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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下堂妇
作者:绯樱月

她是被人休弃的下堂妇,病入膏肓,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

他是乱世中的一方霸主,铁骨柔情,却因一场意外痛失挚爱。

记忆缺失的她成了他妻子的替代品,活在阴谋和谎言中。

他宠她若宝,她亦爱他如命。

可当真相揭开,她才发现,他所在乎的,不过是那张相似的脸……





下堂妇 章一 订婚宴
古典气派的欧式餐桌前,沈之悦安静地吃着自己餐盘中的食物,餐桌上方的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而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麻木与漠然。
坐在餐桌另一头的男人拿起餐巾擦了下唇角,他抬眸扫了眼对面的女人,冷冷地吩咐道:“晚上有个宴会,你准备一下,和秋儿一起去。”
他话音刚落,许秋握着银质餐具的手指不由一僵,继而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个依旧沉默用餐的女人,略有些委屈地问:“姐姐是不愿意与秋儿同去吗?”
这一边,沈之悦却仿若没听见一般,继续低头吃着东西,丝毫不理会他二人。
见她如此,晋如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喝道:“你是没长耳朵么?!”
杯子里的红酒被震得晃了晃,沈之悦猛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个寒着脸的男人,眼中划过一丝茫然,状似疑惑地问道:“爷有何吩咐?”
晋如霆怒气不减,声音也愈加的冰冷,“晚上七点,车子会来接你们,好好让秋儿教教你规矩,别到时候给我丢脸!”言罢,他便起身,大步出了餐厅。
“娘,爹爹刚刚好凶。”坐在一旁的小丫头扯了扯许秋的袖子,不满地嘟嘴,“又是大娘惹爹爹不高兴了是不是?”说着,她又回头瞪了沈之悦一眼。
许秋细心地帮她擦去嘴角的汤汁,又斜眸瞟了眼沈之悦,洋洋得意道:“雪儿乖,可不能像某些人一样,净惹你爹爹不高兴,知道吗?”
小丫头郑重地点了点头,拉了母亲起身,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雪儿吃饱了,我们快去找爹爹吧。”
她二人走后,餐厅终于安静下来,沈之悦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酸痛的额角,心里堵的难受,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小姐……”丫鬟碧巧走过来,担忧地看着她,“晚上的宴会……”
“无妨,我应付得来。”她满不在意道,扫了眼餐盘里那卖相不错,却无比难吃的食物,自嘲地弯了弯唇角,也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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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镜前,沈之悦一身裁剪合体的水蓝色旗袍,外罩一件白色狐裘坎肩,头发高高挽起,妆容精致,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
许秋倚在门口,脸上满是不屑,她唇畔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姐姐就是打扮的再漂亮,也是徒劳,如霆还是一样的不待见你。”
沈之悦面上并未有任何不快,她接过碧巧递来的手袋,淡淡地瞥了眼门口的女人,“走吧。”言罢,她便越过她,径直出了卧室。
许秋狠瞪了她的背影一眼,冷哼道:“装什么装,待会儿有你好看。”
两人在丫鬟的陪同下一起到了府门外,车子已经等候多时。
司机看到许秋过来,赶忙拉开车门,殷勤地招呼她上车,对沈之悦却是格外冷淡,看向她的目光里甚至带了一丝鄙夷。
见连下人也如此排挤沈之悦,许秋愈发地得意,对她又是一番冷嘲热讽,但她再一次败给了这个女人强悍的忍功,再难听的话都刺激不到她分毫,这脸皮真是够厚的,难怪当初会做出那么让人不耻的事情。
车子在一幢气派的洋楼前停下,沈之悦下了车,看着门牌上“杜公馆”三个大字,只觉一阵气血不畅,也在瞬间明白了那个男人一定要她出席的原因。
晋如霆的专车随之而来,他刚一下车,许秋便走了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身体也主动贴了上去,笑得格外温柔,“还以为你要晚些到呢。”
“杜公子的订婚宴,怎么好迟到。”晋如霆摘下手套,十分贴心地替许秋整了整披肩,“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
他话音刚落,杜家老爷已经亲自迎了出来。
一番寒暄后,晋如霆微凉的目光瞥向沈之悦,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神色有些落寞。
他心里禁不住一阵冷笑,揽着许秋大步走进杜公馆。
沈之悦微微一愣,继而上前,礼貌地唤了杜老爷一声,“杜伯伯……”
杜老爷见到她也是一愣,张了张口,眼中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下人引她去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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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奢华的宴会厅里,宾客满堂,好不热闹。
众人都谈论些什么,沈之悦完全听不进去,她的目光紧锁着不远处那个意气风发的挺俊身影,只见那人举止优雅,蜕变的成熟而稳重,与他身边那个相貌绝美的女子仿若一对璧人,惹人钦羡。
三年了,上千个日夜,原来痛苦煎熬的,终究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今日,犬子学成归来,接手杜家生意,是为一喜,杜、严两家缔结秦晋之好,是为二喜。同时,杜家这几年承蒙晋先生关照,杜某人在此恳请晋先生能做犬子的证婚人,还望晋先生不要推辞。”
台上杜老爷一番致辞后,大家的视线又一致看向晋如霆,当然其中也包括一道对于沈之悦来说并不陌生,却让她有些心慌的目光。
躲闪间,她的手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握住,“杜老爷言重了,承蒙不弃,那就让晋某和内人共同见证这美好的一刻。”
他拉着沈之悦一步步走上台,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沈之悦低着头,紧.咬着下唇不说话,然而晋如霆却不放过她,在她耳边暧昧且残忍地说:“你的老情人要订婚了,难道你就不想对他说点什么?”
沈之悦在他的逼.迫下抬起头,正对上杜子璿骤然转冷的目光,这样的子璿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温雅如玉的男子,她甚至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用这种冷漠,甚至是厌恶的眼神来看她。
三年来,她幻想过无数种与他重逢的情景,却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是在他的订婚宴上,还是以如此尴尬的方式。
她看着他,努力压下心口的疼痛,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一字一句无比诚恳地说:“恭喜你,杜公子。”




下堂妇 章二 晋夫人
“谢谢。”
杜子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伸手揽住身旁女子瘦削的肩膀,“忆珊,我的未婚妻。”他刻意咬重最后三个字,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女人精致的小.脸。
“你好。”严忆珊大方地伸出手,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晋夫人。”
沈之悦只觉那声“晋夫人”格外刺耳,却也不得不强颜欢笑,这场戏,总要陪那个男人演下去,他才会满意。
订婚的仪式很简单,在男女双方的父母以及满堂宾客的见证下,杜子璿亲手为严家大小姐戴上戒指。
那是一颗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戒指,并非价值连城,却是杜子璿母亲的遗物,也是杜夫人生前准备送给准儿媳的信物。
曾经它短暂的属于过沈之悦,也是她亲手将它还给了杜子璿。
手下意识地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已痛到麻木,鼻尖更是酸涩的难受,在众人举杯欢庆的时候,她终是寻了个借口出了这令她无比压抑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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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馆后院是个小花园,秋冬季节,除了些四季常青的植物外,其它花草都已凋零,她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路面漫无目的地走着,冷风吹在脸上有些疼,但丝毫抵不过胸口处的绞痛。
她从手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干吞下去,闭上眼,顺了口气,疼痛略微有所缓解,她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过得似乎并不好。”
不知何时,杜子璿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沈之悦怔愣地看着他,“你怎么出来了?”他可是今天的主角,怎么能随意离席?
“出来透口气。”杜子璿居高俯视着她冻得有些通红的小.脸,不掩嘲讽地说,“却意外的看到了你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只是有点累。”沈之悦心里默叹了口气,不想与他多说什么,“我先进去了。”
她站起身,刚要离开,手腕却被他牢牢地握住,“怎么?怕他看见?”
他拉近与她的距离,眸子里有寒光闪过,“你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真的以为我会忘记吗?沈之悦,我这次回来,便是你痛苦的开始!”
“放开她!”
一声厉喝传来,沈之悦只看到杜子璿邪肆地弯了弯唇角,同时松开了她的手腕,挑衅地看着大步走来的晋如霆,故作好心地提醒道:“晋先生可要看好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定哪天,她就又攀上了更高的枝头。”
沈之悦一瞬不眨地盯着他菲薄的唇,他出口的话无疑让她羞愤难堪到极致,他变了,变得阴沉可怕,变得冷酷无情,而她已无力去争辩什么。与他的缘分早在她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散了,多说只会显得自己更加的可悲。
“我的女人,我自会管教,轮不到杜公子在这里说三道四!你婚事也订了,这筵席也该散了,劳烦跟令尊说一声,晋某有事,先行告辞了。”说着,他便拉起沈之悦离开。
他手劲儿很大,捏得她手腕如断了般疼,挣脱不开,只能跟着他走,而穿着旗袍高跟鞋的她又岂能追上他的脚步,一不小心便崴到脚,摔在了地上,磕得膝盖生疼。
晋如霆一把甩开她,冷笑道:“不想走是吗?你以为他还是当年的杜子璿吗?在他眼中你就是个贪图富贵水性杨花的贱人!”
沈之悦没有说话,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越过他,艰难地朝前走去。
晋如霆看着她狼狈却倔强的背影,并未上前扶她,她本就是个虚荣自私的女人,他当年从杜子璿身边将她夺走,只是为了报复沈威那个老狐狸,她越是伤心难过,他心里就越是痛快!
回到晋家,沈之悦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却没想到晋如霆竟然跟着她到了卧室。
对上他阴鸷的目光,沈之悦有些疲惫地问道:“爷不去歇着?”她的脚崴得不轻,此刻疼得厉害,还真没什么精力去应对他的责难。
晋如霆大手一挥,重重地将门关上,伸手扯开领带,阴沉着脸说:“你似乎忘记了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说起来,他真的有许久没碰过这个女人了。
见他眸光不善,沈之悦本能地向后退去,然火气正盛的男人哪容她躲闪,轻而易举地便将她禁锢在身下,毫不怜惜地扯开她的衣服。
沈之悦只觉肩上一凉,脑子也瞬间清醒,说好听点,她是晋如霆的妻子,实际上,她不过就是他花钱买来的玩物,那么取.悦主人便是她存在的唯一价值。
闭上眼,她不做任何的挣扎,任由他予取予求,这反倒更加激怒了晋如霆。
他一拳击在枕头上,怒道:“你就是一块木头,真让人倒胃口!”
沈之悦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样子与死人无异。
晋如霆放开她,兀自起身,“看来真要找个人好好教教你如何取.悦男人!”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摔门离去。
“小姐……”碧巧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到床边,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姑爷去了许姨娘房里……”
沈之悦任由她扶着坐了起来,看了眼自己已被撕烂的旗袍,苦涩地勾起唇角,“去准备热水吧,我累了。”
沐浴之后,沈之悦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洗去了厚厚的胭脂水粉,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与严家大小姐比起来,真的是自惭形秽。
再一想起晚上宴会的情景,她的心口又是一阵绞痛,踉跄地起身,她急切地去翻手袋里的药瓶。
端了安神茶进来的碧巧看到她这般失控,赶忙夺下她手中的药瓶,“不要吃了小姐,你每吃一颗,体内沉积的毒素就多一分,巧儿求你了……”
“我疼……”她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咬着牙说,“真的好疼……”
碧巧跪在她面前,哭着哀求道:“不想就不疼了,小姐能做到的……”说着,她又将自己瘦弱的胳膊伸到她嘴边,“小姐要是受不住了,就咬巧儿,巧儿不疼……”
沈之悦推开她,颓然地靠在床沿上,闭上眼,有泪水滑过脸庞,她紧.咬着下唇,独自忍受着那一阵紧似一阵的痛苦……




下堂妇 章三 波斯猫
彻夜未眠,沈之悦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色极差,连脂粉都未能掩住眼皮子底下的乌青。
她到饭厅的时候,晋如霆早餐都吃了一半了,对她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对此,她也不在意,在对方冷冰冰的眼神注视下,默默走去自己的位置坐下,桌上摆放的依旧是不合她胃口的西式早餐,她很讨厌牛奶的味道,也不喜欢吃那单面煎的鸡蛋,最关键的是,每次她的那份早餐都在某人的特意关照下,加足了料,根本难以下咽,而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在他们眼中,像她这样的人,能得片瓦遮头,三餐果腹,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有资格去抱怨什么?那样只会让别人觉得她恬不知耻。
吃着不知被加了什么东西的鸡蛋,她恶心的直想吐,却还是强自咽了下去,赶忙喝了口牛奶,脸色又是一变,那种极致辛辣咸涩的味道搅得她脾胃翻江倒海的难受,眼泪都生生给逼了出来。
“你怎么了?”晋如霆语气不怎么好地问,却见她低着头根本不理他,他心头的火气便又蹭蹭地往上冒,昨天的账还没跟她算,这一大早的,她倒先装起委屈了。
“可是早餐不合姐姐的胃口?”许秋关切地看着她,“要不我让人给你重新做一份?”
“不必!”晋如霆眼神愈发的冰冷慎人,“她若不想吃,就饿着,用不着迁就她!”言罢,他便起身离去,似乎是多看对面的女人一眼,都会觉得无比倒胃口。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许秋唇角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样?牛奶和鸡蛋的味道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花了我不少心思呢。”她细长的眉峰微微挑起,眼中满是轻蔑,全然不似刚刚温柔恭顺的模样。
沈之悦手捂着胃部的位置,紧.咬着下唇,许久才缓过劲来,她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还不及她开口,便突然觉得鞋面上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一挠,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缩回脚,却见是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那猫儿有一双晶亮的蓝色眼睛,长得十分讨巧,沈之悦自小就很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此刻见了它,想也不想地就欲伸手去抱它,可那猫儿不知怎的,突然喵呜一声,猛地扑向她的脸,她本能地用手去挡,手背便被猫爪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小姐……”候在一边的碧巧赶忙跑过来,一脚踢开那波斯猫,拉过她的手,心疼道,“流血了……”
“娘,她踢我的猫儿……”一边坐着的小丫头气恼地扯着许秋的衣袖,“那是小舅舅送我的礼物,你快点教训她!”
对上许秋阴沉的眸子,碧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得罪了这对母女,不由大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道:“姨娘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姨娘?”许秋沉声冷哼,缓缓站起身,踩着七寸的高跟鞋一步步朝她走来,戴着耀眼的红宝石戒指的手高高扬起,却在落下时被一只冰凉苍白的手拦住。
“沈之悦!”她冷眼睨着对方明明很憔悴却波澜不惊的小脸,厉声道,“我教训这不懂规矩的贱婢,你一边看着就好,莫要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
沈之悦不由哂笑,淡淡地反问:“什么叫不懂规矩的贱婢?是因为她踢了你的猫,还是叫了你一声姨娘?”
许秋被她这一问,不怒反笑,“沈大小姐好气势,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你进门的时候,还带着一条很宝贝的狗,可惜那狗跟错了主子,死得实在凄惨。而我的猫儿可金贵着呢,你那贱婢伤了它,我教训她一顿,这事儿也就算了,真要闹到如霆那里,你以为你讨得到好吗?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你还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提及往事,沈之悦心口又是一阵抽痛,她当然记得她所说的那条狗,那是一只袖珍宫廷犬,很稀有的优良纯种,陪着她和之望一起长大,就像是她的亲人一样。
在她最困苦无助的时候都没舍得丢弃它,后来它跟着她进了晋家,因为认生,咬了许秋一口,吓哭了晋如霆的宝贝女儿,而被人用棍子活活打死。
那时,她甚至连一声“不”都不敢说,之望的性命和前程都掌控在晋如霆的手里,除了忍气吞声,她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厉害吗?”许秋拢了拢自己的刘海,那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式,衬得她一张瓜子脸愈发精致小巧,一身裁剪合体的亮色旗袍,尽显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形,整个人看起来粉嫩水灵的,丝毫不像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
再反观沈之悦,过于暗沉的衣服,显得老气横秋,她年纪明明比许秋小,看着却比她年长许多,也难怪晋如霆会厌恶她。
再次看了许秋一眼,沈之悦目光依旧平静的毫无波澜,她伸手拉了碧巧起来,“我们走。”
见她如此,许秋也不阻拦,兀自冷笑着看她们离开。
一边的晋雪却不乐意了,她抱着那只蓝眼睛的波斯猫挪去母亲身前,皱着小脸,不依不饶道:“娘都不替猫儿报仇,雪儿不喜欢娘了。”
许秋蹲下身,宠溺地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柔声道:“雪儿乖,这个仇啊,娘报不了,你没看到你大娘刚刚多凶,你得去找你爹爹给你做主。”说着她又望向沈之悦刚刚消失的方向,眼中划过一丝厉芒。
姨娘?碧巧那个贱婢倒是提醒了她,无论晋如霆如何宠她,但只要沈之悦在,她就永远是个妾室!
论相貌,家世,那个女人哪点比得上她,更不论她还给晋如霆生了个女儿,许家更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他最大的帮助和支持。
可他却偏要遵循他父亲的遗命娶沈之悦那个贱人为妻。
虽说她才是晋府实际上的当家主母,但每每看到沈之悦那张脸,她就如何都咽不下那口气!




下堂妇 章四 被算计
沈之悦快步出了饭厅,走到一处花坛,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她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空的,只能吐出一些酸水来。
“小姐……”
碧巧上前,轻拍她的背脊帮她顺气,眼中盈满了泪水,她又给小姐惹祸了,这三年来,自家主子受了多少委屈,她都看在眼里。
小姐一向隐忍,却容不得别人欺负她,每每与姑爷和许姨娘起冲突,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真的很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总是拖累小姐受苦。
沈之悦扶着一棵金桂滑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用手背擦去唇角的秽物,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碧巧微微一怔,不懂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疑惑地答道:“奴婢比二少爷小一岁。”
“都十九了啊。”沈之悦叹了口气,“是该给你说一门亲事了。”
“小姐……”碧巧猛地惊住,眼圈不由红了起来,“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奴婢会改,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傻丫头。”沈之悦抬手轻抚她的面颊,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嫁人生子的,我在这个府中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为自己的丫头讨一门像样的亲事还是可以的,你心里要是有主意了,不妨跟我说一下……”
“奴婢不要嫁人,奴婢是被夫人捡回府的,这辈子都是小姐的丫头,小姐若是不要奴婢了,奴婢宁愿去死。”
“巧儿……”见她如此固执,沈之悦只觉无奈,然而还不及她再次开口,便有一丫鬟过来传唤她去正堂大厅问话。
她早知道许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一定会把事情闹到晋如霆那里,却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小姐,姑爷他……”碧巧担忧地望着自家主子,她是真的很怕那个冷酷霸道的姑爷,每次他因为许姨娘的事情找小姐问话,说不上两句就要动家法,毫不手软,小姐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
比着许姨娘,其实她更恨晋如霆,如若不是他的纵容,那对母女也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们主仆,在她心里,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她家小姐,若非他算计沈家,小姐又何以沦落到这种地步,二少爷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被送出国,说是去留洋,可那时他才十七岁,一个人流落异国他乡,日子怎么可能好过。
“不碍事的,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包子稀饭一类的吃食,拿一些去咱们院子里,我很快就回去。”说着,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再不吃点像样的东西,怕她真是要饿晕过去了。
碧巧哪里不知道她是有意要把她支开,可是又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得照她的吩咐去了厨房找吃的。
沈之悦到正堂大厅的时候,晋如霆已经等得颇不耐烦了,一见她进来就呵斥她跪下。
她并未照做,腰杆挺得笔直,毫不畏惧地问道:“不知我犯了什么错,惹得爷如此生气?”
“你还有脸问?!”晋如霆霍然起身,怒声道,“雪儿不过只有四岁,就算你对秋儿有任何不满,也不应该把气撒到一个小孩子身上,你的心肠真是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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