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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秋儿……”晋如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三年来,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吗?我欠你一条命,我可以容忍你所有的小动作,只要你不伤及她的性命,无论你的演技有多么拙劣,我都可以陪你演下去,可是现在,你居然想毒死她……”
“她该死!”许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站直了身子,双手紧捏成拳,长长的指甲深陷进肉里,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只是一字一句冷冷地道,“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也敢在我面前自命清高。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把我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你,凭什么我要屈居她之下,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我就是要把她踩在脚底下,让她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
“许秋!”晋如霆忍无可忍,这个女人终于不再伪装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故作乖巧,实际上却虚伪善妒,他看着都觉得累。
“怎么?恼羞成怒了?要不要连我也一块送去警察厅?晋如霆,我警告你,没有了我们许家,你什么都不是!你今天可以护着那个贱人,我会等着你来求我原谅你的,不信,我们走着瞧!”说罢,她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完全无视身后的彩屏苦苦地哀求,在她眼中,一个丫头根本死不足惜。





下堂妇 章十六 病发作
沈之悦夜里没睡好,一上午都精神不济,她想要躺下睡一会儿,心口却又开始一阵阵地发疼,扰得她无法安眠,待到午饭的时候,那种疼痛骤然加剧,她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急切地拉开橱柜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药瓶,却是手指颤抖地拿不稳,一不小心便将它摔落在了地上,药瓶破碎,本就不多的药丸四散滚开。
她寻着一颗狼狈地弯腰去捡,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双格外眼熟的黑色皮鞋,那鞋子的主人先她一步拾起地上的药丸,伸手欲要扶她起来,然而她却咬着牙一把推开他,跪着爬到一边去寻了其它的药丸干吞了下去。
晋如霆错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不是第一次见她发病了,但每看到一次,他的心都会跟着疼起来,恨不得能代她去受苦。
他上前,想要拥她入怀,可手还没触到她的身体,就听她有气无力却是语气冰冷地道:“别碰我。”
她只着了单衣,赤着脚蜷缩在角落里,额上遍布着细密的冷汗,一只手捂着胸口,急剧喘息着,苍白的小脸因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
“之悦……”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地迈不开,此刻她就如一只受伤的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刺,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刺伤了她自己。
“你都看到了,就像是犯了烟瘾的大烟鬼一样,很丑,对不对?”沈之悦顺了口气,抬眸看向他,唇角微扬,竟反常地笑了起来,那笑容苦涩中透着一股悲凉,每一次病痛发作,她都生不如死,若非大仇还未得报,她早就自行了结这条命了,也不会靠着这种药来缓解疼痛,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之悦,地上凉,你先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晋如霆蹲下身,不顾她反抗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才刚一放到床.上,她便向床角缩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绕是如此,她却依旧冷得发抖,牙齿直打颤。
晋如霆侧身坐在床边,长臂一抻,将她连人带被子一并团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想也不想地脱口唤道:“小悦,你乖一点……”
这句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呆愣住了,小悦?是啊,怀里的人儿是他曾视若珍宝的女孩,她以前是那么天真烂漫,俏皮却不失可爱,惹了祸会红着脸跟他撒娇,十分黏他,可是现在,她却避他如洪水猛兽,她不再对他笑,眼中不是怨恨就是讽刺,他们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了。
待她情绪稳定了些,他轻轻推开她,俯下脸,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安抚道:“再忍耐一下,等我把这边安顿好了,我们一起去美国,去找之望,他坚持要出国学习西医,是为了治好你的病对不对?西洋的医疗技术很先进,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之望……”沈之悦怔怔地看着他,嘴里喃喃地唤着之望的名字,眼中突然就涌出了泪水。
这三年来,她一直过得很压抑,受了委屈,甚至不敢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就连爹娘的祭日,都只能将眼泪倒流进心底,她以为自己已经冷心冷情,无坚不摧了,可这唯一剩下的亲人依旧是她的软肋,每每想到他,眼泪就克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在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她真的好想再见之望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也好,可她怕是真的熬不到那天了。
“对,之望,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晋如霆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道。
他再次将她拥进怀里,下颌枕在她的发顶,安琪已经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已经没救了,可是他不信,一定还有办法的,国内不行,他就带她去国外,他绝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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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一连下了几天的雪,好不容易放晴了,却是比着下雪时还要冷上几分。
沈之悦站在廊下,沉默地望着院子里那白茫茫一片的雪景久久无言。
晋如霆拿了件织锦镶毛斗篷披在了她的肩上,她条件反射般就想推开,却被他按住了手,“外面冷,多穿一点。”
他眼中满是无奈,他吩咐下人给她赶制了好几套过冬的棉衣,可是她宁可穿那些早已不保暖的旧衣裳也不愿意领他的情,着实让他心里不痛快。
他看了眼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心念微动,温声问道:“要不要去堆雪人?”小时候她可是最喜欢干这事了,堆得雪人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摇了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时辰不早了,爷怎么还没出门?”
晋如霆眸光黯了下,不自在地撇开眼,沉声道:“已经让人送了礼物去,我留下来陪你。”
沈之悦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地冷笑,果真还是不放心她,今天是杜子璿大婚的日子,他是怕她跑去闹事吧。
她也转开了视线,不再看他,目光落在院中那株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弯了枝条的红梅树,再次陷入了沉思。
自那日许秋下毒害她的事情被拆穿,那个女人一气之下又回了娘家,只是这次晋如霆没再迁就她,甚至不准她带走晋雪,除夕都没接她回来。
她的贴身婢女彩屏做了她的替罪羔羊,被下了大狱,只是还没等到开庭受审,那丫头便畏罪自杀了,这案子也就结了。
沈之悦当然明白其中的蹊跷,也不多言,她本就没指望晋如霆能给她什么交代,许秋是他的心头肉,他疼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那个女人受牢狱之苦,现在的冷战,也不过是做样子给她看罢了!




下堂妇 章十七 惩恶奴
见她久久不说话,晋如霆自背后将她圈进怀里,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痒痒的,让她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她想要推开他,他却将她的一双小手包裹进掌心里,紧紧地握着。
他的大手和他的怀抱一样温暖,让她有些贪恋,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不住地在提醒她,不可以动摇,他早就不值得她去爱了。
“爷……”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他那个叫做齐修的得力助手。
齐修看到廊下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神色略微尴尬,但并没有回避的意思,似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晋如霆这才松开沈之悦,又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声音温和道:“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别在外面待太久,我让厨房煲了汤给你,等下记得喝。”
沈之悦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齐修跟在晋如霆身后,临出院门的那一刻又回过头来,视线刚好与沈之悦的目光相撞,他冲她意有所指地笑了下。
等他们彻底远去,沈之悦眸光渐转冷凝,她走下台阶,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小时候,她很喜欢听这种踩雪的声音,可是现在,她已经听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她特意没有让人清扫院子,成片的积雪还没有被践踏过,雪白雪白的,很纯净的颜色。
她蹲下身,伸手抓起一捧雪,很松软,在她的指缝间一点点地融化。雪水顺着手腕流进袖管,带着透骨的冰冷,她也丝毫不在意,只是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蹲久了,她的脚有些麻,刚准备站起身,却被突然飞来的雪球打了个正着,那力道不是很重,却迷了她的眼睛,然后接二连三的雪球不断飞来,她本能地伸手去挡,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她抬眸望去,见晋雪正被赶来的乳娘连哄带劝地拦住,那小丫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眼神如两把刀子一样似是要在她身上穿几个洞来。
“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我娘亲,你勾引我爹爹,你不要脸……”
各种尖酸刻薄的话从那张樱桃一般红润小巧的嘴里吐出来,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说出来的话。
“小姐……”从厨房端了补汤回来的碧巧看到院中的一幕,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奔到了她跟前,手忙脚乱地替她拂去头发和身上沾着的积雪,“小姐,你没事吧?”
沈之悦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院子里多出来的几人,除了晋雪和她那个乳娘外,门口还站着两个许家陪嫁进来的丫头,这么多人拦不住一个四岁的孩子,说出来她都觉得可笑。
她也知道现在府里的下人只是表面对她恭敬,背地里都在替许秋鸣不平,说她借着身体有病装可怜,博取爷的同情,还设计陷害许姨娘,挑拨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私底下甚至有人下注赌她什么时候病死。在这个府里,她果真是最不得人心的一个。
想到这些,她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必要与他们客气了,她推开碧巧,冲门外那两个看好戏的丫头道:“你们把大小姐送回房里,让人好好教教她规矩,再对嫡母无礼,我决不轻饶!”
那两个丫头显然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晋雪恼怒地瞪她一眼,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我要让爹爹撕烂你的嘴。”
沈之悦也不恼,目光转向她的乳娘,“阿秀是吧?”
那女人点了点头,风韵犹存的脸上闪过一抹轻蔑,转瞬即逝,她故作恭顺地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帮我把院子里的雪清理了吧。”沈之悦轻揉了下额角,声音里带了一丝倦意,“白茫茫的,恍得我眼疼。”
阿秀微愣了下,还是应声道:“是。”这段时间,爷突然对这女人上了心,姨娘又不在府中,真起了冲突,大小姐一个四岁的孩子也护不住她。
不就是扫雪吗?索性就先顺着她,等姨娘回来了,再跟她算账爷不迟。
见她应允,沈之悦轻笑了下,从她身边走过时,又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跪着用手清理干净!”
她此话一出,阿秀蓦地变了脸色,这大冷的天,让她用手去清理积雪?再看这处院子,原本是府里最偏僻冷清的地方,却又出奇的大,前后院打扫起来也要大半天的时间,更遑论是要她一个人用手去一点点的清理,这女人分明是想冻伤她这双手。
“你……”那刁蛮的小丫头气不过,刚想要再开口,却被沈之悦一记眼刀劈了过去,吓得她哆嗦一下,赶忙躲进了自己乳娘的怀里。
门口那两个丫头,面色也是一变,显然没料到她态度会转变得如此强硬,搁以前,这个挂名夫人一定是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的,今日就单是一个眼神,都迫得她们不敢直视,果然得宠了就是不一样,连气势都上来了。
“怎么?你们两个是想陪她一起?”
“奴婢这就送大小姐回房。”那两人齐声回道,过来左右拉了晋雪就往外面走,完全无视小丫头的抗拒和怨愤。
沈之悦这才满意地回了房间,这个阿秀仗着是晋雪的乳娘,十分嚣张跋扈,上次还帮着许秋诬陷她来着。
单看晋雪小小年纪,一口粗鄙的脏话,就知道受了她多少的影响。把女儿交给这样的人带,许秋也是够可以的了。
晋如霆自白天出去,一直到夜里才回来,他怕扰了沈之悦休息,便直接去了书房,却也没有睡觉,整整忙了一整夜,天还没亮就又出了门。
最近他都是这个样子,原本计划快速把手头上的工作安排好,就陪着沈之悦出国求医,可不知怎的,他半年前投入的一桩新生意却出了问题。
先是许家突然撤资,好不容易填补上那块资金漏洞,原本跟他常年合作的供货商却又临时毁约,转而与杜家合作,让他损失惨重,其它的生意也是接二连三的出状况,折算下来,他几乎赔掉了大半的家产。




下堂妇 章十八 背叛他
“小姐,这是最后一瓶了。”
沈之悦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资料,接过碧巧递来的药瓶,淡淡地道:“足够撑一个月了。”
她所服用的止疼药配方复杂,配制一次极耗时日,她上次配了差不多有半年的量,可是最近几个月,她的心绞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服药的剂量也加大了,病情更是每况愈下,她每天还要应付很多事情,根本没有精力去配药,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好半天没有再说话,目光扫过桌上那一大摞东西,那里面有她抄录的这几年晋家所有生意的账务,货源和一些重要客户的信息,只要将这些转手卖给晋如霆的竞争对手,绝对可以让他损失惨重。
“是不是只要我一无所有了,你就会开心一点?”
沈之悦面前突然闪现一片阴影,她抬头正对上晋如霆幽深似寒潭般的眸子,他脸色晦暗,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沈之悦手指僵硬.起来,桌上的东西已然来不及收去,这次怕是他不会轻饶了她。
晋如霆走过去,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资料,不无失望地说:“果真是你做的。”
他话音刚落,但听身后突然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是碧巧不小心碰翻了茶盏。
“奴婢该死……”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惊恐。
而晋如霆却反常地没有责难她,他依旧定定地看着沈之悦,不愠不恼地问:“他许了你什么,要你冒这么大的险背叛我?”
“谁?”沈之悦十分诧异,但再看碧巧的表现,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杜子璿。”
晋如霆一字一顿地道出这个名字,果见她一贯平静如水的眸子里现出了一抹异样的光芒,也就只有那个男人才能使她的情绪出现波动,不再只是麻木与漠然。
沈之悦张了张口,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这段时间,她只顾着应付那些他请来的大夫,没有过多地关注他生意场上的事情,而他每天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是一脸的疲惫,想是生意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这麻烦偏偏又是杜子璿给他制造的,他理所当然地就怀疑到了她的身上,现在证据确凿,她还真是百口莫辩。
“之悦……”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语气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你真的那么想回到他的身边吗?”
面对这样温柔和善的他,沈之悦心里慌乱不已,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这样的举动让晋如霆无比的挫败,她这是打从心底里地抗拒他,如若从前,他一定会暴怒地折辱她,可是现在,他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
“好吧,我明白了。”
他松开手,颓然地转身离去,他已经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会厌恶他,想方设法地摆脱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姐……”碧巧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沈之悦跟前,“对不起,小姐……”
“为什么这么做?”沈之悦目光犀利地射.向她,这丫头从小就跟在她身边,可以说是她最为信任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背叛她。
“难道小姐不想和杜少爷在一起吗?只要帮了杜少爷,他就一定会接小姐回去的。”
“接我回去?给他做妾吗?”沈之悦好笑地看着她,那个男人可是新婚燕尔,这么快就纳妾,不是摆明了要打严家的脸吗?他还没那么蠢。
碧巧急忙辩解道:“不,是平妻,杜少爷答应我的。”想到杜子璿承诺她的事情,她便有了底气。
对上她瞬间变得坚定的眼神,沈之悦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丫头一心为她着想,她哪里有资格去责备她。
“算了,你出去吧。”她拿起桌上那些已经没用的资料,索性将它们都丢进了炭盆里。
“小姐不怪我了?”碧巧表情呆呆地看着她。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再责怪你也于事无补。”更何况,这些东西,她本来就是要交给杜家的,说起来,杜子璿倒是多此一举了。
火苗烧起来,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头也有些昏沉,身形不稳地就要往前栽,碧巧赶忙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
她扶着桌沿坐了下来,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心下不由苦笑,看来自己剩得时间真的不多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抓紧办了。
晚上,沐浴过后,沈之悦如往常一样靠坐在床.上看书,只是还没翻几页,房门却被人大力地推开,一股凉意突然袭来,还带着浓浓的酒气。
她抬起头,正对上晋如霆泛红的眸子,他此刻醉得一塌糊涂,踉跄地朝她走来,身形不稳地跌倒在了她身上,嘴里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
“你喝醉了,我去让人给你准备醒酒汤。”
沈之悦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努力想要推开他,然而他却抓住了她的一双手按过了头顶,俯下脸便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离开我……小悦……”他的声音里仿若带了无限的深情,人也不再只满足于唇.齿间的缠.绵,一只手探向了她的衣襟深处,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她所有的挣扎和抗拒……
晨曦微透,晋如霆悠悠转醒,只觉头疼的厉害,他狠掐了把自己的眉心,意识渐渐清明后,他猛地睁开眼,却见沈之悦蜷缩在床的另一头,衣衫凌.乱,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吻.痕,她双手环抱住自己,埋首在双膝间,让人辨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晋如霆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昨夜的种种,他又强.要了她,该死的,他只是心情郁闷,多喝了几杯酒,怎么就做出了那种事,他承诺过不再强迫她的,可昨晚自己还是没忍住。
“之悦……”他坐起来,手才刚一碰到她的肩膀,便听她漠然开口道,“请你出去。”
“之悦,我……”
他按住她的肩膀,想要跟她道歉,却被她冷冷地打断,“求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下堂妇 章十九 下大狱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沈之悦依旧蜷缩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屋子里炭火正旺,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她好疼,身体犹如散架了般疼,昨夜那个男人就好像是发疯了一样,不知餍足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一点都不温柔,他总是这样,从来都不顾及她的感受,每一次都要让她痛哭流泪。
“小姐……”碧巧慌慌张张地推开门,快步走到床边,难掩激动地说,“姑爷……姑爷他被警察厅的人带走了。”
沈之悦缓缓抬起头,有些不适应屋子里的亮光,哭红的眸子里还氤氲着一层水雾,目光呆滞而茫然,仿若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毫无反应。
碧巧凑到她身前,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小姐,姑爷被警察厅的人带走了,他们在晋家运输货物的轮船里搜查到了大批的军.火和鸦.片,这下姑爷闯了大祸了。”
沈之悦眸光骤然一亮,然而面上却十分镇定,她揉了下酸涩的眼睛,淡淡地开口道:“去拿套衣服给我。”
“小姐……”碧巧讶异地看着她,犹豫了下,还是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奴婢?”
沈之悦不置可否,“从我忍辱踏进晋家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盼着这一天,欠了我的,我会连本带利地跟他讨回来。”
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让碧巧不由瑟缩了下身子,不置信地脱口道:“小姐是不信任奴婢了吗?为什么您从来不跟奴婢说这些?”她知道小姐一直在暗中搜集对晋如霆不利的资料,但她并没有将这些出卖给任何人,她以为小姐是对那个男人还存有感情,不忍心算计他,却没想到,小姐根本是想要将他置诛死地。
“你太沉不住气了,很容易被他察觉。”
沈之悦起身下床,脚才刚一着地,整个人就不稳地向前栽去,碧巧赶忙扶住她,“小姐当心。”
沈之悦好不容易站稳身子,两腿酸软的连走路都困难,终于还是放弃了出门的打算,“去给我拿纸笔来。”
她重新坐回床.上,面色沉静,眸子里却透着决绝的寒意。
碧巧有些惶惶不安,这样的小姐让她很陌生,甚至是有些畏惧。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沈之悦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了丝不悦。
碧巧陡然一惊,立刻站起身去书桌上取了纸笔给她。
沈之悦从枕下摸出了一个锦囊,解开囊口,从里面倒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她凝视着那颗珠子许久,最终又一言不发地将它放了回去,执笔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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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晋如霆被警察厅的人带走后,还没细审,他最为信任的得力助手便出面指证他这几年来一直与北方的军阀以及各省的烟枭暗中勾结,从中牟取暴利。
那人甚至拿出了一系列有力的证据,让他无从辩解,坐实了那些罪名,即刻被下了大狱,家产也全数抄没,他几乎是在一夜间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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