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碧娅不防惹的晓芃说出这番话来,抬手拍拍晓芃的肩膀,停了一停,才说:“我只是觉得你太过于顺从你自己的心思。你要对人好,就是死心塌地对人好。有些时候,留点儿余地也是必要的。”
“我晓得。你别教训我了,看你自己这摊子一塌糊涂,回头怎么跟童伯母交待?”晓芃笑着问。
“我不打算听她唠叨。她本来就不赞成。你看,她从来不爱跟我父亲出来,这回竟然跟着过来,防的就是我……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去米兰,他们在这里爱玩多久就玩多久。”碧娅跟晓芃眨眨眼,“我来这几天,回头要拼命工作补上损失。”
“彭因坦还不领情,你损失惨重。”晓芃说。
碧娅又哈哈一笑,说:“像我,失婚妇女一枚,有好儿子的人家,当然防我如防水火。不过这场婚姻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不着急,也知道自己要什么……没关系,我有足够耐心等待机会。”
晓芃没有再说什么。
碧娅是不是像她自己讲的这样潇洒,眼下
tang看上去倒似的。不过以她的心性,当然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越得不到的越是要努力争取——只是这一场争夺不知何时才肯认输?晓芃忽然间有点感慨。碧娅如此执着,虽然口中说的是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却也未必不是因为对象正好是索锁……她把香槟喝光,又拿了一杯。碧娅果然在选取喜欢的甜品了,尝一样、赞一样,还转过头来问她:“你最喜欢哪一样?”
“山楂鹅肝。非常好。”晓芃说。
简直难以想象,索锁在这个年纪,在厨艺上有如此造诣。
“我们是不是可以投资?以她的厨艺,正式开一家餐馆,当真是顾客盈门。”碧娅说。
晓芃撇了下嘴,说:“亏你想的出来。”
“说真的。生意归生意。”碧娅笑道。
晓芃笑笑,能将事业和感情的界限快速厘清,也是童碧娅的长处……她把空酒杯放下,说:“我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
“咦,这么快放下杯子?”沈丽姿却走过来,拎了三只酒杯和一瓶红酒,“pia费心准备的好酒,我们怎么可以不一醉方休?”
晓芃已经不想喝了,碧娅却拉着她,接了沈丽姿递过来的酒杯……
……
彭因坦发动车子,看看索锁。她好像已经冻的说不出话来了,但是手就老老实实地藏在口袋里……他下车前就把空调开的很大,这会儿热的他满头是汗。看看时间,他问:“医院规定几点关门?”
“十点。”索锁看了眼操控盘上的时钟,“送……”
“先跟我去个地方。”彭因坦说着,就踩了油门。
索锁没吭气,上了彭因坦的车,总有种有些东西就不被她掌控的感觉。她望着前面,在码头上限速地带,彭因坦车都开的这么快,外头所有的一切都如浮光掠影一般闪过去……彭因坦也不开口,车子出了游艇会大门,一转弯就快速前进。这时候的交通状况已经很通畅,而且他开的方向,路只会越来越宽、车只会越来越少……当他把车停在目的地时,索锁还是有些惊讶的。
是那家小馆子,她第一次在游艇会被彭因坦带走,就是来了这里吃饭。那天饥肠辘辘,她吃了双份的牛排……她看了看彭因坦,彭因坦先下了车。从他开车门关车门的动作来看,他的情绪还是不错的。果然他绕到她这边来,开车门时微笑着对她说:“我晚上没吃好,下来陪我吃点东西。时间来得及,”
索锁当然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彭因坦说要她陪着,也恐怕只是借口。她下车来跟他走进餐馆,门边柜台里的老板听到铃声抬头就说:“欢迎光临……咦,二位好久没来了,里面请吧。”
彭因坦有点意外老板会记得他们,笑笑说:“是很久没来了。”
他看看餐馆里,比起上次来,一样的生意冷清,除了他们俩,只有一张桌边坐了一位客人。老板热情的很,好像遇到稀客的主人似的,顺手拿了菜单,引着他们坐到窗边的位置,说:“我记得你们上次也是坐这里……今天点儿什么?”
索锁摇摇头,彭因坦就把菜单接了过来,微笑着问老板:“既然记得我们上次坐在这里,能不能记得我们上次点了什么?”
他本是玩笑话,老板想了想,就说:“先生点了一杯咖啡,小姐点了双份牛扒加牛角包……要不要试试牛扒?我们改进过了,应该没有上次那么难吃了。”
彭因坦微笑着看索锁,索锁显然也有点儿讶异,因为老板虽然是回答彭因坦的话,倒分明是向着她说的。但她上次好像并没有表示这里的牛扒不好吃啊……“呃,这个,我……”她犹豫了下,不知该不该把这话说出来。因为上次那牛扒,确实不怎么好吃。虽然用的食材是非常棒的。
“我是厨师,观察客人的反应是我的任务。而且从你切牛扒的动作来看,不是法医就是厨师……我当然要重视你的反应。”
“为什么不猜她是医生?”彭因坦问。
“切活肉的人,还是不太一样。”老板说。
彭因坦不禁笑起来,说:“给我们来两客牛扒,七分熟。我要双份。谢谢。”
老板笑嘻嘻地走开了,彭因坦见索锁一副被雷击似的表情,笑道:“都跟他这么说话,生意好才叫怪。”
“他用的食材很好。不亚于神户牛。”索锁说。
彭因坦嗯了一声,给她倒了杯水。菊花茶清凌凌的香气扑鼻而来,“是吗?”
“这家的牛扒,至少应该是有精心经营的养牛场。只是烹饪技术算不上太精到。我上次饿的厉害,并没有仔细品尝,大概只能记得这么多了。等下你可以试试看。”索锁说。
彭因坦看着索锁,目光里满是惊奇。
索锁被他瞅着,皱了皱眉。
“你知道吗,你真是时时让我觉得意外。”彭因坦说。
索锁沉默片刻,张了张口,说:“彭因坦,我……”
“等会儿。”彭因坦伸手过来,握住了索锁捧着茶杯的
手腕子,扣住。他身体前倾,望着索锁的眼睛,“临死让人吃顿饱的。过会儿再说,行吗?”
索锁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茶杯,有零星的花瓣儿飘在水面上……“好啊。不过我……”她说着,就见彭因坦身子又往前倾了倾,一歪头就亲在她唇上……他润润的嘴唇黏住她的,先轻轻吮了下。他仿佛吸到花蜜,贪甜的心还是不满足,就想要更多……索锁一阵脑中的空白过去,立即意识到这是在公共场合。她向后躲了下,却被彭因坦扶住颈子……
“咳咳。”有人在轻轻制造噪音。
彭因坦闪开下,却对索锁眨眨眼,坐回位子上,若无其事地对老板微笑道:“谢谢。”
索锁脸上像着了火,手握着茶杯的姿势没有改变,茶杯中那随着水波纹晃动的菊花瓣儿倒是转的快了起来……彭因坦把她手中的杯子抽走放在一边。她才发现,老板上完菜已经走了,面前多了一盘牛扒,香气四溢的——而且不管是从摆盘还是气味,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
心锁 第十一章 不一样的烟火 (十)
彭因坦见索锁并没有动刀叉,干脆又把她面前的牛扒端了过来,亲手切好给她送回去,说:“多少吃一点,老板还等着你给他意见呢,是不是?”
索锁从他将自己的盘子端过去,仔细替她切牛扒,目光就定定地落在他的手上。知道她在看着,他给切的就更细致些礼。
“今天老板牛扒煎的不着急了吧?你不着急吃,他就不着急煎。这火候倒是恰好。”彭因坦说。他用刀叉的技术当然好,不过也没有好的过索锁——他忽然想起来,其实他从第一次面对索锁吃饭的时候,就该注意到她用刀叉的习惯是很好的。只不过当时她后来用筷子吃牛扒的样子,让他惊讶的忽略了其他……他微笑下。其实他对索锁的关注真的不够细致。她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地方,隐藏的东西,远超乎他想象。
索锁拿起叉子来,抬眼看到彭因坦还在看着她,动作就停了,问:“你不是饿了吗?”
彭因坦见她开始吃,才开始吃自己的。
他一边切牛扒,一边看索锁在轻轻咀嚼着,问:“怎么样?”
索锁点了点头,说:“确实好很多。”
她说着转头看看俯身趴在柜台里,正朝着他们这边看的老板夫妇,又点点头。看到他们俩击掌相庆,她好一会儿才转回脸来,本来没什么胃口,但不忍让用心制作食物的人失望,还是趁着食物新鲜,多吃了几口。
她越吃越慢,不时地看看彭因坦。
“确实不错。”彭因坦说淌。
索锁嗯了一声。
彭因坦吃东西向来挑剔,得他夸奖也不易……旁边的客人起身结账,到柜台边跟老板娘夫妇聊天,三个人不时笑出声。虽然声音低低的,听得出来他们都很愉快……门上铜铃叮铃铃作响,似是象征着这一天的辛苦即将愉快地结束了……索锁看的出神,并不知道彭因坦这时候也在看她看的出神。
“是不是看着人家相亲相爱、一起打拼,觉得特感慨、特羡慕?”彭因坦问。
“不羡慕。”索锁回答。然后才回过脸来。不过她没有看彭因坦,拿起茶杯来喝了口水。菊花茶还温着呢……“你吃好了,我们就走。”她语气有点冷淡,听上去很不耐烦。
彭因坦把刀叉放下了。他只吃了一半而已。坐了片刻,见索锁只是等在那里,他招手请老板过来结账。
老板机敏地发现气氛不对,居然一句废话都没有说,就送他们出门了。
彭因坦噔噔噔走下台阶,索锁跟着走下来。还没有走到车边,他站下来,回过身来就想要爆发,但是他看到索锁的眼睛,突然间刹住了。他仍转回身去给索锁开了车门,等在那里。
往医院去的路上,他就一言不发。
车停在医院门口时,还差一刻钟到十点。
彭因坦手扶在方向盘上,望着那只留了一小扇门供人出入的大门,仍然没说话。
索锁解开安全带,也没有立即下去。她转过脸来,望着彭因坦的侧脸,和缓地说:“我把之前没能说完的话跟你说完……我想清楚了,不能跟你在一起。谢谢你,对不起。”
彭因坦下巴动了动,还是没出声。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索锁见彭因坦还是没有反应,也就开车门下了车。
但是她没走几步,就看到彭因坦也下了车。她往医院大门前走,倒是看着彭因坦的。
彭因坦向相同的方向走来,很快追上了她。
“我话说的不够明白?”索锁站下来,望着彭因坦。
“很明白了。”彭因坦说。
他转了下身,挡在了索锁和那扇小门中间,这等于是断了索锁马上甩开他进门去的路。索锁看出他的意思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彭因坦犯起倔脾气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她上下打量着彭因坦。彭因坦被她看的心头一直压着的火蹭的一下就冒的老高,简直看得到自己眉毛胡子头发都被火苗子燎着了,他说:“听是听明白了,我还是有问题想问你。”
“还有什么问题?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之间已经发生过的事不会影响我的决定。”索锁说。
彭因坦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久。在沉默中,他就盯着索锁的眼睛。
索锁抄在口袋里的手晃了晃,外套和围巾一同跟着鼓了鼓。她已经冻的头皮脚底都开始发疼了……她听见彭因坦问:“你该不会是从来没有打算原谅我犯过的错,故意让我受这些天的煎熬吧?”
索锁看着他,轻轻笑了下,说:“你觉得呢?”
彭因坦脸也已经冻的发僵了似的,冷静倒是还算冷静,就是眼神在冷静中有点儿可怕的颜色。
“我要是故意这么做的,你也该受着。你骗过我,我也骗过你,才算扯平了……”她说着话,细细地吸着凉气,嘴唇像是被冻僵了,话说的并不太清晰。后面的话她本不想继续说,事实上彭因坦也不想让她说下去,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揽了过
tang来,深深地吻她……索锁惊骇间躲闪着他的亲吻,但是彭因坦是志在必得,这劈头盖脸的强攻显然使她不是对手。她被他紧握住肩膀,有半边从隐隐作痛开始到剧痛,终于让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她几乎在他灼热而强悍的亲吻中完全败下阵来,呼吸都被他索取了去……但就在他的亲吻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她陡然清醒。
彭因坦低声在她耳畔道:“你不是不喜欢我,索锁。”
索锁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但她咬紧牙关,不吭声。
彭因坦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怒意也在积聚,他不禁抬高声浪,问:“那你到底有什么毛病,非要拒绝人家跟你亲近?非要过你现在这种离群索居的日子?”
医院门前空旷,此时只停了彭因坦的车。大片的空地仿佛荒芜的被冰雪覆盖的草原,他们两人站在这里,除了各自的影子陪伴,都有些孤零零的……索锁看着彭因坦,点了点头。
彭因坦盯着她,像要把她给盯在那里熔化掉。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简单说我现在就是没办法跟人保持长久的亲密关系。稳定亲密的关系会让我觉得恐惧、不安……其实某种程度上你也一样。更何况我看不出你成熟稳重到足以带我离开这种境地。与其有一天我们互相伤害,不如现在结束。以后,你和我或者可以成为朋友,但不能是男女朋友……要叫我说别说是朋友,联系其实也大可不必。我应付不了进入你生活圈子的麻烦。今天晚上我也很清楚看到这一点。”索锁说。
彭因坦说:“我跟你要做不成男女朋友,就不做朋友。没有第二个选择。”
索锁唇角在轻轻颤动……她低了低头,下巴藏进围巾里。她垂下眼帘,睫毛扑闪扑闪的……呼出来的白汽在围巾上凝了一层极细密的水珠。
“所谓我的生活圈子你应付不了,根本也是借口。能让我接受的理由,就是你对我没有好感,可唯独这一点你做不了假。”彭因坦说着,就看索锁抬起了头。
他以为她要说什么,但是她唇角还是轻轻颤动了下,并没有立即说。
他其实还有话要说,但是忽然间他觉得不说也许最好,应该等等她……
“我坐过牢。”索锁说。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后呼啸而过……但片刻之后,他们都意识到,那其实不过是他们脑海中瞬间闪过的风暴带来的巨大影响。
索锁分明看到彭因坦方正的面孔上,英挺的眉眼微微抖动了几下。
她继续说:“我想我能够信任你,才跟你说这些……在不久前有人试图调查我的背景。我可以很明白地跟你说这个我不担心,因为一般人查不到。原因我不能说。既然查不到,我大可以继续对你隐瞒,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知道你喜欢我……可这是跨不过去的鸿沟。像今天的晚宴上,即便是这些人,若我和你在一起,都会将我从头到脚研究品评到纤毫毕现……迟早有一天我的伤疤会被人拎出来示众,再接着一刀一刀捅的血肉模糊。彭因坦,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更好的期冀,惟愿活着的日子里,能不再受到这种伤害……你既没有能力,当然也没有义务,一定要保护我不受到这种伤害。可是在跟你在一起,不能避免。现在,我的话说的够清楚了么?我可以走了吗?”
大铁门突然发出“锵锒锒”一阵巨响,随后门卫从小门里钻出来,冲着这边大声道:“嗨,你们两个,是不是陪床家属?要关大门了!”
索锁也大声喊道:“我是!就来!”
那门卫先进去了,索锁裹紧了棉衣,抬脚就要跑过去。
彭因坦一把将她拦住,收收手臂,将她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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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昨天第二更因为操作失误导致稿件内容混乱,已经修正过了,内容也稍作调整。
因此导致的今天新更延后也跟大家一并致歉。
谢谢大家。
明天开始恢复早上老时间更新。
心锁 第十一章 不一样的烟火 (十一)
索锁镇定的像块坚冰,在彭因坦的面前她将自己冻结的一点缝隙都没有。她不用眼睛也知道彭因坦的脸色绝不会好看,而且他拦下她,可是,他并没有说话……她声音也极力保持镇定,问道:“你想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入狱的吗?”
彭因坦没有回答,但是他仍然紧紧抱着她礼。
索锁的心底里却有一股深重的绝望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楚……她又清又亮的声音像屋檐下被敲碎的冰柱发出来的,“别死撑了,彭因坦。你还拦着我干嘛,为了表示你没有被吓着啊?说出来我自己都吓一跳,你怎么可能没被吓着。这样的我,你是不会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承认这一点,并不可耻。”
她推开彭因坦。
门卫又喊了一声到底进来不进来,不进来就关门了!
索锁缩了缩身子,说:“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再不会喜欢谁到忘乎所以的地步。对你,既不会忘了你是什么人,也不会看不清你的毛病……你不是我的理想型,这是真的。你也干脆点儿吧。如果你想以后都见不到我了,那就继续纠缠试试看……我希望不要到那个地步。想想这样的日子,过的也不易,你要让我再不舒坦,我不知道还得怎么样才行了……我今天很累了。就这样吧。”
索锁走之前到底是看了彭因坦一眼。
只是匆匆一瞥,彭因坦的眼睛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乌黑深沉……但他不知在想什么,嘴唇紧紧抿着,也并没有对她的话立即做出反应。
她想他们应该是真的结束了……但她要走,彭因坦还是拦住了她。她心跳的厉害,脸色却骤然变了,瞬间搜罗了许多恶毒激烈的词汇想要对他进行攻击忽然辱骂的,却在他沉静的眼神中堵在了喉咙里——彭因坦不过是把她棉衣的帽子给扶了上来,围巾也给她整理了下。
“以后多替你自己想想。你把问题扔给我,我自己会去想、会去解决,这不用你挂着。去照顾好姥姥,还有你自己。”彭因坦说淌。
他的手背擦过她的面颊,握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推了她一把。
索锁在他这一推之下,几乎是飘着走了出去,她没有再回头,在门卫嘟嘟哝哝的念叨中钻进了那扇黑色的小门。
这一瞬间,她像是钻进了一个黑洞,前面的路真正漫长,她只能往前走,却不知道伴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而前面在等着自己的又都是什么……可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想的不是要他怎么样,而是要他从此以后不要跟她再有联系了。
她转回身去,看着紧闭的大门。
还没有听到车响,彭因坦一定还没有走……
“都跟你们这么缠缠绵绵的,我这儿真是整宿都关不了门了……你等等!你哪个房间的病人家属?过来登记下!”门卫喊住索锁。
索锁急忙道歉,过去拿了笔在门卫指点下登记。
帽子很沉,扣下来,她不得不抬手扶了扶,可是字没有写完,帽子又落了下来……她放下笔,对门卫点点头说谢谢,刚才真的很抱歉。
帽子遮住她的眉眼了,她从警卫室出来时,想把帽子掀开,但还是没有。
她的手到这个时候才开始抖了……
索锁一口气上了楼,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已经累到脚软。她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只跟值班护士笑笑,算是打招呼。值班护士告诉她,姥姥情况良好。
她回去开了病房门,手机在口袋里响。她又站下来,把门关好,就在走廊上接了电话。
电话是小虎打来的,话说的又急又快,说之前不停打电话发信息,她就是不回,还以为会出什么事儿……“你没事吧?现在回医院了吗?”
索锁根本插不上嘴,听到问才回答说已经回医院了。
小虎说:“回医院就行……是不是彭因坦欺负你了?我怎么听你声音不对劲儿?你不要被他欺负。要是他敢对你不好,我揍他……”
索锁听得出来小虎是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但也是担心她。她笑不出来,还得装作若无其事,说:“他怎么会欺负我……我是什么人啊,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也是啊,不过我就是不放心他。老觉得你跟他在一起,是你受气。”小虎忽然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是进了个密闭的空间。“姐姐,你想清楚点儿,彭因坦……”
“我们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关系。”索锁说。她腿一阵酸软,“小虎,我得休息了。有什么话,改天说吧。”
“嗯,好。我刚跟小葵约好了明天去看姥姥。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我得挂电话了,我妈喊我。”小虎又低声说。
索锁还没说让他们不用特地来了,小虎急匆匆挂了电话。她也没有再打过去。跟小虎认识这几年,虽然刻意不去深入了解他,平时听他偶尔一句半句说起来,也能大体知道小虎家里是有个管教他特别严格的妈妈的……索锁进门。
屋子里一股淡淡的香气,是牡丹花散发出来的。
姥姥床头
tang亮着一盏小灯。索锁过去看看熟睡的姥姥,又借着灯光看了下值班医生和护士过来填写的表格,才放心地到一边去休息。
她坐下来,翻着通讯记录。小虎和小葵打过来的电话和信息最多,还有大禹和老吴的……唐恩窈也有电话和信息。
索锁仔细看了下,才知道她不在的这个晚上,唐恩窈和孟医生一起过来看望姥姥了。
“姥姥出院不用担心,那天我要上庭,孟医生正好休假,让他开车过来接你们回家。你也注意身体。”唐恩窈的信息里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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