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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名字菌
她纤白的手指夹着枚西洋棋,瞧见刘婆子过来微微笑道:“嬷嬷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刘婆子被小姐那笑又晃了一道,心里想着前太太也的确是名美人,素有平阳第一美人之称,然而小姐这美貌大约可以出了省,倘若是旧时代王孙贵胄挑选美人,必然这样的。也不知道这眉眼鼻子嘴是怎样长的竟是这样好看,瞧见是像前太太,也有些像老爷,但是却好了几个档次,就好比德国货与美国货,虽说都是顶尖的洋货,但是美国货就好了几个档次。
刘婆子笑道:“奴婢遵命过来是来请小姐过去正厅坐一坐的,老爷回来了,有事要与小姐说。”
关玉儿手中的西洋棋一顿,又笑了起来:“爹爹回来了?不是说北边来了名商会会长,爹爹这几日都在外头么?那可正好,我正有事和他说。”
刘婆子瞧见小姐往榻桌上拿了一本新书,刘婆子认得些字,只瞧见上头几个大字“远洋详述”,她心里一咯噔,忍不住说:“近日又有几家公子小姐都去国外留学了,如今洋人的东西好呀,年轻人都喜欢。”
关玉儿瞥了她一眼:“好却是一般的,但是能长点见识。”
刘婆子有点儿急:“小姐您可别学别人要留什么学啊!”
她心里暗暗说,倘若小姐您要外出留学,可不是要备上一帮人伺候您么?关家哪里还是从前的关家呀,如今生意难做,都是些新玩意,老爷也不是那样跟得上时代的,家里吃的是老本,若是给您花费太大了,大少爷往后指不定要继承个空壳子。
关家是老旧时来平阳避祸的贵族,后来老时代过去了,没什么贵族不贵族,但底蕴钱财是有的,老爷的生意从前也是不错,但自从改了民国,打仗也更多了,新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四五十岁的老爷也不是那么跟得上时代,生意渐渐不好起来。
老爷年轻时娶了平阳城第一美人黎阮君,又纳了南方来的一名姨太太何琼香,姨太太何琼香先给他生了一名儿子,取名关楼白,四年后黎阮君才给他生了名嫡女,取名关玉儿。金玉珍宝,这女儿比儿子要紧。
但黎阮君生孩子时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没几年就过世了,姨太太后几年也扶了正。
关楼白十五岁时去了北方的军校上学,关老爷就这么一儿一女,本就宠爱女儿,儿子不在身边,自然宠得更多,但怎么着女儿是要出嫁的,家产还是得留给儿子。
关玉儿多用一分钱就是用了哥哥的钱,刘婆子是关楼白的奶妈,看大少爷比看自己的亲儿子还要重,小姐锦衣玉食,平常花费就大,太太成天笑呵呵的不说什么,但她揪心。
关玉儿慢悠悠的吃了莲子羹,又来了几口木瓜素粥,这才起身跟着刘婆子去正厅。
阿香旁敲侧听想跟刘婆子打听老爷让小姐过去是什么事,但刘婆子这会儿的态度和刚才阿香的态度成了一样,爱理不理,笑呵呵地晃过去,就说不知道。
刘婆子确实不知道,只知道老爷早上回来就拧着眉头思虑,据说还和亲戚朋友们写了信带了话,这阵仗估计是大事。
关玉儿换了身新式的雪缎洋裙,梳了个漂亮的姑娘头,又戴上几个素净金贵的珠花,手里捧着那本《远洋详述》,踩着高跟鞋,刘婆子引路进了正厅。
关老爷此时也刚吃了早饭,刚刚抿了口饭后茶,抬眼见刘婆子带人进来了,立刻正了正身。
关玉儿和父亲、太太请了安,她瞧见父亲的眉头一直皱着,心里估摸着肯定有什么事,她父亲看了她两眼都没开口,关玉儿眼皮动了动,先笑着开了口:“爹爹,玉儿有件事想与您说。”
关老爷立刻回了:“是不是又想买什么新玩意了?”
旁边的太太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开口:“玉儿要什么老爷都给什么,你可说说,你爹爹必然应了你。”
“我想去英国留学。”
关老爷愣了两秒才瞪大眼睛开口:“留学!?玉儿,怎么想去留学了呢?英格兰多远?轮船火车开多久,离家十万八千里!不行!这个不行!”
太太立马接了口,面上依旧在笑:“我说玉儿呀,你都十八了,若是出国留学几年,那可是二十好几了!那时候可成大姑娘了!你可别跟着王家李家几个孩子胡闹嗷!”她一对丹凤眼瞥了眼关老爷,继续开口,“你爹昨日给你说了门好亲事,这会儿正要与你说呢!”
关老爷被赶鸭子上了架,不得不亲自开口:“玉儿啊…….那新来的商会会长年纪正与你相当,相貌家世也是匹配,人家也瞧了你的照片…….这会儿只等你应着了。”
关玉儿睫毛动了动,一对美目睁得如猫瞳,雪缎轻纱制的洋裙边在日光下显出一截虚影,外头树梢上有喜鹊叫唤着,远远听见下人小声嗤笑大约有好事来临。
关玉儿盯了她父亲一眼,见他父亲闭了闭眼,她心中委委屈屈,想着自家爹爹出门前还好好的,全然没有给她说亲的意向,怎么见了那商会会长就被她给许了呢?
关家近年来生意愈发不景气,北边来的这名商会会长,掌管的不仅是平阳,是整个中区,相当于一个省会,据说是带来了大把赚钱路子,多少商人巴着赶着往上凑,要什么都满了他的意。
那什么商会会长又没见过她,哪里什么求什么亲,搭什么姻缘,她前几日正好去听了戏,戏里的父亲卖女求荣,把女儿嫁了个肥头大耳有着几房太太的富商,这可不正应了今个这事么?关玉儿一时间委屈极了 ,想着自家爹爹若是和戏里一个模样,那她必然要大哭一场。
关老爷这回可冤枉,这女儿也是个心肝宝贝,他也没准备今年要嫁女儿,想多留几年宠宠,也应了这新时代女子嫁的稍微晚些不打紧,可前几日他阴差阳错给女儿算了八字,说今年必行婚姻,不然得出大灾祸!
那算命样样说得准,便是一些鲜为人知的往事都算了出来,又说他膝下凑好,子女双全,而后摇头叹息,说女儿有灾祸。
关老爷平日里最紧张这个女儿,当下立刻给女儿算了八字,这一算可不得了,说今年月老牵线,天赐良缘,若是违背了天命必然要行灾祸,恐怕活不过二十岁!
关老爷一听惊得心慌,立刻找人算了良人方位,八字先生闭目一顿大算,言辞确确,说是坎位即凶,若是有一名从刚从北方来的良人匹配,必然能冲了这凶命!
关老爷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北方来的良人,又得赶紧去参加商会会义,一上午心神不宁,中午散会吃饭,见着会长身边的一名老管事忧心忡忡眉头紧皱,一时间也觉得同病相怜,便攀谈了起来。
那老管事唉声叹气:“我们家老爷命里有劫难,我正愁着呢。”
关老爷心说,我女儿也如此,可算是同病相怜了。
那管事又说:“命师批了这命您老瞧瞧,说得找个辛亥年的良妻才能冲了这凶命,且方位也算了出来,但这样也不好找啊,关老爷您对这平阳熟悉,我家老爷命定的良妻也在平阳,住宅方位属东,年月也这这儿,您瞧瞧您有没有认识的,给我家老爷介绍介绍。”
关老爷心中一咯噔,心说巧了!关玉儿正是辛亥年出生的!再思起今早给关玉儿算的八字,更是巧了!
那商会会长,不就是从北方来的吗!
关老爷与管事一顿诉说,都是啧啧称缘,那管事赶紧回去禀报会长,关老爷也回去拿关玉儿的照片。
那北方来的商会会长名唤方金河,年纪轻轻,长相英俊,背景还不曾探知,只知道来头很大。
关老爷坐在一旁暗暗打量他,见他确实是一表人才,这几日也是文质彬彬,一架金框细边的英格兰进口眼镜遮住里星眉剑目,鼻梁高挺,侧面瞧着利落,轻抿着唇,似个出生妥当的公子少爷,又恰巧身边无父无母,据说父母双亡,得了家产,也尚未娶妻,果真是良配!
方金河端详着照片轻轻笑了一下,语调不急不慢,带着分礼貌,又是淡然:“这关小姐我是见过的。”
“哦?大人见过我这闺女?”
“前几日我刚来,朋友搓着去听了回戏,我恰巧见过关小姐。”他狭长漂亮的眼皮子挑了起来,带着笑意看住关老爷,“关小姐是好佳人,鄙人正有意打听她呢,原是伯父的女儿,果真是巧了!”
关老爷听罢一阵舒坦,若是他巴着嫁女儿,便少了一分金贵,倘若男方来求亲,便是完美了,方金河正巧圆了这完美。他内心明白,也许方金河也并不追求他女儿的要紧,他这么说是给足了他面子,若是在戏楼里一见钟情,怎么当时不打听,关玉儿在平阳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若是有意打听,怎么等到现在?等着他拿了照片端详了许久才说认得?





娇气 26.亲亲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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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金河不在意那些门门道道, 但他也特意认真学了步骤, 瞧了婚俗, 知道平城有这个说法, 可他媳妇的身体要紧,好好的才是实在的, 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礼节, 其实都是虚的。
但他不能让人看见,第一是这对关玉儿不好,第二是新婚燕尔的大夫进了婚房, 指不定会有人说三道四。
他向来不怎么在意别人的说三道四, 但他如今娶了媳妇,夫妻乃是一体, 虽说外头提倡什么男女平等, 外国还有什么妇女运动,然而这个世道对女人总是苛刻的,外人谈论的都是女人,他们喜好谈论女人的奇事坏事, 带着隐秘的心思不怀好意。
关玉儿又是个娇气的性子,年纪不大,见识不多, 闷在家里的时间长, 少有露面, 被人捧着宠着惯了, 徒然这么在人们口中被不怀好意的谈论, 必然心里难受,指不定还要大哭一场。
方金河觉得她哭起来很好看,但这并不代表别人能弄哭她,这是他媳妇,自然要欺负也得他独自欺负,旁人若是敢僭越,他可不能忍。
再有今日是关玉儿第一日进门,若是就这么病了,关家得怪罪他。
方金河如今权势钱财远远高于关家,他不怕关家,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势力,他做的只是蛰伏和得利。他从前就不怕关家,现在更不是,他怕的是“怪罪”。
刚刚交到他手中的女儿,还在洞房就病了,往后还了得?关家若是“怪罪”起来,指不定要和她媳妇说什么话,觉得她在这儿委屈了,又藕断丝连的宠着,他媳妇便又觉得自己还是关家人,不曾有姓方的自觉。
说起这个“方”姓,本身也不是他的祖姓,他儿时便胡乱讨饭、被卖来卖去,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这个姓在一名曾收留他的钟表师傅的姓,他灵活又讨巧,吃苦又勤劳,钟表师父见他十分扎实,就养了他做义子。
虽说是跟了别人的姓,既然有了姓了,这就是他的,关玉儿可是方太太,不再是关家大小姐。
方金河让人请了大夫,又赶紧让婆子端来热水。
新婚夜里热水总是足的,不过一下子就端了热水过来,方金河在门口等着,婆子热水一来他就接了手,又让人把门关上。
丫鬟婆子们见他急急忙忙,又亲自动手的,只面面相觑心知肚明的笑,见门关得死死的,便远远的小声聊起了天。
方金河端了热水,就开始解关玉儿的衣服。
她里衣湿透了,都是阴冷的汗,若是就这么闷着,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病,她这样肯定难受极了。
这套凤凰嫁衣金贵又繁复,上头绣的凤凰是用金线缝制而成的,又有宝石、璎珞、贝类、珍珠镶嵌,针线精细又别致,一层一层地,方金河不知道自己脱了多少层,这么个小小的女孩儿,穿着如此重的嫁衣,东西也没吃,跟着他耗了一整天,不病倒就怪了。
而且关玉儿一直这么娇养着,成个婚可是受了大苦。
方金河做事妥当,不扰着她给她脱衣服,虽说慢了点,但还是到了里衣。
方金河眨了一下眼睛,关玉儿的里衣半湿不湿,上好的素色绸缎料子,又软又滑,虚虚地遮住他娇巧玲珑的身子,纤长的脖颈如雪一般的从领子里打出,精致的锁骨半露不露,下头是遮掩得严实的酥胸。
方金河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有点儿抖,他心里反复的默念这是我媳妇,他还得跟媳妇更加羞羞的事,这点可不算什么,他得赶紧把她剥光了擦干了身子,换上干爽的衣裳。
但此时此刻关玉儿闭眼睡着,没有意识,他独自在这儿忙里忙外,她看不见,这种感觉像是在唱独角戏,又像是偷偷摸摸干着坏事。宛如又回到了儿时他偷偷藏在角落偷窥她的场景,她无知无觉的哭着笑着,眼睛不看他,什么也与他无关。
他既有一种隐秘的快乐又觉得罪恶,就像此时此刻他给她脱衣服,明明是丈夫的本分,但总需她首肯了才像是得了盖章的通行证。
方金河的手其实只顿了一下,接着他麻利地脱了她衣服。
玉脂般的肌肤刺得他眼皮子动了一下,他耳尖红了起来,好闻的体香氤氤氲氲漫开,他不敢去取那粉色的肚兜,只拿着热毛巾慢慢地给她擦身子。
她那皮肤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方金河不敢用力,只轻轻地给她印着,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他用手托着她肩头,别过脸想给她翻个身,但身还没翻过来,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关玉儿细细地呻.呤了一下,方金河差点要跳起,他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那酥胸宛如嫩豆腐一下柔软又温热,让他立刻心猿意马,关玉儿的声音就像是在他干坏事时抓了他的包,他几乎以为她醒来了。
“我、我就怕你着凉!”他一开口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声音哑得像是堵了喉咙。
但是关玉儿除了轻轻呤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
方金河放下了心,他过去探了探她额头,更加烫了。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给她擦好了换上了干爽的衣服。
又好生的给她盖上软软暖暖的被子。
他看见关玉儿无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他刚想捂进被子里给她暖暖被窝,外头的亲信就敲了敲房门。
大夫到了。
方金河把被子捋地平整又舒服,关玉儿只打出了个小脑袋,其他都捂得严实。
然后他才去开门。
只见外头进来了一名带着眼镜的年轻大夫,看模样不到三十,穿了一身长褂,打扮得倒是老成。
这名大夫姓许,世代医家,又留过洋,会把脉也知道西药的用处,医术十分了得,方金河花了大价钱才挖来的人才。
许大夫来房里之前,亲信已经清过路,不会有什么闲人。
方金河表面上好说话,但他管人却很森严,他说一不二,下人们都有点儿怵他,他说什么没人敢不听,也不敢说什么。
许大夫就听亲信说了,方太太病了,体热、发烧,估计是累着了染了风寒,让他准备着。
他这会儿进来婚房有些拘谨,他怕坏了礼俗,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他只瞧见方太太躺在床上,被子盖得暖呼呼的,也遮掩的严实,方金河还挡住了她的头。
他低头咳了一声,方金河这才把关玉儿的手拿出来,许大夫不敢抬头,他怕犯了方金河的忌讳。
他并非平阳的大夫,而是方金河从上元带来的人,他知道方金河的手段,知道他不少事。
他也听闻方太太是平阳城有名的美人,据说生得跟天仙女似的,但这天仙女是方金河的人,他可半点也不敢僭越,更何况他家里也有了太太。
“是染了风寒,我开副药,让婆子立刻去煎药。”
“那你快点!”方金河的声音稍微急了些,“她身子滚烫,在家里是娇生惯养的,我怕她挨不住!”
许大夫微微的惊讶了一番,他从没见过方金河把什么放在心上的,听说这妻子还是算八字算出来的,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动了心思。
想必这方太太的确合了他的意,也生了副好皮囊。
“金先生,您别急,这治得好的。”
“那就好。”方金河摆手让他出去开药,又嘱咐婆子端了冷水,再让人备好能喝的热开水。
煎药很慢,方金河就给她用冷毛巾贴着额头降温。
那毛巾一贴上去,他感觉到关玉儿有打了个抖,他的手往被子里探了一下,发现被窝里已经热了,但她一双圆润漂亮的脚却依旧冰冷。
他的手探进去,让她膝盖微微拱起,给她暖脚,但她膝盖一拱,就透了风进被窝里,关玉儿抖了一下,身就缩进了他的怀里,堵住了通风口子。
方金河瞬间屏住了呼吸,然后他慢慢的吐气吸气,他已经有一半的身子上了.床,关玉儿这一缩,让他下意识地又挪进去了点。
他眼眸微微垂下,盯住关玉儿的脸瞧了许久,突然就脱了婚袍整个缩了进去。
去了繁重的婚袍,里衣贴近他的胸膛,暖暖的温度晕染开来,关玉儿更加贴近了一分。
方金河笑了一下,枕着她脑袋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弄清楚,打出了一张苍白的漂亮的脸。
她的呼吸很热,呼在他胸口与脖颈,方金河不由地心痒痒,像是他温热的呼吸深进了他的胸膛,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地。
他把被子又拨弄好了点儿,让她呼吸畅快,一只手还时不时的给她换着冷毛巾。
换毛巾的间隔他又好好将人抱住暖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垂,瞧了她片刻,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接着他微微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头顶。
哎呦我的媳妇怎么怎么可爱呢,连生了病也这么可爱,还这么黏糊——方金河无奈的想着。
从前在关家,太太那边的人个个说她矫情又爱折腾,一般人也觉得她折腾的本事实在太大,甚至难以理解,明明随意放着书也得好好看的,怎么非要自己动手摆设标注,不过就是几本书罢了,摆得好是读摆不好是读,书房漂亮是读、不漂亮也是读,书的内容也不会因此变化,这样折腾,累人又浪费时间。
但关玉儿可不觉得是浪费时间,不舒服的地方是灾难,合了她的意的地方怎么着都是享受,而且按照她想要的模样乖顺的躺着,瞧着都舒坦。
舒坦的书她能全神贯注的看,她并不会得过且过、囫囵吞枣的将书看完,她备着厚厚的纸,认认真真的写着自己要的东西,她喜欢把东西写下了,上的看过去就过去了,写下来、变成自己的话,才会真正的学到。
她的字写得好、且快,她拿笔和坐姿几乎可以当做教学的模板,白纸黑字工工整整又风格明显,再苛刻的老师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方金河已经在窗外瞧了她多时,关玉儿低着头认真的书写与看书,眼睛一眨不眨,背脊挺直,漂亮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她本身生得娇美,但她认真的时候又生出了一丝不可接近的冷清,彷如高高在上的天人,生生的隔着一层不可跨越的“九万里”,非神兽而不能及,非同等而不可碰。
方金河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她就像是稚嫩的天鹅,总有一日她柔软的肩头羽翼会丰满,这天下已经起风了,煽翅飞走是轻而易举。
方金河瞧着她那一手好字,心里得意的想着,我这媳妇可真是才女,我得加紧赶上,莫要被抓住了坏处。
然后他往前又走了一步,瞧见了他书房竟然全变了样!
关玉儿的长相实在太夺人眼球,就是这么呆呆的瞧上一天也不会腻,忽略别的是理所当然的,他在这儿站了半晌,硬是没看见书房变了个样。
书房少了一分冷硬,多了一分柔软舒坦,还摆上了合拍的盆景,又裱了些鲜活的丹青,书卷味与底蕴立刻出来了。
一眼瞧过去就让人舒心。
但是方金河也同时看见了他那几本浅显的书籍,被整齐的搁置在一旁,上头还清清楚楚给他写了标签,标签没什么新意,只几个漂亮的大字——方金河的书。
对比她那一大叠深奥漂亮的书籍,方金河觉得他该钻个洞藏着。




娇气 27.梳妆镜台
叮咚——!小仙女你掉入异次元啦!购买60%或不跳订可以恢复~ 嘈杂的声音更近, 关玉儿从护栏上远远一看, 来了不少人。
方公馆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从前没见过的一些保镖守在门口,人高马大, 个个是练家子,腰间鼓胀着,隐约瞧出是一柄手.枪。
关玉儿下了楼, 立刻又丫鬟侍卫跟了上来, 那侍卫却拦着她:“太太!外头人多,都是些恶人, 不讲理的, 只想来闹事!怕伤着您污了您眼耳!”
关玉儿脚步一点也不慢, 侍卫拦着也是虚虚的拦着,不敢碰她。
关玉儿长了一张娇柔漂亮的脸蛋, 但她其实一点也不矮,方金河大概是一米九的身高, 关玉儿不穿高跟鞋一米□□五,穿上了都到了一七几, 平阳在中原偏南, 男人女人都普遍不高,她还算是出挑的,她往楼上踩着高跟鞋下来, 高挑漂亮, 贵气逼人, 一众佣人护卫都被她摄到了,再有关玉儿在方公馆比方金河说话还算数,她要去哪里,即使是方金河吩咐好好守着她,但她现在出来了,再也没人敢拦。
下人们只跟在关玉儿身后,到了门口,一众奴仆恭敬的行礼,朝她喊了声“太太”。
不过眼生的打手们,直挺挺的站着,更些木头桩子似的,不偏不倚,没人朝她行礼。
关玉儿在心里做出了揣测,这些人大概是方金河暂时雇佣的,看模样是混江湖的。
门口的正前方,站着一名背脊挺直的高大男人,穿着衬衫马甲,打扮与他人不同,瞧着不像个混江湖的,但身上的煞气比其他人都要重。
他听着后边的动静,突然转过头看了关玉儿一眼,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他盯了关玉儿一眼,大约过了两秒,他突然恭恭敬敬的的喊了一声:“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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