重生捕不快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瞳师
杀父之仇已是极大之仇,更何况是家破人亡之仇?
许牧先前从风溯那里得知,娘亲乃是家破人亡后才和方璐互换了身份,也就是说,若不是方璐导致素娘亡父,素娘根本不会去做这个替身。
难道……方璐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切?!她真是故意杀了外祖父?
许牧本就刚清醒不久,身上更是多处剧痛,一时间又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她有什么理由阻止娘亲报仇?是的,她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等道理,可是江湖恩仇,快意如此,许牧向来敢爱敢恨,娘亲若真是铁了心地报仇,她拦不住,亦无心去拦。
只是,方璐是方璐,阿溯是阿溯。许牧心里明白,若此事为真,方璐应当受到惩罚,然而,这又与风溯有什么关系?
许是看出了女儿的疑惑,素娘哑声道:“你莫怪娘亲此番对你心狠,那风溯乃是方璐教出来的徒弟,不会好到哪儿去。更何况,她也是个杀人魔头,你同她一起,会为世人所诟病,亦会承担骂名,你怎会幸福?而且,风溯在你失踪后十日里连犯三起命案,杀了朝廷百余名官员,龙椅上那位,必是留不得她了。”
许牧蓦地睁大眼睛,僵直了身子,“娘亲,您说什么?!”
“娘亲让你忘了她,当真是为了你好。等你忘了她,你若还想做捕快,那就去做。你若不想出去,娘亲便养你……”
素娘此番言语可谓是苦口婆心,奈何许牧根本听不进去。她只听清了那句“风溯在你失踪后十日里连犯三起命案,杀了朝廷百余名官员”,便再也听不进其它。
必是纪芷筠逼她这般做的,不然,阿溯怎会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犯案?!
许牧担心她担心的紧,忙又问道:“那阿溯现在如何?”
见她这般担心风溯,素娘恨恨道:“皇上派了数百暗卫和数位贴身护卫捉拿她,说是捉拿,其实就是要当场处决了她。”
许牧身子一软,手指传来的痛楚比起阿溯的安危来,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风溯武功高强,且眼线极多、行踪诡异不定,这么多年来,无论她犯下什么案子,人们都抓她不得,便是皇帝老儿那些暗卫,都拿她丝毫没有办法。可是这次不一样,风溯以往犯案必是考虑极为周全,而这次……她杀人杀的仓促,处理的也会仓促,说不定真会被人抓住些蛛丝马迹。
而事实上,她猜想的丝毫无错。风溯这次的确出了些纰漏,尤其是在纪芷筠的有意推动下,她的行踪很快就暴露了。
因着许牧是在镜湖畔的宅子里失踪,风溯对这里总归是放心不下。杀了人后,换了身行头,重新易了容后,便又回到了这里。
而这几日,镜湖旁的百姓们也多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镜湖最近来了好些查案的人。
这其中大多数是六扇门的人,还有一部分,便是世上最能护人周全的皇家暗卫。
泄露出风溯行踪的人可想而知,不过她并不打算去找纪芷筠说什么,而是静静潜伏在镜湖,躲过一波又一波的排查。
而此时,吕季也从临县进好了货物,又在镜湖歇了脚。
见到这么多皇宫之人,他微微一惊,随后便开始思量要不要和朝廷之人搭上线,做做皇宫的生意。
在镜湖歇了一日,又看了看镜湖风景,吕季与一众仆人又启程上了路。没想到,他们一行人中途在茶馆歇息时,竟听到个白衣公子说,皇帝又纳了妃,听闻是江州许家的四小姐。
白衣公子说罢,旁边一人立刻奇怪道:“嘿,这倒是奇了怪了,按理来说,入宫的不应该是四小姐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和那五小姐争?”
“这我就不知道了,多半是四小姐更有脑子罢。”
两人说的兴起,还大笑着讨论起了两位小姐的相貌。
吕季知道自己不可冲动,那白衣公子碎嘴归碎嘴,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人已经冲了过去,且急迫地问道:“这位兄台,你是从哪得知这消息的?”
白衣公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喝茶。
没有得到答案,吕季越发心急,人却是冷静下来了些,整了整衣裳,颇为恭敬地道:“在下江州吕家小辈,自认不才,勉强做些生意糊口。在下觉得与兄台似是有缘,兄台可否赏脸共饮杯茶?”
白衣公子发出一声轻哧,对旁边的人道;“这年头连个臭商人都敢跟我攀关系,你说可不可笑?”
旁边那人脸色一变,低声道:“咱们这次可不能再闯祸了,你上次被你大姐训的还不够吗?”
提到他大姐,白衣公子抿了抿嘴,抓起旁边的佩剑,干脆直接起身走了。
吕季怎会让他这般轻易地离开?他拦住那人的去路,施礼道:“公子留步。”
怕被大姐发现他又乱嚼舌根,白衣公子整顿整顿表情,只好不情愿地道:“消息是江州许家传出来的,你问我作甚?让开,我要走了。”
得到了消息,吕季当下也不作耽误,对着那人客套一番后,急匆匆地起身赶往江州。
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信许笙会弃他入宫!
然而,等他真回到江州后,才发现自己的这份自信有多么可笑。
许笙,许家四小姐,从数百秀女中脱颖而出,现在已是皇上身边出了名的红人。
吕季不敢相信,那个跟在他身后喊“吕郎”的小姑娘,竟真的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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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笙之于吕季,就像是百花宴中最耐看的那一朵花,且这朵花,署了他的名,是生来便属于他的。所以,当这朵花被世间权力最大那人随意摘走后,他依然难以接受,那朵花竟然会离开他。
那花明明是离了他不能活的啊!
吕季刚还想着把生意做到宫中,如此一来,竟是不得不做了。若他不做,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许笙,亦没有机会问她为何入宫。
他一回江州便开始着手这方面的生意,恰好这次他在临县运回的货物是上贡皇宫后剩下的货,凭这些首饰的质量,和朝廷大臣搭上边应是不难。
吕季这边忙着,许牧在素娘有意无意的透露下,也得知了此事,顿时一惊。
上一世,许笙到最后都是留在江州的,因着吕季,还亲手喂了她鹤顶红。而这一世,怎么就入了宫,做了妃子?
许牧自是想不清楚个中原委,她只是隐约觉得,吕季那边必是不会轻易让此事过去的。以他的性子,八成要找许笙问个清楚。
只可惜,吕季始终算个胆小的男人,恐是不敢再与许笙有什么瓜葛。
躺在榻上的许牧呆滞地一笑,她这是怎么了,连自己都这般模样了,她还要分析别人家的事,也是可笑。
没有阿溯的日子里,她一心想在衙门里为百姓做事,牵挂的人几乎没有,若是非要算上,那人便是她的师父。后来,她遇见阿溯,一切便都不同了,从那时候起,她也知道了什么叫做牵挂,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如今,她和阿溯有多久没见了?她连阿溯的模样都忘记了,更别提离别的天数。今日数罢明日忘,到现在更是记不清了。
而被许牧一心记挂的风溯,此时正在一屋顶上伏着,左手抓着长剑,右手扶着瓦片,清风吹过,连呼吸声都隐匿的干净。
半晌后,她忽然以双指夹住一瓦片,身子飞快跃起扭转,那瓦片顿时以极凶狠的力道向后飞了去。
啪。
瓦片与一人的手指碰撞,在空中炸裂开,碎片四下飞散。
风溯面无表情地落在屋顶站定,边旁树上的纪芷筠擦了擦手上的飞灰,阴声道:“师妹打招呼的方式倒是特别。”
“少说废话,”风溯干脆地拔出长剑,“我今日找到了你,便不会再让你逃走。”
“师妹这话说的可真是难听,我纪芷筠何时需要用逃这个字?”她一声冷笑,双手背过身去,竟是没有动手的意思。
风溯不想和她以口舌相争,当下猛地踩住屋顶,挥剑迎向纪芷筠。没想到对方依然背着双手,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丝毫没有要迎战的意思。
纪芷筠向来狡猾,此举必是有诈。风溯想到这点后,立即将长剑向后一收,头向后仰去,翻身落向地面。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她向后仰头的片刻,一枚飞镖划破空气,穿过她在空中飘舞的头发,直直扎在了远处的树干上。
一向自负的纪芷筠此次竟寻了帮手?风溯微微一怔,随即目光落在一处,身子起落之间,拾起一块瓦片碎片,脱手射向那处,却被人闪了过去。
纪芷筠倚在树上,阴阴地笑了下,“你出来罢。”
素娘闻言,便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风溯仅看到她那条断腿,便已经知晓了这人是谁,再看她与阿牧有两三分相像的脸,当下叹了口气,“您最后还是选择追随纪芷筠吗?”
素娘淡淡答道:“谈不上追随,合作罢了。”
风溯抿唇不语,纪芷筠从树上施施然地落了下来,道:“你若是对她下得去手,便拦我罢。”言毕,纪芷筠脚尖点地,身子便向后疾速退了去。
风溯为了查她行踪,已用了大半个月,如今好不容易寻到她,怎会这般轻易地放她离开?只是素娘全力助她离开,只守不攻,任风溯如何破她御体的剑光,素娘总能找到法子,将周身破绽一一补全。
眼看着纪芷筠身影渐远,风溯心中焦急,便也顾不得硬破防御后素娘会遭到怎样的反噬,手中长剑在吐纳间便已将素娘周身剑光一一破开,随即踏地追其而上。
素娘周身几处大穴所运之气都被破了,风溯身影消失不久后,她便禁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她只觉得胸腔内气血翻涌,到最后实在压制不住,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出,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而三里之外的树林中,一柄长剑忽地出现在纪芷筠眼前,她躲过此势,然来者亦非善茬,另一只手顺势而上,手中匕首当即顶在了她的颈上。
纪芷筠轻轻喘气,嘴角勾起,道:“师妹这是要残害同门了?”
“你我非师姐妹,妄谈同门。”
“我未想到,你对那老家伙真下得去手,”纪芷筠轻笑,“那可是许牧的亲娘,你应该知道,素娘这次受的会是重伤,你觉得那小捕快会原谅你?”
风溯冷面道:“她自会分辨是非,若她真的怪罪于我,我向她谢罪便是。只是,此次我非要救她出来不可。”
“哦?”
纪芷筠轻轻反问了声,空闲的双手转瞬间便将一枚信号弹发向空中,随即笑道:“师妹,你不妨猜猜,这是给谁的信号?”
风溯原本波澜不惊的脸,顿时一变,“你竟然和他们合作?”
“那又如何?我此生已无其他念想,唯一想做的,便是让我师妹和我师父好好儿地体会一下,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痛彻心扉。”
“你疯了,”风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只要告诉我许牧在哪,我便放了你。”
纪芷筠骤然大笑,惊起无数飞鸟。半晌,她收起笑,森然道:“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会告诉你?”
眼下情形,风溯若不想直面六扇门的人,她就必须放了纪芷筠。可是,她寻许牧的所有希望都在纪芷筠身上,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放她走。
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风溯额头也隐隐冒出了冷汗。
纪芷筠不慌不忙地道:“不如你我做个交易。”
远处已传来人声,风溯抿唇未语,等她继续说。
“你若答应我,废了方璐武功,挑了她手脚筋,我便告诉你许牧在哪。”
风溯双眸蓦地睁大,“我不会答应你。”
“看来,许牧还是不如方璐重要啊,”纪芷筠咂咂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轻笑道:“我原以为许牧是能要挟你的砝码,如今看来,她也不过是枚没用的棋子。亏得我那些忘忧丸……”
“你喂她吃了忘忧丸?!”
风溯左手登时收紧,刀尖刺破了纪芷筠的脖颈,有鲜血轻轻滴落下来。
“呵,是啊,她现在已经记不得你相貌了,想必不出两日,她便彻底记不得你了罢。”远处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纪芷筠呵气道:“你若不能在那之前找到她,她就不是你的小捕快了……”
满意地看到她脸色变得惨白,纪芷筠又一次问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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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溯额头的汗珠细密到连成整滴,沿着脸颊滴落下来。
她杀过无数十恶不赦的人,有的人临死会求饶,有的人会不屑,有的人会威胁她,还有人会吓得晕去,唯独没有过纪芷筠这般反过来和自己交易的。
因为,纪芷筠清楚,自己不会杀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肆无忌惮地报复。
六扇门的人已经到了两人百十米开外的地方,透过层层树干,隐约可以瞧见僵持的两人。他们不知纪芷筠的身份,但绝对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若是此番可以同时抓住两个人,他们几人的名声定会传到皇帝耳中,说不定还会有极大的赏赐。
这么想着,一众人等更是不敢怠慢,压低了步子快速前进,眼看着便可以看清风溯的模样,却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怪风,忽地吹落了漫天绿叶。
绿叶洋洋洒洒地飘落,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几个捕快骂骂咧咧地挥剑驱开绿叶,可等他们能看清前方时,只余一个迷茫的女子在地上坐着,哪还有风溯?
其中一人气急败坏地跑了过去,冲着那女子吼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那两个人去哪了?”
女子站起身,久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张开了嘴。
她的口中,黑漆漆一片,竟是个没有舌头的人。
她这般模样惹得那人极为不自在,又骂了两句,猛地挥了下剑,对其他人道:“快!她们走得应当不远,你们快去把她们找回来!若是找不回来,你们一个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六扇门的捕快们都匆匆去寻人了,树林里很快便只剩下那个无舌婢女。她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树枝间露出的天空,眼里渐渐涌出了泪。
半晌,她垂回头擦了擦脸,正欲离开这里,忽然,传来了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其中那位白衣公子满脸吊儿郎当,一眼看去,只觉得当真是浪费了那件月牙白的长衫。
小婢女本不想听他们说什么,无奈那白衣公子说话声太大,她想不听都不行。
“嘿,你说,我怎么就总能在外面找到晦气呢?!这要是让我大姐知道,我真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被她使唤的。”
旁边的黑衣人笑道:“就凭你大姐那下毒的本事,一股香气儿,就够你死十个来回的,九条命哪够?”
白衣公子一翻白眼,“呸!我就不明白了!我可是她亲弟弟啊!她怎就对我这样呢?说起犯错,明明她犯的错比我更多……对了,我前几天还偷听到,她和江湖盛传的风女侠似乎有甚么密切关联,啧……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堂堂国公府大小姐,怎地就要和歹人相识?”
小婢女身子一抖,知道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正要逃走,那白衣公子的脚步却忽然顿住,看向她的方向。旁边黑衣人得令,即刻喝道:“谁?”
白衣公子心里哀嚎,为何他每次与人嚼舌根都会被人听见呢?!上次在栗鹊楼得罪了一个劳什子捕快,被他姐姐好一顿训斥,前几天又碰上个秀才模样的商人,直问他皇上妃子的事儿。这次,不小心把自家人的秘密说漏嘴,又被人听了去。
小婢女吓得忙提气逃遁,可她武功毕竟比不得那黑衣人,数息间便被他抓住,钳着双臂押到了白衣公子面前。
那白衣公子岚青戎故意把脸板起来,但他这表情绷不过三秒,便崩裂了开,“你是柔儿?!”
黑衣人一怔,也去看她的脸,待瞧见她的相貌后,忙松开了手,躬身道:“柳姑娘,方才多有得罪。”
柳柔儿?这是她的名字吗?
小婢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后,拔腿便跑。
岚青戎“唉哟”一声,连忙上前抓住了她,“你莫要骗我!你就是柔儿!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
小婢女只是不停地摇头,企图挣脱逃走。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消失三年,我几乎要以为你死了……”
小婢女仍是挣扎,见对方喋喋不休,抬手便点了他的穴道,随后抬腿跑了。
黑衣人反手解开他的穴道,问道:“公子,可要我去追上她?”
“不必,她跑的应当不快,你我一齐跟在她身后就好。”说罢,岚青戎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身前的穴位。
他认识她这么久,原以为她只是个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才女,却未想到,她还会些拳脚功夫。
啧啧,果然,他看上的才女,就不是一般的才女啊。
岚青戎咧着嘴走了,不久后,他方才出现的地方站住了一个人。
正是国公府大小姐——岚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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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
数分钟前,青葱绿叶以秋风扫落叶的架势纷纷从树上落下时,风溯便猛地推开了纪芷筠,身子倒退出数十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令她愣怔住了,这漫天落叶竟不是纪芷筠把戏,而是另一个人救她的招式。
来救她的,是景茫。
景师父在两人僵持时从天而降,手中提着个女子,没等风溯反应来,那女子已经被扔到了纪芷筠面前。
她脸色一变,下一秒,景茫隔空连封住她周身大穴,随即带着风溯踏空而去。
一路无言,等两人落在一处屋顶时,风溯才道:“谢谢景师父。”
景茫哼了声,“若不是我一个人进不去,何必要来找你一齐救我徒儿?”
她这话说的倒是有九分真,风溯却权当她有意让自己亲手救出许牧,面上仍是感激。
景茫又哼了声,“赶紧走,别婆婆妈妈的,再过一会儿,我徒儿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风溯点了下头,脚尖轻点,随着景师父一起落下了屋顶。
只瞬息间,空无一人的院落便出现了近百死士,提剑一哄而上。
风溯抿了抿唇,默默收回了方才对景茫的感激……看来,对方说的确实是实话。
眼下却容不得她多想,死士们皆是纪芷筠亲手训练出来的,论默契、论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景茫武功虽高,可终究不是风溯那等手上无数人命的人,行动间偶有束缚。然而,在生死搏斗中,这点点的束缚自然是要不得的。
所以,她先前才在打探好一切的情况下,只抓了那一个落单的婢女,去寻了风溯。
待得风溯下手解决这些人后,景茫立即纵身去推门。不料,她的指尖刚碰上门框,无数呼啸声便从屋内传来。
景茫闪身退开,刹那间,数百淬了毒的羽箭从屋内射出,纸糊的门窗被戳出了好些窟窿。
检查有无幸存的风溯听见声音也闪身去躲,无奈还是晚了一步,肩头被呼啸的利箭射穿。
剑雨很快结束,风溯落在地面上,咬牙拔下那利箭,抬手封住了肩周的穴道,防止箭上的毒液蔓延。
景茫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自在地道:“你小心一点。”随即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据她先前打探,许牧应该就在屋内的榻上,可现在榻上无人,八成是她抓了那婢女后,这里的人立刻转移了许牧。
但是,她能感觉得到,这屋子里还有很多不寻常的机关,也就是说,许牧很可能还在这里,只是被藏了起来。
风溯自然也察觉到了此点,为防景茫受伤,她挺身走到了前面,一一破解机关。
两人在屋中寻找片刻,终于寻到了一处密室通道。揭开地砖,通道入口散出丝丝寒潮之气,风溯看着那入口,突然道:“景师父可否借我碧玉笛一用?”
景茫微怔了下,从衣间解下玉笛,递给了她。
风溯从自己怀中掏出了血玉笛,两只笛子一打照面,便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反应。她满意地点了下头,以未受伤的手持笛,一跃而下,同时吹响了血玉笛。
密室地面上原本有着些黑乎乎的东西,听到笛声,顿时四下逃散。风溯却没打算放过它们,等落了地,手指迅速转动,又吹响了碧玉笛,令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不断发出惨叫。
她吹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这才停了下来,对上面道:“景师父,下来罢。”
景茫挑了挑眉,她先前只是听见有细碎的爬动声,却不想是密室中这密密麻麻的蛊虫。果然,风溯要比她更了解纪芷筠。
等她跳下来,风溯将碧玉笛递给她,接着又去寻许牧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踏过蛊虫尸体后,终于看见了帷帐里躺着的许牧。
近一月的分别,思念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风溯的心,然而,这长久的痛苦折磨,竟都比不上她看见许牧一眼的心疼。
她白白嫩嫩的俏丽捕快,此时面黄肌瘦、唇色惨白,蹙着眉躺在那里,显然是受了苦的。
风溯再顾不得其它,飞身便到了她面前,盯着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脸看。
过了片刻,她颤抖着手,轻轻抚上了小捕快的脸颊,慢慢道:“阿牧,该起来了。”说着,她抬手点开许牧的睡穴,便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风溯压抑着自己,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地太疯狂,但轻颤的双唇还是暴露着她。
可榻上的许牧,此时瞧着风溯的脸,突然脆生生地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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