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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勤安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边梳子

    漆成蓝色的书报亭就在公园正中的湖畔,正前方有一排风吹日晒颜色斑驳的长条木椅,上面也坐着人,一位流浪汉单独占着一张椅子,脸上盖着一张报纸躺在长椅上享受着正午的烈日。一位年迈的老人满头是汗,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啃着面包,椅子的另一头是一位穿着短袖t恤、满脸横肉的壮汉闭目养神。

    莫磊看见壮汉裤兜里露出来的刀柄,便大步走了过去,先是在书报亭买了一份纸质很好的国家地理杂志,再走到那张长椅上贴着壮汉坐了下去。壮汉气势汹汹瞪了一眼莫磊,他赶紧站起来有些怯弱地离去,只是卷起来的杂志里,多了一把匕首。

    已经正午了,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莫磊虽然奇怪与为什么会在这么炎热的时间还会有人来公园,但人流汹涌却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两名穿着灰色休闲服的汉子迎面走来、左顾右盼。莫磊看见了他们衣领里面的耳机线,看见了腰间微微隆起的一块。走在前方的壮汉还时不时低头看看手掌。

    他们手上有自己的照片。

    莫磊迅速左转,反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折叠成一小长条塞进上颚,将卷成一团的杂志夹在腋下,双手揉了揉脸,不易察觉地调整好纸条的位置,他现在变成了一位龅牙男性,可是鼻子与眼睛却暂时无法改变。

    前方是两排高大的棕榈树,两旁的草坪上种植着五颜六色的鲜花。道路上,几位应该是中午下班休憩的男性急匆匆地迎面走来,其中一位与莫磊撞了个满怀。男人赶紧向莫磊致歉然后与朋友们一起离去。莫磊紧走几步,右转走上一条小径,在尽头的小坡下,与游客们坐在一起,掏出顺来的手机拨下了桑切斯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桑切斯的声音怒气冲冲,但一听莫磊报上名字,便赶紧让等一下,4秒钟之后,桑切斯的声音再次急切地响起。

    “你在哪安全吗”

    “我在公园内,西边,帮我一个忙,制造点事端,我好离开。”莫磊压低声音,眼睛不断地朝四周张望。

    “好的,给我30秒。”

    莫磊挂掉电话,站起来沿着小坡朝左方走了几步,左转下坡之后右转,将手机拆掉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数到33秒的时候,进来方向再次传来惊呼声,狙击步枪清脆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紧接着,在另外两个位置也开始有人大喊大叫。

    公园内终于混乱起来。

    莫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手里紧紧捏着杂志,大步朝西边出口走去,在他身边,无数人面带惊恐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出口在望。




第一百六十三章 土狼失手
    163、土狼失手

    深夜十一点。

    夜空是紫蓝色的,星光在云缝中出没。

    天空下黢黑幽深的丛林在夜色里像是一头巨兽,吞噬了所有一切生物及星空洒下的光线。林涛阵阵,一只棕鼯鼠发出尖利惊恐的叫声,像是濒临死亡般的绝望,然后叫声从半空中远去。康多兀鹫的翅膀有力地拍打着空气从丛林之上划过,消失在深邃的夜空。夜鸮的鸣叫声像是婴儿在哭泣,与夜莺清脆快速的鸣叫声互相呼应。不知名的虫子从藏身的地里走出来,钻进草丛呼唤着同伴。狼群在山谷中凄鸣,啸声随着山风传出很远。

    种植园向北的山谷之间,茅棚矗立在黑暗之中,泥土夯实的土路两侧堆积着劈好的木材,码得整整齐齐,每一堆足足有半米高。两只毒镖蛙从道路上蹦跳着蹿进柴堆,从另一侧跳进草丛内,它们俩在驱赶着一条毒蛇。

    茅棚正面的两扇窗户半开,室内也是一片漆黑,但当你视线适应了黑暗,便可以看见木板床上隐隐约约地躺着一个人,可当你仔细观看,会发现在木板床与墙壁之间的间隙里,一双穿着拖鞋的脚已经超过了床板的长度,从床尾伸了出来。可是,无论是床上的人还是床下的都悄无生息地在沉睡。

    黑影在北边丛林中冒头的时候,像是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山魈。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行进极快,跳出丛林迅速接近茅棚。星光下,队伍中走出两名冲向茅棚的南边、两名冲向茅棚的北面,还有两位端着武器从两侧全身木材的土路上快速朝着正门前进。

    轻微的“喀嚓”声响起,就像是木头榫进孔里的声音般轻微,走在道路前方的黑影突然身体趔趄了一下,在他身后的黑影被滚烫的液体喷了个满脸。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跪在地上,一支木头制作的箭镞从右边穿透了同伴的脖子、再从左边透出,箭头制作得极大,差点将那个死鬼的脖子给割了下来。

    剩下的黑衣人吓了一跳,赶紧半跪着平举手中的冲锋枪,一边压低声音,对着耳机急促呼叫,“小心陷阱,猎狗死亡。”

    可是在他的话说完之后,南边的两位家伙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位掉进了半人高的坑里。坑是不深,但挡不住里面削尖了的锋利木刺,将那可怜的家伙下半身刺得稀烂。瘆人的惨叫声惊天动地,瞬间将附近的蛙鸣声、鸟叫声给惊讶得停了下来。

    有人愤怒地下令,“停止前进,所有人,鸭梨。”

    手雷保险片弹起的声音在夜间十分清楚,几颗手雷几乎同时从半开的窗户中掷入,两秒钟之后,火光伴随着爆炸将茅棚的半边掀起。随着下令的人又是一声呼喝“压路机。”在茅棚后方,略带暗哑的金属声的科赫hk21机枪冒出火光,朝着茅棚疯狂地扫射,修建得十分结实的茅棚也挡不住子弹的倾泻,在呜咽声中将残余的半边也塌了下来,融入了燃烧中的火海。

    “第二波,鸭梨。”

    手榴弹再次接二连三地响起。发令者应该怒火中烧,根本就不再去考虑接近之后抓活口的问题,打算直接用重型武器将茅棚里的有生力量清除之后再说。他没想到自己在绕开陷阱之后,这个变态的家伙连自己屋门口也搞得跟战场似的。

    爆炸声惊醒了住在附近的雇工与华人们,他们不知道在这条山谷里住着一个人,巨大的暴炸也足以让这些土地领主们冲进来看看。山野中亮起了火把及雪亮的电瓶灯光,人们呼喝着朝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狡兔三窟,而真正的豺狼可供休憩的地方更多。

    室内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土狼每天晚上都在丛林中不同的位置睡眠,但都离自己的茅棚不远。那几个黑影从北边山坡出现之后,土狼便已经发觉。他站在茅棚正面200米处的一棵直径两米粗的黄檀木树桠上,静静地看着黑影接近茅棚、遇上陷阱、扔出手雷,看见机枪冒出火花、茅棚拦腰坍塌,看见自己的住所燃气熊熊大火。火光映照着他的眼睛,像是眼睛里也有了火光,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呢自己所布置的陷阱要说知道构造的话拆解起来也不难,可在漆黑的夜里、即使是白天都行走艰难的深山里,他们怎么可能会拆解得了那么只有是从间隙里穿入之后再进到此地。可是,他们又是这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呢这群所谓的“徒弟”之中,有谁会出卖自己葛明嘎还是他带来的两名手足又或者是何益波还是目光闪烁的刘大有

    第二波手榴弹的爆炸声响起,土狼停止了思考。他咂咂嘴,心里想着这群孙子还真他妈够狠够果断的,眼看着自己兄弟受伤而前方还不知又什么情况的前提下,直接将房子砸了是最好的方法,反正在那样的爆炸与子弹扫射下,不可能还有活物从茅棚内出来。

    不陪你们玩咯,一群傻逼。

    莫磊临走的时候特意与土狼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与对方正面交手。尤其是在人数、装备都不对等的前提下。今晚就是这样的情况。

    打不过就走,然后再各种出其不意的手段报复回来。

    土狼又岂是吃得起亏的主

    睚眦必报的风格才适合他的代号。他需要换一个地方,他要找出是谁出卖自己,然后会找到这一群深夜袭击的雇佣兵,一个个杀死。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自己一身本领还有将华人社区委托给自己的莫磊。

    整了整身体上挂着的弓箭与手枪,土狼拿起上次在塔塔科沙漠逃亡的时候缴来的单兵夜视仪与望远镜挂在胸前,再取下树干上挂着的砍山刀在背上系好,再次看了一眼住了几天的茅棚。

    从他这个角度朝下看,那几名黑影在火光就像标靶般明显,让他有些忍不住拔枪瞄准。

    然后他看见了从南段种植园区的灯光,星星点点的灯光与呐喊声朝着爆炸点冲了过来。而这边的那几位四肢健全的黑影也听到了声音,靠近南边的其中一位做了个收拾,其他三位都朝着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

    土狼的脸色变了。

    他知道,那冲过来的人群里,至少有大半是华人,还有一部分也是与华人十分交好的雇工们。

    羊群很快就要冲进了鬣狗圈,哪有生存的可能

    还是要卷入进去了啊土狼在心里叹一口气,双手搂住树杆滑到地面,从腰间拔出手枪接上消声器、上膛,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一遍自己早就计划好的撤退路线,然后在灌木丛里朝着黑影直奔,黑夜中他需要更接近目标一些子弹才能更加有效。

    套上夜视镜,他知道这不是优势,自己有的对方也有,但却能给自己偷袭创造机会。

    前方40米左右,绿色的身影在夜视镜里出现,土狼站定、举枪、扣动扳机,枪口喷出微弱的火光,绿色身影扑倒在地上。土狼迅速将身体后退左转,朝着来路急奔,他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似的,还将手指伸进嘴里发出一声呼哨。

    子弹如雨般倾泻,打得枝芽断裂、落叶乱飞,几支冲锋枪朝着土狼的方向疯狂地扫射。土狼哈哈大笑着在山野间狂奔,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撤退路线,然后启动陷阱,一边奔跑一边大声狂笑,冲上山坡之后,他听见坡下有人惨呼一声,便知道又有人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又再次打了个呼哨,埋头冲进黑夜丛林。

    身后的追兵疯狂了,可即使是有班用机枪在丛林内也不好使,有人大声地咒骂着,痛呼声还未停止,那种凄厉的惨叫声影响着所有人的情绪。茅棚的南边,那些冲过来察看的华人们也被这惨呼声吓坏了,关掉了手电筒、熄掉了火把,有人招呼着往回走,所有人便听从了这个最正确的决定。

    土狼气喘吁吁地奔跑着,按照预先设计的路线,他会在越过山坡之后右转,然后从小道上沿着那条花花绿绿的河畔走到卡尔卡镇在从容离去。可是现在却不行,不能将追兵引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他径直朝前奔跑,在河流转弯处朝下游走去。这条路他没来过,黑夜里高一脚低一脚地踩在松软湿润的山林间,在心里咒骂自己为什么在部队的时候丛林训练总是喜欢偷懒。

    追兵当中大概有丛林战的专家,离土狼越来越近。星光下的山林内不断有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有人一边追赶一边朝着前方开枪。土狼狠得牙痒痒,可是却无法停下来,他甚至连停下来做几个陷阱的时间都没有,只有不断飞奔、飞奔,肺部像个风箱般呼呼作响,喉咙里在冒烟,两条腿抬起来越来越重。

    身后的枪声又响了起来,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说什么。土狼一边绕过一团黑糊糊的藤蔓,一边用左手的砍山刀去尝试着戳了戳地面。

    到了隐藏的时候了,埋伏起来,一个个的杀,杀得他们心惊胆寒。

    左脚朝前大步地跨越,右脚朝前跟进,就在前方了。

    他看见了满山偏野的星星点点的灯火温室灯。

    心里一惊,右脚落地的时候是空的,他左手在空中挥舞,想去抓住点什么,可五指合拢,抓住的只有空气

    然后,身子侧落了下去,心里空了,空空荡荡,似乎五脏六腑都翻滚起来。

    翻滚当中,他看见了星空,看见了自己的双脚,身体撞在树杆上、刺蓬上、土堆上,刺痛感让他清醒,却又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临时去意识的那一刹那,他依旧听见了枪声,只是枪声也是空洞的。他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大爷的。”



第一百六十章 死去的老混混(元旦快乐!)
    164、死去的老混混

    在墨西哥城你可以找到南美洲最好的购物中心和酒店,也能找到在贫民窟里的便宜旅馆。这里的贫民窟延伸数十里,深处治安管理很差,无论是警察还是出租车都不敢深入其中,然而来自世界各地的男游客去喜欢来这里,每年数十万的游客涌入贫民区,其中以男游客为主,而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欣赏风景和体验生活。

    桑切斯曾经告诉莫磊说,这里能满足人的所有负面玉望无论是枪支、毒品还是漂亮的女孩,在这里都会变得很廉价。

    莫磊对每一样都没有需求,他唯一所需要的便是能在找一个迅速融入进去、无人打探、无人问津的场所藏匿,那么,这一带便是最佳的选择。

    小旅馆狭窄的房间内闷热潮湿,狭小的卫生间灯光昏暗,床头柜上有一支打开的矿泉水与啃了一半的面包,一台17吋的黑白电视挂在床头对面的墙上。莫磊将90公分宽的铁架床移动了些许,让墙壁与铁架床之间留下半米的空隙,床上一如既往地做了伪装,自己则合衣躺在床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里睡觉。可是,久未出现的梦魇突然像潮水般进入他的梦境,梦里面,看见了血肉横飞的爆炸中,土狼与周睿互相搀扶着走来,两人的脸上满是鲜血。

    沉重的虚无压制着莫磊,他拼命挣扎,左手在空中挥舞着,狠狠敲打在左侧墙壁上,然后腾身坐起、满头大汗,右手中紧紧握着匕首。窗外暗红色的灯光昭示着尚未天亮,他看了看腕表,幽绿的数字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是348分。

    凌晨的3点48分。

    闷热的室内散发出刺鼻的霉味与其他臭味,莫磊摸了摸t恤背部已经湿透,黏糊糊的十分难受。他从地板上坐起,定了定神,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放下手上的匕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走到狭小的窗口将合叶窗推开一丝缝隙朝外察看,昏暗的路灯下依旧有人影绰绰,巷子里靠路边停满了汽车,将本来就狭窄的道路缩减成了仅供三人并肩行驶的小径,人行道上的阴影像是一头怪兽长着巨口,一台摩托车载着三个人在巷里穿梭,灯光时而消失、时而出现。

    像是一个迷幻的世界。

    放下合叶窗,莫磊脱掉了身上的t恤,光着膀子走进盥洗间用冷水胡乱地冲了一把脸,房间内没有镜子,但他却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十分憔悴。他在想着梦境里的所发生的事情,可在清醒之后,梦境里本就是碎片性的情节有些已经记不清楚了,唯独那两张满是鲜血的脸,总是在眼前晃荡。

    不会出什么事的。

    周睿在莲花村,算是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有瓦西多,有西达,还有周睿这条老狐狸。

    土狼在华人社区,据他自己说,独自隐居在离种植园十几公里的地方,难得一见人烟。那里有王宇威、耿云、刘大有一帮人,预警系统也设置得很完善,不会有事的。

    强压住心神不宁,莫磊从床上的被单下拿出包裹,从里面找出一件干爽洁净的t恤换上,再套上连帽外套,格斗匕首在腰间系好,将背囊塞在床板下的绑带里这里设置了一个小小的陷阱,包里其实啥也没有。

    将自己装扮一番,莫磊再度看了看腕表凌晨4点10分。

    走廊及楼梯间上都铺着肮脏且看不清颜色的地毯,原本莫磊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可他在凌晨悄无声息地走在过道、走下楼梯,才明白店老板的良苦用心有人进来了、离开了,在摄像头坏了的情况下,发生任何事情守店人都是不知道的。

    一楼大厅,红色灯光的小窗口上已经用滑动小铁门锁住了,可灯光依旧顽强地从缝隙中透出。小窗口的上方用英文与西班牙文写着“有事情请按铃。”字母后面画着一条长长的箭头,看得出来画箭头的家伙肯定是一个灵魂画手,半米长的箭头便画得百转千回犹如山间小溪,箭头所指的方向,铃铛已经坏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孤零零地嵌在墙壁上,像是一个流着鲜血的伤疤。

    推开破旧的毛边玻璃门,门框上的风铃轻轻震荡了一下,莫磊伸手抓住它。空气中水珠的味道与湿冷渗了进来,他整整自己的衣服,头套下的绳子系了系,左右看了看,路灯的光线投射下来,照至阴暗处光线便被吸了进去,黑魆魆的阴影中似乎四处都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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