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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珍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拿铁拌饭
可是珍藏呢?现在已经是这样,如果他与赵欣然结婚……他不敢想像珍藏的反应。
虽然说是分手,但他的小家伙心软,善良,最重要的是珍藏还爱他,所以他由着她闹一阵。他不是不明白今晚珍藏对他态度突然冷若冰霜的原因,难道非要让他直接在台上说与赵欣然已经解除婚约?他是三十二岁不是二十二岁,他的身份是集团主席不是学生会主席,从他坐上这个位子,他就已经失去了随意说话的资格。
可他的难处,珍藏又怎么会明白?她还那么小,过了年,也才二十三岁,比他小了足足九岁。
是他的心太大,还是她的心太小?当年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的小女孩,在他眼里犹如女神,如今落入凡间,女神也会令人头痛。
回到别墅,裴蓁蓁不知为了什么事,正在跟张妈闹脾气,见他走进去,合身扑上来,红着眼睛喊:“哥哥,你让我去瑞士!让我去韦尔扎斯卡大坝!”
“好端端的,去那里干什么?”裴至皱眉。
“陆慎言去了,他没有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去了!我也要去找他!”
“胡闹!”裴至单手解开领带,训斥蓁蓁,“你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一个人去那边,出了事怎么办?既然小陆不想让你跟着去,你去了又有什么意思?”
“才不管有没有意思,我想去,我觉得有意思就行了!”蓁蓁亦步亦趋跟着他往楼上走,像小时候一样用额头顶着他的后腰往前推。
他无动于衷,解开领扣:“不行!”
行至房间前,他仍是不肯松口,被闹急了,只说:“陆慎言不是你的玩具,他如不喜欢你,再怎么勉强都没用,我以后会帮你物色更好的……”
蓁蓁却突然发了火,跳起来喊:“什么玩具不玩具,还不就是叶珍藏那一套!哥哥,自从你跟她在一起,对我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变,以前什么都肯依我,现在什么都听她的,不仅凶我,还打我。如果有一天你们结了婚,她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去?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裴至心情不好,也没有耐心同她多说:“我要与谁在一起,由不得你同不同意!”
蓁蓁顿时炸了毛:“我就是不同意,除非我死。你让她踩着我的尸.体进门。”
裴至看着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时却又无可奈何,良久,打开房门,走进去前吩咐远远站着的刘叔:“给我看好她,别让她到处跑!”
*
裴蓁蓁没有到处乱跑,却气乎乎地让刘叔载着她去了赵家。
她去的时候,赵家的佣人直接给她开了门,客厅里赵欣然正坐在沙发中间接电话,见她突然出现,神色间闪过一丝异色,蓁蓁也不以为意,她在赵家打小玩惯了的,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抱了一包薯片,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
赵欣然搂了搂她的肩,走去餐厅那边说话,蓁蓁隐约听见几句。
“……我不会见你的,你别再浪费时间!”
“……你还不走,我让家里佣人出去赶你走……”
一会儿,电话挂了,赵欣然走过来重新坐在裴蓁蓁旁边,亲热地从她怀里拿了一块薯片丢进嘴里,蓁蓁好奇地问:“欣然姐,谁的电话?”
赵欣然神色自若:“一个以前的同学,回国了,非要聚一聚,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哪有兴趣见他。”很快打住了话头,问蓁蓁:“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哥回来了,我不想看见他。”蓁蓁撅嘴,咔嚓嚼薯片。
“阿至回来了?”赵欣然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要走吗?”
“鬼知道!”蓁蓁耸耸肩,“一回家就凶我!我懒得问他。”
“哦,为什么凶你?”赵欣然放慢了嘴里咀嚼的速度。
“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裴蓁蓁撇嘴,吩咐佣人给她拿一桶冰淇淋过来。
“蓁蓁,你身体不好,晚上别吃凉的。”
“窝了一肚子火,不吃凉的不舒服。”蓁蓁坚持。
赵欣然看了看她,没再吭声。
“蓁蓁啊,最近怎么总和你哥吵架?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不怪我,也不怪我哥,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女人。”
“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说我太任性呗!说我当自己是小公举呗!什么陆慎言不是道具,也不是玩具,不喜欢我我就不能勉强!”
“你是阿至的妹妹,你不是小公主谁是小公主?她吗?!”赵欣然从鼻子里往外蹦出一声不屑冷哼,漂亮的五官有些扭曲:“你既然喜欢小陆,当然应该勇敢去追!她这样说你,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私心?也许她还在想着脚踏两条船呢!”
“欣然姐!”裴蓁蓁将头靠在赵欣然肩上,委屈地说:“只有你懂我!”
想了想,眨着那双和裴至一样漂亮的眼睛,拍拍赵欣然的手背:“你也一样,喜欢我哥,就勇敢去追!我绝对支持你!”
*
在赵欣然和裴蓁蓁聊天吃薯片的时候,郁思文正懒懒地斜躺在郁宅大床上看电视。
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他无聊地拿着遥控将各个卫视从头到尾换了一遍。
门口响起扣扣的敲门声,不用他应声,郁母已经端了一碗“百合莲子羹”进来:“思文,吃点宵夜。”
他看了看那碗东西,笑道:“妈,这种女人吃的东西,我吃不下。”
“还跟小时候一样挑食!大半夜的突然回来,我临时去哪儿准备其它的?”郁母嗔怪地瞪了郁思文一眼:“你再多留一晚,妈保证给你弄好吃的。”
郁思文已经搬出去住多年,笑了笑,接过碗,哧溜几口就将那汤喝了,郁母这才高兴。
正说笑着,客厅有响动,是保姆嗒嗒跑过去开门的声音,郁保国浑厚的声音随后响起:“思文回来没有?”
保姆答了,郁保国很快走进房间来。
郁母和郁思文均跟他打了招呼,郁母又出去给郁保国张罗吃的。
“思文!”郁保国面色沉郁:“你和裴至还要杠到什么时候?”
郁思文在父亲面前不敢放肆,早已将两条长腿放下地,站起身回话,语气却是故作轻松:“再拖上几个月,等他上市的事黄了,也就差不多了。”
“你这是在玩火!”郁保国加重了语气:“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拿郁家的根基开玩笑!裴至的根子虽比不上我们郁家扎得深,但是这些年,他手伸得很长,各个阵营都有他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你应该懂,凭他青木集团的身家,什么事不能办到?他上市,是迟早的事,你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郁思文双手插兜,视线投向电视,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不想送他人情,就想让他难受。他那个人太高傲了,看着欠收拾!”
“要收拾也轮不到你!”郁保国动了气:“我收到风,他已经在调查我们郁家,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别看他年轻,这些年栽在他手上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你趁早给我收手,明天,跟我一起去他办公室,向他示个好,兴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郁思文心里一沉,他并不莽撞,在做决定之前,不是没有掂量过裴至的分量,却未料到父亲竟如此郑重其事,也许是他小瞧了裴至,也许是他心太急。
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在液晶电视上捕捉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某卫视重播下午在s市举办的年度文学小说大赛,荧屏中,裴至和叶珍藏并肩站在台上。
俱是盛装,男人颀长英俊,自信沉稳,女人神情略有些羞涩,但是漂亮明艳,依然是那样梦游天外的眼神……
心,像被谁牵扯了一下。
郁母这时重又端了一碗“百合莲子羹”进来给郁保国,瞧着父子俩凝重的神情,语带埋怨:“怎么了这是,思文难得回来一趟,爷儿俩又猫不见狗,狗不见猫的……”
“妈,”郁思文指着电视上的女人,笑:“这姑娘给你做儿媳妇怎么样?”
郁母将碗递在郁保国手中,回头仔细看了看,眉眼带笑:“当然是好,只要你喜欢的,都好。”
郁保国扫了一眼电视,眼中看见的却是裴至。他仔细看了比赛规格和内容,哼了一声:“裴至连这种小比赛都参加,狼子野心。”
“爸,您说,如果在上市和女人中二选一,他会选哪头?”
郁保国瞪了郁思文一眼:“你以为裴至是那种看重儿女情长的人吗?他将来的成就,远不止今天我们能看到的,也许有一天会超乎所有人想像——他当然是以事业为重。”
郁保国与裴至并无深交,得出这样的结论,只因都是男人,只凭这些年在圈子里对裴至这匹年轻黑马的旁观。
郁保国看了儿子一眼,将手中的碗重重放回床头柜上,慎重地说:“思文,你一向不是喜欢与人一较高下、浮躁不知轻重的人,我对你向来放心,我们与他走的不是一条路,可以相辅相成,但没必要一争短长,我叫你回来,就是警告你,收手吧!”
郁思文的眼睛却是盯着电视里的一对璧人,隐约笑了笑,裴至得事业,他拣个媳妇儿,也不算亏。
待郁保国和郁母出去,郁思文打了一通电话:“晨报刘记者吗?……现在报个料,还来不来得及赶上明早的头条?……”
*
珍藏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却起了个大早。
她到楼下kfc买了份早餐,想了想,给对门的东狼也打包一份,算是感谢他昨天晚上的解围。
kfc有免费赠送的s市晨报,她随手拿了一份,边往回走边打开扫了两眼。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发白。
没等她敲门,对面的门就开了,东狼穿着老虎睡衣的身子探了出来,附带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我闻到早餐的香味了,有没有我的份?”
“有!如果你能在二分钟之内刷好牙的话。”珍藏扬了扬打包袋,做出否则就将倒进自己肚中的样子。
“进来!一分钟就好!”东狼笑嘻嘻地侧身让路。
待东狼洗漱完毕,一脸清爽地坐在餐桌旁喝豆浆吃汉堡,并拿起晨报阅览,珍藏脸色早已恢复正常。
“这……”东狼一口豆浆呛在了嗓子眼里,好容易吞下去,手指点着报纸:“这都说的什么呢?”
——豪门秘闻踢爆青木集团董事长裴至猛料
在明星八卦版和财经版最醒目的位置,洋洋洒洒用近半版的篇幅,描述了裴至与未婚妻赵欣然交往始末,同时,明确点出了裴至不若外间传说的清心寡欲,正与某年方二十三岁的神秘女孩暧昧。
珍藏笑了笑,将报纸抽走,自己哧溜哧溜喝豆浆:“管他说的什么呢,又不关我的事。”
“也对哦!”东狼将报纸团吧团吧丢进纸篓:“又没指名道姓!这世上23岁的神秘女孩多的去了!”
吃完早餐,东狼从打印机上取下一份合同,“这是昨天晚上一家出版社让我转交给你的。《甘心情愿》对方愿意首印十万册,跟你签长期作者约,给你专栏,我觉得条件开得还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珍藏讶然接过合同,还没看,已经满脸堆上了傻笑,“这,这是真的吗?有人肯帮我出版,还请我写专栏?我不是做梦吧!”
东狼已经坐在了电脑前,打开音乐和文档,进入工作状态,回她:“别小看自己,你还可以更好。当然,前提是有我这个英俊机智的师傅在!”
她傻傻地捏着那几张薄纸坐在餐桌旁,晨间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带给她一点早春的味道。
其实,她设想过这样的情节,有一天凭自己的努力,写出的东西得到小小的认可,但是没想到,分享她此时快乐的,却不是她设想过的那个人。
*
晨报裴至当然看了,却并没有乱了心神。
他如常去了公司上班,按照计划,处理不在国内期间积压的公事,接待了几位一早约定好的客人。
其中一位客人与他有些深交,谈完正事,坐在他办公室沙发上抽雪茄:“今儿晨报上写的那是啥玩意儿?那也叫揭秘?男人有个小三小四的,那不是很正常,更别说裴董这样的人物,风华正茂英俊多金,别说女人,男人看了也想往上扑。只要早些娶了赵小姐,舆论就不敢说什么……”
裴至笑了笑,将手里燃着的一支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其实从不抽烟,学着抽了一口,呛人。
待到中午,andy进来,说赵欣然已经到了约好的餐厅,他才整了整领带,出门。
他没有进去,车就停在停车场,降下车窗,餐厅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赵欣然坐在提前定好的窗边位置,可能以为他看了早上的报纸,才会约她出来吃饭,一脸期待。
她穿一条春款大红及膝裙,也许是觉得红色很适合她,最近在她身上频频出现,却不知道,裴至最讨厌这样刺眼的红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欣然脸上的期待,渐渐转变为焦虑。
他掏出手机,懒洋洋地打了个电话,抬眸看着赵欣然接起,“欣然,我临时有事走不开,你自己吃吧!”
赵欣然自是失望,却不敢多言。然后,他看见赵欣然像是受了惊吓,视线乍然朝某个角度定格。
直到看见那个尚有几分面熟的男人,与赵欣然交谈几句,在她对面施施然坐下,而赵欣然并未反对,裴至才吩咐小高将车开走。
当年,那个男人与赵欣然热恋的时候,他倒曾见过一面。
那时男人还是个面孔稚嫩的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叫嚣着要跟赵欣然白头到老,一转头就收了赵子维一笔钱去了国外。只是想不到,当年是为了钱离开赵欣然,如今却是为了钱,又回到赵欣然身边……
裴至嘲弄地牵了牵唇,将车窗升起。
几天后,也是晨报,刊登出了更加惊爆的内容,剑指郁家。
——s市最大城中村改建项目失误谁之过
仅隔了几天,在s市甚至是国内一跺脚都有回音且向来极其低调的两家人,前后浮出水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打擂台,俱是静观其变。
但是其结果显而易见,裴至只是商人,花边新闻于他,不过是给男人徒添一笔添风流帐,而郁家,沾上一星污点却是后患无穷。
不几天,已有郁家荫庇之下的某小人物被隔离审.查的消息放出来。
*
办公室里,裴至逆光面窗,已经站了很久。
andy进来了三次,他一直保持着脊背挺直负手而立的姿势,是个陷入沉思的模样。
到第四次进来,andy不得不唤了一声:“董事长!”
裴至缓缓回头,目光仍带着一丝怔忡:“有事?”
andy拣紧要的事说了几件,裴至很快作出指示。末了,andy忍不住说:“叶小姐那本书已经上市了。”
“哦……”裴至似是随意点了点头。
“要不要,给叶小姐去个电话道声恭喜?”andy如裴至肚中蛔虫。
“不用,她会打电话给我!”裴至淡淡一笑,沉声答。
andy不好再说,转身出去,又被裴至叫住:“andy,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大错事,你太太不肯原谅你的?”
已婚男andy认真想了想,“在来青木之前,我曾有过一次短暂的创业经历,把家里房车全卖了,那个时候我太太死活不同意,说我不能给她安全感,说我不尊重她,闹着离婚。”
“结果呢?”问出这句,连裴至也笑了,结果当然还是在一起。
andy仍是正经脸,眼中却俱是得意,“结果,我略施小计,她就跑不掉了,只能乖乖跟着我。”
“哦,什么小计?”
“让她怀孕!女人一旦怀上了宝宝,就跟孙猴子被套上紧箍咒似的,再跑也跑不出如来佛手掌心!当然我也做好了被套住的准备,这不,我比董事长大不了几岁,孩子都上初中了……”
……
andy刚出去,裴至放在贴胸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就响了。
他的心颤了颤,专属的音乐铃声,不用看,他知道是谁。
“雨都停了,这片天灰什么呢……”跟她的铃声是一样的,是那个醇厚质感的女声。
他静静地听着,直到那把女声唱至尾声。
不必像以往那样急着接听,生怕她会放弃,这次,他知道她会打到他接为止。
“喂?”他接了,她的呼吸萦上耳畔。
“郁思文的事是你做的?”那边果然问。
“对!”他直言不讳。
“为什么?因为我?”
他笑了,反问:“你说呢?”
那头沉默,他接着问:“不是因为他,你不会打给我吧?在你心里,我还没有他重要吧?”
总是这样,她冷淡,他就想刺痛她,逼她做出回应。
“想要我放他一马吗?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私家珍藏 第76章 选择〈可以.购.买,伪·防盗章 〉
提前用滴滴专车app定好了车,下楼的时候,有穿着白衬衣的中年帅哥礼貌地为她打开车门,真方便。
珍藏坐在车上,看车子发动时将窗外一群白鸽惊得振翅飞上天空。
时代发展到现在,男盆友老公这种物种,要不要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反正出门有司机,进门有男闺蜜,上.床了,还有黄瓜茄子按.摩棒。
只是在见到裴至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用坏一打□□所分泌出的多巴胺,加起来也比不上再见到这个男人时的那一眼。
他在落地窗边长身而立,看上去已经沉默很久,他的指间,竟拈着一点腥红,袅袅冒出轻烟。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
听见andy将她领进去的声音,他并未回头,只将指间灰烬向窗边烟灰缸掸了掸。
待andy带上门,珍藏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直奔主题:“裴先生,怎么样你才能放过于郁思文?”
裴至这才缓缓回身,侧脸线条依旧明锐,远远看向她的眸子,黝黑而深邃。
“你觉得呢?你身上有什么是我需要的,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
他的声音平缓,这一刻,表情竟是倨傲的。
珍藏顿时一噎,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回呛:“我不知道!既然让我来这里谈,肯定有你的理由,大可以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只要我有。”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烟蒂彻底嵌入烟灰缸里。
旋身,缓缓走去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只手臂搭在靠背上,微微仰身,是个悠然的姿势:“郁家在旧城改造项目操作上,的确存在失误,这并不是我栽赃嫁祸,也不是我凭空捏造,他们家的人和事,牵涉面很广,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放不放过他,也由不得我。”
珍藏站在近门处,讥讽地反问:“那裴先生让我过来的目的是?”
裴至坐在那里,表情漠然,看着她良久,突然欠了欠身。
她这才看清,沙发前的楠木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支红酒和两个透明玻璃杯。
他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修长的手指似是不经意地捻动细细杯脚,浅啜了一口,“你先告诉我,郁思文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他?”
“他是我的朋友,帮过我,并且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他是无辜的。”
“那我呢?又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珍藏声音冷淡。
“那你凭什么来求我,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裴先生,”她嘲弄地看着他:“不如你来告诉我,应该凭什么?”
裴至又是一声轻笑,唇角的弧度隐含失望。那笑,竟是那样疏远和陌生。
“珍藏,你这样我们没法谈话,来,坐过来陪我喝杯酒!”
她犹豫几秒,想到郁思文,想到那个温和的男人即将因为她而面临的一系列变故,终究还是走过去,在侧边单人沙发上坐下。
裴至的手指修长如玉,动作优雅,为她倒了一杯酒,推至面前,隔了一点远,珍藏几乎本能地捕捉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味,而此刻,这种香味中,又掺杂入一丝烟味。
自虐般地拿起那杯酒,她一仰头灌了下去,企图用酒香冲淡那丝对她来说带着迷幻般的香味。
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继而是淡淡回甘,尽管她对红酒完全是门外汉,但依然知道,这酒不错。
裴至马上又给她倒了一杯,如此,连喝三杯,到第四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直接抱起酒瓶子,问他:“只要喝酒就可以吗?”
裴至默不作声,只静静看着她,瓷白的肌肤,瞧人时永远莫名迷蒙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以及略显丰.厚的红.唇。
“酒只是让你放松下来,毕竟,我们并不是敌人,对吗?”
珍藏默然。敌人和陌路,又有什么差别?
他仍然冷眼看她,双唇微抿。表情并不如何凌厉,珍藏却开始忐忑。
他热情如火叫她小家伙的时候,她什么要求都敢提,敢捉弄他,敢拎他的耳朵当玩具,而当他一旦冷淡下来,只需几秒钟的沉默,却回归为了蛰伏的豹子,令人生出惧意。
他终于说:“珍藏,我想,你该知道你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换。我也愿意为了你给我的,放他一马。”
珍藏未料到他竟如此直白。
他避开她的目光,仍是闲散的姿势,把.玩着手中酒杯,语气漠然:“我不喜欢勉强别人,能为你的好朋友做到什么份上,你自己决定!”
他的口吻之中,没有情.欲,却似含着一丝莫名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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