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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井古柳
话里显然有点埋怨特战队有点多管闲事的意思,似乎他们的增援让他们失了面子。
郭拙诚没有理他的埋怨,而是对好说话一些的一营坦克营营长刘大卫问道:“你们怎么被困在这里的?我看你们兵强马壮,弹药充足,损失也不是很大。”
刘大卫郁闷地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瓮声瓮气地说道:“你问他!”目光有点不满瞥了二营步兵营营长朱建军一眼。
朱建军懊恼地说道:“说就说,难道我犯了什么错误不成?我只是太遵守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了。”说着,他就把他们在这个村子里“上当受骗”的事说了一遍:
332团是第二批进入越南的部队,因为前线战事进展顺利,本来应上前线接替第一批战斗部队的他们接到的命令却是先在后方清剿越军的散兵游勇,预防包围圈里的越军反扑。
当然后面这条命令是东线军团总前指根据特战队的情报临时添加的。实际上,上级对这支有步兵保护的坦克营有特殊的期待,就是希望利用坦克的威慑力,威慑那些越军特工和流窜部队,给中**队以鼓舞,等清剿工作进入尾声后在杀向前线。
特战队以超过穿插部队的速度将好几个关键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被兜进中**队大包围圈里的越南武装力量超过预期,这些越军和武装民兵化整为零,到处偷袭落单的士兵、行走在不熟悉地形的小部队、破坏交通线、残杀只有医护人员照顾的伤员、暗杀对中国友好的边民……。如果仅仅依靠步兵的清剿,难以短时间内完成任务,上级只好忍痛割爱,将这支坦克部队先用到后方。
让中国指挥官想不到的是,恰恰是这种寄予厚望的坦克部队遇到了麻烦。在前线部队一路凯歌、其他清剿部队进展顺利的鼓舞下,332团团领导命令他们快速前进,尽快完成在他们看来只是一次武装大(游)行的行动,然后赶往前线抢夺军功。
他们两个营进展很快,凭借坦克的机械化优势,他们不但孤军深入而且与其他的部队相距越来越远。进入野鸡岭这个叫红溪庄的村子后,部队却被当地村民拦了下来。几个受伤的老头、老太一边哭诉着他们国家那些败兵的恶行:抢劫粮食、赶走耕牛、打伤反抗农民、枪击无辜群众、焚烧房屋……,一边请求中**队提供粮食、药品,帮助他们修缮房屋,救治伤员。当然,在这个时候不少年轻女人还送上茶水、水果……村民们的所作所为很有箪食壶浆迎仁义之师的模样。加上他们没有受过郭拙诚的教育:一切以战士的生命安全为第一。
深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教育的332团两个营的中**队不但被越军的残暴所激愤,也为村民的热情所感动,在前面的大路被老头老头堵住后,二营步兵营长朱建军下令部队停了下来,不少战士开始如过去的八路军、解放军一样帮越南老百姓挑水、打扫、救治。
对此,一营坦克营营长刘大卫很不认同,认为这些事应该交给后卫部队来做,他们应该继续前进,有多快走多快,短时间里谁也无法把越南特工从善良的农民中分离出来,万一有特工破坏怎么办?
而二营步兵营营长朱建军则认为部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等待后面的大军,免得孤军深入太多被越军偷袭。如果真的能和越南老百姓搞好关系,也是一个意外之喜,让记者宣传出去,不就充分说明我军是王者之师、文明之师吗?政治上可以大大得分。至于特工,肯定是极少数,我们不能因为极少数特工而怀疑全部村民。
而且二营是步兵,一直跟在坦克后面吃灰尘吸浓烟,哪有坦克兵那么威风?窝囊了这么长时间不说,靠脚板走路的他们实在也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当然,他们会做一些必要准备。
两个营长的分歧虽然没有解决,但也进行了折衷:步兵营派出一部分战士帮助这里的村民恢复家园,搞诉苦行动,同时宣传中国的仁义。坦克部队则依然守住坦克,尽量不让越南农民靠近,派出部分士兵迅速抢占了村子周围的制高点。
正是这些看似没有必要的措施拯救了整支部队。
中**人的决定让越南人很失望,但他们把这种失望埋藏在心底,露出无限的热情来接待他们。
等两个营的部队全部进行村子后,那些无比善良、无比孱弱的农民一下变成了狰狞的恶狼,他们纷纷从裤腰下、从灶坑里、从草丛中……掏出枪支、手榴弹、炸(药)包对着了惊愕的中国士兵。
虽然中**队多少有点准备,但还是猝不及防,被他们一下打死、炸死了好几个士兵。几辆在追击逃跑的落网特工时,被早已埋设好的反坦克地雷、炸(药)炸得昏头转向,一辆坦克被炸翻滚进了河里,燃起熊熊大火。一辆坦克被山上滚下的巨石砸成铁饼,里面的士兵来不及喊上一声。
前面的路被炸毁、被炸塌、被堵死,后面的桥梁被炸垮,桥梁前后的道路都被远处隐藏起来的炮火封锁。
原来找都找不到的越军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在他们刚才经过的路上设下了重重阻碍,死死挡住他们回撤的路,阻止他们修桥或架设浮桥。
于是他们就被困在这里,时间也到了晚上。





功高权重 第二七五章 升官得先保命
刘大卫和朱建军对老百姓和越军的偷袭行动并不感到惊慌,在他们看来越军都是乌合之众,打打偷袭可以,拼死抵抗一段时间也有可能,但面对面地拼杀和长久的战斗,他们肯定无法与中**队相比,只要部队在明天天亮后查明相关敌情,暂时处于守势的他们就可以收拾这些狡猾的王八蛋。
他们计划由坦克营坚守村庄,而由步兵营清剿周围的越军,等这些越军清剿完毕或逃跑后,坦克加入追击,不但解了围还消灭了大量敌人。他们两个甚至还高兴自己的部队能引出这么多敌人呢。
上级为避免让越军知道中**队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并没有向332团通报敌军的真实动态,只命令他们早ri摆脱困境。两人不知道有两个越军正规军师正朝这里赶来,自然觉得上级这么快就派援兵过来有点小题大做,是看不起他们。
刘大卫因为坦克不能上山,在这里无法取得最大战果而有点郁闷,朱建军心里却为其他部队过来抢他们的战功而气愤,以。 至于郭拙诚的特战队来了,他都不想去迎接。
郭拙诚为他们的消息闭塞、自以为是而感到好笑,他问道:“你知道我们特战队为什么如此轻松地进来吗?”
朱建军不以为然地说道:“这还用问?我们二营控制了周围的制高点,你们又是特战队,收拾几个蟊贼还不简单?如果在这种里外夹击之下,你们还不能进来,那还不如回家去抱老婆算了。”
刘大卫怀疑地问道:“难道他们是有意放你们进来的?”
郭拙诚点了点头:这是他站在山顶看了地形后才明白的。
刘大卫追问道:“为什么?”但从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惊讶看,实际上他知道为什么,只是不相信而已。
朱建军也很快明白过来,问道:“你是说他们已经装好了口袋,放你们进来,一起吃掉?他们……他们有这么好的牙口?不怕崩了牙齿?如果不是情况不熟,我现在就下令出击了。就凭这些上不了台盘的耗子,能把我们全部吞下?我呸!”
郭拙诚说道:“我告诉你们一个暂时必须保密的消息。越304师、越346师的前锋已达先街、洛寨地区。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针对你们而来……”
“什么?两个正规师,都是越军王牌——”郭拙诚的话音未落,刘大卫和朱建军几乎同时惊讶地喊道,“我们怎么不知道?没有敌情通报到我们这里。”
郭拙诚很牛叉地说道:“我们是直接从东线军团总前指得到的。肯定比你们得到的早,而且,依上级领导的意思,就是让我通知你们,然后我们商量一个办法出来。
如果越军不是针对你们而来,那么我们还有不少时间研究突围。如果越军真的是针对你们而来,或者说他们行进途中知道了你们被困在这里而疾进,那么我们的时间分分秒秒都很重要了。
刚才我在山顶看了地形,我认为这里是越军jing心设下的一个口袋,这个地形表面看起来易守难攻,只要堵住两头的口子,然后在周围制高点上布置几个阵地就可以了。可是,如果仔细研究周围的山形,就会知道这里反而是易攻难守之地。我们困在里面很难冲出去,而外面的人可以轻易从山上攻下来。
这样一来,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很危险了。在此之前上级已经给我们下了命令:第一必须确保部队能突围出去,为保证这一点,武器装备可以不要,坦克可以扔掉。第二,在确保人员突围出去的前提下,争取将坦克带出去。”
刘大卫立马说道:“不行!人在坦克在,坦克丢人亡。我们坦克兵要把坦克都扔掉了,还当什么兵?叫花子都要保住一根讨米棍呢。我们要与敌人拼一个鱼死网破,他们想吞掉我们,我要把他们给撑死。”
听了刘大卫的话,郭拙诚笑了:我们大范围包围越军,越军往里面钻,要把我军撑死。现在越军小范围包围我军,刘大卫要把越军撑死。呵呵,到底谁撑死谁?不过——,如果我们真的能把越军一个王牌师撑死,那可是一件大功,能够让越军偷鸡不着蚀把米,有利于我军提前消灭包围圈里的越军。
可是,两个被包围的营,加上他们特战队,还真不够越军一个师塞牙缝的。看了地形的郭拙诚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马上扔掉一切重武器和辎重,马上突围出去,然后在外围偷袭或者加固兄弟部队的包围圈。
只不过,郭拙诚也理解现在的中**人,他们对武器装备看得太重要了,不说一台价值几十万的坦克,就是为了一辆普通汽车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为了保护国家财产而献身的英雄事迹每年都有宣传,生命没有财产重要早已经在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
要知道现在一个工人的平静工资才五十多元,一个士兵的津贴才几元钱,一辆价值几十万元的坦克需要多少工人不吃不喝才能赚回来?更别说用士兵的津贴了。
现在的坦克营因为战争而加强,除了损坏的两辆坦克,现在他们还有四十六辆坦克,十辆油罐车、八辆弹药补给车、四辆维修车,总价值接近三千万。虽然这个价值还不及前世四辆现代化主战坦克的价值,但在这个时代,对贫困的中国而言,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否则,也不会因此惊动东线军团总前指,不会让许大将军将他的心肝宝贝——特战队——派往野鸡岭,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聪明的郭拙诚能带坦克营安全地突围出去。
郭拙诚不但理解刘大卫的心情,更明白许大将军等军中大佬的心思。估计这些大佬到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还不如当时就把这个坦克营直接派到前线去。原想让他们在后方先适应适应战场环境、积累一些战斗经验,随带威慑一下那些被包围的越军,等打高平市、谅山的时候再大发神威,却不料在这种小地方栽了跟头。
现在中国可没有多少个满编制的坦克营。
想起这些,连许大将军的心尖尖都疼痛不已,对332团团长更是恨不得马上拖过来枪毙:你玛的,怎么这么愚蠢,把自己威风凛凛的坦克营送到敌人的虎口中?
如果这个坦克营真的就此覆灭,估计这个团长不死也得坐牢。
当然,对于一心想当官的郭拙诚而言,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只是这机会跟风险比,实在太渺茫了,他就是真的官迷心窍,也不敢往这方面想。他现在的心思都集中在如何带协助他们突围,也就是逃跑。
郭拙诚问道:“村子西面的桥什么时候能修好?”
东面方向的路被山上滚下来的巨石卡死,不说短时间内无法疏通,就是疏通了,这条路也太狭窄,如果不把沿途的敌人肃清,随时都可能被敌人偷袭,随时担心山上滚下石头,或者路上埋设反坦克地雷。如果行进在这种地形里,还不如就在村里抵抗,至少这里地方宽阔,坦克有迂回的地方,可以在运动中躲避炮火。
所以,坦克营唯一的突围途径是西边,走原路返回去,与后面前来增援的大部队汇合,到时候就不是越军欺负他们,而是他们追杀越军了。
两个营长同时摇头道。朱建军说道:“五个小时肯定无法修好。不仅仅是器材不足,更主要的是越军的疯狂阻拦,他们不时从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冲出去,打上一梭子,我们就得派人追剿。他们的迫击炮肯定已经设置好了诸元,好几次只发几炮就把我们的努力付之东流。我们准备等明天天一亮后就派大部队上山,先清剿了他们,或者将他们驱赶得远远,然后再修筑浮桥,多少时间也没有什么关系。可现在……”
郭拙诚问道:“如果由我们特战队现在就去驱赶越军,确保你们不受sāo扰,你们什么时候能修好桥梁?”
朱建军吃惊地看着郭拙诚,问道:“你们特战队能确保我们不受sāo扰?不可能。我们今天下午曾经派出两个连队进行驱赶,但失败了。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那些冷枪打过来,损失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旁边一个军官说道:“我们还担心这是越军在故意引诱我们出击,只要我们离开了坦克营,那些狗ri的说不定就围上来了。”
刘大卫不满地吼道:“我们坦克营不是娇娇滴滴的小姐,我们会保护不了自己?你们纯粹是自己无能,不要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朱建军说道:“老刘,我们现在不是讨论问题吗?我们接到上级的命令就是确保你们坦克营不受敌人偷袭。真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我就得担责任。”
刘大卫怒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坦克营成了你们的累赘?”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柳援朝不满地说道:“请各位安静一下。现在我们队长问的是你们在不受sāo扰的情况下,多久能修好桥梁,或者能架设好浮桥。”




功高权重 第二七六章 总前指舍不得
刘大卫瓮声瓮气地说道:“八个小时,至少!”接着,他说道,“就是桥架设好了,也没有用,这一路过去还不知道要排多少反坦克地雷,要提防道路两边的偷袭。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还是只能明天白天出发。”
柳援朝哀叹道:“说来说去,结果就是今天晚上走不了,最快也要明天早晨,是不是?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刘大卫讥讽地说道:“这还用你说?难道我们愿意呆这里?你以为就你们聪明?”
现在刘大卫、朱建军、郭拙诚都是营级干部,郭拙诚年纪小资历浅,虽然受上级重视,但在没有上级明确指示的情况下,率领一个连队的他在这三人中还是只能排在末尾。而刘大卫和朱建军两人长期以来以刘大卫为先,朱建军大部分时间都是配合和保护坦克营,自然这三人中刘大卫为长,现在他训斥柳援朝还真有这个资格。
柳援朝心里虽然不忿,但也无可奈何,只冷哼了一声就走到一边去了,眼睛在二营参谋手里的地~~图上扫描着。
郭拙诚可不想就这么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他说道:“如果你们确定今晚不能带走坦克,我坚决要求现在就开始炸毁坦克,然后立即撤退!我们不能赌越军不会过来,更不能赌越军会对我们仁慈。”
听说要炸坦克,不说刘大卫气得跳了起来,就是朱建军也坚决反对:“不行,现在还没到最后时刻。我们现在不能说越军正规军不会过来,但也不能肯定越军正规军会过来。如果我们的援军和越军正规军同时达到呢?他们越军也是长途奔袭,到现在已经很累,很可能休息。
再说,就算他们过来,也是强弩之末,未必能一下摧毁我们。我们只要再坚持几个小时,援军就到了。到时候里应外合完全可以将敌人消灭。郭拙诚,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如果你们不来,我们也能……我坚决坚持到援军到来,实在不行,我们就从现在开始改变战略,坚决以守为主,立即加大工事的修筑力度,我就不信挡不住这些越军的攻击!”
有了朱建军的表态,刘大卫更是大声说道:“对!我们的坦克兵如果不能驾驶坦克打敌人,我们完全可以坚守阵地!坦克上的机枪完全可以拆卸下来加固阵地防御。如果你们特战队怕了,你们走!现在你们离开还来得及!”
柳援朝一听,又忍不住了,说道:“我们特战队怕?我们的战斗你们知道吗?我们是不想你们被越军活活打死。”
朱建军说道:“谁知道你们怎么打的,反正我们又没看见。现在就一句话,无论你说说坚守还是说突围,我们都同意,但要我们自己主动炸毁坦克逃跑,不行!我就不信这么多坦克,这么多炮弹打不死几个敌人,只要能消灭一个越军也比白白炸毁强!”
刘大卫更是说道:“我们坦克兵还真没怕过谁。就算我们困在这里,越军没有一个加强团上来围攻,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营长。”这时一个通信兵从外面进来,说道,“团长电话,询问特战队的战士到了没有!”
刘大卫大手一挥,说道:“到了!可人家胆子小,要炸坦克呢。你告诉团长,就说我们一营、二营坚决坚守阵地,等待援军到来。我们不会给英雄的332团丢脸,不会让其他部队的人看不起。”
通信兵一愣,脱口问道:“什么?炸坦克?”但随即明白自己的职责,大声应道,“是!”
不知道是谁将郭拙诚的话泄漏出去了,很多本来已经睡觉休息了的坦克兵一下朝指挥部走来,围着指挥部大声囔着。本来对前来救援的特战队很有好感的士兵现在对他们却怒目而视,如果不是特战队的人懒得理他们,估计两方很快会发生肢体冲突。
坦克兵无不大骂特战队的人贪生怕死,骂郭拙诚是逃跑主义者,说他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说要炸毁坦克,实在让人气愤。
不说坦克兵,就是特战队自己的战士也觉得郭拙诚这个建议太臭,哪有战斗还没正式开打就放弃坦克逃跑的道理?但要说郭拙诚胆子小,则特战队没有一个相信。心存疑虑的战士只好沉默以对。
不但野鸡岭这里的干部战士矛盾重重,就是军方高层也举棋不定。接到无线电台传来的刘大卫、朱建军、郭拙诚三人的不同意见后,以332团以及它所在的师、军的首长们都坚决要求让部队自行突围,如果突围不成功再就地固守,等到援军到来,绝对不能未遇敌就炸毁坦克。他们向东线军团总前指表示即使情况最坏,他们的援军也一定能将一营、二营安全地接应出来。
东线军团总前指的大佬们虽然他们的意见分为两类,其中有人认为应该好好考虑郭拙诚的建议,应该当机立断,早点将部队从越军包围圈中突围出来,但他们的意见并不与郭拙诚完全相同,他们同样舍不得丢弃那么多重装备。这些过惯了穷ri子的大佬们实在心痛损失这么多设备。
在前世,不说许大将军这么高级别的大佬,不说省长、市长等高官,就是一个县长也能随意拍拍脑袋而决定上马一个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项目,一旦因为决策失误而失败了,他们也就轻松地笑笑,说是外部环境不好,将其视为交学费。
如果真有人跟他们较真,他们就拍拍屁股走人,到另外的地方任职。有的官员甚至受贿几千万、上亿,他们的钱足够建好几个坦克营了。
所以前世当过市长的郭拙诚在现场能轻易说出马上炸毁坦克,部队立即上跳出包围圈,以战士的生命为第一考虑因素,而总前指的大佬们却绝对说不出来。
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争论,一份命令直接从东线总前指拍到了野鸡岭:“东线军团总前指令:一、此时敌情未明,你等可于天明后查清当面之敌,顺原路退回。二、突围未果,你等就地防御,若敌情严重,可伺机撤出,由少部殿后士兵炸毁坦克。三、我三路援军正星夜疾进,预计于明ri中午前达到野鸡岭。四、为统一指挥,你等可临时组成指挥部,由刘大卫、朱建军、郭拙诚组成决策机构。但郭拙诚所率领之特战队有自行行动权。……”
这个命令虽然来自军队最高层,但依然是一个拖泥带水的命令,说得好听一点就是让包围圈里的部队见机行事,说得难听一点优柔寡断。
从将刘大卫的名字排在最前面可以看出,上级还是希望能把坦克完整带出,而从后面给与特战队有自行行动之权,说明上级并不完全反对郭拙诚的建议。
显然上级是想鱼和熊掌兼得,舍不得部队也舍不得坦克。
这个越级而来的命令让刘大卫、朱建军大惊失sè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们原来的方案。郭拙诚虽然对此有不同的意见,但他也无法得知越军的战略企图,同时也不想自己因坚持炸毁坦克成为众矢之的,只好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表示服从集体决议,在临时组成的指挥部里和朱建军一起成为刘大卫的副手,接替序列排第三,也就是若刘大卫在战斗中牺牲,朱建军自动接过指挥权,若朱建军牺牲,则郭拙诚成为总指挥。
因为意见“统一”了,特战队与一营、二营的矛盾分歧也无形消失了,加上特战队毕竟是从外面主动进来的,是帮助他们的,一营、二营的战士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们。有人还主动送来吃的,安排特战队住在农民的房子,虽然这些无主的房子很破烂,睡外面与睡里面差不多。有的房子里还比外面都了一股霉味甚至一股尿臊味,对习惯了睡野外的特战队士兵而言,这种待遇是一种受罪,但终究是一种待遇。
郭拙诚和刘大卫、朱建军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决定特战队不参与他们的架桥、修桥活动,而是单独地在村子北面的山里清剿越南特工和武装民兵,为全军万一无法从公路突围出去后寻找另一条逃生通道。
当然,三个人还商量了有关后勤补给、阵地防御、阵地掩盖等事情,之后,郭拙诚等人在后勤部门安排的帐篷里休息、睡觉。虽然远处不时传来枪声,或者偶尔有一声迫击炮炮弹的爆炸声,但疲倦的他们还是睡得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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