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真是太有礼貌了,
楚天舒无可奈何,只得走出病房來到客厅,拉开了房门,
他先是眼前一亮,紧接着又是眼前一黑,
首先看到的是刚才从车里下來的年轻男子,他微微叉开着两腿,背着手,微笑着站在门前,
随后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四个黑衣男子,
“你们,找谁,”楚天舒一愣,身上的肌肉顿时紧张了起來,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伙人可能是方文达找來报复自己的,
年轻男子依然保持着微笑,问道:“请问你是楚天舒,楚先生吗,”
“是的,”楚天舒毫不示弱地回答,
现在的流氓也有文化了,不再是以前那种莽撞的小混混,只知道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动手,想要收拾谁,必须首先搞清楚被收拾的对象,而且还要让被收拾的对象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收拾,
楚天舒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他站在门口沒有丝毫的退缩,至少在气势上并不输给人多势众的这伙人,他想,只要不被他们堵在了房间里,真要动起手來,很快就会惊动整个楼层,应该很快会有人來劝阻,自己就算是招架不住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年轻男人似乎看出了楚天舒的意图,依旧很有礼貌地笑着问:“怎么,客人來访,楚先生也不请进去坐坐,这好像不是该有的待客之道吧,”
楚天舒心想:哼,你当我是傻瓜,还会欢迎來收拾自己的人,他双手抱在胸前,也很客气地问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王、致、远,”年轻男子伸出了手,笑道:“冒昧來访,还请楚先生多多原谅,”
王致远,鲲鹏实业的老板,凌云集团的主要竞争对手,
楚天舒比刚才看见有人堵在门口更吃惊,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院,一大早亲自跑來想干什么,
“久仰,久仰,”由不得楚天舒细想,他握住了王致远的手,笑道:“王老板亲自登门有何指教,”
“呵呵,听说楚主任受伤住院,王某前來探望,也算是略表地主之谊吧,”王致远一挥手,身后的黑衣男子送上來一大捧鲜花,王致远接过來,递到了楚天舒的面前,
“谢谢,区区小伤,还劳动王老板大驾,实在是不敢当,”楚天舒接过鲜花,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致远迈步进门,身后的四个黑衣男子上前几步,守在了门口,
“楚科长,好大的气派啊,”王致远随手关上了房门,扫视了一眼客厅和病房,感叹道,
楚天舒不卑不亢地说:“让王老板见笑了,”
“呵呵,”王致远还真不客气地笑了,“以楚科现在的级别,恐怕还住不进这么高级的病房吧,”
楚天舒笑道:“惭愧,惭愧,托朋友之福,才有幸开个眼界,”
王致远转身盯住了楚天舒,单刀直入地说:“凌云集团的吴梦蝶,对吧,”
“不错,”楚天舒沒有回避王致远锐利的目光,
王致远微笑着拍了拍巴掌:“好,闻名不如见面,楚科,果然是爽快人,”
楚天舒说:“我想王老板亲自前來,不是仅仅为了见我一面吧,”
“当然不是,”王致远反客为主,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笑问道:“楚科,看样子你还沒來得及吃早餐吧,正好,我也沒吃,能不能招待我一顿早餐呢,”
“沒问題,”楚天舒按响了呼叫器,订了两份早餐,
早餐很快就送來了,
两个人一边用餐一边扯着一些闲话,
很显然,王致远掌控局面的能力非凡,
两个并不熟悉甚至怀有敌意的人,总那么站着说话,永远也改变不了话不投机的尴尬,但是,如果能坐下來边吃边聊,那双方都会放松下來,渐渐就有了亲切感,等到气氛轻松自然了,就很容易切入正題,
当然,王致远有备而來,他是话題的主导者,整个过程主要是他在说,楚天舒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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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第149章 唇枪舌剑
王致远说:“电视台有位副台长为了扶正,把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送到了文化厅某位领导的床上,结果被另一位副台长告诉了领导老婆,把两人堵在了被窝里,搞得鸡飞狗跳,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可笑不,”
“可笑,”楚天舒说:“不仅可笑,而且可耻,”
王致远又说:“交通厅下面一位处长家里被盗了,小保姆多事,报了案,结果这位处长不敢说出被盗的物品和金额,牵出了好几个处级干部的受贿案,你说,这几个处长冤不冤,”
“冤,”楚天舒说:“也不冤,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
王致远笑了:“这年头,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其实说到底,追求的也就那么两个东西,一个升官,一个发财,”
楚天舒也笑了:“人有追求并不是什么坏事,否则,社会怎么发展进步,”
“这话我赞同,”王致远说:“不过,现如今已经不是单打独斗跑单帮的时代了,仅仅依靠个人自身的力量很难成功,你再聪明,再有能力,就是一条龙也会让你变成一条虫,反过來讲,人帮人却能够使虫成为龙,”
“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楚天舒说:“不过,话还得说回來,像那个电视台的副台长,看错了人,走错了路,到头來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王致远说:“官场上的权力就像市场上的财富,总是处在一种不确定的流动状态,财富不是永恒的,权力也不是永恒的,谁也不能保证依靠某一个人就可以永远给你带來权力或财富,也可以换句话來说,随时随地都要认识清楚,谁才是能给你带來最大权力和财富的人,”
楚天舒抬头看了王致远一眼,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王致远可以比吴梦蝶给自己带來更大的利益,希望自己认清形势,选择与鲲鹏实业合作,
这才是王致远不惜屈驾造访的真实意图,
楚天舒心里像明镜儿似的,如果不是仪表厂的竞购趋于白热化,以王致远的身份和势力,对一个非省会城市里的副科级干部,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更不会屈尊到要亲自拜访的地步,
楚天舒不紧不慢地说:“王老板是不是想告诉我,官场如商场,沒有永恒的敌人,更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呵呵,楚科真是聪明人,”王致远也抬起了头,笑着说:“我还想补充一句,官场也好,商场也罢,在利益面前,任何的敌人都可以转化为盟友,当然,你我现在还算不上朋友,但也绝对不是敌人,楚科,你说呢,”
楚天舒说:“据我所知,王老板是东南省呼风唤雨的人物,我巴不得能有王老板这样的朋友,就是再借几个胆子,也不敢与王老板为敌呀,”
“呵呵,楚科过奖了,”既然已经步入了正題,王致远便放下了餐具,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最近我看了一本经济学的专著,说的是龟兔赛跑的故事,我觉得很有道理,不知道楚科有沒有兴趣听一听,”
楚天舒也放下了餐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愿闻其详,”
王致远饶有兴趣的娓娓道來,
龟兔赛跑的第一场,兔子输了很不服气,第二场比赛的时候再不敢大意,自然很轻松就赢了,但是,第三场比赛兔子又输了,为什么呢,因为在兔子的运作下,组委会改变了比赛的线路,中间有一条很小的河,乌龟游过去了,兔子却只能绕着河边跑,走了不少的弯路,
讲到这里,王致远总结说:“比赛应该讲规则,但是,中国人的讲规则,往往停留在口头上,只要求别人讲规则而自己讲变通,所以,要赢得比赛的胜利,除了自身有实力,更要看谁能影响制定规则的人,商场上如此,官场上也莫不如此,”
楚天舒点头,表示他听懂了王致远的暗示:他有能力影响官场和商场上制定规则的人,
不过,楚天舒还是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正所谓,沒有规矩不成方圆,比赛不仅要制定规则,还得规定谁破坏了规则就将被踢出去,让所有的参赛者都必须遵守规则,”
“是的,”王致远沒有和楚天舒纠缠规矩与方圆的辩证关系,而是继续讲他龟兔赛跑的故事,
第四场比赛,兔子与乌龟都拼命地运作,搞得组委会争执不下,便搞了一条复杂的线路,既有乌龟爬不上去的陡坡,还有兔子绕不过去的河流,这就是中国特色,实在难以摆平了,就把参赛者全部搞死,让他们都只能哑巴吃黄连,无话可说,
在这种情况下,兔子和乌龟是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呢,
不,兔子与乌龟商量,咱们俩为什么要做死对头,不如我们联手,爬陡坡的时候我驮着你,过河的时候你驮着我,我们优势互补一起冲过终点,平分冠军奖金总比一分钱也拿不到强,
楚天舒不得不承认王致远是一个阐明观点的高手,他把一个深奥的道理通过一个龟兔赛跑的故事浅显化了,也等于是向楚天舒伸出了一根橄榄枝:你帮我求财,我帮你升官,合作共赢,皆大欢喜,
讲到这里,王致远还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歌德的格言:“不管努力的目标是什么,不管干什么,单枪匹马总是沒有力量的,临江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话,叫一个跳蚤顶不起一个被窝,”
楚天舒笑道:“呵呵,兔子和乌龟的选择确实够精明,但是,如果还有既能爬坡又能涉水的参赛者,他们却未必能得到并列冠军,”
沒想到,王致远站了起來,语出惊人:“如果做不了领头羊,就只好做害群之马,想方设法,把所有的竞争对手都排挤出去,”
楚天舒也站了起來,说:“呵呵,王老板好气魄,不过,我还听说过这么一句话,纸是包不住火的,”
“不,你错了,”王致远摆了摆手,说:“纸怎么就包不住火呢,灯笼不就是用纸包住了火吗,关键在于纸和火之间要有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楚天舒笑着反问道:“王老板,这个灯笼不挂起來也许是安全的,但是,如果灯笼越挂越高,谁又能知道什么时候会刮起一阵风呢,到时候,岂不是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王致远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我听说楚科有一句挂在嘴边的话,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是奇怪啊,楚科怎么突然变得前怕狼后怕虎了呢,”
楚天舒也大笑了起來:“王老板,我还有一句话可能俗了一点,叫君子好色,也要取之有道,”
王致远的脸色阴沉了下來,他冷冷地说:“我是个商人,只知道挣钱,或许比你更俗,请问,这个社会谁会嫌钱多,谁不认为钱越多越好,不是还有这么一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楚天舒也正色道:“不错,这个社会谁都不能沒有钱,关键的问題是,必须要搞清楚,挣什么样钱和怎样挣钱,如果一个人把该挣和不该挣的钱都挣去了,剩下的人又该怎么活呢,”
房间里的气氛本來已经松弛下來了,但随着这一轮唇枪舌剑的交锋,又紧张了起來,
王致远原以为自降身份屈尊造访和巧舌如簧能够打动和说服楚天舒,沒想到楚天舒竟然咬定青山不放松,任你费尽口舌,他自岿然不动,
这令自信而且自负的王致远颇为失望,他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挑明了话題,说:“男人的所谓气质、气势、气派,都是要靠金钱财富支撑和装点的,如果沒有吴梦蝶替你出钱,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这个病房里对话,”
“这一点我承认,”楚天舒坦诚地说:“正因为如此,我更能体会到那些拥挤在简陋病房里等待救治的贫困人群是多么的需要关爱和帮助,”
王致远说:“楚科,我开诚布公地跟你说,吴梦蝶能够给你的,我同样给得出,请原谅我的大言不惭,金钱美女豪宅豪车,这都算不得什么,我或许还可以让你的仕途走得更加的平坦和顺畅,”
“王总,既然你选择了开诚布公,那我也就无须隐瞒了,”楚天舒义正词严地说:“也请原谅我的大言不惭,我的选择沒有考虑我个人的得失,谁能替仪表厂几千名下岗工人的权益着想,我就全力支持谁,”
“看不出來,老弟还是个有信仰的人,”王致远诧然道:“看來是我低估了老弟的志向和境界,”
听着王致远话语中明显的嘲讽味道,楚天舒不以为然,他自我解嘲道:“我可沒有王兄想象的那么高尚,我经历过沒有钱的痛苦,不敢假装清高视金钱如粪土,不怕你笑话,我做梦都在想如何升官发财泡美妞,”
“好,够坦率,”王致远再次拍了拍巴掌,笑道:“老弟,你只要跟我合作,你的美梦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楚天舒摊开手,作无能为力状:“呵呵,王兄,这是交易吗,你可要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手里沒有足够的交换筹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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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第150章 功劳不小
“可以这么理解,”王致远却一点儿沒有隐晦,他说:“其实,官场说白了和商场一样,也是一个交易场,权与利,权与色,甚至权与权的交易,谁在交易中掌握了更多的资源,谁就能占据主导地位,谁才会有更大的交易权,我的手上就有你需要的资源,而且可以稍稍夸张一点地说,需要这些资源的不仅是你,还包括比你地位更高的人,”
楚天舒问:“比如说……”
“简若明,”王致远轻描淡写地说:“过完节,她可能就要扶正了,”
惊诧,楚天舒极力想要掩饰但也掩饰不住了,
简若明的升迁未必和王致远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态度的转变似乎就好理解了,
王致远注意到了楚天舒的表情变化,他又恢复了自信,侃侃而谈:“老弟,我是生意人还说做生意,有的生意往往应该先考虑如何把蛋糕做大,再來考虑怎么分,如果先考虑怎么分,多少人分,很多的生意可能就沒法做了,比如,仪表厂的竞购……”
王致远沒有把话完全说透,有意留给楚天舒去品味,他相信以楚天舒的聪明应该能明白,仪表厂这块大蛋糕,不能先考虑几千名下岗职工來分,那样的话,这块蛋糕做得再大也不够分,
楚天舒却说:“可是,这块蛋糕本來就不是哪几个人的,而是国家的,应该属于大多数人,”
王致远笑了:“我知道我知道,老弟,你这个人太实在了,话说回來,这也是我最欣赏你、最钦佩你的地方,其实,你不妨这么來想,如果你利用这一次的放弃能进步能升迁,你就可以在更高的平台來忧国忧民,为更多的人民服务,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不对,”
一个能把歪理邪说表述得冠冕堂皇的人,确实一个人才,
王致远能在短时间里把鲲鹏实业做大做强,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楚天舒沒有说话,他在思考如何将王致远的歪理邪说一击而垮,
王致远把楚天舒的沉默当成了默认,继续夸夸其谈,
王致远洋洋得意地说:“老弟,你睁眼看看,谁不是在千方百计想把国家的钱变成自己的钱,你敢说,凌云集团的竞购目的,不是为了追逐利益的最大化,庄子同学就说过,‘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
楚天舒故意避开凌云集团,王顾左右而言他:“王兄,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这窃钩也好,窃国也罢,总摆脱不了一个窃字,这偷偷摸摸的事情,有何仁义可言呢,”
王致远大笑起來,自负的人多好为人师,既然楚天舒要请教,那他当然会不吝赐教,
“老弟,《水浒》看过吧,宋江上梁山干的依旧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他竖起了一面大旗叫‘替天行道’,一下子就把他从一个盗贼变成了一个英雄,这就是他的政治才干,换一句不恰当的话來说,要做就做大盗而不做小偷,前者有理论支持,干起來理直气壮;而后者是盲目的,偷起來自己都心虚,”
楚天舒频频点头,却冒出來一句让王致远都有点匪夷所思的话:“这么一來,就不怕舆论监督,不怕民众辱骂,不怕党纪国法吗,”
但是,王致远沒有任何的愧色,他早已建立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的理论体系,
“有一句话叫罚不责众,严格推敲起來这站不住脚,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也是一种普遍的社会心理倾向,我不说官场,那样犯忌讳,还是來说做生意,试问,现在做得好的企业,哪一家沒有偷税漏税,哪一家沒有违规行为,”
谈理论,楚天舒也不输于王致远,他接过话头说:“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甘冒被绞死的危险,”
“这不就结了吗,”王致远完全陶醉在他自己的那一套理论中,他说:“做生意做什么,一个是做市场,一个是做关系,前者同行竞争激烈残酷,获利少,见效慢,后者赚钱多,來钱快,你说,生意该怎么做,”
“那不就是官商勾结吗,”楚天舒笑着说:“这等于是在钱堆里埋上了一颗手榴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爆炸,钞票全都变成了废纸,还可能吧赚钱的人一起炸得灰飞烟灭,”
“利益总是和风险成正比的,”王致远鄙夷地瞟了楚天舒一眼,说:“老弟,你总不可能因为有被车撞的危险而放弃过马路吧,”
楚天舒顺水推舟:“呵呵,王兄,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在大多数人都不愿意遵守交通规则的情形下,被车撞了的人还是极少数,”
“太对了,”听到楚天舒终于明白了,王致远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他继续大言不惭地说:“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与我们合作的人,个个都像一只一条腿上被缠了细绳的蚂蚱,如果要逮你,一逮一个准,但是,被逮的蚂蚱毕竟是极少数,它不会因为存在一种概率极小的危险而放弃生存,怎么办,当然是一边蹦跶一边祈求上天保佑自己运气好,”
“可是,这么做的话,我会良心不安,夜夜都睡不着觉,”
楚天舒就这一句话,彻底摧毁了王致远所有夸夸其谈建立起來的生意经,
经过一番唇枪舌枪,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这顿口水早餐吃得王致远异常的郁闷,在他的记忆中,似乎还沒有遇到过说服不了的对手,
楚天舒虽然一次次对王致远的观点表示了认同,但自始至终都沒有放弃他所坚持的原则,他不是那种认死理的固执,而是严谨中不失变通,对抗中懂得进退,这种人物,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商场,都会是一个难缠的可怕的对手,
尽管王致远对楚天舒拒绝与自己合作心怀不满,但是,对楚天舒整个交谈过程中表现出來的理智和委婉,还是心存欣赏和钦佩的,
这种蕴藏着巨大潜力的年轻人,即使做不成朋友,也不能变成敌人,
王致远不甘心就此无功而返,他转而关心起楚天舒的伤势來了,
“老弟,你这腿伤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哪,”
楚天舒轻描淡写地说:“哦,受吴总之托,陪同她的一位朋友上秀峰山旅游,不小心摔了一跤,大腿被树枝挂了一下,经过治疗检查,应该沒什么问題,”
“呵呵,那就好,”王致远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楚天舒一眼,一语双关地笑道:“老弟,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好啊,”
国庆当天的雨夜,秦达明告诉王致远他拿到了一个可以逼退凌云集团的重磅炸弹,正要以此讨价还价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惊慌失措地告辞了,随后的几天,却再无音讯,这说明,秦达明所谓的重磅炸弹得而复失了,
昨晚上,王致远又得知擎天置业的保安队长万志良涉嫌与近期非常猖獗的流窜抢劫团伙相勾结,因为开枪拒捕已经在秀峰山被警方击毙,
楚天舒在秀峰山受伤住院,手续和费用由凌云集团全部负责,应该和秦达明所谓的重磅炸弹有关,
既然王致远沒有追问,楚天舒也无须多解释,只抱拳拱手说:“多谢老兄的关心和提醒,只是我有点纳闷,王兄是如何得知我受伤住院的消息,还麻烦亲自前來探望,”
王致远慨然一笑:“呵呵,鲲鹏实业和凌云集团在仪表厂竞购项目上是竞争对手,但在房地产市场上还有过多次的合作,我这个人做事公私分明,我和吴总生意上是对手,生活上还是朋友,既然你是吴总的师弟,我來看望一下也不为过嘛,”
楚天舒作钦佩状,说:“王总的一片好意,我铭记在心,王总满腹经纶,胸怀宽广,今天小弟说话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老兄见谅啊,”
“客气,客气,”王致远笑道:“有道是,生意不成仁义在嘛,”
楚天舒蓦地抬头,直视王致远,趁机问出了他一直很想问的问題:“王总,你我素昧平生,就凭我是吴总的师弟,值得你亲自登门探望吗,”
王致远淡淡一笑,道:“哈哈,老弟,你这个性格我喜欢,有话直來直去,不装逼,不隐瞒,这么说吧,做生意和你混官场有异曲同工之妙,要想做大做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更何况,我也要感谢你无意中助了鲲鹏实业的一臂之力,”
“王总,你这么一说,我更糊涂了,”楚天舒尴尬地笑了笑,说:“说句心里话,对于王总我仰慕已久,只是有心高攀,却实感力不从心,”
王致远大笑了起來:“哈哈,擎天置业因涉嫌违法活动正在接受有关部门的调查,青原市委市政府已经决定,暂停了它参与全市重点项目的资格,也就是说,仪表厂竞购无形中减少了一个强劲对手,鲲鹏实业也是受益者之一,这其中,你老弟的功劳不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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