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多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杜卿卿
顾明长面色一凝,想到还是救顾明熙要紧,不再搭理晏安,驾马离去。
“好了,上车吧!”晏安并没有放开姜娆,为了维护她那虚弱无力的模样,依旧虚虚的揽着她的腰肢,盈盈可握,鼻息间是姜娆身上清甜的味道。
晏池也护送着韩星怜回到韩府。
上了马车,没了外人,姜娆一展柔婉的模样,水盈盈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我这么柔弱可怜又无助,多谢二表哥为我出头。”
晏安唇角扬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做的很棒,出乎表哥的意料。顾明熙性情乖张,一般人对上她,还真是难以脱身。”
晏安的目光停留在姜娆面上,今日的姜娆,又是另外一番灵巧动人的模样,她有时候看着柔弱,有时候看着坚强,每一刻的她,不管遇到何种情况,总是能想到最好的应对办法。
晏安出了声,“刚才,害怕吗?”
姜娆摇摇头,俏皮的皱了皱琼鼻,“不怕,游玉学过几招功夫,再说还有枫荷回去报信,我知道,表哥肯定会来的。”
晏安温柔的看着姜娆,“表哥来迟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顿了顿,晏安的眸色深沉起来,“你放心,表哥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等回了晏府,姜娆的几位舅舅与舅母知道了此事,亦是一阵后怕,欺负了他们最喜欢的外甥女,顾府别想就此揭过此事。
开封府那里,周大娘还有一群人,带着顾明熙去报案,开封府尹本碍着顾家的情面,不欲管辖此事。
可周大娘他们不是好打发的,一群人直接在开封府门前宣扬此事,又引来不少围观的百姓,这下子大半个开封城的子民都知道了顾明熙欺负人的行径还有顾家大公子顾明长的那些丑事。
开封府尹无奈,只好将顾明长犯的事立了案,又训斥了顾明熙几句。
顾家本想着等风头一过,息事宁人,可没曾想,事情愈演愈烈。
先是晏府那里传来消息,姜娆回去第二日因惊吓过度,卧床不起,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转。
这下子全开封的人都知道顾明熙将姜娆这么一个体弱的小姑娘欺负的生了重病。
接着那些说书人将顾明熙和顾明长的事情大肆宣扬,闹的满城沸沸扬扬,就连几岁孩童都知道顾家人不是个好东西。
一时间顾家更多的丑事被揭露出来,百姓纷纷声讨,甚至编成了顺口溜来嘲笑顾家人,顾明熙和顾明长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而在朝堂上面,姜娆的几位舅舅连同交好的官员,纷纷弹劾顾明熙的父亲,收集罗列了他不少罪证,贪污受贿、害死数条人命、欺占百姓土地、倚靠顾贵妃的权势为非作歹、滥用职权等一系列罪名,弹劾的折子满天飞。
祁宣帝哪怕有心包庇,可顾家人罪证齐全,姜娆的几位舅舅在朝堂上更是据理力争,一步也不退让。
祁宣帝无法,一连降了顾明熙父亲的官职品级,罚了他大半年的俸禄,又命令顾明熙与顾明长亲自给受害人赔罪,在家禁足半年,此事才算揭过。
晏府里,晏大郎得知处置的结果有些不满,“陛下就是偏心,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革职流放也是有可能的,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顾家人。”
晏安的父亲晏仲皱了皱眉头,自己儿子这话说的确实不错,陛下确实太过偏心,除了他们晏府受到欺负,此外还有不少姑娘因着顾家顾明长丢了性命,一家人就此支离破碎,这哪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便可以抵消的呢?
陛下,越发让人寒心了。
晏安和宴池对视一眼,计上心头。
“小姐,真是大快人心。”第二日一大早,游玉满脸笑意的跑进屋,对着姜娆道:“那顾明熙和顾明长昨晚被人抓进麻袋里,狠狠修理了一顿,鼻青脸肿成了猪脑袋。顾明长还被人扒光了衣服泡在河水里大半夜,听说,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姜娆脸上绽开笑意,“恶有恶报,这不报应就来了。”
表妹多娇 第33章
第33章
御花园里,两个碧色宫装打扮的宫女在窃窃私语。
一个道:“最近宫外都在传,当初贤妃难产,是贵妃娘娘下的手。”
另一个接着低声道:“何止啊,景阳宫每隔不久就要换一批宫女,听说之前的那些宫女,都是被顾贵妃出气的时候给……”
两个宫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冷的一道声音响起,“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宫里编排贵妃!”
两个宫女身子哆嗦个不停,赶忙跪地磕头求饶,“三皇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三皇子饶命。”
“奴婢只是听宫外传进来的消息,三皇子饶命啊!”
“呯呯”的磕头声不停息,白石路面染上了一层殷红血渍。
“拖下去,将她们俩个舌头割了。”祁恒看也不看这两人一眼,冷着脸朝景阳宫走去。
景阳宫内,名贵的碎瓷和珠钗首饰散落一地,殿内弥漫着一股浓重血腥的味道,地面上躺着一个断了气的宫女,脖颈处和脸颊上是一个个被簪子扎出来的血窟窿,血汩汩而流,淌了一地,而那个滴着血的簪子,躺在顾贵妃脚旁。
顾贵妃坐在上首,面色狰狞,眼神狠厉,保养得当的手此刻沾了点点血渍,“外面都在传本宫嚣张跋扈、歹毒狠辣,兄长又被陛下当众斥责、贬了官职,贤妃、淑妃她们都在看本宫的笑话,本宫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冷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顾贵妃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头越埋越低,连呼吸都不敢大气。
祁恒进来看到此番场景,不由得眉头皱了皱,“派人来收拾干净,今日之事谁也不准传出去。”
犹如鹌鹑发抖的宫女赶忙点上浓浓的熏香,抬走已经咽气的宫女,清理满地的狼藉。
祁恒走到顾贵妃身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母妃消消气,不过是一些流言而已,儿臣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顾贵妃愤愤道:“定是晏府搞的鬼,当真是好手段,坏了顾家与本宫的声誉,所幸陛下宠幸咱们母子俩,没有让晏府得逞。”
祁恒负手而立,“此事归根结底,还是舅舅家惹出来的祸端,还请母妃将舅母召进宫,狠狠敲打一番。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总要收敛一些。还有表妹,母妃就不要让她再进宫了,表妹实在骄纵,若不是她执意欺负姜姑娘,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顾贵妃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祁恒,“母妃因着晏家人声名狼藉,你舅舅因着晏家人官职连降几级,你表哥更因此损了身子,以后再难有香火。恒儿你竟然为晏家人说话,若不是晏家,咱们又怎会沦落到今日的境地?”
祁恒语气沉沉,“母妃息怒,儿子并不是为晏家抱不平,只是舅舅他们实在是咎由自取,但凡他们顾虑着母妃和儿子的名声,也不会如此嚣张气盛。那群大臣惯是墙头草,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不少原本支持儿子的臣子袖手旁观,白白让太子得利。”
顾贵妃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只要你父皇恩宠咱们母子俩,还怕没有人支持你夺太子之位吗?太子不足为惧。”
祁恒不欲与顾贵妃讨论此事,换了个话题,“儿子准备明日去晏府探望姜小姐,如今流言越传越盛,儿子总要有所表示,才能揭过此事。再者,姜小姐本就是无辜受害,受了不少惊吓,儿子总要去看望一番才安心。”
顾贵妃仔细端详祁恒几眼,“晏家与咱们撕破了脸皮,你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晏家人不会领一分情。说来说去,恒儿你是在心疼那姜娆吧,明熙说的不错,那姜娆一副狐媚样,你不过才见了她几次,就被勾的昏了头脑。”
祁恒脸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母妃您这是什么话,与姜小姐无关,儿子在做什么,儿子心里自有盘算,您就别多想了。”
他这话一出,顾贵妃愈发愤懑,“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能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赏花宴那日,你在秋香阁见了姜娆后眼神就变了,今个又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姜娆说话。母妃今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些心思,母妃绝不会让那姜娆入到你的皇子府。”
祁恒深吸一口气,“儿子喜欢哪个姑娘,还请母妃不要插手。儿子还有事,这几日就不进宫打扰母妃了。如今宫内宫外都盯着顾家与景阳宫,请母妃与舅舅顾全大局,勿再惹出事端,儿子告退。”
看着祁恒大步离去的身影,顾贵妃染着丹蔻的指甲指着祁恒的背影,喘着粗气,“这是你做为儿子应该说的话吗?恒儿,你为了一个女子,与母妃这般置气,这样伤母妃的心,母妃都是为了你好,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晏府中,祁毓着常服,仅带了一名贴身侍卫,来到晏安的院子里。
祁毓面色带笑,“子瞻你因势利导,将顾家连带着顾贵妃的丑事传的沸沸扬扬,陛下因此无奈废了三弟手中几颗得力棋子,子瞻,你帮了孤大忙。”
晏安合上手中的书,请祁毓落座,“顾家太过欺负人,惹了民愤。再说,我本意也只是为了替表妹出气,只不过顺带帮了太子您。”
祁毓朗声笑道:“就没见过比你还实诚的人,有你这么个好兄弟来帮孤,孤感动不已,没想到是孤自作多情了。”
祁毓举起茶盏,以茶代酒,与晏安碰了一杯,“父皇碍于顾贵妃与三皇子,并未太过处置顾家,不过父皇听到顾贵妃谋害皇嗣的消息后,这一段时间开始冷落顾贵妃,好久没踏足景阳宫了。”
晏安饮下清茶,“顾贵妃盛宠多年,怕是不会轻易倒下,殿下不可掉以轻心。”
祁毓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想必过不了几日,父皇又会去到顾贵妃宫中。不过经此一遭,已经在父皇心中留下了一根刺,假以时日,这根刺会时不时提醒父皇,顾贵妃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两人说了一些朝堂之事,祁毓又道:“再过几日便是会试,如今顾家自身难保,一时半会不敢再找事,子瞻你抓紧时间准备会试,孤等着你的好消息,孤盼着与你一道共事。”
晏安眉峰一挑,“殿下对我这么有信心吗?万一让殿下您失望了怎么办?”
祁毓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笃定,“孤自是信你。”
“对了,你表妹身子可安好?听闻你表妹受了惊吓,回府后便卧床不起,孤特地带来不少珍贵药材,若是有什么需要孤帮忙的,尽管开口。”
晏安眸子闪烁笑意,“多谢殿下,表妹已经好转。”
祁毓遗憾的短叹,“那日在赏花宴与姜小姐匆匆一见,来不及交谈,本想着今日来到晏府,能有机会与姜小姐见面,不料却出了这档子事情,实在是不凑巧。”
晏安随意散漫的笑了笑,“那可真是不凑巧,殿下事忙,还是快回去东宫吧!殿下的好意我会告诉表妹的。”
祁毓“哈哈”笑几声,促狭的看着晏安,“孤与你相交多年,从未见你将哪个女子挂在心上,能避则避。可孤瞧着,子瞻对姜姑娘,倒是与其他姑娘不同。你每次提起姜姑娘,眉梢眼角都少了几分清冷。孤不妨告诉你,孤对姜小姐并无他意,之所以想要与姜小姐见上一面,也是想要知道,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子瞻你动心。”
晏安一怔,复又沉沉笑出声,他偶或有些疑惑,不知自己对姜娆是何种感情。
可旁观者清,就连太子都能看出自己的心意,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过眼下正事颇多,要对付顾府,要准备会试,等一切事情完毕,再表明自己的心意吧!
遇乐院里,全开封城都知道的“身娇体弱”的姜娆,此刻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下,清爽的风吹拂,欢快的荡着秋千,眉眼间的笑意明艳动人。
“游玉,我都要闷的发霉了!”姜娆轻轻晃着秋千,淡粉色绣樱花罗裙扬起,绣鞋跟着一晃一晃的,鞋尖儿的珍珠闪着润泽的光,她那清甜的声音随风飘荡。
游玉笑了笑,“小姐您再忍几天,外面的人都道您受了惊吓,等再过几日,就可以出府了。”
游玉又道:“小姐,这次便罢了,以后出门咱们一定要多带些侍卫小厮,那日若不是您机警,可真是难以脱身。”
姜娆笑了笑,“应该是多亏你机灵,咱们两个配合的这么好,心有灵犀。所以呢,我打算好好犒劳你一下,不如,给你许配个好人家吧!”
“呀,小姐,你又捉弄我!”游玉跺了跺脚,鼓着腮帮子。
看着姜娆的笑颜,游玉的嘴角不断上扬,她虽是侍女,可打小便伺候姜娆,与姜娆年龄相仿。
姜娆从不摆架子,与她之间,名为主仆,更多的是姐妹之间的感情。姜娆尊重她,从来不仅仅是将她当做一个丫鬟看待。
姜娆扳着指头数了数,“再过不到十日,便是大表哥和二表哥会试的日子,到那时我也能出府了。”
晏安进到遇乐院,远远的便看见秋千上衣袂飘飘的姜娆,女郎如云的鬓发跟着扬起,头顶的玉石步摇垂下长长的流苏,蕴着润泽的光华。
在这初秋的天气中,好似姜娆在的地方,更加亮堂几分。
“二表哥。”姜娆看到晏安,不禁扬起好看的笑意,素白的小手冲他挥着。
晏安颀长的身姿来到她面前,垂首对上姜娆的眸光,骨节分明的、温热的手指来到她的发髻,稍稍用力将那因荡秋千而散乱的步摇摆正,朗润的声音响起,“好了。”
呼吸间是晏安身上清冽的气息,他的眸子好似日光一样明亮,温柔又宠溺,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姜娆突觉有些不好意思,两靥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小扇子般的睫毛眨了眨,朱唇轻启,带着深深的笑意,“谢谢表哥。”
“看,这是什么?”
晏安的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白兔,短短的小尾巴好像一个绒球,红红的眼睛如琉璃般明亮晶莹。
“兔子!”姜娆高兴的惊呼一声,赶忙从秋千上下来,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小兔子,轻轻的抚摸着。
看着姜娆喜爱的样子,晏安唇角扬笑,“怕你平日无聊,让这个兔子陪着你。”
姜娆小心翼翼的将兔子跑在自己怀中,笑吟吟的看着晏安,“谢谢表哥。”
她喜欢小兔子,小时候姜娆养过两只大白兔,结果没过多久,生了好多好多小兔子,估摸着要有大几十只。
兔子实在是太多,后来那些兔子就变成了兔子肉,被她吃掉了。
“表哥,我一定会照顾好这只小兔子。”这可是二表哥送给自己的兔子。
姜娆又嘱咐游玉和枫荷给兔子搭一个窝,软绵绵又很温暖,晚上小兔子睡在里面也不会被冻着。
晏安笑看着姜娆,得了小兔子的娆表妹,好像小孩子得了最心爱的东西一样,眉眼弯成了月牙儿。
祁恒来到晏府探望姜娆时,这一幕恰好落在他眼里。
晏安长身玉立,温柔的垂首看着姣好的女郎,姜娆怀中抱着小白兔,笑吟吟的抬眸看着晏安,温润的光洒在两人身上,隔断了外界的一切,两人看着格外的相配,谁都无法上前打扰。
祁恒眸色变得深沉,负手走过去,“打扰姜小姐了,我是来代替表妹与姜小姐赔罪的,看来姜小姐喜欢这些小动物,不若我派人多给姜小姐送来一些?”
姜娆将兔子交给游玉,唇角的笑意淡了许多,“这倒不必了,三皇子,你是你,顾明熙是顾明熙,恕我不接受你的赔罪。”
祁恒刚欲开口,姜娆捧着胸口,“游玉,我又头晕了,快扶我回房。”
晏安笑了笑,“三皇子,表妹受了这么大委屈,一看见与顾明熙有关的人就头晕,三皇子有什么话,和我说便是,我替你转达给表妹。”
眼看姜娆的身影消失,祁恒不舍的收回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晏安,挥袖转身离去。
他又不是傻子,不难看出姜娆与晏安之间那淡淡的情愫,已然超越了表兄妹之情,不过,这又如何,待他成了太子,登上皇位,天下的一切都在他手中。
一晃眼,十日已过,这几日姜娆佯装在府上养病,不少与她交好的贵女送来帖子问好,姜娆一一回帖,期间韩贵女还探望了一次。
在府中的日子无聊,学堂她自是去不得,平日除了与小兔子玩耍一会儿,最多的便是去到晏安的书房。
晏安在里间,她在外间,因着晏安要备考,两人虽不经常说话,可看上去颇是和谐静谧。
姜娆有时看一些古籍,有时看一些话本子,看着案桌上晏安那行云流水的字体,二表哥的字可真好看啊,不知练了多少年,再看看自己的字,相比之下差远了,姜娆不禁起了临摹之心。
许是心境不同,临摹晏安的字体,姜娆的心里摒弃了所有的杂念,每写下一个字,就好像看到和体会到了当日晏安写下此字的神态与心境。
晏安出来看到姜娆正在低头写字,不禁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她身后,两人的间隔很近,就好像将姜娆环抱在怀中一样,修长有力的大掌覆盖在姜娆玉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娆脖颈间的嫩肉,“这一笔写错了,表哥来教你怎么写。”
表妹多娇 第34章
第34章
两人离得很近,姜娆可以清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度,握着自己素手的大掌是温热的。
晏安身上那清冽的气息,强势的萦绕着姜娆,此刻的她,桃腮泛粉。
若有似无的撩拨、还有那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转,姜娆心跳的更快。
她悄悄的往里侧过脸,映入眼眸的是晏安流畅深邃的下颌,不知碰摸上去又是什么感觉。
明明晏安什么动作都没有,可总是无形的撩着姜娆,想到这儿,姜娆赶忙移过眼,她的脸愈发有了热意。
耳边传来晏安低沉的一声轻笑,好似轻柔的羽毛划过姜娆的耳朵,又酥又痒,这种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头。
晏安握着姜娆的玉手,带着她一笔一划的运笔,“放轻松,手腕用力适度,笔锋落笔轻重缓急都有讲究,是轻是重出来的效果都不一样,练的久了,方能熟练。”
脸上的红霞未消,姜娆赶忙收敛心神,仔细感受着晏安的运笔。
宣纸上落下“姜娆”二字,哪怕姜娆写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可在晏安的笔下,“姜娆”二字格外的好看,这一笔一划好似写到了她的心头,令她心尖颤颤。
姜娆突然涌上一股看起来有些幼稚的念头,方才一直是晏安主导着她运笔,此刻她有了动作,在“姜娆”二字旁,出现了“晏安”二字。
姜娆唇角不禁扬起笑意,她自是比不上晏安落字的飒爽,可两人写下的名字,并列在一起,有股莫名的和谐。
晏安盯着宣纸上两人的名字看了片刻,微微垂首,眸光落到姜娆爬满红霞的芙蓉面,他唇角噙笑,握着姜娆的手,又写下了两行字,“红脸如开莲,春去夏犹清。”
这是当日诗会上,晏安送给姜娆那副画作中的诗句,用到今日亦是正合适。
姜娆心跳的越发快了,她尽力的板着小脸儿,水盈盈的眸子嗔看晏安一眼,二表哥可真是坏啊,又看出来她脸红了。
晏安笑了笑,松开了手,“若是想要练字,我之前写过几本字帖,表妹可以对着练习。”
姜娆此刻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她点点头,“谢谢表哥。”
等她捧着几本厚厚的字帖回到遇乐院时,神色突然有些懊恼,真是男色惑人啊,她平日最不爱读四书五经、练大字,可今日被二表哥受了蛊惑,竟然拿了这么多字帖回来练习。
唔,以后再面对二表哥的时候,她可一定要稳住心神。
会试前,晏安在府上准备,姜娆很少去打扰他。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到了会试,本来按照惯例,会试时间一般安排在春季,俗称春闱。可今年初春,开封城连绵大雨下了一个月,不少举子无法前来赶考,朝廷下令,将此次会试时间改到了初秋。
会试在即,阮氏特意去寺庙求了平安符,保佑两个儿子高中,给晏安和宴池一人一个,“明日就是会试,你们兄弟俩别紧张。”
晏老国公与姜娆的几位舅舅,也仔细叮嘱了一番,对晏安与晏池讲解了会试的流程。
第二日一大早,晏安与晏池上了马车去到贡院。
贡院外面,晏家兄弟七个悉数在场。
晏三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哥、二哥,快来让弟弟抱一抱你们,三弟我好运多多,将我的好运都给你们俩。”
他这话一出,晏四郎、五郎、六郎还有七郎,一股脑的扑到晏安和晏池身上,争先恐后道:“我们也要将自己的好运送给大哥和二哥。”
看着这幅场景,晏安笑的开怀,有如此关心他的亲人和弟弟们,心里颇是妥帖、温暖。
姜娆递给晏安和晏池考篮,里面的用具一一齐全,“大表哥、二表哥,这里面有我做的清淡填肚的吃食,还有提神醒脑的薄荷茶。你们两个别有压力,尽力就好,我和其他几位表哥在贡院外等着你们。”
晏安笑看着姜娆,“好。”
晏安与晏池接过考篮,冲着姜娆与晏三郎几人点了点头,进了贡院。
贡院外来参加会试的人不少,不少举子衣着并不十分华丽,但眼神清明,精气神十足,充满着昂扬的斗志,给人的感觉,远比那些只知贪图享乐、萎靡淫靡的世家公子令人舒服的多。
有些是第一次来到开封参加会试,也有一部分举子已经参加了好几次会试,然不管如何,成败在此一举,举子在贡院里考试,贡院外等候的众人皆是捏着一把汗,急躁焦虑的走来走去。
会试刚开始不久,就有夹带作弊的举子被揪了出来,革除举人功名:又过一会儿,又有几个两鬓斑白的老举子昏倒被抬了出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