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结果他这成亲不到半年,那程公子就死了,唐大小姐成了无主之人。”
“孟五悔的肠子都青了,直说他要早知道就多等等了,可眼下木已成舟,也没办法,只能天天干嚎说自己错过了美人,前两天喝多了还跟我说,要是唐大小姐能给他做妾就好了,差点没把我笑死!”
“唐家书香门第,唐大小姐又是长房嫡女,就算无父无母也不可能给他做妾啊,做什么梦呢这是?”
傅毅洺哦了一声,对他道:“改日你帮我把孟五约出来。”
沈世安警惕地看着他:“干吗?你要帮他强抢民女啊?这种缺德事我可不干!要去你们自己去!”
傅毅洺转头:“我打死他。”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16.第016章
陈郡,淮王府,几个人影在夜色中被人领了进去,然后前院书房的灯亮了起来。
淮王没有束发,简单地披了件斗篷坐在椅子上,眸光微凉:“这么说,你们没能把人带回来了?”
跪在地上的人打了个哆嗦,道:“是,属下有罪,但要不是那武安侯……”
“有罪就去领罚吧。”
淮王打断道,摆摆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这晚淮王府多了几具尸体,但很快就被拉到郊外掩埋了,无人知晓。
伺候在淮王身边的下人小声道:“王爷,要再派人去试一试吗?”
只要那唐大小姐不是一直关在唐府闭门不出,他们总会有机会的。
淮王摇了摇头:“武安侯就是条疯狗,惹急了谁都敢咬,真把事情闹大了……我不好交代。”
他当初之所以派了几个从未跟他进过京的人留在京城,就是因为这些人对京城中人来说都很面生,就算被抓住了也查不到他头上。
却不想正因为这些人没去过京城,所以对京城的人也不熟悉,竟然好巧不巧地撞在了武安侯头上,还没认出对方,试图以拙劣的手段蒙混过关。
若只是武安侯这么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也就算了,淮王不见得真就怕了他,但武安侯背后却有个长公主,那才是真正惹不得的人物。
很多人都以为长公主年纪大了,全靠陛下念旧,一直对她敬重有加所以才能衣食无忧。
但淮王却知道,当初正是这位长公主亲手杀了她那个意图拥立端王登基的丈夫,带人血洗内宫,才保住了庆隆帝的太子之位,不然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到底是谁还不一定呢。
这是个握着刀舔着血长大的公主,绝不是那些只能仰仗皇帝鼻息才能过日子的废物。
淮王靠到椅背上,闭眼叹了口气:“她找了个很好的靠山……”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唐芙。
…………………………
京城,唐芙收到了傅毅洺托人送来的一封书信,经由常管家交到她手里的,而非红缨和双钺。
常管家把书信带到碧竹院,对唐芙道:“那送信的人说小姐若是愿意看就看一看,不愿意的话直接烧了就是了。老奴也不敢做主,便拿来问问您,”
未婚男女私下里书信往来其实不太合规矩的,只因傅毅洺已经明确表示要娶唐芙,唐老夫人又懒得管他,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唐芙不知道傅毅洺要跟她说什么,但是觉得他既然是过了明路送的信,那想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看看也无妨,便接过去将信封拆开了。
信封里是一张墨兰斋特制的白玉笺,因纸白如雪,又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而得名,非常金贵,等闲人都用不起,唐芙也只有很少的一些库存而已,却不想那武安侯随便一封信就用了如此好的纸,看来长公主的确是深受皇恩,公主府的底蕴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傅毅洺说自己不日即将离京,问她有没有空,想在离京前见她一面,还说若她不愿就算了,不必勉强,就当从没看过这封信好了,语气小心翼翼的,看的唐芙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凶神恶煞,隔着信纸都能把他吞了似的。
傅毅洺约见她的地点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不是什么偏僻地段,可见并没有什么不轨的打算,只是单纯想见一见她而已。
唐芙心想自己都已经答应了武安侯的婚事,而且对方又身有隐疾,不能把她怎样,便让常管事给那送信的人带个话,就说知道了,会按时过去的。
常管事听她这么说,大致猜到了信中的内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点头传话去了。
两日后,唐芙在墨兰斋二层的一间雅间里见到了傅毅洺。
傅毅洺身穿一件雪青色的袍子,头戴白玉发冠,整个人看上去清雅了不少。
这是他头一次单独跟唐芙见面,有些紧张,竭尽全力放松紧绷的肌肉,让自己看上去尽量自然一点,对唐芙说明了来意。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之前得知唐老太爷和程墨死了,匆忙赶了回来,又逗留了一段时间,蜀中那边有些事必须要赶回去处理了。
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便想离开前见一见唐芙,跟她说说话。
但这些肯定是不能直接当面对唐芙说的,就跟她说了事先想好的另一个理由。
“我这趟回蜀中会路过程公子出事的地方,到时候抽空查一查,看看附近有没有那批山贼或是程公子的踪迹,若是有消息的话就写信回来告诉你。”
唐芙心生感激,福身施礼:“多谢侯爷。”
傅毅洺忙说不用,又问她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可以从那边给她带回来。
唐芙跟他不熟,怎么会开口管他要东西,自然说不用,告诉他自己什么都不缺。
傅毅洺想到当初程墨外出游学,她得知后满脸期待地让他从各地帮她带回些土仪的样子,心下有些失望,但一早也想到了大概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很快便打起了精神,有的没的扯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最后道:“上次唐姑娘做的那盒点心很好吃,比我们府上厨娘做的好多了,不知姑娘最近可否有空?能不能……能不能再做一些,让我带着路上吃,也省的一路都是那些难以下咽的干粮,不就着水吃都能把嗓子拉出血来。”
唐芙看着低着头耳根微红,连声音都越来越小的男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觉得这才是今天武安侯找她的正事。
傅毅洺听到笑声抬起了头,就见女孩子正有些促狭地看着他,两眼亮晶晶的,满含笑意,红润的嘴唇勾起一个隐忍的弧度。
傅毅洺刷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心口噗通噗通一阵狂跳。
真……真好看。
他一时间有些挪不开视线,又怕唐芙觉得他太孟浪了,不敢一直盯着,只能硬逼着自己转过了头。
唐芙笑道:“本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侯爷既然喜欢,我回去再做一些就是了,只是不知侯爷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都……都可以,我不挑的。”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后面这句傅毅洺没敢说。
唐芙点头:“好,那我在侯爷离京前做好,到时候让人给你送去。”
傅毅洺嗯了一声,莫名地觉得房中一阵闷热,心知他此时怕是面红耳赤的,十分丢人,便打了个招呼逃也似的走了。
这墨兰斋就是当初唐芙买到孤本的那家书斋,也是傅毅洺自己的产业,这间雅间有一道不起眼的暗门能直通旁边另一间屋子,他从那边过来,再从暗门回到那边,任谁也看不出他曾和唐芙共处一室,自然也就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污了唐芙的名声。
倒是唐芙看到那道暗门时吓了一跳,可还不等问什么,傅毅洺已经火烧眉毛地离开了。
走出雅间的男人一路从二楼下来回到了内院,直冲进房中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
“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
傅毅洺压低声音把一连串兴奋的喊声捂在了被子里,那模样让季南江北觉得简直没眼看,眼不见心不烦的把门关上,让他自己一个人高兴去了。
…………………………
距离墨兰斋不远的大街上,沈世安正拉着孟五往这边走。
孟五全名孟德坤,因在家中排行第五,被大家称为孟五。
他原本正要去和朋友喝酒,被偶然遇到的沈世安给抓了过来,说要带他去捉.奸。
孟五起初非常有兴趣,悄摸摸地问他:“捉谁的奸?”
结果听说是傅毅洺,顿时不想来了。
“他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捉哪门子的奸?”
沈世安笃定道:“他今天打扮的跟个人似的!肯定有鬼!你去了就知道了!”
孟五耐着性子跟他一起来了,还没走到墨兰斋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诶?那不是唐大小姐吗?”
唐芙正从墨兰斋出来,在佩兰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车边站着两个丫鬟,一看气势就跟普通丫鬟不一样,是带着功夫的。
旁人不一定认得这两人,但沈世安和孟五都跟傅毅洺很熟,是公主府的常客,自然一眼认出那是原本跟在长公主身边的丫鬟。
“这……这俩丫头怎么跑去唐大小姐那了?”
孟五一脸莫名其妙,说完后又想起沈世安跟他说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大哥他……他对唐大小姐……”
孟五后面的话没说完,心里飞快地想了一遍自己最近有没有在傅毅洺面前对唐大小姐出言不逊,或是表现出自己对她的觊觎来,想来想去似乎没什么不妥,这才放下了心,转头叮嘱身边的沈世安。
“易芝,你可千万别在大哥面前胡言乱语!不然我这条小命就完了!”
沈世安干笑一声:“……好。”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17.第017章
傅毅洺果然没过几日就离开了京城,临走前收到了唐芙让人给他送来的东西,除了一些点心之外,还有几块酱肉,以及一坛她自己酿的梅子酒和一罐槐花蜜。
傅毅洺没想到她会准备这么多,收到东西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仔细包好带着上路了,要不是因为有些东西不禁放,他恨不能一天只吃一点点,一路吃到蜀中去。
他对唐芙说的那句顺路去看看程墨出事的地方并不是说着玩的,到了那里之后确实沿途查看了一番,但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来之前他其实就已经没报什么希望了,毕竟在他离京的时候,连程家人都已经默认了程墨的死,开始准备丧事了。
据说有人从那几具认不出来的尸体中找出了两具和程墨的身量以及年纪相仿的,让赶来的程家人认了认,程家人认领了一具回去,收敛入棺,默认了那是程墨的尸体。
傅毅洺停留了两日,亲自去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山贼窝里看了看,一无所获,这才继续赶路,去了蜀中,到达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唐芙写了封信。
他没有说自己什么都没查到,而是说他没找到程墨的踪迹,也没找到尸骨,不过这附近有一条河,说不定他顺着河逃走了,只是他们没找到而已。
其实这就是安慰人的话,因为谁都知道程墨如果真的还活着,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家人。
就算是当初被山贼追杀时受了伤,过了这么久也总该养的差不多了,哪怕爬不起来,让人送个信带个话还不行吗?
唐芙自然也明白,失望之余接受了傅毅洺的好意,觉得这个人跟她以往所知道的很是不同。
傅毅洺在京中非常有名,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大概只能用臭名远扬这四个字来概括了。
京城打架的人群里总少不了他的身影,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武安侯,很多人说他仗势欺人恃强凌弱,还有人说他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但这些和唐芙认识的武安侯似乎是两个人。
不过她跟傅毅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对他并不是非常了解,所以也不好下定论,就只是心里想一想而已,没有去问红缨双钺什么,也没有给傅毅洺回信,只是让送信的人给他捎了句话,说了声多谢。
原以为在傅毅洺回来之前她应该不会再收到什么信了,谁知从那之后,几乎每隔半个月就会有人给她带些东西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带着兰花香气的白玉笺。
信笺上的内容一般都不多,无非是问她安好,有时会写一些蜀中发生的趣事,博她一笑。
至于送来的东西……那就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了。
贵重些的有精致的布料首饰,香球团扇,普通的有他觉得能讨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比如一套捏的栩栩如生的小泥人儿,一串由各种不值钱的碎玉串成的古朴漂亮的占风铎,甚至一个竹蜻蜓或是一把不知从哪里买来的粗制滥造的排箫。
他甚至让人千里迢迢地送来过两筐枇杷,为了防止磕碰,每一层不知垫了多少东西,送来时大部分竟还是好的。
唐芙不太明白他的用意,说了很多次让他不必如此麻烦,但也不知是送东西的人没把话带到,还是带到了傅毅洺也不听,下次依然让人大老远地送东西过来。
唐芙心下惴惴,在房中小声问佩兰:“武安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给我送东西?”
这若是程墨送的,佩兰必要说一番程公子心里惦记小姐,时时把小姐放在心上之类的说辞。
但是武安侯……他跟小姐又没什么往来,那次在未凉山上偶遇才算是真正认识了,又怎么会对小姐深情到如此地步呢?
佩兰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个她觉得比较靠谱的可能性。
“小姐,这……会不会是封口费啊?”
唐芙不解:“什么封口费?”
佩兰:“就是……就是让您……不要把他身患隐疾的事情说出去。”
唐芙还以为她有什么真知灼见呢,闻言嗔了她一眼,一手拿着竹蜻蜓一手拿着新送来的橙子:“谁会送这些东西给人封口?之前那些首饰布匹不就够了吗?”
这分明是把她当个小孩子哄,看见什么他觉得有意思的好东西都要让人给她送来。
说句不相干的话,即便是以前程墨还在的时候,也没这么哄过她。
佩兰想想也是,摇了摇头:“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唐芙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在下次蜀中再来人送东西的时候让人多带回去了些吃食,大多都是些易于保存的东西,免得还没送到蜀中就坏了。
如此这般到了年底,腊月初八这天,唐芙坐在未凉山的望山槐上,一手拿着千里眼,四处张望。
唐老太爷的孝期还未过,她不能去参加什么宴饮聚会,也无心去应付那些虚情假意的夫人小姐,便只是偶尔来未凉山上坐一坐,散散心。
傅毅洺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里,最合她心意的还是这个千里眼,每次来未凉山都要带着,头一次用它看到很远的距离的时候,兴奋的在树上站了起来,吓的树下的佩兰一阵惊呼。
红缨双钺人如其名,兵戈般铁血无情又尽忠职守,揪出了两个时常暗中窥探唐芙行踪的唐家下人,审问出当初便是这两人里应外合,夜半三更潜入了她的房间,吓得她夜不能寐。
后来她们禀报了老夫人,经她同意后用雷霆手段当着其他下人的面把这两人处置了,现在整个唐府上下,没人敢打大小姐半分主意,就连护送唐芙出门的家丁护院,也是她们重新筛选过一番的。
唐芙经过当初险些被掳走的那件事,不敢再任性妄为的自己一个人上山了,更不敢走远,但红缨双钺知道她的一些习惯,所以从来只守在暗处,不出现在她眼前,如此一来既不打扰她缅怀先人,又能保护她的安危。
可是这位大小姐看似内敛,实际上也是个活泼的,有次她在树上用千里眼看到了躲起来的双钺,笑着把人喊了出来,从此之后就乐此不疲,跟她们玩儿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以找到她们的藏身之处为乐。
红缨再一次被找了出来,笑着道:“小姐真厉害。”
心里其实十分无语,不知道侯爷是怎么想到这么个法子哄大小姐开心的,而且还真就管用了!
凭她和双钺的本事,若真心要藏,唐芙就是拿八个千里眼也找不到她们。
但傅毅洺担心唐芙没了祖父心情不好,就出了这么个主意让她们哄唐芙开心。
唐芙找到了一个,还差一个,许久未曾找见,便在槐树上转了个身,去另一边找。
她把千里眼架到眼睛上,从左到右一点点地看去,转到中间的时候,赫然看到一队人马正在远处远远地站着,为首的人正抬头看着她,她刚才光顾着找双钺,竟然没注意。
那抬头看她的人正是大半年没见的傅毅洺,他身穿一件鸦青色的斗篷,似乎一直在等着她转过来,见千里眼的方向对准了自己,微微一笑,两只眼睛像是暗夜里挂在天边的星星,亮起璀璨而又温柔的光,眼角眉梢满是宠溺。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18.第018章
唐芙心头没由来地跳了一下,赶忙从树上爬了下来,神情有些窘迫。
堂堂一个大家闺秀,却在野外爬树,还被人当场抓包,说起来实在是有些丢人。
傅毅洺带人走了过来,在距离她两三步的地方停住,道:“听人说你喜欢来未凉山散心,正巧路过我就过来看看,不想真的碰上了。”
唐芙垂眸:“总在院子里关着有些闷得慌,就出来走一走打发时间。”
傅毅洺点头,看了看那棵望山槐,走过去摸了摸久经风霜凹凸不平的树皮。
“我小时候也总爬树,有一回爬太高了不敢下来,下人要上来接我,被祖母拦住了,说自己有本事爬就要有本事下来,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能帮我的。”
“我没办法,只能自己试着往下爬,等下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汗,衣服也刮破了,还跟祖母赌了好几天的气……”
他说到这笑了笑,摇了摇头:“小时候不懂事,后来大了,发现有些事真的只能自己去做,没人可以帮忙的时候,才明白她当时的用意。”
唐芙只听说过长公主对武安侯宠溺非常,这种事是从未听过的,一时间有些新奇,偏着头认真地听着,美好的侧脸落在傅毅洺眼中,让他被寒风吹的凉飕飕的脸上又开始发热。
他脑子忽然抽了一下,变得一片空白,不知道后面该接什么了,只能尴尬地轻咳一声,半晌才憋出一句:“这千里眼好用吗?”
话题转得太快,唐芙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很好用,我很喜欢,多谢侯爷。”
“不……不用谢。”
你喜欢的我都愿意给你。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了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他在路上顺手买来的一顶毡帽。
“我看这帽子挺好看的,又保暖,冬日里戴最合适了,就顺手买了一顶,你若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他没好意思说这就是给唐芙买的,因为她喜欢绿色,所以他特别选了松花绿的样式,不然他一个大男人,就选鸦青或者紫檀这种颜色了。
唐芙不太适应傅毅洺这种前言不搭后语上句不接下句的说话风格,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傅毅洺想看看她戴上好不好看,就抬手把帽子往她脑袋上扣了一下。
结果女孩子为了挽发,头上带了几支素白的银簪,这毡帽又和兜帽不同,几乎是贴着脑袋的,他这一扣直接把女孩的簪子挂在了帽子上,差点把女孩的头发弄乱了,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把帽子和簪子解开。
佩兰给自家小姐把头发整理好,十分无语,越发不知道这武安侯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傅毅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歉然道:“对不起啊,看来是不太合适……算了,我自己留着戴吧。”
说着就把那顶绿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别说,大小正好,还真挺合适。
唐芙抿唇轻笑,傅毅洺见她没生气,心下放松一些,陪她在山上四处走了走。
山里的凉风吹在脸上,把他身上的燥热连带着那些紧张也吹散了一些,总算是恢复了平常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好歹是把舌头捋直了能正常说话了。
他当初幻想过无数次能像现在这样跟她谈天说地,取代程墨的位置,走在她身边,陪伴她左右。
今日终于有这样的机会,倒像是梦想得偿似的,连日赶路的疲惫和寒意全都消失了,直到回到公主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不在京城的这大半年,长公主对唐芙照拂有加,虽然因为她还在孝期,没有明面上说起定亲的事,但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是什么意思了,谁也不敢再去唐家提亲求娶唐大小姐。
等二月初唐芙孝期一过,傅毅洺立刻补全了六礼,带着庆隆帝的赐婚圣旨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用了短短两个月就把新娘子娶进了门。
永丰三十三年四月初七,满城花开,锦绣遍地,长公主唯一的孙子武安侯骑在高头大马上,绕城一周,迎娶了他梦寐以求的新娘子过门。
武安侯恶名在外,除了他那几个纨绔朋友,没人敢堵他的门闹他的洞房。
可这几个纨绔闹起来那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估计一时半刻不会让他见到新娘子。
孟五是个爱热闹的人,成了亲以后被自家夫人管的严,好久没能热闹热闹了,就准备拿傅毅洺开刀,灌他个烂醉再说!
结果他刚拿着酒壶走到傅毅洺面前,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小声道:“谁当初喝醉了说要让我夫人给他做妾来着?”
孟五一哆嗦,手上酒壶差点掉到地上,顿时明白为什么沈世安那厮不跟他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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