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死奸臣
可是这些动物不会想太多,可能只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趴在河边喝水以后,就在河边躺下晒太阳休息,不时发出一声嘶鸣,如果渴了就又去河边,一片安详。
“你说主公这么认真千嘛?”高沛向庞统抱怨,他就不明白了,打个猎出动两万大军,攻城也荒废了,难道是要打猎物来吃?就这些动物够十万大军吃多久?一夭打猎的够吃小半顿吗?
而且如此围猎,高沛感觉比打仗还要辛苦,趴在这里一夭一动不动,还要被太阳烤着,一些没有经验大大咧咧的,找了个被太阳直shè的位置,都有中暑的征兆,简直比鞭打还痛苦。
高沛就是这样一个倒霉蛋。
庞统趴在两块岩石的掐缝之间,高沛早上还嘲笑他,那岩石中间都是细灰,不知道多少蚁穴,这时看到庞统汗都没有一滴,羡慕得要命,听到高沛说话,庞统“嘘”了一声,高沛差点气死。
其实庞统一直在想刘璋这是要千什么。
庞统当然知道刘璋不会派两万入出来打猎,更不会是要吃那些猎物,即使现在是最好狩猎的季节(秋猎,那是在等chun季的动物崽子长大),打下的猎物也不可能养得活十万大军。
刘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但是庞统猜不出来,这让庞统感到很失败,甚至恐慌,夭下间竞然有他猜不透的事。
“但愿刘璋只是白费功夫。”庞统也只能这样想了。
夕阳西斜,动物们晒了一夭太阳,将河边的草地都踩平了,土也被爪子翻新了一遍,终于开始陆陆续续回返,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处山顶上,一面大大的红旗升起来。
“主公下令了,合围。”
高沛一声令下,猛地一下窜起来,憋了一夭终于要解脱了,川军士兵一个个从各处隐蔽的地方冒出来。
瞬间,从高空看去,景山群山之间,山坡上,丛林中,到处冒出入头,缓缓向各个山口围去,向流沙一般涌动,在动物们明显察觉之后,开始大规模快速合围。
“嗖嗖嗖。”
兵马未到,箭雨如蝗,箭矢从各个方向shè入山口,在山口地上钉出一个个箭簇,动物们远远看见,开始出现慌乱。
法正已经计算过距离,川军到达时间必然在动物们到达山口之前,只有少数逆夭的长跑动物,和一些就在山口附近的动物冲出了山口逃向原始森林,其他动物被两万川军大军包围,呈半圆形向河边压去。
“jing告攒shè,任何入不得擅自shè杀。”
两万入的包围几乎没有缺口,站在山包上的令兵,看到令旗升起后开始呼喊,川军士兵用箭矢逼退慌乱的动物,看到面前插在地上颤抖的箭矢,动物们望而怯步,纷纷向包围的缺口,汉水退去。
包围圈越来越小,一些动物不顾一切乱撞,被数支箭钉穿在地,川军士兵纷纷走出深山,一步步紧逼着惶恐无助的动物,动物无辜的眼睛带着慌乱的脚步跑向汉水,而很快,川军的半圆与汉水契合,动物们逃无可逃。
川军继续进逼,纷纷换出了长矛,矛林对着恐惧的动物,发出震夭的吼声。
鹿羊麝挤作一团,哀鸣声响彻在河岸,水位下降的河水低出河岸一米左右,许多动物被挤下河去,“噗通”的声音不绝于耳,会游泳的开始游泳,不会游泳的开始扑腾,成百上千只动物向对岸游去。
暴君刘璋 第223章 你手上的杀孽也不少啊
绝大多数四条腿的动物都会游泳,但也有例外,许多山羊都不会游泳,扑腾一阵后就沉下水去,在水流的搅动下,不久又浮上来,它们最终学会了游泳。
动物们看到河中那些游向对岸的同类,终于找到生路,纷纷跳下河水,没有敢跳下河水的,也被围上来的士兵逼入河水,最后剩下一些“顽固派”,四蹄在河岸攒动,就是不肯下水。
“shè。”
一阵箭雨和长矛刺入,鲜血溅在河岸,惨死的动物发出悲鸣。
后方的惨叫,让河中的动物更加惊恐,拼命地扑腾水花,而就在要到达对岸之时,突然大批的川军从低洼处冒出来,在河水五十步外列阵,箭雨如簧,发起冲锋,那些好不容易爬上岸的动物被赶了下来。
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羊羔踩着山坡的凸起,努力爬上来,刚一露头,一只利箭shè来,立刻将小脑袋shè穿,带飞了出去,滚入河水中一片血红。
刘璋的帅台摆在远山之上,静静: 地看着汉水两岸的一切,两岸的川军士兵围上,从岸边居高临下向河中放箭,会游泳的动物多,会潜水的几乎没有,而且河水很浅,动物成片成片被shè杀,一些误入包围的猞猁,发出女鬼般的惨叫。
缓慢的河流冲不走尸体,数千只动物死尸全部堆积在河中浅流之前,被水草和礁石包裹,野鹿,山羊,麝獐,狍子,野猪,还有许多白林麝、白鬣羚,这些白化的动物,是神农架的一道奇观,而此时,毫无区别地被鲜血染红在汉水之中。
初夏夜风温暖,徐徐吹入古襄阳城中。带来一片血腥之气。
“报,川军在汉水上游猎杀数千只野兽,河水冲积,五里之内遍布死尸。”
徐庶向报讯士兵挥挥手,鲜血都已经漫入城中的河道了。徐庶岂能不知。徐庶手按了按额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还是没想明白川军要干什么,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很让人心烦意乱。李严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劝些什么。
这时一名家仆气喘吁吁爬上楼来,走到徐庶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先生,不好了,今ri午时。主公拿了先生全家老小,说先生若是守不住城池,就要处决先生全家,老母亲和老公爷现在都在荆州牢中。”
“岂有此理。”李严勃然大怒,气愤道:“刘表前些ri下令我们三ri内开通甬道,现在三ri已过,就来兴师问罪,他不来看看,那甬道是那么好开通的吗?兵员战力相差悬殊。我们出去只不过是向川军送死罢了,他襄阳城守军比我们多了一辈,为何不开通甬道,现在无故罪及我们,还牵连先生家小。卑鄙无耻之极。”
“这应该是蔡瑁的主意。”徐庶叹道,对那家仆道:“母亲和父亲大人可还安好?司马先生有话传来吗?”
家仆禀道:“就在主公带走先生家小时,司马徽老先生就已经亲自向主公为先生说情,还送了吃食到牢中。现在先生一家都很平安,在我出城时。司马徽老先生还让我带话给先生,无论先生是否守得住城池,他都会守住先生一家xing命。”
“老师之恩,庶万死难报矣。”
家仆走后,李严道:“即使是蔡瑁主意,刘表不闻不问也难辞其咎,先生竭力守城,还拿下先生一家,老母亲和老公爷岁数都大了,竟然被关在牢房,若是我……”
李严话没说完,看了远方的川军营火一眼,徐庶明白李严的意思,摇摇头道:“算了,有司马老先生在,他会保全庶之家小的,只是让老母老父受苦了。”
徐庶是个大孝子,父母受难,心痛如绞,可是别无他法,黯然神伤地走下城楼,只希望暴雨之前,不要出现什么变故,只要川军退军,自己一切都解脱了。
李严看着徐庶瘦削的背影,在初见徐庶时,徐庶正在cāo练刘表那一支jing兵,列兵,布阵,冲杀,呼喊,是那样的意气风华。
而现在,好像垂暮之年。
李严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司马徽,他真信得过吗?”
黄家湾黄家院。
徐昭雪拿着一封帖子气嘟嘟地走到黄月英面前,将帖子递给黄月英:“月英姐姐,博陵崔州平要在家中举行一个什么名士歌赋茶会,邀请了伯父,伯父说他生病了,让你代他去一趟。”
“生病?生毛病吧。”
黄月英将白天晒干的白纸从竹网上取下来,小心叠好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她哪里不明白黄承彦的心思,明明就是要自己去相亲,崔州平原本是诸葛亮定下的喜郎(伴郎),现在要变新郎了。
“告诉他,我也生病了,一年半载好不了。”黄月英脸上生气,拿起一旁用竹子、胶和棉木做的钢笔,在砚台里吸墨。
肥鹦鹉立刻大叫:“我要吃,我要吃。”
黄月英一拳头打了过去,带起笔里的墨,全染上了鹦鹉嫩绿sè的肚皮,红sè的嘴壳也沾了一点,鹦鹉哼哼的不敢叫了。
“其实我觉得伯父挺开明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从来没听说父母为女儿选亲,还要让女儿先看过对象的。”
“那是怕别人退婚。”黄月英没好气地道。
黄承彦才没那么好心,要是能把黄月英嫁出去,就算賠银子把黄月英半夜用被子裹了,也在所不惜,只是要是男方没看黄月英相貌,无缘无故娶回家,今后肯定来退婚的。
就算已经是既定事实,男方退不了,黄承彦也害怕对方悲愤自杀,那孽不做大了吗?
所以,黄承彦在忽悠诸葛亮的时候,就先说明了自己女儿其丑无比。
黄月英在白纸上写着字,写着写着不出墨了,又甩了几下,“看来墨水还是没能改良。”黄月英默念着,这时看到徐昭雪一脸的不高兴,随口问道:“你怎么了?你爹妈也逼你嫁人了?”
“我才不会跟你一样倒霉。”
“是啊,反正你算过命了,你这辈子只能嫁一个人。”黄月英调侃道。
“哼,别给我提他。”徐昭雪听了黄月英的话更加生气,左脚狠狠一跺道:“那个混蛋,丧尽天良,毫无人xing,今天在汉水里杀了好多无辜的生命,那些小野猪小羊羔好可爱,就那样被杀死了,简直,简直连混蛋都不如。”本来想说畜生,徐昭雪想起刘璋杀的就是畜生。
黄月英脸sè不变,一脸淡然,微笑道:“你上次说你在山顶,与他几千个亲兵大战,杀敌八百,英勇冲出包围圈,你手上的杀孽也不少啊,还是人命。”
“我没给你开玩笑。”徐昭雪气道。
“上次还是这次?”黄月英成心就是要气死徐昭雪,将手上一副刚画好的水墨画扔给徐昭雪,上面正是汉水和古襄阳全境,汉水里有许多动物死尸。
徐昭雪生气,正要扔掉,突然看到上面jing美的水墨画,对黄月英道:“月英姐姐,你纸造好了?这看起来比那个太监造的好多了。”
“没有。”黄月英轻叹一口气:“现在两种纸,一种无论湿染、吸墨、耐久,都很好,但是造价太高,工时太长,一种便宜些,但是湿染效果很差,跑墨,就是这种。”
“可是我没看到跑墨啊。”
“那是本姑娘笔力强劲。”湿染xing不好,可以通过下笔让墨水回流,这样写出的字或画出的画更加生动逼人,但是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唉,刘璋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攻不下襄阳,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黄月英躺在竹席上,手里转着钢笔,眼睛盯着天上那一轮明月,自从卧龙岗后,黄月英一直在研究川军的势力,优势和缺陷,还有急需改变的地方,自认为如果投效,资本还是够的。
可是,刘璋以貌取人这毛病,还真让黄月英担心,黄月英与庞统不一样,是个务实派,庞统可以用倨傲来试探对方能否容忍自己的丑陋,黄月英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自己这张脸给自己带来的阻碍。
以貌取人,人之常情。
要对方刻意回避常情,要么是你做梦,要么是对方虚伪。
而等一个月后川军粮草殆尽,暴雨急下,到了不得不退军的时候,黄月英相信那个时候去投效,一定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刘璋这些天在干什么,黄月英是真猜不透了,杀小动物,很好玩吗?
接下来的三天,川军四万大军轮番出动,围猎于汉水之畔,可能是动物的敏觉超乎人类,自从第一天后,来汉水的动物就大幅减少,直到第四天,仅仅只有几百只动物到来。
汉水死气沉沉地流淌,动物尸体被冲走一段,卡在礁石前水草中,堆积在河流转弯的地方,在烈ri下暴晒,短短数ri,第一天杀的动物已经发出恶臭,参与围猎的川军士兵都戴上了面纱。
又一次围猎结束,前方汉水中传来惨叫的余音,刘璋坐在帅台后一动未动,闭着眼睛对法正道:“好像数目少于我们预期,明天来的动物会更少,怎么办?”
法正沉默一会,摇摇头,再这样围猎下去,也不会有多少成果了,白白浪费时间,可是法正自己又不能变出动物来。
这时后面幽幽传来一个女声:“一定要动物的尸体吗?”
刘璋和法正豁然回头,看见眼睛平视前方一脸淡然的樊梨香,都是面sè一怔。
ps:昨ri之事,今ri无颜面对书友。
暴君刘璋 第224章 月黑风高掘尸夜
第224章 月黑风高掘尸夜
天际一片红霞,洒在汉水一堆一堆的动物死尸上褶褶生辉,川军将吃饭剩下的残食,骨头,以及排泄的粪便,全部倒入汉水之中,河水冲流,古襄阳上游五里,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而最重要的是这些有机垃圾引来苍蝇和各种昆虫,在烈ri的炙烤下,加速着动物死尸的**,动物尸体堆积的地方,泛起了粘稠的白sè,无数蛆虫在游动,河流两里之内,几乎不能近人。
“樊将军,今天你说的未必是动物尸体,什么意思?”
黑夜,外面的月光一片洁白,刘璋单独召见了樊梨香,猎杀动物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刘璋害怕功亏一篑,有些忧心。
“难道主公忘了我们有现成的腐尸吗?”,樊梨香虽然还不明白刘璋和法正的用意,但是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汉水中尸体越多越好,
刘璋抬起头看向樊梨香,樊梨香抿嘴一笑,解释道:“主公,与荆州军大战这么久,~~难道还少了尸体吗?”
“人尸?”刘璋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刘璋没想过,而是这样做在古代太无人道,古人讲究入土为安,就算是战场上,战败一方的士兵尸体,也会有战胜的一方收敛,集中埋葬,如果刻意暴尸于野,与时代道德不容。
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不孤注一掷,粮草断绝,川军数月努力功亏一篑,几万将士白白阵亡,自己近年的辛劳付于一旦,川军也错过了最佳的壮大时期。
“主公。”樊梨香话中带着寒意道:“古襄阳攻城十余ri,阵亡数千人,荆州军两次偷袭我军大营,全部有来无回,加起来近万,如果再加上我方阵亡的……”
“绝对不行。”刘璋打断了樊梨香的话。
“为什么?”樊梨香不服气:“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难道主公也相信鬼神之说吗?他们生为主公战死,死了再尽一份力有何不可?”
“这不是鬼神的问题,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刘璋负手道,语气坚决,他不想过多解释,他知道樊梨香清楚他的想法,只是不赞同罢了。
樊梨香做事除了目的,什么都不在乎,只要目的明确,各种恶毒的念头都能从她脑子里冒出来。
刘璋没法和樊梨香这种人解释。
“好吧。”樊梨香松了一口气:“不用川军尸体,这样的话,襄阳城下的荆州兵尸体不够,如果主公要横尸于江,必须从白川挖掘荆州兵尸体,五万具,应该够了吧?”
刘璋凛然。
…………
深夜,月黑风高,空旷的原野上吹着yin风。
樊梨香带着手下农民军来到荆州军的埋尸场,这里埋葬着上万具荆州兵尸体,攻击甬道战死的,偷袭严颜大营战死的,偷袭杨任大营战死的,全部集中在这里。
铺盖的泥土还是新的,黄sè的土皮与周围截然不同,士兵在上面挥汗如雨,那些刚刚入土的荆州兵再次“重见天ri”。
樊梨香坐在草坪上,手里拿着拔出鞘的剑,在眼前比划,神sè平静,随口对旁边的陈应和刑道荣道:“问你们个问题。”
“是。”两人应了一声。
“本将军不懂军事,但是据我看来,战争要取胜取决两点,一是天道,二是人术。
天道是上天之道,孙子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口号啊,大义啊,仁义啊,乱七八糟的。
二是人术,就是手段,为了取得胜利采取的手段。你们觉得这两者,哪个更重要?”
“两者都重要。”陈应答道。
“废话,那你也得两样都能选才行,明明一种手段能更快获取胜利,但是这种手段伤及天道,你又能怎么选?”
“那我选天道。”陈应答道。
“为何?”
“天道乃大势所趋,一只军队丧失天道,必然遭受敌军殊死抵抗,甚至内部决裂。”
“可是每次战争都要顾忌天道,畏首畏尾,增加每次战争的风险,同样非常危险,谁又能保证一辈子好运呢?”
陈应无言以答。
“你呢?”樊梨香转向刑道荣。
“我,我……”刑道荣脸部扭曲,这样的问题实在不是他那大脑袋能思考的,半天提了提自己的梨花开山斧道:“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斧头。”
“哈哈哈。”樊梨香轻笑出声,在黑雾弥漫的月隐之夜,上万人埋葬的坟场中,一大堆人在面前无声的掘尸,樊梨香脸上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格外让人心悸。
“真希望独领一方,让我试验一下天道与人术,孰优孰劣。”
樊梨香冷声说着,脸上充满渴望,她清楚刘璋的用意,不用川军尸体害怕伤及天道,即使是樊梨香有办法向将士隐瞒真相,宁愿远赴白川收纳尸体。
樊梨香对刘璋的做法不以为然,在樊梨香看来,人术立竿见影,天道……太飘渺了。
“报,报告将军,尸,尸体已经都启出来了。”一名舌头打结的校尉前来报告,脸sè煞白,嘴唇紫红,显然惊怕过度,头皮一抽一抽的。
“既然启出来了,就装车吧。……等等。”
樊梨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粉臀上的草叶,走向校尉,紧张的校尉吓得后退一步。
“你很害怕吗?”樊梨香隔着校尉两尺的距离问道。
“不,不怕。”看着樊梨香洁白无尘的面容,校尉这时真的不怕那些死尸了。
绑着面巾的士兵将尸体一具一具装上推车,这些尸体埋葬数ri到数十ri不等,雨节刚过,地里非常cháo湿,尸体早已腐烂,头部模糊肿大,全身因为尸胀而变成一根根泡泡的粗柱子,血液循环停止,因为重力关系沉积,形成一块块白sè的尸斑。
上面到处爬着喊不出名字的恶行的虫子,从鼻孔嘴巴,戳穿的眼窝钻进钻出,那些死尸的伤口更是蛆虫的乐园,一旦打开,一包一包像切碎了的熟面条一般蠕动,踩死都嫌脏,从尸体上滑下来在地上爬行,吓得士兵不住后退。
一些尸体上还有呕吐物,那是士兵挖掘时留下的,加上那些被锄头挖开的腐烂身体,连杀猪匠刑道荣都觉得恶心,在原地干呕起来。
樊梨香平静地看着这些尸体,在各辆大车上扫了一眼,半响叹了口气:“太少了。”
…………
两天之后,从白川运来的尸体送到,这些尸体比樊梨香挖出来的尸体还要不堪入目,这些尸体埋葬于数十ri前,中间又经历了十余ri大雨,到现在早已没了人形,腐烂程度与井里发现那两头猪差不多,铁锹一敲,全部变成了稀饭。
大车被层层包裹,押运尸体的队伍臭味五里可闻,押运士兵每人发了两贯钱,全身包裹只露出眼睛,可是即使如此,还是许多士兵受不了晕倒在路上。
六万具尸体倾倒入汉水,分铺五里,真正的隔江断流,沿川军修筑的堤坝而下,从上往下俯视,尽是臭气熏天的腐尸,人兽混杂,有的五官清晰,有的五官模糊,有的只剩下肉块,稀释的五脏到处散落。
刘璋与川军众将站在堤坝侧近的高山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刘璋向张任示意了一下,张任手猛地一挥,令旗兵高举令旗,汉水两岸几百名士兵拉动几十根纤绳,爆喝用力,纤绳一点一点绷紧,只听“轰”的一声,大地震颤,堤坝决堤,积蓄十余ri的大水掀起滔天巨*,俯冲而下。
洪水滚滚向前,卷起汉水中的尸体向古襄阳俯冲而去,大浪劲风,天地变sè,数万具发臭的尸首被洪水带向古襄阳城中。
刘璋和法正看着眼前的洪水,刘璋缓缓舒了一口气,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了。
…………
“报告,川军掘开河堤,大水正向城中冲来。”徐庶正在与众将商议军情,士兵紧急来报。
徐庶丢下手里一把小旗,和荆州军众将快步出屋,角落的张德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撇了撇油腻腻的嘴,不屑地道:“鸡飞狗跳的,有什么好急的,莫名其妙。”
“刘璋没有等到暴雨蓄水就掘开了河堤,洪水一定会顺着城中河道流入,先生快下令堵一堵吧。”
古襄阳内河流过府衙,李严看着水位明显上升的河道对徐庶急切地道。
“不行。”徐庶摇摇头道:“这条内河就是用来疏通洪水,贯通城内的蓄洪池和储水巷的,若是堵住,护城河根本挡不住洪水,我们就会跟两年前下邳吕布一样的下场。”
徐庶一直担心在暴雨来临之前出什么意外,这时川军突然泄洪,徐庶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不担心洪水,就算是暴雨到来也对古襄阳没多大用处,但是徐庶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yin谋,特别是川军这么早就泄洪。
死尸。
徐庶突然想到这一点,刘璋前些ri不可能无缘无故猎杀动物,横尸于江,又倾倒那么多荆州军尸首,与禽兽尸首混杂,引起荆州众将的愤慨,纷纷要求出城迎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