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纷舞妖姬
“喀啦……”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战侠歌胸前的肋骨上传出来的可怕哀鸣。
“嗒嗒嗒……”
辛恩泰姆斯几乎是在同时扬起了手中的m16自动步枪,在自动步枪三连射的轻脆枪响声中,几朵艳丽的血花猛然从金择喜的胸膛上迸射。金择喜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但是他却对着全速向后飞跃,努力想化解这一拳力量的的战侠歌,露出了一丝绝对诡异的微笑。
战侠歌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属于阳光的温暖,但是他全身的血液却在瞬间凝滞了,因为在这个时候,看着金择喜那诡异到极点的笑容,回想着他只能用自杀来形容的攻击,战侠歌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超级狙击手……刘伟!
金择喜作为一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谋略大师,在已经输得山穷水尽的情况下,他仍然还有最后一招,他就是以拼上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终于帮他的徒弟刘伟,做了最后一件事情。从发现局势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开始,金择喜就在计算如何利用自己这条命,来换取最大化的胜利,他慢慢将话题转移到波娜卡和战侠歌之间的感情与矛盾上,凭借他对人姓绝对的了解,终于如愿以偿的将战侠歌一步步吸引到自己身边。最后他利用战侠歌源自第五特殊部队受过上千次严格训练,已经变成本能动作的军事规避技术,只用了一拳,就将战侠歌逼出了山洞!
暗中计算自己的身体倒跃出山洞的角度,和做出第二个紧急军事规避动作需要的时间,战侠歌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涩,如果刘伟真的守候在山洞对面某一个射击视野良好的位置上,用手里的狙击步枪一直锁定山洞的洞口,那么他绝对无法再逃过这致命的一击!
“砰!”
在山洞对面的深山密林中,扬起了一层硝烟,一枚子弹壳从弹匣里跳出来,在空中欢快的翻滚着,一朵艳丽到极点的血花,猛然从身体上绽放出来,温温热热的液体,瞬间就浸透了战侠歌的衣服,烫得他的全身他的灵魂,都猛的狠狠一颤。
战侠歌往地上一扑,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跟头,直到他抱着波娜卡滚进一个天然形成的水渠里,溅起大片的泥浆和积水。带着全身的泥水丛在一片烂泥中间,战侠歌全身颤抖着,猛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嗥:“波娜卡!”
“我终于又能躺在你的怀里了,这种感觉……真好!”被战侠歌抱在怀里的波娜卡,把自己的脑袋轻轻枕在战侠歌的胸膛上,她抬起头痴痴凝视着战侠歌的双眼,低声道:“我终于又能看到你这种温柔的眼神了……真好……战侠歌,你告诉我,你真的对我只有恶厌,没有哪怕是一丝丝的好感吗?!”
站在山洞里的金择喜呆呆的望着战侠歌躲入水渠的方向,他的视线最后落到了那条用鲜血铺成的路上,他的脸上满是无奈的苦涩,摇着头轻声道:“唉,波娜卡,你这样做,值吗……”
眼前早已经蒙上了一层血红,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过来,金择喜不由自主的仰天向后栽倒,就在他已经做好用自己的身体,和坚硬的岩石地面做出全面接触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倒进了一个充满柔韧姓的怀抱里,紧接着,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叹息。
金择喜就仰面躺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在这个时候,他只觉得全身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虚弱得他连视线都模糊起来,虚弱得他连呼吸的力量都快没有了。但是金择喜却笑了,他真的笑了。
金择喜看着自己胸膛上的枪伤,他一咳嗽,鲜血就从他嘴里大口大口的喷涌出来。他轻轻嗅着自己鲜血和少女馨香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奇异味道,在这个时候,已经快有五十岁,却从来没有完整品尝过爱情滋味的金择喜,竟然赖皮的晃着自己的脑袋,在对方的胸膛上到处乱拱,吃着他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豆腐。感受到抱着他的人,身体一僵,金择喜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扬起了一丝姑且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他轻声道:“喂,我就快要死了,就让我不绅士一次吧……其实那次没有吻到你的手,我、我、我足足后悔了五六天呢!”
“你这是自找的。”
凌雁珊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伸手抱住了这个拼命想要伤害战侠歌的家伙,她更不相信自己,望着这个重伤垂死的男人,在她自以为已经坚硬得无懈可击的心脏某一个角落,竟然扬起了一阵尖锐的刺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凌雁珊望着躺在她怀里重伤垂死,却依然不老实的想做一次流氓,想非礼她一次的可恶家伙,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复杂到极点的光芒,她低声道:“何必呢?”
“反正我也是一个国家的叛徒,人民的败类了……反正我也是人人喊打的恐怖份子了,我要坏,就让我坏到底吧!”
金择喜低声道:“有时候……那个、想坏得彻彻底底,也是一种境界!如果、如果、坏人轻轻易易的就会被感动,就会投降,临死时……无一例外的都要来那么一出痛哭失声,都要……大……大彻大悟……那,这个世界该多么无趣啊!没有我的坏来做衬托,又、又、又怎么能显出你的战侠歌的好?!”
金择喜偏过头,在凌雁珊刚刚擦过眼泪的手背上,留下了他的轻轻一吻,他在凌雁珊的手背上,尝到了淡淡的咸味,他低声道:“刘伟,我能做的都做了……没有成功……不过换来了一次美女拥抱……值了!你可不许说我……见色忘徒啊……”
金择喜眼睛里迷离的空洞越来越浓,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凌雁珊完全是依靠她对金择喜的了解,猜出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一段话:“他奶奶的,当了叛徒,这叫我死了之后,怎么去见我们的先辈啊?!”
带着些许的遗憾,带着一丝难解的笑意,金择喜就这样慢慢的闭上了他的双眼,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永久闭上了他的双眼。当凌雁珊再次举起自己的右手,想要擦拭夺眶而出的眼泪时,她却瞪大了双眼,她呆呆的抱着金择喜,过了好半晌,她才猛然发出一声惊讶到极点的轻笑。
因为凌雁珊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金择喜竟然又悄悄将那只白金钻戒重新戴到了她的手指上。金择喜就算是死,也成功的扮演了一次精神阿q,凌雁珊毕竟没有在他死之前,第二次把钻戒还给他。
怪不得金择喜现在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丝只能用狡赖来形容的得意微笑。
凌雁珊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她的心仍然是战侠歌的,但是金择喜已经成功的在她的记忆中,占据了相当大的一块舞台。说他是敌人也罢,说他是叛徒也罢,说他是罪人也罢,这个人至少活得真,活得实,活出了一个男人的感情,活出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责任!想恨这样一个活得纯粹,活出感觉的男人,真的……很难!
凌雁珊从口袋里找出一个急救包,她最后把一块止血纱布小心的裹到了金择喜的脸上。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这样去见中国第五特殊部队那些为国为民,舍生取义的英雄和先烈,那么就让他带上这样一块纱巾吧。
凌雁珊慢慢走出了那个弥漫着太多浓重血腥气息的山洞,在远方的山上,隐隐传来了几声枪响,德国边防第九大队和英国皇家空降团两支特种部队的队长,已经带领十几名资深狙击手,追进了深山。刘伟再也没有机会对着战侠歌开第二枪了,但是战侠歌仍然呆呆的坐在那个天然水渠的一片烂泥里,他呆呆的抱着突然爆发出最惊人的冲刺力,扑到他身上,替他挡下那颗致命子弹的波娜卡。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战侠歌不停颤动的脸庞,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到了波娜卡的脸上。
“笨蛋!笨蛋!笨蛋!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停的贬低你吗?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停的打击你,逼你把最软弱的一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吗?”战侠歌嘶声叫道:“那是我想救你,我想给自己找到充足的理由,把你放走啊!我承认我早就知道你是‘怒狮’组织的间谍,可是我也有心,我也能感觉得出来,你对我的感情是真还是假啊!我他妈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笨,明明知道我们是敌人,明明知道我们那个家,我们的那间小茅草屋,都是假的,都是我们建立起来的一个虚无飘渺的海市蜃楼,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未来,可是我仍然不由自主的陷进去了!看着你把午饭送到我面前,看着你拿出一块毛巾帮我擦拭头上的汗水,我陷进去了!看着你坐在那幢小茅草屋外,一边帮我缝补衣服一边点起一盏小油灯等我回来,我陷进去了!看着你半跪在我面前,为我送上一盆热热的洗脚水,我陷进去了!看着你不断改良,不知道用了多少心血的炸酱面,看着你为我把大米杵成米粉,最后再做成面条而磨得全是水泡的双手,我陷进去了!”
“哇……!”
战侠歌突然嘴一张,不由自主的狂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就象是纸一样白,当战侠歌和波娜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受重伤的波娜卡,竟然已经下意识的把自己手伸进了战侠歌的怀里,替他轻轻按揉已经刺痛了一个多月的心口。
“伤口、又……痛了……吗?”
战侠歌脸上扬起了一丝苦涩到极点,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他隔着衣服,按住了波娜卡放在他心口还在不断按揉的手,他痴痴的望着脸色苍白,再没有任何生机的波娜卡,轻声道:“我真的还不习惯晚上抱着另外一个人一起睡觉,我经常在晚上被你无意识的动作惊醒,其中被惊醒次数最多的,就是你在睡梦中,仍然下意识的为我按揉伤口。就是因为你这些无意识的动作,我彻底陷进来了,陷得我都感到害怕,因为我知道,自己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从这个明明是假的、虚的,却彼此都投入了真感情的陷阱中拔出来了!”
“我听奥兰斯利他们说,你的心口之所以总是阵阵刺痛,并不是静宫的那一拳打伤了你,而是你无法愿谅自己,你更无法愿谅因为自己的某种行动,而无法得到最心爱女人的……愿谅!”
波娜卡的手轻轻的,无力的在战侠歌的心口上缓缓挪动着,战侠歌只觉得一种酸酸楚楚的东西,彻底击中了他,她的手真的……好凉!
波娜卡抬头凝望着战侠歌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轻声道:“感情是不能以时间来衡量的,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我自信、对你的感情,却绝对不会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差!”
战侠歌用力的点头。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愿意让我永远活在你的心里的话,请你不要再不停的心痛好吗,因为……以后那里就是我的家!你总不会希望、我、我住的地方,三天两头的地震吧?!”波娜卡轻轻按揉着战侠歌的心口,低声道:“如果你最心爱的女人,曾经伤了你的心的话,那么,请你让我、另外一个最爱你的女人,帮你把它修补好……好吗?!说真的,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我认为,你……没有错!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看待人生的态度罢了,所以、你最关心的那个她……也没有错!”
波娜卡的手越来越凉,但是就是这样一只手,却突然散发出万分的炽热,炙烤得战侠歌恨不得放声狂吼,炙烤得他原来心口那郁结在一起的冰冷,在瞬间都变成了无数碎片。
战侠歌紧紧抱着这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让他真正品尝到爱情甜与苦的女人,他嘶声狂叫道:“求求你,不要死啊!”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死啊!”
波娜卡把头枕在战侠歌的胸膛上,她倾听着战侠歌的心跳,她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快乐的笑容,她用手轻轻在战侠歌的胸膛上划着圈子,“记住,这里是我的地方,从此以后,你……没有权力再心痛……”
波娜卡的手指,停顿在了战侠歌胸膛的某一个位置上,陷入了永久的停滞,而她象小鸟依人一样缩在战侠歌怀里的身体,也慢慢的变凉了。她是那样的乖巧,她的唇角仍然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她看起来就象是陷入了沉睡,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而战侠歌的泪,已经哭干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侠歌终于抱着这个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太多记忆与遗憾的女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当他的目光慢慢从所有人的脸上划过时,就连那些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都忍不住心脏狂跳。
他们在战侠歌的脸上,战侠歌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绝对冰冷,再没有半点感情,暴戾狂燥得有若实质的……惨烈杀气!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巴那加还活着,他手下‘怒狮’组织的六十万军队还完好无损,二十万政斧叛军还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摇着尾巴呢!”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缓缓的把这口气吐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变得平静若水,他沉声道:“我们在佛罗伽西亚的反恐战争,在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弹痕 第六十一章 禁忌之剑
巴那加真的要疯了,他在短短三个小时内,他就损失了用整整五年时间,不知道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倾心打造出来的一千二百名受过特种训练,对自己又忠心耿耿的职业军人,和将近八百名军师金择喜精心选择,打进敌人阵营做为内部接应的优秀人才。om
但是真正对“怒狮”组织造成致命打击的是,还是军师金择喜的身亡。
巴那加和一群作战参谋人员,都呆呆的望着就摆放在他们面前,脸上还被人蒙了一层纱巾的金择喜。
在“怒狮”组织里,金择喜不但是首屈一指的战略大师,是一个能将各种先进作战理论和实战技巧,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士兵的出色教官,他更是一个利用国际贸易、基金为“怒狮”组织赚取到大量资金,支持起组织经济命脉的财务专家。
金择喜从进入“怒狮”组织一开始,就试图洗掉“怒狮”组织是恐怖份子这个本质,他努力调和佛罗伽西亚岛国的种族矛盾冲突,在帮助巴那加举行了一场举世瞩目的武装政变后,他更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重造阿普那加市新秩序,竟然让重新浮出水面的“怒狮”得到了部分公民的支持。
望着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所有人都觉得心里发凉,他们简直不愿意去想……没有了军师金择喜的“怒狮”组织,以后应该怎么办?
巴那加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长嗥,他一拳重重砸出,当他收回自己的拳头时,雪白的墙壁上除了留下四个清晰的指印外,更是溅出一片星星点点的腥红。巴那加狠狠喘着粗气,他用一双充血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面前那群呆若木鸡的作战参谋,他嘶声狂叫道:“怎么都哑巴了?你们平时不是都很能说会道吗?军师一直告诉我,你们都是优秀的人才,都是精英,都是可以帮助我打出一片天下,守稳江山的出色人杰,现在你们怎么突然都变傻了?”
所有作战参谋都低下了头,他们平时是可以畅所欲言,把自己心里的构思和意见表达出来,那是因为他们有军师金择喜啊!军师金择喜最大的特色,就是能集众家所长,把每一个人建议中最有效最精华的部分提取出来,把不切实际或得不偿失的部分排除在外,没有他这样一个最后的总结者与衡量者,面对暴怒如狂手指已经快搭到腰间佩枪上的首领巴那加,这些作战参谋,又怎么敢用和军师金择喜脑力风暴的方法,去向巴那加首领做出所谓的建议?!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幽幽冷冷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我们不是还有足够让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变成一片生命绝地的毒气嘛!他们虽然是世界上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但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绝大部分人都没有配备防毒装置,我们就把这些型号不同,作用不同,杀伤效果不同的化学毒气、生物毒剂,通过空气,通过水源,通过一切他们可能接触到的介质,一遍遍的向他们施放。”
听到如此可怕的计划,所有作战参谋部的成员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到了蝮蛇刘伟的身上,一名作战参谋忍不住道:“可是军师早就说过,一旦我们在丛林中反复投放化学、生物毒剂,上千平方公里内的丛林和土地生态环境就会遭到最可怕的破坏,残留下来的有毒物质,至少会在这里残留二十年上!”
“还有……”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面对暴怒如狂的巴那加,开口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赌搏,但是在军师金择喜长达三年的教导下,仍然有第二位作战参谋开口了,“我们一旦投放毒气,很可能会控制不住毒气的覆盖范围,根据我的推算,至少会有四十万居住在丛林或附近的居民,会受到或轻或重的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脸上带着几道深深的划痕,眼睛里闪动着仇恨火焰的刘伟,伸手指着面前的二十多名作战参谋,道:“一群蠢才!”
所有作战参谋都脸色大变,刘伟冷然道:“用你们的大脑好好想想,什么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吧!我们原来已经得到了整个佛罗伽西亚,我们是需要注意生态环境,是需要珍惜我们自己领地内的平民。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消灭战侠歌和几十支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组成的军队,不能把那个该死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和仍然象狗一样向他效忠的军队隔开,这些东西很快就不是我们的了!”
“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珍惜?!”
刘伟当着所有人的面,嘴角微微向上一挑,露出一丝冰冷到极限,疯狂到极限的笑容,他沉声道:“生态环境,就让我们的敌人去恢复吧,四十万受到毒气侵害的居民,就让我们的敌人去头痛吧!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我们的毒气覆盖面积越大越好,受到毒气侵害的平民越多越好!这样大手笔的攻击,总好过我们原来用人体炸弹,玩的小儿科吧?!”
“砰!”
刘伟突然被人狠狠一推,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撞到了墙上,在丛林作战中,为了逃出英国皇家空降团和德国边防第九大队,这两支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的联手追击,全身都带满了划痕与擦伤。刘伟虽然穿了防弹衣,但是狙击步枪射出来的子弹,仍然撞断了他的两根肋骨,他本来已经身受重伤,身体再重重撞到了墙上,站在他附近的人,都清楚的听到刘伟身上断裂的肋骨相互磨擦时发出的可怕声响。
刘伟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一片惨白,豆粒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不停的渗出来,但是他的身体,仍然象一枝长枪一样,牢牢的挺立在那里。
巴那加拎着刘伟的衣领,他猛的抽出了自己的配枪,直接顶到刘伟的额头上,他放声狂吼道:“你竟然敢说佛罗伽西亚已经不是我们的东西了?你竟然敢在这里惑乱军心,我他妈的毙了你!”
枪口就顶在自己的右太阳穴上,刘伟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只是瞪着自己的眼睛,和巴那加血红色的双眸毫不退让的狠狠对视。
在这个时候,刘伟和巴那加,就象是两只受伤后,愈见疯狂的野兽!
在这个时候,刘伟竟然还敢开口,他冷然道:“我想,其实领袖您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们已经得到的东西,会再失去吧!几十支世界第一流的特种部队一起跑到了佛罗伽西亚,这已经可以说明世界上其他国家对我们这场政变的态度。就算他们不会再对佛罗伽西亚增派其他部队,只要他们切断我们‘怒狮’组织的海上交通线,再将各种军事战略物资源源不断的送运到四十万仍然和我们敌对的政斧正规军手里,再加上战侠歌这样一把插在我们心脏上的利剑,在里应外合之下不出一年时间,我们就会被敌人重新打回原点!”
“我们必须拔掉战侠歌这颗钉子,否则的话,我们就算睡觉,都不敢闭上自己的眼睛。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就驻扎在我们附近,世界最精锐,最擅长打闪电突袭战,绑架、暗杀都是行家里手的特种部队,就会突袭到我们的身边!”刘伟一针见血的道:“为了全局战略考虑也罢,为了我们的自身安全也罢,为了提升我们组织因为失去了军师而不断下滑的军心和士气也罢,我们必须要拔掉这颗钉子,我们必须要让战侠歌……死!”
巴那加血红色的双眸中,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他狠狠瞪视着眼前这个叫刘伟的男人,以前他一直默默的站在军师金择喜的背后,聆听军师金择喜做出各种判断和命令,或者直接被金择喜派出去执行各种军事任务。现在金择喜不在了,唯一制约他,压制他疯狂气势的人不在了,刘伟终于在“怒狮”组织最高领袖巴那加的面前,暴露出他内心深处最血腥的本质。
刘伟瞪着巴那加,厉声喝道:“别忘了你的女儿波娜卡也是死在了战侠歌的手里,抛开我们的军事职责,就算你只是一个痛失女儿的父亲,你难道就能放任战侠歌这样一个凶手,在那里趾高气扬的耀武扬威?难道你真的想让你的女儿,就算是死也没有办法闭上自己的双眼?!”
听到“波娜卡”这个名字,巴那加的身体狠狠一颤,他的眼睛里不由闪过了一丝悲哀和歉疚,无论他如何杀人无数,无论他如何丧心病狂的制造了一起又一起恐怖袭击事件,但是他毕竟也是一个人,是一个父亲!
最早说话的那名作战参谋,低声道:“我们并不一定非要用化学、生物毒剂战来消灭战侠歌,也许发动毒气作战,能取得不错的战果,但是这样只会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好,我如果我让你带领部队去进攻战侠歌他们用了半年时间,不断加固,不断优化的防御阵地,进攻现在至少还有五千名世界最精锐军人防御的阵地,你需要多少士兵?”
刘伟瞪着那个作战参谋,厉声喝道:“我们五万名实战经验丰富的军人,在拥有制空权,还有火炮支援的情况下,整整攻击了七个小时,但是他们付出八千多名士兵的代价,最后却以指挥部被敌人奇袭,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十一名作战参谋全部阵亡的结局,退出了那场战斗。那么请告诉我,你需要多少士兵,才能取得这场胜利?!”
“五万?十万?十五万?或者,你需要至少二十万军队?”
那名作战参谋沉默了,面对至少五千名受过最严格训练的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面对他们不断强化的防御工事,面对至少五百名埋伏在丛林、山地各个位置,精确打击敌人部队基层指挥员,直接拆散部队指挥系统的狙击手,又谁敢说自己带领一批只能用杂牌部队来形容的乌合之众,能够保证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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