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信你暗恋我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藤萝为枝
“要凉。”段芬芳也很愁苦,“这学校坑啊,每次的成绩都要往家长那里发,简直有毒。”她环嗣一圈,班上同学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到魏西沉时,她目光顿了顿。
带着几分羞涩,段芬芳在纸上给陶苒写:“我们后面那位,听说是个大学霸,我觉得说不定他能考第一。”
陶苒接过小本本,一看内容,心里一哽。
她刷刷几笔回:他绝对不是什么学霸!说不定还得给我垫底。
段芬芳回:不可能吧,陈老师说的呢,还有假?
陶苒: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班上的班委竞选竟然出乎意料的快,同学们一致表示对上学期的班委很满意,希望他们能连任。
陶苒上学期是文艺委员,之前筹划的节目得了奖,办的黑板报也好看,于是这个名头还是挂在她头上。
段芬芳是宣传委员,一个实打实的闲差。
周二老师开始讲新课。
其实锦城高中老师的教学质量都还不错,但是这个世上,有人天生就不是适合学习的命。
陶苒就是这类人。
她先前还惦记着和程秀娟的约定,考前四十名把手机拿回来。
但老师讲解知识的声音,在她耳边比催眠曲还有效果。
熬到第三节课,她眼睛已经彻底合拢了。
朦胧间仿佛还能听到鸟叫蝉鸣,感受到微微的风声,暖甜的空气。
她趴在课桌上,睡得昏天黑地。
讲课的英语老师看了她好几回,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偏偏同桌段芬芳看小说看得起劲,也没注意到老师越来越愤怒的目光。
魏西沉看了她一眼。
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她半张脸,他视力不错,连她卷翘的睫毛都看得清晰。
她看起来很乖,很安静。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到底是没有“好心”地喊醒她。
她睡,他就靠在椅子上看着。
英语老师喊了两声陶苒的名字,见她没反应,忍无可忍,一拍课桌:“陶苒!”
陶苒没反应,倒是把段芬芳吓了一跳。
她连忙去推陶苒。
陶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敏锐觉察到班上气氛不对。
她皮肤白,趴着睡了一会儿脸上就是一大片红印子,目光呆呆的看向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是个严厉的中年女老师,一看她这迷糊样气不打一处来。
“陶苒,你来回答我上一个问题。答不上来就站着听。”
什么?陶苒站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给段芬芬打手势。
段芬芬看懂了她的手势,但她也没听课,知道个屁……
通常这种情况,出于同学爱,周围的人都会提个醒,但他们这是学渣集中区,老师望过来,只能看到好几张和陶苒同样茫然的脸。
全部连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
陶苒沮丧惨了。她真倒霉,开学第二天就罚站。
一片寂静里,她听见身后的少年低低笑了一声。
很低很轻,但一瞬让她脸蛋绯红。
她涨红了脸,恨不得转头过去打他一顿。
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学渣吗?她宁愿罚站,也不要向他求助!
“陶苒,站后面去听,别影响你后面的同学听课。”
“……”
她后面的同学,眼里带着笑意,刷刷写了张纸条。
在陶苒挪着步子从过道往后走的时候,他伸出了手。
陶苒愣了愣,迅速把那纸条拿过来。
她跟做贼一样,趁英语老师不注意,将纸条打开。
他的英文写得很漂亮,两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单词躺在纸上——
little fool
陶苒:“……”咦眼熟,但什么意思来着?她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这俩词的意思,但又特别好奇魏西沉说了啥。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悄悄翻英语词典。
英语词典友好地告诉她,little fool,中文释义,小蠢货。
才不信你暗恋我呢 6.我不白看
周二下午放学的时候,陶苒和段芬芳临时接到了一个任务——将这学期新的黑板报办好。
办黑板报一般来说是宣传委员的事,但在三班,大家都知道陶苒画画特别好看。她从六岁开始学绘画,关于绘画的基本每样都会些。
陶苒热心,每次都主动帮段芬芬画画。
但她字写得丑,基本都是前排的男生卓良在写字,段芬芬就给他们打下手。
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都步履轻快地往外走,陶苒去讲台拿粉笔和黑板刷。
回来才发现段芬芬在和魏西沉说话。
而前排卓良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陶苒没空计较魏西沉的事,问段芬芬:“卓良呢?”
光凭她俩,肯定没法把黑板报办好。
段芬芬羞涩道:“卓良家里有点事,先走了,我刚刚问了魏同学,他说他可以帮忙。”
陶苒:“……”
魏西沉突然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嫌弃?”
明明盛夏,她却顿感一阵难言的寒意。
陶苒能屈能伸,赶紧道:“怎么会呢,那就辛苦你啦。你等等呀~”
她那调子软绵绵的,听着像在撒娇。魏西沉挑了挑眉,当真在原地等她,看她要闹什么幺蛾子。
陶苒跑去阳台,把帕子沾了水,回来递给魏西沉:“那你先把黑板擦了吧。”
段芬芳睁大眼睛,欲言又止,陶苒眨眨眼,示意她别说话。
后面的一块黑板,上面几乎全是颜料涂鸦,况且过了一个暑假,清理难度可见一斑。
魏西沉半眯着眼看了看陶苒,弯了弯唇:“好啊。”
陶苒到底不敢得寸进尺,狗腿地给他搬好桌子,打包票道:“放心,我帮你扶着桌子,一定不会摔着你。”
“不用。”魏西沉长得高,抬手能摸到黑板顶,他不再说话,帮她清理起黑板。
颜料很难擦,几乎每一次都得用很重的力道。
段芬芳有些心疼不忍,悄悄和陶苒咬耳朵:“你不喜欢他呀?那个……往年都是三个人一起擦的。”
陶苒小声问:“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段芬芳:“……”挺明显的谢谢。
因此她下一句话咽了回去,都知道办黑板报是件很费力的事,且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奖励。魏西沉愿意帮忙,实在是出乎她意料,她觉得这少年挺不错的。
长得好,心肠也好。
等到魏西沉清理完,夕阳已经在天边染上一抹瑰丽。
按程序,应该陶苒先画画,然后魏西沉写字。
魏西沉回头,就见陶苒在自己位子上看漫画本看得津津有味,段芬芬在旁边写作业。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第一次有人这么不把他当一回事。
当真是好得很。
两个姑娘后知后觉调颜料的时候,才发现一方面颜料不够用了,另一方面这颜料用了大半年,已经微微凝固了。
段芬芬沉吟道:“那这样,我去买颜料,魏……魏同学你帮苒苒扶着一下桌子行吗?你们先画,我很快回来。”
陶苒下意识想拒绝,她有点怕魏西沉,想让魏西沉去买颜料,可是人家才来没几天,估计也找不着在哪里买。她也不是爱瞎折腾的人,当即艰难应道:“好吧,你快点回来啊。”
段芬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一时间安静下来,陶苒似乎还能听到头顶风扇慢条斯理转动的声音。
她僵着身子去看魏西沉。
少年额上一层薄汗,冷冷勾了勾唇:“放心啊陶苒,我帮你扶着桌子,一定不会摔着你。”
他咬字很慢,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味道。
但眸中凌厉,像头不怀好意的狼。
而且还把她的话一字不差地还给了她。
“不……不用你扶。”她自己拿着粉笔爬上了桌子。
勉勉强强站稳,腿微微有些发抖。
她知道心中恐惧不是来自脚下的高度,而是身后的人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目光。
她就知道!人前人后,魏西沉完全是两种人。
陶苒告诫自己别回头,她拿了一只白色的粉笔勾勒轮廓。
虽说成绩不好,但她确实很有绘画天赋。不需要比对着临摹,胸中自有一番计量。勾勒轮廓比较简单,很快就绘好了大半片星河。
粉笔质量参差不齐,她画到一半,觉得沙沙的不太好用。
陶苒小心转过身子,想让魏西沉换一支粉笔给她。
正是黄昏,微风轻拂。
少年额前的黑发微微湿润,漆黑的眸子,正看着……她裙底。
陶苒脑袋一懵,手中粉笔下意识砸了出去,他竟然一动没动,被她砸了个正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魏西沉蓦然抬眸,她白色的粉笔在他黑发上留下的印记额外明显。
魏西沉冷声道:“你是不是想死?”
陶苒呆了一瞬,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到,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
她被程秀娟追着打惯了,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跳下桌子就想跑。
魏西沉一脚踹在门上。
哐当一声响,后门被合上。
他自己堵在过道上,陶苒想往前门跑都来不及。
她向来不是个有骨气的,知道跑不掉也不跑了,双手合十:“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魏西沉嗤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道个歉就想算了?”
他这样子阴森森的,陶苒怕死了,还不忘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在看,在看……”她到底是个十六岁小姑娘,我裙底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一想起那天魏西沉打蓝迅的场景就害怕。
她怂得紧,在他分毫不肯退让的眼神里,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陶苒吸吸鼻子:“你要是敢打我,我就……”
魏西沉低笑了一声:“嗯?”
她还没想好魏西沉应该忌惮什么,却见魏西沉已经伸出了手。
陶苒闭上眼睛下意识想叫,那只微凉的手却已经触上了她脸颊。
她听见少年带着三分笑意的嗓音,他啧了一声:“哭了么?”
他没有打她。
那手落下来,竟然意外的温柔。
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眼睛下擦了擦,看她这不争气的样,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上翘的唇角。
“欸,陶苒。”他低声喊。
陶苒睁开眼睛,急忙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他眼角眉梢都是笑,他说:“我不白看。”
在陶苒不可置信地看过来时,他笑着开口:“你……挺好看的。”
陶苒总算懂了他的意思——我不白看,看了总得夸夸你。
这回她是真的要被这个坏胚气哭了。
陶苒捂住裙子,脸颊绯红,眼眶也红了。
她好想打死这个混账啊。
她又委屈又羞愤。
魏西沉站在她几步开外,笑得胸腔微颤。他知道她恼了,也不再逗她:“眼泪擦一擦,你同桌快回来了。”
她用手背胡乱擦了几下,看出他态度软化了,还不忘得寸进尺哼哼唧唧讲条件:“你不许看我了。”
少年唇角微勾:“好。”
陶苒还是觉得羞,她小声辩解:“我穿了安全裤的。”所以你肯定什么也没看到。
魏西沉说不清心里那软得一塌糊涂的滋味,干脆不看她这幅傻样,几步走过去把后门打开了。
大概半分钟的时间,段芬芳提着颜料回来了,她眼里带着几分兴奋,问陶苒:“苒苒,你猜猜我在校门口遇到谁了?”
“谁呀?”
“咦你眼睛和脸怎么这么红?”
魏西沉好以整暇,看陶苒眨巴着眼睛撒谎:“粉笔灰进了眼睛。”
“哦哦。”段芬芳点点头,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开口,“可能是太晚了,我们学校那个小卖部关门了,我就到外面的小超市去买颜料。在校门口你猜我看见谁了?”
陶苒实在是猜不到,于是摇头。
“是江烨!”段芬芳眼里亮晶晶的,“我觉得他在等你。”
她这话一出,三班教室彻底安静了下来。
陶苒手指悄悄握紧:“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接着画。”她说完连书包都没拿,急匆匆往外跑。
段芬芳喊了她两声:“江烨刚刚就已经走啦!”
段芬芳不知道陶苒听见没,总之她脚步不停,没有回头。
段芬芳小声叹了口气,吐槽了两句,又想起现在只剩她和魏大帅哥,心里有几分欢喜。
她回过头,轻声问魏西沉:“那要不我们先写字?”
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太暗,眼前的少年眸中也没了那点暖意。
他淡声开口:“不舒服,先走了。”
段芬芳目送他背影离开,才发现自己刚刚心跳很快。不像是心动,反倒是微微有点恐惧,她总觉得,魏西沉有点怒。
但他怒什么呢?
~
魏西沉下了楼,闻凯笑眯眯地窜出来:“老大!哦哦不,魏哥。”
魏西沉没理他,冷着脸继续走。
到底跟了魏西沉很多年,闻凯一点都不怕死,他贱兮兮道:“魏哥你怎么了呀怎么了?我刚刚看你不是挺荡漾的嘛。”
魏西沉眯了眯眼,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闭嘴。”
闻凯咂咂嘴,心里忍不住乐。
方才他悄悄上了楼,正好看见老大帮人家小姑娘擦眼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百炼钢成绕指柔。
才不信你暗恋我呢 7.多半对你有意思
陶苒匆匆追出去,锦城高中门口只有几片落叶晃晃悠悠往下飘,哪里有半个人影子。
她长这么大,难得对一个人有好感。
情窦初开的年纪,一颗少女心总是忽上忽下、患得患失。
她颇懊恼地穿过小巷往隔壁七中走,走到一半步子又停下来。
陶苒摸摸自己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唉,以前她最好看的时候,江烨都对她爱答不理的。现在没那么好看了,江烨更不可能突然喜欢她。刚刚那些多半只是段芬芳的玩笑话,说不定江烨有事才路过这里呢。
他又怎么可能专门来等她?
陶苒想通了,也就没再过去,干脆回了家。
到底没到爱得要死要活的地步,她还能温温柔柔地安慰自己:谁年少时都喜欢过一两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嘛,陶苒你要大方一点,很快就能放下了。
她心思惴惴,到了晚上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在几年前,一个很小很小的旅馆里。
那晚下着雨,天上轰隆隆地在打雷。
凌厉的闪电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她又渴又害怕。伸出手摸额头,竟然是滚烫的温度。
陶苒张了张嘴,想喊陶洪波,但她隐隐想起来,爸爸不在这里。
窗外狂风骤雨,漆黑的天幕像个巨大的无底洞,张牙舞爪的闪电肆意咆哮。
她用被子裹紧自己小小的身体,想起同学们之前讲的鬼故事,心里更害怕。
年纪小不懂事,她甚至恐慌地想,她会不会死在这里?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窗外仍是在下雨。
大雨过后,树叶被打得七零八落。
她惊醒以后,觉察自己呼吸都是灼热的。陶苒浑身无力,身体也滚烫得像个小火球。
眼皮酸涩,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全身都难受。
窗户突然被推开。
那一瞬间,她迷糊联想着,完蛋,还进了贼。
她眨巴着眼,惊惧地看过去。
他从窗户翻进来,身上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外面还套了一件雨衣。
窗户被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大风夹杂着雨点扑进来,她竟意外地觉得凉快舒服。
后半夜已经没有闪电。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一只冰凉的手覆在她额头上,她小声哼了一下,表达自己抗拒。
那个身影沉默片刻,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没一会儿竟然拿了一个杯子递到她唇边,哑声道:“张嘴。”
那年她心性又娇又皮,心想:这人给我喂毒还让我张嘴?打死也不张嘴。
小贼声音也哑哑的,她嫌弃地想,难听死了。
那“贼”才不是个好脾气,捏住她脸颊想灌,手指颤了颤,又觉得这样不对,翻箱倒柜一阵,拿了个小勺子回来。
还是那难听的声音,他低低道:“喝水。”
竟然一勺一勺喂她。
她实在渴,不知不觉竟然喝完了那杯水。
额上突然凉凉的,是他拿了湿帕子回来给她降温。
折腾了大半夜,天已经蒙蒙亮。
她呼吸粗重,带着鼻音,声音又娇又软:“你开个灯。”总算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坏蛋。
那人默了默,然后笑了,很轻地开口:“得寸进尺。”
他没开灯,黑暗里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突然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
不是亲昵的那种掐,是下手非常狠那种掐,估计一瞬间就可以红一大片。
陶苒:“……”愣了好几秒,眼泪都出来了,“痛!”
那难听的声音无情接话:“痛就别忘了。”
别忘了……别忘了……
陶苒猛然睁开眼睛,嘶了一声摸自己的脸,梦里那痛感太真实,她觉得自己是被痛醒的。
天色已经大亮,别墅区建在山上,鸟儿在窗外脆声鸣叫。
陶苒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原来是做梦。
她心跳很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其实越想越觉得这就只是个奇怪的梦,先不论她怎么会在那看起来破败的小旅馆,陌生人怎么会翻窗进来照顾她呢?
张妈在楼下喊:“陶陶,吃早饭了,你快迟到了。”
~
陶苒到教室,才想起一件要完蛋的事。
她昨天跑得飞快,没背书包回家,自然也就没带作业。
“芬芳,把你作业借我下。”
段芬芳递给她,不忘同情地说,“苒苒,作业很简单,全是抄写的作业,但是特别多,没一个小时写不完。”
“……”
陶苒快哭了,说来也是怪,她虽然某方面不爱遵守规则,但大多时候都很乖,作业哪怕瞎写都是按时交。
段芬芳补刀:“今天第一节就是英语课,唉,保重。”
陶苒还在试图挣扎:“万一暂时不收呢?”
话音刚落,英语课代表就在班上喊了一声:“大家把作业交过来一下,我清点人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写字的手都在抖了。
段芬芳悄悄往后看,魏西沉淡定地翻着一本书看,让交作业他也没动。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他也是什么都没带就走了。
这么沉得住气的吗?难不成早就写完了?
终于最后时刻,魏西沉刷刷写了名字,慢吞吞地交了过去。
在陶苒眼里,所有老师中,英语老师最凶。
老爱让学生罚站。
她前不久才得罪了这位“灭绝师太”,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心都凉了半截。
上课铃声响,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进了教室。
听完课代表的汇报,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这学期才开学几天?啊?有的同学就明目张胆地违反纪律!就算不尊重我这个老师,也得尊重下你们自己的人生。”
英语老师犀利的视线往陶苒这边扫过来。
她脸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魏西沉从后排看她,觉得她像只畏首畏脑的小鹌鹑,也不知道她坚持穿自己的漂亮衣服是哪来的勇气?
他嗤笑了一声。
英语老师清了清嗓子,目光似乎能射出刀子,尖着嗓音道:“魏西沉、蓝迅、还有向天宇你们几个没叫作业的,全部给我站走廊上去。”
班上静得针落可闻。
所有同学的目光全部默契地落在魏西沉身上。
少年漫不经心地垂着眉眼,气质冷然。v型领口白色校服,生生被他穿出了另一种独特的感觉。
他闻言起身,凳子刺啦一声响,他也浑不在意,双手插兜里往外走。
整个过程,他没再往前桌看一眼。
跟在他身后才来上学的蓝迅,表情有点微妙。
几个少年陆陆续续出去,英语老师拍拍讲桌:“行了,看什么看?看我这里,现在开始讲课……”
风扇的微风拂动少女及肩的发,夏日清晨,阳光穿破薄雾从窗户射进来,是动人的橘暖色。
陶苒捏着水性笔,一脸茫然。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英语课代表数漏了?
同桌段芬芳比她还茫然。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明明看见魏西沉交了作业,怎么现在也被点名了?
两个女生维持着呆滞脸好一会儿,段芬芳艰难地开口:“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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