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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珍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拿铁拌饭
站在房间门口,珍藏回应着他,主动用舌尖顶开他的牙齿,逐条纹理地探索,像个已经准备好陷阱的猎人。
嘀一声,不知那张卡触到哪里,门终于开了。裴至早被那在电梯里蠢蠢欲动的小舌引得性起,多日来的患得患失如同最好的催.青剂,他心急地撞开门,唇连着唇地挤进去,黑暗里一声暗响,是门复被撞上的声音。
他放下她,反手将门卡插上卡槽,灯光亮了,两个人的脸瞬间变得清晰。
将她受伤的那只脚捞起吊在他腰上,裴至喘.息着低问:“痛吗?”
珍藏轻哼了一声,微微摇头。
坏情绪似乎消失了,恨恼也不翼而飞了,女人天生有折磨男人的本事,那样绵软的小女孩的模样,透着娇憨劲,裴至仿佛突然置身天堂,所有的情绪化为一颗酥透了的心。
他重新开始wen她,将人压在门板上,托着她的头,热.切,缠.绵,唇从柔.软的唇瓣滑向全身。
她弓起身子,开始喘.息,猫咪一样呜咽的声音像羽毛般扫在裴至的耳膜心尖。
他难.耐地将她两条纤细小腿都挂在身上,裙子撩至腰间,
她的腰紧紧贴着他的,柔.软的胸.脯就抵在他胸口,而他,身体躁热如火,早已起了变化。
他用男人最坚硬的部分去感受女人最柔软的部分,他的手指轻易滑进她的毛衣,缓缓向上攀爬。
珍藏眯起眼看他,灯光下,他的容颜成熟、俊朗,比起他的动作,这个人人奉若神明的男人眼底的沉迷更令人心动。
珍藏不由自主地抚上他胸口,感受那里的热力贲张,光.滑结.实。
他的重量有一半压在她身上,那是一种舒服的、熨贴的重量,令她想要喟叹,令她差点忘了自己勾.引他的本意是惩罚。
直到,裴至突然问:“踢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性.感极了,却让珍藏从迷醉中回神。
“今天跟谁见面了?听说了什么?”他又问。
是的,这个男人在为她着迷,但仍不失理智。她差点忘了他并不是普通男人,而是裴至。
珍藏将身体微微后倾,拉开一点距离,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只是轻笑,在他脸上画圈圈:“能不能先去洗澡……”
“洗澡”这个词里的暧昧含义不言而喻。
裴至凝视她良久,不确定地低语:““可以吗?你真的没事?”
他眼神很深,像深涧,而她模糊的影子就倒映在黝黑的涧底。他宽阔白净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那层薄汗在灯光下闪着某种熠熠光泽,令珍藏的心蓦地软了。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突然懊恼,脑中倏然空白。
是的,在电梯里主动吻他时,她居然想报复他和赵欣然。
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被无数荒谬的报复念头塞满大脑。
可是她凭什么报复他们?不管赵欣然说了什么,都是她该承受的。因为在西雅图确是她先勾.引的裴至。
可笑的念头呼啸而来,又顷刻呼啸而去,珍藏还是被裴至抵在门后的姿势,她的腿甚至还缠在男人腰上,可她却怔住那里,再没有理由继续。
她的失神令人心疼。裴至终于忍不住端起她的下巴,正色,语速很快但无比清晰:“听着小家伙,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要听好。在西雅图的时候我和欣然并未订婚,回国之后我找了你很久,但你消失了。欣然的父亲对我来说是位很重要的长辈,在我刚接手青木时帮过我很多,两个月前他病危,为了让他安心我才和欣然订了婚,并且他们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你,随时可以解除婚约。欣然对我家那么熟悉是因为她一直和蓁蓁感情很好,我也把她当家人看待。现在我把所有能想到的你生气的原因都解释给你听了,所以,小家伙,收起你那些道德逻辑,跟郁思文说清楚,安心把自己交给我,能做到吗?”
原来……是这样。
许多男人做人做事是极不喜欢向身边人解释的,裴至显然就是这样的男人,但这个男人竟肯拉下身架向她解释了这么多,珍藏不得不为之动容。
一切都有了答案,可是,如同裴至所问,她能做到相信他,把自己全心全意交给他吗?珍藏在这一分钟急切而惶惑地问着自己。答案是恐怕还不能。
对于婚姻珍藏只相信适合与不适合,而不相信所谓的爱情。
她对男人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叶远堂、陆慎言和赵多宝,一个等同于背叛,一个等同于花心,另一个等同于欺骗。难道天下间还有另一种男人叫做裴至?她不敢下注去赌。她和他之间何止横亘着一个赵欣然的问题,原本就是绸缎庄姑娘和皇室贵族的问题,就算没有赵欣然还会有李欣然张欣然。她作为一个写不入流小说的伪言情专家,对于杜撰灰姑娘嫁入豪门然后幸福过一辈子的故事乐此不疲,可是,在现实里,她不相信。
“你爱我吗?”她问。
“爱。”裴至毫不迟疑。
“可以爱我多久?”
“很久,你想要多久就有多久。”他说得深情。
“为什么爱我?”
“……”他却迟疑了。
“我不聪明不漂亮不温柔,即便这些优点我全都有,随着时间流逝也会消失,更何况我没有。”
“不,做我的女人,只需要一个优点,那就是我喜欢。”
珍藏被这句话逗得笑了,眼泪却要流出来,“然后呢?说很久太简单,许一个期限太容易,谁都是抱着天长地久的想法开始,但是现实总是会让人措手不及,总是会让感情以始料未及的方式结束。你现在喜欢我爱我,我相信这一刻的感情这是真的,可是,又能真多久?”
她吸吸鼻子,“我并不是一个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的人,并不是一个在感情上洒脱的女人,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不认为我还能输得起。”
遇见一个并不如何深爱的赵多宝,她已难受许久,倘若遇上裴至这样令人着迷的男人,一旦深陷,再想走出来……后果她不敢想象。
裴至深深看着她,被她的话震动,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一字一字道:“你是输不起,我是没输过。从十五岁接手父亲留下的生意到现在,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孩,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对于我来说,只有喜欢或不喜欢,只要喜欢了我就会一辈子对她好到底。我相信不会输。”
这样令人敬畏的男人却说着这样真挚的情话,那说话的神情真可令世间所有的女人沉醉,这些女人里当然包括珍藏,她听得惶惶然,听得想流眼泪。
他说她是唯一爱过的女孩,且会一辈子对她好,能相信他吗?能吗?能吗?
心底的小人激烈作着斗争,明明心底想着不能,也不该,即便他是裴至!可人却像被施了魔法,动弹不得,周遭一切都消失了,眼里只剩了他此时的薄汗和深情。
这之后的很多个深夜,珍藏都躺在床上反复回忆,回忆裴至澄澈深湛的眼,回忆裴至此时的如许深情,回忆他们之间这场相识以来最为坦诚的对话。
如果不是电话响起,她会不会已经软弱地扑进他怀里?
然而,如果永远是如果,如果缘份差了一厘,故事就谬以千里。
那个电话是她老妈秦玉珠打来的,响的时候,像惊扰了一个幻梦,珍藏手忙脚乱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秦玉珠这些年来怨怼的脸突然就浮现在她的眼前。
当年,叶远堂是否也曾经对秦玉珠说过这样深情的话语?是否也曾经对秦玉珠这样温柔的凝视?
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响了很久,直到戛然而止。
身后的门铃也开始响了,裴至将她换了方向,打开门,是andy送扭伤药过来。
等手机铃声和门铃声响罢,珍藏心底那点投降的心思不知不觉已荡然无存。
“谁的电话?不想接吗?”
“我妈的电话,啰嗦,嫌她烦。”
裴至只以为她发小女孩脾气,伸指将她散落的碎丝别至耳后,又轻轻摩挲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这样的男人,叶珍藏该如何说出拒绝两个字?对他,她实在没有下午拒绝郁思文的勇气。
可是必须要拒绝。
“如果我妈知道我现在和你这样貌美如花楚楚动人的男人在一起,她说不定巴不得我马上把你扑倒。”
叶珍藏朝裴至眨眨眼睛,搭在他胸口的手开始软软滑动,摸到他衬衣下的某个凸.点,玩心大起地来回拨.弄。
裴至被这过于明目张胆的撩.拨弄得深深吸气,目光黯沉,以为珍藏已经被他说服,为他妥协。
他吻她的额头,一次,二次,三次,然后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脱去西装,动手解开领结:“我们有半个小时时间,虽然不够用,不过等一会儿婚宴结束可以继续。”
珍藏躺在床上,撑着头看着他笑。
他的身体有着平时被衣服掩盖的强壮,如果说他平时的气质属于偏静偏冷的那一类,那他现在只需脱去西装,悍然的那一面就拨乱暴露了出来,属于男人的阳刚味十足。
看上去真是美味极了。
裴先生被色女珍藏看得竟然有些羞赧,背过身去解钮扣,衬衣下摆露出两瓣结实的弧形。
珍藏坐起身,静静地从身后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脸颊贴着那方光滑的皮.肤。
裴至以为她着急了,笑着快速解决烦人的衬衣,转过身,却被珍藏捧住了脸。
她和他鼻息相抵,用嘴.唇磨.蹭他的唇.瓣。她沉醉于这种无言的亲密,比直接的性.事更让她着迷。
是最后一次了吧?就让她放肆地亲最后一次。
裴至被她突发的孩子气逗笑了,她的唇瓣形状其实略嫌丰厚,但很软,裴至觉得像是被羽毛拂过一样,全身泛开痒丝丝的麻,心.痒难.耐。
搂住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乖,要不要一起……?”
“不要!想得美!”珍藏咭咭笑,牵起他厚厚的耳垂往浴室推。
等他去了浴室,她轻轻拉开房间门,飞快地跑了出去。
扭伤的脚钻心的疼,但更疼的是她的心。





私家珍藏 第36章 红裙
十分钟后,珍藏已经坐在出租车里。
起风了,风里夹杂着雪粒细碎地敲打车窗,真是一个多雪的冬天。
大幅广告牌里某个以美.艳和情.史著称的香港女星正在推销一款床垫,路上的行人紧裹着衣领匆匆而过,表情呆滞空洞。
久蓄的眼泪,不知不觉还是掉了下来,温热的眼泪滴落在冰凉的手背上,慢慢淌成小溪,隐没在灰色大衣的缝隙里。想着留在房间里那个正满怀情.意与期待洗澡的男人,珍藏的心像被割裂一般的疼,内心的沮丧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几乎让她无法承受,只能化为最悲伤却最无用的泪水。
错与对,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人生经常要面临选择。她不知道她的选择正确对否,她只是不想做扑火的蛾。也许是爱的太深,也许是爱的不够,归根结底,她只是个太自私的女人而已。
这时,出租车竟途经青木大厦,大厦顶部的高清电视屏幕,正在循环打出大红色的“热烈祝贺青木集团高新科技园区落成”几排大字。
司机机傅也看到了,笑着说:“青木集团越来越牛了,我买的那支他下面的怡木通股票,一直涨的很稳,大盘股嘛,就是这样,也不指望他一夜翻几倍,就这样慢慢涨下去就知足了……”
那是个十分健谈的中年师傅,一路在念叨着他的股经,就这样,窗外雪粒敲打车窗的声音,和着司机师傅的唠叨声,珍藏慢慢收住了眼泪,淡去了悲伤。乱世佳人中郝思嘉最后说什么来着?世界上唯有土地与明天同在。
没有她的人生,裴至也会过得很好,不是吗?
很久才想起来应该给郁思文去一个电话,电话接通,没等他发问,珍藏直接说扭伤脚先回家了,那边着急地问她有没有事,珍藏实在无力再应对他的关切,随便敷衍几句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秦玉珠的电话又进来了,正好她想避开裴至可能会打进来的电话,赶紧接起来放在耳边,秦玉珠说她和男朋友去郊区散心,今天要晚点回家。
“我未来继父长得怎么样?性格如何?养不养得起我们娘儿俩?”珍藏在车上夸张地和秦玉珠聊天,拖延时间,脑子里却全是裴至从浴室出来后失望的表情。
一直有电话进线的提示音。
她拉着秦玉珠不放,一直讲话,像抓着救命稻草。
直到电话不再进来,秦玉珠也开始不耐烦,她才收线,
点开看,果然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裴至打来的。也许他会担心她突然失踪遇到危险?
手机在掌中按亮,灭掉,按亮,又灭掉,珍藏终于鼓起勇气给裴至发了一条微信,“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们不合适,祝你幸福。”
想了想,关机。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从收藏夹里点开123言情文学网,她的故事下面又多了几条留言,大部分留言的关键词是:无病□□!矫情!作!装逼!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她披上马甲,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零分留言:装逼是装逼者的墓志铭!
然后换作者id登录,趁着正是感情丰沛之时,开始在后台在线更新。
“红酒先生符合每个女孩子对白马王子的幻想,英俊多金,对别人冷淡,唯独对巧克力小姐热情,真是萌萌哒么么扎!可惜,婚姻讲究匹配与否,讲究适合与否,因为他太优秀了,对巧克力小姐来说,可能就是场劫数。
越优秀的男人,越没有安全感,出轨的概率也越高。就算他不打女人的主意,别的女人也会打他的主意,为了未雨绸缪,防微杜渐,巧克力小姐今天又傲娇地拒绝了红酒先生,想必红酒先生这会儿正躲在浴室里偷偷哭泣呢……”
可以预想,新章下面又会是一片骂声。骂吧,她不在乎。真要有一天当了弃妇,可不是谁骂几句就能回头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近十点。
她用了一分钟回味晚上做的梦,梦中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身影模糊,却有着一双冷清锋利的眼睛,他说,叶珍藏,你心真狠……
她努力想跟着那人走,想解释,可是最后也没能跟上那人的脚步,直到醒来。
一分钟后她开始意识到时间问题,今天还得上班呢。
她懊恼地看向床头柜,手机闹钟居然都没把她闹醒吗?
“醒了?是不是找手机?”秦玉珠进来帮她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又拉开衣柜帮她找衣服。
“老妈,你拿了啊?”珍藏坐起来揉眼睛,打哈欠。
“拿啦,我还看了呢。”秦玉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怎么不叫醒我?”叶珍藏还迷糊着,没怎么在意她下半句话。
“干嘛叫醒你?放心睡!有妈罩着呢。妈这几天在锐意免费帮忙,我女儿多睡一会儿怎么了?谁敢说你?”
叶珍藏:“……”好吧。
“对了,你跟谁说不合适?祝谁幸福呢?”
啊?第二声。噢!第四声。叶珍藏傻眼,被秦玉珠看见微信了。
看她坐在床上傻呆呆的样儿,秦玉珠走过去,帮她把今天要穿的毛衣袜子内衣有条不紊逐一放在床上,敲敲她脑门,“原来裴至在追你啊?”
叶珍藏:“……”懵圈。还有没有*了?有一种偷窥叫妈妈觉得光明正大。
“女儿啊,我跟你说,你这事儿干得漂亮!不悔是我秦玉珠的种,能充分认清外部形势,并对自己有清醒认识,老妈给你点赞。能毫不拖泥带水地拒绝裴至这样的男人,嗯,是块做大事的料。”秦玉珠对着她笑眯眯伸大拇指。
做大事?也许!如果吃饭睡觉玩游戏是大事的话。
珍藏迅速回想微信上的内容,还好,那人说她腿间没抹药的那条微信当时觉得太窘,就眼不见心不窘地以掩耳盗铃之心态删除了。其他应该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微信来往。
放下心后她下地穿鞋,摸摸昨天扭伤的脚腕,只是肿起来一大片,没伤到骨头,已经不太疼了。
踢踏着拖鞋去刷牙洗脸,秦玉珠跟在屁.股后面唠叨不停:“裴至那种男人,已经有了未婚妻,找你就是图个新鲜。还是郁思文那小伙子真诚,各方面靠谱,更适合你……说起来,我女儿还是有人追的啊,我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一天了……”
叶珍藏:“……”还让不让人好好刷牙了?!
*
回到公司已经是近中午,老叶把她拉进办公室。
“怎么才来?”
“起床晚了,要不你扣我工资好了!”珍藏懒洋洋地坐在转椅上做扭腰运动。
“在公司不能搞特殊化,该扣就得扣,别让人家说闲话。”
谁敢说闲话?还不就是那位小娇妻呗。
老叶喝了口浓茶,又说:“不过老爸会补偿你的。最近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老爸买给你。”
珍藏想了想,“没什么想买的。”
“要不给你换部手机?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不是拿着最新款,连小谢都……”
珍藏低头看看拿着的手机,确实不是最新款,不过她一向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对她来说最好的奖励就是放她一天假,让她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躺着坐着歪着玩一天ipad码一天字。
“要不你去趟香港,费用老爸全包,圣诞节快到了,那边现在很多优惠折扣。”
“行了,老爸,你自己的零花钱都快不够用了,哪还顾得上我?”珍藏一只手撑着脑袋,拉了头发在手里把玩,屁.股还在转啊转。
“谁说的?我亲闺女不顾顾谁?”顿了顿,老叶又低声说:“小谢那人跟你妈不同,头脑简单,有得吃有得喝就行,哪管得着我这么多。谁是这世上跟我最亲的人,我老爸还能分不清楚?哪天我走了,什么还不都是留给你的,要不然你妈也不会这么殷勤来帮忙了。”
珍藏看那位小谢可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不过,他的家事,她不予置评。
敲敲桌子,丢过去个白眼,“叶总,请不要企图在我们三个女人之间玩弄你并不算高的情商好吗?”
老叶咳嗽一声,机灵地转移话题,“对了,听你妈说,你和市里郁秘书在谈恋爱?”
“八字连半撇都没有,还只是个起手,你们着什么急?”珍藏烦躁地拿起一支笔,在一张废掉的图纸上画来画去,发出单调刺耳的敲击声。
“好好把握机会,我打听过了,郁思文这个人口碑不错。”
“不用你操心。”珍藏不耐烦地说。
老叶讪讪地住了口。自从他再婚后,在珍藏个人问题的事情上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他不再多言,递给珍藏一叠资料,“修改后的方案,帮我拿到青木大厦找刘经理签个字,一份留在他们那存档,一份拿回来。”
“我不去!以后青木集团那边的事儿,包括跑腿,统统别找我。”
“为什么?”老叶很惊讶的望着她。
“我跟那儿八字犯冲,好端端的被人泼了一身油漆,心理阴影面积大到无法测量,再也不想去了。”
“好吧!我派小张去送。”老叶妥协。
“还有,这次我把裴家两兄妹可得罪惨了,这个案子做完以后,你也别贪心,别想着再接青木集团其他的业务,有了服务过青木集团的这份儿资历,再揽别的活儿也容易。”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抱上这棵大树,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业务上的事你就别管了,老爸自有分寸,我看裴至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他如果真是公私分明,就轮不到你接下这个业务了。珍藏在心里暗暗腹诽。
老叶又交给她另一桩任务,“这几天你去万象广场守着现场,拍些照片,看看办公室需要什么数据,实时配合,今天已经开始做春季秀推广设计图,还过几天就要开始布置了,你帮我盯着点。”
这活儿她能干,正好不必守在办公室里,在外面多自由自在,逛街逛累了找家星巴克坐下来,喝喝咖啡码码字,别提多美。
她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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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份美差。在s市的6家万象广场轮流喝下午茶的滋味的确不错。
需要她做的都是些小事,比如拍拍照片,量个尺寸,找商场经理咨询需要把哪些品牌商做进促销方案,然后,她的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了。
有时候坐在室外,冬日的暖阳下,看着万象广场人来人往,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禁不住会出神。原本和她毫无关系的地方,因为它的主人是裴至,竟有了一丝亲切感。
每当看到一些昂贵的物件被人买走,她竟然会开心的想,恭喜裴至,又有一笔进账——真是可笑,他有没有钱进账又关她什么事呢!反正轮不到她花。
有一次,一个顾客将喝过后的塑料饮料瓶随手扔在广场空地上,保洁阿姨一时没顾上捡,她远远看着那个瓶子在人们脚下被踢来踢去,竟然从咖啡馆走出去,将空瓶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站在垃圾桶旁边,冷风拂过她光luo的脖子,她突然意识到,她像条被主人遗忘的狗,竟然不忘帮他看家。
可明明是她先离开的不是吗?
那天在出租车上给裴至发了那条报平安的短信后,她的手机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显然她已经触碰到了他骄傲的底线。他肯用在她身上的耐心,也许仅有那七、八个电话的时间而已。
一开始她是害怕他打来电话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害怕竟渐渐的转变为了暗暗的期待,转变为了嗒然若失。女人,何其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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