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傅毅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她是在关心他,而不是责怪他的时候,立刻咧嘴一笑:“不沉!还好这船小,你也轻,不然我还真不一定抬得动。”
唐芙被他这张笑脸逗笑了,觉得他有点傻乎乎的,又道:“放下些吧,季南他们马上就来了,再进一点水也没什么。”
傅毅洺转头看了一眼,见季南他们果然已经离得不远了,说了声“好”,手上却一点没松,没让船里再多进半点水,多打湿她一点衣裳。
片刻后,季南等人赶到,接替他的位置,凭人力把船抬了起来。
只是这湖底许多淤泥,要抬着船往回走实在是不大方便,于是众人便等着大船来了之后,唐芙和傅毅洺都上了那艘船,才又各自游了回去。
这大船说大,其实也没比普通乌篷船大多少,只是比那小船要精致许多而已。
毕竟这湖水就那么深,太大的船在这里根本划不起来。
两人上了岸,一个只是打湿了鞋袜以及一些裙摆,另一个则满身狼藉,一只鞋子还陷在淤泥里没□□,光着只脚。
佩兰一直等在湖边,见唐芙上岸后急匆匆迎了过来,眼睛都急红了:“小姐,你没事吧?”
说着取过早已准备好的斗篷,给她披在身上,挡住了被打湿的裙摆和鞋子。
唐芙摇头,又去看另一边的傅毅洺。
傅毅洺正把仅剩的那只鞋脱下来,换上下人送来的另一双。
他似有所感似的转过头来,就见唐芙正看着自己,唇边挂着一抹浅笑。
傅毅洺心头一颤,也跟着笑了笑,接过下人递来的鞋后看也没看,胡乱的就往脚上穿。
季南嘶了一声,不忍直视:“侯爷,穿反了!”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22.第022章【捉虫】
傅毅洺手忙脚乱的把鞋穿好,尴尬地挠了挠头, 裹上斗篷跟唐芙一起回了他在公主府的院子。
在知道那只小船漏了水的时候, 就有人第一时间抬了热水来, 方便主子沐浴。
傅毅洺原想让唐芙先去,唐芙摇了摇头:“侯爷去吧, 我……我没什么事, 泡泡脚就好了。”
傅毅洺又谦让一番,见她坚持, 这才作罢,自己去净房把身上的泥污洗干净了。
净房的门关上, 佩兰端来一个倒了热水的木盆,伺候着唐芙把脚洗了, 把被打湿的衣裳换了,期间见唐芙时不时往净房的方向看,小声问道:“小姐, 您看什么呢?”
唐芙摇了摇头, 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却又看过去, 如此反复几次才对佩兰说道:“京中的传言真是不实,我看武安侯挺好的, 根本就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撇开今天的事不算,之前几次接触, 她也丝毫没看出傅毅洺是什么作恶多端的人。
佩兰跟着点了点头:“奴婢也觉得武安侯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坏, 最多是有时候爱打架罢了, 不过我看他打的也是该打的人!比如那个安国公世子!打死他都活该!”
虽然事后安国公世子没有对外宣扬,但他被傅毅洺堵在胡同里揍了一顿的事还是传出去了。
唐芙并不知道傅毅洺是为了她才揍冯旸的,只以为是冯旸哪里招惹了他,所以才惹来他一顿揍。
毕竟傅毅洺揍过的人太多了,冯旸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何况当初在未凉山上她也没跟傅毅洺说过冯旸的事,自然也就没想到这件事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唐芙一想到冯旸被傅毅洺揍的半个多月没能下床,就觉得心里一阵爽快,越发觉得佩兰说得对,傅毅洺揍的应该都是本来就欠揍的人。
净房里的傅毅洺不知道唐芙在想什么,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发热,洗完澡半天都没从净房出去,光着身子站在衣架前,身上某个不听话的兄弟昂首挺胸,死活不肯低下他骄傲的头颅。
他因为年少时的一些事情不喜欢用丫鬟,贴身伺候的都是小厮。
但是他现在娶了妻,院子里不再是他自己了,还有唐芙,自然也就不能再让小厮在这里来回走动了,所以现在伺候在他们身边的都是唐芙自己带来的丫鬟。
除了佩兰以外,这些丫鬟没一个知道傅毅洺有“隐疾”,是个“天阉”的,自然也就不知道他跟唐芙其实只是一对“假夫妻”,收拾屋子的时候还是把他们当做正常夫妻来布置的。
刚刚听闻两位主子乘坐的船漏了,丫鬟们打好热水之后,便将换洗衣裳也都放在了净房里,傅毅洺刚才进来急着把身上洗干净,没注意,直到洗完起身,才发现衣架上赫然挂着唐芙的衣物。
其中一件贴身的亵衣,浅浅的粉色,用桃红色绣了边,中间则绣了几朵或含苞待放或悠然绽开的荷花,点缀了几片或深或浅的绿叶。
傅毅洺觉得公主府的荷花在他的精心养护下已经是最好看的了,直至今日才发现那些花也不过尔尔,原来最好看的在这里……
他似乎从那衣服上闻到了花香,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香味,温柔而又缱绻的,明明并不浓郁却又让人沉醉的香气,独属于他喜欢的女子,只浅浅一点便蛊惑了他的心,以及……他的好兄弟。
傅毅洺扶额,有心纾解一回,又怕待会下人来收拾的时候被人看见,让唐芙知道了,新婚第一天就发现他是个大骗子,于是只能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他的兄弟好不容易服了软,准备去穿衣服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丫鬟只给他准备了亵衣中衣,外衫并没有放在这里,而在外面,也就是说他只能穿着中衣出去。
傅毅洺倒是无所谓,以前他自己住的时候,晚上经常不穿衣服睡觉,沐浴和起夜的时候都光着屁股遛鸟,穿着中衣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守规矩了。
可现在在屋子里待着的还有唐芙,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只着中衣,这就有点失了礼数了。
虽说……虽说他们现在是夫妻了,可在她眼里毕竟是假的啊!
傅毅洺左思右想,在让佩兰送一件外衫进来和就这么出去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
不是他不要脸,而是考虑到他和唐芙以后少不得要偶尔来公主府住,他晚上总不能一直穿着一整套衣服睡觉吧?
而且在他心里,他早晚和唐芙要成为真夫妻的,那……那总是要慢慢的有所改变的,不如今天就迈出一小步吧!
傅毅洺给自己鼓了鼓气,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谁知房中坐着的不仅有唐芙,还有长公主。
唐芙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就见男人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走了出来。
傅毅洺身量颀长,又常年习武,身材匀称,很是好看,堪称赏心悦目。
但唐芙哪敢多看,只一眼便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
傅毅洺原本是打算跟她解释一下净房里没有衣服,然后再赶紧随便找一件穿上的,免得这“一步”迈的太大,把她吓着了。
可长公主在这里,他要急着去穿衣服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毕竟他和唐芙是夫妻,夫妻间在内室只穿着中衣怎么了?
于是傅毅洺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打招呼道:“祖母。”
长公主权当没看出他的小心思,拉着他关切地问道:“怎么样?着凉没有?我听人说你坐的船漏了水,沉到荷塘里去了,这春不春夏不夏的,那湖水还凉着呢,冻着没有?”
全程没提傅毅洺是为了唐芙才跳水的事,好像自己不知道似的。
傅毅洺摇头:“没事,我身体好着呢,祖母您放心吧!”
长公主却嗔了他一眼:“身体好就能不当回事了?当初你爹也仗着自己身体好,结果……”
她说到一半似乎是觉得在新婚小夫妻面前说这个不吉利,就停了下来,只是叹了口气,改口道:“我让人请了太医来,就在外面候着呢。佩兰你去把人叫进来,让他给侯爷和夫人都看看,别等回头真有什么病症了再去吃药施针。”
说完又转头拉着唐芙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这治病啊不如防病,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千万不能拖着忍着,第一时间就要让太医来看一看,可不能等真的抗不下去了再请大夫!”
唐芙听说过长公主早年丧夫中年丧子的事情,不愿让老人家担心,自然顺着她的意思应了。
太医进来给唐芙和傅毅洺都把了迈,唐芙只是脚上沾了些水,自然没事,傅毅洺也确实身子健壮,不会因为泡了这么一会水就出什么事。
太医如实说了,为了让长公主放心,还是给开了驱寒的方子,说这几日注意些别着了凉就好了,若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再来找他,只要不在宫里当值,他随时都能过来。
长公主点点头,让人给太医包了红封,把人送了出去,等人走后对傅毅洺道:“你跟芙儿这几日就先住在公主府里,等确定身子没什么不适再回去,也好让我这个老太婆放心。”
傅毅洺一怔,看了看唐芙,见她面色亦是一僵,赶忙对长公主道:“祖母,我们没什么事,刚刚太医不是都说了吗?”
长公主嗔道:“太医说什么了?不是让你们这几日再观察观察吗?你这孩子我还不知道?只要不在我眼皮子底下,肯定报喜不报忧!真有个头疼脑热的会让人知会我吗?”
傅毅洺心里自然是愿意跟唐芙共处一室的,他甚至早就想好了,等过些日子跟唐芙熟悉了,就带她来公主府住,借口老人许久没见到他们了,不舍得他们离开住在这里,迈出他计划中的“第二步”。
谁知道他这第一步才刚跨出去,第二步就被长公主主动提出来了。
傅毅洺既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高兴的是祖母无意帮了他个大忙,让这件事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根本不用他开口。
担忧的是他步子迈得会不会太大了,不小心扯着蛋,万一把他的芙儿吓着怎么办?
傅毅洺心头一阵煎熬,为了在唐芙面前做出个样子,还是言不由衷地拒绝了几次。
但长公主坚持,唐芙怕再说下去祖孙俩有什么不快,便暗暗向傅毅洺点了点头。
傅毅洺得到了她的首肯,心中一阵窃喜,强忍住才没表现出来,一脸淡定地答应了长公主,又亲自把她送回了院子,回来的路上脚下几乎要飞起来。
要跟芙儿同房了!他今晚就要跟芙儿同房了!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23.第023章【捉虫】
傅毅洺去送长公主了,房中没有别人, 佩兰陪在唐芙身边, 时不时的就唉声叹气。
唐芙跟她主仆多年, 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好了, 没事的, 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侯爷,那……那住同一间屋子是早晚的事, 你不必如此犯愁。”
佩兰自然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而且……与其说她在发愁唐芙与傅毅洺要同房的这件事, 不如说她在烦恼另一件事。
她看了看唐芙,噘着嘴一脸惋惜地道:“侯爷若不是个天阉, 是个正常人就好了。”
唐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红着脸跳起来就要打她,佩兰赶紧跑开了, 便跑边笑:“奴婢说的是心里话啊, 侯爷人挺好的,待您又体贴温柔, 倘若真与您成了一对夫妻,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啊。”
唐芙粉拳往她身上轻捶, 满脸娇怒:“你还说!还说!真以为我不舍得发落你了是不是?”
佩兰哈哈直笑,一点没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两人就这么隔着桌子打闹起来, 一个追一个逃。
傅毅洺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嘴角也跟着咧了起来。
她喜欢唐芙说笑打闹时的样子,觉得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
不过唐芙在他面前显然还放不开手脚,一见他进门赶忙收敛了神色,瞪了佩兰一眼,走过来对傅毅洺福身施礼:“侯爷。”
佩兰暗暗吐了吐舌头,也赶忙跟了过来,恭谨地站在唐芙身后。
傅毅洺摆了摆手:“没事你们玩吧,不用管我,就……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唐芙:“……”
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当他不存在?
她又忍不住想笑,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
傅毅洺的心跟着那微俏的嘴角跳了几下,不敢久看,转过头去,想了想,道:“对了,我有些好玩的!拿给你看看,你没准会喜欢。”
说着又从房中走了出去,到书房翻找一番,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拖出一口半大不小的箱子。
箱子颇为老旧,表面落了一层灰,傅毅洺把灰擦了,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孔明锁和九连环。
他随便取出几样,拿到了唐芙面前。
“我小时候不爱读书,又坐不住,气跑了好几个西席,后来祖母给我找了一位姓王的先生教我读书,这位先生学识好,武艺又高强,还擅长各种机关暗器的制造,和其他人很是不同。”
“我在他手里讨不了便宜,骂他他当没听见,打他吧也打不过,最后吃亏的肯定是我自己,没办法,就只能装病不去读书。”
“可他就像是阴魂不散似的,哪怕我生病也不肯放过我,上门在我耳边念经似的读那些又臭又长的文章,不胜其烦。”
“有一次我问他,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去祸害别的学生?他就扔给了我一个孔明锁,说我若能解开一个,他每个月就少教一天的课,放我自己随便玩去。”
“从那以后我就跟这些东西较上了劲,只盼着能解开一个,得一天自由,不用见到这个神神叨叨的先生。”
他说着拿起一个,在唐芙面前拆了起来,又动作迅速的还原,唐芙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孔明锁就又恢复了原样。
傅毅洺心里有些得意,白日里几乎什么都没干,就看着唐芙解孔明锁了。
唐芙起初掌握不到方法,怎么也解不开,他有心让她多耗些时间,自己能在旁边多看看她,可是女孩一转过头来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他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他就立刻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能手把手地教她怎么复原。
唐芙果然如傅毅洺所料般对这些东西很有兴趣,可以自己坐在那玩很久,后来还是傅毅洺劝她起来走走,别坐太久了,她才又跟着他在公主府里四下转了转。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天色越黑,傅毅洺就越紧张。
夜色似乎总能给人带来一些和白天不一样的感觉,即便身处同样的地方,身边是一样的人,但气氛却莫名的变的微妙起来。
佩兰过来说净房的浴桶里打好了水,问他要不要去沐浴,他摇了摇头,说上午刚刚洗过,让唐芙去洗好了,他擦把脸泡泡脚就睡。
佩兰便没有多言,伺候着唐芙去净房沐浴了。
傅毅洺坐在房中,强忍住才没有往净房的方向看,自己随便擦洗一番就在小榻上躺了下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能听到净房里传来的水声似的,那种细微的,舀起一瓢水,往身上轻轻冲洗的声音,让他心痒难耐,不听话的兄弟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只能把被子捂得更严实一点,生怕待会唐芙他们出来了看出什么不对来。
可辗转反侧之间,又想起净房里只有一只浴桶,是他平日里常用的,今天上午他还在里面泡过澡。
那么现在……芙儿正在他用过的浴桶里泡澡!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傅毅洺脑子又炸了,抱着被子捂着脸把嗓子里的声音压了回去,恨不能明天一早就让人把这个浴桶供起来。
他红着脸在窄小的小榻上来来回回翻了好几个身,觉得今年这天气似乎比往年都热,才四月份就已经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不知过了多久,唐芙从净房里走了出来。
她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衬的脸上肌肤雪一样白,许是因为刚刚沐浴泡了热水的缘故,嘴唇比白日里更红艳几分,似乎还带着薄薄的水汽。
她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露出过这般模样,即便是当初的程墨亦没有,红着脸低着头看也没敢看傅毅洺一眼,赶紧坐回了床边。
傅毅洺当初坐在望山槐上给她打伞的时候,就觉得她的头发格外好看,又黑又亮,披散开一定很美,如今终于得见,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想一般,那头乌发如瀑如墨,长及腰臀,让人很想捞一把,放到眼前仔细看一看闻一闻,是不是带着什么特有的香气。
他夹着腿在被子里动了几下,调整了一下角度,道:“阿芙……”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叫了她的闺名,小心翼翼地找补了一句:“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唐芙心想即便是假夫妻,总是侯爷夫人的叫来叫去,也难免让下人们看出什么,就点了点头:“嗯。”
傅毅洺笑了笑,转了个身,侧躺在小榻上看着她。
“我的表字是晏平,陛下给我取的,意为海清河晏,天下太平,你可以直接叫我晏平就是。”
唐芙微怔,没想到当今圣上竟然会给傅毅洺取这样的表字,倒像是对他颇有厚望似的。
她正准备点头,却听傅毅洺又道:“或者……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阿珺,美玉之珺,是爹在世的时候给我取的小名,祖母就是这么叫我的。”
唐芙一时没想好到底叫哪个,傅毅洺也没想为难她,非要听她现在叫出口才行,说完后又自顾自地道:“你的头发真好看,是生来就如此吗?还是用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这话就有些亲昵了,正坐在床边让佩兰给自己绞头发的唐芙闻言一怔,正思摸着他是什么意思,就听他又继续说道:“祖母上了年纪之后头发就开始变白了,想了各种法子也还是没办法,你若有什么好法子,不妨跟我说说,我告诉她让她也试试。”
唐芙抿唇轻笑:“人上了年纪头发都会变白的,你我老了之后也是一样,没办法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你我老了之后”,傅毅洺已经想到了他们相伴白头时的模样,眼中又涌上一股笑意。
“我知道,我这不是想着……能慢一点白就慢一点吗,我看祖母好像还挺在意这个的,挽发的时候总让周妈妈想办法把她的白头发多藏起来一些。”
唐芙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如此在意自己的白发,对他说道:“我倒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法子,只是祖上曾传下来一张头油的方子,与外面那些不大相同,回头我拿几瓶去给祖母试试,看她喜不喜欢。”
傅毅洺点头,又天南海北的开始跟她拉扯别的。
眼看着佩兰都给唐芙绞完头发,又放下床幔接过她脱下来的裙子和外衫退下去了,傅毅洺竟然还在说。
唐芙起初以为自己第一次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在同一个房间过夜,晚上肯定会睡不着,谁知在傅毅洺话痨似的念叨下,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睡着前脑子里还在想:他怎么有这么多话可说呢?
傅毅洺听着那边渐渐没了声音,原本还有一搭没一搭回应他的女孩子彻底安静了,就知道她是睡着了。
房中不多时便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极轻,在暗夜中对耳聪目明的傅毅洺来说却很清晰。
他过了很久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了女孩的床边。
他想看看她,又怕惊扰她,没敢有什么大动作,甚至都没敢坐到床边,就这么在脚踏上坐了下来,将床幔掀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女孩睡得很熟,盖在身上的锦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显出玲珑美好的身段。
傅毅洺想伸手摸摸她的面颊,到底是没敢,只拎起一小缕她散落在旁的头发,绕在指尖,放到鼻端闻了闻,淡淡的说不出是花香还是茶香的气味,很好闻。
他就这么把她的头发绕在手指上把玩了一会,许久后才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小榻上,面对着女孩的方向侧躺下来,时不时把那根缠绕过女孩头发的手指放到鼻尖上再闻一闻,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女孩特有的香气。
他想,哪怕一辈子都不能跟她圆房,只要能这样在旁边看着她守着她,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傅毅洺笑了笑,不舍得闭眼,可困意来袭,眼皮不听话地闭上了,过一会又一个激灵睁开,再看看那边紧闭的床幔,然后又闭上,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才终于沉入梦乡。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24.第024章【结尾微修,剧情不变】
接下来的几天唐芙与傅毅洺一直住在公主府,直到三朝回门这日才直接从这里去了唐家。
唐家下人早得了消息在门口候着, 无论是出于老夫人严格管教的原因, 还是出于对武安侯这个姑爷的惧怕, 没人敢怠慢这位出嫁的大小姐,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之前从侯府去公主府的时候, 傅毅洺是骑马跟在唐芙的马车旁的, 今日为了给唐芙做面子,他特地和唐芙一起坐了马车, 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她一起乘车。
下了车,傅毅洺下意识地回身要将唐芙从马车上扶下来, 原本已经准备伸手的佩兰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芙看着男人对自己伸出来的宽厚的手掌, 亦是愣了一下,这短暂的停顿让傅毅洺回过神来,一阵尴尬, 这才想起他们并没有夫妻之实, 唐芙不一定愿意跟他有什么身体接触。
他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收回来, 让佩兰去扶她,女孩却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伸出了手, 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柔软的指腹和带着薄茧的手掌碰触的瞬间,傅毅洺呼吸一滞, 喉头微紧。
他故作镇定的将女孩扶了下来, 一手握着她的手, 一手扶着她的腰,在她落地站稳后规规矩矩的又把手收了回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