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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一席话,说得在座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了起来。
周宇宁忧心忡忡地说:“这几天天气炎热,人们脾气暴躁,再加上长期以来积累了大量社会矛盾,老百姓对政府不信任,干群关系不和谐,一个火星就能点着,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局面很容易失控啊。”
宣传部副部长程浩接着说:“还有,现在大批的记者已经蜂拥而至,他们从官方得不到确切的说法,就在村民随意采访,其不乏别有用心的人在胡说八道,宣传部门的人全体出动,但还是应对不了这么多的记者,舆情也难以控制。”
大家说来说去,几乎全是难题和苦衷,整个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悲观的情绪,一个个都巴不得赶紧把事件处理掉,大家都好从苦海脱离出来,恢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秩序。
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对钱家的赔偿问题上来了。
信访办刘主任说:“处理这种突发事件,历来是破财免灾。钱家开口要一百万确实有点多,要不再跟他们谈谈,降到一个合适的价位上,答应他们算了。”
刚刚主持财政局工作的蔡望东却说:“不管病人的死因是什么,也是由法庭判决民事赔偿,而不应该是政府全盘买单,暂且不说县财政已经入不敷出,如果迫于压力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就会有赔不完的钱了。”
“我同意老蔡的意见。”陶玉鸣一脸正义地说:“我一直觉得,这段时间以来,县里在处理突然事件的问题太过手软了。如果事事处处对无理取闹者一退再退,那还讲不**制,还要我们公安部门做什么?”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大家立场各有不同,众说纷纭,讨论来讨论去,还是一个左右为难的局面。
最后,郝建成代表督导组作重要指示,他声音洪亮地说:“从同志们会上反映的各种情况来看,城关镇卫生院的这起事件已经不是简单的医疗事故,而是关系到南岭县乃至青原市的稳定大局。因此,必须从大局出发,尽快火化遗体,在省卫生厅联合调查组进驻南岭县之前平息事端,不给个别居心不良的人以可乘之机。”
督导组是市委派下来的,郝建成的话就是市委的决定。而且,楚天舒和付大木都刚刚从市里回来,他们也非常清楚,这也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意见。
郝建成扫视了一遍全场,见没有人提出异议,便对楚天舒说:“楚书记,你说两句吧。”
“我们坚决执行市委的决定,也感谢以郝局长为首的督导组对我县工作的帮助与督导。”楚天舒放下作记录的笔,说:“散会之后,城关镇和信访办的同志继续做死者家属的工作,争取在今天晚上之前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县公安局和各乡镇派出所集警力,二十四小时待命,防止和制止借机闹事者,但一定要保持克制和冷静,不要轻易抓人;县委办和政府办的同志将会议精神传达到各乡镇,要求各级干部到现场劝退各自乡镇的村民,将责任落实到人,全力维护一方稳定。”
说完,楚天舒又转向郝建成,问道:“郝局长,您还有什么指示吗?……那好,督导组的领导和各位常委留一下,散会。”
其他的人员一个个脸色严峻鱼贯而出,按照郝建成的要求,督导组和常委们留下来继续开会。
郝建成严肃地说:“同志们,形势逼人,容不得我们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了。我们要朝最好的结果努力,但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在下午五点之前不能与家属达成一致,晚上将组织警力采取强制性行动,先处理掉尸体,后续事宜再行协商。”
楚天舒心头一颤:果真要走这一步了。
郝建成接着说:“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市里从青原警备区抽调了部分人员协助维持社会秩序,同时封锁外围道路,阻止死者家属外出**。具体如何分工,请大木同志给大家讲一讲。”
如此看来,市委市政府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付大木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地翻开笔记本,说:“昨天下午,我列席了市委相关会议,根据市委市政府领导指示,今晚的行动,由郝局长和楚书记坐镇指挥,我带队前往现场。”
实事求是地说,付大木真不是胆小怕事的主儿,他能成为南岭县的土皇帝,强硬是他的主要手段之一,处置突发事件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估计他昨天下午列席市委会议时就主动请缨过,所以,伊海涛才会对楚天舒说出要他向付大木学习的话来。
付大木开始点名进行分工:“陶局长,你负责协调警备区的部署,封锁周边和外围道路,杜副局长带领便衣人员负责转移尸体。茅部长,你安排人员在卫生院附近的街道上安装高音喇叭,行动开始之前,喊话疏散无关人员,行动开始之后,你带宣传部的人员对各路记者实施人盯人的防守,阻止他们对外发布消息,人手不够,从县委办、政府办抽调。杨书记,你负责协调薛占山等乡镇干部做好现场群众的稳定工作。对了,你让他准备五万块现金,适当的时候我有用。周部长,你让组织部的同志查一查,乡镇和县直机关的干部,哪些人与直接参与人员有亲戚关系,要求他们做好各自亲戚的思想工作,不得乱说乱动,否则,干部要承担连带责任。”
付大木安排工作没有拖泥带水,却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他说完了之后,看了看楚天舒与郝建成,问道:“郝局长、楚书记,你们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遗体抢夺战一触即发!i





官场桃花运 第985章 见招拆招
散会之后,楚天舒送郝建成回招待所休息。
路上,郝建成又交代了几句一定要保密,要行动迅速,不要让市委市政府失望,更不要给伊书记添麻烦。
回到办公室,柳青烟紧跟着走了进來,带上了门,关切的问道:“楚书记,会上怎么定的。”
楚天舒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摔,说:“继续做工作,如果到今天下午还做不通,那就只有采取强硬措施,立即处置掉尸体,平息事态。”
柳青烟退后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能这样,孩真正的死因还沒查出來,把尸体处置掉了不等于是毁尸灭迹么。”
楚天舒一屁股坐进了椅里,面无表情地说:“一切以大局为重。”
柳青烟惊呆了,半晌才说:“楚书记,什么是大局,孩不明不白地死了,戴贵清他们还被关押在公安局,记者们都把事件和医疗体制改革联系在一起,这些都是小事吗,而且,这么简单武断地处理了这起事件,将会给今后的工作带來多大的被动,这些难道就不是大局。”
楚天舒沉着脸,沒有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郝建成、付大木等人肯定不会真心实意地帮伊海涛维护大局,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很可能是制造更大的混乱,一旦抢夺尸体的事情被媒体曝光,钱家的人不服跑到省里或者京城上访,社会舆论的压力将会铺天盖地如潮水般涌來,到那个时候,首当其冲淹死在这潮水的是县委书记楚天舒,随后便会是市委书记伊海涛。
柳青烟见楚天舒不说话,又追问道:“楚书记,这是你的本意吗。”
楚天舒张不开嘴,他无法面对柳青烟满怀期待的双眼。
以前在报纸、网络上看到过某地发生突然事件死了人,政府派遣数百军警和家属抢夺尸体,当时楚天舒还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充满了愤慨,沒想到今天这种事竟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更为可悲的是,自己还要扮演邪恶的一方,成了欺压百姓掩盖真相的决策者和参与者。
在办公室里,楚天舒沒法跟柳青烟作过多的解释,他只能沉默着点点头。
柳青烟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她一直以为,楚天舒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是一位敢为民请命替百姓伸张正义的县委书记,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为了个人的政治前途,屈从于权贵的压力,还是选择了同流合污,站在了无辜百姓的对立面。
柳青烟感到了绝望。
可以说,楚天舒几乎就是她报仇雪恨的最后一个希望,但是今天,这个希望似乎也破灭了。
她愤懑无比,恨恨的盯着楚天舒说:“楚天舒,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能再任由柳青烟发泄下去了。
这一切很快就会通过窃听器传到付大木一伙的耳朵里。
楚天舒站了起來,严厉地说:“柳青烟,你身为机关干部,对于市委和县委的决定应该不折不扣地执行,而不是随心所欲地说三道四。”
柳青烟抹了最后一把泪,转身冲出了办公室。
楚天舒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出了一丝愧疚之意,他只能暗暗地说:柳青烟,等真相大白了之后,你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的。
柳青烟与楚天舒的这一番对话,果然很快传到了付大木的耳朵里,当薛金龙把录音送到付大木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和陶玉鸣商议晚上的行动步骤。
听完了这段录音,付大木指着播放器对陶玉鸣说:“老陶,你听听,你的这半边屁股已经坐到楚天舒的怀里去了。”
陶玉鸣恨恨地说:“麻痹的,老早晚要收拾他。”
薛金龙笑着说:“老陶,你也别太生气,楚天舒惹了她这只白虎,倒霉的日就快要到了。”
陶玉鸣不解地看着付大木,说:“哎,大县长,我就不明白,既然是要让楚天舒倒霉,我们又何苦要帮他去平息事端呢。”
“嘿嘿,老陶,唐市长说,这叫欲擒故纵,又叫釜底抽薪。”付大木得意地说:“如果维持现状,钱忠再怎么闹也闹不出南岭县去,我们把孩的尸体一抢,这个认死理的老头还不急眼了,闹到省里,闹到北京,看他们怎么收场。”
“那你又为什么要打头阵呢。”
“我无非是出个面,向市里表示个姿态,真正下手去抢的是杜雨菲,明眼人谁看不出來,她是楚天舒派來的。”
薛金龙趁机拍马屁:“大县长,你这一招太高了,一箭双雕啊。”
陶玉鸣眼珠转了几圈,突然说:“不对呀,大县长,你不是派我带人在进出县城的要道上围追堵截吗。”
“嗨。”薛金龙拍了陶玉鸣的大腿一下,说:“老陶,你怎么也死心眼了呢,不派你派谁呀,真要是派杜雨菲,老钱他们出得去吗。”
陶玉鸣大笑起來:“哈哈,我明白了,大县长,我这就去准备。”
等陶玉鸣出了门,付大木问薛金龙:“金龙,省城和京城截访的人联系好了沒有。”
薛金龙说:“联系好了,只等钱忠他们到了就动手。”
付大木说:“跟他们交代好,下手注意分寸,别让钱忠开不了口。”
薛金龙说:“知道了,我再跟他们强调一下。”
“行,你忙去吧。”付大木咬牙切齿地说:“这一次,一定要让楚天舒再也翻不过身來。”
付大木这边在磨刀霍霍,楚天舒那头也在见招拆招,他给杜雨菲发了一封电邮件,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思路并要求她尽快落实,予以确认。
很快,杜雨菲回复说,已经按照楚天舒的计划与冷雪和蓝语茶联系上了,一切会在下午五点之前准备就绪。
快要下班的时候,楚天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惊喜地说:“什么,马力兄,是你带队过來了。”
马力在电话叫苦道:“老弟啊,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我也不想來啊,可老爷亲自点的将,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哈哈,老兄,这话好像有点不够意思了。”楚天舒笑道:“你就不会说,老爷不肯放你出來,是你听说南岭县有任务,主动请战的吗。”
马力无奈地说:“老弟,我是军人,不是官员,这种投机取巧的话我想学也学不來啊。”
楚天舒说:“老兄,我听出來了,你对我有意见,不太情愿给我帮忙啊。”
“沒错。”马力直言不讳地说:“老爷让我给你带句话,我们是人民弟兵,是人民养育了我们,只能为人民服务,不能成为欺压百姓的工具。”
“老兄,既來之则安之嘛。”楚天舒缓步走出了办公室,四下观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马力,你放心,老爷的话我哪敢不听,这会儿不方便,就不多说了,晚上具体怎么行动,我让杜雨菲和你联络,等任务执行完了,我请你喝酒。”
“好。”马力在电话那头笑了起來,大声地说:“我就说嘛,楚天舒这小再混蛋,也绝不会让我去当欺压百姓的帮凶,哈哈。”
午,楚天舒和付大木陪着郝建成在招待所的小包厢里用餐。
吃到途,郝建成问:“死者家属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付大木说:“白县长还在现场,据他报告,暂时还沒有任何进展。”
郝建成放下筷,说:“那就按原计划准备吧,对了,和警备区的带队人员联系了沒有。”
楚天舒说:“郝局长,我已经安排公安局杜副局长下午过去接头。”
郝建成说:“好,一定跟他们交代清楚,行动必须保持理智和克制,绝对不能伤及无辜。”
一下午的劝说依然是白费口舌,钱家坚持要政府答应他们的三个条件:赔偿一百万,一命抵一命,不生男孩决不罢休。
晚上八点半左右,郝建成再次向伊海涛汇报,确认省卫生厅的联合调查组明天将进驻南岭县之后,迅即下达了行动的指令。
灰蒙蒙的暮色降临,天边乌云翻腾,看來要下大雨了。
安设在城关镇卫生院附近街道上的高音喇叭响起,既是劝聚集的人群散开一个喊话,也是开始行动的一个号令。
郝建成和楚天舒來到了临时指挥心。
临时指挥心是一辆黑色涂装的大巴车,外观有点像银行的送钞车,车里的座椅被拆光,贴着车厢装上了不锈钢的桌椅,车载的电脑和高频无线电通讯设备,在电话和手机通讯断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和上级以及行动人员保持联络通畅。
付大木带队前往城关镇。
紧随着付大木乘坐的轿车,是一辆县公安局的依维柯,里面坐满了男男女女十來名便衣警察,只有带队的杜雨菲身着制服;后面跟着一辆迷彩涂装后部开门的军用面包车,全副武装的军人分两排贴着车厢坐着,最后是一辆深蓝色的厢式小货车,这是火葬场派过來预备装尸体的。
从县城到城关镇只有十來分钟的车程,车队很快到达了城关镇卫生院。
街道上聚集了大量的围观群众,现场一片混乱。i




官场桃花运 《官场桃花运》正文 第986章 抢夺遗体
城关镇卫生院门口是人员聚集最多的地方。
车队到了之后,围观的人群纷纷避让,让过了前面的轿车、依维柯和迷彩面包车,又蜂拥上前,把毫不起眼的箱式小货车与车队隔断了,而箱式小货车的司机不断地鸣喇叭,又被高音喇叭淹没了。
卫生院大门外横七竖八挂着好几条白布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杀人偿命,还我公道”之类的话,十几个花圈在风中发出唰唰的响声,显得有点肃穆,也有点恐怖。
付大木带着杜雨菲和四五名便衣民警进入了候诊大厅,其他的警察们在门口待命支援,警备区的官兵在大院外负责清场和警戒。
头戴头盔的警备区官兵跳下车来,驱散围观的人群,同时高音喇叭也在不断的呼喊,看热闹的村民们并没有一哄而散,七八分钟之后,城关镇卫生院的门前才清出一片场地,破鞋子蓝袜子碎石块短木棒以及矿泉水瓶子散落了一地。
围观的群众被逼退之后,大多数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街头探头探脑地观望。
厢式小货车这才得以缓缓开到卫生院的门前,司机又顺势掉了个头,将尾部朝向了院子门口,然后下车打开了后厢门,再坐回到了驾驶室,车子一直没有熄火,随时准备装了“货物”就开走。
候诊大厅内,昏暗的灯光下,一帮子男男女女在上蹿下跳,虽然也披着麻戴着孝,但是神情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反而透露出几分兴奋和跃跃欲试。
这帮子**多是他花钱从周边乡镇雇来的,清一色是当地有点名气的泼妇和混混,许诺的条件是每天一百块,等赔偿款到位之后,一次性付清。
见付大木带着杜雨菲等人进来,老钱迎上前去,自称是孩子的堂叔,全权代表钱家和政府谈判。
付大木试图和他沟通,老钱伸出一根手指,说:“一百万,一个子都不能少,我侄子死的冤,他是被卫生院的医护人员害死的!”
“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赔偿问题的,你侄子是卫生院害死的,跟政府无关。”付大木鄙夷的看了老钱一眼,示意杜雨菲和她身边的几名便衣女警,说:“你们去和孩子的家属说,天气太炎热,遗体还是尽快火化,后续事宜可以再谈。”
付大木瞟向几位便衣女警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气质和相貌都出类拔萃,顿时对陶玉鸣心生不满:麻痹的老陶,公安局什么时候又新进了一位气质美女,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个狗卵子是要吃独食啊。
这位气质美女就是蓝语茶,她换了一身县城女人的寻常便服,混在小蔡等女警当中,虽然显现不出她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但身上那股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优雅与气度是难以掩饰的。
根据楚天舒的安排,杜雨菲让蓝语茶化装成女警,携带纽扣式微型录像机,全程跟踪拍摄整个行动过程,以备日后对真相进行解读。
杜雨菲等人向前走了几步,老钱挡在她们面前,吼道:“你们要干啥?”
“我们在执行公务。”杜雨菲冷冷地说:“让开!”
老钱在杜雨菲手上吃过亏,多少有些胆怯,他狠狠瞪了杜雨菲一眼,悻悻地让开了。
可是,马上又涌上来一批老钱请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她们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连话都没法说,对付这帮泼妇,也只有女警才方便。
蓝语茶看了她们一眼,凭着一个新闻记者的敏感,马上得出结论,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一帮八杆子打不着的七大姑八大姨跑来“帮忙”,无非是想借机讹一笔钱,钱家人被这伙子人“绑架”利用了。
杜雨菲与蓝语茶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透过人墙看过去,白布掩盖下的担架旁只有二妮子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妈妈悲恸过度,一脸呆滞地跪坐在草席上,对周边的嘈杂充耳不闻,而对政府的最不信任、态度最为强硬的钱文忠并没有在现场。
泼妇们与杜雨菲等几名女警对峙,老钱则带人纠缠住付大木和一干县镇干部,七嘴八舌地争来吵去互不让步。
令杜雨菲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老钱,面对一向霸道的付大木,居然敢放肆地骂骂咧咧,寸步不让,还振振有词地大叫大嚷:“麻痹的,要不是政府搞什么狗屁的医疗改革,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故,我们就找政府要赔偿。”
看杜雨菲这边未能突破泼妇的阻拦,付大木皱起了眉头,他摆脱老钱等人的纠缠,把杜雨菲叫到一边,低声说:“杜副局长,这样可不行,越拖越麻烦,还是尽快采取行动,平息事态,不要给这帮家伙有可乘之机。”
杜雨菲为难地说:“大县长,这帮泼妇不太好对付。”
付大木扫了一眼,说:“你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我来想办法引开她们,待会儿看我手势行动,迅速转移尸体,火葬场那边已经预备好了,拉到之后会立刻火化,尸体抢出来,送上厢式小货车就行了,明白吗?”
“明白。”杜雨菲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候诊大厅内,嘈杂闷热,依旧剑拔弩张,互相争吵不休的两伙人早已是汗流浃背,老钱终于降低了价码,把赔偿金降到了五十万,但付大木依然没有同意,他也不可能会同意。
老钱抱着膀子叼着烟,一副老子不好欺负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看着雇佣来的十几个泼妇与杜雨菲的女警们对峙,那意思像是在说,拿不出五十万来,看你能把这帮老娘们怎么着?
候诊大厅里乱糟糟一团,杜雨菲等人被一帮老娘们死死拉扯着,其中不乏平时就是无理都要闹三分的刁蛮角色,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撒泼还能赚钱的机会,还不狠狠地表现一把。
几名男警打算上前帮忙,这些凶悍泼辣的老娘们就扯开衣服,露出面口袋一般干瘪下垂的ru*房,张牙舞爪地干嚎着警察耍流氓了,气得男干警们浑身哆嗦,却又无可奈何。
杜雨菲和几名女警也在她们的一阵厮扯下,节节败退。
“大县长,把她们全部拘留起来吧。”一名男警官愤然道。
付大木心里有数,刁民泼妇是最不能招惹的,他把薛占山喊了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薛占山举起手里的电喇叭喊道:“听我说,你们再这样下去,公安局就要以妨碍公务罪逮捕法办,不但要坐牢,还要罚款!”
老娘们们才不怕这个,撒泼打滚闹成一团。
薛占山接着大声说:“现在我宣布,最先离开的十个人,每人奖励现金一千元,当场支付!最后离开的,一分钱没有,抓起来罚款一千元!”
一个手脚麻利的老娘们当即跳起来就往外走,嘴里嚷道:“哪里领钱?”
镇秘书站在候诊大厅的门外,当即数了十张票子给这个老娘们。
“哇!真的发钱哪。”拿到钱的老娘们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哗!还在与杜雨菲她们撕扯的老娘们眼立即都红了,她们顾不得扣上上衣扣子,抬脚就往外飞奔,也别怪她们跑得快,老钱承诺的报酬也不过是每人每天一百块,而且还要等赔偿款到了之后才给,现在有白拿一千块这样的好事,谁不争先恐后。
现金早就准备好了,镇秘书斜跨着一个仿皮的包包等在门外,见十几个泼妇们蜂拥而出,又往院子深处跑了几步,把这帮老娘们带离了卫生院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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