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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唐芙被人挡住视线,没有看见为首的人向她们的方向瞥了一眼,但那几个淮王的下人却看见了。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有人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还不快把小姐带回去!生出什么岔子来夫人饶不了你们几个!”
另外几人唯唯诺诺地应了,似乎真是几个家仆,来带回不知为何跑到这里来的自家小姐。
一般人听到这几句知道是家事,也就不会过问了,但已经从山下路过的那队人却在跑出十余丈后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先前说话的淮王下人心中一惊,忙要带着唐芙佩兰离开,身后却陡然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从山下路过的正是傅毅洺一行人,刚刚匆匆一瞥他没认出来,现在停下一看,被人围在中间的不是唐芙又是谁?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调转马头走了过去,看着唐芙身边的几个人说道。
为首的淮王下人做出一副谦卑样子,弓着背施礼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来未凉山游玩,跑的有些远了,我们来将她带回去,免得家里老爷夫人着急。”
傅毅洺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几圈,又落到唐芙二人身上。
“堵着嘴带回去?骗鬼呢?你们该不会是拍花子吧?”
“不不不,公子千万不要误会,”那人说道,神情有些为难,似乎纠结许久才迫不得已吐露一些实情,“这……这实在是些难以启齿的家事,小姐气性大,跟夫人吵了一架,一怒之下就跑出来了,我们这也是……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以下犯上做出此举。”
“哦,”傅毅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脾气也太大了。”
说话时顺势抬手捋了一下因为匆忙赶路而从发冠中掉落的一缕头发,伸到脑后时却给季南等人做了个手势。
淮王的人没有察觉,接道:“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话还没说完,几支利箭迎面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击要害。
刚刚还弓着腰一副怯懦样子的男人眸中陡然迸发出一阵精光,侧身一闪就躲了过去。
但并不是每个人反应都这么迅速,因为对面射来的是袖箭,根本不用拉弓搭弦,一抬手就冲他们招呼过来了。
这种箭射程不远,杀伤力肯定不如羽箭,但近距离内却是能要命的!
抓着唐芙佩兰的两人被射中,痛呼着松开了手。
唐芙回过神来,立刻拉着佩兰跑了出去。
那为首的男子双目一瞪,伸手就要把她抓回来,手指刚要碰到唐芙的衣袖,一支袖箭就擦着他的指尖射了过去。
他下意识收回了手,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唐芙就被人牢牢护住,七八个手持刀剑的人将他们与之隔开,想要把人抢回来,就要先把这些人杀了再说。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31.第031章
此为防盗章
傅毅洺带人走了过来, 在距离她两三步的地方停住, 道:“听人说你喜欢来未凉山散心,正巧路过我就过来看看,不想真的碰上了。”
唐芙垂眸:“总在院子里关着有些闷得慌,就出来走一走打发时间。”
傅毅洺点头, 看了看那棵望山槐,走过去摸了摸久经风霜凹凸不平的树皮。
“我小时候也总爬树, 有一回爬太高了不敢下来, 下人要上来接我,被祖母拦住了, 说自己有本事爬就要有本事下来,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能帮我的。”
“我没办法,只能自己试着往下爬,等下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汗,衣服也刮破了, 还跟祖母赌了好几天的气……”
他说到这笑了笑,摇了摇头:“小时候不懂事, 后来大了,发现有些事真的只能自己去做,没人可以帮忙的时候, 才明白她当时的用意。”
唐芙只听说过长公主对武安侯宠溺非常,这种事是从未听过的, 一时间有些新奇, 偏着头认真地听着, 美好的侧脸落在傅毅洺眼中,让他被寒风吹的凉飕飕的脸上又开始发热。
他脑子忽然抽了一下,变得一片空白,不知道后面该接什么了,只能尴尬地轻咳一声,半晌才憋出一句:“这千里眼好用吗?”
话题转得太快,唐芙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很好用,我很喜欢,多谢侯爷。”
“不……不用谢。”
你喜欢的我都愿意给你。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了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他在路上顺手买来的一顶毡帽。
“我看这帽子挺好看的,又保暖,冬日里戴最合适了,就顺手买了一顶,你若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他没好意思说这就是给唐芙买的,因为她喜欢绿色,所以他特别选了松花绿的样式,不然他一个大男人,就选鸦青或者紫檀这种颜色了。
唐芙不太适应傅毅洺这种前言不搭后语上句不接下句的说话风格,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傅毅洺想看看她戴上好不好看,就抬手把帽子往她脑袋上扣了一下。
结果女孩子为了挽发,头上带了几支素白的银簪,这毡帽又和兜帽不同,几乎是贴着脑袋的,他这一扣直接把女孩的簪子挂在了帽子上,差点把女孩的头发弄乱了,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把帽子和簪子解开。
佩兰给自家小姐把头发整理好,十分无语,越发不知道这武安侯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傅毅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歉然道:“对不起啊,看来是不太合适……算了,我自己留着戴吧。”
说着就把那顶绿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别说,大小正好,还真挺合适。
唐芙抿唇轻笑,傅毅洺见她没生气,心下放松一些,陪她在山上四处走了走。
山里的凉风吹在脸上,把他身上的燥热连带着那些紧张也吹散了一些,总算是恢复了平常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好歹是把舌头捋直了能正常说话了。
他当初幻想过无数次能像现在这样跟她谈天说地,取代程墨的位置,走在她身边,陪伴她左右。
今日终于有这样的机会,倒像是梦想得偿似的,连日赶路的疲惫和寒意全都消失了,直到回到公主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不在京城的这大半年,长公主对唐芙照拂有加,虽然因为她还在孝期,没有明面上说起定亲的事,但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是什么意思了,谁也不敢再去唐家提亲求娶唐大小姐。
等二月初唐芙孝期一过,傅毅洺立刻补全了六礼,带着庆隆帝的赐婚圣旨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用了短短两个月就把新娘子娶进了门。
永丰三十三年四月初七,满城花开,锦绣遍地,长公主唯一的孙子武安侯骑在高头大马上,绕城一周,迎娶了他梦寐以求的新娘子过门。
武安侯恶名在外,除了他那几个纨绔朋友,没人敢堵他的门闹他的洞房。
可这几个纨绔闹起来那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估计一时半刻不会让他见到新娘子。
孟五是个爱热闹的人,成了亲以后被自家夫人管的严,好久没能热闹热闹了,就准备拿傅毅洺开刀,灌他个烂醉再说!
结果他刚拿着酒壶走到傅毅洺面前,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小声道:“谁当初喝醉了说要让我夫人给他做妾来着?”
孟五一哆嗦,手上酒壶差点掉到地上,顿时明白为什么沈世安那厮不跟他一起来了。
“大哥!那都是误会!我……”
傅毅洺打断:“我要去见你大嫂,那几个要灌我酒的混小子就交给你了。”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抬脚就向前走去。
孟五打了个激灵,立刻跟上,把几个迎面走来要挡住傅毅洺的家伙全都拦了下来:“诶诶诶,春宵一刻值千金,谁也别拦着我大哥去见我大嫂!要喝跟我喝!”
几人被他挡住,眼看着傅毅洺走远了,气的直想把孟五揍一顿。
“不是说好了一起把傅兄灌醉吗?孟五你怎么临阵倒戈呢?”
有人怒道。
孟五:“……”
不倒没办法,看热闹固然好,但是小命更重要!
…………………………
有孟五挡在那里,傅毅洺很快便回到了洞房。
唐芙正坐在床边,身穿大红喜服,长长的裙摆上用金线绣满了象征美好寓意的图案,两手端放于身前,葱白的手指涂了蔻丹,更衬的肌肤细腻白皙,比那喜服上坠着的南珠都要莹润好看。
傅毅洺屏住呼吸,接过喜娘递来的秤杆,轻轻将盖头挑了起来。
凤冠下,女子艳若桃李,向来素雅的面庞上难得用了浓妆,露出了鲜为人知的另一种美,勾魂摄魄。
旁边的喜娘说了什么吉祥话傅毅洺一概没有听见,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妻了。
蜀地虽然多匪盗,但白日里的官路一般还是比较太平的,只要赶在入夜前进城,轻易不会出什么事。
程墨为了赶时间,不与路上的官员们应酬逗留,便没有穿官服,换了便装一路沿着官路往回赶。
但凡事都有万一,一向不怎么在青天白日里跑到官路为非作歹的匪盗见他们一行人衣饰虽然普通,但身下所骑的马却各个膘肥体壮,猜出这应该是一支衣锦夜行的队伍,便红着眼睛冲了出来,二话不说提刀便砍。
纵然跟着程墨的都是行伍之人,但五六人也敌不过这数十名山贼,不一会便死的死伤的伤,成了匪盗手中的牛羊,任人宰割。
…………………………
正月二十三,程家人眼见婚期将近的少主人还未回家,急的团团转,一个接一个派出人去沿途迎接寻找,却等来了程墨一行人路遇山贼,尽数遇难的消息。
一时间程家呼天抢地,悲声一片,消息传到唐家时,唐府上下亦是一片震惊。
唐老太爷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引得众人一阵忙乱,赶忙又跑去请大夫,寿安堂的门槛都几乎被踩烂。
十年前唐大老爷病逝时,唐老太爷已经重病过一回,自那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这次陡然急火攻心,一倒下就没能起来,直到三日后才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常管家一直伺候在旁,见状赶忙走过来低声道:“老太爷,您醒了?哪里不舒服?口干吗?可要喝水?”
大夫们都说老太爷这次已是油尽灯枯,很可能就这么在睡梦中去了,也可能能醒过来,但也撑不了几天,顶多交代几句后事。
这个时候再吃什么药也已经没必要了,不如让老人家平静安稳的离开。
老太爷眼珠微微转动一圈,四下看了看,口中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芙儿……”
常管家以为他是要见大小姐,忙转身让人去请,却又听他说道:“婚事……二夫人……”
断断续续只有这么几个字,常管家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眶一酸。
老太爷这是担心他去了,二夫人会拿大小姐的婚事做文章。
如今老夫人不管事,二夫人当家,二夫人这个人又惯会钻营,等老太爷一去,大小姐在她眼中就只是个可以为二房带来利益的物件,哪还会管什么血脉亲情,定然会像买卖货物一样,把大小姐待价而沽,才不管她嫁过去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常管家哑声道:“程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程少爷的尸骨尚未找到,人不见得就一定没了,您放心,在没有确切的死讯前,二夫人想来一时半会还不会给大小姐安排别的婚事。”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32.第032章
此为防盗章 只是他心情不好, 连带着整支队伍都死气沉沉的,走到哪头顶上都像笼罩了一块乌云, 所有人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每次进城都让人纷纷退避。
这日他正在客栈二楼凭栏远眺,季南江北忽然争先恐后的从门口挤了进来。
“侯爷侯爷!有个好消息!”
“侯爷, 有个坏消息!”
两人同时开口,之后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个?”
傅毅洺靠在栏杆上头都懒得回:“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如今在他眼里,什么都是坏消息,于是又接了一句:“一起说吧。”
季南江北点头, 再次一同开口。
“唐老太爷死了。”
“程墨死了。”
靠在栏杆上的人身子一僵,猛地回过头来:“什么?”
两人重复了一遍,傅毅洺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 喘不过气来:“好消息呢?”
季南莫名其妙:“程墨死了不就是好消息吗?他死了唐大小姐的婚约就解除了啊, 您就可以……”
“放屁!”
傅毅洺咬着牙骂了一句,话音落竟然直接从二楼的栏杆翻了出去,吓的路人一阵惊呼。
楼上的季南江北赶忙冲了过来,在楼上对他喊道:“侯爷!您去哪?”
傅毅洺打了个呼哨,边向城门的方向跑去边回了两个字:“回京!”
一匹正在马厩里吃草的马儿听到动静, 嘶鸣一声跑了出来, 追向自己的主人。
傅毅洺脚步未停, 直接翻身上马, 不等下人收拾好东西追上来, 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季南江北赶紧点了几个人跟上,至于马车和客栈里的东西,让其他人收拾好慢慢追上来吧,再晚一步那位祖宗就要跑没影了!
傅毅洺一路策马狂奔,路遇驿站也不歇息,吃喝都在马背上,听了季南他们的解释才知道,原来程墨是路遇山贼出了事,而唐大老爷是听闻程墨死讯,气急攻心之下才一病不起,就此离世。
季南一开始见傅毅洺脸色不好,没敢问,赶了几天路之后见他稍稍平静一些了,才没忍住问道:“侯爷,唐老太爷死了固然不是什么好事,可程墨……他死了对您来说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他们侯爷可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人,程墨跟他非亲非故的,又是阻拦在他和唐大小姐之间最大的绊脚石,他没主动踢掉就不错了。
如今这块绊脚石自己没了,怎么想他们家侯爷都应该开心才是啊。
傅毅洺靠坐在一棵树上,因为连日赶路所以灰头土脸的。
他喝了口水,看向京城的方向,说道:“程墨死了,唐老太爷也去了,她的婚事就落在她那位二婶手里了。”
他倾慕唐芙多年,对唐府上下的状况自然是十分了解的。
那位二夫人是什么人,他也很清楚。
季南啃了口干粮,皱着眉头口齿不清地道:“那又如何?如今唐老太爷刚去,唐大小姐还要守孝呢,二夫人总不可能在自己的公公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急着给唐大小姐找婆家吧?”
“她可能想不起主动去找,但若有人上门提亲的话……只要符合她的利益,她会答应的。”
季南一口干粮噎在嗓子里,好半天才咽下去:“不……不至于吧?谁会这个时候上门提亲?唐家可还在办丧事呢!”
傅毅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万一有呢?”
他这两年虽然在京城待的少了,但以前好歹也是京中一大纨绔,私底下有几个觊觎唐大小姐美色的他都知道。
这些人往日看唐大小姐订了亲,未婚夫还是程家那位探花郎,不敢轻举妄动,但如今程墨死了,唐老太爷也去了,唐大小姐说是唐府的长房嫡女,但长房就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连祖母都不是亲的,自然就成了他们眼里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谁都想叼回家里去。
唐二夫人这个人目光短浅又自以为是,只要对二房有好处,她才不会管唐府是不是还在办丧事,绝对能一口答应下来。
何况就算没有这些事,骤然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她的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
季南咋舌,问道:“那……那要是咱们回京的时候,唐大小姐真的又被许给了别人呢?”
傅毅洺冷笑一声,向来带着几分轻慢的脸上显出几分杀伐果决来。
“她若愿意就算了,她若不愿……谁也别想逼她。”
说完后季南半天没出声,只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像看个大傻子。
傅毅洺皱眉:“干吗?”
季南叹道:“我以为你会说直接抢过来!大好的机会啊侯爷!趁着这个时候跟唐大小姐表白心意多好啊!反正嫁给别人也是嫁,嫁给你也是嫁!好歹你是真心待她啊!”
傅毅洺轻咳了一声,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呛出来。
他擦了擦嘴角,避开季南的视线,耳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红,心里像是被扔进了一颗石子,不可避免的动荡起来。
后面一路他都在想着等回了京见到唐芙应该说什么,随着离京城的距离越来越近,心里就越发慌乱,一方面想赶紧赶回去护着她,一方面又近乡情怯,恨不能把速度放慢一些。
可到底还是担心的情绪占了上风,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京郊,再有不到半个时辰便能抵达京城了。
…………………………
唐芙被追赶的慌不择路,身后追兵却并不急着追上她,似乎是有意遛她似的,不远不近地缀着她,时不时在后面喊她几声,让她知道她并没有将他们甩开,又或者在她想拐到别的方向求助的时候从另一边横插过来,把她赶回原路不让她逃跑。
她像是被猎人追赶的猎物,夺路狂奔,却最终只能跑向猎人准备好的陷阱。
唐芙咬着牙夹紧马腹,脸色一片惨白。
四周出路都被堵死,她迟早会被追上,若真是如此……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翻飞的斗篷下挂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原本是用来防身的,今日可能就要用于自裁了。
她就是死,也不受淮王的羞辱。
或许是懒得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身后追兵越来越近,马蹄声明显比之前急促了。
唐芙心中一阵绝望,正欲去摸腰间的匕首,却见山脚下一队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看样子是从山下路过赶往京城的,她只要加快速度,就能在他们经过之前赶去求救。
但是身后的追兵显然也看见了,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很快便追了上来,在她们距离山下的路口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拦住了她们的马匹,一把将她和佩兰从马背上揪了下来。
“救命!救……”
她们高声呼救,奈何转眼间就被人围在中间堵上了嘴,只能听着那马蹄声由远到近,又迅疾的从山脚下经过,那么近,又那么远。
唐芙被人挡住视线,没有看见为首的人向她们的方向瞥了一眼,但那几个淮王的下人却看见了。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有人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还不快把小姐带回去!生出什么岔子来夫人饶不了你们几个!”
另外几人唯唯诺诺地应了,似乎真是几个家仆,来带回不知为何跑到这里来的自家小姐。
一般人听到这几句知道是家事,也就不会过问了,但已经从山下路过的那队人却在跑出十余丈后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先前说话的淮王下人心中一惊,忙要带着唐芙佩兰离开,身后却陡然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从山下路过的正是傅毅洺一行人,刚刚匆匆一瞥他没认出来,现在停下一看,被人围在中间的不是唐芙又是谁?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调转马头走了过去,看着唐芙身边的几个人说道。
为首的淮王下人做出一副谦卑样子,弓着背施礼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来未凉山游玩,跑的有些远了,我们来将她带回去,免得家里老爷夫人着急。”
傅毅洺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几圈,又落到唐芙二人身上。
“堵着嘴带回去?骗鬼呢?你们该不会是拍花子吧?”
“不不不,公子千万不要误会,”那人说道,神情有些为难,似乎纠结许久才迫不得已吐露一些实情,“这……这实在是些难以启齿的家事,小姐气性大,跟夫人吵了一架,一怒之下就跑出来了,我们这也是……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以下犯上做出此举。”
“哦,”傅毅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脾气也太大了。”
说话时顺势抬手捋了一下因为匆忙赶路而从发冠中掉落的一缕头发,伸到脑后时却给季南等人做了个手势。
淮王的人没有察觉,接道:“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话还没说完,几支利箭迎面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击要害。
刚刚还弓着腰一副怯懦样子的男人眸中陡然迸发出一阵精光,侧身一闪就躲了过去。
但并不是每个人反应都这么迅速,因为对面射来的是袖箭,根本不用拉弓搭弦,一抬手就冲他们招呼过来了。
这种箭射程不远,杀伤力肯定不如羽箭,但近距离内却是能要命的!
抓着唐芙佩兰的两人被射中,痛呼着松开了手。
唐芙回过神来,立刻拉着佩兰跑了出去。
那为首的男子双目一瞪,伸手就要把她抓回来,手指刚要碰到唐芙的衣袖,一支袖箭就擦着他的指尖射了过去。
他下意识收回了手,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唐芙就被人牢牢护住,七八个手持刀剑的人将他们与之隔开,想要把人抢回来,就要先把这些人杀了再说。
傅毅洺在袖箭射出的瞬间便已翻身下马,疾走两步将唐芙迎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扯掉她口中的布团,生怕把她嘴角蹭破了皮。
“怎么样?没事吧?”
他关切地问道。
唐芙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流,浑身都在发抖,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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