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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师尊大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温家九公子
两个白鹿化成的童子迎了上来:“兆华帝君,里面请。”
舒烨见这两个童子眼眶微红,心知他们已得知延贞真人将天人五衰的消息,便道:“生死有命,你家真人能活到这个岁数,已是凡人的极限。”倒不是他凉薄,只是这一千多年来,他见过的生离死别已经太多,心境早已平静如水。
“延贞兄。”
舒烨推开院门,延贞真人正仰头望着院中的一颗大树。那树的树干有数十丈宽,树冠高耸入云,枝桠旁逸斜出,树龄已达上千岁。
“兆华,你来了。”延贞真人转过身笑道。舒烨这才发现,他发须尽白,脸上满是褶皱,唯一双眼睛,仍清亮如旧。
上次见面是百年前之事,那时延贞真人面色红润,观之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道骨仙风,举手投足间,帝君风采具显,天下间万千修士无不战战兢兢,俯首称臣。
舒烨缓步走了过去,天人五衰,当真如此残酷。
“你猜,这树今年有多少岁了?”延贞真人指着大树问他。
“应有一千岁了吧。”舒烨记得,五百年前他第一次来延贞真人的洞府时,这颗树便已经在这里了。
“一千一百二十一岁了。”延贞真人似乎叹了口气,他仰起头望着那老树的树干,声音低缓,“最近几日,我总是梦见幼年时,在庭院里玩耍时的场景……说来也怪,三千多年了,我连本家姓氏都忘得一干二净,却独独记得,那天下午,我一个人趴在草丛里找蛐蛐的事。”
舒烨知他此时只是需要一个聆听者,并不需要他接口,便站在一旁,听延贞真人慢慢地述说。
“那日仿佛有个才上学堂的小童,从我家院墙外面经过的时候,大声朗诵着一句诗文‘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后来我识字了,才知道,这是庄子的《逍遥游》。”再然后,离家求道,生死沉浮,颠沛流离,终于登临绝顶。
“修真求道的岁月说来漫长,其实细说起来,却也无甚趣味,说过去,也就过去了。”延贞真人将干枯的手掌覆在树干上,恍惚间,他似乎已与这老树融为一体。
“这椿树好像是我的一个小徒弟,又或者是个徒孙种下来的……时间太久,记不清了。”延贞真人皱紧了花白的眉毛,又缓缓松开,“那孩子问我,人为什么要修道。我说为了长生,那孩子便道,若是为了长生,还不如做一颗石头来得快活。”
他记得那孩子天资不高,只修到大成之阶,便止足不前,最后干脆一卷包袱,下山去了。临走前,那孩子在院子里种了颗树,依稀是说‘我肯定是活不到你那般年岁的,留颗树陪陪你也好。’太久了,实在是太久远了。他这一生,活得太长,太久了。
他最后道:“临到头,我也只记得那么一个无忧无虑的下午,和这么一句话。”
延贞真人仙逝了,舒烨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他坚持了上千年的道心,似乎发生了动摇。从延贞真人死的那天前,他越来越频繁的想起师尊的那句话:“十方世界,三千虚妄。”
如果说延贞真人死之前,还有一个下午和一句话能作为念想,那么他呢?他从记事起就开始修道,登临绝顶就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念想,除却这些,他的人生,似乎乏味到可怜。
又是一千年过去,十二重天雷如约而至,电闪雷鸣,天地为之震撼。重重天劫,将整个凌云山夷为平地。
最后一道天雷降下时,舒烨的脑海中突然便闪过一个念头:我这一生,除却修道,还剩些什么?
天雷散去,万物回春,隐有雏凤低鸣,龙翱翔天际,碧草芳町,四爪麒麟踩祥云而来,仙鹤绕空低飞,各色奇珍异草相继从地下冒出,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气。
一只白色的异兽步伐矜持,从数不尽的奇珍异草中走出,一步一步走至舒烨身前,仰头望他。那双兽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又似雨落深潭,了无踪迹。
那一刻,所有的上古异兽,天珍地宝,全在舒烨眼底渐渐褪色,唯有那只全体通白的小兽,越发鲜明。他蹲下身,缓缓地、缓缓地将小兽拥入怀中。他终于知道,在他的一生中,除去漫长的修道,还曾有一人,与他不期而遇,相遇成劫。
十方世界,三千虚妄,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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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值夜的侍女端着火烛,轻手轻脚地揭开帘子,唤了一声。
“无事,下去。”黑暗里男人的低沉又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那侍女不敢多留,忙拿着火烛退下,刚退着门口,又听见男人的声音传来:“叫云姬过来。”
侍女点头应下,走出大殿前去唤人。
教中安排侍寝的总管听完侍女的话,眯起两只小眼,摸着下巴道:“看来这云姬姑娘,怕是要起来了。”
“可不是。”侍女心有戚戚然,半夜三更叫姬妾侍寝,这可是头一次,更何况这云姬除了一双眼睛,长相也太过平凡了些。
寝殿里,玉罗刹长发披散,倚靠在榻上,浓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影出两道圆弧,他长眉紧抿,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那双凤眼,到底是谁,为何他一点记忆都没有。明明看起来那么熟悉,似乎一张口,就能叫出那人的名字,可话到嘴边,他却偏偏不记得了。
半响,玉罗刹揉揉额角,出声道:“进来。”
一个白衣女子从屏风外绕了进来,跪倒在踏前:“教主。”
玉罗刹伸出手钳住那女子的下巴,白衣女子抬起头来,一张平凡的脸上,唯有一双凤眼,流光溢彩,很是出色。他一伸手,毫不怜惜的扯掉女子头上的发饰,长发瞬时间从肩头披散下来,遮住了女子的大半张脸。
玉罗刹冷冷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用嘴。”
白衣女子身体一颤,却只能低下头,去解男人的腰带,谁知她的手刚抚上去,身体便猛地被推开。
“下去吧。”那听惯了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倦意。
怎么可能呢?女子摇摇头,传闻中冷酷无情的玉罗刹,连相恋二十年的女人都能下手斩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疲倦?
脚步声远去,整个大殿再度归于平静。玉罗刹闭上眼,那双凤眼又浮现在他脑海里,笑起来的时候,仿若月牙,静静望着他的时候,又带着几分难得的傻气。他放在床榻的右手缓缓抬起,抚上下腹火热的东西……
喉咙上下滚动片刻,玉罗刹从口中吐出一声暗哑的闷哼,他望着手指间白|浊的液体,深觉自己大约是魔怔了。那么多美貌的姬妾不用,一个人躲在大殿里自|泄。
床榻前一丈远的地方,舒烨愣愣地望着男人情|欲过后慵懒的眉眼,以及略显艳红的薄唇,大脑哄得一热。等他整个身体从男人身上穿了过去,舒烨这才想起,他现在是魂魄的状态。





[综武侠]师尊大人 第十方世界,三千虚妄(终章 )
不久前,他将白色异兽拥入怀中,终于想起了自己记忆中遗失的那一部分,下一刻,光影淡入,他便出现在了玉罗刹的寝殿之中。
看见玉罗刹后,舒烨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拥抱他,可惜他的手刚接触玉罗刹的身体,就直直地穿透了过去,在尝试过无数次后,舒烨这才明白,自己似乎成了阿飘样的存在。
自家媳妇就坐在面前,衣衫半掩,自给自足。自己却能看不能吃,男人最痛快的事莫过于此了。舒烨懊恼地从床底下飘起来,挂在床顶上飘来飘去。要是现在有人能看见自己,估计会吓个半死。他苦中作乐的想。
数月之后,堂下送来消息,两大剑客将于八月十五决战于紫禁之巅。玉罗刹听闻此言,将教中的一干事务安排好后,宣布闭关,随后在暗卫的掩护下,暗中赶往京城。舒烨作为玉教主牌阿飘,自然紧随其后。
京城,和芳斋
舒烨坐在墙头上,边飘来飘去,边看俩父子大眼瞪小眼。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确定了一件事:这是个没有他存在的世界,也就是说,如果当初他不曾出现在昆仑山下,盗走罗刹令的话,玉罗刹的人生轨迹将会是什么样的。
“秀青腹中已有骨血,倘若不测,教主可将之带走,培养成接班人。”
“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黄毛小儿,如何做本座的接班人?你若死在叶孤城剑下,本座便当从未有你这个儿子。”
玉罗刹拂袖离开,独留西门吹雪一人在原地。
舒烨赶紧从墙头飘下来,跟在玉罗刹身后。他望着玉罗刹怒气难消的侧脸,心道:看来不管外界怎么变,玉教主还是拿他儿子没辙。
三日后,叶孤城战死,西门吹雪从紫禁城带回他的尸体和剑,尸体葬于梅林,剑收入剑阁。半个月后,孙秀青诞下麟儿,取名忆城。
西门吹雪说:“他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对手,亦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知己。”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奇异的神情,似悲痛,似惋惜,似怀念,却最终归于平静。
孙秀青不懂得这些,她刚当了母亲,往日里小女儿的娇羞直爽全换做了温柔平和,她轻轻抱着西门忆城,哼着童谣哄他入眠,仿佛心里眼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尚不会说话的婴儿。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不再只有西门吹雪一个人,丈夫也不再是她生命中的第一。
决战之后,玉罗刹回到教中,着手策划假死之事。他已经没了多少时间了,他能感觉到,西门吹雪在剑道上越走越远了。相应的,他离他的期望,也越来越远了。
三大长老叛变,玉天宝携罗刹令入中原,身死银钩赌坊,陆小凤被迫卷入其中,孤松、枯竹一一身死,玉罗刹出现于黑雾之中,除掉寒梅,罗刹令重归他手,一切计划天衣无缝。
在这之后,玉罗刹又去了一趟万梅山庄,却只带回了西门忆城。罗刹教上下对这个不过两岁的小孩儿好奇万分,却无一人敢稍加询问半句。
自三大长老和少主死后,玉罗刹这三个字,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名字了。它代表无上的权威,滔天的权势,代表绝世的武学,代表不尽的财富。同时,它还代表死亡,代表噩梦,代表一切不容忤逆的决定,却唯独不代表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顺者昌,逆者亡。这句话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全教上下的教徒心中。
春去秋来,西门忆城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翩翩少年,随着他眉眼渐现,罗刹教上下对他越发恭敬起来。原因无他,他年龄越大,长得越像玉罗刹。
这孩子继承了他父亲在武学上的天赋,再加上有玉罗刹在一旁悉心指导,不过十五六岁,西门忆城的武功已不容小觑。
小小的冷面少年,一板一眼的朝玉罗刹躬身行礼:“祖父,母亲生辰将至,忆城想赶回家中为母祝寿。”
玉罗刹坐于榻上,身前摆了棋盘,西门忆城进来的时候,他正在下棋,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颗黑色的玉石棋子。听完西门忆城的话,他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放入棋盘,缓缓开口道:“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家中来信,入秋有些着凉,引发了咳疾。”
玉罗刹转过头去看他,十五六岁的少年,脸色绷得紧紧的,看着比二十多岁的青年还要老成些。
“千变这些日子会途径塞北,本座写信,让她给你母亲好好看看。”
“谢谢祖父。”
“你这次回去,多留几日再返教吧。”
“是。”
西门忆城走出大殿,伫立在门口的侍女轻手轻脚将门合上,连朝大殿里多看一夜也不敢。这些年来,玉罗刹越发喜静,平常无事不许任何人进入大殿。
大殿里重归寂静,玉罗刹将手中的棋子抛开,曲起腿,半靠在靠垫上,轻轻闭上了眼。
“这孩子这些年面上不说,心底一直在埋怨本座,从不肯跟本座亲近。”
“也是,要不是当年本座强行将他带走,他母亲也不会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烙下了病根。”
“他根骨虽好,却还是差了阿雪一截,剑道上更不必说了。”
“这样也好,省得来日学阿雪,为了剑道,抛妻弃子,连本座也不认了。”
“若他有胆量为他母亲反抗本座,本座倒是更放心将罗刹教交到他手中了。”
玉罗刹睁开眼,大殿里空无一人。说话的人是他,聆听的人还是他。他从榻上直起身,换了个姿势,仰头望着空荡荡的大殿,自言自语道:“说起来,天宝的忌日也就是这两天了。当年他若不是急着背叛本座,本座也不在乎多养他个儿子。”至少那小子不怕他,敢亲近他。
舒烨坐在他对面,心里犹如刀割一般疼,却无法上前安慰他。玉罗刹今年已将近六十,纵然保养得当,面容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眼角若隐若现的皱纹,以及鬓角的些许白发,无不彰显着,他在逐渐衰老。
英雄迟暮,美人白发,人世间最为无奈的事,便是如此了。
玉罗刹闭上眼,那双清亮的凤眼,慢慢浮现在他脑海中,一如往昔。“你究竟是谁?”他再度问出这个已经问了无数遍的问题,一如既往的没有人给他答案。
舒烨半跪在塌前,做出拥抱的姿势,隔着一寸的距离,将男人拥入怀里。他仰起头望着玉罗刹紧皱的眉头,轻声说:“我是舒烨。”即使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可能听见,他还是如同过去的二十多年那样,对他说:“我爱你。”
阳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玉罗刹的影子倒影在脚踏上,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唯一不变的是,地上的影子始终只有一个。
腊月初十,天降小雪,后复大,昆仑山附近数千里的高原被大雪覆盖,千里冰封,万里飘雪,数百年一遇的暴雪,将整个昆仑变成了冰雕玉琢的世界。
玉罗刹身披大裘,半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脑后,他面向罗刹教禁地‘地狱之门’,负手而立。雪花从天际洋洋洒洒的飘落,将他的长发彻底染白。
在他身后,数百人跪倒于地。这些人中,职位最低的也是香主,领头的青年二十七八岁,五官与玉罗刹有五分相似,正是罗刹教新任的教主西门忆城。
“祖父,地狱之门险恶异常,不如让忆城陪您前往。”西门忆城字斟句酌道。
“不必。”玉罗刹并不回头,“你已是罗刹教的教主,不可轻易涉险。”
“教主三思!”
“求教主体谅属下一番苦心。”
“属下等愿陪同教主前往。”
……
玉罗刹不理会身后那些唱作俱佳的教众,指着地狱之门的入口,问西门忆城:“小城,你可知道这地方是何用途?”
“地狱之门乃是……乃是教中放逐叛教噬主的教众之地。”
玉罗刹大笑了一声,苍老的脸上霸气狂妄如旧,一双桃花眼清澈明亮,他道:“自本座起,地狱之门便是历代教主墓葬之地。”话音未落,他一脚蹬地,整个人腾空而起,猝忽之间便消失在了地狱之门内的茫茫雪色里。
“祖父!”西门忆城拔脚就要追去,却被早有准备的左右护法拦住。
“教主不可!”
“望教主以大局为重!”
数百教众围在西门忆城左右,跪倒在地,大有他不同意便不起来的架势。
雪原,月夜,狼啸。
玉罗刹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处岩壁,四周积雪深约半尺,不远处伫立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一面凸起,一面凹陷,目测正好能容一个躺下躲避风雪。
雪地上有几处印记,是雪狼的脚印。玉罗刹方才就是追捕一只雪狼,才追到了这里。不知怎的,眼前的景象,总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受到指引般,玉罗刹走近两步,背靠岩壁坐了下来。
月光洒向雪地,反射出一片莹润的白光。玉罗刹裹紧了身上的大裘,用来抵抗外界的寒风。体内的内力正在逐渐消散,身体越来越疲软,感觉很累、很累。这是大限将至的预兆。
他看了眼头上的明月,又看了看地上的爪印,开始后悔自己冲动之下追捕那只雪狼了。雪原里的雪狼,总是成群结队的出现,等他死后,那只雪狼再领着狼群返回此地,他岂不是落了个葬身狼腹的下场。
思绪沉沉浮浮间,一声狼啸骤然传入玉罗刹的耳中,他勉强睁开眼,十几双绿幽幽的眼睛闯入他的视线。那是雪狼的眼睛。
玉罗刹难得不顾形象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液,背靠岩壁强撑着站好身体,双腿紧绷,做出战斗的姿势。一只巨大的雪狼露出锋利的牙齿,挥舞着尖锐的爪子,朝他扑来。
玉罗刹冷笑一声,就欲冲上去与雪狼厮杀,却见那朝自己扑来的雪狼,四肢被缚,碰的倒在地上,将雪地砸出一个大坑。
玉罗刹惊愕过后,仿佛若有所感般,抬起头朝雪地里望去。
只见那雪地里,一人长发如墨,凤眼里闪着淡淡的金光。生死之际,雪夜,狼群,一切恍若当年。
那人道:“我是舒烨。”他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缓缓张开了双臂。
刹那间,时光回溯,记忆回笼。玉罗刹慢慢勾起薄唇,桃花眼一挑,将他反手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道:“本座一生不敬天地,不怕鬼神,一世枭雄,临死前,竟然会看见你。”
“怎样?”
“再合适不过。”
舒烨紧紧抱着他,抬眼望去,天地间一片混沌,除了头顶的月亮,只有他和玉罗刹两个人,一如当年他抱着他,躲在巨石后面取暖。
一瞬间,舒烨突然便明白了,玉罗刹为何会喜欢上他,他又为何会喜欢上玉罗刹。不过是,寂寞罢了。
一如玉罗刹生而丧母,少年丧父,亲子不亲,养子背弃,下属反叛。他骄傲又孤独,多疑又冷情,不屑与人亲近,又不会与人亲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到老到死,也终是一人。
一如舒烨师门离弃,万夫所指,冰封北冥三十余年,连记忆也不完整。浪子如陆小凤,仍有一座小楼,一盏孤灯。于舒烨而言,他是过客,不是归人,独身而来,独身而去。
所幸的是,若有一人能常伴身侧,相依为命,便不孤单。
——全文终——




[综武侠]师尊大人 第70章 后记
周围的景象渐渐淡入,苍天牧野,在两人身下,是一大片被烧焦的土地。赫然便是渡天劫所在的高原。手掌下一片温热,舒烨还未说话,眼前的景象再度异变。
仿若身处漆黑的夜空,大小不一的好像彩色气泡样的珠子悬浮在二人的周围。舒烨伸出手,一个小小的珠子落在他掌心里。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玉罗刹捻着一颗彩珠,皱眉道。
舒烨将掌心里的珠子拿起来看了一眼,惊讶道:“这珠子里面好像有东西。”下一刻,彩珠从他掌心里飞起,停留在半空中。啵!一声轻响,一副巨大的影像缓缓展现在二人身前。
“舒烨,你不是想走吗?本座折断你的四肢,看你如何走!”熟悉的声音从影像里传来,画面拉近,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双臂张开,被缚在铁架上,他的腿似乎无法用力,软软地耷拉着,脚尖蹭着地面。
男人身材精悍,肌理分明,小腹处有着明显却不夸张的肌肉,冰玉般的肌肤上,是一道道暗红色的鞭痕,配着墨色长发,有种糜乱的美感。
在男人身旁,站在一个同样身材高挑的黑衣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根软鞭,走近铁架两步,用鞭子的手柄,挑起被束缚着的男人的下巴。
凌乱的长发被分开,剑眉、凤眼、挺鼻、丰唇,一张五官精致,昳丽不凡的面容展现在舒烨二人面前。
黑衣男人用手柄色|情的在那张脸上来回摩擦着,直到脸主人浓长的睫毛颤动两下,张开眼望着他。然后鞭子慢慢下移,划过脖子、胸前、腰部,最后停留在小腹处:“本座早就该狠下心来这么对你。”
影像外面。
舒烨:“……”
玉罗刹:“……”
玉罗刹黑着脸,一把抓过彩珠,稍一用力,彩珠整个被捏碎,两人眼前的画面骤然消失。
“阿……阿玉。”舒烨扭过身,结结巴巴地看向他。玉罗刹面色黑到了极点,反而逐渐恢复正常,他挑了挑眉回视舒烨:“怎么,你想试试?”
“不!”舒烨立刻摇头,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开玩笑,画面里玉教主那鬼畜的气场,要是真发生在他身上,十条命也不够玩儿的。
玉罗刹扫视了周围一圈,皱眉道:“这里的每一颗彩珠,应该代表了一个可能的虚幻世界。”就比如刚才的画面,如果舒烨再敢离开,他不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如画面里一般,折断他的四肢,将他一辈子囚禁起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玉罗刹将手中的彩珠弹至半空,片刻后,截然不同的新影像出现在他们眼前。
画面中,舒烨带着玉罗刹回到落英门,两人关系遭到非议,其中以落英门门主最为强烈。玉罗刹修为停在小成阶段止步不前,又不断受人白眼。一面是师门,一面是爱人,舒烨左右为难,里外不少人吧。日积月累之下,玉罗刹与舒烨的感情逐渐破裂,最后二人分道扬镳。
玉罗刹:“呵呵。”
舒烨:“……太狗血了。”一把将彩珠捏碎。
舒烨和玉罗刹又分开查看了几十颗彩珠,发现确如玉罗刹所言,这每一颗彩珠里,都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其中有舒烨途径茶寮不曾多管闲事,和玉罗刹擦身而过,找到西门吹雪后,教授他剑术,紫禁之巅过后平安离开;有舒烨及时告知玉罗刹两心知蛊毒,后来因为西门吹雪的关系,与玉罗刹淡淡相交;有玉罗刹不曾服用神丹,舒烨离开后,他老年孤独,偶尔会想起那个曾冒犯过他的假道士;有舒烨断情绝爱,带玉罗刹回仙灵大陆后,两人相敬如宾,相伴到老;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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