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勤安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边梳子
难道宁博远与钱姓老人都已经被入土为安了?那也太快了!有人在催促钱家人吗?
“老大,你忽略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啊。”高兵无奈地回答,“无法给尸体做脊椎穿刺,因为缺少足够的内压,液体不会流出来。另外,尸体也不在医院了。”
“下葬了?”莫磊握紧了方向盘。
“在殡仪馆了,说是下午举行追悼会,明天早上入土!听我说,尸体内灌注的防腐液会让某些物质与毒物分解综合……。”
“没有人威胁他们吧?你了解情况了吗?”莫磊打断了高兵的话。
“没有,老大,他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能将尸体送过来切割检查已经是很好了,你知道尸检需要的程序的,大脑、胆汁、肾脏、心脏,各种切片……。”
“找查尔斯,带着毒理专家马上跑一趟殡仪馆。”莫磊再次打断他的话,“我尽快赶到,但我不会在殡仪馆出现,你也是。”
“有这个必要吗?脊椎穿……”
“理论上,眼内液体的成分和脊髓是一样的的,直接从眼睑内提取眼内液试试。”
“好的!”高兵恢复了精神,“我马上安排。”
“再联系!”莫磊挂掉电话,专心致志地开着雷诺。
明媚的阳光跳出了层层浓雾,透过车窗照进车内,玻璃床上的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无所遁形。扑进眼帘内的远处群山叠嶂,金黄色与翠绿色层次分明,犹如油画调色板上的颜料。
跟着几台货柜车之后驶出高速路口进入城区,道路两旁,繁茂的枝叶蕴含着生机,洒过水的道路上清爽干净。雷诺车穿过林荫大道,太阳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射在车身上。
一路前行,驶往希望破灭、死亡肆掠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六 戈登的心事(第一更)
216、戈登的心事
和往常一样,葛莉起了个大早说要去骑马,指定要她的保镖领班泰勒前去陪同。好不容易在凌晨4点之后才进入睡眠状态的泰勒有些头大,可看见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手下,泰勒叹息一声才起床收拾。但他多了个心眼,故意穿上西装衬衣、套上皮靴戴好武器,
可做为沃克斯的亲生女儿,虽然没见过父亲的毒辣,但那点心思却学了个十足十。泰勒越是怕她,她越是要这个家伙呆在自己身边。反正也没了自由,那就狠狠地折磨这个家伙好了。所以,泰勒没能逃掉陪同骑马的命运,西装被折腾得惨兮兮的,直到上午9点才从马场回来。
洗漱沐浴完毕,坐在沃克斯的书房里看电影的葛莉安静了半小时,便盯着坐在门口的泰勒发呆。泰勒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葛莉赶紧笑道,“你在看什么呢?”
“看书!”
我在看“《日落黄沙》。”
“啊哈,你还有什么电影啊?”
“《虎豹小霸王》,《异型》,《神枪手》。”
“你总喜欢看主角注定在结尾死去的电影啊?”泰勒饶有兴趣地坐直了身子,阳光从窗外透过白色纱窗,照射在葛莉的脸上,淡淡地绒毛清晰可见,身上藕荷色的长裙轻轻飘动。。
葛莉打量她一番,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因为这样的电影符合逻辑。”
“哦。”泰勒点点头,“管它的。
他继续看书,他正在电脑上看一本战争史。泰勒认为该多了解历史,特别是军事史。他是军人,军人应该要多学习那些历史上曾经失败或者取得胜利的经典战争。
沃克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整,葛莉笑着从巨大的沙发上爬起,赤脚跳进沃克斯的怀里。父亲搂住她,用胡子拉碴的脸在葛莉的脸上揉了揉。葛莉乖巧地帮父亲脱下外套,挂进衣帽间——她的小心思沃克斯清楚得很,只要看见思莱利,葛莉绝对是一等一的乖小孩。如果看见了那个‘丑女人’,葛莉秒变小魔女。
“宝贝儿,跟泰勒相处得怎么样啊?”解开领带递给身旁跟着的仆从,沃克斯笑吟吟地朝沙发走去。门口站着的戈登看了一眼身旁的泰勒,可葛莉开口却让戈登吓了一跳。
“除了马术的确太差之外,其他都还好。”
沃克斯哈哈大笑,“你的马术不还是泰勒教你的吗?”
“谁说徒弟就赢不了老师呢?”葛莉撇撇嘴,盘腿蜷曲沙发一侧,像看天神一般地看着自己父亲。
“那就好,明天就让你的老师带你回麦德林,怎么样?”
沃克斯接过仆人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再擦了擦脖子。他的衬衣上,腋下与背后都有汗渍。这鬼天气恐怕很快就会下雨。他将毛巾丢回托盘,顺手端起托盘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很满意地咂咂嘴。
“那你呢?你不陪我了?我不回去,我喜欢巴兰基亚。”葛莉撅起了嘴,脸色不太好。
“我随后就来啊宝贝儿。”沃克斯哈哈哈地应付着女儿,“现在我需要和他们讨论一下工作,中午的午餐,我陪你一起吃,可以吗?”
“不吃了!”葛莉站起来赤着脚就走了。沃克斯指了指地上的拖鞋,仆人捡起鞋子追出门口,顺手将厚重的木门掩上。
“说说看。”
门合上之后,沃克斯便伸手指了指戈登让他入座。泰勒沉默地跟在戈登身后站在一旁。
“巴兰基亚有些小麻烦,但已经解决了。港口从今天起开始我们接管。”戈登正襟危坐,背部离沙发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双手扶在膝盖上。
“有多大麻烦?”沃克斯没有去要求戈登坐得舒适一点,他知道这是戈登的习惯,职业习惯。
“没关系了,我们的资金实力及社交关系派上了用场。港口只是‘我们的人’接管而已,名义上还是原来的。”
“辛苦你了。”沃克斯赞许地点点头,左手盖在额头上,思忖了几秒钟,“戈登,邦妮死了。”
戈登的左手手指在膝盖上不自觉地跳了挑,沃克斯看在眼里。
“太遗憾了,我们损失了一位得力助手。查到了是谁干的,兄弟们一定要去报仇……。”在戈登身后的泰勒的脸涨得通红,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是谁干的呢?什么时间?这件惨祸归责于我,我不应该将邦妮放去外勤,早就该收回来了。”
在泰勒说话的同时,戈登也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掩盖住了泰勒的声音。
“邦妮其实在帮我处理一些事情。”沃克斯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戈登,又开了看泰勒,“她是凌晨死的,在索阿查,帕拉齐也死了,还有一位协助邦妮以及在暗中保护她的四名保镖。”
“是帕拉齐的仇家吗?”
泰勒又开口了,戈登回头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哦,这不是需要你们去查证了吗?我找你们是干嘛的?”沃克斯突然黑着脸说了一句,随即又笑了起来,“没关系啦,这件事情不用你们处理,有其他团队正在调查当中。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哦对了,戈登,邦妮曾经是你的手下?我是说在你服役的时候。”
“不是,但后来在我的团队很多年,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士兵。”戈登不再纠缠调查的事情,他早就知道沃克斯除了聘请了自己团队之外,暗地里还有一些人在替他服务,但老板不说手下不问,这是常识。
“难道她不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么?”沃克斯冲着戈登挤挤眼,话中有话地问。
“是的,我们实际上在一起很多年了。”
戈登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他知道如果再隐瞒下去,眼前笑眯眯的沃克斯恐怕会随时变成吃人的恶魔。他甚至开始怀疑,邦妮是不是也与沃克斯有一腿,如果有的话,那恐怕沃克斯知道自己的秘密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哦,那真的太遗憾了,你失去了心爱的女人。”沃克斯神情真挚地叹了一口气,面带懊恼。他大概是觉得有点热,便卷起了袖子,露出毛茸茸的手臂,“戈登,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就不会派她出去了。”
“很抱歉,沃克斯,我们双方都觉得暂时不公开的好。”
既然已经承认了,戈登便也不再掩饰悲伤。放在膝盖上的手捏成了拳头,身躯虽纹丝不动,但脸颊的肌肉却绷得紧紧的。
“不不不,说抱歉的其实是我。戈登,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没考虑过兄弟们的感情生活,这是我的问题。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比如邦妮的家人、亲友之类的。”沃克斯站起身,走到戈登身边,伸手拍了拍戈登的肩膀。
“据我说知,她在以色列的家里,早就没有亲人了。”戈登摇了摇头。
“太遗憾了。”沃克斯在原地站着,一只手捏了捏戈登的肩膀,重复了句,“太遗憾了。”
转身走回沙发上坐下,左腿盖在右腿上,双手十指交叉顶住下巴想了想,沃克斯吩咐泰勒,“下午安排人去接亚当,到波哥大等我。晚上我们要开一个会,地点就在……,就顶在湖心办公室吧,哦不用,地点定在我的住宅,叫亚当带技术人员都来。”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泰勒点点头,临走的时候,他的手在戈登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
待泰勒将门关好,沃克斯看着戈登,轻声地告诉他,“桑托,应该是桑托带队做的。他将帕拉齐一锅端了,可惜邦妮成了池中鱼,我给你两天时间,需要吗?”
“不能与他明斗,沃克斯,我们这一行的,不跟搞情报的人明斗,因为斗不过。”
戈登斩钉截铁地拒绝掉了沃克斯的建议。自己一旦与桑托正面对上了,那么恐怕自己面对的就不是桑托一个人了,而是他背后庞大缜密的组织,而且沃克斯话语中,可信成分实在是太低。鬼知道桑托坏了沃克斯的什么好事。
就算要杀掉桑托,自己也不能出面。
“我尊重你的意见。”沃克斯丝毫没有不虞之色,反而赞许地点了点头,“可以无所不用极其。你去安排吧,要杀一儆百,这件事情,可以做得热闹些。至于经费,我会在你们的离岸账户中转入一笔钱,足够你用。”
“我去安排一下,先做好计划。”
“去吧。”沃克斯露出疲惫之态,将身体靠向沙发背上,挥了挥手。
戈登站起身,身体挺得笔直,直到临关门那一刹那,双肩仿佛被打断了脊梁一般地塌了下去。
他知道,沃克斯的眼神,正如鹰隼般盯着自己。
沃克斯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脑海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巴兰基亚。为什么莫磊会去巴兰基亚呢?杀他的那些人,是某位黑帮老大安排的吗?巴西杀手,毒蝎子——那位疯狂的女人,这些人要价不菲,谁请的呢?”
“现在还需要莫磊,需要莫磊四处搞破坏四处杀人,才能成为自己事业马车上的一个零件。这家伙暂时还不能死。”
“难道也是戈登?这个戈登,真是棘手啊。办事能力强,唯独怎么就不忠心呢?”
沃克斯叹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摁下茶几上的呼叫铃。
他需要看看今天的报纸!
第二百一十七 师出有名(第二更)
217、师出有名
出现在莫磊面的土狼风尘仆仆。他化了装,头上戴着遮阳帽,灰白的胡须留得老长,鼻尖上有细细的汗珠,狭长的双眼带笑。他双手空空,受伤的胳膊垂在身侧捏着一幅墨镜,行走的时候小范围地摆动,旁人也看不出端倪。
坐在小旅馆一楼角落的莫磊只是扫了一眼莫磊,便继续低头装模作样地看着看不懂的西班牙文报纸。时值下午五点,夕阳落在旅馆的门口,一个个光圈内有肉眼可见的微尘。几名袒胸露乳的壮汉坐在阳光下眯着眼,舒适地抚摸着手臂上、肚皮上的纹身,身边放置着水烟筒与大茶缸子,与他们混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
穿着校服的女孩匆匆从门口经过,目不斜视地快步前行。少年撮唇发出尖利的呼哨,女孩走得更快了。那少年刚想开口大笑,便被身旁的一名壮汉一巴掌狠狠拍在后脑勺上,少年的笑声戛然而止。
旅馆是一座三层半的小楼,二楼三楼有十五间客房,三楼顶上的半层被弄出了储物间与宿舍。狭窄的楼梯间年久失修,人踩在楼梯上嘎吱作响。走廊里的地毯恐怕是一个世纪前的文物,烟蒂烧出来的洞如天上的繁星那么多,墙壁上偶尔可见排列凌乱的弹孔。这里的隔音设备极差,土狼进到二楼的房间关好门,但三楼压抑的呻吟声依旧清晰可闻。
他是从巴兰基亚机场离开的。
桑托的人将他们送到了巴兰基亚,但土狼却在与周睿商量之后,决定一个人留下来去找莫磊。他认为自己仅仅是断手而已,至少可以发挥百分之九十的战斗力,为什么要去到里约热内卢养伤而留下高兵与莫磊在这里呢?高兵说过,莫磊恐怕随时会崩溃会失控,自己在,好歹能帮上一把,即使是要逃走,也能多一个人断后不是。
当然他与周睿沟通还是颇费口舌,按照周睿的想法,两个人一起留下来,毕竟周睿对这边熟悉啊。土狼说干了口水才得到周睿同意,又颇费心思地与尼克松交流了一番,尼克松能说什么呢?他说毕竟挡不住一个人寻死的人啊,但要土狼自己与莫磊沟通,否则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到底尼克松是赞成土狼的做法的,兄弟手足,哪怕是站在身后摇旗呐喊,也是一种支持。土狼便得以在巴兰基亚机场脱身,他事前并没有与莫磊沟通,等返回到波哥大的时候,才联系上高兵,让高兵委婉的转告莫磊。莫磊刚开始暴跳如雷,可最终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有些小忐忑的土狼在盥洗间检查完自己的伤口,满意地点点头,便听见了熟悉的敲门声——他们彼此之间有约定的暗号。拉开门,土狼看见眼神含笑的莫磊,心头才松了一口气。
“嘿嘿!”
“笑个鸡毛,你小子的伤怎么样了?”莫磊踱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土狼刚才来不及将袖子拉下,纱布也绑的歪歪斜斜。
“我都怀疑我身体有什么特异功能之类。”土狼得意地挑挑眉毛,那双狠戾残忍的狭长双眼中此刻却笑意溢了出来,溅到了脸上、嘴角。“我跟你说哈,别人半个月一个月才能恢复的,我他妈最多一个礼拜,太离谱了,真他妈的,好吓人啊,我操!”
“我靠!”
莫磊被土狼一连串表示感叹的乱七八糟的用语硬生生将自己想说什么搞忘记了,走到狭窄的室内在床垫上坐下,伸手按了按凹下去的床垫,感叹一声。
“我说,你他妈用脚绑的纱布?来,老子帮你解开重绑一下。”
土狼嘿嘿笑着,将墙边的那张歪斜的椅子拖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坐上去,伸出了右手。
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寒暄的东西。既然他跑回来了,莫磊便只能接受这种情况,要做的无非是一旦发生战斗自己冲在前面就行。
“听牛魔王说了,你要查尔斯去检查钱老与宁博远的眼球液,那玩意儿有用么?”土狼将身体朝前倾泻,看着莫磊熟练地在自己手上绑好绷带。
楼上响起冲水声与大声的咒骂声,声音是一名女性。似乎还有人在摔什么东西,巨响一声之后,土狼的房间天花板上有细细的灰尘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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