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好嘞!”小虎一闪身就不见了影子。
“今天够他们忙的了……锁锁这些天又感冒了,老是不见好,可能是因为没能好好休息。”老太太进了门,说。
彭因坦想,索锁刚刚说话时声音是有点嘶哑。他以为是她心里不痛快呢,原来是感冒了……他等老太太洗过手坐到饭桌边,才开始用餐。
他的手机一响,看是晓芃打来的,跟姥姥道歉之后接了电话。
晓芃就问他在哪儿呢。
他正想吃这碗味道甘美的杂菌煲,随口就说:“我在吃饭呢。”
“在八大关吗?哪家菜馆?我刚刚过来,看见你的车。”晓芃笑着问。她似是捂着话筒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没有出声,晓芃又问:“会不会这么巧啊?你不会也在十七号吧?”
彭因坦刚想说你就吃你的饭吧,忽然想到索锁家的门牌号,皱了皱眉,问:“你是过来吃私房菜的?”
“……哟,这汤怎么回事啊?”晓芃说着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彭因坦倒拿着手机,喝汤的工夫想以章晓芃那刁嘴,不知道喝出什么问题来了。
这碗杂菌汤味道很美,他喝了一碗,头顶就冒汗了……
……
索锁在厨房里,等小虎来告诉她,说客人要见主厨的时候,她说:“没告诉她们骂,我从来不见客人。”
小虎张张口,脸红着,说:“可是不见……万一她们给差评怎么办?那客人喝了汤之后,就说要见你。我在想是不是汤不对她口味,还是……”
“爱给就给。”索锁说。她低头继续忙碌着。
小虎有点着急。
索锁一向是不守她规矩的客人以后是拒接单子的。可是今天这两位女客人……他想再劝劝索锁。
“别烦我。”索锁蹲下身,目光平视着操作台上的盘子。
她对食物造型可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
小虎看她这样,又觉得劝她的话出不了口。
索锁也知道小虎这会儿心里转着主意呢,瞅了他一眼,站起来指着面前这碟椒麻天鹅蛋,“上菜去。把我原话转告客人就行。”
“章小姐。”小虎忽然转身,对厨房外的女客人说
tang。他也板起来脸来,“章小姐,我们老板的意思很清楚了,请您不要这样。”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章晓芃说。
索锁把毛巾拍在桌案上,低头深吸了口气,叫了声:“小虎!”
小虎是拦在厨房重地之外的,听见索锁叫他,他回了下头。
索锁走出来,门外廊上站着两位妙龄女郎。她看到她们,眉一皱。她们两位应该也是认出她来了,一时之间相互看着,章晓芃先出声,说:“虽然听说主厨年纪不大,但是这么年轻我还是很意外……我是penny。”
晓芃伸手过来,索锁示意自己不方便,她笑着说:“是,是我冒昧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当然汤的味道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是……我们在这里说吗?”
“您可以在这里说。”索锁说。
章晓芃有点意外。不过她是大而化之的女孩子,并不在意。她身后的童碧娅就看定了索锁。索锁也感受到她的注视,扫了她一眼,仍然看着章晓芃——这就是那天晚上在彭因坦的事务所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绿衣女子,那时候看起来就是活泼泼的……
“第一次喝到味道这么特别的参茸汤。应该不像通常的做法要煲超过48小时那么浓,但是这个火候不到的汤,口感更清冽。我觉得很好,想知道是不是主厨小姐独创的,还是制作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才出现口感的差异……”
“你这么问也真是没礼貌。”走廊那头忽然有人开了口。
章晓芃像是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转头就叫:“彭因坦?”
索锁这时候在厨房里,看不到彭因坦的人。初听到他出声,她还想这人管什么闲事……看章晓芃的反应,她心落回肚子里。
那么这两位出现在彭因坦那事务所也不是巧合……
彭因坦走过来,皱着眉说:“你要想跟主厨致敬,也得尊重人家的意愿。自己跑到厨房重地来非得逼着人见你,真好意思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晓芃瞪大眼,看看彭因坦,好像彭因坦说的就不是她似的,“喂,你不是鬼吧?”
彭因坦敲了她额头一下,转脸对在里头望着他们的索锁说:“这是我那不成器的表妹,章晓芃。那是她的朋友,童碧娅小姐。这是主厨索锁小姐……得了,致敬完了,回去继续吃饭。”
晓芃还想说什么,看看彭因坦的脸色,她微笑着对索锁说:“抱歉,索小姐。让你不便了。”
索锁当然是觉得不便。但好在她只要是在厨房里,就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还是泰然自若地说:“没关系。”
她说完让小虎送这几位仍回座位用餐,说:“给彭先生添一副餐具。”
“谢谢。”彭因坦也示意晓芃和碧娅回去就坐。等进了那间豪华餐厅,彭因坦坐下来,待小虎给他送了餐具上来之后出去,他才说:“来吃饭就好好儿的吃饭嘛,怎么闹的鸡犬不宁的?”
晓芃还没出声,碧娅就轻声说:“晓芃是急了点儿,不过她没有恶意的。”
彭因坦听着倒笑了,说:“那也应该讲规矩的。不然让人家以为咱们是多没教养的。章晓芃,你……”
晓芃被他骂的狠了,托着腮听,这会儿忽然倾身过来,一手按在他手臂上,问:“等等,你先别教训我。据我所知,你最近是找了个吃饭的好地方,然后呢,这家店又是每次只接一桌生意的……你给我解释下,怎么就吃到这儿来了?”
心锁 第十二章 田螺姑娘 (二十二)
“晓芃,喝口汤。”童碧娅给晓芃盛了碗汤,“刚才不就是这碗汤惊艳到了嘛?因坦,你呢?尝一点吧。”
“我饱了,谢谢。”彭因坦说。
“啊,我忘了,你是吃饱了就多一口不吃的。不过这汤真好。要是你在这家用餐,倒真是个很好的选择。”碧娅闲闲地说着。
彭因坦也不解释,晓芃却说:“好是好,主厨的脾气还真是跟传说中的一样。刀”
“怎样?”碧娅笑着问。
“臭啊!”晓芃一勺汤送进口里,“唔”了一声,“但是美味在前,多臭的脾气,我也忍。”
“你要忍,人家给不给你忍还是个事儿呢。”童碧娅说着,看彭因坦沉默不语,又说:“因坦,你要是跟主厨熟一些,替我们道歉吧。希望刚刚的事不至于影响到你在这里用餐。”
“这倒不用担心,她不是这样的人。”彭因坦微笑道恍。
看到他的笑容,碧娅莞尔一笑,晓芃却大笑。
“要不是知道这位开餐馆在老饕们那里的名声,还有你的品味习惯,我真要怀疑你和她的关系。”晓芃笑着说。她喝口汤,继续欣赏美味。
彭因坦笑笑,问:“什么名声?那我又怎么了?”
“你呀……”晓芃看看碧娅。碧娅貌似没有在听他们说什么,正在吃刚刚上来的这盘椒麻天鹅蛋——那吃相相当的优雅,连吃东西的画面都像是古代仕女一般的美丽——她没有说下去,笑着问:“你要不要尝一点?”
彭因坦看着一桌子的菜,说:“真吃不下了。你们慢慢儿吃吧。”
“菜有点多,浪费了。我是想看看老饕推荐的说是不来会后悔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在这吃了好多家店,水准参差不齐,大多数虚有其名的。”晓芃说。
她没有评价索锁的水平,不过彭因坦也知道这应该是比较满意的意思了。
他喝着茶,也不说话。
小虎又进来上了最后两道菜,告诉他们菜齐了。
彭因坦看看时间还早,就没有立即走。
晓芃和碧娅偶尔交换着对菜品的意见,也闲聊些琐碎的小事情,不时地发出笑声。看出彭因坦有点心不在焉,碧娅示意晓芃。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们还要吃很久。”晓芃笑着眨眼。
彭因坦却果然说了声那你们慢慢吃,我还另外有事情。
晓芃气的骂他肯定是出去鬼混,“你小心我跟三姨告状。”
彭因坦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威胁”,起身对碧娅点点头,说:“那我先走,改天再见。”
“好。”碧娅微笑。
“我告诉姥爷!我告诉彭爷爷!”章晓芃在彭因坦出门之后还叫道,彭因坦理都不理。她笑着,说:“这臭德行……谁想得到今儿在这能碰上他呀,真是巧了。”
碧娅笑笑,说:“不奇怪的。这么好吃的菜,正合他口味。你们都是很会吃的人。”
晓芃带她来试菜,她并没有很高的期望值。来了这么个有点奇怪的地方,又遇到个性格奇怪的厨师,还意外碰见彭因坦,这个晚上倒是有趣起来了。
“我是爱吃,彭因坦是挑嘴。根本不一样好吗?”晓芃笑着说。她见碧娅微笑,说:“这你不要太了解状况……对了,我昨天听lawrence说,习战辉有阵子没出国,都在北京呆着呢。你不回去,不是躲着不见他吧?”
碧娅拿起酒杯来,晃了晃,说:“别提他,扫兴。”
她呷了口酒。转眼看到彭因坦坐过的位子上,桌上的那杯茶,还剩下大半杯。
她皱了下眉。
这茶她也尝过,还是很不错的。但问题不在这,彭因坦以前是不喝茶尤其是不喝绿茶的……
彭因坦出来之后就想起来自己的外套没拿。他回到餐厅去,灯还亮着,他的外套就搭在椅背上。
他取了外套出来,略一站,就往后门走去。还没开门就闻到淡淡的烟味,应该是从门缝里飘进来的。
他开门出来,果不其然索锁正坐在外面台阶上抽烟呢。
听见声响她回了下头,见是他,她没出声。
彭因坦下来,说:“我走啦。晓芃让我传个话,跟你道歉。今天不该那么干。”
索锁抬了下手,表示不介意。不过她转回脸来看了彭因坦,说:“这话不是你表妹说的吧,是那位童小姐说的吧?”
彭因坦顿住。
还真是……
“是你表妹的话,也挺好理解的。就这样吧。”索锁说。
彭因坦想想,怎么就“是你表妹的话”呀。他瞪了自在地抽着烟的索锁,说:“还钱!”
“是你说不用急的。”索锁吸吸鼻子。她鼻音有点儿重,可能是外面冷,她又没穿外套的缘故。
彭因坦清了下喉咙,说:“那你就嘚瑟啊?”
索锁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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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轻,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就突然松弛了下来。
彭因坦说:“你今儿那汤确实是做坏了吧?参茸汤煮坏了,临时加了什么东西调了下。章晓芃那舌头不好使,让你躲过一劫。换了别人,你今儿又是赔钱的命。”
索锁没吭声。
彭因坦说了声再见也就走了。
索锁等他脚步声消失,才松了口气。
也许她最好还是等感冒完全好了再开始工作。嗅觉和味觉都不在最佳状态,做出来的东西就很难完美无憾。彭因坦说的没有错,今天的参茸汤是不对了。小虎去叫她的时候,她一掀锅盖头都要炸了。但是还好她机灵,解决的也算得体,也幸好那两位女客人并不算是最挑剔的……也许并不是不挑剔,而是被彭因坦一打岔,她们疑心他和她有什么交情,没有拆穿而已。
她灭了烟,就打了个喷嚏。
摸手帕的时候摸出来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另外一条浅蓝色格子的。原来准备在还彭因坦钱的时候一起还给他的,钱没还成,手帕也忘了给他。
彭因坦这手帕用起来真柔软真舒服,不像她的,擦着鼻子都会疼。她挺没出息的觉得要是不用把手帕还给他、或者就告诉他丢了就好了。反正彭因坦也不会在乎这么条小手帕的。
她果然用这条手帕又擦了擦鼻涕。
不管怎么样,彭因坦这刁嘴还真不是假的……
彭因坦出了索家的大门,一上车就收到信息。康一山问他是不是还在事务所加班,他刚刚在外面吃完饭,要夜宵就打包过来给他。
他回了个电话,说今天不加班了,他另外有约会。
康一山笑着说那你悠着点儿,还有上次不是定了带德国人去吃大餐嘛?他们可当真了啊,你就行行好早点安排下吧。我看他们最近吃中餐有点上瘾,品味也直线上升,我认识的馆子都快镇不住他们了。
彭因坦说我试试吧。
他挂电话心想以正常策略让索锁接这单是不行的,还是得想想办法。不过晓芃是怎么办到的,倒可以了解一下……他开车直奔了游艇会。
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出来玩了,他也想放松下。
“因坦!”游艇会玻璃门后飘出一个红色的身影。一身红裙随着她脚步的加快舞动起来,很是好看。
来到面前,她伸手臂拥抱他。
“总算见到你啦……还以为你生我气,就不想见我呢。”乔伊斯笑的有点羞涩。
“最近忙了点儿。”彭因坦也笑着说。
乔伊斯看看他神色,问:“车子修好了吗?”
“还在厂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呢。”彭因坦说着,抬手跟玻璃门后张望着的熟人打了个招呼,问:“早来了?”
“嗯。”乔伊斯歪了头,额角正碰在彭因坦的肩膀上。两人走在一起,惹得出来迎接彭因坦的范文杰就笑着说还是才子佳人养眼啊,难怪乔伊斯一晚上谁都不搭理,脖子都伸长了就等着你了。
彭因坦笑着跟范先生打招呼。
范先生又跟两人开了几句玩笑,乔伊斯笑而不语,彭因坦也是。
彭因坦抬眼看了看里头,客人不少,就问:“唐律师来了没有?”
“还没有到。怎么了?什么事找他?”范先生故意打量下彭因坦,笑着问。“你惹什么事儿了,要找唐律师?”
彭因坦笑着,说:“那天有点事情咨询了他,想当面谢谢。”
“那就好。要找唐律师,一般可没什么好事儿。他还没到。最近折进去的多,他可忙坏了,说不定今晚没空过来。”范先生说笑着,问起彭因坦给他打听的老房子怎么样了,“不着急,慢慢儿操作吧。我是能等。”
心锁 第二章 田螺姑娘 (二十三)
他呷口酒,看看别处,听到范先生说:“小乔还是挺懂事的。听说她父亲是他们当地一个大学的教授。书香门第,家教是错不了吧。再说专业画家嘛,女孩子也很适合做。你不也算是半个艺术家?真好意气相投。”
彭因坦答应着,笑问:“您这是想说什么呢?”
范先生哈哈一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纯属关心一下,给你掌掌眼也是可以的。得,喝酒来。刀”
彭因坦跟范先生闲聊着,转眼看到乔伊斯在跟几位朋友说笑着——范先生看到的是酒会上优雅的乔伊斯,不知道乔伊斯开快车飚起速度来的疯狂……他好像听见“嘭”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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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锁挑了个下午阳光好的时候在院子里擦她的三轮摩托车。大禹说好了抽空帮她过来看看该怎么修,就是一直没空过来。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能骑摩托车出去买东西了,特别不方便。她连抱怨带骂,大禹就说无论如何今天会来恍。
棉纱脏了一块,她又换一块。
摩托车被她擦的铮亮之后,她绕了两圈看看,心情变好很多。她坐上去,发动了下。发动机的声音还是很清透很好听,她闭上眼睛——可以假装这是在飞……头顶被砸了一下,她惊醒。
是树上落的松果。
她甩了下头,从车上下来。
看时间差不多彭因坦该到了,她也应该去准备下做晚饭了。昨天是他亲自打的电话告诉她今天要吃的菜。有点儿难为她,是她没做过的几道粤菜。她忍了半天没骂彭因坦……这几次见他都有点骂的底气不足。
“锁锁!”大禹的破车子停在大门外,跳下车来叫她。
索锁过去给他开了门。看他扛着箱子拎着盒子进来,要帮他提一个,大禹就没让。
“我在外面叫你半天了,你想什么呢?”大禹问。
“能想什么啊。”索锁指了指摩托车,“快看看怎么给我修好了。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小绵羊呢?不合用?”大禹放下工具箱,蹲下来看看摩托车被撞到的地方。
索锁沉默片刻,说:“嗯。不合用。”她说着,一脚踢过来,正踢在大禹腰眼上。大禹就扑了个狗啃屎,头都差点儿钻摩托车底下去。
大禹好容易爬起来,一脸土的看着索锁,瞢的很。
“你干啥下黑脚?”他吐吐唾沫。这一嘴土呀。
“下黑脚都是轻的。你tm给我弄的什么车呀那是?哪儿来的?”索锁问。
大禹抓了块棉纱擦嘴,那棉纱又不干净,这下捯饬了一嘴的机油,他咧着嘴就要吐。索锁看他那啥样子,反倒笑出来。
大禹去水管子那儿洗洗脸,说:“小绵羊怎么了?老修给我找的。”
他擦着脸,很认真地问索锁。
索锁说:“赶紧修车。我等会儿就上去,还得做饭。”
“有客人啊。你忙去好了,我看看的……你倒是跟我说,怎么了?”大禹似乎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索锁皱皱眉,说:“车被警察扣了。你以后少沾惹这些事。”
她板着脸,表情一严肃,就很吓人。
大禹愣了下,说:“好……好……我回去问问他。md,这是怎么回事……我粗心,该检查一下……”
他有点儿结巴。
索锁说:“算了,你也不是成心的。我也粗心。”
大禹问:“那你怎么出来的?”
索锁听见车响,看到彭因坦的车出现在大门口,正好停在大禹的车前,就说:“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有办法。”
大禹张着嘴,搔搔头顶,说:“对不起你了,你要怎么办,我都答应……要以身相许,我也认了。真的,我发誓。”
他说的样子很认真,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说笑话。
索锁也皮笑肉不笑地说:“以身相许哈?我要怎么样都行哈?”
“嗯。”大禹点头。
“蹲下。”索锁说。
大禹就真蹲下了。
索锁又一脚踢过去,这回大禹就坡打滚儿,真倒了地。索锁哼了一声,说:“你小子以后要再给我惹这种事,我就废了你,知道么?”
“知道知道。”大禹仰着头,看到一个人影,他爬起来,一看是彭因坦,皱皱眉。
彭因坦从远处就看到索锁和大禹了,看上去两个人玩儿的还很开心。走近了,看索锁的样子笑笑的,他就没吭声。
倒是索锁先开口,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有个项目在附近,懒得回办公室了……能借我书房用下吗?”彭因坦问。
“行……吧。”索锁看看他拎着包,人也确实是一副从工地出来的样子,鞋上衣服上都有一层薄薄的尘土。“跟我来……你好好儿给我修车,别偷懒。”
后面那句话
tang是对大禹说的,大禹闷闷地答应一声。
彭因坦看看这摩托车,问:“问题不大吧?”
“还有我修不了的车嘛,当然没问题。”大禹接茬儿就说。他说的很自信,彭因坦就微笑下,点点头。
等彭因坦和索锁离开,大禹才回过味儿来——刚这个男的,笑的什么意思啊,瞧不起他的手艺?嘿!
他拍打着身上的土,开始正经检查车况……
彭因坦关门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那位修车的技师应该是很认真的。他回头看到索锁正在看着他,就说:“上次的事儿其实该他负责吧?”
索锁没吭声,不过眉微微皱了皱。
彭因坦换了鞋,索锁示意他跟着过来。
送他进书房,她说:“你用这边的书桌吧,那个有点小……事儿过去了就算了,别再提了。”
彭因坦把包放在索锁指定的书桌上,说:“不过劝你一句,要是不想被这样的人拖累,最好离他远一点。”
索锁又沉默,笑了笑,说:“彭因坦,其实我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想多了……我去做饭。文具桌上都有,还要什么就跟我说。”
她就出去了,书房门关上了。
彭因坦把电脑和图纸拿出来,又过去把门开了。
书房里真什么都有,两面整墙的书架很老旧,看书脊也都是些比较老的书。这就难怪索锁看的书都是老书了……彭因坦在书架前看了一会儿。架子上除了书,也摆了很多小东西。不少看着就是从国外带回来的,也比较陈旧,该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彭因坦没动书架上的东西,在书桌前坐下来。这张老靠背椅坐着还是很舒服的,他伸了伸腿。等着电脑开机的工夫,他看了眼桌上的相架——相架里有张照片,是个肥胖的婴儿。他没近了看,就想,原来索锁这么瘦小,小时候也胖过的……
他集中精神工作,等索锁来叫他吃饭时,他才抬头。
索锁看他戴着眼镜,比平时要斯文一点,有点儿发愣,就指了指外面,说:“吃饭。”
“好。”彭因坦关了电脑,站起来时候摘了眼镜。
索锁看着他,好像这才适应了点儿,说:“你先过去,跟姥姥先吃。有个汤还得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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