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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林国栋瞪了他一眼,说:“小楚,你到底是怎么了?变得如此畏手畏脚,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保证你这个副县长没事,一会儿,我就给海涛书记打电话,马上恢复这个副县长的自由。”
楚天舒说:“林书记,那你答应我,等派出所认定了我那个副县长没事,你再处理他们好不好?”
“不行!”林国栋一口拒绝了:“他们把错误纠正了,再去调查处理,岂不成了马后炮。这一次必须处理几个人,看他们还敢不敢违规执法,为所欲为!”
楚天舒吃惊地看着林国栋,沉吟片刻,鼓起勇气道:“看来,为了这个所谓的责任和问题,我的副县长就要断送了,就要永远当这个‘嫖客’了,就要毁掉自己的仕途甚至一生了,就要诀别自己的家庭和亲朋好友了!”
林国栋挑挑眉头说:“你激动什么,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保证他没事。”
“是的,他可能没有事。”楚天舒站起来说,“可是,你知道吗林书记,就是因为这个冤案,他的妻子服安眠药自杀了,他的老母亲因为受不了这个刺激,心脏病突发还没有脱离危险……”
林国栋一惊:“你说什么!已经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楚天舒紧接着说:“是啊,好在发现及时,抢救过来了,可现在还在医院里!耿中天明明是被冤枉了,他的家人追着我要人,我没法面对他的老婆父母!舅舅,我豁出这个县委书记不当了,恳求你答应我,总共两条,一、同意不追究公安部门的责任,让他们重新进行笔录;二、通知市委郎书记,解除对耿中天的隔离审查,让他去医院见见他的老婆父母。”
听着楚天舒叨叨个没完,林国栋无可奈何地斥责道:“你小子,到底你是省委的书记还是我是省委的书记啊?简直无法无天了,居然对我作起指示来了,还一条两条的,你以为这是在你的南岭县啊?”
楚天舒偷眼看了林国栋一眼,干脆耍起了无赖,说:“舅舅,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今天就坐在这里不走了,你打电话让伊书记来领我吧,要不,你干脆把我撤职算了。”
“你这家伙,你这……这不是耍无赖吗?”林国栋这回是真哭笑不得了。
任何一个地方的官员,哪怕是在当地摆惯了威风的地市级一把手,见了一向严肃的林国栋,也都是低眉顺目,大气不敢出,更别说像楚天舒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了。
可是,楚天舒当面耍起了无赖,林国栋还真拿他没办法。
吴梦蝶在办公室在楚天舒耳边轻轻说的两个字就是:“耍赖!”
林国栋狠狠地瞪了楚天舒一眼,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没时间跟你胡搅蛮缠了。记住,下不为例啊!”
这一招,竟然奏效了!
大约晚上八点半左右,耿中天得到了被“解禁”的消息。
耿中天紧紧握着曹科长的手,感慨地说:“老曹,我不会忘记你的,你是个好人,在我挨整,被冤,最落魄的时候,你没有落井下石,还像兄弟一样对待我,我耿中天没齿不忘。”
曹科长满不在乎地道:“不落井下石,可不是因为我这人品格有多高,而是我有私心。嘿嘿,我知道,你以后会有发展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用得着你了!东西都拿好,别丢下什么。耿大县长啊,以后在官场混,多个心眼吧,这个林子里什么鸟都有,有好人,像你们县委书记楚天舒他们,也有小人,有时候,小人黑了你,你都不知道那脏灰是从哪里来的,小人臭了你,你也不知道那泡屎拉在什么地方……”
正说着,楚天舒打来了电话,没有寒暄,简单向他通报了案件重审的情况,让他立即返回南岭,去县医院看望家人,处理好了,再回省委党校继续学习。
从招待所出来,耿中天看见了停在门口的别克商务车。
王永超从车里下来,他接过耿中天手里的挎包,说,耿县长,楚书记怕这里偏僻,晚上不好找车,让我带着车赶过来,送你回南岭看望家人。
耿中天十分的激动,只轻声说了句“谢谢”,眼睛里已是朦胧一片。
随车一起返回的还有吴莎莎,见耿中天上了车,她低下头,喊了一声“耿县长,对不起”,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耿中天说:“小吴,不怪你,我听楚书记说了,你也是被逼的。”
老妈在病床上眯着眼睛躺着输液,看样子是睡着了。
耿中天的妹妹坐在床边,看见耿中天进来,站了起来说:“哥,妈刚睡着了。”
耿中天俯下身子看着老妈。
这时,老妈侧侧头睁开了眼睛,看看耿中天,欣慰地笑了,轻轻地说:“中天,你回来了。”
耿中天上去抓住了她手,自责道:“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老妈又望望耿中天,一眨眼,眼角流出一线泪来:“中天,咱可以不当官,但不能做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啊。”
耿中天重重的点头,老妈催促他快去看看隔壁病房里的老婆。
进了隔壁的病房,耿中天俯身拥住妻子,爱怜地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妻子抱着他说:“我是傻,人家发个短信,我就信以为真了。”
别人不知道,可耿中天知道,如果没有楚天舒的全力解救,那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妻子想不信以为真也不行了。
好在,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倘若是真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时,妻子握着耿中天的手说:“中天,以后我不会轻信谣言了,死过一次,我才明白,相信你,也是相信我自己,我没有看错人。没事了,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老妈交给我,你就回去好好学习,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是啊,好好过日子。”耿中天的思绪突然漂浮起来。
日子一天天在过,只是这几天,过得很漫长,也很揪心。这次的意外,也许只是个意外,那么,以后还有别的意外吗?如果不是楚天舒、柳青烟还有杨富贵他们,自己这一生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呀。
耿中天暗暗发誓,学习结束再回到南岭县,一定好好工作,让大多数人把日子过好,为了楚天舒,为了南岭县,为了答谢,为了感恩,为了图报,为了家人,为了对得起天地良心……l





官场桃花运 第973章 又出大事
快八点半的时候,楚天舒被门铃喊醒了,他昨晚喝了一场“大酒”,自从与陶玉鸣拼过一场酒之后,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这样喝过了。
昨晚上从莲花宾馆的贵宾楼出來,还沒回到宾馆,市公安局刘副局长的电话就到了,他说,派出所接收了吴莎莎的证词,耿天的案重新定性了,省纪委也答应不追究,这事办的太漂亮了。
说完,他又问楚天舒在哪儿,他要请聂老师和楚书记喝酒。
尽管耿天被冤枉了,但最终还是楚天舒找宋姐的姐夫以及市公安局帮忙,所以,楚天舒说,刘局,这酒该我來请,你找个地方,我一会儿过來。
刘副局长是个爽快人,也沒有和楚天舒多客气,就在省委党校附近找了家熟悉的酒店,把包房订好了,给楚天舒发了个短信。
楚天舒回到宾馆,安排王永超和马国胜去青原市东郊的招待所接耿天,顺便把吴莎莎带回南岭,然后带上柳青烟,去了刘副局长预订的酒店。
到场的有市局刘副局长、警察学院的聂老师、朝阳分局的关局长和副局长、派出所的杨所长,青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宋姐,一大帮都是公安系统的人,小秘书忙前忙后点头哈腰地张罗。
这起“县长嫖*娼”事件闹得比较大,惊动了省纪委,也给省委党校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如果说耿天算大难不死,那朝阳分局的关局长和派出所的杨所长也算逃过一劫。
整个事件前前后后的过程刘副局长心里最清楚,不仅对楚天舒雷厉风行勇于担当的办事作风心生敬佩,也对他在省城活动斡旋的能量刮目相看,虽然他并不知晓楚天舒到底疏通了哪些关系,但能说服省纪委不追究公安部门的责任,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刘副局长心里便有了结交楚天舒之意,所以才主动张罗了这场酒局,以增进感情,加深友情。
楚天舒当然也愿意和省城公安机关的权力人物交朋友,他作好了恶战一场的思想准备,只是后悔走得太急,沒有把向晚晴给他的特效解酒药随身带着,他交代柳青烟稍微控制一点,不要两个人都喝大了,连买单的人都沒有,丢了南岭县的面。
公安系统的干警们大多是豪爽之人,他们不把你当朋友的时候,那就是横眉冷对,绝对沒个好脸色,但一旦当你是朋友,那一定是真心实意,全心全意。
开席之前,刘副局长就提议先互换联络方式,得到了一致响应。
公安部三令五申下禁酒令不是沒有來由的,公安干警们喝起酒來确实太过凶悍了。
要说,楚天舒的酒量不差,但也架不住刘副局长的热情,他发动手底下的五个人对楚天舒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敬酒攻势,尤其是关局长和杨所长以及小秘书,一要感谢楚天舒让他们逃过一劫,二要在刘副局长面前图表现。
在这个场面下,楚天舒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退缩,用关局长的话來说,这叫宁伤身体,不伤感情,柳青烟随口接了下一句,沒有身体,哪有感情,被刘副局长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笑道,柳局长,沒有感情,身体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如此一來,柳青烟也不含糊了,她与宋姐一起替楚天舒挡了不少杯,加之她们说话寒暄笑容可掬,举手投足大方得体,你來我往巾帼不让须眉。
酒桌上有敢放开了喝的美女,一帮大男人比平时话多了许多,比着豪情,比着幽默,比着献殷勤,这酒想不喝大都不行。
不过,他们的目标主要还是针对楚天舒,并沒有与柳青烟和宋姐有太多的纠缠,毕竟刘副局长下的命令是要与楚天舒加深感情,并沒有让他们与美女们加深感情。
第一个告饶的是廖老师。
第二个倒下的是小秘书。
第三个over的是杨所长。
真是有意思,这酒桌上喝大的顺序也是按级别來的。
恶虎终究斗不过群狼,这一场酒整下來,还是彻底把楚天舒整晕了。
楚天舒依稀记得,最后是刘副局长亲自开着警车把他和柳青烟送回了宾馆。
进了宾馆,上了电梯,楚天舒眯着眼睛,头一阵阵发晕。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升。
楚天舒突然感到肩膀上有什么东西靠了过來,他下意识往外侧侧身体,可对方贴靠他得更紧了,一缕头发伴着一股异样的气息在他脸颊上摩挲,同时,还有一只温暖的小手摸过來抓住了他冰凉的手。
是柳青烟,是她靠在了他的肩上并抓住了他的手。
楚天舒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心里突然震撼一下,仿佛过电一般,他想抽回那只手,但被她攥得很紧……
后面的事,楚天舒记不清楚了。
來按门铃的是王永超。
耿天为了赶上今天上午的课,昨天夜里就定下來一大早就返回临江,七点半左右就到了省委党校。
楚天舒起了床,房间里弥漫着酒气,他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
天阴着,城市的雾霾一股一股滚腾着,喧嚣暗藏着庸倦,四周的景物显得支离破碎且模模糊糊,远眺的街景还有一线的迷离,街面上的车连成了一片,喇叭的鸣叫声让人感到有些烦躁不安。
洗漱完毕,下楼到餐厅吃早餐,柳青烟早到了,看见楚天舒,微微一笑。
楚天舒的心一阵怦怦乱跳。
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道不明,难道仅仅是因为昨晚上在电梯里靠了一下肩膀,抓了一会儿手吗。
吃过早餐,收拾东西往回返。
上班高峰过了,路上仍然堵车,出城上绕城公路,平时用时只需十分钟左右,今天却用了二十分钟。
好不容易上了高速,又赶上雾霾浓重,能见度不足二十米,据交通台广播,说是邻省的农民燃烧秸秆,殃及周边好几个省市,高速上车辆一辆挨着一辆跟着走,除了开着雾灯,大都亮起了双闪。
楚天舒坐靠在后座上,有些焦虑地说:“看來,午也到不了。”
马国胜沒吱声,瞟一眼仪表盘上闪烁着的液晶石英钟,见快十点了,踩着油门的脚住下稍微用了用力,商务车微微轰鸣了一下,双手娴熟地拨着方向盘,超过了前面的一辆面包和一辆后八轮的货车。
这时,车上几个人的手机先后滴滴起來,连马国胜的也不例外。
马国胜看了看车外,嘀咕道:“又沒有出省,群发什么信息。”
楚天舒、柳青烟和王永超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机,又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疑问。
短信的内容是:“城关镇卫生院治死人了。”
柳青烟捏着手机回了头,王永超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楚天舒。
此刻,楚天舒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故意传播扩散这个消息。
还沒等楚天舒说话,手里的手机叫了起來。
楚天舒接通了手机:“喂,请问……”
“楚书记……”这声音有些颤抖,有几分惊慌,“楚书记,不……不好了……”
这名男的声音完全变了形,像是大难临头,又像惊恐万状,以至于楚天舒辨别不出这个奇怪的声音会是谁的。
“怎么啦。”楚天舒说:“慢慢说,你是谁。”
“楚书记,我是城关镇卫生院的戴贵清……”电话沒声音了,楚天舒感觉到对方并沒有挂断电话,而且听得出对方的环境一片吵闹。
“怎么不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天舒急了,但他极力保持沉着镇静。
意想不到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冷静意味着一个领导干部的成熟。
雾霾逐渐在消散,马国胜为了不让噪音影响楚天舒的通话,稍稍踩了踩刹车。
楚天舒立即向他做了了手势,示意他加速前进。
“楚书记,不好了。”戴贵清像是哭着说:“出事了,出人命了……”
“什么什么什么。”楚天舒一改往日的沉着和镇静,一边急切地问,一边把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抹了一把脸上冒出來的汗水。
而此时,柳青烟和王永超几乎不约而同地朝楚天舒看过來,凭他们对楚天舒的了解,刚才的电话一定是一个不寻常的电话,否则,楚天舒不会如此的失态。
戴贵清声音嘶哑着,显得十分的微弱,他慌慌张张地说:“昨天下午送进來一个摔伤了腿的小学生,处理完伤口之后,半夜突然沒了心跳……”
电话里传來一声巨响,是门被踢开了的声音,紧接着,是一片乱哄哄的叫骂和哭喊声,然后,是手机被摔在地上碎裂的一响,再也沒有了声音。
“孩怎么样了,喂,他是哪的人,喂……”楚天舒喊了几声,见沒人回话,便催促马国胜说:“马师傅,快,再快点。”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仪表盘上的时速指针迅即超过了150。
柳青烟关切地问:“楚书记,怎么回事。”
楚天舒握着手机,下意识地瞟了柳青烟一眼,脑忽地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疑问,让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i




官场桃花运 第974章 火上浇油
楚天舒想:莫非,昨晚上又撞见了白虎。
不过,他马上用另一只手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暗暗骂道:荒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楚天舒沒有回答柳青烟的问话,而是把电话打给了付大木,他这回连平常的客套都不讲了,直截了当地说:“老付,城关镇卫生院出事了,你马上赶过去处理。”
付大木作出一副吃惊的口气,问道,“出了什么事。”
楚天舒说:“可能是死了一个病人。”
“啊,死人了,楚书记,我现在不在县里,在市里。”付大木说:“唐市长说到了一批扶贫款,我昨天下午就过來了,那我马上赶回去。”
这么巧。
楚天舒皱起了眉头,说:“算了,你忙着吧,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不等付大木说话,楚天舒挂断了电话,立即拨打了副县长白存礼的电话,他脸色严峻,声音严肃:“老白,你现在立即赶到城关镇卫生院去,无论如何要控制好群众的情绪。”
白存礼明显有畏难情绪,他说:“楚书记,你知道的,那些村民根本不讲理。”
“老白,不讲理也得去讲。”楚天舒毫不客气地说:“你先去,我來通知余钱坤、薛占山和许彬,让他们也立即赶到现场协助你,我正在返回南岭的路上,随后就到。”
白存礼只好回答说:“好,我马上过去,有什么情况,随时向你汇报。”
挂了白存礼的电话,王永超把他的手机递了过來:“薛占山,薛书记。”
在楚天舒与白存礼通话的过程,王永超拨通了城关镇党委书记薛占山的电话。
楚天舒接过王永超的手机,吩咐薛占山叫上许彬,迅速赶往城关镇卫生院,与白县长汇合,他强调说,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女干部,安抚好死者家属,以免他们一时激怒,发生过激行为,记住,绝对不能火上浇油,激化矛盾。
刚放下手机,王永超又把楚天舒的手机递过來,他接通了卫生计生委主任余钱坤的电话。
尽管楚天舒还不了解事情发生的详细经过,但是他知道,一个病人死在了卫生院的病床上,这就是天大的事,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无法向病人家属解释,也无法向公众和社会交代。
政治和影响从來只看结果,不谈理由。
坐在车里的楚天舒真的是心急如焚,他担心死者家属一时冲动把事情闹得更大,万一再引发出其他的暴力冲突事件,那损失和影响就更加难以挽回了。
于是,他给县公安局局长陶玉鸣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城关镇卫生院发生的事,要求他马上带人赶到城关镇,先把卫生院的主治医生和主要负责人控制起來再说。
这会儿,陶玉鸣突然表现出很有原则性的样,反驳道:“楚书记,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怎么能先抓人呢。”
楚天舒吼了起來:“老陶,为了平息事态,为了不出乱,你必须这么做。”
陶玉鸣见楚天舒动了气,只得说:“好吧,我现在在杏林乡处理一起斗殴事件,暂时过不去,我马上通知杜局长带队赶过去。”
付大木外出了,陶玉鸣也赶不过去,难道这都是巧合吗,不可能,楚天舒在心里呐喊道,他隐隐有一种感觉:白存礼靠不住。
但是,他不得不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本想拨打杨富贵的电话,让他也火速赶往现场,可刚要拨号就想起來,杨富贵昨天被派去了市里,向市纪委汇报和说明耿天案重审的结果。
打完这几个电话,楚天舒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起來,或者说,他的灵魂跑在了白存礼的前面,他想象得出來,此时此刻城关镇卫生院一定是一片混乱,病人家属的哭声、骂声充斥着整个院,悲惨而凄凉。
城关镇卫生院的医改序幕刚刚拉开,在全省医疗卫生系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争议,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发不出工资,职工和领导之间发生矛盾,这些都容易解决,而发生了死人的医疗事故,这就非同小可了。
楚天舒知道,他这个县委书记的命运正和这些呼天抢地的骂声、哭声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果然不出所料,白存礼在得到了楚天舒的指示之后,并沒有像答应的那样迅速赶往城关镇卫生院,而是先跑去找杨富贵,在他看來,虽然自己分管教卫,也主持医疗改革工作,但是,维稳是杨富贵的分管工作,这种事该他出面去跟老百姓讲理。
可是,白存礼并沒有找到杨富贵,无奈,他只能迈着四方步去机关车队要车,一边跑一边给余乾坤打了手机,当他问现场情况怎么样时,余乾坤说他才刚刚达到现场,接着传來几声沙哑的叹息。
白存礼明白,现场肯定非常的混乱,麻痹的,这个时候跑去做工作,这不等于是自讨苦吃吗,他连几句鼓劲的话都沒说,而是说,我一会儿过去,你出來接一下。
挂了电话,白存礼已是大汗淋漓,前胸和后背都湿了一大片,整个人像刚从水里爬出來一样。
司机把车开出來,一看他这个样,只问了一声:“白县长,你……”
沒等司机说完,白存礼上了车,气急败坏地说:“你什么你,开车,去城关镇卫生院。”
让白存礼沒有想到的是,现场比当时城关镇卫生院要求罢免院长的那天混乱得多,围观的群众一层又一层,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在离卫生院不远处,道路堵死了,里里外外全都是人。
城关镇卫生院被围得水泄不通。
白存礼让司机在人群外停车,他害怕把车开过去,愤怒的群众会把他吃了。
他下了车,只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棵树下,犹豫着该不该走过去。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來,白存礼的心脏快要炸开似的,手机的响声像哀叫,像嚎哭,他不想接这个电话,想把手机摔碎,他抓着手机的手筛糠似的抖着,他怕电话铃声会引來周边的群众。
可当他瞟见手机上的号码时,他又不得不接通了电话,喊了一声:“大县长……”
“老白,你在哪里。”是付大木的声音:“情况怎么样。”
“大县长,我……刚到现场,情况很糟糕。”白存礼沒有说下去,他故意把手机举着,好让付大木能听清楚这边的叫骂与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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