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啊?那可很可惜……老巫,那个青年真很不错。长的也好看,看着家庭条件不错,很体面的一个人儿……最关键的是,咱们这丫头惹事被带派出所去,他都还去捞人呢。我那天和老宫说,青年不错啊,不错。后来他们俩在一块儿,我碰着一回。挺配的。也不知道丫头抽什么风……你说说,你抽什么风?”张海涛皱着眉头问。
老巫看索锁,索锁看张海涛。
“我能抽什么风……你也说人家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啊,跟我在一起,你不觉得亏了?”索锁微笑着问。
“胡说什么呢?”张海涛皱着眉,点着索锁,“告诉你啊丫头,你还是得跟靠谱的青年走一处,知道吗?要是看上谁,我帮你打听打听根底。这个青年是很不错的,上回出警我盘问他很长时间,稳稳当当的。你就别没事儿跟罗大禹呀还有修任远什么的混一块儿,那都是有前科的……听见没有?”
“我不是也有前科?”索锁小声说。
“那能一样吗?”张海涛瞪着索锁。
“有什么不一样。以为更名改姓就换了个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索锁声音低低的。
张海涛沉默了,巫书贤却笑了笑,对索锁说:“都这么晚了,不拉着你说话了。要不是明天一早我就走,也不在这个时间过来了。回家吧。记住有什么事,就找小张,不麻烦他白不麻烦。我的电话也24小时开机的。”
“巫叔叔,你这样是违反纪律的吧?”索锁微笑着问他。
巫书贤笑笑,伸出手来,和索锁握了握手,说:“索锁,你是个好样的姑娘。理所当然应该过上好日子。希望很快能听到你的好消息。也希望咱们有机会能再见。再见的时候起码你要比现在胖一点儿。”
“博雅姐姐说,我胖的时候要好看些。”索锁还是笑着,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巫书贤说:“博雅说的对。”
“那我回家了。你们开车慢一点。后会有期。”索锁说。
巫书贤点头道:“后会有期。”
索锁吸了吸鼻子,说:“巫叔叔,保重。多注意安全。”
巫书贤笑着点头,说:“我明白。你也是。”
索锁下了车,张海涛把车窗摇下来,挥手让她快点儿进门,说:“有事儿电话。”
索锁让他们先走。
张海涛也就把车开走了。他从后视镜里看看仍然站在原地的索锁,叹息道:“真是个不错的嫚儿……巫处,要让她转移吗?”
“目前不用。但是我有点儿担心,现在她母亲出现,可能增加她的曝光的危险。还是要跟她说明情况,毕竟保证她的安全是首要的。”巫书贤说。
“可是老太太在这儿,索锁是不会走的。另外就是跟她走的很近的几个人,来头都不小。如果不是她的档案加密这么多层级,我是摁不住的。”张海涛说。
巫书贤沉默片刻,才说:“所以我就特别不放心。这次过来特意看看她的情况。暂时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她。我会请示上级,关于她的情况,如果需要转移,还是要及时转移的。”
“好。”张海涛答应着,车子加速了……
索锁目送那大众车离开,转身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沈西安他们。她看着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直立的像树一样的身形纹丝不动,只有呼出的白汽。她有些不忍心,特地走过去,说:“不是跟你们说了去休息吗,外面这么冷。”
“没关系,索小姐。不冷的。”沈西安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
索锁跟他们道晚安,进门回家去了。
施云晚还在等索锁。
见她进门带了一身寒气,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惨白。临走前化的精细的妆容,现在也有些黯淡……施云晚轻声问:“你还好吗?”





心锁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七)
索锁费劲地把靴子脱下来,光着脚走了两步。双脚一放松,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些。她脱下大衣来挂好,问:“姥姥呢?”
“刚进房间去。一直在等你回来。”施云晚说。
索锁轻手轻脚地走到姥姥房门外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她开门进去一看,姥姥靠在床头,已经睡着了……她走进去,在姥姥床边坐下来,轻轻推了推姥姥,小声说:“姥姥醒醒,把衣服脱了再睡呀。”
老太太睁眼,看清是索锁,问:“怎么回来这么晚?燔”
“玩的有点儿久。”索锁帮姥姥脱着衣服,说。
姥姥看着她,皱皱眉,“可是小虎打电话来,说你早就走了。”
索锁嗯了一声,说:“我另外……又去了个地方。”
姥姥看她一会儿,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就说:“那你去把药喝了,上去睡觉吧。脚上还有伤,就到处跑。窠”
“知道了。”索锁把姥姥的衣服叠好,给她放在床头。姥姥絮絮地说了她几句,她就乖乖听着。等姥姥躺下,她附身亲了亲姥姥,“晚安,姥姥。”
“晚安。”姥姥说。
索锁给姥姥掩好被子,关了灯退出来。
施云晚等到索锁出来,悄声说:“来,把药喝了。”
索锁跟着她进了厨房。
施云晚让索锁坐下,把盛在保温壶里的的汤药给索锁拿过来。她正准备把药倒进碗里,索锁轻声说:“不用那么讲究啦,不然等会儿还要多洗一个碗。”
她把保温壶接过来,直接就喝了。
那么一大壶药,很苦,她一口气喝下去。
施云晚把准备好的冰糖递给索锁,索锁也没接。
胃被汤药占领了,有种灼烧感,嘴巴里全是苦味,舌尖都苦的麻木了。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有迫切缓解这种不适感的必要。
“想聊聊吗?”施云晚也坐下来,看着索锁。
索锁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到底要聊点儿什么才合适。这个时候她其实只想自己呆着。
施云晚说:“那好吧。你想聊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在的。”
索锁轻声问:“过两天您要回去了吧?新年的活动您要参加不是?”
“不用的。”施云晚说。可能有点儿意外索锁会关心她的日常安排,她解释道:“除非必要,我一般不需要陪同他参加公开活动。我们各自的工作都很忙,也都很重要。”
索锁沉默着。嘴巴里的苦味还在,似乎越来越苦……她喝了两口清水,说:“您还是那样。让您为了家庭和丈夫牺牲点工作时间都很难,别提牺牲事业了。”
施云晚沉默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索锁这话说的不是没有怨的。但她也知道这是客观事实。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榜样。”施云晚说。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也许您现在该多花点时间在家庭上了。”索锁说。
“小锁,”施云晚看了索锁,“怎么忽然说这个?”
索锁低低头,说:“别指望我在您晚年的时候陪在身边……这不现实。”
施云晚慢慢地点了点头,温和地说:“去睡吧,小锁。”
“妈妈,我不希望您做冒险的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索锁抬起头来,说。
施云晚望着索锁。
“妈妈,我很清楚我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万一您要是有事,我可能会像爸爸出事的时候一样,束手无策。我宁可您就继续过您现在的生活,有人依靠,有喜欢的工作,有舒服的生活。以后老了,没有我在身边,还有人陪着您。”索锁说。
“所以,这是你这些天考虑的结果?包括不要再跟彭因坦有瓜葛?”施云晚问。
索锁望着母亲清澈的眸子。这么清澈的眸子,看上去美的让人叹息……目光温柔的不得了,可偏偏又让人无所遁形。
“嗯。”她知道瞒不过,干脆承认。
“小锁,”施云晚轻声叫着索锁,“不要太悲观。”
“我很爱爸爸,”索锁继续说。她的手轻轻抚着裙摆上细细的褶子,“我相信他品格的高尚,我知道他有缺点……也想过他是有错的。但更多可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不随波逐流。但是我看到‘叠云’在丁蔷手上的时候,不得不让自己面对这样的现实——丁蔷说,事实不是我想象的样子的……事实即便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也决不会是他们所说的样子……我爸爸有错,也许犯了罪……”
“小锁,别说了。”施云晚看到索锁手指都在发颤,可见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你爸爸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好人不见得不会犯错。犯错也仍然是我爱的爸爸。”索锁轻声说,“就像我,你们也不得不背负着我曾经伤人和坐牢的包袱。这是我们没法抗拒的血缘关系带来的包袱,愿意不愿意,都得背…
…可是,我不想这也成了别人的包袱。别人没有这个义务。”
施云晚明白过来。
她没有急着表态,因为索锁需要这样一个出口,说出她心里话来时,她的情绪不会太过低落……
“我最近常常在想,爸爸最后选择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一定有什么让他觉得,那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不愿意去想,那到底是什么……妈妈,您明白我在怕什么吧?”索锁问。
施云晚轻声说:“所以你不会跟彭因坦在一起了。”
“我不想让他为难。”索锁说。她停了好一会儿没有出声,想着彭因坦最后留给她的背影……童碧娅灿烂的笑脸……他们的拥抱和笑容,是那么的没有负担……彭因坦应该是那样的。
“小锁。”施云晚看着女儿。
索锁抬起脸来。
她的眼圈儿都红了……
“嗯?”她以为母亲有话要说。
“过来,让我抱抱你。”施云晚伸出手臂。
索锁抿了下唇,摇头。
施云晚有点儿失望,她还是隔着台子伸手过来,握了握索锁的手,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会支持你的。不过呢,我也有一点意见,想告诉你。”
索锁点头。
她粗糙的手指被握在她母亲柔软细腻的掌心里,这让她心内有片刻安稳。
“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何况你想的困难,也许并不成为问题。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我要做的事自有我的安排。我们各自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对彼此最大的支持。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很晚了,你得好好休息。上去吧。”施云晚拍拍索锁的手背。
索锁看了施云晚好一会儿,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又固执又倔强,也知道这固执和倔强遗传自哪里……她默默离开了。
施云晚独自坐了很久,才起身去把保温壶给洗干净。她拿着白毛巾擦了好久的,才觉得把保温壶擦干了。
她觉得有点儿头晕,不得不坐下来。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她拿过来看了下,揉着眉心,接听了,待对方说话之后,她才软糯糯地应声……
·
·
·
索锁翻了下报纸。报纸已经是三天前的了,不知怎么看完没收起来。她看到在头版左下角有一则讣告。
她总是很避忌这些,原本想跳过去不读的,却被讣告中的名字吸引了目光,于是凑近些看看。过世的是位离休老干部,姓包……她心里一动,想想似乎跟自己不会有什么关联。就把报纸放下了,但还是有点儿心神不宁,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揉揉眼,打开窗子透气——昨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上一次留下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再下一层厚厚的,让天气变的更冷……她缩了下脖子,听到响声,回头见姥姥进了厅,坐下来拿起了报纸。
“姥姥,喝茶吗?”索锁关了窗,过来把刚刚烧开的水拿下来。
姥姥也在看那则讣闻,说:“不要啦。你没打电话问问你妈妈,到了没有?”
“没打。肯定到了的。”索锁说。
她母亲乘坐今天最早的航班回北京了。
到底是要赶在元旦前回去。虽然她说的是并不总是需要她一同参加活动,但是总有比较重要的场合,她身为严夫人必须到场的。走之前一再道歉。
索锁并不觉得难以理解和接受。但是她也没有更多的想法。母亲的离开反而让她觉得轻松了些……毕竟一个随时想要把失去的时间补救回来的母亲在身边,尽管她力求做的不着痕迹,给人的心理负担总是有的。
“你要多关心你妈妈呀,锁锁。”姥姥轻声说着,从花镜上方看看索锁。
“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关心她呢。”索锁坐在地上,抽抽鼻子,很没良心地说。
她随手拿起手机来,要打给施云晚,正巧有电话进来。她一看是陌生号码,接通后问了对方是谁。听声音是个嗓音沙哑的中年男人,很有礼貌地报上姓名来。
“您是……”索锁听对方说姓包,就愣了下。




心锁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八)
“打扰你了,索小姐。不知道你能不能联络到小彭?我父亲交代,请问他能不能收养黑子。如果他不能收养,我们会好好照顾的。”包晓港在电话说。
索锁听到这里,伸手把那份报纸拿过来,看着讣告里列的子女姓名,果然其中第一个就是包晓港。她心一沉,问:“对不起,请问包爷爷是不是……”
她没有见过包老爷子,也只从彭因坦拍的视频里见过模糊的影像。但因为黑子的关系,她觉得好像跟这位老爷爷已经认识了很久了似的……
“我父亲过世了。”对方说姣。
“对不起。请节哀顺变。”索锁说。
“没关系。谢谢。我父亲特别交代了希望能由小彭来照顾黑子。我是这两天才空出时间来联系小彭。但小彭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去他的公寓找过两次,都没有在家。他当时给我们留过一个你的号码,说万一他不在本地,有什么事可以找你。我就想麻烦你,看看你能不能联络到他?我想跟他商量一下黑子的事。问问他的意见。”
索锁出神似的听着包晓港说的,问:“他留了我的电话号码?”
“是的。”包晓港说,“当时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冒昧给你打电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你。籼”
“并没有。”索锁说。
可能她的语气有点犹豫,包晓港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们全家都很喜欢黑子的。可是黑子给小彭养了一阵子,我父亲觉得黑子跟小彭很投缘,反倒是在我们家不是很高兴。他跟小彭也有沟通过,如果小彭能收养黑子,还是先尽着他。这是我父亲的一点想法,当然如果小彭能收养的话,这很好;如果不方便,我们也很乐意养着黑子的。”
索锁轻声说:“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跟他联系的。”
“好的。”包晓港说,“那我等你电话。谢谢你了。”
“不客气的。包叔叔,我能问问,黑子现在情况怎么样?”索锁问。
包晓港叹口气,说:“说的就是这个,要不我这么着急找小彭嘛。老爷子一走,我们忙成一团,才注意黑子没怎么吃东西,可能只喝过水……今天早上我带着它去医院挂水,它还把护士给咬伤了。”
索锁沉默片刻,说:“那这样吧,包叔叔,如果您要是相信我……我联络不到彭因坦的话,也让我来看看黑子吧。以前……黑子在彭因坦那里,也是我照顾它的时候多。”
“可以的。随时欢迎你来看看黑子。总之能找到你就太好了。”包晓港说。
索锁看看表,跟他约了一下时间,记下包家的地址来。等挂断电话,她看着记在报纸上的地址。地址旁边就是讣告……这么一看,她心里就难过起来。
“锁锁?”姥姥听了她的电话,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索锁这个样子,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谁的电话?”
索锁简单跟姥姥解释了下来龙去脉,说:“我去看看吧。彭因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姥姥说:“要不我们收养这只猫吧。”
索锁愣了下,“您是说……”
“外面那些野猫养不熟……喂来喂去,哪一个都是吃了咱家的鱼就溜掉。不如要一个从小养大,就是不逮耗子,在家不是还能唬一唬它们?”姥姥跟索锁分析。
索锁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是不知道彭因坦到时候愿意不愿意……可是,远了不说,这一次他回北京,或许就很久不回来。这边的工程已经停工了……这个时候他接手照顾黑子,可能也并不现实。
“那,我先过去看看吧。要是他们同意,我就把黑子带回来。”索锁说。
“你自己去行吗?”姥姥有点儿不放心,看看索锁。
索锁抬起腿来,脚灵活地动一动,说:“我打车来回,不怎么走路。很快就回来了。”
“那好吧。”姥姥答应了。
索锁去换了外出的衣服,拿了手机出门。
这两天天气都晴朗,雪化的很快,她就觉得比前几天还冷些。站在院门外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出租车,她就慢慢往公交车站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机来,还是要给彭因坦打电话的……包晓港说联系不到彭因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彭因坦总是几部手机带在身边,防着有事情找不到他的。
她站在路边看着最近联系人里彭因坦的名字,手指点在屏上,号码拨出去了,但果然是处于关机的状态。
她听到有人小声说“车来了”,掏出乘车卡来排队等着上车。
这个时间车上空荡荡的,她选了个靠车门的座位坐下来后,开始翻电话本。在彭因坦名字的条目下,还有另外一个号码,也是他的。当时彭因坦顺口报给她,说两个号码总有一个会打通的……她出神似的看着这个陌生号码。
她还没有试过拨这个号。倒是能记得彭因坦当时还笑着说,为了能顺顺当当地吃上一碗红烧肉,他也是费尽心机了……他还没有
过特别担心哪个女人找不到他的时候。
那时候的玩笑言犹在耳,没有当过真,也没想过还真得这么找他。
索锁下了车。往包家走的路上先拐了个弯,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色马蹄莲带上。出了花店她才拨了那个号码。原本也没有抱什么希望,电话拨通的时候,她脚步都停下了。
只响了一会儿,彭因坦的声音就出现在听筒里。
索锁说:“是我,索锁。”
彭因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些,似乎是有点疲倦……索锁不等他说话,就简短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末了说:“联系不到你,我才过来的。我就是想,要是你现在不方便照顾黑子,我就先把它带回去……”
“你现在哪里?”彭因坦问。
“嗯,已经在门口了。”索锁回答。
她站在包家的大门外了。透过大门上方的铁棱子,能看到小小的寂静的院落。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卧在台阶上一个小蒲团上的黑子——黑子身上拴着绳子,看起来是小小的一团,没精打采的……索锁听到彭因坦说:“好,那你先进去吧。我跟包叔叔说,黑子我是要养的,可以让你先带走。”
“好。”索锁说。
“那就先这样。再见。”彭因坦很快挂断了电话。
索锁握着手机。刚才这通电话她都觉得有点儿不真实,但她看到了忽然间一个滚儿从蒲团上爬起来的黑子,虽然隔了这么远,她仍然像是看到了黑子蓝汪汪的眼睛……她果断按了门铃。
要好一会儿才有人应门,问清楚她的来意,才给她开了门。她抱着手中的这束马蹄莲走进去,已经跟她通过电话的包晓港从屋子里出来,弯腰抱起在喵喵叫的黑子,问索锁道:“是索小姐吧?”
“我是索锁。包叔叔,您就叫我索锁好了。”索锁说着,拾阶而上。
黑子在包晓港怀里很不老实,身子扭成麻花一样。包晓港有点儿尴尬地又把黑子放下,说:“小家伙除了我父亲,谁都不亲近。”
索锁看看坐在地上的黑子,伸手过来摸摸黑子的头、又搔搔它的下巴。
黑子乖巧地眯起眼睛来,往地上一躺,成了个一字。
索锁摸摸它的肚皮,对看着她和黑子互动微微露出惊讶神色的包晓港说:“包叔叔,我跟因坦联系过了。他愿意养黑子。我可以替他把黑子带走吗?”
包晓港往里让索锁,边走边说:“就在你来之前,他刚刚给我们回了电话。这样的话,就麻烦你们了。”
索锁听他是同意自己把黑子带走的意思,点了点头。
包晓港往里让她,“请进吧。家里这几天有点乱。”
索锁进门就看到包爷爷的遗像摆在显眼的位置,她走过去过去把花放在了遗像前,鞠躬致哀。包晓港请她坐下喝杯茶再走,索锁婉拒了。
包晓港见她如此,就将一个小小的宠物包拿出来交给索锁。索锁接了,出门来把黑子抱起来,放进宠物包里背好,跟包晓港道别。
出了包家大门,她一路慢慢地往车站走着。
背包很轻,黑子在包里又安静,她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她走了一段路,站下来从包的一侧看看黑子——黑子也正隔着纱网看着她呢,蓝汪汪的小眼睛亮晶晶的……她轻声说:“好啦,先跟我回家吧。”
她的手指轻轻刮了刮纱网,抬头看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彭因坦公寓的院门外了。黑子在包里有点躁动,她就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但她刚一转身要走,迎面驶来的车子停在了她身边。
她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车里的人。




心锁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九)
1...9192939495...1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