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索锁简直不敢看他。
只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太过仓促。到底是抱起她来,扛在肩膀上,一路上楼进了房间去。整个人靠上柔软的床,索锁轻轻啊了一声,彭因坦俯身下来,看着她,已经搭在她胸·衣扣子上的手指扣在那里有一会儿没动……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她脉搏的跳动他都丝丝毫毫都感觉的到……他发觉她并没有异常,才挑了下手指。扣子在他指间应声迸开,索锁美好的胸呈现出来……他吸了口凉气。他低低身,正要触到她,却被她翻身躲过了……他哪儿那么容易让她躲,何况这个时候了,躲又岂是能躲的掉的……
索锁拉着被单卷在身上,躲避着彭因坦的目光。他好像只需要看着她,就能把她给吃掉似的……她把被单裹紧,闭上眼睛。不过彭因坦并没有像刚刚那样简直要露出狼相来,她等了一会儿,听到细细的声响、床垫轻颤,她慢慢睁开眼,发现彭因坦躺在了她身边,正歪着脸看她。她脸上发热,他的手伸过来,抚抚她的脸……他按了下遥控器,窗帘徐徐合拢,他的脸在逐步到来的黑暗被吞噬了一般……她有一会儿什么都看不到,真像是堕入黑暗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可是彭因坦温暖的手在这个时候从被单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他挪动了下,也钻进被单下,他赤·裸的身体紧紧挨着她,微有汗意的肌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小小的一张嘴,要咬住她……他整个过程里都不像是之前的亲吻那样不管不顾,而是极尽温柔。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完全让人无法抗拒……像是一场不知道怎么就开始的迷梦,也不知道何时会结束,梦里有痛苦有甜蜜,会觉得累,可谁也舍不得先结束这样的一场梦……
当一切不得不结束时,彭因坦仍
然紧紧抱着索锁。
她在他怀里动都不动,他甚至有那么一会儿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还有气息。当他听到她沉沉的均匀的呼吸时,才放心下来。他也有些累,但他却不想睡。
索锁压着他的手臂,他也怕自己一动,会惊醒她。
只是他简直多虑了,索锁像是已经累的要睡上三天三夜才会醒。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转向另一侧了,他的怀里空了。他过了一会儿,才给她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肩头。然后他坐了起来。
他在黑影中坐了很久,才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出了房间。房门开合的瞬间,光投进屋内,能看到索锁像个安睡的猫咪似的蜷缩在床·上……他停了一会儿才合上门下楼去。
他下来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解自己的口渴状况。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丢在门边的手机先捡了起来。就这么会儿工夫,他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
但是他一个电话都不想回。
他休息了一会儿,把被他们刚刚搞的一团糟的门厅收拾了下。索锁有几件衣服落在这里,他替她收好,准备一会儿拿上去。索锁其实是个很害羞的人,虽然疯狂起来能很疯狂,但是事后总是要害羞的……他嘴角牵了牵,将她的衣服单独放在一边,随后才收拾落了一地的杂物。其中有些是晓芃送来的药和衣服。
衣服他就随手放在了沙发上,药还是收好了。
他看了下药瓶子,在手机再响、他看到是他母亲打来的电话时,还是接了起来。
他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听不出是不是晓芃真的在一怒之下就去告状了。但事实上晓芃说与不说,不过是火上浇不浇油的区别。他在回答了母亲是不是已经回来、身体有没有问题之后,在她说别的之前,抢先说:“对不起,妈妈,让您担心了……谢谢您。我可以答应您,冷静一段时间,不做过激的事……谢谢您。”
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母亲的回应。
这通常意味着她正在思考,而她并不怎么赞成他。
“爷爷怎么样了?”他问。
钟裕彤又沉默片刻才反问道:“还担心爷爷,怎么就真的说走就走?”
彭因坦没吭声。他有工作要做,本来是想等爷爷完全恢复的,但是也不行。他就等医生说祖父没有危险才走的。他知道这次祖父犯病,他跟父亲的争执只是个诱因。可即便只是个诱因,他也还是觉得心里很沉。祖母看出来,也劝他先走,说的是坦坦你先冷静几天,不用担心你爸爸那边,也不用担心爷爷……他真是身心俱疲。从来没有尝试过家里人都站在他对立面的感觉,这一次终于有所体会了。他又在北京冷静了两天的……两天里胃病犯的凶猛。
“好好养病。过几天忙完了你的事,回来看看爷爷……有些事就算是你自己的事,能征得爷爷的支持,也非常重要。爷爷奶奶比我们还希望你的人生完美幸福。”钟裕彤说。
彭因坦低声说:“我明白。过几天我会回去。谢谢妈妈……我会每天打电话给奶奶的。”
挂了电话,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听到索锁叫他,他回头,看到她坐在楼梯上看着他,他就愣了一下。
不知道她在那里坐了多久了,但是她的看上去柔和的像一团雾。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怎么不再睡会儿?”他问。她脸上红扑扑、湿润润的,很好看。
“醒了发现你不在。”她说。
彭因坦伸手臂揽过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我们上去。我陪你睡。”
心锁 第十七章 让我住进你心里(一)
第十七章让我住进你心里
彭因坦坐在沙发上,额头鼻尖都冒了汗。
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姥姥一言不发,拿着钩针正在给沙发罩子钩花边,偶尔从花镜上方看彭因坦一眼。
彭因坦手放在膝上,坐姿很标准。背挺的直直的,这会儿都有点儿腰酸背痛了,也不敢乱动……自从他跟着索锁进了门,就不自觉地出汗籼。
本来他说要跟索锁一起回来见姥姥,意思就是想跟姥姥坦白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况。他当然知道以老太太的智慧,不难猜出他和索锁前段时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他就是觉得眼下无论如何得先获得姥姥的认可。索锁却是不要他来的。他后来答应了说等她让姥姥有个心理准备再说。可送她到门口,正巧遇到姥姥要出门买菜。这下他想藏起来都藏不住了……索锁当时脸都白了,还是他硬着头皮先下车,叫了声姥姥。
老太太看见他,可没有以前那么高兴。意外当然是很意外的样子,不过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他觉得或许她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姥姥见他打招呼,就应了一声,等索锁走过来,才说她正预备去菜市场买点儿菠菜。因为忽然想起来,索锁早起说想吃猪肝粥了。左等索锁不回、右等也不回,好不容易等到电话了,还得挺长时间才回家,就想出门遛遛弯儿、顺便买菜回来给她煮粥吃……索锁说她去买,老太太就说不用,就是想走两步活动活动姣。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索锁,才说让他们先进屋去。
他哪儿能就这么让老太太自己去买东西啊?他让索锁先回,自己就跟着老太太去附近的小菜店买菠菜。
老太太也不坐车,走两个街口过去,腿脚很利落。过马路的时候,他要搀扶,老太太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很客气,也并不主动跟他说话。到了菜店,拿了老板给准备好的新鲜猪肝和菠菜要走,那老板看到他还开玩笑问这是不是小索的男朋友?
姥姥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跟着姥姥出来,拎着袋子往回走。路上他特别想跟姥姥说点儿什么,可就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来……不经验过,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也有怯场的时候。他都有点儿担心,走回到大门口处,姥姥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走了——当然打发走了也不是不可以,他还是想在走之前把话跟姥姥说的。不过姥姥没那么做,而是带着他一道回了家。穿过院子时,姥姥还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就是休息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姥姥还叹了口气。虽然姥姥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觉得姥姥这口气叹的很不寻常。
老太太进门要亲自动手去煮粥,索锁当然不让。老太太让索锁把菜收了,总算说了句话,说锁儿准备晚饭吧,晚上留小彭吃饭。她说完也不管他们是怎么样的反应,先去坐下了。索锁等姥姥走开了,悄声问他出去这么久姥姥跟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没有,一句话都没说。
索锁看上去也紧张……他也没见过索锁这么紧张。好像刚刚考完期末考试,再等待成绩单的样子。他都有点儿好笑了。可是就他自己来说,情况比索锁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不过他趁这会儿空,还悄悄在索锁脸上亲了一下。
虽然气的索锁打他,他还是觉得甜。他想帮索锁准备晚饭,索锁就赶他走开,说让他去陪姥姥坐会儿——因为他“自己说的,要来见姥姥的”……他只好认栽。过去帮她把菜送进厨房去,还站在那儿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回客厅来的……
姥姥从他坐下来之前就在那儿钩花边,这会儿还在钩。眼看着一块沙发巾的花边钩完了……彭因坦见姥姥手边那个线团用完了,趁机问道:“姥姥,您要不要休息会儿,喝杯茶?”
姥姥看看彭因坦,说:“不喝。”
“嗯。”彭因坦想想,姥姥说不喝茶,他也找不到其他话题来说。他这会儿特别盼着索锁能过来救他……偏偏索锁怎么就不能抽空过来看看他呀……他正后悔不该不听索锁的,今天就别上门来了,就听姥姥说:“来,小彭,帮我撑一下线。”
彭因坦愣了下,见老太太把线递过来,忙说好,就接了。线的另一头在老太太手里,等他撑好了,老太太开始缠线团。线一点点走的很缓慢……他看着有点出神。这种活儿他没干过,很有点儿新奇,只是此时他心情复杂,没有多少精神来体会这种新奇的感觉。
老太太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沉默着的彭因坦,比起以前总是活泼泼跟她有说不完的话那样子,可反常的很了。她倒也不讨厌他,就是觉得索锁最近不大好,总是跟他有关系的……可是看今天两人这情形,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彭。”姥姥把最后一截子线缠好,握在手里,看了彭因坦。
“是,姥姥。”彭因坦忙答应。
“你跟锁儿认识多久了?”姥姥问。
彭因坦想了想,立即说:“9月27号那天认识的。”
“还不到一百天呢。”姥姥说。
彭因坦
琢磨着老太太这语气……轻声说:“我们认识是不算很久。”
姥姥说:“人也不能用认识时间长短衡量情意……好多人认识了一辈子,也成不了朋友。”
彭因坦听的发愣,忘了点头赞同。
“锁儿在我跟前就是个小孩子,还老充大人。其实我也早想能有个人照顾她,也让她偶尔像个孩子,轻省点儿。”姥姥说。
“姥姥,我以后会照顾好她的。”彭因坦说。
姥姥看了彭因坦,慢慢地将手中的线团放回笸箩里,说:“锁儿很能,也爱逞能,爱照顾人,不爱受人照顾。你呀,不用跟姥姥保证什么,就和锁儿好好相处就行了。”
“好。我答应您,姥姥。”彭因坦说。
姥姥叹了口气,说:“这阵子我就想过,以后再不让锁儿和你交往了。不知道怎么闹的,每回和你出去,不是这儿磕了,就是那儿碰了回来,把我给心疼的哟……以后不兴这样的,知道吗?”
“知道,姥姥。”彭因坦脸都可以烤烧饼了。不过姥姥这样轻声细语地说着,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却好像让他心里落下一大块石头,顿时轻松许多。
姥姥看彭因坦汗出如浆,也有点儿不忍心了,恰好这时候索锁过来,他们的谈话也就告一段落。姥姥起身去卫生间了,索锁才看彭因坦。
彭因坦对她笑笑,点点头。
索锁皱皱眉,说:“姥姥看着不太高兴。”
彭因坦拉了她的手,说:“谁家宝贝要被人带走了,会高兴啊。”
“乱讲。”索锁抽手。
“没乱讲。”彭因坦说着,看看卫生间门还掩着,使劲儿握了握索锁的手,还是没敢轻举妄动,虽然他看着索锁这红润润的嘴巴,就想亲……他的眼神有点含义太过明显,索锁伸手遮了他的眼睛,被他拉下来握在手里。“我现在特别想,走到哪儿都把你带上。你要是拇指姑娘该多好,装在口袋里就能行。”
“还说不乱讲。你简直发昏了。”索锁说。她看着彭因坦亮闪闪的眸子。
“是啊,我知道。你不放心把姥姥一个人留在家里……没关系,以后有机会的。”彭因坦说。
“你知道就好。”索锁被他拉着手,使劲儿挣了两下终于挣开,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弄整齐,说:“等会儿吃饭要乖乖的。”
“乖一点,给肉吃吗?”彭因坦仰起脸来问。
索锁咬着牙,抬脚就踢在彭因坦的腿上,低声说:“嘴巴再轻,什么都不给你吃,饿着你。”
“不是就只有你能听见吗……”彭因坦夸张地揉着腿。
索锁知道他是故意的,哼了一声,说:“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她说着,顺手整理了下茶几上的东西,把姥姥的笸箩也收好放在一边。她看到笸箩边搁着的经书和佛珠时,停了停手。
“怎么了?”彭因坦问。
索锁瞥了一眼小方几上的日历,说:“才想起来,那天姥姥说要去庵里……妈妈说要来,她就没去。”
“哦,姥姥哪天要去,我送她去。”彭因坦说。他想了想,“以后我要不在,你干什么都可以开我车去……要不干脆你去挑一辆车吧,没有车代步太不方便了。你甭跟我算计。”
索锁没出声,丢下他去厨房里看她灶上炖着的汤去了……彭因坦说细心也是细心,说粗糙也很粗糙。
不跟他算计?
这怎么行呢……她的这点儿心思不知道彭因坦能不能了解。
她看着彭因坦和姥姥坐在一起,他尽心照顾着姥姥,一副努力要讨好姥姥的样子,真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温暖。
吃饭时,她看他们吃,自己吃的不多。倒是彭因坦胃口大开。
饭到中途,姥姥忽然说要去庵堂住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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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十七章 让我住进你心里(二)
索锁愣了下,轻声问:“那……不是不去了吗?天这么冷,要不等转过年来再去吧。”
她是怕冷的很。山里的温度总让她有些畏惧。不过姥姥向来是不畏寒暑,只要是进山的时候,一定风雨无阻。
果然姥姥平淡地说:“不冷。我给定敬师父打电话说说。本来说好了的,正常不就是明天去吗。我想还是明天去。”
“那……”索锁还要说什么,就见姥姥微微皱了下眉,她就没说下去。
彭因坦这时候才开口,说:“姥姥,那还是我送您去吧。我也去过两趟了,路很熟的。姣”
“不用麻烦你。”姥姥说。
“一点儿都不麻烦。我反正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做。”彭因坦说籼。
姥姥想了想,看看沉默地望着她的索锁,这才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了,彭因坦和索锁都松了口气。只是等姥姥先出去了,索锁在收拾桌子的时候问彭因坦:“你后天出差不是?”
“嗯,后天。”彭因坦答应。
“那你这两天你不用做点儿准备?”索锁又问。
“用。不过准备的都差不多了。我行李常备的,到时候拎包上路就可以。”彭因坦说。
索锁点点头,看看表,问:“你还不走?”
“才六点半。”彭因坦差点叫起来,对索锁瞪眼。“干嘛这么早撵我走?我好不容易缓过来。刚被姥姥吓死了。”
索锁哼了一声,说:“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来接姥姥。你看看你的脸,快没人样子了。不然不让你去了……门外等着干活儿的多了去了。”
她戴上塑胶手套去洗碗。
“都谁呀?”彭因坦踱着步子,来到索锁身后。也不管索锁正忙着洗碗,揽住她的腰,下巴就搁在她肩膀上,“来,说说都有谁?好让我这会儿就有点儿事干。”
他说着话,轻轻咬了下索锁的耳垂。
索锁被他这一闹,碗都洗不下去了,抬手把泡沫对着彭因坦弹了一下,“给你我闪开,一边儿老老实实地呆着去。”
彭因坦哎呦一声,捂了眼睛。
“别装,又没弄到你脸上。刚还说被姥姥吓死了,要是姥姥看到,你和我都要被扫地出门了……你怎么这么讨人嫌呢。”索锁继续洗碗。不想好一会儿彭因坦都没动静,一转头看他还在那儿捂着眼睛呢……她忙摘了手套过来,问:“怎么了,真弄到眼睛上了?疼不疼?快点儿,过来清水洗洗……”
“哎呀,真疼……索锁,我看不见了……”彭因坦伸手胡乱摸着,摸到索锁的脸上,“救命啊,我要瞎了……”
“胡说什么呀,清水洗洗就没事儿了。这洗洁精是很温和的……”索锁被他说的心烦意乱的,拔出水龙头来,想让他靠近点儿给他冲洗。
彭因坦却抓着她的手按到自己心口窝处,说:“索锁,说真的,我要瞎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眼睛……千万不要离开我啊,索锁。”
索锁愣了下,忽然抓着他的手,使劲儿一咬。
彭因坦疼起来,抽手甩着,“哎呀好疼!”
“让你吓唬我。”索锁见他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气道。
彭因坦揉着手,说:“那也不用这么狠,你要吃了我?”
他说着,低低身子凑过来,一副无赖样子。索锁看了又是气又是无奈。她回身洗着碗,说:“多大的人了啊,小孩子似的……你都不知道发愁么?”
“愁也要过,不愁也要过。干嘛要发愁?”彭因坦过来,在她发顶吻了一下,低声说。
“你想事情也太简单了。”索锁说。
“你想的也不要太复杂。”彭因坦说。
索锁停了停手。
彭因坦转回身来,靠在台边,低头过来亲了亲她。索锁没动,他给她一个绵长温柔的吻。
“就算是有什么要发愁的,交给我。你就把你这颗小脑袋瓜儿放的空空的……然后琢磨着,怎么吃、怎么睡、怎么玩儿……过的开开心心的就行。”他说着,另拿了副手套,和索锁一起洗完了碗。“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会帮你的。”
索锁沉默下来之后,总也不吭声。
彭因坦也不非逗她说话,知道话说的容易,让她马上放轻松,也没有那么简单。好在现在就是个好的开始。他陪她在厨房里消磨一会儿时间,他才准备走。
出来跟姥姥道别。姥姥坐在那里看电视,就答应了一声,让他回去路上当心,没有像以往那样送他出来。他倒是看着有点难过的索锁说:“这不挺好吗?姥姥跟我没那么客气了不是?”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索锁送他出来,走在院子里时问道。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彭因坦说。
索锁嗯了一声,说:“乖。”
彭因坦看看院门外,就不让索锁走出来了,说:“快回去吧。陪陪姥姥……你好好儿哄哄
她。和她说,你有了我,等于多一个人孝敬她。我不会吧你从她身边儿抢走的。”
索锁听着,点点头。
她抬手握住彭因坦的手,一直送他出门。
彭因坦上车前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小路静静的,偶尔有人家门口停辆车。他留意到街角处有一辆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轿车,问:“那车停那儿多久了?”
索锁看一眼,说:“不知道。咱们回来的时候就在吧。”
“施阿姨身边的人?”彭因坦问。
索锁摇摇头,说:“不会吧……说了不要她留下人。”
但她还是有点儿不确定,不过似乎也没必要那么疑神疑鬼的。
彭因坦说:“我过去看看。”
“不要。”索锁笑起来。并不觉得怎么紧张,彭因坦这么说,反而让她觉得好笑,索性跟他开开玩笑,“万一是坏人呢?”
“万一是坏人,正好报警抓他们。”彭因坦说。
“不会啦。也就是普通的车,碰巧停在那了。好了,不闹了,你快走吧。”索锁说。
彭因坦这才笑笑,说:“好。我走了。”
他等着索锁进去,才驱车离去。但他特地转了个弯,又绕了回来,把车一停,向之前看到的那辆轿车走去。
不过还没等他抬手,车窗就降下来,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人大大方方地称呼他一声“彭先生”,问他有什么事。
彭因坦认出他来,的确是施云晚身边的人。那天早上他来这里接晓芃遇到过。
“你们要24小时保护索锁吗?”彭因坦问。
车里的人看了他,笑笑,说:“彭先生,我们不会妨碍索小姐日常生活的。就只要保证她安全就可以了。”
彭因坦想想,他们这样奉命行事,既不违法,自己也没什么其他好说的,就说了句辛苦,回身上了车开走。车开出一段路去,他才想到,这么说,索锁今天所有的行动,他们都全程跟踪?不知道索锁发现了,会怎么想。但他想到索锁一旦发现,脸上可能出现的别扭表情,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前方红灯,他停了车,从镜中看了眼自己的表情,果然是在微笑的。
他摸摸脸,笑意在加深……索锁说他不知愁苦,也对。哪怕只有一天,一小时,能一起开心面对,也是好的嘛……他长出了口气。
有电话进来,是一山的。一山问他在哪里,想约他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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