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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他说着,手从索锁肩膀离开,摸摸她的额头。
大概是彭因坦看上去很有诚意,再加上索锁这脸色确实也不好,那人大手一挥
tang,斜了索锁一眼,只对彭因坦说:“你可得看着点儿你媳妇儿,这一脚踩的我呀。亏咱们是头回见面,要不我准得以为咱有什么仇呢。”
彭因坦微笑着跟那人又表示了歉意,不着痕迹地推了索锁过去坐下。坐下来时他看了一眼索锁,嘴角一翘,眉毛就抬了一抬。
索锁不吭声,手抄在口袋里。
彭因坦转脸对姥姥问道:“姥姥,您吃什么馅儿的馄饨?”
“鲜肉馄饨。”索锁替姥姥回答。
“我又没问你。”彭因坦立即说。索锁吸了吸鼻子。
姥姥笑呵呵地说:“我就吃鲜肉的吧,你们两个要尝尝这里的虾仁馄饨。”
“好。听您的。”彭因坦笑道。他抬头看看,店里人头攒动,连个招呼他们的服务员都没有,正想起来去问问该怎么点餐,就听见里头有人喊了一嗓子。
“什么?谁?大娘?大娘来了嗨!”紧接着厨房里冒出洪亮的喊声。
彭因坦就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褂子、围着白围裙的大胖子拖着条白毛巾从桌椅间狭窄的小过道里一溜烟儿地便来到了他们桌前。馆子里客人多,这大胖子左右躲避着客人,过来笑眯眯地对着姥姥叫道:“大娘?”
姥姥也笑眯眯地对他点头,说:“哎,小高。有几年没见了。老也打听不着你这店搬到哪儿了。”
彭因坦看这“小高”,也已经是年过六旬了。在姥姥面前笑眯眯地说着话,忽然由高声大嗓变的腼腆羞涩起来……索锁只知道姥姥想吃这家的馄饨想很久了,不知道他们原来见了面是这样的亲切,听到姥姥给她介绍,让她管这位叫声伯伯,她也就站起来,乖乖喊了声伯伯。
高伯伯答应的时候也打量她,笑着说:“瞧着老太太您现在给照顾的挺好,真是福气。前几年拆迁,老街坊、老客人都见不着面了。冷不丁见着一两位,还真是亲热。您今天找着我这了,以后一定常来……回头您给我留个电话,想吃什么样的,我给你送门上去也好。”
“能活动我就一定自己来。”姥姥点头。
“我厨房里去……给我留个电话。”高伯伯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一叠纸来,让索锁给他写下电话号码。这工夫他就招呼人赶紧上茶水。
彭因坦接了茶壶茶杯自己来倒。给姥姥倒茶的时候,侧脸看了索锁写的,不止写了电话号码,还写了地址。
他瞅了索锁一眼。
索锁没在意他的反应,将地址电话交给高伯伯。
“嫚儿要和老太太一起来啊……这是你对象?挺好挺好,也一起来啊小伙子。”高伯伯笑着说完,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那边有人在喊老板快点儿来……他匆忙又跟姥姥说了几句话,穿过狭窄的通道走了。
彭因坦把茶杯给索锁推过去,问:“你头回见?”
“嗯。”索锁拿了茶杯,看看他,皱了下眉。“彭因坦。”
“嗯?”彭因坦喝了口茶。茶有点寡淡,还不如白水。但他口渴,又坚持喝了两口,就不肯再喝了。
“别人家误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就自来熟哈。”索锁说。
彭因坦正要跟姥姥询问这店的来历,听见索锁这么说,只看她一眼,说:“不是男朋友,对象。”桌下他腿一伸,直接就侵入了索锁脚下的地盘。小腿碰着索锁的小腿,不动了。索锁正喝茶,被他碰这一下,险些一杯水泼出来……隔着衣服,他身上的热度还顺着膝盖烧到她腿上来。
她抬眼瞪彭因坦,他却跟姥姥聊天去了。
到馄饨上桌之前,他们两个都没有再交谈。索锁听着彭因坦和姥姥聊着这馆子里的布置——周围还是很嘈杂,他们两人说话又经常因为姥姥听的不准而出了岔子,可是彭因坦挺耐烦,姥姥挺高兴……索锁看着他们,想跟插话都插不进嘴去了。
馄饨上桌,每人都是一大碗。
姥姥说这馄饨还是原来的味道。
索锁一口咬开虾仁馄饨,果然鲜香满口。
彭因坦跟姥姥交换过意见,一致同意索锁包的馄饨还有熬制的鸡汤配在一处,不输面前这一碗……索锁听着,也不出声。
他们这碗馄饨吃的慢。等吃完了,店里也闲散下来些。他们本来打算这就结账走,高伯伯却从后厨出来,留他们再坐会儿,并且无论如何不要他们的饭钱。
彭因坦和索锁还想抢着付账,结果两人都落了空。高伯伯拎了壶好茶出来,他们就坐在小桌子边喝茶聊天。
索锁听着高伯伯和姥姥说话,才知道姥姥跟高伯伯的老母亲从前是认得的……彭因坦坐在她前面,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听他们说以前的那些事。看到谁的杯子里茶水下去了,他给续上。
索锁看着他,抬手抚了抚胸口。她那一大碗馄饨分给彭因坦一半,剩下的她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会儿仍然觉得塞在胸口似的。喝茶都不管用。
她悄悄站起来走到饭馆门口去。摸摸口袋里,没带烟出来。她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原来
她烟瘾很大,这几天好像没抽烟,也就那么过去了……她出神地看着外头车水马龙的街道。过两条街就是以夜市闻名的繁华地带,车多人也多。
她缩了缩脖子。本来想出来缓口气的,可是外头的空气又冷又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浑浊而又闹腾,更让人心烦。
饭馆的门一开,有人出来,站到她身后。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转头看看他——彭因坦伸手拉了她一把,带她站到避风处——所谓的避风处,是个竖起来的高高的灯箱旁边,白底红字,写着“老劈柴院高家馄饨”,普通的还有点脏兮兮的灯箱,挡住了一点风,而彭因坦,挡住了另外一点风……索锁转了下脸,面孔贴在他的手臂上。
彭因坦愣了下,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并不热。
“不舒服?”他低声问。
索锁摇摇头,“只是有点感冒而已。”
“早点回去吧。”彭因坦说。索锁这个状态不太对。
“等等的。姥姥难得出来。”她说着,脸早就转开了。心突然跳的很急,刚才那一瞬间,彭因坦这个熟悉的人、他身上新鲜的味道,让她有点儿脚软。“对不起啊……”
彭因坦抬手将她的下巴托住,低低头亲了过来。





心锁 第十二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 (九)
索锁避了下,说:“我感冒了……”
她想走开,彭因坦揽过她,轻轻在她唇上碰了碰。见她这次没躲避,他就得寸进尺……耳边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像被清空了。索锁清凉的嘴唇被他亲到温暖,他才默默地放开她。
索锁还攥着彭因坦的衣袖。风吹到脸上还是很冷,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点温暖就不见了……她吸吸鼻子。
彭因坦垂手握住索锁的手,想说什么,可又想不出来。他看着索锁,在她转脸看向里面的一瞬,他以为她哭了。他心里一惊,再仔细看,并没有。但是借着屋内的光,他看清她鼻尖红红的。
小馆子里头湿气氤氲,门上的玻璃像蒙了一层薄纱。
“姥姥不知道我的事。也不知道……博雅姐姐的很多事。你不要告诉她。”索锁声音很低,转过脸来看着彭因坦,神情像是恳求了唐。
彭因坦没说话,只是揽过她来,紧紧抱了抱。
索锁的脸贴在他胸口,一点声息都没有……
彭因坦开车将姥姥和索锁送回家,并没有进门。
他站在车边看着索锁搀着姥姥走在院子那卵石路上的背影,夜幕中这对背影看上去异常温馨……他忽然想,在这个时候大概来一只烟或者一杯酒更合适。但是烟他不会抽,酒倒是可以回去喝几杯。
他也挺想跟她们一起走进去的。不过现在恐怕是不行。
估摸着索锁和姥姥该进屋了,他打了索锁的手机。索锁好一会儿才接。像是刚刚经过长途跋涉,她气息有点不定。
“吃过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彭因坦说。
索锁没有应声。但她的确是在听的。
“要我翻墙进去陪你吗?可以不被姥姥发现的。”彭因坦又说。
索锁听到他这话时候的表情,他都能想的出来——其实她有时候真是正经的很,太正经了……他挺喜欢她摆出正经的样子来的。虽然这样的时候总是让他恨的牙痒。
“胡说。”索锁低声说。
彭因坦无声地笑了笑,说:“那我走了。真不要?”
“等等。”听筒里索锁的声音像是她人就在他面前。
彭因坦望着院子里隐约的灯光,“嗯?”
“回去慢点开车。”索锁说。
彭因坦笑出来,说:“我还以为要说什么呢。知道了,到了给你电话……哦,对了,忘了跟你说。我有礼物送给你,明天早上让人给你送上门。你明天开着手机,我要打电话打不通不行。”
他说完不等索锁再说什么就收了线……
索锁把手机放在台子上,去洗过手,打开冰箱看看都有什么食材,适合做明天的早饭。
彭因坦说有礼物送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她合上冰箱门,额头抵在门边。
心跳还是不怎么规律,但是也没有特别不舒服。只是身上有些酸软,真像是长途跋涉良久,总要停下来歇一歇的……她看看表,去姥姥房间敲敲门。
“姥姥,到时间了。我给您点眼药水。”她说。
姥姥在里面应声,她进来,看姥姥睡衣换了一半,过来帮姥姥系扣子。扶姥姥上·床坐好,她拿了眼药水给姥姥上药。姥姥的眼睛恢复状况很不错,索锁给她滴眼药水还是小心翼翼的。滴着眼药水时,听到厨房里手机在响,索锁没动,姥姥听见了,让她快点去接。
“不着急。”索锁拿着棉纱给姥姥擦了擦眼角。“大概是彭因坦到家了。”
她说完了,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忙趁着收药瓶的工夫转开了身,却听到姥姥说:“嗯,小彭妥当。真是他打来的,我也放心了……去吧。”
索锁回头看看姥姥。
姥姥闭上眼睛靠在床头。
索锁出来时就想,姥姥今晚并没有说多少话……她回厨房拿了手机上楼去,翻了来电显示,发现电话不是彭因坦打来的。
她最近都不接陌生号码来电,是刻意想要避开会令她不愉快的人和事的缘故。但是这个号码,她犹豫了下,还是拨了回去。
响了到第三声,对方接了电话。只轻轻的一声“喂”,索锁就立即把电话给挂断了。她站在楼梯拐角处,室内的光线就只有从窗子里进来的那一点月光。楼下落地钟的钟摆有节奏地响着,此时听起来像有千军万马经过她的面前……
手机又响,她拿起来看看,这才是彭因坦的电话。
她接起来,就听到彭因坦问她:“想不想吃红丝绒蛋糕?晓芃拿过来一个。”
索锁说:“不要了。”
“好吧。我硬要给你送过去,你又担心我别有用心了。”彭因坦声音低些,也许是避开了其他人。
索锁听着他的声音,隔一会儿才说:“我要去睡了。”
“记得吃药。要是明天早上还不好,我陪你去医院看医生。”彭因坦说。
“没那么严重的。”
tang索锁当然听得出来彭因坦担心。什么红丝绒蛋糕那么矜贵……他其实是想陪在她身边。“彭因坦……”
“嗯?”彭因坦当然不傻,她犹犹豫豫的声音让他不安,“怎么了?”
“谢谢你。”索锁说完,趁着彭因坦没反应过来,挂了电话。她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她听着钟摆滴滴答答,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大概过了一刻钟,手机屏亮起,她这次没有犹豫,接通了电话……
……
章晓芃把酒打开,看看彭因坦还站在阳台上,却没有再继续打电话了,就过去敲了敲玻璃窗。彭因坦果然是站在那儿发呆呢,她敲了两次窗子,他才回了下头。
“干嘛傻站在外面?不冷吗?”晓芃裹着披肩出来。她长裙曳地,披肩一裹,长发飘飘,风情万种的。
彭因坦只穿了衬衫,倒不觉得冷,见晓芃缩着肩膀,微笑着揽过她一起进屋来。发现晓芃已经把酒开了醒着,问道:“还没喝够?”
晓芃喝过酒来的。她酒量还是有一点的,但这么喝下去,今天看样子是打算醉一醉的。
彭因坦尽管心情不错,也没忽略了表妹,边倒酒边问:“怎么义方没陪你?”
晓芃在桌边一坐,说:“他哪儿顾得上陪我啊。”
彭因坦嗅了嗅酒香,说:“他这阵子是忙一些。”
“再忙,订婚结婚都是两个人的事,总是我一个人在操心,到底算怎么回事儿呢?”晓芃喝了一大口酒。
彭因坦喝酒,不出声。晓芃又不满意他什么都不说,抬脚自桌下踢了他一脚。
“迁怒于我也无济于事。”彭因坦知道晓芃的脾气。她绝不是不肯付出的女孩子。这里面恐怕另有缘故。正式订婚的日子就在眼前,原本章家对这桩婚事就都不十分赞成,只是出于尊重晓芃的选择才最终认可巩义方。晓芃好强,越是如此,越是事事想要完美,样样尽心操办,未免紧张些。这个时候巩义方有点不周到,她必然敏感。彭因坦跟晓芃是一起长大的,了解她,就说:“只是个仪式。没有又怎样?你跟义方日子还长。”
晓芃出了会儿神,说:“我也不是太看重这些……跟你说也不明白。”
彭因坦笑笑,不以为意。
晓芃把酒喝光,趁彭因坦给她倒酒,拿了刀将红丝绒蛋糕切开,语气淡淡的,说:“会带索锁来订婚宴吗?姥爷姥姥都来。”
彭因坦刚刚举杯,杯沿碰在嘴唇上,停住了。
晓芃低垂眼帘,说:“我觉得义方心里有人。也许是他最近喜欢上什么人了,也许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一个人。”
“别胡思乱想。”彭因坦说。
晓芃听了,笑笑,说:“你见过我说没根据的话么?”
“如果是真的,你想怎么样?”彭因坦问。晓芃不是矫情的女孩子,感情上也从不拖泥带水。但越是这样,他反而有些担心。“要跟义方谈一谈么?”
“如果他回答说是呢?”晓芃盯着面前这块蛋糕。
彭因坦沉默。以晓芃的性格,义方回答说是,就回不了头了。
“我怕他说是。”晓芃趴到桌上,闭上眼睛。“我会狠不下心来离开他的……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他。如果说得清楚为什么……可能也不叫爱了。”
彭因坦听着晓芃的声音低下去了,她最后几个字已经说的很含糊。他把酒杯放下,过来把晓芃抱起来先放到沙发上躺好。
他刚给晓芃盖上毯子,巩义方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没有接晓芃的电话。不一会儿,巩义方就拨电话找他了。
“在我这里。”彭因坦说。还是听得出来,巩义方平静的声音里也有一丝难得一见的焦灼。




心锁 第十二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 (十)
“她还好?”巩义方沉默片刻,问道。
彭因坦看看沉睡的晓芃,说:“陪我喝了两杯酒,刚刚去睡了。”
“那好。麻烦你照顾她。”巩义方顿了顿,问:“你没有喝多吧?”
“我像喝多的样子吗?放心吧。我照顾晓芃。”彭因坦说。
“谢谢你。”巩义方说。
“应该的。怎么突然跟我这么客气了?”彭因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你们没事吧?屋”
“没什么。我本来想跟晓芃谈一谈。这几天我都没跟她好好通电话。”巩义方说。
彭因坦说:“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你就说。”
“好。早点休息吧。晚安。”巩义方说。
彭因坦放下手机,坐在沙发边上,看晓芃睡的沉了,发出轻轻的鼾声……这个丫头睡眠一向好极了,偶尔还会打鼾。
他忍不住笑,摸摸晓芃的额头,确定她安然无恙。
“胆子倭瓜那么大,也有诚惶诚恐的时候。”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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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正在给窗台上的墨兰浇水,听见外头有人敲门,喊了索锁一声。正在厨房里准备早点的索锁答应着从厨房跑出去——她跑的很快,姥姥看到她的身影掠过客厅门口,像是飞燕擦过天空……姥姥微笑,听到索锁开门,外头有说话声。她慢慢走出来,手里叠着毛巾,去擦走廊上那盆兰花叶子。
索锁望着门口几位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她当然听清楚他们告诉她的,是彭因坦先生让他们送货上门,安装可视对讲机、电子门锁还有监控系统。
她吸了口凉气,心想难怪彭因坦嘱咐她今天要在家里,而且安排人一大早就上门了。这可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大概看出她面有难色,领头的年轻人说:“我们人手配的很足,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完成了。不耽误您的时间。”
索锁回头看看姥姥,显然姥姥还没明白过来这是要做什么呢……她跟他们说请等一下,我需要找彭先生确认一下。
“不会有错的。”年轻人微笑着说。
“锁锁,请客人进来先坐会儿。外面冷。”姥姥说。
索锁就请他们里面做,他们却坚决不肯。她只好快些进去,手机在厨房里,已经在响了。索锁本想自己打电话过去,是会把彭因坦从睡梦中叫醒的,不想看到打来的电话正是他的,一接通就是他刚刚醒来那懒洋洋的声音,说:“早啊,收到礼物没有?”
笑吟吟的。
“我老早就醒了,等着你来跟我发火呢。没想到等好一会儿还不打,我就先打给你吧。”彭因坦清了清喉咙。
“这礼物我收了。不过等工程造价出来,我把钱给你。”索锁说。她也早就想把家里的门禁升级,只是苦于资金周转不灵。
“不用。”彭因坦说。
“……”索锁顿住,预感到彭因坦有好话要说了。
“我琢磨着,像前天晚上你忘了锁门的事儿搞不好还会出。要再有人轻而易举就进了院门,可没我这么笨的,等着被警察带走。这也太不安全了。”彭因坦说。
索锁哼了一声。
彭因坦接着问她:“怎么你喉咙听起来比昨天要哑?”
“忙着呢。先挂了,等会儿再说。”索锁把电话挂断,出去找安装的师傅们商量怎么才能把这些设备安排的更合理了。
工程并不算复杂,而且显然彭因坦效率非常高,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基于他对这个小院建筑群的了解,线路设计的很合理。索锁只在一两处细节上提出了调整意见。她与师傅们估摸了下大约需要耗费的时间,等他们开始准备开工,她回到屋内继续准备早点,顺便又打电话推迟了原本定在上午的约会。
姥姥来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把蒸好的冰糖梨子先给姥姥盛了一碗,才说:“……早点装上也好。我不在家的时候,也能放心您一个人……姥姥,下午我出去一趟,要见个人。”
姥姥说好,问是谁,“怎么看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索锁转身去把蒸鸡蛋羹也端出来,说:“我……妈妈。”
她听见勺子碰在碗沿的轻响,知道自己说的话大概吓到了老太太……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吓到。
她以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词不会从她嘴里吐出来了的。
……
彭因坦被索锁挂了电话,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浴室里,就听见手机响了,他出来接了就笑道:“这么快就忙完了?”
“坦坦,你在等谁的电话呢?”听筒里的声音却不是索锁,而是他母亲。
彭因坦笑着问:“妈妈您怎这么早?”
“晓芃订婚宴就在这几天,北京的雾霾又严重了。姥爷和姥姥说索性先过去玩两天。他们要自己安排行程,不要我们管
tang。”钟裕彤说。
彭因坦答应,说晚点给姥爷打电话。
“刚刚是在等谁的电话?”钟裕彤说完正事儿,开始盘问儿子。“还说我怎么这么早,你才是早呢。难得!”
彭因坦笑着跟母亲闲闲聊了几句,借口说要洗澡准备上班,忙忙地挂了电话去洗澡了。
晓芃敲门来跟他说自己先走时,他还是微笑着的。晓芃见他涂了半张脸的泡沫,仍然遮不住笑容,也笑了。
“什么事儿,一大早高兴成这样?”她问。
“好事儿。”彭因坦看她脸色青白、双眼浮肿,就说:“你快点做下补救,姥爷到了看见你这样子,该问你话了。”
晓芃摆摆手,只说自己要马上走,似乎也没有留神听到他话里的意思,“义方来接我,我们一起吃早饭。”
彭因坦也摆摆手,等她走了出去,才想到自己原先还要劝一下晓芃的,不过既然没说,也不妨再等等。
他刮好了脸,看看镜子里自己这张干净的脸,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彭因坦式”笑脸来。
……
索锁下了出租车,门童说欢迎光临皇冠假日酒店。
她进了门,站下,看着假日酒店这黄水晶般璀璨的大堂,径自朝电梯走去。
穿过大堂时,她能感受到一路走去许多目光会聚在她身上——她出来并没有特地换衣服。不过,皮衣是刚刚清洗过的,牛仔裤才穿了两天,靴子她出门前擦过了……虽然她的样子看上去和这高级酒店内奢华文雅的气氛十分不搭调,却也不觉得自己是辱没了这地界儿——但是电梯里的其他客人显然并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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