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名字菌
于是沈太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过去摸住关玉儿的手:“你我是好姐妹,还好你替我作证,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关玉儿不着痕迹抽出手来,眯眼笑道:“是呀,都怪我来得太慢,沈太太在屋子里肯定久等了!”
何琼香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已经摸透了关玉儿的本性,知道她要搞事,也看出来了这事是沈太太想害关玉儿,今日是个圈套,却被关玉儿倒打一把。
何琼香立即配合笑道:“哟,这么说来,玉儿来之前,沈太太已经到了很久了?不知道这位乔少爷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人看见呀?”
沈太太一瞬间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大约过了五秒钟,王太太笑得灿烂:“巧了,我一大早就过来,正巧看见了乔少爷!这位乔少爷来得可真早,就像在等什么人!你们瞧瞧乔少爷打扮的跟唱戏的似的!莫不是听说沈太太喜欢听戏,特意这样打扮的?”
“对了,沈太太今日也来得不晚嘛!我早见你来了!”
关玉儿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惊讶地看着沈太太:“你…….”
而关玉儿是应约快到点才来的,她这样惹人关注,随便问问人就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看起来也和早早来的人没什么关系。
沈太太突然哭了起来:“你们诬陷我!对!你们看看,乔严和刘立!两人都不太对劲,关玉儿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两人的脸色就像中了毒!关玉儿!你说呀!”
关玉儿终于冷冷地笑了起来:“沈太太,您一口一个我做了什么,您也不瞧瞧你前言不搭后语,处处是漏洞,我碍着您什么事了吗?大家看见的是你,这屋子也是你订的,你和这位乔少爷都是早早到了,人也是你表兄,那你说说,我这一不认识你表兄,二是你约了我,三是我不在这屋子里。做人得有良心啊沈太太!我帮你作证时就说是‘好姐妹’了,怎么事情败露了,第一个就拉上我!我关玉儿脾气好得很,但也不是这样平白无故地让人拿捏的!”
关玉儿脾气并不好,在场的何琼香深有体会,但是她娇娇软软手段又高,平日里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要说自己脾气好,没人能说她什么。
关玉儿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漂亮的眼睛很冷:“阿云,这位桂西的乔少爷,我们不怎么熟悉,但是我先生方金河认识他父亲乔厚德乔司令,又恰巧认识沈先生,这是事关二人,我先生又是商会会长,这种事也不是报官的事,不如带回方公馆让方金河做个中间人和解,啧啧,沈太太说得对,乔少爷的确不对劲,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火气竟然这样大,还流了鼻血,看样子是要大夫瞧瞧了!我们方公馆巧有医术高明的许大夫在!”
关玉儿说他“火气大”,这流鼻血的模样又是令人起了误会,关玉儿说话避重就轻,而这“轻”又是女人们在意的,谁在意你什么模样难不难受,是不是中毒要死了。“火气大”的男人和已经有丈夫的女主同在一屋,显然更加有趣。
太太们围观着指指点点,啧啧几声,又见了沈太太鬼哭狼嚎地大喊冤枉,人人都心满意足离去,这大戏可比台上唱的要爽利,也能做许久的谈资了。
沈太太的名声不出一日就能传遍平时城。
沈太太恨恨地盯着关玉儿,想过来打她,但阿云冷冷的盯着她,她丝毫没办法近身。
看戏的片刻就走完了,只剩下了当事人,沈太太恶声恶气的诅咒:“关玉儿!做人不能这样绝,善恶终有报!你等着,你肯定要受到惩罚的!”
关玉儿慢悠悠地笑了起来,她一步一步向沈太太走过去,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咚咚作响,阿云向后退了一步,露出了被挡着的沈太太。
关玉儿扬起手来甩了她一个巴掌——
响亮得阿云都觉得疼。
“说得好,善恶终有报,沈太太,我觉得刚刚你受到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她的眼尾微挑,宛如一只傲慢的猫,“怎么着?还不够吗?要不……”
沈太太苍白着脸退了几步,身旁的丫鬟上前护住她,她哆嗦着细声开口:“别过来…….够了!”她声音大了起来,“回去,带我回去!”
关玉儿并不想阻拦她,,阿云还给她开了门,关玉儿只幽幽地说了一句:“善恶终有报啊沈太太,您自己说的,可别再干恶事了。”
沈太太浑身抖了一下,赶紧让人护住回了家。
沈太太一走,关玉儿立刻指挥阿云扛乔严和刘立回方公馆:“快快快!我下了重手!再不回去,要出人命啦!”
…….
方金河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下人比往常忙活,他进到大厅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许大夫,许大夫后头跟着的丫鬟还端着药。
方金河心里一咯噔:“怎么了?玉儿呢?你怎么端着药啊!”
许大夫:“不是太太,”他欲言又止,“太太带了两个人回来,中了毒……”
许大夫不好意思说,这两人是方太太弄成这样的,因为关玉儿大大方方的把香囊解开,告诉他她用了多少量,怎么搭配的。
而怎么认药材,怎么识功效,就是他教的。连看的医书也是他教的。
方金河一听关玉儿没什么事,也就放下了心,又听说是关玉儿带的人回来,他立刻上楼去看。
这一看还下了一跳,这两人他还认识!一个是刘立,一个是乔严,都跟乔厚德有关。
“怎么了?”
乔严和刘立脸色苍白发青,嘴唇乌白,一副中了毒快死的模样。
“刚刚施了针,现在好多了,待会能醒来。”许大夫说。
关玉儿坐在一旁,见方金河过来,就开了口:“哦,他们来平阳做坏事,被我逮着了,你看看有什么用没有?”
方金河立刻抓住了重点:“什么坏事?”
关玉儿目光闪躲,她觉得方金河知道了八成会发疯,她不想说。
方金河又看着阿香,阿香立刻躲在了关玉儿身后。
正在这时,刘立醒了。
他睁眼就看见方金河冷冷地盯着他。
大概过了两秒,他才虚弱的开口:“这是哪儿?”
没人答他,他自己说:“是方公馆?”他呆滞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怎么着,方会长,这是报复啊?被请到司令府喝了茶,也请我们来‘喝茶’?”
他底气十足,觉得方金河怎么着都不会动他,这些叽叽歪歪的文化人、博士,都没这个胆量,就知道耍嘴皮子。
关玉儿也笑:“都说了那茶不是成品,恰巧刘长官和乔少爷有空,这不是请两位来了吗?”
刘立脸色不太好,盯住关玉儿问:“那茶有问题。”
关玉儿不理他。他又说:“你也喝了,怎么没事?”
关玉儿把手帕一扬:“吐了。”
关玉儿当时掩嘴看似在笑,却趁机吐在了手帕上。
她慢条斯理的清点着香囊里的东西:“这些都是好东西,配好了是药,配坏了是毒,当然毒也是药,再加上雅间里点的香,那香名为‘岁香’,能安神,但是配上我的药,恰巧有点厉害,能伤内脏。”
那什么关家祖传的茶艺功夫,都是她乱编的,关玉儿的确学过茶艺,她觉得茶艺玩起来十分优雅,又能讨好父亲,就学得十分精湛。但是配上这些药香,她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不过香是肯定的,她的技艺是精湛的,味道她可没试过,然而乔严忙着讨好美人,就是一个劲得夸。
而且关玉儿做得那样自然,配成毒.药的材料还大大方方摊开,一一给人讲解,她慢条斯理又自然而然,自己也轻抿了一口,神情动作没有一丝怪异。
难以想象到一个娇美柔弱的女人,居然胆大包天当着他们的面调了毒,还让他们吃下了!
刘立回想起来就是一身冷汗,他其实知道这位方太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她胆子大到令人可怕,心思如此诡谲,她有着与外表完全相背地心思,她走在钢丝线上优雅地跳舞,却偏偏摔不下来。敢做又能做,还掌控着局面——
这可不是一个女人能有的心思,这样冒险,又这样沉稳,做起事来毫不手软,后头一想就发寒。
她怎么就认定了他们都会喝茶?而且是两人都喝。
她怎么认定了沈太太就在这里,阿香一喊就来?
时机掐得那样准确,简直就像老天爷也在帮她。
而他们就云里雾里地着了道,到了最后一刻,还给他编了“喝醉了酒”,给乔少爷编了“上了火”?
关玉儿当然不确定他们一定会喝茶,但是关玉儿从来没有只单单做一套计划,就算他们不喝茶,关玉儿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只是功效有好有次,但是再差的方法,关玉儿都能脱身。
刘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毫无畏惧:“那方太太您再给我们泡茶呀,就泡在戏楼里喝的那个?”他笑了一下,“有本事不给我们解!”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方金河,“方会长,您可真有本事,娶了位厉害的太太!寻常女人都是男人出面才能解决的事,她就干净利落的自己解决了!”
“哦?”方金河眼眸眯了起来,“什么事得男人出面才能解决呢?”
刘立哈哈大笑:“自然是护着自己的女人不被别人上了啊哈哈哈哈!您可真是日理万机,若是今日方太太没这样厉害,那可就——”
“啊——!”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随即而来的疼痛让他几乎在一瞬间晕厥。
因为方金河的皮鞋踩在了他的右手上,用力一挪,一瞬间踩断了他两根手指。
“阿香,快带玉儿回去,我这边有点正事。”
“你可悠着点哦。”关玉儿嘱咐了两句就踩踩高跟鞋走了出去,她也觉得这两人很欠,方金河大概要打人,别说,她也想打人。
“那可就什么?”方金河硬邦邦地皮鞋底子又轻轻地踩上了他的第三根手指,居高临下地盯住他,“说。”
刘立浑身都是冷汗,他的脸色清白交加,脖颈上的青筋鼓起,“你敢——啊啊啊啊!等等——!不!”
他当然敢,这还远远不够。
旁边的乔严终于被刘立的喊声吵醒了,许大夫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乔严一脸呆滞的盯着眼前,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关玉儿呢?”
方金河的眼睛危险地挑开,狭长的眼尾往眼镜框里打了出来,冷不丁地开口:“许大夫,乔少爷的毒解了吗?”
“还没…...得再吃副药养着。”
“哦,这么麻烦。”他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用软布擦了擦,工工整整的放在眼睛盒子里,“那干脆做个手术吧。”
“?”许大夫云里雾里,中了毒,做什么手术?而且他对外科只是略懂,“方先生,做什么手术?”
“阉了他。”
娇气 18.丫鬟巧乐
关玉儿半夜口渴醒来, 迷迷糊糊睁开点眼缝,猛然看见床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她和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惊吓,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怎么了?是不是渴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轻,在黑暗的夜里像是哄人入眠的睡曲, 关玉儿的心安了下来, 接着他听见瓷杯身盖轻微的碰撞,她的背脊被人微微托起,嘴唇碰到了茶杯, 温开水下肚, 她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又安心地睡了下去。
方金河坐在床沿边, 初夏的夜里的凉气依旧微冷,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冷气侵袭着他挺直的背脊, 他的眼睛在夜色里透着点儿微光, 玻璃窗外的天色很黑,但也并非不能视物, 他的轮廓在暗色中微微模糊, 身体静静伫立如暗夜里高大危险又孤独的猛兽。
他垂着眼睛看了关玉儿许久, 久到他晃过神来已经是后半夜,他的影子与黑夜融为一体,庞大地笼罩在床头, 盖着关玉儿闭着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他认为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职责。
从前他的目标只有两个, 买个院子,娶个媳妇,然后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现在已经实现了,他娶了喜欢的媳妇,住着比关家还有好的房子,院子里种满了名贵的花草。
但现在他发现还远远不够,因为人是活的,想法永远在变,媳妇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物件,她会让人越来越喜欢,你会想对她越来越好。
而这个世道,已经乱了起来。
刘立有一点说得很对,他没有保护好她。
若是关玉儿没有这样聪慧,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刘立已经把今天他们的计划全盘招了出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惊胆战。他无法想象关玉儿会遭遇到这些恶事,他设身处地的想着关玉儿当时的心境与动作,在这样一个周全地、被人谋算好的圈套里,能够全身而退并且还打了敌人的巴掌,连方金河都没办法做到这样。
稍微有点闪失,就会被人得逞。
这样需要人的时刻,他恰巧不再她身边。
他曾听人说,女人如果学得越多,越是独立,就表示着她没有被好好的疼爱。关玉儿这样聪慧,懂得这样多,就像什么也不需要他也能好好地、把所有的事情办妥。
是不是他在她心中并没那么值得依靠?
方金河开始反思自己。
他想将她好好的养着,钱财、产业,随意她使用,可是他没有陪在她身边。
他需要工作,他揽了中区商会会长一职,中区的刺头太多,他得拔了这些刺头才行。
方金河其实一点也不缺钱财,他在上元、在京城,有着日进斗金的大好产业,他就是窝起来娇养关玉儿一辈子也绰绰有余。
但是方金河实在看得太清楚了,他的眼睛与他的脑袋,远远比常人看见的、琢磨得更多——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能够安安稳稳窝起来的地方,世道已经乱了起来,如果无法自保,会被暴风卷进旋涡里,不,应该说是,无法驾驭,就会深陷淤泥。
他不缺钱财,缺的是权利。
而牢靠的权利是建立在功绩之上。
其实在当年,在他在上元的时候,没什么人看逆他的麟。但是那是在刀口上跳着舞,总有一天会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方金河实在是太过理智,他就像天生能看透这些东西的本质,他坐在上元,一呼也是百应,也是无人敢欺,但是那些都是假象,假象上不得台面,总有一天会被撕破,摧枯拉朽,被规则狠狠地踩在脚底。
就像他义父自尽的那个雨夜,他被狠狠地打了脸。
国家已经乱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浑水摸鱼的人实在太多,方金河担任商会会长,本是个文职,但是因为是他当着,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因为方金河要有作为,有作为就得强硬,然而他手上的权利跟不上他的手段与态度,权利不强硬,他这样强硬,就会有危险。
方金河不怕什么危险,但是今天他突然就怕了。
因为他身边有了关玉儿,关玉儿就如与他一体,他的事总会牵连到她。
方金河在某一瞬间想着或许要限制关玉儿的活动范围,把她藏起来,危险就不会蔓延。
但他这个想法一冒出头,他就立刻打了自己一巴掌。
凭什么要关玉儿活得不自在?说到底,是他的本事不够大。
被窝里的关玉儿翻了个身,小声的呓语,好看的唇微张,在说着什么梦话,嘟囔着、无知无觉又显得稚嫩可爱,方金河忍不住伏下身来注视着她。
他把耳朵贴了过去,试图听一听她在说些什么,然而梦中的言语晦涩难懂,方金河难以理解,只觉得她的声音濡濡地带着娇气,方金河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脸。
他的手放过去,细腻的触感就蔓延进了他的心脏,就像有根轻飘飘的羽毛拂了拂他的胸口,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柔软起来。
他又想伸手过去捋一捋她额间的发,正在这时,关玉儿又动了一下,她翻了个身,一把将他的手搂在怀里当做了枕头。
方金河弯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他脱了冷硬的外套,轻手轻脚的缩进了被窝里。
关玉儿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了过来,方金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抱了抱,温度终于蔓延了过来,他的心就像被填的实实的,终于安定了心。
好软。
方金河又摸了摸她温凉的头发,然后心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有个软乎乎的媳妇可真好,他又把被子整了整,让她躺得舒舒服服,他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想着,怎么着还是看他媳妇儿的想法,明天问问她。
他可是想把她栓在身上,恨不得挂在口袋里。
要不给她也弄个小职位,免得跟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打牌听戏,最好是时时刻刻能看着的小职位。
…….
关玉儿第二天醒来,听说刘立把能招的都招了。
“乔司令的太太?我和她无冤无仇,她怎么要害我?”
阿香嘟囔道:“她肯定是嫉妒小姐!她一定是个丑八怪!”
关玉儿噗嗤一声笑起来,又问:“那个乔严呢,方金河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人,扣着,还是放人?”
正在这时,外头的门一开,只见外头是方金河。方金河穿着个衬衫,眼睛看着她,直直地走了过来。
“怎么?”关玉儿有些惊讶,“今天又不放假,你不去上班,还在家里?”
方金河修长的手指探了过来,摸住关玉儿的指尖,挨着她坐在了她旁边:“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回来了,也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你可别好奇去看那两个混账。”
关玉儿翻了个大白眼:“我可不想看这两什么人,我说方金河,你是不是把人怎么样了?你怎么打算的?”
方金河顺手剥了颗葡萄喂她,见着关玉儿张嘴就吃了下去,他不动声色的舔了舔自己的指尖,又去剥第二颗,一边也在说话:“人好好的呢,就是不太想回家,玉儿,你觉得呢,这两个人怎么着,放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吃白饭?”
关玉儿仔细思考了一下,她笑了起来:“你都说他们不想回去了,我们还能推人走吗?上回不是我去找你乔厚德才放人的嘛,这回也得他来接人啊!这才叫礼尚往来。”
方金河的又给她喂了颗葡萄,他笑道:“我媳妇儿这么多主意,要不帮你老爷出谋划策怎么样?我哪里正缺个‘参谋’,宝贝玉儿你要不要来呀?”
关玉儿手指戳了戳他:“你肯定是想了很久了,”她慢悠悠地瞥了瞥他,片刻后哼哼道,“主意还挺多的嘛,我知道你想什么!”她就着他的手再吃了一颗葡萄,“既然你想好了,我当然是去的!顺便看看你在外头有没有不检点!”
“媳妇儿,我哪敢啊!”他赶紧说,“我坦坦荡荡,要不然敢这样正大光明的监督我?”
关玉儿噗嗤笑一声:“哟,还是我监督你呢?明明是你监督我呢!”她也没生气,她心思向来细腻,方金河一开口她就猜到了他的想法,肯定是昨天的给他提了醒,怕她出什么事。
方金河笑了笑:“对对对,我监督你,那你应不应?”
“当然应!”她其实有点儿想去,如今她身体好了点可以到处走走,她并不喜欢捂在家里,说到底她就是个好折腾的性子,“快告诉我要做什么?我得走正常的路数进去,要写文章还是什么本事?你别给我开后门!”
方金河的手指磨了磨她的指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路数可是我定的,只要我满意,宝贝儿,你得讨好你的上司,知不知道?”
关玉儿刚想锤他一下,外头的老管事就过来禀报有事。
方金河咳了一声,立刻正经了起来:“什么事?”
“老爷,外头来了一位姑娘,名叫巧乐,说是打探到她丈夫被方公馆请来了,特意来接他!”
“谁?”
“是刘立的太太。”
方金河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媳妇来接我,怎么立刻就有人来学了呢?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够不够分量,这里是哪儿!”
关玉儿眼眸动了动:“先让她进来。”
“怎么?”方金河说,“玉儿是想让她就把人接走?”
关玉儿笑了起来:“这大概是来探风是丫鬟,我探探她来做什么,看看后边的人教她怎么说话呀!”
娇气 19.温厚待人
叮咚——!小仙女你掉入异次元啦!购买60%或不跳订可以恢复~ 阿香端着碗莲子羹走在木地板上, 院长里名贵的花儿开了个遍,二十年的桃树开得正盛, 春日里的日光不刺人,照得人的皮肤舒坦。
阿香的脚步轻, 走得也慢,后头渐渐声音大了起来, 阿香回头一看,只瞧见太太院子里的刘婆子踩得地板砰砰作响, 一脸堆笑地走了过去来。
“阿香姑娘,去哪儿啊?小姐起床了没?”
阿香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时辰小姐自然是起床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她都端着碗莲子羹了,自然是给小姐送去的,这刘婆子平时少有来小姐的院子,这一来, 定然是有事的, 而且是太太的事。
准没什么好事。
刘婆子脸皮练了好几十年,什么脸色什么态度都见过,这阿香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自然不能得罪的, 虽说她是太太身边的人, 但是老爷都将小姐宠上了天, 小姐身边的丫鬟便是骂你两句你也得笑脸相迎, 但小姐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是骂人泼张的,她们学了小姐一个性子,爱理不理,矫情得要紧。
刘婆子笑呵呵说:“哟,今儿个怎么吃莲子羹了,往日里小姐不都是早上吃些木瓜香米素粥的么?”
阿香慢着步伐往前走,只淡淡开口:“素粥正在熬着,怕小姐饿着了便端来了莲子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