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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井古柳
梁凉焦急地扫了周围一圈,说道:“一共八个。呆在学校围墙外的墙角那里。我经过的时候,他们正找学生打听你的事,问你中午会不会回去。”
郭拙诚心里奇怪俞冰怎么没有动手,不说抓这个流氓头子去问问为什么要整自己,至少得防止他再来打人吧?
见梁凉一脸焦急的样子,他故着轻松地说道:“不要紧,他们不敢进学校。等一会他们见不到我就回去了。大不了我找舒校长出面赶他们走,或者打电话到公安局去。你放心地回去吧。”
梁凉担心地问道:“真的没事?我到你家喊你爸爸来好不好?”
郭拙诚笑道:“真没事。这种人也就是搞点偷偷摸摸的事,我一个小孩子又没有得罪他们。不就是那天早上扔了两块砖头?喊我爸来反而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对我家影响不好。”
梁凉见郭拙诚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梁凉才走了开,魏红旗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悄悄地告诉他熊癞子找他的事。
他比梁凉显然镇定多了,也气愤多了,说道:“老弟,要不要整死他们?不是哥吹牛,只要我回去喊一声,立马可以喊上几十号人揍得他哭爹叫娘。
你知道不,熊癞子去年就在我们笔架山那里吃过大亏。他丫的强迫一个姑娘跟他,姑娘不同意,他就威胁她家里。这种人我们魏家人能对他客气,当时将他打得半死扔进了河了。他手下一个家伙干脆被我们打断了一条腿,后来再也不敢去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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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 第三十七章 出大事了
郭拙诚摇头道:“算了。等下午放学的时候再看,如果他们还这么嚣张,到时候再麻烦你。”
魏红旗笑道:“好,下午我就陪着你。”说完,他离开了教室。
大部分学生在学校吃中饭,住学校附近的回家吃,魏红旗因为他有一个阿姨住学校旁边,他就在她家里吃,一个月可以省二元多的生活费。
郭拙诚现在在学校装圣人,自然不能请魏红旗带混混来搞对打,否则自己这几天的辛苦算是白费了。
想起那个女jing察俞冰,郭拙诚心里很是冒火,也很奇怪:“不应该啊。她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难道县里又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觉得事情有点微妙,他决定先不吃饭搞清情况再说。
他匆忙离开教室朝食堂走去,到了食堂后则笔直朝老师吃饭的区域走。
舒校长和他的女儿舒巧正在吃饭,看见郭拙诚走来,舒校长热情地问道:“郭拙诚,找谁啊?有什么事吗?”
[ 郭拙诚走近他,小声说道:“舒校长,我就是找你。你把办公室钥匙给我用一下,我要打一个电话。……,给家里。”
听到他是给家里打电话,本想问问是什么电话的舒校长连忙闭了嘴,很爽快地将钥匙掏出来交给他,同时说道:“你朋友的菜很新鲜,每天稍微多送一点也没有关系。”
郭拙诚一边走一边说道:“谢谢。她家好像只能提供这么多。”
他知道这只是舒校长的一句客气话,如果梁凉供给得多,他和某些校领导的关系户就得减少供应量,做人不能太贪,总要让别人有路可走。
当然,最主要的是郭拙诚看不上这一天二三毛钱利润的小生意,只要赚的钱能让梁凉没有后顾之忧,安心读书就行了。
果然,舒校长听了郭拙诚的回答后,脸上的神sè轻松了好多。
等郭拙诚离开,他笑着对女儿舒巧道:“这孩子年纪虽小,很懂事,知道适可而止。”
舒巧这次没有讥讽也没有反驳,反而抬头看了一眼郭拙诚消失的方向,小声问道:“爸,你说他的学习怎么那么好?”
……
郭拙诚打开舒校长办公室的门,走向学校唯一的电话,拿起话筒对着里面说道:“你好,请接县公安局治安股。”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找哪个?”
郭拙诚回答道:“我找治安股的俞冰同志,我是她朋友,叫郭拙诚。”
里面重复着他的话:“郭拙诚?你叫郭拙诚?哦,我知道。俞冰同志现在在县zhèng fu大院那里执行紧急任务。”
郭拙诚连忙问道:“县zhèng fu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却问道:“你真的是郭拙诚?你父亲叫……”
郭拙诚心里一惊,连忙说道:“郭知言是我爸。县里是不是出大事了?”
对方说道:“是出大事了,我们的干jing除值班的都过去了。”
对方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情况,郭拙诚才知道现在县委大楼被人围了起来。
他心里暗暗叫了一声:“糟糕!”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把电话挂了。
此时的他不再把熊癞子带来的人放在心上,他更关注的是父亲能不能应付这个突发的事件。前世的他知道当官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群体**件。这种事处理得好,上级也没有什么表扬下来,因为这是你应该做的,组织上没有追究你将事态消灭在萌芽状态就不错了,还想要表扬?
一旦如果处理不好,特别是引发更大的事件,甚至引发打砸抢的恶xing案件,组织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分你,直接双开都有可能,政治生命就此结束。
对于处理这种事,郭拙诚自信比父亲更有经验,父亲才从区委书记这个小小的位置爬起来,肯定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最多的也就是几个村民大喊大叫而已。
在偏僻的山区,如果有人闹事,带几个jing察过去,对闹事的人是抓是打是关是放都可以,都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事情也很容易解决或强行压下来。但是在县城则不行,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更别说这次事件发生得很蹊跷,不排除有人故意让父亲难堪、故意挑起的事端的可能。
“我必须去帮他!”郭拙诚暗暗下定了决心,可又很为难,“我怎么过熊癞子这一关呢?”
他想了一会,眼睛在办公室快速寻找起来,看到书柜里有一个白酒瓶,里面还有半瓶白酒,笑了。连忙将柜门打开,拿出那瓶“杨梅酒”。
先拧开盖,再拿起桌上的红墨水瓶将墨水全部倒了进去,里面的白酒立即变得鲜红鲜红,就如刚刚从伤口喷出的鲜血。他又拿起墙边的开水瓶将酒瓶灌满,然后将盖子盖起来。
出门前,他还拿了一张报纸将酒瓶包了起来。关好门,将钥匙交给一个已经吃完饭回办公室的老师,请他帮忙将钥匙转给舒校长。
噔噔噔地跑到教室,从作业本上撕下一页纸,匆匆写了一张请假条放在同桌的桌面上,然后背着书包快速地离开了学校。
走到围墙外,果然看见几个混混站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说笑。显然他们没有料到郭拙诚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虽然有一个混混看到了他,但没有认出,目光只是一扫而过。
郭拙诚低着头匆匆向前。在与混混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喊道:“熊癞子!”
“呃!”一个男子很自然地应了一声,应完之后才反应有点不对,怒道,“谁他妈的喊我?”“熊癞子”是绰号,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喊的,他的手下都尊称他叫“熊哥”。
郭拙诚冷笑道:“是我。听说你找我?是不是想替周安保报仇,还是替昨天四个蠢驴挣回面子?”
熊癞子等人吃惊地看着郭拙诚,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你?你敢来!”
郭拙诚脚不停步,说道:“你们不就是一群小流氓吗,谁怕你们?来啊!”说着,朝前跑了起来。
被一个孩子如此蔑视,熊癞子气得脸都白了,大喊道:“追!给老子追!”
虽然郭拙诚并没有修习“永chun虎狼拳”有多久,但长期保持锻炼的他身体素质不错,跑起来并不吃力。反倒是那些混混不知是被酒sè掏空了身子还是因为从小营养不良,没有跑上一百米就开始喘气不已。




功高权重 第三十八章 恶魔现世
有点肥胖的熊癞子更是慢慢地落在众混混的后面。
看到离学校有了一段距离,没有学生和老师注意这边后,郭拙诚灵活地往旁边的小巷一窜,紧跑几步再闪进一片矮小的棚房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一片凌乱的小区里。
等几个混混冲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郭拙诚的影子?他们只好兵分数路,一边大呼小叫地骂着,一边睁大眼睛寻找。
对这一段情况熟悉的郭拙诚早已经穿过一市民家里,再穿过一条弄堂,虽然引起了一阵鸡飞狗跳,但很顺利来到了混混们的背后。
当他看见熊癞子一个人气喘呼呼地朝前跑,笑了。一边悄悄地蹑踪在对方的后面快速靠近,右手一边在书包里掏着,将报纸包着的酒瓶抓在手里。
接近熊癞子后,郭拙诚左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熊癞子,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熊癞子呼着粗气说道:“抓那个小兔崽子。……,啊——,是你——”
回过头来的 熊癞子如白ri见鬼般叫了起来,就在他捏紧拳头要打时,只见一道黑影飞向他的脑门。
“啪——”先是一声闷响,然后是一串玻璃破碎的声音,一片血红从他头顶洒落。
熊癞子满头满脸满身全是鲜红一片,地上更多。他翻着白眼,手无力地指了指郭拙诚,然后很不甘地倒了下去。
“啊——!”一个前面不远处的混混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如此血红、如此恐怖的一幕,不由肝胆俱裂,他愣了好一会才惊恐地大喊道,“快来啊,熊哥被打死了!快——”
声音嘎然而止,因为郭拙诚拿着半截酒瓶朝他冲来,尖锐的玻璃闪着寒光,让人一看就寒气顿生。
小混混全身都颤抖起来,特别是看到郭拙诚脸上那淡淡的冷笑,就如见得了恶魔一样,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嘴里求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郭拙诚用力朝他一刺,破玻璃瓶狠狠地扎在那混混的胳膊上,巨痛让那家伙一下趴在了地上,求饶声更大了。
郭拙诚想不到这家伙如此窝囊,上前对着他就是几脚,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反正这个混混晕过去了。
他晕过去了,倒在地上的熊癞子却苏醒过来,他茫然地看着天空,虚弱地问道:“我是不是死了?”
郭拙诚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破酒瓶竖在他的脸上,笑道:“熊癞子,你还真会装怂啊。就是酒瓶砸一下,怎么会死?说吧,昨天是谁出钱让你整我的。说出来,我立马就走,要是不说,我也走,不过得在你脸上留点印记。”
说着,他手往下一压,尖锐的玻璃立即刺入他的鼻梁和脸部,鲜血一下涌了出来。
痛得直哆嗦的熊癞子却一动也不敢动,嘴里硬道:“小子,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死也不说……”
郭拙诚笑了笑,将玻璃瓶扯出来,扬了扬,问道:“是吗?”
熊癞子和闻声跑来的混混正惊疑的时候,郭拙诚突然伸出脚朝熊癞子的裤裆猛地一踩,只听一声惨叫和众多的抽气声,无论是混混还是男女看客,都紧紧地夹紧双腿。
熊癞子全身躬成一只虾米,抽搐着。
因为身体移动,地上的“血”更多地粘在他身上,让人看起来异常的恐怖。那几个混混如被人抽了筋似的,没有一丝勇气,他们不但不敢前进一步,反而慢慢地朝后退着。在他们眼里,郭拙诚已经是恶魔的化身,不,比恶魔还恶魔。
郭拙诚举起玻璃瓶又用一力插下,锋利的玻璃扎在熊癞子的屁股上。可怜的熊癞子又是一阵惨叫,全身抖动得更厉害了。嘴里咕咕嘀嘀地不知道说什么。
郭拙诚摇了摇插在屁股上的玻璃瓶,问道:“是姓张的还是姓洪的?”
熊癞子脱口问道:“你……你……知道?”他的双手死死捂着裤裆。
郭拙诚又旋了一下酒瓶,无视对方的惨叫,说道:“我不知道!我要你说。”
熊癞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应该……应该是姓……张……张的,是熊……熊孟元……找的我,熊孟元的姐夫……姐夫就是……姓张的……”
郭拙诚总算将破酒瓶抽出来扔到一边,说道:“何必呢?吃这么大的苦,我都替你不值。一个当头头的,连形势都分不清,还想混流氓,我真是佩服你。”
说着,也不等对方说话就踢脚朝其脑袋踢了一脚,熊癞子也晕了过去,暂时结束了痛苦。
郭拙诚很热情地对不敢上前的几个混混招呼道:“你们老大很危险,快送他去医院。晚了就会死。到时候别怪我没通知你们,他家里人有什么麻烦要找的话,你们得受着,与我没关系。”
说着,他拍了拍手,一边朝旁边的小巷走去一边回头打招呼:“再见。”
等他的身影消失了,那些混混才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抬着两个混混朝附近的医院狂奔。惊
慌的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熊癞子身上和他周围的地上那些红sè液体并不是鲜血,只是一些红墨水而已,熊癞子的伤势并没有他们想象的严重。
潜入小巷里的郭拙诚看到混混离开,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揩着头上的冷汗:“草,装逼好辛苦啊。……,不过,也好爽哦。”
他没有从原路返回,而是设法从另外的路走向县zhèng fu。
想起县zhèng fu现在的局势,他的心开始沉重起来。
盖因为这次闹事的都是右派!一群不能示弱以软、更不能示之以硬的群体存在。
右派这个名称80后、90后几乎没有听说过,是特殊时期一群特殊的人具有的一个特殊的名称。在人们的印象中,这群人都是一群受了委屈、只能逆来顺受的弱势群体,大部分人都是知识分子。
这个印象可以说是对的,但又不完全正确。说他们受了委屈,显然是正确的,他们被人错误地批斗、残酷地对待、很多正当的权利被剥夺。他们大部分确实是知识分子,但说他们一定是逆来顺受、完全是弱势群体就不对了。
特别是“四人帮”被粉碎后,他们早就不是以前的右派了,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解放”的希望。
很多右派之前都是zhèng fu官员,或者拥有一定话语权的知识分子,有的曾经是威震四方的人物,朋友、故旧、手下现在有不少是当权者,他们的能量并不小。
若是小看他们,你就错了!




功高权重 第三十九章 围住县委大楼
最活跃的是那些直接跟“四人帮”斗争而失败的右派们,以前他们确实是功臣,所以他们现在对县里的领导并不怎么看在眼里。以英雄自居的个别人敢在县领导面前拍桌子,敢嘲笑这些领导以前当缩头乌龟、敢骂某些领导同“四人帮”同流合污。
这些人现在之所以还没有落实政策,主要原因是这个时候上面的zhong yāng还没有完成对“文化大命革”的定xing,还没有彻底否定这场疯狂的政治运动,有人还在顽固的坚持“两个凡是”的主张。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擅自行动,担心自己自投罗网。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下级部门无法解决右派们的现实问题:现在各级zhèng fu各级机关的职位都有人坐了,完全没有空余的位置安排给这么人。一旦让这些右派全部恢复工作,很多官员就得让贤就得下台,谁愿意?
按道理人民的公仆是比人民低一等的仆人。但这个世界就是怪,谁都不想当这个主人,都拼命想当这个仆人,都愿意& {}为主人服务,都愿意挑重担,担子越重越高兴。当上了“仆人”后,谁都不愿意撒手,谁抢就跟谁急,就跟谁拼命。
于是,矛盾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也很难调和:
右派们要恢复政治待遇、要恢复工作、要工资、要权利;而那些自感没有后台,那些在特殊时期犯过错误、甚至就是靠打砸抢上位的既得利益者则设法阻止右派上位。
无论谁主持县里的工作,面对这种事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两难境地。
对右派示弱?没权力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说,还会招致周围的同僚群起而攻之。对右派强硬?谁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咸鱼翻身,到时候他们有可能是自己的上级。
县领导唯一的办法就是劝慰就是安抚,使出全身解数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拿出让对方满意的东西来,压下去几天,没几天又冒了上来。
郭拙诚不担心父亲会讨好右派,因为他还不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都没权力满足右派,他更没权力满足。
他最担心的是父亲为让上级看到一个和谐、安宁的水甸县,让上级看到他的治理能力而对右派采取强硬措施,愚蠢地对右派进行强行打压。
同时他还担心那些右派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将矛头针对父亲,强迫父亲立即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
他所担心的这两种情况一旦存在,父亲就与右派站在对立面上,无形中为自己树起了无数强敌。知道历史走向的他就可以肯定父亲的政治生命就会因此而一片暗淡,由“217灭门案”带来的政治红利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照本来的历史,右派将从明年开始全国范围里大规模地平反,很多人将走上重要的工作岗位。加上这些人本来人脉就广,要踩下一个为难过右派的县级领导,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一旦得罪了他们,即使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但要冲破这些人构造的阻力网,将父亲推上高位也是很困难的,甚至可以说不可能。
想到这里,郭拙诚的脚步更加沉重了。
当他急匆匆地来到县委大楼楼下时,傻眼了!
整个大楼被人围堵得水泄不通。外层是激愤的人群,内层是身穿白衣蓝裤的jing察。jing察们严肃地地板着脸,站chéng rén墙,一动也不动。外层的人却群情汹涌,有的举标语、有的打横幅,有的在激情地诉说自己当年在抗ri战场、解放战场、抗美援朝战场上的丰功伟绩,有的在诉说自己如何同林飙集团斗争的惨烈,有的在诉说自己以前如何坚持真理反对四人帮,也有人在控诉自己被批斗、被折磨的惨景和当前的困难……
当然,更多的人沉默,默默地看着象征权力的县委大楼,眼里有不满、有气愤、有期盼、也有哀求……。不用问,郭拙诚就能从他们的穿着、气质和他们脸上的眼镜就能看出他们这些人大部分是知识分子,一群郁郁不得志的栋梁之材。
从内心来说,郭拙诚很同情他们,也非常希望他们能尽快摘除强加给他们的“右派”帽子,推翻污蔑他们的不实之词,让他们尽快恢复工作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毕竟国家太需要他们了,濒临崩溃的国民经济正需要这些有知识、有能力的人上来。
但是,右派的问题很敏感,很复杂,根本不是一个县委、一个地委有权有能力解决的,就是省委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要知道在二个月之后的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时的一号首长作的政治报告不但没有纠正“文化大命革”的错误,反而依据“两个凡是”的jing神对这段特殊时期大唱赞歌,大加肯定。
郭拙诚一边往人群里挤,一边思考着如何劝说父亲把握尺度的问题。
“郭拙诚,你来干什么?没上学吗?”突然,前面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郭拙诚抬头看到了俞冰那张紧张而美丽的脸,微笑着说道:“俞jing察,你好。我找我爸有点事。”
俞冰断然拒绝道:“不行。郭……你爸现在正忙着呢。”眼里露出一丝为难之sè。
看着前面密不透风的jing察,郭拙诚还真挤不过去,而且他身边有无数个蠢蠢yu动的人也想进去。一旦放开一个口子,后果不堪设想,俞冰她们非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郭拙诚转身对周围的人说道:“各位伯伯、叔叔、爷爷,你们好。我家里有急事进去找我爸爸,请你们行一个方便,可以吗?”
说着,眼睛在周围的脸上扫过,目光中充满了哀求。
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又没有拦你,你要进去找他们jing察就是。看你也有十来岁了吧,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郭拙诚说道:“jing察叔叔是担心你们跟着我走,所以不敢放啊。只要你们答应不趁机挤入,他们就会放我进去。伯伯,你说是不?”
周围的几个人被郭拙诚说笑了,一个说道:“行,我们不占你小朋友的便宜。他们放的话我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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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 第四十章 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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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拙诚心里暗爽,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只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些人的态度,见他们如此讲道理,心里一下踏实多了,也对自己上去“指挥”父亲处理这事有了更多的信心。
他转身对俞冰道:“俞队长,我可以进去了吗?”
“队长”二字故意说的很重,无疑是在暗示她:你可是欠了我一份大人情没还呢。
俞冰的脸涌起了一层羞涩的红晕,小声道:“我很忙……”
说话的时候,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低下。她显然记起了郭拙诚昨天跟她达成的交易,这句话是解释没有去处理熊癞子的原因。
很快,她又抬起头,说道:“不行!没有命令我们不能撤开封锁线。”
郭拙诚倒是想出来一个办法,说道:“用不着撤封锁线。我是小孩,你们谁把我举起来扔过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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