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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他蛮不好意思说,儿子就算是寄明信片,就只会寄给祖父母他们。他么,当然是没那一份儿的。
他以为自己淡淡一说,该不露什么情绪,不想索锁偏偏是露出听出话中之意的样子,只好说:“儿子大了嘛,跟爸爸就不是那么亲密了。”
索锁微笑点头。
她手机响,跟彭近知道歉,把明信片放回到货架上,转身接电话。电话里彭因坦就简单地一句话,说:“你回下头,我在窗外。”
“咦?”索锁笑着转回身来,果然她就目光一移转,立即看到了彭因坦。她挥挥手,“你怎么出来找我了?我马上就回去了……啊对了你进来,帮我付钱。我没带钱出来,有东西要买。”
她说着就收线,正要去拿刚刚放回去的明信片,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她一愣神的工夫,就见刚刚那位大叔正在收款台前,这时候正和另外两个人一起付钱呢。那两人中的一个拿了一只纸袋过来,交给她说:“您好。这是送给你的。祝你旅途愉快。”
索锁接了,追上去。给她送明信片的这位看起来却有点紧张地要拦住她。
彭近知看到,叫了声“小陈”,微微一笑。
小陈就往旁边撤了撤。
索锁过来,拿着纸袋,说:“大叔,这个……不好意思的。彭因坦你快来啊!”她说着看到彭因坦,赶紧招手让他过来。
彭近知站在索锁身边,这时候眉头微微一皱,刚刚脸上那种平和慈霭的神色敛去,变的严肃起来。
彭因坦过来,叫了声“爸爸”。
索锁伸向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脸色瞬间就有些起变。也就是刹那之间,她手马上就要垂下来。
彭因坦,捉了她的手说:“我找你半天。出来也不说一声。”
他说着使劲儿一拉索锁,让她半转身,站在自己身边,抬头对彭近知道:“爸爸,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这是索锁。”
彭近知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两个孩子。因坦的沉稳镇定不管是不是在这个时候
tang硬要装出来的,倒是还表现的非常充分。而他身边的这个脸涨的的女孩子,以他这把年纪淬炼出来的目光打量,此时心神显然很乱……猝不及防间遇到,她的紧张可以理解。就是他自己,也难免意外之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彭因坦见父亲沉默地看着索锁,并不发话,弄的在场的人都有点心里没底,谁也不好贸然开口,就接着跟索锁说:“索锁,这是我爸爸。”
索锁就觉得心跳很快,头脑中几个念头更是转的飞快——称呼他头衔,显然在这里并不合适;称呼他一声叔叔,像刚才那样……未免显得太过熟稔——彭近知并不喜欢她,她心知肚明。
彭因坦攥了下她的手,像是成心的,抬抬两人相握的手,说:“你肯定得管我爸叫叔叔呀,算不过账来了?”
他微微笑着,眼睛看着索锁。
彭近知是何许人也,看儿子这架势,早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欲令索锁发窘、更不欲令因坦当着人继续借题发挥,就说:“来,咱们里面坐一会儿——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来得及。”
“好。”彭因坦答应了。
索锁拉了拉他的手,等彭近知先走出店门,他们跟上时,她就要抽出手来。彭因坦握她手握的也太紧了些,她根本轻易挣脱不了……她低声说:“你放开吧。这不太像样。”
彭因坦没松手,也没说话。
他牵着索锁的手走在父亲身后,从父亲平稳如常的脚步中,他揣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但索锁的心情他却是能体会的。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让她觉得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能保护她……他看父亲走进候车室之后,梅轩宇在门边站下来,对他们俩微微一笑,轻声说:“你爸爸今天心情不错的。”
彭因坦点点头,拉着索锁走进候车室。
索锁看到彭近知走到候车室一角站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将他手上的纸袋子放到了小桌上的一个公事包上。
“来,请坐吧。”彭近知先坐下来,示意索锁坐。
索锁说了谢谢,等他坐稳,才坐。
彭因坦坐在她身边,说:“爸,你们车可马上要开始检票了。”
“嗯,今天太仓促了。你是过来工作的?”彭近知转向因坦,问。
“是。项目有些前期工作需要我跑现场。”彭因坦说着,看看静静坐在身边的索锁。
他难得跟父亲说点儿什么,没想到今天当着索锁,他不得不更多地接受父亲的询问。很奇怪,他并没有感到不耐烦。相反,他预备着回答父亲接下来的任何问题。
但事实并不如彭因坦所愿,彭近知接下来却并没有再问什么。不过五六分钟而已,他们就闲聊了一会儿,像是这里的空气质量、为什么要坐高铁返回……彭近知最后还关心地问起两人是不是适应这里的饮食,尤其问了因坦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爸爸。她每天看着我吃药,比我自己记的都清楚。吃东西也是她管着,来这儿,我都没捞着吃点儿酸的辣的,咖啡喝茶都没有碰着……您瞧,水杯里的水,都得是白开水。”彭因坦微笑着,手碰了碰放到面前桌上的这对杯子。
彭近知面色稍霁,看了索锁,说:“谢谢你照顾坦坦,小索。”
“您太客气了。我没做什么的。”索锁轻声说。
彭近知微笑。
梅轩宇过来提醒他得上车了,他才说:“那我们先走。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索锁和彭因坦跟着站起来。
彭近知拿起自己的包和水杯,走之前,又对他们俩说:“你们还得转车,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爸。再见。”彭因坦答应。
彭近知点点头,和悦地对索锁说:“再见。”
他将水杯交到另一只手上,右手伸过来。





心锁 第十八章 旋转的木马 (九)
索锁双手握住了这只宽厚有力的大手。
她的手冰凉,实在是很失礼。但彭近知丝毫没有不悦的表现,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只是看了她一两秒,又看了看儿子一眼,这一回是真的匆匆忙忙离开了。
彭因坦拉着索锁的手跟着一行人出了候车厅,看着他们往车厢赶去。距离开车不过两三分钟,他们行色匆匆的。他看的久了,觉得走在其中的父亲的身影矫健而又机敏,并不输给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比他年轻几十岁的。一行人都给他带的行动如风,看着非常有气势……
梅轩宇跟着彭近知的脚步走的也非常快,不过还顾得回头看一眼,转回头来就说:“坦坦他们还没进去呢。”
彭近知既没出声,又没回头桕。
梅轩宇也就不敢再多话了。
等他们走到车厢门口,距离火车开动已经仅有两分钟。站台上除了他们,就只有零星几个急速奔跑的快要迟到的乘客些。
彭近知走进车厢之前,虽然没有站下,还是转过脸去看了看因坦所在的位置——他们果然还没有走。距离这么远,因坦的身形看上去还是那么挺拔,真是出众……他身边的那个较小的女子,静静而立。
彭近知的目光在她身上略做停留,走进了车厢。
他们的座位在车厢的前半部。彭近知走过去,坐到靠窗的座位上。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彭因坦和索锁,他默默点了点头,转脸跟梅轩宇说:“准备下,我们开个会。”
他把座位上的小隔板放下,公事包就搁在上面。梅轩宇悄悄把卫士从后面递过来的纸袋放到他手边。他扫一眼,知道这是刚刚在车站小店里买的那两套明信片。
这是很不起眼的小玩意儿,没想到因此有段意外的相遇。
他眉头皱了皱。
梅轩宇看看他神色,坐下来,试探着说:“因坦和女朋友的感情看起来很不错。”
火车开动了,车站迅速向后退去。
彭近知将明信片放到公事包下,抽出笔记本来,边拧着钢笔帽,边说:“看着长大了,还是孩子气的很。”
梅轩宇知道他指的是因坦,就说:“工作也是独当一面的。不说谁会知道,跑到这么偏的地方来工作,瞧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我看着都怪心疼的……成天看多少人在您面前夸他有出息啊。”
“当着我的面,能说他的不好么?”彭近知看看自己这位幕僚长。对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他倒是没什么可客气的。“他这事先一放,我找时间跟他好好谈谈。先办正事。”
梅轩宇一点头,去通知其他几位同事过来。
彭近知取出眼镜来戴上,准备开始工作了……
看着火车疾驰远去,彭因坦缓缓出了口气,这才看看索锁——她仍然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方向。
“走吧,咱们进去。外面真冷。”彭因坦说。
索锁身子有点儿僵硬。她抬手拉住彭因坦的手。
彭因坦被她的手冰到,看了她,说:“手这么凉。”
她心情的激动和不安,或许还有隐藏的愤怒、不甘和恐惧,在刚刚都强行压制了下来。在这之前她说怕自己情绪会失控,但她并没有。这份自制真让他佩服,也莫名有些难受。
“回去暖和一会儿,咱们也该检票上车了。”彭因坦说。
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事微不足道,完全可以转瞬即忘。
索锁却看看他,好久不吭声。
她回到候车室照旧坐在彭因坦身边。彭因坦把她的包、他的包、行李箱全都堆到她那里,她都机械地接手。她的小身子都要被这些东西埋住了,还浑然不觉。
“索锁。”彭因坦终于忍无可忍,把背包取过来放下,双手夹住她面颊,让她看着自己,“回魂来!”
索锁的眼珠子转了转。
“不就碰上我爸了嘛。”彭因坦说。
“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她说。
彭因坦双掌一用力,索锁的嘴巴嘟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淡淡的粉色。他揉揉她的腮,说:“他该是什么样?在咱俩面前,也不过就是个俗了吧唧的爸爸……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
索锁缓慢地眨了眨眼。
彭因坦提到他父亲,鲜少有态度好的时候。
她嘴巴动了动,说:“你好好说话。”
彭因坦放下手,拧开杯盖递给索锁,说:“你喝口水。我看你紧张的都快脱水了。”
索锁喝水。
有点儿呛,她咳嗽了两声。彭因坦拍拍她的背。她不咳了,他的手却仍然没拿开,而是继续缓慢地拍抚着她的背……索锁歪着头看他——好像是那天晚上那样,她睡不着,他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让她安稳……
她没有跟彭因坦说,他说的其实不对。
虽然彭近知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可比虚幻的凶神恶煞更可
tang怕的是,他是现实的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腕人物……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么温和亲切,待人接物如寻常长者。
她心乱如麻……
彭因坦听到广播,他们要乘坐的列车已经开始检票,拉着行李背起包来带索锁去检票。边走,他看看索锁,说:“你别多想。你看他,跟平常人一样赶火车、坐的还是二等座,连咱俩都不如。一般人都认不出来他。而且这种事他常干。据说这样比较容易发现问题,有什么事说走就走,飞机延误的时候多,他就坐火车……以前也这样的。听说有一次因为飞机延误耽搁他的事儿,还打电话过去骂人。”
索锁讶异。
彭因坦笑,再说起来已经有点儿调侃的味道:“他讨人嫌就在这些地方。给安排好的,说不看就不看,说不用就不用。干什么,非得自己亲自摸熟了为准……走吧,以后再跟你说他的事。我爸……按理我是不该说什么的,可是得让你了解了解他——好歹丑媳妇今天算是过了一小关。”
索锁坐到座位上,恰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过了一小关?
她相信彭因坦只是在尽力宽慰她。好让她觉得自己在他这里和他的家里人中间都会是受欢迎的……可她才不信,以他的聪慧,会看不出来他父亲对他们俩关系的态度很有保留。
他父亲很和蔼是没错。也很客气。甚至看她的目光里都没有丝毫不悦,也看不出有所审视和挑剔。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了解她的基本情况的,应该不需要靠见面后的交流来确认什么了。于是他的客气,就代表了疏离。
这种客气,她在彭因坦的外祖母那里见过……
她看着彭因坦毫不在意地把行李箱放在头顶的架子上,等他坐下来,她说:“这哪能算是过关。”
“算。见着面就算。”彭因坦见她没有要放松的迹象,笑笑,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让她靠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在我心里,你早就把所有关隘都闯完了。他们喜欢你,是锦上添花;不喜欢你,也无关大局——他们有可能不喜欢你吗?”
索锁听着,闭上眼。
“爱屋及乌。”索锁说。
彭因坦听出她声音里有笑意,也笑了。不过索锁大概是笑他的成分多……他摸摸她的额头,问:“又想睡?”
“嗯。”索锁答应。
彭因坦叹了口气,说:“你该有多累啊,总是睡啊睡的。好,你就睡吧。”
索锁缩了下,还是靠在他肩膀上。
他看到她的小包敞开一点,露出那个纸袋来,问:“我能看看么?你买的什么?”
索锁把包都给了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彭因坦把纸袋抽出来打开。是两套明信片。他饶有兴趣地翻看着明信片上的图片和文字介绍。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索锁问:“你是不是到一个地方,就喜欢写明信片寄回家?”
“是啊。”彭因坦随口答应着,“你怎么知道的?”
“你没给爸爸寄过吧?”索锁又问。
彭因坦把明信片收好,重放回纸袋里。从索锁的小包里拿出自己给她的那支润唇膏来,涂在她的嘴唇上,说:“……这你都知道,神算。”
“下一回,也给爸爸寄一张吧。”索锁说。她想起那位彭叔叔说到儿子和明信片时候的神态语气,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酸……她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但她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饶是如此,她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彭因坦察觉,又摸摸她额头。
索锁坐直了,说:“没感冒。我去下卫生间。”
彭因坦看她脸色发白,二话没说就起来陪她一起去。索锁本不想让他陪,但这会儿她的确不舒服,只好由着他。
彭因坦站在门外等着索锁,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的门才开了。
索锁的脸比进去的时候颜色还差。
彭因坦心里一急,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见索锁脚下一滑,就朝他一头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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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除夕,停更一日。大年初一,恢复更新。
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o(n_n)o~




心锁 第十八章 旋转的木马(十)
彭因坦幸亏眼疾手快,一把将索锁托住。
索锁伸手揪住他的袖子,还想说什么,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彭因坦使劲儿托住她下滑的身子,一转头,对着走过来的人说:“借过、借过……”
他们的座位离的不远,彭因坦几步走过去,将索锁放在座位上。
他轻轻拍着索锁冰凉的脸,轻声叫她。她的脸色惨白,眼睛紧闭,嘴唇都没了血色。
身边有人问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彭因坦说谢谢,麻烦谁帮忙请列车员去找列车长,问问车上有没有医生羿?
有人应声说好的好的。
他心跳的很急,弯身再叫索锁,声音高了点儿。凭经验来看,索锁的情况不算很严重,可是他不敢大意。这一急,他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
索锁手还揪着他的衣袖,就是那么一会儿而已,似乎是他呼唤中的焦急触动了她,她睁开眼睛。
“索锁?”彭因坦扶住她。
索锁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他,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她再睁开眼,握住他衣袖的手又紧了紧,说:“我居然晕过去了……你别怕……”
彭因坦看她神智正常,竟然说的还是这个,忽然哽了下,有一会儿,他只摸着她的额头,不说话。
广播里在问车上是否有医护人员,说现在有位乘客有突发状况,需要帮助……
“这下要惊动不少人了。”索锁眼珠转了转,看着座椅上方不时出现的人影——都是陌生人,大概是被她突然晕倒弄的不安了……她动了动,说:“我刚才可能有点儿起急了,没关系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别说话了。”彭因坦阻止她。
他坐到她身边来,让她坐的舒服点儿。
索锁头脑越来越清明,看他脸绷的紧紧的,就说:“好……不过我真没事。”
彭因坦抬头,看到列车员带着人过来了。旁边有人热心地说是这位。他先站起来,说明了情况,列车员和列车长带来的那位中年女医生过去坐到他的位子上,给索锁检查一下。他站的离他们最近,但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很轻,大概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他着急,但是也不便在这个时候影响医生的判断,只能耐着性子看索锁把袖子卷上去,让医生给她量过血压,又量体温……她们沟通了好一会儿,索锁的脸色慢慢在变好。
她的目光偶尔从医生脸上转移开,就看到彭因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对他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彭因坦等医生收拾好简易药箱站起来,忙问:“医生,她什么情况?”
“血压很低,可能是劳累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导致的。已经稳定了,不要担心。目前在车上没有更多辅助方法确定病因,建议还是回去之后,及时就医,做个详细检查。”医生回头看看索锁,简单跟彭因坦说。
彭因坦一直站在旁边,他也看到了血压计测量的结果。但是医生的这个解释,一方面没有打消他的疑虑,一方面也让他坚定自己该催促索锁去做详细检查的念头。他等医生叮嘱一番让他怎样照顾好索锁,才谢过她和列车员他们。
医生他们离开了,彭因坦跟前后左右的邻座乘客也表示了谢意,才坐下来。
索锁握住了他的手。
他转过脸来看她。
她的手有点儿没力气,但是脸色已经恢复了九成……迅速掠过的车窗外的影子在她脸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衬的她的眼睛都有点迷蒙。
彭因坦扶了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说:“我们改签下车票。今天就去医院做检查……”
“不用的。”索锁轻声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没关系的。”
她轻细的声音飘飘然钻进彭因坦的耳中,他不知为何,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类似的话。但没有哪一次,居然让他心慌。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事情的人,这种心慌来的突然又很难控制,就更让人焦躁。偏偏这焦躁,还不能表现出来。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跟医生都说什么了?”彭因坦问。
他虽然没有能够听见她和医生的对话,尤其医生背对着他,她的脸也总是在医生的背影中若隐若现,这都让他不安。
“跟她说……我回去会见我的主治大夫,做一个彻底的检查。我保证不拖延……”索锁轻声说着,将彭因坦的胳膊拉起来,靠在他胸口处。这样,她就能听见他的心跳了……他的心跳沉稳有力,真让人踏实。她深吸了口气,说:“所以咱们别在途中耽搁时间了,还是快点回去吧。我想我的床了……回去之后,我要先好好睡一觉。”
“那么,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彭因坦又问。她说了半晌,也没说自己到底怎么了。“别想瞒着我。要不跟你没完……”
索锁顿了顿,忽然“噗嗤”一笑,歪着头看他,说:“你能怎么没完呀?”
彭因坦竟然有点儿语塞,但他
脸色真不好看了。
索锁把他的手臂拉紧些,说:“你别急。我不说,是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简单地说,就是我身体里有个零件出了点问题。这个问题的详细情况……我没有做进一步的确认。”
彭因坦收回手臂,把搁板放下,拿过索锁的水杯来,给她打开,让她喝口热水。
索锁乖乖地喝了两口水,偷眼看他——他脸色似乎好看了些,平静的好像刚刚她说的话他根本没怎么往心里去……她一放松,喝了一大口热水。
“回去以后,我陪你去做检查。”彭因坦说。
索锁犹豫了片刻,说:“好。”
她有点没想到,彭因坦竟然这么冷静。不过他冷静,总比不冷静好……本来事情就有点儿糟糕。
彭因坦把靠枕给她套在脖子上整理好,说:“还是该坐飞机回去。这样太耗时间了。”
索锁靠在座椅上,歪了头看他。这个坐姿很舒适,她几乎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
“不。我觉得这样很好。以后我会记得,第一次坐国内的高铁,是跟你一起。”索锁微笑。
她的笑容温情脉脉,彭因坦看着看着,却转过脸去,说:“我去打杯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要是睡不着,回来我给你讲故事。”
索锁微笑,点点头。
她看着彭因坦把外套脱了,盖在她膝上,拿了她的水杯去倒热水了。她没揭穿他,其实水她根本没喝几口,杯子里还有一大半呢……所以他大概是想拿这个做借口,走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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