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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那就看看他们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样,明枪总比暗箭好防的多。”江承枫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由打趣道,“再说了,你这么聪明,连老奸巨猾的杜家老爷都不是你的对手,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我……”沈之悦面上微红,不自在地偏过脸去,“江大哥,你会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吗?”
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她有些惭愧,尤其是在如此坦荡磊落的他面前,就更让她感觉无地自容。
她也曾是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好姑娘,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工于心计,为达目的,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男人该是最讨厌这样的女人的。
“傻丫头……”江承枫抬手轻抚她的面颊,眼中满是心疼,她的小脸白皙莹润,完美无瑕,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张脸曾经被毁得有多么严重,而她又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使容貌恢复如初的。
上天待她如此残忍,又怎能苛求她始终宽以待人呢?
“谁没有点小心机呢?我喜欢聪明的姑娘,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人总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行。”他唇角上扬,笑容和煦道,“不过以后,你不需要再这么辛苦了,我会好好的护着你,不让你再受一丁点儿的委屈。”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一个都逃不掉。
“江大哥……”沈之悦抬眸,正对上他真诚而灼热的目光,她怔怔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谢谢你。”最终也只道出了这句说了很多遍的谢意。
“你果然很了解她。”
不远处的茶楼上,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冷冷一笑,“居然用这种方式把人送过去。”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目光阴鸷地望着楼下那辆青色的马车渐行渐远。
“你错了,是她的丫头了解她。”他回过头来,哂笑道,“心软是那个贱人最大的弱点!”
严忆珊冷哼一声,不无讽刺地说:“你跟她曾经也是山盟海誓,真的下得去狠手吗?”
“忆珊……”杜子璿面色微变,他轻轻握住对面女子的手,情深意切道,“我跟她早就恩断义绝了,现在对她,只有恨,你不要再说气话了好不好?”
“那就做给我看啊,别到紧要关头,又对她心软。”严忆珊心下鄙夷,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她需要碧巧这颗棋子对付沈之悦,而那个贱婢又对这个没用的男人死心塌地,现在还不是跟他撕破脸的时候。(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六十五 求原谅
初二过后,每天都有江城的达官显贵们带着厚礼来江府拜年,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小姐夫人们送来的帖子,邀请沈之悦喝茶逛园子听戏什么的,估摸着是想跟她这挂名的江少夫人套近乎拉关系的。
江承枫知道她最烦应酬,所以帖子还没送到她手里,便已经被他原封打了回去,如此几次,也就没人再敢来叨扰她,自讨没趣了。
虽然她乐得清静自在,但这样势必会让外人觉得他不近人情,于他在江城扩展势力不利。
想到这些,她只觉惭愧,身为他的夫人,理应竭尽所能地帮衬着他打通各方势力,可她实在不擅长交际,就怕帮了倒忙,与其那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待着自己的院子里,抱抱孩子,喂喂狼,不给他添麻烦的好。
忆起他送她的那只小狼崽,她唇角不由含了笑,此刻那小家伙吃饱喝足了正窝在她脚边睡觉,小小的一只,憨憨的,很可爱。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家伙似乎很受用,闭着眼睛又往她跟前挪了挪,鼻子一拱一拱的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它是一只没有杀伤力的小狗呢。
她笑得愈发开心,不经意地抬头,却瞥见一旁的虹荞欲言又止,很是纠结的样子。
“有话就说,不用憋在心里难受。”她只看了她一眼,目光便又落在了那毛茸茸的小东西身上。
“小姐……”虹荞犹豫了下,还是试探地问道,“您真的就不能给碧巧一个改过的机会吗?她已经在外面跪了两天了,再这么下去怕是……”
“她是少帅带回来的人,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有这跪着的功夫,不如去干点活,咱们府中也是不养闲人的。”她的声音冷了一度,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可是……”虹荞说话愈发吞吐,“她伤了右手……”
她此话一出,沈之悦逗弄小狼崽的手一顿,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凌厉,“好端端的,怎就伤了右手?”那女人被割了舌,被毒打的遍体鳞伤她知道,但也没严重到被打残的地步,真是怪了。
“她……”虹荞咬了咬唇,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她知道小姐您伤了右手筋脉,需要……”
她话没说完,沈之悦便冷冷地反问:“所以她就弄伤了自己给我练手?”
“是。”虹荞点头。
“你教她的?”
沈之悦的声音愈发冷,听得虹荞心里有些发颤,她立刻跪了下来,辩解道:“不是的,奴婢只是看她可怜,曾宽慰过她几句,并未与她多说什么,哪知她竟这般极端,为了祈求小姐的原谅,废了自己的手。”
她一番话说完,久久等不到沈之悦回应,手心都紧张的冒了汗,她跟了沈之悦时日也不短了,知道她不是难伺候的主儿,但那个叫碧巧的丫头却是她的雷区,与蒋家那个姑爷一样提不得。
现在少帅把那丫头带了回来,小姐心里自是不舒服的,无论那丫头如何苦苦哀求,都不肯相见。
她也知道是碧巧背叛在先,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原谅,但同为奴婢,她多少还是有些同情她,哪知自己的不忍心,竟惹出了这麻烦,好端端害人废了只手,真是罪过。
沈之悦轻揉了下眉心,难掩倦意,“让她明早过来吧,今天我有些乏了。”说罢她便起身去到床边坐下。
“是。”虹荞惊喜地抬头,即刻应声退了出去。
沈之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凝重,看来某些人真的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做点什么了,苦肉计用的多了,很让人烦的。
翌日,碧巧忐忑地坐在沈之悦对面,如坐针毡,丝毫不敢抬头看她,仿若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里般紧张。
沈之悦在给她看过伤之后,语气凉凉地道:“你可想清楚了,施针讲究一个精准,不能有丝毫的偏差,落错一针,你这手没得救不说,说不准你整个人都废了,为了一个你曾经深恶痛绝,也对你没半分好感的旧主儿,值得吗?”
碧巧蓦地抬起头,摇头又点头,红肿的双眼里蓄满了泪水,却急于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真的知道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她想要赎罪,别说是一只手,就是把命赔给小姐都行,只求小姐能原谅她曾经的背叛。
看她如此着急上火,沈之悦扬唇浅笑,却是笑得讽刺而冰冷,“以前,我耳朵听不到,一直是你做我的双耳,却不知你竟几次误导我,让我与晋如霆的误会不断加深,直到水火不容,再也无法挽回。而后你又串通严忆珊,想要取我性命,你的心机好生重,也足够心狠手辣,却又装得如此单纯无辜,现在你口不能言,我读得懂你的唇语,但看不懂你的心到底是黑是白。”
见她张口想要说话,沈之悦却没有要听的意思,她继续说道:“不过也没关系,没有信任就无所谓背叛,我们现在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是我练手的工具,而我能赏你一口饭,不至于被人随意贱卖,仅此而已。”
“小姐……”碧巧无声地唤着她,已是泪流满面,无疑她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剜着她的心一般,让她疼的无法呼吸,可是就算她能开口说话,也是无言以对,她能说什么呢?小姐与晋如霆走到如今的地步,她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她知道许秋是小姐心里的一根刺,而杜子璿就像是晋如霆头顶悬着的一把刀,她只是稍加挑拨,便使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酿成大错,是她害了她的小姐。
沈之悦拿起一根银针,敛了笑,面无表情道:“想好了就闭上嘴,后悔了现在就出去。”她懒得再跟她废话,多说一句都觉得无比厌恶。
碧巧立刻识相地闭了嘴,虽然以前她不愿意承认,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小姐是个多么好的大夫,她相信小姐医得好她的手,也医得好她自己。




下堂妇 章一百六十六 取报告
忙活了一上午,沈之悦刚把碧巧打发出去,关桐便探了小脑袋进来,喜滋滋地问:“怎么样?小姐今日可有收获?”
沈之悦将银针收好,不答反问:“她那手是你给弄伤的?”
那丫头显然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讶异过后便极力否认,“怎么会?好好的,我打她作甚?而且我不打女人的。”
沈之悦白了她一眼,“伤得跟我一模一样,鞭子使得这么溜,这府里也是没谁了。”
关桐俏脸一红,依旧狡辩道:“会使鞭子又不止我一个人,保不准是那石副官看她不顺眼,给了她一鞭子也说不一定。”
瞧她一副心虚的模样,沈之悦不由好笑,“我可不认为在出了秦医生那档子事后,石副官还能费心为我出气。”
她这么一说,关桐心头一喜,凑到她跟前,颇有些得意地问:“小姐也觉得很解气对不对?”摆明了这是想跟她邀功呢。
见她认下,沈之悦却板起了面孔,一脸严肃道:“说吧,谁给你出的主意?”这丫头是个单纯爽直的性子,断不会想出这种损招来。
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关桐小脸又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怎么高兴地说道:“没谁,是那丫头自己找上我,说是想要为小姐出一份力,我看她也挺有诚意,索性就成全她了。”
“你倒能耐了,还知道哑巴心里想些什么?”
关桐不忿道:“她不是识字嘛,说不出来可以写啊,不过说起来,她那字写得还真是好看,跟小姐你的很像。”她眨巴着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望着沈之悦。
沈之悦却是表情一滞,当然像了,碧巧的字是她手把手教的,怎能不像?
从前,她总想把最好的给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想着她从小没有得到父母半分的疼爱,她这个做姐姐的就多付出一点,以弥补她缺失的亲情。
她教她读书习字,她给她最好的吃穿用度,她从不把她当奴婢看待,即使她们沈家都没落了,她也极力地护着她,想给她找个好人家托付终身,可她为她付出了这么多,最终却得来她无情的背叛,真是让她寒心。
“小姐,你生气了吗?”见她久久不说话,关桐有些慌了,难不成真的是她做错了?
沈之悦晃过神来,淡淡开口道:“你说你把她的手伤了,她口不能言,又写不了字,以后要如何与人沟通?”
“对哦。”关桐好像才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懊悔,但伤都伤了,还能怎么样?
只能看她家小姐的本事和那丫头的造化了,而且本来就是她自己要求的,治不好也赖不得她的。
瞧她眼珠子转来转去,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之悦也懒得再与她计较,三言两语打发了她出去,一个人兀自发起了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熟悉的声音响起,沈之悦抬头正对上江承枫漆黑如墨的眸子,她不由汗颜,自己竟走神到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江大哥……”
她刚要起身,却又被他按着坐了下来,“可是哪里不舒服?”他面色凝重,下意识地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没有。”她摇头,心里默叹了口气,“就是觉得谋算人心好累。”
“那就不要管那些烦心事了,只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未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护你周全。”
沈之悦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暖意,他是不擅长于说情话的,但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却又那么触动她的心,让她觉得很温暖,也很安心。
可那些陈年的旧怨,她还是想自己去解决,也算是和过去的自己告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江承枫无奈地抚了抚她的发顶,“好了,我不多说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不要伤了自己就好。”
“江大哥,你放心吧,飞蛾扑火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她现在可是很珍惜她的命的。
“是因为有了牵挂吗?”
他看向她的目光,依旧温柔的如冬日里的暖阳,但却带着一丝的犹疑和不确定。
“嗯。”她点头,娇俏的小脸染上了一层红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未来有了憧憬,想要努力地活下去,或许是因为暖暖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他。
江承枫没有再问下去,他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竟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委实让他有些郁闷。
岔开那个话题,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拉了她起来,“好了,该是午饭的时间了,你饿了吧,走,去吃饭。”
他这一说,沈之悦还真的觉得有些饿的慌,便任他拉着去了饭厅。
吃过午饭,江承枫一个人去了江城医院拿沈之悦的体检报告。
看着那各项指标都正常的报告单,他目光微凉地望向对面的安琪,语气平静却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安医生那里应该有另外一份吧。”他伸手,笃定她不会拒绝一般,“一并拿来给我吧。”
安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不是她能应对的了的,而且她也觉得这件事本就不该瞒他,遂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了另一份体检报告给他。




下堂妇 章一百六十七 晓病情
在看完沈之悦真正的体检报告之后,江承枫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也就是说,她体内的毒素根本就没有排净?”
安琪点头,“我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她做的手术,分明可以一次排干净,却偏要留点余毒,虽然短时期内,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始终是个隐患,时间久了,定是会复发的。”
江承枫捏着那薄薄的几页纸,眸光已冷到了极致,秦冰,那女人果然是存了歹心,最终却是他害了之悦。
他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满是希冀地看着安琪,问:“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安琪却是无奈地摇头,“换血排毒与心脏移植,都是风险极大的手术,术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恢复元气,三五年内都不能再动手术,而且她生下孩子没几个月,身体状况很差,根本经不起折腾,还有就是……”她看着江承枫欲言又止,不知是否该跟他和盘托出。
“安医生不用有所顾虑,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江承枫心里又惊又怒,恨不得立刻撕碎了秦冰,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之悦的病情,其他的,都可容后再议。
“她体内的那颗心脏也开始有衰竭的迹象,虽不明显,但情况也不容乐观。”怕是撑不了几年,最后一句,她没敢说出口,怕眼前这个男人接受不了。
“她自己清楚吗?”
他的声音因压抑而有些沙哑,见对方点头,心里便是一凉,不得不说,那个小女人真的很会装,每每问起她的身体状况,她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说她自己就是大夫,会照顾好自己,可这就是她所谓的没事吗?他以为他们即使做不了爱人,也可以成为最亲的人,可她始终还是把他当外人,什么事都不跟他说,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让他好生气。
“少帅,你还好吧?”
安琪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突然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冷凝,让人十分压抑。
“没事。”江承枫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他将那份体检报告合上,递还给她,“你收好吧,不要让她知道我已经看过了。”如果瞒着他,能让她心里舒服点,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对于那个小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你对她真的很好。”安琪由衷地说道。
从他身上,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尊重,他尊重她所有的决定,从不勉强她任何事情,只在背后默默地关心她,不给她一丁点的压力。
起初,她以为沈之悦是迫于无奈,亦或是被所谓的恩情所束缚,才会委曲求全地以别人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现下看来,却是她错了,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真的很优秀,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晋如霆跟他比起来,确实有些不够大气。
江承枫心里苦笑,他只觉自己给之悦的还不够多,不够好,他没能照顾好她,竟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算计了她,让她平白多受了罪不说,病情还加重了。
“我想请安医生做之悦的专职医生,竭尽所能地去医治她,可以吗?”他语气诚恳,但也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安琪也不甚在意,她本就打算尽心尽力地去医治沈之悦的,虽然治好的希望渺茫,但不试试,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这个世间有太多的不确定,曾经她也以为沈之悦那样的身子骨活不过半年,可现在她依旧顽强地活着,说不定奇迹会再次降临在她身上。




下堂妇 章一百六十八 算旧账
江承枫到秦冰的住处时,她正准备出门,见到他来,稍稍有些讶异,“少帅找我有事?”
自打那次沈之悦谋害她未遂,江承枫与她便生了嫌隙,说过要给她一个交代,可他倒好,不仅没治沈之悦的罪,反倒对那女人愈发的上心,让她好生失望,现下,他突然过来,难不成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江承枫扫视了一圈她的居所,布置的井井有条,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精致而有品味,可这都是表象罢了。
他转眸,视线落在她身上,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声道:“我与你相识也有很多年了,一直以为你虽性子高傲冷漠,却也是个恩怨分明,明事理的人,可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心肠竟如此恶毒,秦冰……”
他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极力克制着想撕碎了她的冲动,一字一句无比冷厉地说:“你害了馨月不说,还想害之悦,不让你付出代价,如何对得起她们姐妹二人!”
听他如此直白的说,秦冰心里凉了一大截,然而面上却表现的无比镇定,“少帅此话怎讲?我怎么害她姐妹二人了,是谁在您面前乱嚼舌根,如此污蔑我,证据呢?”
“证据?”江承枫冷笑,“你做事滴水不漏,就算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也有办法为自己开脱,不可否认,你真的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之悦当初就是因为料到这样,才会孤注一掷地用以恶制恶的方法来为她的表姐报仇,可她仇没报成,反倒搭上了一只手,她当时该是怨怼他的吧。
对上他极度冰冷的眼神,秦冰心里一痛,“你也说我们相识很多年了,可你居然听信沈之悦那个女人的话,连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就认定我害了人……”
见她仍旧狡辩,江承枫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要证据是吧,我给你!”
他抬手,一旁的江陵立刻奉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袋,他接过,直接甩在了秦冰面前,“看看这些够不够?!”
秦冰表情一怔,手指僵硬地打开那厚厚的文件袋,看完那里面的东西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你居然调查我?”
江承枫不置可否,“一个连国.家都能背叛的人,心术必然不正,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民愤。”
“不是的,这些都不是真的,我没做过,是有人栽赃我的……”秦冰立刻变了脸色,她慌乱地扯住江承枫的衣袖,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无助的表情,“少帅,是沈之悦,一定是那个女人设计陷害我,你也知道上次她……”
“秦冰……”江承枫扯开她的手,漠然道,“你遇事一向冷静沉着,任何困难都能从容应对,今日这般反常,反倒暴露了你的心虚,装柔弱和无辜真的不适合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哈!”秦冰目光骤然转冷,“为什么她装柔弱就行,我就不行,江承枫,这些年我一直在你身边,可你从来都只当我是朋友,谁要做你的朋友,我也是个女人,我也会嫉妒,你要我去医治你心爱的女人,凭什么?我就是要她们比死还痛苦!”
“你……”
“怎么?想杀了我?动手啊,反正纳兰馨月已经死了,要不了多久,沈之悦也要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我一点都不孤单,只是少帅你,注定要一辈子孤独,因为沾上你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归根究底,是你害了她们!”秦冰已是豁出去了,铁证如山,做过的事情,她赖是赖不掉的,索性就撕破脸,还能图个一时痛快。
“杀你,那太便宜你了!”
江承枫冲江陵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拍了几下手掌,外面的人应声而入,手里拎着个竹笼。
“你们要干什么?”
秦冰瞪着那人,莫名有些恐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然而江陵却逼近了她,一把钳制住她的双臂,刚进来的那人遂打开竹笼,里面探出一物,吐血红色的信子,竟是一只通体墨黑的蛇。
秦冰惊惧地望向江承枫,“你到底想怎样?”她从小性子要强,却很怕蛇,别说是碰了,单是看到,都吓得浑身颤抖,他明知道她这个弱点,却还让人拿了蛇来,是想要用这个来折磨她吗?
“之悦中的就是这个蛇毒,她身子弱,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换血排毒,既然排不掉,就只能想办法解毒了。”
“你想逼我给她解毒?”秦冰心里禁不住一阵冷笑,她自己中了蛇毒,自然得想办法解毒,他还真是好算计。
“不。”江承枫背转过身,一字一句道,“你只是为她试药,自有人去医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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