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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一场混战开始了,宪兵们人多势众却占不到便宜,被揍得鼻青脸肿,最后急眼了居然掏枪,把陈北等人逼住,拿绳子绑了,押上汽车开回驻地。
半路上陈北趁人不备,跳车逃走,宪兵们追了一阵不见踪影,胡乱放了两枪,骂骂咧咧回來了。
一个喝醉的飞行员冷笑道:“你们胆子真大啊,连我们空军也敢碰。”
宪兵队长一个大耳刮子就扇过去:“妈的,空军怎么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照揍。”
就这样,三名天之骄子被89军宪兵关进了禁闭室,因为天色已晚,就沒有通报上峰,寒冬腊月,禁闭室冷的跟冰窟窿似的,三个喝醉酒的飞行员缩在角落里打颤,起初还骂两声,后來连声音都沒有了。
再说陈北,从车上跳下來之后,抢了一辆脚踏车直奔空军基地而去,通往基地的道路上倒是有交警总队的卡子,可是谁能想到堂堂陈家大少爷居然沒开吉普车,而是蹬着一辆脚踏车而來,所以,硬是当面把他放过去了。
陈北回到基地,当即报告基地长官,89军宪兵扣了三个弟兄,基地指挥官是一个中校,级别不高,胆子挺大,立刻下令警卫连集合,带枪要人。
不到十分钟,空军基地内冲出十几辆汽车,车上架着机关枪,气势汹汹直奔89军而去,掀起的烟尘将路边站岗的交警呛得直咳嗽,纳闷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跟吃了枪药似的。”
空军出动了上百号人马,警卫部队加地勤人员,都拿着枪,看着挺横,但是到人家89军门口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古军营辕门都是不可擅闯的重地,堆着沙包,摆着拒马路障,架着机关枪,硬冲就是一个死。
偏偏今晚89军的军座、参座都在城里陪老婆孩子,营里只有值班的校级军官,既不敢放人进來,也不敢擅自把抓到的空军释放,只能拼命打电话给区广武。
区广武正在大哥区广延家里打麻将,一边堆长城一边聊天,哪知道军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空军们等的不耐烦,就要进去抢人,一來二去冲突就发生了,陆军这边早就看不惯这帮骄横的空军了,推搡着就动了拳脚,接着就动了枪。
双方都动用了机关枪互相扫射,空军到底势单力薄,很快败下阵來,将死者伤员抬上汽车落荒而逃。
这一仗89军完胜,空军大败。
……
枫林路官邸,半夜里听到城东有激烈枪声,陈子锟当即打电话给交警总队询问情况,得知空军与89军冲突,互有伤亡,心中便是一惊,小北这孩子真能闯祸,赶紧拿起另外的电话打到空军基地,找陈北。
很快陈北接了电话,那端嘈杂的很,似乎很多人在吵嚷着什么。
“父亲,89军向我们开枪了,打死了一个地勤,打伤了五个士兵,我们正在给飞机装弹,要轰炸89军驻地呢。”小北的声音兴奋中带着愤怒。
“胡闹,不许乱來,我马上就到。”陈子锟撂下电话,又拿起刚才的话筒:“刘骁勇,集合队伍,今晚上有大事。”
打完电话,陈子锟穿起军装,系上武装带,卫队在下面发动汽车,夏小青拿着斗篷进來,忧心忡忡道:“你打算怎么办。”
陈子锟苦笑道:“不是我打算怎么办,而是他们打算怎么办,你觉得现在的局势我还能控制得住么。”
正要出门,电话响了,夏小青帮他接了,应了两声递过來:“是沈开。”
陈子锟接了电话,沈开道:“据我得到的情报,明天省城学生要进行一次更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其他城市也会响应,工人有可能会罢工,我们还侦破了一个**的地下秘密组织,是他们蛊惑学生工人的,长官您看是不是采取行动,抓人我们來做,警察厅方面只要配合就好。”
陈子锟道:“先放一放,学生想闹就让他们闹好了,毕竟娃娃们受了委屈,发泄一下也好。”
沈开那边静了几秒钟,才道:“是,那就照您的意思办。”
陈子锟匆匆出门,驱车前往空军基地安抚军心,基地上下群情激奋,见陈子锟來了,有人撑腰了,又嗷嗷叫着要去报复,说先用轰炸机把89军的营地炸成废墟,然后用战斗机扫射,有一个算一个,全打死,给死难的弟兄报仇。
“你们可知道,89军驻地距离基地不过五公里,你们能轰炸他们,他们就不能占领机场,机场只有一个警卫连,到时候人家攻过來,你们拿什么抵挡。”
一句话就把他们问的哑口无言,陈北恨恨道:“那怎么办,我们三个飞行员还被他们关着呢。”
陈子锟道:“不要急躁,89军在江北和八路军打得正激烈,急需空军支援,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自然会不会委屈空军的弟兄们的,放心好了,明天,最迟明天上午,区广武就会放人,道歉。”
他这么一说,空军小伙子们才镇静下來,一个个若有所思。
好不容易安抚了空军的情绪,陈子锟离开空军基地,前往交警总队坐镇指挥,一夜沒合眼,次日上午,驱车回城,路上果然看到大批学生再度上街游行,这回学生的矛头对准了89军,高呼严惩打人凶手,89军滚出江东的口号。
汽车在人流中举步维艰,不停鸣笛,副官将窗帘拉上,生怕吵闹骚扰到陈长官。
陈子锟闭目养神,喃喃自语:“这个国家越來越乱了,军不像军,民不像民,再高明的裱糊匠也无计可施啊……”
……
区公馆,打了大半宿麻将的区广武终于睡醒了,推开姨太太搭在自己身上白腻腻的胳膊,起身披上睡袍,长长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棉拖鞋出了卧室。
勤务兵已经将牙缸牙刷洗脸毛巾预备好,区广武洗漱完毕,穿上军装,漫不经心的问道:“江北战况有什么进展。”
副官道:“报告军座,江北沒有消息,大营那边倒是有几个电话找您,我看您正忙着,就沒打扰您。”
“哦,什么事。”
“宪兵抓了几个醉酒闹事的空军。”
“哦,让他们醒醒酒,回头放了吧。”
“还有,后來空军來要人,动了枪……”
“什么。”区广武眼珠子瞪得老大,“动枪了,死人沒有。”
“兴许保不住死了一两个吧。”副官已经觉察到不妙了。
区广武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通报,全耽误了,全被你们这帮废物耽误了。”说罢,他來不及吃早饭,匆匆出门奔赴军营,路上又被游行队伍给拦阻了半小时,气得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空军基地接到国防部的命令,让他们派遣轰炸机大队支援江北89军265师的作战。
空军复电,飞行员被89军扣押,地勤人员被打死,无法出动。





国士无双 第五十五章 一个连的援军
空军的理由貌似合理,其实牵强附会,缺勤几个飞行员,少几个地勤完全不影响行动,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真实的理由是空军受委屈了,如果不给个说法,他们就罢工。
按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能象学生罢课,工人罢工那样随意,但空军和一般军人不同,他们是天之骄子,王牌中的王牌,平时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岂能吃亏,这回和89军的冲突闹出人命,就算是国防部出面也压不下來。
江北战事正酣,265师与共军激战,267师遭遇猛烈阻击,不能前进半步,若再得不到空军支援,两个师都得完蛋,形势比人强,区广武只好认孬种,先把三个飞行员从禁闭室里放出來,好吃好喝招呼着,再让参谋长出面,送飞行员回去,顺便向空军方面赔礼道歉。
参谋长准备了一卡车的礼物,89军穷的叮当响,也沒啥值钱的玩意,就弄了些鸡蛋、豆油、大米白面猪肉什么的,开着汽车巴巴的送过去,可是却遭到空军方面的羞辱,不但把东西都丢出來了,还把参谋长给打了,说俺们吃了这么大亏,就派个参谋长來糊弄,这是对俺们空军的侮辱。
参谋长狼狈不堪的回到军营,脸上五道指痕红肿醒目,区广延大怒,可又无计可施,电台里不断传來要求火速增援的电报,他皱着眉头來回踱了半小时,终于作出一个决定,打电话向老长官顾祝同求助。
顾祝同先把区广武痛骂了一顿,招惹谁不好,去招惹飞行员,这帮小子个个都是高级人才,会说英语会开飞机,党国花在他们身上的钱抵得上同体重的黄金,蒋夫人把他们当亲儿子一样宠着,你倒好,关人家禁闭,还打死一个。
“顾长官,打死的是地勤。”区广武小心翼翼的解释。
“地勤就能打死么。”顾祝同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斥,区广武立正拿着电话诺诺连声,末了顾祝同才说:“这帮会飞的实在骄横,让他们清醒一点也好,上边我去打点,你做好自己本职就是。”
“多谢顾长官。”区广武已经一头汗了,本以为自己要被撤职查办,哪知绝处逢生,还是老长官体恤下属啊。
南京,顾祝同开始上下疏通,为区广武和89军讲情,空军司令虽然是周至柔,但实际上大权归宋美龄掌管,蒋夫人和空军的关系非同一般,飞行员们都是美国培训过的,会说流利英语,平时用刀叉吃西餐,和宋美龄是同一类人,他们一个个都被蒋夫人魅力折服,恨不得为她去死,蒋夫人也最疼爱这帮小伙子,视他们如儿子一般,89军和空军冲突,她自然站在空军一边,所以顾祝同的面子也不大好使。
好说歹说,国防部终于和了稀泥,让89军严惩开枪凶手,处分区广武,可是空军不买账,还通电全国揭露89军罪行,他们不但枪杀空军地勤,还向游行学生大打出手,这笔帐也得算,此举立刻得到全国空军响应,各轰炸机战斗机大队,各场站纷纷响应,停飞以作抗议,什么时候区广武撤职查办,什么时候复飞。
内战正在如火如荼,空军罢工影响到全国的战局,这下乐子可大了,不得已,国防部一边协调安抚,一边令江北交警总队出兵救援89军265师。
……
北泰,陈寿坐镇指挥,一万精锐交警四下布防,深沟高垒,碉堡战壕,严防死守,友军265师在南泰附近与八路军江北纵队激战数日,交警坐山观虎斗,一直沒有出手。
忽然天上飞來一架运输机,投下信筒,原來是南京国防部命令,让陈寿率军解265师之围,陈寿很纳闷,怎么不通过省城直接下令给自己,他急忙请示陈子锟。
陈子锟复电,就四个字“不得抗命”。
陈寿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事先有密谋,89军的事情交警绝不插手,哪怕死在眼前都不会拉一把,此时却又说不得抗命,究竟是何意思。
他找到北泰市长萧郎问计,萧郎说:“国防部越级指挥,就是想绕过陈长官那一道,既然直接给你下命令,那自然是不好违抗的,不然问罪下來谁來救不了。”
陈寿道:“那就是要出兵了,可89军是咱的对头啊,我宁愿帮八路都不帮他们,再说了,我就一万人马,就算全撒出去未必干得过人家,再把北泰丢了,得不偿失。”
萧郎微微一笑道:“让你出兵,又沒说出多少兵,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出兵就算败了也情有可原,但是不出兵就是见死不救,明白么。”
陈寿恍然大悟:“懂了,哎呀你们读书人真是狠毒啊,怪不得古代军队都要配军师谋士,原來是干这个的,萧市长,不如你來给我当军师吧。”
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陈寿当即命梁茂才率一个连带着电台前去“增援”265师。
十余辆汽车慢吞吞行进在公路上,梁茂才拿着电台话筒懒洋洋说:“王师长,我们交警总队已经在路上了。”
听筒里沙沙响,然后传來265师王师长哭腔一般的呐喊:“你们什么时候到,我们撑不住了,看在党国份上,拉兄弟一把。”
梁茂才道:“王老兄,请你再坚持三天,三天时间,我们准到。”
撂下话筒,梁茂才下令就地宿营,休息吃饭,明儿一早再说。
士兵们扎起帐篷,埋锅烧饭,开罐头,梁茂才坐在行军床上和几个部下甩起了扑克。
二百米外,几名游击队员悄悄向这边张望着,领头的是个穿花棉袄背卡宾枪的年轻女子,她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眯起眼睛暗暗数着这支国民党部队的人数和武器,低声道:“是北泰的交通警察,就是以前的抗日救**,陈子锟的兵。”
旁边一个黑壮的后生摩拳擦掌道:“春花姐,打吧,咱区小队也该开荤了。”
春花瞥了他一眼:“狗蛋,区小队的任务是侦查,不是阻击,懂不懂,不懂别瞎胡扯。”
狗蛋委屈的撅起了嘴,摆弄着老套筒道:“咱这老枪,早该换了。”
春花说:“你就想着换枪,给我在这儿守着。”说罢起身要走。
“春花姐,你去哪儿。”狗蛋问道。
“我去向武司令,叶政委报告。”春花跳上一头骡子,低喝一声,向南去了。
……
江北纵队前敌指挥所,炮声隆隆,电话铃响个不断,参谋人员进进出出,沙盘上插满红蓝小旗,表示敌我双方的态势,国民党265师虽然不算主力师,但也有近万人马,半美械装备,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战斗已经持续了数日,我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终于将敌人包围。
武长青披着军大衣站在地图前凝神思索,手里捧着的茶缸都凉了,叶雪峰走过來道:“老武,还在考虑怎么吃掉265师么。”
武长青道:“你看,265师已经被我们包围,267师被我军阻击在淮江以南,但我们的兵力也接近枯竭的地步,连县大队这种地方武装都上了一线,还是不能解决敌人,不能速战速决的话,敌人空军一出动,我们前功尽弃。”
叶雪峰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把独立团调回來,265师撑不住半小时。”
武长青道:“独立团是我们纵队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如果北泰之敌出动的话,我们不但要前功尽弃,搞不好还要被咬掉一块肉,把独立团放在这儿打阻击,是万全之策,撤回來的话风险太大。”
叶雪峰点点头:“是啊,陈子锟的态度模棱两可,难以琢磨,不过根据省委的情报,陈子锟的儿子被89军打伤,我想以他的性格,不会轻易罢休的。”
武长青道:“话是这样说,但我们赌不起啊。”
正说着,警卫员进來报告:“首长,游击队的马春花有重要敌情汇报。”
“哦,春花來了,快请他进來。”叶雪峰喜道。
英姿飒爽的女游击队长走了进來,因为赶路走的急,一张银盆大脸红通通的,红花棉袄下是高耸的胸脯,身高腿长屁股大,若不是背着一杆卡宾枪,还以为是谁家的新媳妇呢。
武长青道:“欢迎欢迎,咱们解放区的民兵模范來了,小李子,快倒茶。”
马春花道:“司令员,政委,茶我就不喝了,我有重要情况报告,北泰敌人出动了一个连,正在半路上休息。”
“哦,是不是援军的先头部队。”叶雪峰立刻警惕起來。
“不是。”马春花道,“后面沒有别的部队,就一个连,小吉普三辆,中吉普五辆,十轮卡五辆。”
“机械化部队啊,老武,你看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叶雪峰探询的目光投向武长青。
武长青点起一支烟,思索道:“若是援兵不会只有一个加强连,更不会在半路上休息,难道是……做做样子。”
“对,我判断敌人就是在做样子。”叶雪峰信心满满,“交警总队和89军素來不和,此时落井下石还來不及,怎么会伸出援手,但不救援又不能向南京交代,所以演了这么一出戏。”
武长青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陪他们演一出大戏,给南京的蒋介石看看。”
两人爽朗大笑起來,马春花瞪着大眼睛迷惑不解:“司令员,政委,你们笑啥子。”




国士无双 第五十六章 运输大队长
一阵大笑后,叶雪峰道:“马队长,我给你们区小队一个艰巨的任务,不知道你有沒有信心完成。”
马春花立刻挺起胸脯:“请首长下命令吧,我们一定坚决完成。”
叶雪峰道:“你带领区小队把北泰增援的一个连队拦在原地,不许他们前进半步,有困难么。”
马春花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北泰交警那可是国民党精锐王牌,一个连的火力顶得上解放军一个营,还是全机械化,十轮卡,区小队就几头骡子,几十杆老掉牙的老套筒汉阳造,怎么和人家拼,不过既然首长下了命令,她也只能紧咬嘴唇,毅然答道:“保证完成任务,就算是死也把敌人拖住。”
叶雪峰再次大笑:“谁让你们牺牲了,只要把敌人拦住就行,你们区小队火力不强,这样吧,我支援你们一挺老黄牛,三千发子弹。”
“真的,太好了。”马春花喜出望外,老黄牛是战士们对边区生产的仿马克沁重机枪的昵称,这可是营级的重武器,配上这么多子弹,区小队战斗力暴涨啊。
叶雪峰道:“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有一件事要记牢,不许打死一个敌人,打伤也不行。”
马春花糊涂了:“叶政委,这我就不懂了,不让俺们打死敌人,那怎么阻击,司令员,您给评评理,政委他欺负人。”
武长青笑道:“按照政委的意见办就是。”
马春花是个聪慧的女子,很快明白了政委的意思:“我懂了,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不让他们往前走。”
武长青道“雪峰啊,春花同志的素质很高啊,我看等战斗结束,可以调她到正规军來挑起更重的担子。”
叶雪峰道:“要得。”
马春花乐开了花,当即带着重机枪和子弹,连夜赶回去,带领区小队五十多名战士,挖掘战壕,构筑阵地,摆出打阻击战的架势來,狗蛋不停发牢骚:“也不知道上级领导怎么想的,让咱们区小队打阻击,那不是寻死么。”
“狗蛋,首长难道水平不如你,执行命令,再废话我把你嘴撕了。”马春花立刻严厉批评了他这种不正确的思想。
与此同时,附近执行阻击任务的独立团悄悄撤防,赶往南泰战场增援,这支生力军的到來使得战场形势急剧扭转,武长青下令发起总攻,黎明时分,解放军阵地上万炮齐发,数百道火蛇落入敌阵,炸的他们人仰马翻。
一个年轻的战士跃出战壕,举着军号吹响了冲锋号,担任主攻的独立团战士们如同万千只下山猛虎般冲了出去,排山倒海一样的土黄色浪潮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推进,脚步声如同雷鸣,冲在最前面的是尖刀连,一水的三八大盖,刺刀雪亮,白刃见红。
265师土崩瓦解,只剩下最后的残敌龟缩在村落里负隅顽抗,师长满脸硝烟,拿着无线电大喊大叫:“梁老兄,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听筒里是激烈的枪声,那边梁茂才也高喊:“王师长,我们遭遇共军阻击,伤亡惨重,寸步难行,请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两小时。”
王师长丢下话筒,一屁股坐在弹药箱上,颓然道:“沒指望了。”交警总队是來不了了,他换了一个频道向区广武求援:“军座,你们在哪里,兄弟们实在支撑不住了。”
听筒里炮声隆隆,区广武正在炮艇上指挥作战,他声嘶力竭的吼道:“老王,你再支撑五分钟,最后五分钟。”一颗炮弹落在江水中,浪头把区广武打个精湿,但他只是抹了一把脸,继续指挥战斗。
267师的援兵通过浮桥向北岸进发,共军在北岸构筑阻击战地,战斗激烈,地上堆了一层层的尸体,江水都被染红了,依然沒有前进半步。
五十里外,区小队的老黄牛重机枪正在扫射,枪口并沒有对准來自北泰的敌人,而是向着天空,子弹嗖嗖从敌人头顶掠过,敌人也假模假式的开枪还击,两边打的热闹,其实一个人都沒伤。
梁茂才对着电台一通咋呼,丢下话筒抽支烟,休息了半个钟头,又拿起话筒:“王师长,我军浴血奋战,终于向前推进了五百米,你们再坚持坚持。”
那边传來一个陌生的声音:“狗日的,265师已经完蛋了。”
梁茂才心中一喜:“你他娘的是哪个。”
“老子是解放军江纵独立团。”
“妈逼的,还挺冲。”梁茂才撩了话筒,拍拍屁股:“265师完蛋了,弟兄们收工。”
几十里外的南泰战场,村庄一片焦土,王师长横死当场,手里拿着左轮枪,太阳穴一个枪眼,解放军战士站在高处,脚下一队队无精打采的国民党俘虏高举双手走过,这一仗打得惨烈,江北纵队牺牲很大,但战果也很辉煌,全歼国民党军265师,重创267师,缴获武器弹药不计其数,还有几辆完好无损的吉普车被送到指挥部,叶雪峰笑道:“咱们也实现机械化了。”
负责打阻击的区小队胜利归來的时候,战场还沒打扫完,地上陈列数百具战士遗体,都用白布蒙着,触目惊心,马春花和狗蛋他们不由得默默摘下帽子,向烈士致敬。
接下來的场面让他们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各种缴获武器堆成了小山,光重机枪和迫击炮就上百架,崭新的卡宾枪、冲锋枪满地都是,沒开箱的炮弹子弹也很多,狗蛋道:“国民党真怂,这么多好枪好炮都打不赢。”
马春花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蒋介石就是咱们的运输大队长。”
众民兵哈哈大笑起來。
來到指挥部,叶雪峰大大表扬了马春花,道:“春花同志,你为纵队的最后胜利立了一大功,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狗蛋悄悄说:“春花姐,要几支卡宾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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