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搁在身边。
彭因坦坐着不动,但不一会儿,他看到索锁轻轻晃动了下小腿。他换了个位置,坐到旁边去,弯身将索锁的脚踝握在手里。这举动完全在索锁意料之外,她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彭因坦就将她的小腿托住放到座位上,接着也就松了手。就像刚刚的小动作不是他做的一样,他坐到旁边的座位上,仍旧双手抱着手臂,端坐在那里。可索锁仿佛觉得他的手还握在她的脚踝处……
索锁还是恢复了原先的坐姿。
彭因坦眉皱的紧,她也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不想再在他面前这么随意。
“在路口把我放下就可以的。”索锁看看外面,轻声说。马上就要到了,她知道彭因坦还要赶飞机的……但是说到这儿,她停住了。
彭因坦低声说:“这次会把你送到家门口的。窠”
索锁抿了下唇。
是的,这里就是他上次赶她下车地方……他当然也记得。
车停了下来,索锁说了声谢谢。
小吴下车去开了车门,彭因坦坐着没动。
“彻底恢复之前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静养吧。”彭因坦说。
索锁沉默片刻,点头说:“会的。谢谢。”
“另外,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彭因坦接着说,“义方受伤住院了。”
索锁的表情一凝,细细的眉也蹙了蹙。
彭因坦说:“晚安。”
“晚安。再见。”索锁拿好包,很快移动着下车去。
彭因坦看她那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脚上还有伤的样子,眉头又皱了皱。车门关了,他隔着车窗看着她跟小吴点头致谢,转了个身站在路边。她裹紧大衣,抬手轻轻摆了摆……
小吴上了车,道:“索小姐让咱们先走。”
彭因坦却没有命令他马上开车。
车就停在这里。
并没有走开的索锁看看这静止不动的车子,慢慢地低低身子,歪头看向车内——其实她是看不到车里的,因此她这样一来就觉得自己真是傻气……她柔软的发丝被寒风吹着,扫在她的脸上,她抬手将发丝抿在耳后,挥挥手,不再等他们先走,就转身往家门口走去。
她伸手推门时手腕都有点软,竟然没能一下就推开。
她站下来,正想再使使劲儿,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
浅灰色和白色条纹的衬衫衣袖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彭因坦……她咬紧牙关,几乎要忍不住突然涌上来的眼泪。
她使劲儿眨着眼,看着他先自己一步进门,将她拉了进来。大门沉重地合上,她看得到路边停着的车子里下来两个人,但他们在看到彭因坦伸手臂拥抱她的时候,就止住了脚步、马上背转身去了……她知道在彭因坦这样的拥抱里,只要出声一喊,就有人把他从她身边拉走了。
但是她没有喊。
彭因坦的脸贴在她冰凉的脸上。他的脸滚烫。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随着他灼热的呼吸在她周围聚集起来……可她像是被冻僵了,一动都不动的。
“彭因坦,”她终于开口,眼睛不敢再眨一下。“你知道这样……不对吧?我们……最好从此再也不要见了的……”
彭因坦放开她。
她因为被他抱的太紧,这样突然间失去支撑,不得不退了一步才稳住。可他没给她任何喘息的工夫,随着她的脚步往后退,他的脚步逼上来,转瞬之间他已经开始吻她。他的亲吻粗暴而且深·入,像隐藏在地底的炸·弹被瞬间踩爆,无法抵挡……可渐渐的,这亲吻变得缓慢而温柔,就更让人难以抗拒。
索锁的后背靠在门上,沉重的铁门被他们的重力一倚,发出低沉的颤音……这震颤通过她的身体传给他。
她的手包落在地上,紧紧抓住他的衬衫。她终于狠下心来,狠咬了他嘴
唇一下。他吃痛,却没有立即放开她。唇齿间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她哽咽。
彭因坦闭了下眼,听她说:“彭因坦,求你了……能答应我吗?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以后都不要出现了。”
她在阴影中,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他们拥抱的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彭因坦终于退后了。只退后了一步,他弯身将她的手拿包捡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他一言不发,只是让开了路。
索锁接过包来,夺路而去。
她听到门响,知道他出了门……她走的越来越急。嘴唇上残留的温度很快被轻拂的寒风扫了个干净,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赶紧找个温暖的地方藏着,恐怕是要栽倒在这里了……彭因坦走了,她怎么样,他都看不见了。但她就是觉得他还在看着她,他那对望着她的暮色沉沉的眼睛里,都是她的影子……她扶着石栏站住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在不断地碾压,她费力地喘着气。
灯亮了,门开了,她看到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母亲窈窕的身影在灯光中显得格外温柔……她看得到母亲的嘴唇在动,但是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此时她满耳中都是彭因坦的声音……她同样也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是他的声音却让她的心疼起来……
施云晚见索锁动都不动,就只是睁大眼睛望着自己,忙忙地下台阶来。她边走边问:“小锁,你怎么了?”
索锁像是她这一问惊醒了,说:“妈妈,我出去一下……”
她转身要跑,施云晚叫她:“你刚刚回来,又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让人替你去……小锁!”
索锁摇头。
这个谁都替不了她的……
她轻声说:“我去去就回的。”
“小锁!”施云晚追上来,拉住了索锁。“我陪你去。”
“不用。”索锁说,“我自己可以。”
“我陪你去。”施云晚裹了下披肩。索锁走的快,简直成了跑,“你等等我,小锁!至少让他们送你去……”
“好!”索锁仓促间是答应了,施云晚还是追了上来。
“索小姐去哪儿,我们送您去。”索锁一出门,就有人迎了上来。
索锁脚步不停地往车边走去,说:“麻烦送我去机场。谢谢。”
那人跟着上前,抢在她之前替她开了车门。然后跟追出门来的施云晚微微鞠躬,待她挥手示意,才上车去,让司机驱车离开。
索锁在车上看到母亲立于门前的身影,咬紧了牙关,这才发觉自己腿都开始抖了,而且怎么止都止不住……车子疾驰在高速路上,她偶尔看一下腕表。
她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彭因坦是几点的航班离开,或许这样走一趟,根本就见不到他的面。而一旦见到他,要跟他说什么,她脑中仍然是一片空白……她闭上眼睛,握成拳的手撑在身侧。
不,就什么都不用说……
到达机场时已经九点多,索锁下车冲进候机厅,抓住一位年轻的地勤就问:“飞北京的航班是几点?”
地勤被这位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吓了一大跳,但她马上回答:“十点整。马上要……”
她话还没有说完,索锁已经往安检区跑去了。
脚踝有点疼,她的脚步不得不慢下来,但她的目光在安检口逡巡,寻找着她熟悉的那个人……他的个子很高而且挺拔,在人群中应该很显眼。
突然间她站住了,剧烈的奔跑让她的视线都在颤抖,但这颤抖的视线却在最短的时间内锁定了一个穿浅色衬衫的男人。
她张口要喊他的名字。可当她张口的一瞬间,安检口内那个正在等待的女子突然回身对着彭因坦笑了一下,接着两三步跑过来,翘起脚来勾着他的颈子便亲了他一下。
心锁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五)
索锁站在原地,心脏好像在耳蜗里跳,咚咚响的急切——那是彭因坦,她绝不会看错;那红衣女子是童碧娅,她也不会看错……散着长发的童碧娅,一身随意的装束,但就是很耀眼、很好看……她亲了彭因坦一下似乎还不够,又使劲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彭因坦被这她的突袭弄的一愣。碧娅的高跟鞋又细又高,她兴奋起来,身子都摇摇摆摆的。彭因坦伸手扶了她,这一来碧娅却像是有恃无恐了,她修长的手臂张开,仰脸一笑,更是灿烂极了……她很高兴地在原地跳了两下,大声喊着“太好了”“我等了好久了”……她边说边转了两个圈儿,又搂住彭因坦紧紧地箍了箍。“我太爱你了!”
彭因坦拍拍她肩膀,说:“公众场合,注意举止。燔”
碧娅被他一本正经的提醒逗的笑起来。她那搭在手臂上的丝巾挎包落了一地,排队的乘客都在看着她——大概也因为是美人,这样恣意并没有人立即表示不耐烦。倒是彭因坦挥手让她快些进去,蹲下来帮她捡着落在地上的登机牌护照什么的。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碧娅抓起登机牌和护照来,向彭因坦身后的人道歉。安检人员催促她,她赶紧跑进去,站下来把登机牌和证件交过去,等待的工夫她回头对彭因坦微笑着眨眨眼。
彭因坦把她的包递过去,退回到线外等候。
少见碧娅这样喜形于色。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能让她忘形失态的事一定不小。看她这样,他也想一笑,最终却也只牵了牵嘴角。此时他不是能笑出来的心情。
抵达机场就遇到碧娅,他还是挺意外的。他知道这两天多亏碧娅陪着晓芃,她因此耽误了不少自己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行色匆匆地往回赶。他对碧娅格外客气。碧娅倒是不以为意。两人是同一航班,正好顺路一道回去。
碧娅向来不太喜欢人喝酒,尤其不喜欢跟酒后的男人聊天,今天她看看他,照常跟他有说有笑,丝毫厌弃的情绪都没有。
来的路上他多喝了两杯威士忌。他就是有点儿想喝了酒等下上飞机睡一觉。可酒喝下去,人却还是很清醒。根本没有一丝要睡的意思……
轮到他安检了,他走进去窠。
等待检验证件的工夫,他侧了下脸——排队等候安检的人只有十来个了,机场大厅里愈发显得空旷……而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刻板到近乎呆滞的表情,都让人看了心里感到更加压抑。
“因坦!”碧娅在里面等他,“快点啊。”
他转脸回来,对安检人员抱歉地笑笑,说:“对不起。让你们遇到我们俩这样的乘客,多耽误时间。”
负责安检的是个漂亮的短发女生。鼓鼓的苹果脸,真是白里透红,特别好看……大概是因为他说了这几句话,她的脸就忽的红了。虽然没有跟他说话,可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
“你的发型很漂亮。”彭因坦说。
女安检员粉色的耳朵都要红透了,而她身后站着的两名男安检员此时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简直寒光四射……
彭因坦有点儿好笑。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很奇怪。比如他从来不会在进了安检门之后还要回头看,比如他会主动跟安检员聊天,不管男女。他从第一次自己坐飞机开始,就习惯了不回头看……起初是因为回头会看到家人舍不得的眼神,后来是因为再来给他送机的人,少有他在告别之后还要依依不舍、一再回头的……
他拿好登机牌和证件手机出来,抱着衣服和包包等着他的碧娅歪着头看他,说:“你就这么点儿东西?”
彭因坦看看自己全身上下,的确就这么点儿东西。
他连外套都扔在车上了,因为下车时全身燥热。
“这件衬衫很不错。面料尤其棒。”碧娅边走,边给他整理了下肩膀处。这件衬衫颜色远看浅的近乎白,近处才能看出细节之美……这面料编制索采用的工艺是非常独特的。目前只有彭因坦母亲所有的纺织集团才有这项专利。“钟阿姨真了不起。有一回我也去参加一会议,亲耳听她跟别人聊起来怎么在技术上投入科研力量,我都想如果社科院请她做院长会怎么样?她的思维是非常开阔和先进的。”
碧娅很由衷地说。
彭因坦嗯了一声。
“这只不过是她工作中只占很小比重的部分啊……我就蛮希望以后能有她那样的成就。”碧娅微笑着,垂下头,看着电动扶梯上细细的纹路。
“刚才什么事儿,你那么高兴?”彭因坦问。他不怎么想跟碧娅聊他母亲或者他母亲的成就。
“啊刚才实在是……”碧娅又笑起来,看了彭因坦。“要不是你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庆祝,心脏才不会跳出来。”
彭因坦笑了笑。
“我终于感动了梦寐以求的设计总监……追求了好几年,终于感动到他。不枉我这几年频繁往来巴黎和米兰。”碧娅摇着头,似乎是无限感慨。“你知
道吗,请动他出山有多难,多少大牌等着他呢。而且有诚意请他出山的重量级人物也很多。真没想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我相信你不管要做什么,都做得到。”彭因坦说。
扶梯已到尽头,他扶了下碧娅,让她小心脚下。走下来,他放下手,碧娅却握紧了他的手。
彭因坦微微皱眉,抽手。
不想碧娅再度握住他的手,看着他。
“pia,别这样。”彭因坦说。
“因坦。”碧娅盯着他微皱的眉头。这几天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可是彭因坦,是个再坦荡再阳光不过的男人了。她知道他是很有风度的,绝不会给她当众难堪……“我想……”
“飞机上说。”彭因坦打断她。
时间的确紧迫,他拉了她的手臂,一路疾走,找到登机口检票入闸,等到他们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系好安全带,彭因坦才说:“你想什么来着?”
他舒展了下他腿脚,这会儿酒意渐渐上来了。
他跟碧娅的位子隔了走道,这会儿碧娅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她那对黑沉沉的眸子似乎有着碧色的光芒……他愣了下。
他好像很久没有仔细看碧娅一眼了。即便最近他们三不五时能够见上一面。他都忘了,碧娅的眼睛很特别。
起飞后当飞机平稳下来,碧娅解开安全带来到彭因坦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
彭因坦皱起眉来,碧娅倾身过来,但彭因坦虽然这会儿有些醉意,却是早有准备,他抬手一挡,将碧娅的肩膀搂住,爽朗地笑起来。
他说:“别跟我一而再地看玩笑好吗?你亲我亲上瘾了?”
碧娅抿了唇。
她红艳艳的唇色衬的她的脸有种妖冶之美……彭因坦手指点了点她的下唇,说:“这么漂亮的胭脂,留给跟你两情相悦的人吃吧。”
他说完,呼叫空乘。
他的脸色瞬间变的平淡。平淡到几近冷酷无情。
但这并不让碧娅知难而退似的,她反而看着这样的彭因坦,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pia,我不是单身。我有女朋友。”彭因坦说。
“我爱你,因坦。”碧娅说。
空乘过来,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毛毯,香槟,耳塞。”彭因坦简单交代之后,空乘离开。他轻描淡写地说:“你是高兴的昏了头了,pia。”
碧娅微笑。
“我刚才说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其实……如果还能跟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美梦成真。”她说。
空乘送来了彭因坦要的所有东西。他递给碧娅一杯香槟酒,说:“来,喝一杯,睡一觉就到了。”
碧娅接过酒杯,看着他,嘴角挂着笑,轻声问:“你是不是需要借着酒,才能回家跟大人们提索锁?”
彭因坦正将酒杯送至唇畔,听到这一问,他一气将酒喝了下去,微微一笑,说:“听起来,你好像对她也有所了解。”
碧娅似乎是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了解谈不上……反而是有点喜欢她了。”
彭因坦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他没有说话。
索锁么……身上或许有种魔力,让人不自觉就走向她。
他总是在向她走去,但是现在他有点累了……
碧娅见因坦睡了过去,给他掩了下毛毯。酒瓶里还剩下小半瓶香槟,她自斟自饮,透过舷窗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夜空——也有灯光,虽然弱,但总是亮处,就给人希望……恰似她此时的心境。
……
一架飞机从头顶掠过,索锁仰头看了。
“索小姐,上车吧。”低沉的男声。
这人陪着她在寒风中站了很久了,都不见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索锁回了下头,问:“你有烟吗?”
心锁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六)
“有的。”他回答。并且马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烟盒跟打火机递给索锁。
索锁接过来,熟练地将烟盒打开取烟,看着他说:“对不起,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都没有问问您贵姓?”
她轻声问着。就是他,刚刚在大厅里跟她说“索小姐,我们马上买张机票进去”。
“应该的。索小姐不用跟我们客气。我姓沈,沈西安。司机姓寇,寇家令。索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沈西安说。
索锁点了烟,将烟盒晃了晃,连打火机又一起还给沈西安,说:“谢谢。烟不错。窠”
“施总不喜欢人抽烟的。”沈西安说。
索锁笑了笑。她站在路边,看着一辆辆出租车驶过。载走了要离开空港的人。她听得出来沈西安的意思是婉转地提醒她注意一下她母亲的习惯燔。
“你在她身边工作几年了?”索锁问。沈西安的烟真不错。她看了看这烟卷,瞅着是挺平常的烟盒,这烟却是特制的。
她有点明白过来,果然沈西安说:“马上满七年。这烟是施总给的。她说戒不了的话,就少抽一点、抽好一点的。”
索锁点点头。
她母亲是这样的。就是不喜欢什么,也不强迫别人非要接受自己的方式。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索锁说。
她说着将烟掐灭,放进垃圾桶里去。这会儿工夫,沈西安叫了寇家令开车过来,索锁就上了车。
“能开快一点儿吗?”索锁在发现他们的车子连续被超车之后,轻声问。
寇家令不卑不亢地说:“对不起,索小姐。施总说了,路上一定要保证安全,晚一点到家没有关系。”
索锁就没有再出声。
这是她母亲身边的人,当然还是听她的。
她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话,也没有动一下……比起来时的忐忑不安,她这会儿心静如止水。
“索小姐,这个人您认识吗?”车一停,沈西安先问索锁。
索锁看了下前方。
大门前的路边停了一辆黑色大众,车边站着一个身材胖胖的男人。
索锁轻声说:“认得的。”
沈西安接着问:“这个人有没有什么……”
“没有危险。是这边派出所的张警官,张海涛。”索锁说。
“那您稍等下。”沈西安刚说着,前面停着的另外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往他们这边走来。“这是叶航,索小姐。以后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叶航会在。”
索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叶航过来敲敲车窗,沈西安下了车。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沈西安才把车门打开,让索锁下车。索锁下了车,跟沈西安他们说了句辛苦。
“你们去休息一下吧。已经到了家门口,就不用跟着我了。”索锁说着,向那个身材胖胖的男人走去。
那人看到她,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说:“嗬,你可回来了。”
“张哥。”索锁挤出一丝微笑来。
张海涛看看她身后,抬手摸摸鼻尖,说:“回来的太晚了。”
“嗯,有点事。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索锁问。
“上车吧。”张海涛说着,给她开了车门,示意她往车里看。“你现在出门还前呼后拥的,我差点儿都不敢认了。”
索锁听他戏谑,也不吭声,弯身往车里一看,愣了下,不声不响地上了车。
张海涛关了车门。看到沈西安他们往这边走,他摆了摆手,掏出证件来,说:“我们就聊几分钟。别紧张,不是坏人。”
沈西安他们站下了。
张海涛上了车,回身就对坐在后座上的两人说:“我说真的,索锁,你最近这情况,我看着都有点儿紧张。老巫不来,我也得找你摸摸底。”
索锁轻声说:“是我妈妈来了。他们就住几天,马上走的。巫叔叔,让您担心了。”
“担心是有一点。我过来是因为出差,顺路来看看你的。”巫书贤说。他看看索锁,“你呢,是有什么困难也不愿意开口。不过平时的情况小张都和我通气的。你妈妈找到你,对你来说这是好事,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你到目前为止都还是很安全的。要是有什么实际困难,需要我们做的,也尽管提出来。”
“没有的,巫叔叔。”索锁轻声说。
她看着巫书贤。
虽然从年纪来讲,巫书贤当得起她称呼一声叔叔,真这么做还是有点逾距。但自从她来到这里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开始新的生活,巫书贤并没有绝对义务给她照拂,可他还是不时关心她的生活。这份情义已经超乎工作范围了。
“好吧。”巫书贤也不勉强追问。索锁的情况他了解,不必她多说什么。“你平时注意安全……听小张说你谈恋爱了?”
索锁还没出声,张海涛在前面座位上
笑出声来。
索锁笑了下,说:“嗯。现在又恢复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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