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之田家小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钱小悦
田家人要走,拖家带口来投亲的李文玉着了急,也要跟着走。田家诸人同她都不亲,甚至她主动去攀谈,也都是冷冷淡淡的,也就徐彩娥这个亲娘一心为她谋福利。因此李文玉先就去找她亲娘徐彩娥哭去了。
徐彩娥不是个聪明的母亲,这点从她把大女儿教坏了,还与小女儿之间弄得冷淡,亲母女尚不如亲祖孙就能看出来。但从李文玉身上来看,徐彩娥无疑是一个对女儿很尽心的母亲。
徐彩娥早在李文玉去找她之前就替她想到了北迁问题,她也知道自己的公公婆婆都不怎么喜欢她的大女儿,便求着寻常最体贴她的丈夫田金廷,想让他帮着说说,好叫大女儿跟着一块儿走。
甚至连李文玉乘坐哪个马车,徐彩娥都替她想到了:统共三辆坐人的马车,老太太老太爷们一辆,她同两个丈夫一辆,剩下的那辆就只剩下小女儿田宝一个人了。那马车那么大,坐一个也是坐,坐两个也是坐,小宝跟小玉本就是亲姐儿俩,正好坐一辆马车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至于两个外孙子,小孩子么,占不了多少地方,干脆坐一起得了。
那辆马车是给小宝一个人坐的吗?开玩笑,要是只有田宝一个人,那田家的长辈们可怎么放心的下!?
徐彩娥完全把田叔沛和田季泱两个养子和“准女婿”给人为忽略了。
但李秀妮原本的打算就是让田叔沛田季泱两个轮流乘马车陪着小宝的,首先是两个人整日整日地骑马也累得慌,偶尔进马车里坐坐也算是放松一下;再次,家里培养的五个准女婿转瞬只剩下两个了,又是战乱不休,前途未卜,也不必太囿于礼节了,而且,李秀妮跟田旺田再旺两个暗地里都商量好了,一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就先备齐了东西给几个孩子把婚事办了。
因此李秀妮就是本着婚前叫几个孩子朝夕相处几日,也好让小宝提前适应一下来的,既是如此打算,又怎么会同意小宝与李文玉同坐一辆马车?姐姐?隔父的姐姐罢了,她可是姓李不是姓田!更何况她亲爹还曾差点害了小宝的命去!
所以说徐彩娥这么说简直是异想天开!田金廷脑子清醒的很,并没有听了徐彩娥几句软乎的好话就头脑昏昏地去找亲娘为李文玉争取马车席位,而是当下就说了硬话断了徐彩娥的念头,“再别说了,不可能的事儿!别的都好说,要是想动到宝儿身上,先是我这关就过不去!更别说咱娘了。”
在田金廷心里,他的宝贝闺女永远是第一位的,哪怕是妻子也不能动他宝儿的东西,况且还是为李文玉,那个一直害的宝儿不高兴的丫头动的,这怎么能呢!?可田金廷话音落地,徐彩娥那副愁肠百结的样子又让他心疼起妻子来,便承诺帮着在装货物的车子上空出一半地方来安置李文玉母子三个。
至此,万事俱备,只等外出处理各家商铺或关门或盘卖事宜的田季泱回到家,就可以出发了。
但也就是在等田季泱回来的短短几天内,世事突变,这里面的事,不止是指田家,也是指淮北县的战况。
在田家各色物品装车完毕后的当天下午,一军士飞马而来,到田家之后自言是淮北县三皇子旗下之亲卫,受将命前来送信。
说是信,其实是一个扁扁长长的紫木匣子,许是前线军情紧急,那亲卫将盒子送与田叔沛,言明是故人送与田家小姐的东西之后,一刻未停,又飞马返回了阵前。
田叔沛本还以为是几日前投了军的大哥或是二哥送回来的东西,往田宝的小院儿走的时候还暗暗想着,看这情况两个哥哥在三皇子的军中颇受重用,要么也不会有那个能力支使得动三皇子的亲卫来送东西了。
“小妹,刚刚有兵丁送来这么个盒子,喏,估摸着是大哥二哥送回来的。”
“这不是才去了没几天么?叫人捎个信儿报个平安就挺好了,怎么还特地送了东西回来?”小宝一面疑惑,一面伸手接了过来。
“这也是有的,我们谁出去了心里也放不下小妹呀。”田叔沛笑起来,那愈发精致的五官配上一双桃花眼,简直说得上是妖娆了,小宝看的心里砰砰直跳了,忙低了头专心地开那紫木匣子。
一经打开,那匣子里却装着数支簪子,有木制的有玉制的,而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那一匣子各式簪子,而是簪子上头的两封书信。
最上头的一封封皮上没有只字片语,下面压着的那封上倒是写着一行四个字:“小妹亲启”。
田叔沛一眼瞅见那四个字,脸上的笑意一下子隐了进去,一瞬间脸色万变,仿若激动,又似疑惑不安。可惜小宝正自低头翻动信封,所以完全没感受到她三哥的情绪变化。
因不常接触,所以小宝并不认得几个哥哥的字迹,因此她也只当这封信是前不久投了军的田伯渊或是田仲涯写来的,战场上刀枪无眼,小宝也急于知道两个哥哥的情况如何,便先捏着封皮上没写字的那封信细细拆开了。
上头字数不多,只薄薄一页纸,墨书三四行,大致意思是:小妹,我不能遵守诺言了,情况所迫,不得不改娶别家淑女,你忘了我,下半辈子跟哥哥们好好过日子吧!“吾失信矣,迫于窘境,将另聘别家。自愧于家亲,盼吾妹日日安好,勿再念。”
落款:五兄。
原来是小五哥。
田宝愣在当场,手里捏着的信纸火烫火烫地,炙地她手心发疼,顺着血脉直疼到心里去。
三年前在那挤挤挨挨的小小马车里,少年汗湿的手心和微皱的眉头仍在心里清晰可见,那一句“等我回来”言犹在耳,如今不过三载,已变为“另聘别家”,要人“勿再念”了。
小五哥与她年纪最为相近,两人一块儿玩闹相处的时间也比其他哥哥们多得多,要说真有什么情深似海、矢志不渝,那是不可能的。
但动过心却是一定的。即便田少泽已经离家数年,他在田宝心里面的地位也绝不比其他几个哥哥低。青梅竹马是这时间最美好也最难解释清楚的感情之一,或许就是因为彼此最纯真的时光都与对方相关吧,就像,“你参与了我生命中所有最纯真美好的韶光,所以你也是我心中最纯真美好的所在。”
人生哪得时时顺呢?人世间不如意事十之j□j,况且她跟小五哥也没什么海誓山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当初她一定亲就是五个哥哥,这样说起来她田宝实在没什么好的。要是小五哥家里势大,有了六品往上的官职,娶一个妻子不比跟许多人同娶一个妻子好的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略伤感哈,不过下章就好多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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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多女少之田家小妹 第45章 峰回路转
这几年田宝不是没想过她这辈子与小五哥或许再没机会相见了,可想是一回事,成了真又是另一回事,这一张薄薄的信纸像是重逾千斤,压得她心里沉甸甸地发酸。
她想起那年盛夏,午后的阳光顺着繁茂的树叶细细碎碎地洒在地上,树下稚嫩的少年红着脸颊却无比坚定地道,“我们要订亲了,订亲了我就得像个男子汉,得有本事能养家!嗯,也得有本事能养活小妹你······”
那张信纸上统共不过那么一句话,稀稀疏疏的,田宝旁边的田叔沛自然很容易就看明白了里头的内容,他看看田宝那迅速暗淡下去的小脸儿,心里把背信弃义的小五弟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却不敢提他分豪,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笑道,“小妹这是怎么了?看信看傻了么?这匣子虽小,却也有些重量,哎唷,胳膊好疼,三哥要托不动啦。走,咱过去坐着,这儿还有一封信没拆哪。”
田宝何尝不知道她三哥这是怕她心里不高兴,想找个事情转移一下她的心思?她仰起小脸儿,皱皱鼻子笑道,“一个小小的匣子都拎不动啊?三哥你也太弱了吧?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本小姐准了,坐吧!”
她自以为掩饰的好,却不知道那强颜欢笑的摸样看的田叔沛愈加心疼。两人入了座,田叔沛便引着她去做别的事,“那不还有一封信呢?拆开来看看呗,不知道是谁写的,也没有留个字,我可是好奇的紧。”
田宝遂将手里捏着的信纸放到了旁边的桌几上,另捏起那封封皮空空的信封慢慢细细地拆开来,里头也是一张信纸,那字迹却与之前田小五的字迹截然不同,看着要狂放许多。
里面字数比田少泽那封多些,却也不过三四行字,所述意思一目了然,大致是:底下那封信的主人是我兄弟,他写信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站着呢,他那信里的话都是假的。是因为他马上要进行一项很危险的军中任务,过程如九死一生,他嘱咐我若是他死了就把这匣子送到你手里,若是活着就仍还给他。我不忍兄弟被所爱之人误会,便私自写了这封信陈明情况。现在他已经赴任务去啦,结局不定,估摸着明天就知道是生是死了,你们先等着吧。
峰回路转。
两封短短的书信,内容却几经周折。田宝心里咋喜咋忧,那一丁点儿喜意出现的迅速却也消失的迅速,立马便被浓浓的担忧给掩盖过去了。
危险的任务?危险到什么程度?不会叫他混入敌军去做卧底吧?
田宝顿时心乱如麻,只觉胸腔里那颗心简直跟被人使劲捏着似的,紧绷绷地难受。
还有大哥二哥呢?有没有也参与了这个任务?
这等大消息自然是不能瞒着家里人的,田叔沛安慰田宝了一阵儿便出门找田金廷和田金轩说明了情况,不过却没让李秀妮和田旺田再旺知道。三位长辈毕竟年纪大了,经不得这样让人担心害怕的消息。
小宝心内担忧不安,又什么也做不得,也帮不上,便坐在靠窗的榻上仔仔细细地一根根挨着看那匣簪子,希望可以借着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那匣子里通共十一支簪子,四支木头的七支玉的,样式都很简单。不过,好像有那点儿不对?
田宝翻来覆去挨个儿看了一遍,才发现到底是哪点儿不对了:这十多支簪子做工有粗糙有细致,但大体上还都是颇为粗糙的,甚至有几支比乡间货郎杂货挑子上摆的还不如。
小五哥身在京城,那里的东西合该比河间府的好才对呀。
也或许,这些簪子根本就是小五哥他自己做的吧?
田宝将匣子里的簪子一个个拿出来,在榻上摆成长长的一排。十一支啊,那么也就是说,离开田家的这三年里,每一年都有四支?每一季都有一支?
她拿起做工最为粗糙的那支木头簪子,摸着上头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纹理,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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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里在压了太多事情的时候是很容易睡不着觉的,田宝这天晚上几乎是一夜未眠,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四更天上,才堪堪睡了一段儿。
却也睡不安稳,乱七八糟地做着些奇奇怪怪的梦,一会儿是小时候被哥哥们背在背上玩耍的样子,笑语连连;一会儿又是大雾弥漫的战场,旌旗残破,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战死的兵将尸体,她就站在那尸体堆里,仿佛是在哭。
梦里面简直伤心至极,像是最亲最近的人去了,泪珠儿一个劲儿地往下落,直到天光微亮,她朦朦胧胧醒转过来,眼睛里涩涩地难受,一摸枕头,已湿了大片。
都说梦是反的,那现实中哥哥们该是平平安安的吧?她按着胸口安慰自己。
许是葵水又要来了,胸上涨涨的发疼,要搁在平时,这丫头一准儿又要到她太婆面前撒娇耍蛮使性子地故意闹人了,身上难受么,总想到长辈那儿寻点儿安慰。
但今日她却一点儿耍闹的心思都没有。她甚至不想起身,不想动上一分一毫,更是简直恨不得世间万物都静止下来,这样就不会有不好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可是太阳还是照旧越升越高了,窗外鸟声啾啾,又是一个好清晨。
整整一个上午,田宝的心就像悬在万丈高空,整个人坐立难安,总是恍惚中觉得门外似乎来了报丧的兵丁。
这种情况直持续到将近正午时分。田家门外的确来了报信的人,不过不是兵丁,而是田季泱派回来的店铺伙计,来给家里人报告战场形势变动的。
就在昨天晚上,三皇子出了一队精兵通过河道潜入青州城,然后在天色未亮时从内往外攻打,与城外朝廷大军里应外合,一举收复了青州,并斩杀叛军三名大将。
消息传来,市井间欢声雷动。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小五哥哥木有变心哟~~
民意调查:有多少妹纸是支持男主多多益善的?来来来,冒个泡表示下呗
男多女少之田家小妹 第46章 小五哥不是皇子
青州城一经收复,战线便自然而然地推进到了青州,北林州便由原先的战阵前沿退居二线,可以说是暂时安全了。
安土重迁。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去避难呢?田家人前些日之所以打点行李准备北迁,也不过是因为朝廷节节败退,照着经验看北林州的失守也在旦夕之间罢了。
这消息传来的当天中午,田家诸人就再次议定,先不迁了,观望观望再说吧。
就在白杨庄田家人刚刚商议罢,也是正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两旁杂生着许多一抱粗大白杨树的古道上,一行五六个身着戎装的男人正策马由青州往北林州方向飞驰而来。
打头第一匹赤色高马上坐着的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若是单看那一张脸,虽不至于颜色绝佳,世间人却少不得要赞一句,“好一个俊俏风流的少年郎”,是的,是少年,那人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摸样,端的是一副年轻摸样。
只是那眉目间却带着掩不住地肃杀之气,像是挟裹着沙场上的风尘血气而来,让人望之生畏。
若是懂得军中事务的人,一定能看出来这打头的少年郎身上所着的戎装级别颇高。正是少年得意,这一朝将服着身,策马飞驰,即便面容冷峻,周身也溢着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五郎,久别君矣。
是哒,这位英姿风发的少年将军就是咱田小宝心心念念的小五哥哥!
田少泽一下了战场就直奔他好兄弟那儿,要要回那个装着簪子书信的小木匣子。结果么,大家也都知道了,田小哥他所托非人,他那好兄弟早就谴人把小木匣子给白杨庄田家送去了。
这还了得!田少泽一想起匣子里的那封信,想起信纸上那一笔一笔伤人心的“负心话”,便立时恨不得肋下生出一双长翼来,展翅而飞,一起一落不过须臾便能到了田家院子里。
于是立马转身脚下生风地跨上马直奔营门,只余他那好兄弟一脸错愕外加着急地在后面喊,“哎,你别急呀,我已经写了信帮你解释啦!!!”
骏马疾驰,风声蹄声乱成一片,因而田少泽并没听见后头在说些什么话。
三年多未见,他心里既是万分思念恨不得立时便将田宝小姑娘拥进怀里,又着实忐忑难安,这三年里世事难测,他要解释得不光是那则“另聘别家”的假消息,还有三年未曾履行约定同小妹书信往来的事情。
不过还好,等平乱结束,他就能堂堂正正地同小妹在一处了。
青州北林州本就相邻,因此田少泽并一行数位随从只驰行不足一个时辰,便过了青州界碑进入了北林州地界。
虽只是一块小小的石头界碑,却带给田少泽前所未有的兴奋激动--已是北林州地域内,马上就要见到了啊,见到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小小少女,还有白杨庄上哪个久违的“家”。
许是近乡情怯,眼见道旁的风景渐渐有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田少泽反而控着马行的渐渐慢了下来。他身旁跟着的几个随从也并不问原因,也随着减慢了坐骑的速度。
这一慢下来,后头一匹黑色战马赶七赶八地终于赶上了田少泽,前面一行人一入眼帘,坐在后头那匹黑马上的校尉便大声呼喊起来,“将军!主帅有令!”他容易么他?将军出了营门不久他就被派来追他来了,一追就是两个时辰,要不是前头将军的马匹速度不知为何降了下来,估摸着他得一直追到目的地去了。
所谓好事多磨,许就是说田少泽跟田宝这对儿。
前方战事大捷,目前也并不适合一鼓作气攻打下一个城池,这明明是战争中难得的闲时,趁此时机见见临城的未婚妻正合适。哪知这都行了大半路程,眼见就到了淮安县内了,后头一书将令又把田少泽给召了回去。
于是,最后的最后,田宝又等来了一个有关她小五哥的消息,这回连书信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兵丁,来传一句口信,第一是“尚平安”,第二是,“之前的书信上全是妄言”,也就是报个平安顺带说一句,上封书信是我瞎扯的,小妹你可千万不要信啊。
至于田少泽这次被突然召回的原因,是因为后方京城突来紧急军令,内言北狄突入中原,将困京城,要三皇子率军回援京都。
河间府这边好不容易收复一城,士气大振,正是趁势挥军南下的好时候,若是此时撤退返京,岂不是要功归一篑,更要把青州再拱手还给叛军?
前线军中大小战将同聚集在主帐中商议,一半主张立即还军回援京师,理由是皇命不可违,若是不回援,即便是将士们真的挥师南下一举收复陷落的大好山河,也终究会被朝廷以抗旨不遵问罪;另一部分人却主张先巩固好青州战事,再看情况回援不迟,理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最后主帅三皇子朱治拍案定下,选帐下老将归德大将军郭山并忠武将军田少泽各率兵三万驰援京城,余下数万人分与青州沿线暂坚守城池不出。
援军开行二日后,青州主帅府又得京城急报,却是羽林军护卫大庆王室弃京都南逃,泰半大臣随驾,小半精忠耿介之臣坚守城池。
三皇子接到战报,看过之后手抖如筛,气得拍案大骂撺掇着不战而逃的奸佞小人,后又大叹,曾经英明果敢的父皇如今真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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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京都战况传至北林州,据说北狄困京都之时,羽林军护卫皇室外逃,城中仅余千余兵士死守,这一千来兵将哪里是北狄上万精兵的对手,因此守城不过两天便被攻破,城中没有随驾南逃的大臣殉国而死,京城被屠,死难者数万。
而今天下大势,南有安大忠揭反旗率叛军直往北上,北有戎狄入侵占据京师重地,天下一分为三,叛军、朝廷、北狄各占其一,而这三者中千算万算竟是中间这一块平原地带最为安全。
还好田家人没动身北迁避难,否则即便是上了路此刻也得快马加鞭地往回赶了。
因朝廷大军驻扎北林州数日,北林州上下秩序井然,各处山头洼地里的山匪强盗们已数日不曾下山为盗,及至分兵驰援京城,前线主帅朱治再次下令征兵,并派将士至各处“招安匪徒”,以为国用,在劝降将士的引导下,淮安县内为患良久的鸡婆寨也投了军,鸡婆山周围的人家由此去一心头大患。
李文玉本就是因着强盗作乱才来田家寻亲避难的,而今强盗已除,也是时候该回到她夫家锁桥村去了。
其实照着李文玉的想法,她是不大愿意立即回到锁桥村去吃苦种地的,贴着田家不干活儿天天也有吃有喝有拿的,干什么要离开?
只是田家也不是冤大头,哪里愿意随着她吃吃住住的?再说了,她在田家呆了数日,除了招人烦也没什么别的贡献不是?还害的田家最宝贵的小主子好几日都闷闷不乐的。
不过还没等田家人开口呢,李文玉他们一家人倒是主动来辞行来了,唔,准确的说,是李文玉嫁的那一家人,他们倒是还有些骨气,本来就觉得在寄住在妻子/儿媳妇娘家不好,更何况按说这田家还不是李文玉的正经娘家,如今强盗也没了,也是时候该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李文玉也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了,以前的任性样子改了不少,虽说不大愿意,可也没死闹着非赖在田家不走。
辞行时李文玉那公公还特地表达了一番感激,说什么恩情不敢忘之类的。
田家一向大方,徐彩娥私下里填补李文玉的不算,田旺另送了几石粮食,在他们一家人走的那天还特地派车去送来着。
李文玉走的那天,徐彩娥坐着马车送出去好几里地。
也是个人缘法,自这次送别,直至她去世,徐彩娥再也没见过这个她疼到心坎里的大女儿。
京城陷落后数日,青州援军行至京城,老将郭山率军正面攻城,田少泽带二千精兵经密道入城突袭,然戎狄骄悍,虽经三皇子所嘱密道顺利入城,接进城门却十分困难,突袭将士与戎狄苦战,二千人几乎损失殆尽,才在天亮时分打开城门,外部大军涌入,狄军见大势已去,也不恋战,很快便且战且退自北门败逃而出。
忠武将军趁胜追击,率精兵五千向北追出六百里,斩北狄战将数名,大胜而归。
青州与京师两次大捷像是给中原百姓打了一针强心针,民众信心大增,将三皇子朱治与年轻将军林齐之奉为大庆朝两大战神,称,“南有龙子,北有齐之,天降战神以佑我大庆国土!”
唔,忘了说了,田少泽他亲爹姓林,就是那群精忠耿介要死守京城的大臣之一,城破之日自缢在林府前堂。林齐之这个名字,是田少泽离开白杨庄田家之后的新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小五哥哥不是三皇子哈~做皇后实在是太累了,咱小宝还是被几个哥哥宠着万事不操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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