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来是渣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晚非
重生之原来是渣攻 第003章 章
薛宜接过薛恺之不情愿地给他的粥碗,坐在床头,舀了一勺粥喂顾沅。
“不要娃娃菜。”顾沅的眉头拧成一团,很嫌弃地盯着勺子里的切的细碎的娃娃菜。
薛宜手一顿,顾沅是不大喜欢吃娃娃菜,可只要他做好了就会吃掉,不会像现在这么嫌弃。这会儿薛宜肯定顾沅是在闹脾气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人都躺床上动不了了,还不消停消停!
他自己头顶的绿帽子油亮油亮的,都还没生气呢!薛宜在心底叹了口气,决定暂时先不和重度伤患计较了,他开口低低地哄着:“听话,这是我专门上网查的食谱,对骨头愈合有好处的,就是不喜欢吃也少吃一点吧,身体要紧。”
顾沅听说是专门给他做的,心情突然暴雨转小雨,张开了嘴等着薛宜喂食。薛宜很体贴地一勺粥一口菜地慢慢喂他。
薛恺之在一旁站看着俩人之间和谐的氛围,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想着危急时刻,顾沅能扑过来用身体把他护住了,薛恺之能肯定顾沅心里还是忘不了他。
他今天一天在病房里陪顾沅,也没好好吃东西。中午顾倾从家里带的饭,只有一份,全给顾沅吃了。他喂顾沅吃了饭,就在医院食堂打了一份饭菜,难吃的不行,他只吃了几口。
这会儿闻着顾沅餐桌上饭菜可口的气味儿,薛恺之觉得好饿。他看了眼薛宜放在一旁的保温盒。刚才薛宜往外盛菜时,他看见了,里面菜量很足,顾沅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薛恺之摸摸扁平的肚子,很不客气地去拿薛宜放在靠墙桌子上的保温盒,边说:“哥,还好你带的饭菜多,正好我也还没吃饭呢,也省的一会儿去外面吃。”
薛宜沉下脸,起身拦住薛恺之拿保温盒的手,他没什么表情地说:“你还是去外面吃吧。我来的时候没有吃饭,阿沅吃完了,剩下的正好我吃。”
这话说得非常小气,没有丝毫度量。薛宜也知道,而且他带的饭菜有点多,他和顾沅两个人一顿大概也吃不完,可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劳心劳力做的菜,他哪怕倒了喂猪,也不想让它进了薛恺之的肚子。
他薛宜就是个小肚鸡肠没气量的男人,上一辈子是,这一辈依旧是。
他想成全归成全,不代表他就待见薛恺之了。小气就小气吧,总比他假装大度地把饭给薛恺之吃了,然后独自生闷气要好。
“大哥?”薛恺之没想到薛宜会当着顾沅和顾倾的面拒绝,他脸上带着委屈,眼眶也跟着红了,很伤心的表情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薛宜连个眼神都没给薛恺之,也不回他的话,把被他打开的保温盒重新盖好,又坐回去喂顾沅吃饭。
顾沅看着薛恺之眼圈红红的,忍不住开口说:“恺之,薛宜做菜口味淡,你吃不惯的,不如去外面吃吧。”
顾沅听说饭菜是专门给他做的,又看见薛宜的脸色很不好,他清楚薛宜和薛恺之之间的恩怨,这个时候薛宜开口拒绝了,他当然不会反驳薛宜的意思。
偏偏薛恺之觉得委屈的不行,他就是想吃口饭,明明饭盒里那么多菜。顾沅竟然也帮着薛宜,不给他面子。
薛恺之只觉得憋了一肚子火气,再想想薛氏企业的一堆破事儿,他就更委屈了,他愤怒地瞪着薛宜,朝他低吼:“大哥!我们是亲兄弟!我知道你生爸爸的气,可我是无辜的啊,再说现在百盈已经被你搞的快破产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有什么不解气的?!”
薛恺之的话让其他三人都一愣。顾沅和顾倾知道最近百盈出了问题,股东之间也纷争不断,已经濒临破产了,可他俩都没想到这一切竟是薛宜的手笔。
顾沅想起他还曾经问过薛宜,要不要他们顾氏帮帮薛氏呢。当时他清楚薛氏的烂摊子已经拾不起来了,帮忙也只是往里面填资金罢了,可毕竟是薛宜父亲的公司,他袖手旁观有些说不过去。
薛宜听薛恺之说完,也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他。搞垮薛氏确实是他干的。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没想到薛恺之都查到他头上了。上一辈子薛恺之可没这么快查到啊。
薛宜也没否认,还大方地承认了:“没错,百盈破产是我背后搞的。不过你们不贪污行贿我也搞不跨啊。”多余的话薛宜也不说了,又继续喂顾沅吃饭。
薛恺之被薛宜一幅我没做错的态度气的肝疼,呼呼地喘着气,他手指颤抖地指着薛宜:“你……你是想气死爸爸吗?!”
薛宜舀了一勺粥,送到顾沅嘴边。顾沅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薛宜。
薛宜说:“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完全无视了薛恺之。
顾沅飞快地的看了眼薛恺之,然后张嘴乖乖地吃饭。
顾恺之被彻底无视,更是气恼,他看着薛宜和顾沅,突然说:“薛宜,你是恨当年爸爸逼你嫁给阿沅,所以才要搞垮薛氏吗?”
薛宜不想在病房里和薛恺之讨论这些,而且他没什么要和薛恺之说的,该做的他都做了,对也罢错也罢,说他不孝他也不在乎。
他是真的想报复他的亲生父亲薛凌。气死了正好下去给他妈妈赎罪,没气死也要活着受罪。怎么都好,就是不能舒舒坦坦活着,小三小四小五……养了一堆女人,整日里风流快活地活的潇洒。
薛宜勾起唇,冷笑着舀了一勺粥喂顾沅,没有回答薛恺之的话。
他怎么能不恨!薛凌负了他妈妈,娶了薛恺之的妈妈。薛凌拗不过父母之命,薛宜可以理解。毕竟他妈妈家世太普通,薛凌娶了他妈妈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助益。可薛凌不该在娶妻之后还逼妈妈跟着他,不该为了怕妈妈离开,而把自己接进薛家牵制妈妈,不该在薛恺之悔婚时为了薛家的好名声,用妈妈逼他嫁给顾沅。
上一辈子和顾沅在一起的最后三年,他们彼此伤害对方,言辞刻薄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看到顾沅变脸,他什么恶毒的话都曾经说出口。那三年里,顾沅很痛苦,常常失眠,好不容易入睡又是噩梦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瘦的皮包骨头。
也只有偶尔他心血来潮,拉着顾沅欢爱一场,把顾沅折腾的筋疲力尽,之后两人同床而眠,顾沅缩在他怀里,才能睡得安稳些。
那三年里,他冷眼看着顾沅痛苦,就是不愿成全他和薛恺之。可经历了顾沅的死,薛宜已经不恨顾沅了,也后悔曾经那么对待顾沅。
如今在顾沅的病床前,薛宜不想提当年他和顾沅的结婚缘由。因为其中也有顾沅的逼迫,薛凌才不愿毁了两家的婚约而逼自己嫁人。
虽然有顾沅任性的威胁,薛凌才会逼他嫁。可若不是因为顾沅会送母亲去治病,他们再如何逼迫,自己也不会同意和相恋四年的女朋友分手,再嫁给顾沅。
所以他和顾沅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算是你情我愿。可他却没有坚守一个生意人的本分。如今能重新活过一次,薛宜想对顾沅好一些。
可实现现在顾沅竟然偏帮自己,而不是站在薛恺之那边,指责自己小肚鸡肠?也不知道顾沅是哪根筋抽了,会不会是想起当年是薛恺之不听他的解释非要分手?
不过看着薛恺之被顾沅冷落,薛宜心里还是很痛快的。
重生之原来是渣攻 第004章 章
在薛恺之那句话问出口之后,顾沅也竖起耳朵想听薛宜的回答,可他等了好久,薛宜也没有出声。顾沅悬在半空中的心渐渐下沉。
答案不言而喻,薛宜是恨的,他恨薛凌逼他嫁,自然也恨自己当年非要娶。
顾沅脸色本就是病态的苍白,这个时候更是惨白惨白的,很吓人。不过他没有出声,还继续一口一口地吃着薛宜喂的菜和粥,只是再也尝不出任何美味了,只觉得滋味如同嚼蜡。
顾倾这个时候不悦地开口了:“好了!薛恺之,你和薛宜俩兄弟之间的事,别在阿沅面前吵,他现在是病人需要静养!他为了救你才重伤,你照顾不好他还当着他的面争吵?!你先回去吧,这里有薛宜照顾阿沅就行了,他们两口子你一个外人留着不方便。”
顾倾完全不觉得他明知薛恺之在医院照顾顾沅,可他送饭只送了顾沅一个人的份有什么不对。没把薛恺之双腿敲断、脑袋开瓢,让他感受一番阿沅受的罪,已经是便宜他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去山里就是薛恺之怂恿的!阿沅之所以伤这么重,都是薛恺之的错。
薛恺之一万个不想走,他完全不觉得他身份尴尬。转头看着顾沅,委屈不舍地说:“阿沅,让我留下照顾你吧。你是为了我才受了这重的伤,我怎么能走?阿沅,我要亲自照顾你,直到你康复出院。”
薛宜听着他情意绵绵的话,忍不住撇了撇嘴。他这个正室还在场呢,想插足他婚姻的小三就敢这么张狂!他们虽然没感情,可到底还没离婚呢!
薛宜看了眼顾沅,心里觉得恶心的不行。他觉得他真是犯贱,献了那么多血,他身子正虚着呢,头也晕。明知薛恺之在医院,人家俩人也是郎有情妾有意,他还上赶着来找不自在。
顾沅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恺之,你从昨晚就守着我,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薛宜就行了。”
“……”薛宜没吭声,他觉得顾沅就是怕薛恺之累着了。可他对顾沅即使有怨,怨他当年非要自己负责,逼迫自己和他结婚。如今却是不恨顾沅逼他,毕竟当年他妈妈能送去国外接受最先进的治疗,都是顾沅出钱又出力。他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对于顾沅,他心里也是感激的。
而且,上一辈子,顾沅被人害死,源头也在他身上。
顾倾看着薛恺之太阳穴突突突直跳,他对薛恺之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皱着眉冲他说:“听说薛伯父最近身体不太好住院了,你就别在阿沅这儿耗着了,回去照顾薛伯父吧。”
薛恺之闻言眼神怨毒地看了薛宜一眼。若不是因为薛宜,父亲哪里会气的病倒。只是这个时候顾倾说了两次让他离开了,顾沅也不想让他留下,薛恺之也不好再坚持了。
“阿沅,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别累着了,明天我再来看你。”薛恺之语气软和眼神缠绵地和顾沅道别。
顾倾也叮嘱了顾沅一番,让他好好休息,又让薛宜好好照顾顾沅,就离开了。
“……”薛宜不解地看了眼顾沅。他晚上只是来送饭表示一下关怀,并没有打算留下照顾顾沅的意思,可顾沅这么赶薛恺之回去,他真的舍得?
说好的真情不悔念念不忘呢?放人走了还怎么冰释前嫌再续前缘啊?
薛宜没有从顾沅脸上看出任何不舍的情绪。见粥碗里的粥见了底,只好开口问:“要不要再喝点儿粥?”
顾沅神色淡淡的,眼底带着薛宜看不懂的幽怨,摇摇头。
“汤呢?要不要喝一点儿?”薛宜打开装了猪骨汤的保温盒,顿时浓郁的香味飘散出来。
顾沅吸吸鼻子,觉得好香。可是肚子好饱,都有些撑住了。最终还是没有抵住诱惑,顾沅点点头:“半碗汤就行了,我尝尝味道,嘴巴里太淡了。”
薛宜盛了一碗猪骨汤,肉骨头、金针菇、蘑菇和萝卜块都给他舀了一些。然后舀了一勺汤,放在唇边吹凉了,才喂顾沅喝。
期间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小半碗骨头汤下肚,顾沅只觉得肚皮都要撑破了,涨的不行。可薛宜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喂他,难得见薛宜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他就忍不住都吃下去了。
“要躺下吗?”薛宜放下碗,低声问顾沅。
顾沅点点头。虽然吃太饱躺下对身体不好,可坐着感觉肚子更涨,他又不能下床走路消食,还不如躺下舒服些。
薛宜起身把病床放平,把餐桌收好。坐在一旁开始吃饭。把剩下的娃娃菜蘑菇粥喝完,有补血功效的青瓜炒猪肝也吃完了,又渴了两碗猪骨头汤,薛宜才觉得肚子饱了。
剩下的清炒苋菜和猪骨汤,薛宜打算临睡前再吃一些,毕竟他失血过多,很需要补身体,再说他今晚守夜,剩下的菜也不能带回去了,大热天的放明天味道就不好了。他揉了两下肚子,然后起身把碗筷和空着的保温盒拿去洗手间洗了。
洗了碗筷放好,薛宜走到病床前问顾沅:“你要不要擦擦脸?”
顾沅皱了皱鼻子,虽然身上的血迹今天薛恺之和护士一起都帮他擦干净了,可他总觉得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他对薛宜点点头,声音很虚弱地说:“身上也擦一擦。”
“好。”薛宜转身拿了脸盆去洗手间接了盆温水出来,拧出毛巾,给顾沅擦脸。
看着顾沅布满细小伤口的脸部,薛宜英气的眉头拧成一团,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脸上的伤口,仔细擦了擦脸,接着把脖子、锁骨处擦了擦。
然后他把毛巾丢进脸盆,解开顾沅的病服扣子,露出布满青紫痕迹的胸口。
薛宜看着那些痕迹,眼神闪了闪。有些是磕了碰了,而更多的是他留下的吻痕。
因为是自己的身体,他重生回来,对之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记得也不差。转念想起什么,薛宜没什么表情的脸阴沉了几分。
薛氏濒临破产回天无力,股东们闹开了,薛凌气的卧病在床,他这几天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前天晚上喝了些酒,和顾沅的□□激烈了些,在他身上留了很多印记。
可惜这七年,他们睡一张床,看似亲密无间,心却隔着天涯海角。
‘要不就和顾沅这么过一辈子吧。’
结婚这七年,他不止一次动过这种念头,可每次刚一起念头,现实很快就会告诉他,他的想法多么的天真。
就像昨天早上睁开眼,他看着缩在他怀里熟睡的顾沅,又一次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顾沅虽然脾气大难伺候了些,可这七年他早已习惯了,顾沅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
他在离婚或者继续跟顾沅搭伙过日子之间纠结不已,难以抉择。谁料晚上顾沅就和薛恺之出了车祸,顾沅不顾自己的安危,用身体护住了薛恺之。
也……替薛宜做了选择。
上一辈子,薛宜确实想过离婚的,可之后被俩人气的上了头,就那么耗了下去。
薛宜把毛巾拧出来,给顾沅擦拭完胸口,之后又小心地把他抱起来被后背也擦了擦,没有打石膏的胳膊和腿也擦了一遍。
给顾沅擦完了身上,薛宜手软腿软的都快走不动了,把脸盆放回洗手间,薛宜出来倒了一大杯水喝完,在一旁的床上躺了下来。
“我肚子涨,”顾远看着薛宜睡到另一张床上,不满地开口:“你睡过来给我揉揉。”
薛宜暗自叹了口气,认命地翻身起来下了床。知道顾远一个人睡不安稳,他在顾沅旁边躺下,闭上眼睛,一只手放在顾沅肚子上,轻轻地给他揉着。
薛宜毕竟失血过多,没揉几分钟就睡过去了。顾沅扭头看着薛宜苍白的脸,心里疑惑明明昨天还强健有力壮的跟牛犊似的,今天怎么就病怏怏的模样。
肚子还涨的不行,顾沅却没有叫醒薛宜再给他揉,而是握着薛宜放在他腹部的手,两只手十指相扣。
重生之原来是渣攻 第005章 章
第二天早上,顾沅是被膀胱强烈的饱胀感给憋醒的。他难受地睁开眼,微微侧头看着身侧依旧熟睡的薛宜。
薛宜长得不错,浓密英挺的剑眉,细长的双眼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是弯弯的,仿佛带着笑意,一双眼睛更是亮如星辰。鼻梁挺直,五官硬朗,只有一双唇稍微有些薄,虽然形状美好却也是薄情的象征。
顾沅一直都知道薛宜长相帅气,只是再如何帅气的脸,看着七年也该腻歪了。而且七年之痒,确实是夫夫之间的一道大坎。
顾沅的视线在薛宜颜色非常淡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伸胳膊想叫醒薛宜扶自己去方便。
“唔!”抬胳膊扯到了肋骨伤处,顾沅痛的不行,也不乱动了,看着睡得死沉的顾沅,语气不怎么好地叫他:“薛宜,起来!快起来!”
“呼~”薛宜打着小鼾,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继续睡得死沉,任顾沅怎么叫都没反应。
顾沅快憋不住了,知道薛宜没睡够时脾气超级差,他还是忍着痛抬起手狠狠地捏住薛宜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薛宜被扰的眼皮地动了动,却没有掀开,只是抬手想把捏他鼻子的那只手拍开,嘴里还不悦地小声咕哝着:“别闹了。”
顾沅捏着他鼻子的手没有松开,艰难地动着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薛宜很快呼吸不畅被憋醒。他脾气很不好,掀了被子坐起身,瞪大了眼怒气冲冲地看着顾沅:“大清早的你又折腾什么?!还让不让人——”
“睡了”两个字,薛宜没有说出口,他看着顾沅身上淡蓝色的病号服,还有他脑袋上缠着的白纱布,把那两个字憋了回去。这一折腾他也彻底清醒了,也想起来顾沅现在是病号,床都下不了。
他收敛了怒气,视线在顾沅微微鼓起的下身扫了一眼,大概就明白了。一觉醒来,他也有点尿意,更别说昨晚顾沅喝的汤比他多多了。
揉了揉眼角,薛宜放缓了声音,问:“要尿吗?你等着,我就去拿尿壶。”
顾沅欣赏着薛宜脸上的表情从盛怒到平静,撇撇嘴觉得无趣。相比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充满怒气的脸。每次看着薛宜心情不好,气的腮帮子鼓起来,眼睛瞪的圆圆的,跟炸了毛的狮子一样,他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他看着顾沅,想着让薛宜扶他去洗手间太折腾了些,就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声。
薛宜忍着头晕坐在床边弯腰穿上了鞋,然后站了起来,觉得头更晕了,他长臂一伸,扶着床头的扶手,才没让自己栽倒在地。
“薛宜,你怎么了?”顾沅很快发现了薛宜的不对劲,看他的脸色也惨白如纸,面上有些担忧地问。
“我没事。”薛宜缓了缓,觉得头没那么晕了,回头看着顾沅,还对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别担心,先躺着,我去拿尿壶。”
顾沅不放心地说:“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看。”
薛宜笑了笑,就是不行也要去一趟,他自己也要放放水。缓慢地走进了洗手间,薛宜方便完,才拿起墙角的尿壶,往外走。
走了五六步,差两步就到顾沅的病床跟前了,薛宜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了,手里也尿壶哐当一声掉地上了,他人也跟着栽倒在地。
“薛宜!”顾沅眼睁睁地看着薛宜的身体倒在地上,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他挣扎了几下,却还是没能起身,还折腾的浑身的伤处又开始痛了。他这才想起床头的呼叫器。
按下呼叫器,顾沅几乎是吼出来的:“医生!快点,这里有人晕倒了!”
等待医生来的这一段时间里,顾沅的眼睛一直落在薛宜身上。薛宜的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很虚弱。他昨晚就发现薛宜脸色很苍白,他还以为是公司的事情太忙的缘故,所以对于自己在医院昏迷,薛宜却不在身边照顾,他心里憋火的不行,还偏偏没精力发出来。
可是现在,一直都身体强健的薛宜,此刻虚弱地昏倒在他眼前。顾沅被吓坏了,心里的那点怨气也都没有了,只剩下浓浓的担忧。同时他还决定,以后尽量不惹薛宜生气了。
医生很快推门进来了。顾沅看着带着黑色框架眼镜的医生,急忙开口说:“医生,你快看看他,他突然就昏倒了。”
身材修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眼地上的薛宜,弯腰很轻松地把他抱了起来,一边说:“他昏倒是正常的,昨天抽了一千二百毫升血,还坚持不让给他输血。”
顾沅震惊不已,他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也知道一千二百毫升大概就是一个人的极限了,再多一点,怕是会有生命危险了。
可是,薛宜为什么会被抽这么多血?顾沅看着医生把薛宜放在另一张病床上,疑惑地开口问:“他怎么会抽这么多血?”
医生放置好薛宜,诧异地看了眼顾沅,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沅竟然不知道薛宜给他献血的事,可现在薛宜也是病号,还是个非常固执的病号,他打着让顾沅劝劝薛宜的主意,说:“你不知道吗?你送来医院时,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院正好没有o型血了,他就让抽他的血给你输。”
顾沅吃惊低张大了嘴,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薛宜竟然对他这么好。
医生继续说:“我先找人推他去做个检查,他坚持不肯输血,一会儿你劝劝他吧,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儿。”
顾沅扭头看着薛宜苍白的脸,眼红泛着红,他也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气薛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直接说:“医生,你先给他输血吧,身体要紧,等他醒了我会好好劝他。”
一起生活了七年,顾沅知道薛宜有些地方十分龟毛,可他还是没料到薛宜会这么龟毛,失血一千二百毫升,还死活不愿意输血。
“那行,”医生点点头说,“我先安排一下,给他做个检查,然后就输血。”
顾沅点点头,看着医生叫了护士一起,把薛宜推了出去做检查去了。
病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顾沅忍着痛躺好了,望着天花板,想起了昨天薛恺之和他说,他给自己献了血。
他相信薛恺之没说谎,他和薛恺之血型相同。可昨天薛恺之的气色,比起薛宜白的像鬼一样的脸色,那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他和薛恺之一起到的医院,他相信薛恺之也知道薛宜给他献血的事。可薛恺之不告诉他就算了,昨天还当着他的面指责薛宜没照顾他,只顾着公司不顾着他。
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手法,可偏偏他当时还信了。顾沅讽刺地笑了笑,也难怪他和薛宜同床七年,也只能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知道他大哥顾倾不会在意这事,只会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也自然不会在他面前说嘴。薛宜更不会主动告诉他了。从小到大,薛宜一直就是如此。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顾沅清楚,大概是觉得说与不说,都没什么要紧,因为不会从他这里听到一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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