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樱雪待
黑色的牛皮盒子,古典低调的花纹,郑琳琳言之凿凿:“这是意大利一个手工定制的牌子,专门制作镜框。”
初初惊讶:“我的粉丝中有这等土豪?”
john则盯着里面的黑色镜框,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会有人送你镜框?是要你去配副眼镜吗?”
郑琳琳一边嗑瓜子一边猜测:“可能是让你擦亮眼睛,以免遇人不淑,你看,粉丝还是很贴心的。”
“不是,”初初嘿嘿一笑:“我觉得肯定是有人觉得我需要眼镜来装饰一下,才能让我文艺青年的特征更加明显,我猜测后续还会有棉麻的长裙,白色帆布鞋,以及布艺背包。”
john&郑琳琳:“……你比粉丝脑洞还大。”
*
在初初终于能够熟练地做出沙峰要求的动作,并且成功征服了“长公主的坐骑”大白马[汤圆]的时候,舟洲已经有了些许夏天的气息。这样的气息对于整个剧组不知是好是坏,因为每个人的血型不同,血型不同就决定了他们被蚊子亲吻的几率不同,所以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个气息是无比痛苦的,有些人则不然。
不过,如此气息对于要在“军营”里穿着盔甲骑马拍摄的初初来说,绝对不是增益buff。
气温攀升到三十度那一天,john贴心地托酒店厨房煮了一碗绿豆汤,用保温罐装着,带到了片场。然而因为初初当天花了大量时间拍摄“莫将军孤身陷敌营,长公主□□救英雄”的戏码,并且在拍摄间隙睡了一小觉,这碗绿豆汤就进了刘导的肚子。
等到晚上天气转凉,工作人员抱着西瓜准备切开分给大家的时候,发现剧组有一个抵抗力不太好的姑娘中暑了。
这个倒霉的姑娘就是初初。
这个事告诉了我们,在这个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的社会中,多煮一碗绿豆汤实在很必要。
因为体温过高,并且全身是汗,剧组决定将初初送往医院,车上的她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没想到……”
旁边的john吓了一跳,赶忙附耳过去,一种被交代遗言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禁眼眶有些湿润:“你说。”
“从小到大,我躲过了禽流感、*、甲型h1n1,没想到,竟然栽到了区区中暑上。”
john揪住一旁扶着担架、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诶,医生吗?能不能给这姑娘做个脑内ct检查?我感觉她神智不太正常。”
车停在医院门口,初初瘪着嘴卖萌:“能别打针吗?”
因为喝了绿豆汤而心存愧疚的刘导也跟着一起来了,此时安慰她:“放心吧,我会拦着医生不让打针的。”
初初安心地闭上眼睛。
医生进行了检查,初初果然是中暑,学名叫劳力性热射病,发病原因是在高温、无风环境下进行剧烈体育运动。
“去交费取药,挂水。”医生把病历递给john。
john看了一眼声称会阻拦医生打针的刘导,后者尴尬地摸摸后脑:“我去接个电话哈。”
结果还是要挂点滴。
经验丰富的护士对她的右手背消毒,用止血带崩出血管,进针。床上的女生发出一声轻轻地呜咽,而后便将头偏到一边,平静地仿佛已然睡着。
刘导因为剧组的事已经返回,只留下john一个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数着点滴等时间流淌。
这样的光景,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沈初初车祸后的病房。
只是那时候john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智商正常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根本不会喜欢自己的人出了车祸,并且因此而昏睡三天。他打定主意在沈初初醒来后就跟公司说要换一个艺人,哪怕是毫无名气的小菜鸟。
可是,女生醒来之后似乎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处境艰难、祸不单行,却总能插科打诨贫嘴逗比,明明可以利用自己的资源上位,却非得拼了命的去努力演戏,结果就是,把自己再次送进了医院。
其实这是john对于初初的误解,她没有利用他人上位的真正原因,是她委实不知道自己有资源。
诚然,这样美好的误解让john忍不住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而这通电话,让原本只是路过舟洲的某人临时改变行程,无视经纪人的阻拦,披星戴月地来到了这间保密性并不怎么好的医院。
所以这世上很多事情其实发生得毫无道理,比如初初的重生,亦有许多事情的起源只是一个误会,比如顾泽来到医院。而这两者有一个共同点:都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故而当初初在半梦半醒间因为感觉有目光盯着自己而转醒,而后在微弱得仿佛也中了暑的灯光下,看到一个消失了一个多月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此人胡子拉碴、神态疲惫,她的第一反应是:
“我得癌症了?”
“中暑也能中出癌症,”顾泽微哑的声音仿佛一把音色低沉的大提琴,蕴着暖意:“初初,我怎么不知道你想像力这样丰富?”
夜色朦胧而迷离,半盏昏黄下,光与影斑驳交错,顾泽的脸写着落拓与沧桑,却依旧英俊如昔。初初看着他,只觉脑袋里有许多要说,但半句都说不出,情急之下,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顾泽的叹息轻不可闻:“没事,初初,我来了。”
这样温柔的仿佛是在梦中的安慰,让初初的泪流得更凶,她趴在床边,嚎啕起来。
“我觉得自己有很多课要补,但是补课了,我就拍得好辛苦,每天都要练很久的动作,我之前以为武打片很好拍,其实真的好难,威亚勒得好痛,枪特别沉,盔甲像是量身定做,闷的我喘不过气,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还要打起精神对每个人笑……我不是怕苦,但是真的很苦。”
初初像是一个被大人丢到幼儿园的小孩,积攒了太多的抱怨和苦闷,却每天只能站在园内,透过栏杆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终于等到了家人来接,便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地将所有痛苦全部说出,哪怕词不达意、颠三倒四。
顾泽目光温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最后把手停留在她发顶,轻声细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很棒。”
初初握着他的手,哭得迷迷糊糊,恍惚觉得今天的夜色与月色实在太过温柔。
花瓶的自我修养 第二十六章
初初第二日醒来,感觉十分挫败。
她喝着john带来的小米粥,指着自己肿了的双眼叹气:“唉,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又在顾泽怀里哭,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
john目露同情:“你没做梦,你确然在顾泽怀里哭了很久,也确然把鼻涕抹了他一身,只有一样你没能记得,最后你睡着了拉着他的手不放,让他穿着满是眼泪鼻涕的衣服呆到了半夜。”
初初毫无形象地喷出了嘴里的粥,john一个迅速的闪身,躲过了她的小米攻击,转而递给她一张纸。
初初:“谢谢啊。”
john:“你已经够惨了,我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不会再补刀了。”
“……”
因为john的话,她出院的时候感觉更加挫败了。
刘导可能对于自己喝了初初的绿豆汤感到抱歉,放了初初一天假。
整个剧组目前进度正常,每天晚上都要拍夜戏,主演们也没能像之前一样下午收工,轮番拍到凌晨已是常事,故而这样的休假难能可贵。郑琳琳听说后,专程发来微信表示了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但这没能让初初感觉欣慰。她满脑子都是在顾泽身上蹭了鼻涕的事,眉头紧锁,思来想去,终于想起问john:“顾泽怎么会在舟洲呢?”
诚然,john昨晚给顾泽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想到他就在舟洲,他说:“顾泽接了一部新戏,他能拿到男主演跟这部戏的编剧有很大关系,所以他专程来舟洲感谢那个编剧来的。”
初初连忙拿出手机,将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和微博速速刷了一遍,没发现有顾泽新片的消息,她不解地问:“他的新片是什么,你知道吗?”
刚问完,顾泽的电话来了,准得仿佛请了古代法力无边的国师测算。
初初生怕他提起鼻涕的事情,故而语气小心翼翼:“喂?”
顾泽连续忙碌了数日,昨晚几乎没睡,今天又乘了一大早的飞机回到帝都,整个人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只是神经紧绷,所以还未入眠。
他此时坐在床上,温和地问初初:“你身体还好吗?”
“好,好些了,”初初认真地回答:“医生说只是中暑,因为及时挂水没有并发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之后只要注意防晒就好,他还给了我剧组附近一个粥铺的外卖电话,据说那里有绿豆汤。”
听她如同小学生一样的报告,顾泽不禁莞尔:“拍戏固然要认真,但是身体不好,很多戏就拍不了了,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不用压力太大,我听刘导说你表现很好,他能这样说,就证明你很优秀。”
听到顾泽的肯定,比听到导演的表扬还让初初兴奋。
她全然忘记了早晨的挫败,愉快地问:“我听john说你要拍新电影了,是什么啊?”
顾泽想起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努力与忙碌,语气中就不由带了些宽慰:“是张苏楠导演的《繁星》。”
初初跟着重复:“哦,是张苏楠导演的……啊?张苏楠导演?!”
顾泽“嗯”了一声。
之前顾泽曾说他被导演拒绝,她也隐约猜测过,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拒绝顾泽,思来想去也没思考出结果。心里难免有了“难道是好莱坞导演要求他掌握八国语言而他没能达到标准吗?”这样的想法。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张苏楠。
张苏楠是一位女导演,女性的身份在导演圈实属罕见,她在事业起步的时候也确实因为性别而收到了不少质疑,然而连续几部佳片的问世,让她成为了华人影坛中一名巾帼不让须眉的名导。
她对于自己女导演的身份也丝毫不避讳,面对记者时曾说:“女导演有性别优势,我比许多人做得好,是因为我比他们细腻。”
记者反问:“有人说您的作品不够大气,您怎么看?”
张苏楠笑得张扬明丽:“我不觉得,你呢?”
这样一个女人,在华语电影中就仿佛是一道明艳的风景,显得一众沉稳低调的男导演有了几分无趣,故而张苏楠的人气很高,许多评论家也喜爱她的直爽不羁。
五年前,她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带着孩子离开了摄影师前夫,有记者拍到她在香江逛街的照片,其中她衣着休闲,状态不佳,那一期报纸上说她“明珠蒙尘”。
三年前,她与香江男演员白凌云因戏生情,交往三个月即步入婚姻殿堂,但是,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因为白凌云比张苏楠小了六岁。
心理学家告诉我们,男人永远比女人晚熟,他们的心理年龄天生比女人少两岁。各类青春电影告诉我们,假如男生在学生时代能跟同龄女生一样成熟,那么至少有80%的青春爱情可以修成正果。古代宅斗电视剧告诉我们,跟男人年龄相差较小的大夫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结局,男人的真爱永远是比他们小了数岁的小妾。
种种情况都折射了一个当今社会比较主流的看法:男人要比女人年龄大,他们的婚姻才有保证。
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因为在这个[福尔摩斯和华生组合]能够战胜[美貌王妃和英俊(?)王子组合]成为全不列颠最受欢迎夫妇的年代,我们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在发展飞速的现代社会,性别都已经不能成为爱情和婚姻的妨碍,依此类推,年龄就更不能了。
并且,我们个人的恋爱和婚姻观念只能影响我们自己的恋爱和婚姻,万万不能影响别人。
可惜媒体不乐意用发表如此言论,根本原因不是他们不够发展,而是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对张苏楠的第二段婚姻表示祝福,他们的报纸很可能卖不出去,报社里的人就只能舍弃叉烧饭吃蛋炒饭了。只有详细分析他们婚姻破裂的各种可能性,并且长期致力于寻找二人出轨的蛛丝马迹,他们的报刊才能有读者,从而将叉烧饭升级为龙虾饭。
张苏楠和白凌云的婚姻也的确不负众望地出了问题。
但这个问题并不如媒体猜测一般使某方对婚姻不忠,或者白凌云不喜欢张苏楠与前夫的儿子,又或者张苏楠忙于事业忽略家庭。而是白凌云在从香江前往深城的的路上,出了车祸。
酒驾的司机开着皮卡在高速路上充当杀手,白凌云的车被撞飞出高速路,他本人当场死亡。
张苏楠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在当年的金像奖颁奖礼上,舍弃了偏爱的红色曳地礼服,换上了一套华伦天奴的黑色长裙,低调而简单。
而她出现的原因,是为白凌云领取一座最佳男配角的奖杯。
这位人们心中一贯优雅干练又热情如火的女导演在台上数度哽咽,捧着属于丈夫的奖杯难以言语。
最后,她甚至没有像所有获奖者一样感谢其他人,只留下了一句话,便走下了奖台。
“你走后,哪怕星河灿烂。”
这句话成为了香江各大报纸头一次完全不在乎“撞名”的头条,并且成为白张夫妇不计其数的粉丝的收藏,为之前费尽心思猜测他们婚姻破裂原因的媒体带来了难以估计的财富。报社似乎良心发现,纷纷改口,将张苏楠和白凌云婚后甜蜜的生活报道出来。
而张苏楠似乎对喧嚣的娱乐圈难以忍受,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眼前。
她之前筹备的电影《繁星》也就此搁浅。
“你……真的……接拍《繁星》了?”初初惊喜道。
顾泽听出她的兴奋,笑道:“对,张导同意了。”
因为带着困意,又坐在床上,顾泽的声音有几分慵懒,格外惑人。初初听得心动之余,又觉得心疼:他能打动张苏楠,肯定是忙碌非常,而昨晚看到的“大叔脸”,恐怕也与张导的要求不无干系。
“你是最好的男演员,”初初轻柔道:“好好休息吧。”
“最好的[男]演员?”顾泽在男字上放了重音。
“对,”初初微笑:“我会成为最好的女演员。”
“你也该好好休息,”顾泽的声音满含笑意:“不然总会胡思乱想。”
“……”
初初无语地挂断了电话。
回到酒店,前台的接待人员面带微笑地将她拦住:“沈小姐,有人给你送了礼物。”
初初满腹狐疑,她最近虽然因为《汉宫秋》剧组的宣传和郑琳琳的微博人气有所上升,但是没有真正好的作品,很多人仍旧对她报以恶感,她实在想不到竟然有人还能将礼物送到酒店。
前台人员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说:“我们酒店已经检查过,这份礼物是安全的,但是不能透漏送出的人是谁,请您包涵。”
初初抱着盒子回到了房间。
没错,是抱。
礼物盒仍旧是白色,蝴蝶结也仍旧是紫色,只是盒子有半人高大小,抱得初初满身是汗。
“这送礼物的人肯定不是我粉丝,”她自己分析给自己听:“要不然没道理让她偶像大病初愈就做力气活。”
刚分析完,一个念头闯入脑中:这不会是个巨型眼镜框吧?
正巧郑琳琳给她发微信询问她身体状况,初初顺道将礼物的事情告诉了她,郑琳琳发了一段语音过来,语气严肃:“如果是半人高的盒子,很可能里面装着……”
信息结束。
初初正想发个揍她的表情,那边又来了一条语音。
郑琳琳的声音小得像是做贼:“……充气娃娃。”
被初初拉进了黑名单。
她放下背包,又冲了个澡,一番忙碌之后,才坐到沙发上拆礼盒。盒子有些沉,初初半跪在沙发旁,用剪刀“咔嚓”一下把丝带剪掉,挪开盖子,一股香气袭来。
盒子里不是巨型眼镜框,更不是猥琐的充气娃娃,而是一大束半人高的粉色玫瑰。
花朵层层叠叠,占据了大半个盒子,那粉色中带着一点橘,看起来暖意盎然。枝叶间的刺都已经被处理掉,嫩绿草绿的叶柔软清新,仿佛还带着清晨露水的味道。
初夏时节的沉闷似乎因为这束花的软糯甜美一扫而光,只留下淡淡的、令人回味的……
“啊嚏!”
初初把盒子扔到一旁,拽过一张纸巾擤了鼻涕,神情恼火。
“哪个刁民上贡的?阿嚏!朕有花粉过敏症!!”
花瓶的自我修养 第二十七章
年幼时候的沈卿是个不学无术、热爱玩耍的孩子。
院长对她的前途表示忧虑,于是某日,第七次让她罚站的时候,在福利院一个偏僻的拐角对她进行了思想教育。
这次思想教育以伟人的学习经历为开端,以现代教育体制的弊端以及攻克其弊端的唯一方法“好好学”为结尾,中间穿插了四个成语讲解,五个古代名人故事,对沈卿深刻阐述了[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的基本思想。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沈卿听完,实诚地说,她很饿。
院长只好拿出撒手锏,告诉她如果考试不及格,那么就不能吃饭。
沈卿很快妥协了。
这个事情在日后被成为学霸的沈卿回忆起来,她总是神色复杂地感叹: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要解决一件事,必须先抓住主要矛盾。
刘导显然是一个很会抓主要矛盾的人。
《汉宫秋》整个剧组在拍摄进度过了一半的时候,每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和疲惫的工作状态中,演员们可以因为轮流拍摄而休息,而许多工作人员已经连续三周每天工作15个小时。
比起刚开机时的言笑晏晏,现在每个人互相碰面,最多就是扯出个礼貌的笑容。
基于此,刘导大手一挥,剧组所有人午餐加一对鸡翅。
士气大振。
初初逮着空就跟郑琳琳吐槽:“刘导真是个妙人。”
郑琳琳比较直接:“阴险啊真的好阴险。”
在如此阴险的刘导的领导下,整个剧组如同上了马达的机器,轰隆隆地碾过舟州汉朝宫殿群、古代军营区,以及各处街道、府邸、酒肆、青楼。
初初的戏只剩下了最后一场:逼宫。
不过逼宫的不是长公主,她是保皇派,前来阻止逼宫的。
《汉宫秋》的剧情妙处就在于,每一个角色的表现都在情理之中,又令人感觉出乎意料。
与皇帝两小无猜的文皇后,在皇帝舍弃她宠幸后宫佳丽的时候化身妒妇,表面和善,背后千方百计地迫害妃嫔,然而这样一个心眼狭小、善妒阴暗的女人,却颇有政治头脑,在皇帝身体不好的时候代批奏折,这也是皇帝虽然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厌弃她,却永不废后的真正原因。
李婕妤清雅如兰,在后宫中不与人争,最后沦为争斗的牺牲品,被迫迁到与大正宫距离极远的梨花阁。但实际上,她亦在无尽的寂寞生活中怨恨皇帝、怨恨将自己送入深宫的父亲,将她从如此怨恨拯救出来的人,是一个侍卫,同样是皇后的亲弟弟。
辛夫人表面爱慕权势,内心却一直怀揣着对于皇帝的憎恨。她入宫前,她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吴兵曹提点过她,皇帝重色,却又仍存着对于刘氏江山的责任,所以她入宫为妃,想办法麻痹皇帝,最后夺取江山,是对皇帝最好的报复。
相比于试镜时候的剧本,这样的设定简直是集各种狗血于大成,矛盾冲突不断的剧,真是想不火都难,依照编剧的说法,现在观众普遍过着平淡的生活,所以他们最希望在电视上看到的,不是平淡的家长里短,而是狗血,狗血,很狗血。
初初再次无言以对。
依照这样的剧本,整个戏剧的□□出现在李婕妤偷情被发现,痛斥皇帝后连同侍卫一起被处死,而皇后因为弟弟的死终于爆发,与辛夫人合作,勾结吴兵曹一同谋了逆、造了反、逼了宫。
皇帝没有一丝丝的防备,正慌乱间,长公主却同莫将军等人一起在逼宫当夜布下重重防卫,于大正宫前将逆贼一举歼灭。
皇后自尽,辛夫人出逃。琼昭仪为皇帝挡了一箭,重伤不治。
长公主因为此次行动被皇帝猜忌,于几日后被安上了谋逆的罪名,下狱审问,最终自裁于监狱中。
所有温柔了岁月、惊艳了年华的美人们,全部死于那场祸乱,如同沙场上最勇猛的英雄,不见白首。
后宫新人又进,重复着亘古不变的循环。
剧本的最后写着:秋天到了。
初初对于编剧的看法因为这样的结局而有了惊天的大逆转:“编剧真是个神人。”
john重复了郑琳琳的话:“阴险啊真的好阴险。”
总体而言,即便逼宫是戏剧冲突的□□,也是大部分主角们情感爆发的一个顶点,但对于拍摄过军队生活的初初来说,并不难。
所以最后这一幕也拍摄得非常顺利。
因为其他主演们已在拍摄中磨合出了默契,所以都将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令刘导满意非常。只除了穆白月,她“死”得不太到位,表情动作僵硬,偶尔还会出现情绪太过饱满导致演绎浮夸。
刘导不多说,默默让她多“死”了几次。
-_-#
下午,初初终于杀青,刘导代表剧组给她送了一束花——塑料制假花。
郑琳琳惊讶地问:“刘导我们有这么穷吗?”
刘导一脸沉痛,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为了给大家吃鸡翅,剧组即将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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