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索锁给他盛了米饭,说:“一顿没肉不会要了你的命。”
她挽着袖子,雪白的一截手腕露在外面。那一截比热乎乎的白米饭看上去都要白净。白净的那截过去,手上就呈深色了……拿着饭勺的手就那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一股满不在乎的劲儿。
不过她有一只袖口卷的不好,露了一个尖角。就更撩·拨的人心里发痒,彭因坦心想她怎么就这么劲儿劲儿的呢……
彭因坦猛的拉过索锁的手腕子,一口咬上去——索锁的手腕子很细,他嘴巴几乎能把她手腕含住。且他咬是真的下狠力气咬的,简直能听见他的牙齿叩响她腕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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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锁就呆了。
彭因坦这一口咬的不算不狠了,她只是没反应。
“还说钱`债rou偿,怎么能不给肉吃!”彭因坦松口之后说。
索锁张了嘴,要好一会儿才说:“你属狗的?!”
“你也坐下吃饭。要不今天真不给你签字。你算白做这顿饭。”彭因坦说。
等索锁真去拿了一只碗过来坐下,他才开始动筷子。
虽然是素菜,还真是好吃。
彭因坦不知不觉又吃了两碗米饭。
“我是不是胖了?”他摸着自己的脸,“再这么顺着嘴吃下去,我变成康胖子那样怎么办?”
索锁瞅他一眼,不出声。她坐在那里,还是在拿着湿毛巾擦手腕。
被他咬那一口,整个手腕子都火辣辣的。
这一下,明明咬在手腕子上,却不知怎地背上有一处,竟似中了标,到这会儿仍似芒刺在背,仍然麻麻的。
“有没有变胖?”彭因坦问着,又盛了一碗汤。
“你买不起秤?药店门口有免费的。”索锁没好气地说。
“也是。”彭因坦笑了,“行了,别擦了。再擦皮都破了……给你个教训。让你不给我吃肉……你吃饭呀,一个人吃饭好没意思。”
索锁把毛巾放在一边,低头吃米饭。
“你怎么只吃米饭,吃点菜。你吃的太少了。”桌子下面,彭因坦的长腿自在地晃了晃,碰到她的脚。
她收了一下。
他却恶作剧似的,又碰了她一下。
索锁正要踢回去,他却站了起来,说:“忘了喝酒。”
索锁就继续吃米饭。
彭因坦去开了一瓶酒,拿了两只酒杯过来,给索锁倒一杯,自己一杯,说:“上次去法国,有一天去买东西,在超市里看到,随便拎出来一瓶酒,不到十欧,2010年秋天酒。拿回去开了,我们就随便一喝,小葵一个不会品酒的人,都说,哇,三观都要颠倒了!真好喝,真香,感冒鼻塞都能闻到的香!那个清淡,那个甜软啊……”
索锁喝了一大口,当水似的。其实她觉得他们两个都不太适合喝酒,更不太适合在一起喝酒。但是她就喝了。
彭因坦看着她,就是笑。索锁酒喝光了,他又给倒上,说:“慢点儿喝。”
她喝了酒马上脸红的。
原本白的有些不健康的脸色,马上就红润了些。
彭因坦就望着她,她可能觉得脸上热了,手背摁了下面颊……柔柔的粉嫩的面颊,很有弹性。
他忽然觉得这酒喝起来味道不对了……
吃完饭,索锁要收拾碗筷,彭因坦拦住她,说:“放着吧,明天有人收拾。”
她还是站起来,仔细把碗筷收拾了、洗干净,一样一样放好。
她一边摆瓷器,一边看着旁边橱柜里那套银器。
亮晶晶的。隔着玻璃橱窗看,都不能让它们的精致姿态削减半分。
“喜欢啊?”彭因坦见她留意,问。
她没回答。
“喜欢的话可以拿走,以后给我打长工。”他开玩笑。他倒并不太在意那套银器。虽然那东西很不错,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东西。没什么特别的意义。都不如她做的一顿饭……他忽然间顿住了。
有半天没说话。
而她窄窄的、薄薄的身影,就在他面前晃——她在铺餐桌上的台布了。
台布有点大,索锁没有摆好方向,一边垂的多些,一边少些,不对称。
“你拉一下那边。”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桌布上,看都没看他。虽然知道他一直在看她。
他没动。
索锁便只好自己动手。
她越过他,去扯那桌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杯酒的缘故,彭因坦觉得她身上有温暖的香气——奇怪的,并不是油烟味,按说该是油烟味——温暖,又洁净的味道,像是刚刚洗净烘干的瓷碗。
彭因坦走过去,将索锁细腰拢住,手臂一紧,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心锁 第七章 寒冷的年华 (二)
索锁僵了一下。
她胳膊左右挣了挣。彭因坦抱的太紧,她没有能够挣开。
象牙白色的重丝台布中央绣的是一团金鱼,随着她身体的颤动,那团金鱼好像在摇头摆尾。
她咽了口唾沫,使劲儿一挣。
彭因坦掰过她的下巴来。他的手很热,手指黏在她皮肤上,她的下巴就像着了火……她意识到他不会像那天晚上一样,只是想要轻轻拥抱她一下而已。但是也许因为她喝了酒,她的大脑有那么一个瞬间好像停止了转动……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立即往相反的方向转了脸,彭因坦却非常干脆地亲了过来狸。
他呼吸间有淡淡的酒香,其实她也分不清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自己身上的。但是她能感觉出来,自己周身凝着的空气是冷的而他恰恰相反,灼热的简直轻轻一碰就会燃烧起来,也带着她。
她好像已经看到了火苗,也被火苗舔着了脸躇。
她极力躲避着他,同时想办法躲开。
彭因坦将她的身子转了半圈,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神气的眉毛扬起来,眼睛精光四射,像是能把索锁从眼睛直到心里都照个透亮……他迅速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她唇凉凉的,干干的。
索锁本想抬手抽他一个耳光的,可是手还没挥起来,她的手腕子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彭因坦的嘴唇已经印在了她唇上。
跟他以有力的手腕强制地将她拢在怀里的强悍相反,彭因坦的亲吻很轻柔。
他根本就不着急,慢慢地一点点地侵入她的领地。辗转吮xi,分寸不乱。
他没有遭到索锁的反抗,这亲吻简直舒服的不可思议……
他亲了她很久……直到他也觉得喘不过气来,才睁开眼睛。看着她憋的通红的脸,他竟有些想笑。
“喂,”他叫她,拍拍她的脸,把她的小脸儿捧在掌心里,“喂,索锁。”
索锁猛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狠狠推了他一把。
彭因坦眯了眯眼,说:“你再说不喜欢我?”
索锁拎起袖子来擦着嘴巴和脸。
彭因坦看着她嘴唇都在哆嗦,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索锁果然是气的肺都要炸了,可是要发脾气,就是发不出来,又乱又慌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简直是蠢爆了。她咬着牙都控制不住自己发抖,她气急败坏地抓下来头巾朝彭因坦脸上扔了过来。
但是她一声都没出。
彭因坦本来还在笑的,看着索锁瞪着他的眼睛水光潋滟,他脸上的笑渐渐消退。
索锁转身就走,可她还没走出第二步,彭因坦就抓住了她的围裙带子——像是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在帮他,他能轻而易举地把她给捉回来。
索锁沉默着对他拳脚相加,彭因坦照单全收。他亲?吻紧接着上阵,这一次就没有那么温柔了。他好像急切想要证明什么,发狠地xi着咬着她的嘴唇,直到她的抵抗渐渐减弱……他的手指在她的短发间,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每一根神经的跳跃。
她紧张的很,皮肤渗出轻轻的雾水来,让他的手指都沾`湿了。
他忽然觉得心疼,可是这一疼起来,又想让她也疼一下……他牢牢地箍着她单薄的身子,手顺着她的颈、背向下。他很想再进一步,但他的手扶住她柔软的腰时停住了,转而更加凶狠地亲她。
索锁按住他停在自己腰后的手。她使劲儿拽着他,生怕他再用力气。就有什么本来已经绷的很近很近的东西,会瞬间崩塌……她在他放她喘息时,忽然咬了下嘴唇。本来已经火辣辣疼的厉害的嘴唇,被她几乎咬出血来。彭因坦低头,带着她后退,让她靠在工作间的玻璃墙上,嘴唇贴着她的,安静地让她不要动……他好一会儿才平静些,挪开一点,额头抵在墙上。凉凉的玻璃让他清醒一点,可是也没有清醒多少。
索锁背紧贴着墙。每一寸都酸痛。她一点空间都没有,逃是逃不了的了……她手握着垂在身侧,一动不动。既动不得,也不能动。她知道彭因坦现在的情形,她若乱动,后果真不堪设想。
她闭了下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彭因坦的下巴放在了她的头顶。她像是被惊醒,甩开彭因坦,连围裙都没有脱,走到门边抓起她的外套围巾来。但她围巾太长,险些将什么东西一起带倒,她挥手扶了一下,才知道是个花瓶。
就是这会儿工夫,彭因坦追到她,一把将她拉住。
索锁夺手,手里的包打在彭因坦身上。她还没换鞋,就管拿着包往彭因坦身上招呼,看到他抬手臂挡,尤其又是左手臂,她想起来,猛的照着那里就要打,彭因坦没有躲,眼看就要砸到他手臂上,硬生生地拐了个弯,朝着他胸口狠狠地打了两下。
彭因坦抚着胸,低声说:“真打啊。”
索锁气到不行,踩上靴子就要开门出去。这时候她手机响。听着铃音,她就忙着掏手机,看都没看来电号
tang码就接了起来。彭因坦就拦在她面前,背抵着门,看她以极快的速度平抑着情绪和声音,语气和缓地“喂”了一声。他眉一扬,就见索锁低了头,片刻之后就从她的包里摸出了记事本和笔来,一面讲着电话,一面迅速做着记录。
彭因坦听她在电话里答应着什么,但是没有特地去听仔细内容。只是看着索锁抬脚踩在门边的鞋凳上,记事本打开放在她腿上——她脚光光的,连袜子都没有穿……门厅的灯暗了,他轻轻咳了一声,灯亮起来。他看着索锁在边听电话边点着头,那只握着笔的手却在轻轻捶了捶后背,脸上露出一丝丝痛苦的神色,转瞬即逝。
电话里的人似乎话很多,她很有耐心地听着,说:“……好的,好的我尽量……再见。”
她挂了电话,啪的一下把记事本合上,转身看到彭因坦正在看着自己,想起什么来,从记事本里抽了表格出来递给彭因坦。
“是不是又要去赛车?”彭因坦问。
索锁抿抿唇,不想回答他。
彭因坦皱起眉头来,说:“赛车不能再去了。”
索锁见他迟迟不肯签字,索性要把表格抽回来。彭因坦反而握住不放。两人争执不下间,索锁突然松手,说:“不是。”
彭因坦点点头,说:“那就好。”
索锁默不作声地等他签好字,收回表格来放进包里,说:“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批准。”
“那是没错儿。唯独这件,无论如何都不行。”彭因坦说着,伸手过来把索锁的围巾给从她颈上拿下。索锁脸色一变,他就说:“你别急着发火——你看看你自己。”
他拉过索锁,两人并排站在镜子前。彭因坦的手从上往下顺着索锁的额头、面颊、颈子……直到拉了她的手,让她看着她自己,说:“你看看你,姑娘家哪有像你这样简直五彩缤纷的?”
索锁咬着牙刚要开口,彭因坦又说:“时间还早,你不用这么快走。我这那个按摩椅还是全新的,一次都没用过……你跟我来。”
彭因坦硬是拉着索锁往里走。工作间隔壁的健身房里,果然是有一台按摩椅。彭因坦指指墙壁上悬挂的音箱和地上的音响设备,说:“关上门你可以试试边听音乐边按摩放松下,应该很舒服。音响是我特地让人调配的,非常棒……不用担心我把你留下来是要搞什么鬼。我马上要出门一趟。我回来之前你自便。只要别给我拆了房子就行。”
他说的很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说完了,就等着她答应呢。他手机也响了,拿起来看看又放回口袋里。
索锁没吭声,但她的脸越来越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两杯葡萄酒的缘故……她的酒量很不错的,总不至于那点酒就影响至此。
彭因坦看她不说话,抬手撸了下她的发梢,说:“你这会儿想走也可以。我妈已经到楼下了。正好遇到,一起下去,打个招呼?”
索锁愣了下。
彭因坦看她的样子,微微一笑,低了低身子看她,摇着头,道:“还骂我小嫩鸡……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了?”
索锁的脸腾的一下更红了。
彭因坦撇了撇嘴,走出健身房,拿了外套穿上,微笑着说:“我猜你也不肯。干脆就听我的,在这乖乖睡一觉,有助于你恢复体力。还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带你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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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通知各位明天(9月15日,周一)晚八点半更新。谢谢。
心锁 第七章 寒冷的年华 (三)
索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母亲到了,但彭因坦应该不会因为这个撒谎。她皱着眉缩手回来,说:“那我等会儿再走。”
她的意思当然是要避开和彭因坦母亲的碰面。既没有必要,主要也是怕麻烦。她麻烦,当然彭因坦可能也会麻烦……彭因坦看着她的眼睛,沉默片刻,推着她进去坐下来。
“我又不是要害你,别跟我拧巴行吗?”索锁不情愿,彭因坦就说。他说着,把电源插好,回过头来看索锁僵硬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笑。他找了遥控器来,随便按了按启动。
手机又响,他接起来轻声说着:“好了,好了妈妈,马上下来。”语气是很温和,他不知道手指碰到哪个键了,索锁一下子就从按摩椅上弹了下来。他倏地住口,惊奇地看着她一脸不自在。挂了电话才笑道:“太剧烈了啊?那你自己搞定。说明书都还在那儿呢,自己看。你不会笨的连按键都不会吧?”
他说着把遥控器塞到索锁手里,摸摸她的额头,笑一笑,说:“我走了。翁”
索锁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急匆匆地走了。他脱鞋穿鞋只有两三个动作,真快。就是袍子在门口一飘,人就闪了出去——他最近好像很喜欢穿那件深灰色的长大衣。大概因为穿着舒服,看着就是又轻又软。应该是很舒服的……她记得脸贴在他胸口,蹭到脸上暖暖的。
“喵”的一声,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奶声奶气地叫着连。
索锁看着它,弯身把它抱起来。
按摩椅发出轻微的声响,索锁研究了下说明书,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调整。她一手抱着黑子,一手拿着遥控器,调了半天。这按摩椅很大,她腿短身子小,上下都差一大截子才够得到头……除了这点不太好,躺上去会有点儿无边无际的感觉,其他的一切都好。而且,真舒服啊……她差点儿就要叹气了。黑子在她身边,伸着小爪子抓她。这小家伙是除了睡和吃,一刻不能闲着的。而且这按摩椅的动静好像也让它不安,它就蹦了下去……就这么会儿工夫,索锁已经睡着了……
彭因坦下了楼一路小跑着出了院子,看到车子停在院门口,上车前回头看了看楼上。北边的窗子透出暖暖的光来……他笑笑,开车门上了车,看到一脸疑惑的母亲,笑着说:“对不起啊,妈妈,迟了一会儿。”
“你在啰嗦些什么?”钟裕彤奇怪地看着彭因坦。
彭因坦刚要回答,就看对面坐着的晓芃无声一笑。晓芃正在通电话,但在看着彭因坦微笑。他就说:“没……什么啊。”
“没什么,电话都不接?”钟裕彤弯弯的眉一挑,忽然身子歪了歪,吓的彭因坦急忙往旁边一躲闪,她就点着彭因坦,说:“喝酒了……你嚷嚷说晚上要在家里加班,不去机场送机,合着在家里喝酒?有助于你工作么?”
彭因坦嘿嘿笑着,说:“那您不也说了,不用我送机么……”
“你晚上吃的中餐,喝什么红酒?而且身上有……烟味……家里有别人么?还是你学会抽烟了?”钟裕彤问着,鼻子还抽了抽。她皱起眉来。
彭因坦马上说:“没抽烟啊!”他低头闻了闻身上,根本就没什么味道。他心想真怪了,难道索锁身上烟味那么重么,他根本就没有觉得啊……他见母亲看着自己,脸上是不相信的样子,就说:“妈您这鼻子现在也不灵光了啊,哪儿有什么烟味,酒味也就可能一点点……”
“肯定有别人的。坦坦最近晚饭都有人专门上门来做的。”晓芃架着腿,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着姨妈和彭因坦聊天,这时候笑嘻嘻地插嘴。
彭因坦瞪她一眼,钟裕彤就说:“是这么回事啊。要不是今天时间来不及,该过来吃饭的,让我们也尝尝你那专属厨师的手艺——到底是怎么样的,能让晓芃夸的已经不易,能把你给吃服了呢,更是不易。”
晓芃趁钟裕彤不注意,对彭因坦眨眨眼。她倒是没有多口再说什么。
彭因坦瞅了晓芃一眼,心想只要身边有章晓芃和康一山,甭想有事儿瞒得过母亲。果然晓芃就说:“一山告诉我的……对了你跟一山吵架了?”
彭因坦皱皱眉。
钟裕彤笑道:“看样子是吵架了。昨天晚上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都快成斗鸡眼了。”
“什么呀,哪儿有。”彭因坦当然是不承认的。而且他自问和一山昨晚上做的都很完美,在双方父母面前,表现的很正常。不过也许是太正常了,正常的都客气起来了,被大人们看出来了?“哎呀,你们可真是……女人就是八卦。”
“昨晚上你一山走的早嘛,你也跟着就走了。康伯母说这俩孩子在闹别扭吧?三姨说,要是这俩孩子有一个是女孩儿,咱们谁也不用操心了。你知道康伯伯说什么?康伯伯说,那要我们一山是女儿,可是得好好儿减减肥。这么胖的儿媳妇,恐怕是进不了彭家的大门的。”
彭因坦想着康一山父亲那总是缓慢的语气,忍不住笑起来,说:“瘦了也不要他。”
“就你这
tang脾气,人家一定要你?”钟裕彤没好气地说。她鼻子又抽了抽,“我怎么闻着你身上还有猫味?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那只猫,猫砂也要买好一点点的……这个你要是不懂,就问问你二姨去。”
彭因坦真有点受不了了,这是什么样的人生……无奈做了一个铲屎的人还不算,还要被自己亲妈这样嫌弃。
晓芃笑到不行,彭因坦就问:“不是一开始说不让我送机?又让我跑这一趟?”
钟裕彤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已经安排好了飞机,你回趟北京,去看看爷爷。我和晓芃飞香港,真不用你送。”
彭因坦愣了一下,突然有点恼火,但是他想母亲一向做事非常有分寸,要是这么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就说:“匆匆忙忙让我回去一趟干嘛?不是说好了过两天爷爷生日过了,我回去给他补过生日嘛。”
钟裕彤说:“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不要多说多问。爷爷心脏病犯了,刚刚入院。奶奶悄悄打电话给我说的。”
彭因坦又愣一下,这回就没有马上出声。
“下飞机有人接你过去。去医院看看,没有大问题你再回来,不耽误你明儿上班。辛苦一点儿也是应该的,爷爷奶奶那么疼你。”钟裕彤说的很温和,但是语气是不容彭因坦有异议的。
晓芃在一旁完全不出声。
彭因坦说:“您早说我不就穿的整齐点儿了么?”祖父生病他当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心里也着急,就是刚刚翻了脸不好马上翻回来,清了清喉咙,有点儿尴尬。
“爷爷还给你擦过屁股呢,你身上他什么没看过?这会儿矫情了。”钟裕彤说着,看看彭因坦——怎么看,这儿子也还是很帅气的。不过她没像往常那样跟因坦说笑。
“怎么就犯病了?”彭因坦皱眉。祖父身体一向还不错,只有心脏不太好。
钟裕彤没说什么,就只道:“你去看爷爷,好好哄哄爷爷。”
“好。”彭因坦想了想,“是我爸惹爷爷生气了吧?”
钟裕彤沉默片刻,拨着她的手机,停一停才忍不住说:“你以为爷爷不知道你为什么托词不去他寿宴?爷爷不跟你生气,跟你父亲生气。那还有好儿嘛?说到底还是你不懂事。”
彭因坦沉默。
“回去看看爷爷,他就高兴了。我知道你是真忙,也是借口。爷爷身体不好,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也得忍着。又不是真不关心不孝顺,不可以让人看着不像话。不然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了。”钟裕彤说。
彭因坦笑笑,说:“是我不好啦,好啦妈妈,ok啦,爷爷出院以前,我一天一趟来回跑不行么?”
钟裕彤哼了一声,拍拍他的脸,说:“倒也不用那么着。你乖一点点,我们就都烧高香了。先回去看看爷爷的情况吧。”
彭因坦说:“好。我会打电话给您的。”
钟裕彤摆摆手,接听电话。
彭因坦听母亲接二连三地打着电话,是忙的不得了的样子。他是有点烦躁,想一想,还是给康一山先打个电话,说如果祖父病情严重,这两天他不能上班。一山接他电话时语气有点儿别扭,听说爷爷病了,倒是缓和下来,让他不用担心这边的情况。
“……你能按时上班嘛?我不在,你别玩儿‘从此君王不早朝’。”彭因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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