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

“皇后娘娘伤的太重，身体虚弱又失血过多，怕是……”
良久，几个束手无策的太医走了过来，脸上尽是惶恐。
一瞬间他的心似乎停止跳动，就在太医以为没事时，他慢慢的看向太医，那眼神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若是不能把皇后救回来，你们也不用活了。”
话落，梁晔宸那带着厉色的眸子扫过秦诺伊那惨白的脸，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闷闷的疼。
他想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年前，她和北齐的那个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面对那有可能的真相，他竟然，有些怕了。
他怕他这些年的冷漠与折磨，都是错，怕自己这么多年的恨，都只是一场笑话。
就在秦诺伊烦躁不已时，随从低眉顺眼的上前，“皇上，茞贵妃娘娘说请皇上一起去用晚膳。”
梁晔宸沉默，看着床上的秦诺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滚！”
那太监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退下。
整个永宁宫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梁晔宸站在秦诺伊的床头，低喃自语:“我曾经一遍一遍的问你，当初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你从来不对我说一个字，你可知？皇位与你，我在乎的是什么？”
他连朕都没有用，而是用我来称呼。
此刻的他那样平静透着萧瑟，话语悠悠荡荡，没有了往日的威仪万千，竟显得有些落寞。
而此刻的罗坤宫，刘茞听到梁晔宸不来的消息，怒极了，面前那一大桌晚膳被她狠狠地一把打翻，“秦诺伊那个贱人，已经要死了，难道还想和我争宠吗？”
说着，她的身体不断地发着抖，那张素来美丽端庄的脸，竟然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秦诺伊，我一定要你死，和你的父亲一样，连喊冤都没有人会信！”刘茞的脸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经过太医们的十几天治疗，秦诺伊的伤势七七八八的好起来，高烧也退了。
但是浑身还是疼，每动一下，几乎是骨头都会散架。
她的眼皮很重，醒了很久才慢慢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伸手在眼前晃了一下，看不见。
没有任何预兆，眼泪落了下来，她以为她会死，不曾想没有死，却是烧瞎了眼睛。
也好，这样就不必看他愤恨的眼神，就不会心痛了。
“娘娘您醒了？”翠柳的脸上还有眼泪，自从秦诺伊被半死不活的带回来，她每看见秦诺伊都会想哭。
她伤的太重了，只看身上，就知道她受了怎样的折磨。
“皇上呢？”
“皇上在上早朝。”
其实话一问出口，秦诺伊就警觉多余了，在昏迷前看到的他，也是幻想出来的吧。
轻轻抬起满是伤痕的手：“翠柳，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见太后，只有太后能救父亲了……”
“娘娘……”翠柳嘭的一声跪了下来，泪如雨下：“老爷他，老爷他被处斩了……”





山河故人 第7章，你休想逃离朕
秦诺伊的手重重的落了下来，怎么会？
父亲，她的父亲。
“翠柳你骗我的对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可是眼泪却落了下来。
“他们在秦府抄出大量的钱粮，银锭子上还烙有官印……”
秦诺伊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眼泪无声的一串一串的往下滚，埋没在两边的鬓发里，发丝被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是我的错，都是我……”秦诺伊痛不欲绝。
“娘娘您别这样，当心身子……”
“连父亲都保不住，我还要这幅破身子干什么？”秦诺伊挣扎着从塌上摔了下来，翠柳赶紧上前，抱住秦诺伊：“娘娘您别这样，老爷要是知道您这么伤心，在天上一定会难过的。”
慢慢的秦诺伊安静了下来，空洞的双目透着死寂。
“翠柳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
她试着趴起来，翠柳赶紧扶起她，秦诺伊坐下，无神的看着某处：“把我收藏起的，红玉簪子拿给我。”
翠柳听话去把梳妆台上，描的精致的盒子里的红玉簪子拿了出来，这是整个永宁宫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可想而知，她的宫里有多寒酸。
秦诺伊把簪子握在手里，淡淡的说：“你出去吧。”
“娘娘……”
“去吧。”
秦诺伊摆了摆手，很快，殿里安静了下来。
她滑坐到地上，手抚摸着那个簪子，这还是她和梁晔宸大婚时，他送给她，还亲手给她插.在发髻上的。
新婚那晚，他拥她在怀里说，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天地背离。
呵呵，不由的秦诺伊笑出了声音，那样的苍凉。
她将簪子放在唇边亲吻，那样的凉，凉的她瑟瑟发抖，梁晔宸你给了我最动听的誓言，也给了我致命的痛。
只听见她闷哼了一声，她用簪子滑破了手腕，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缓缓的她闭上了眼睛。
梁晔宸要是可以重来，我不想认识你，可是又舍不得……她的意识渐渐被抽离。
宫门外，梁晔宸一下早朝便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翠柳，眉头皱了起来:“不在里面照顾皇后，站在这里干什么！”
翠柳赶紧行礼：“娘娘不让伺候……”
“她醒了？”不等翠柳回话，梁晔宸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阔步走进殿内。
“啊……”
翠柳跟着进来，就看见秦诺伊躺在血泊里，鲜红色染湿了她的白衣裳，吓得尖叫起来。
那样的红刺眼至极，刺疼了他的眼睛。
“还不快去叫太医。”
梁晔宸在看到秦诺伊的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呼吸好像都要停止了，单膝跪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摸着她的脸，低吼：“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你以为你死就能解脱了?我告诉你休想，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朕！”
可惜，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更不会回应他的话。
啪，她攥在手里的红玉簪子从她手中落了下来，摔的四分五裂，再也没有最初的样子。
梁晔宸彻底愣住，那个簪子他熟悉到骨子里，因为，那是他母妃给他的，让他给心爱的女人，新婚那天，他亲手为她带上，如今却……
心似乎被什么死死的揪住，紧紧的，紧到他几乎要窒息而死。
很快太医就走了进来，梁晔宸把她放到床上，太医们为她救治。
梁晔宸还看着那四分五裂的红玉簪子无法回神，那些碎片就像是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割他的心肺。
“皇上。”
忽然一个太医过来，禀告情况：“皇后娘娘身体很虚，这次又失血过多，腹中又怀有皇嗣怕是难保……”




山河故人 第8章，皇后怀孕
梁晔宸一愣，慢慢抬起头看向太医，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喜色，而后又变的阴沉：“为什么才知道？”
“之前月份太小，所以没有发现……”太医战战兢兢。
“皇后的孩子保不住，你们通通给她陪葬！”梁晔宸愤怒用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痛，甚至是害怕，他上前一把握住秦诺伊的手，紧紧的攥在掌心。
秦诺伊足足躺了半个月，身体才稍梢好些。
这段日子里，梁晔宸一改往日的冰冷，时时刻刻的守着她，似乎，生怕她真的会因为这次的病而离开。
秦诺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漆黑，她伸出手，到处摸索着，始终看不到，最后只能苦笑一声。
为什么没有死去？这样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醒了。”梁晔宸听到动静抬起头，望着秦诺伊那茫然的模样，心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痛彻心肺。
秦诺伊有几秒中的不可思议，他很久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每次见面他只有怎么也灭不了的怒火，她自嘲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他是不会来的……更不会这么温柔和她说话。
那个人把她扔进了那种地狱，让她苦苦挣扎，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来看她？现在的梁晔宸应该还在刘茞的身边，欢欢喜喜的盼着那个孩子的出生吧。
“我就在这里，你不是做梦，也没有听错。”梁晔宸望着她目光复杂不已，有不忍也有恨。
秦诺伊脸上的错愕不过片刻，便慢慢地冷了下来，“皇上着怎么会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她以为，就算他恨自己，也会念着曾经的那份情，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连机会都不给她分毫。
心在知道父亲死的那一刻就死了，所以，她用梁晔宸送给她的簪子结束了自己的命，结束他们曾经刻骨的感情。
“我再问你，当初北齐为什么会因为你退兵？”梁晔宸看着秦诺伊那冷清的神情，心底隐隐有火往上窜，每每想起三年前的事，他总是无法冷静。
“我只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秦诺伊笑了笑，空洞的眼睛看向了声音来源的位置，表情淡漠甚至疏离:“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全京城谁人不知道，皇上既然已心知肚明，又何必来问我？”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讽刺的意味，既然不信我，说与不说又有何意义？
她累了，好累，也不奢求他能回到从前，恐怕，他能，自己也不能。
梁晔宸听闻，英挺的眉愈发皱紧，那股火几乎要把他吞噬也不顾她还有伤，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承认了？”
他抓的太紧，秦诺伊几乎喘不过来气，脸色憋的通红。
这时，一道极为仓促的声音却响起:“皇上，茞贵妃娘娘那边，身体不适的厉害，一直念着皇上，请皇上过去瞧瞧。”
梁晔宸抿着唇，盯着秦诺伊看，最后一把将人甩开。
秦诺伊捂着胸口干咳了几声，平复心情之后，脸上，掠过几分自嘲。
“朕没有时间……”
“皇上还是去看看茞妹妹吧，若是因为臣妾的缘故伤害了皇嗣，臣妾就是死一千次也难抵罪责。”
梁晔宸的脸色更加冷冽:“皇后就这么希望我去？”
秦诺伊抿着唇，没有退缩半步，“皇上与茞贵妃情深意重，臣妾当然要祝福皇上与妹妹了。”
说着，她艰难地撑起身体，在床上跪了下来，脑袋抵着床板，“请皇上以皇嗣为重！”
梁晔宸的眸光暗极了，看着那道纤细却坚定地身影，他却猛地涌起一阵怒气，“好，好，好，那还请皇后好自为之，千万不要忘了你今日所说的话，不，是朕错了，三年前你就已经盼着朕与别人好，朕定不辜负皇后所求。”
梁晔宸一连说了三个好，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可见他有多生气。
说完，梁晔宸没有再多停留一秒，拂手而去。
秦诺伊这才坐直了身体，感觉到吹进屋子里的冷风，闭上眼睛。
翠柳在一旁急红了眼：“娘娘您为何要推开皇上，您腹中也怀有皇嗣啊……”
“等等，翠柳你说什么？”秦诺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山河故人 第9章，更能让人有快感
“娘娘你怀孕了。”翠柳喜极而泣，也许娘娘可以熬出头了。
秦诺伊里的眼里闪过一抹光亮，而后又暗淡下来，伸手摸上自己的腹部，本来她想一死了之，可现在却多出一个牵挂。
不管梁晔宸如何看待这个孩子，她都要好好将他生下来，养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置气，梁晔宸依旧对秦诺伊冷漠，依旧宠爱刘茞。
“娘娘……”翠柳扶着大病刚好的秦诺伊，在御花园散步，欲言又止。
秦诺伊摆了摆手，明白翠柳想要说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淡笑，苍白消瘦的脸颊多了几分血色，“你觉得，我和他，还能回到从前吗？”
她都快忘记，从前他们好过。
如果梁晔宸没有处死她的父亲，没有那么绝情的害她成了现在的瞎子，也许她还能像以前一样的去爱他。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知不觉中她的语气透着一丝惆怅，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她抖了一下身子。
“娘娘冷了吧？我去拿披风过来。”翠柳看见秦诺伊冷，赶紧回宫去拿披风。
秦诺伊本想把她叫回来，但却没有来得及，她现在又看不见，如废人一般，只能等着她回来。
摸索着想要找个地方坐下，脚下不小心踩上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重心不稳，身子一斜马上就要摔倒。
然而，预想中的痛楚却并未袭来，秦诺伊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温热大手轻轻扶住，“你没事吧？”
那人的声音清冽却带着几分关切的意味，熟悉的声音，让秦诺伊原本惊慌的心情平稳了一些：“天行哥哥？你怎么会……”
“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但还是来晚了一步，是我们对不起你。”北天行的口吻中，透着自责。
想到父亲，有一丝丝的痛楚，侵蚀着她的心，终致，潸然泪下。
然而这时，皇上和茞贵妃来了，正好撞见秦诺伊靠在北天行的怀里。
梁晔宸的脸色如寒霜，这就是她三年来解释不出来的一个字的原因吧。
因为，她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的背叛了自己。
公公正要高唱皇上驾到时，梁晔宸一摆衣袖阻止了公公。
他慢慢走近，眼睛盯着那个靠在北天行怀里的女人，像是酝酿滔天巨浪。
“姐姐连脸也不要了吗？就算你自己不要，也不顾皇上的面子吗，这样青天白日的和个外臣搂搂抱抱，还是异国的外臣，当真下贱。”
听到声音，秦诺伊愣了愣，很快她就回神赶紧离开北天行的怀抱，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倒了下去，北天行赶紧去伸手抱她，却被梁晔宸先一步接住，并且甩开北天行要碰秦诺伊的手。
他一手紧紧的扣着秦诺伊的腰，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阴测测的发笑，“这张脸很美是不是北齐大将军？”
北天行沉默不语。
“在床榻之上，是不是更能让人有快感？”
“够了。”
北天行实在听不下去。
忽然梁晔宸的话声音一凌，沉呵一声，“来人。”
周围好似之前就有埋伏，梁晔宸一声令下，从暗地里窜出很多人影，团团将北天行围住。
他的目光如刀刃一样锋利，“北天行，三年前我就想杀了你，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秦诺伊身子一抖，他，他竟然要杀北天行?
梁晔宸感觉到秦诺伊的变化，那颗杀了北天行的心越来越浓。
他在秦诺伊的耳鬓厮磨，“怎么心疼了?”




山河故人 第10章，不后悔
“你不可以……”
“伊伊不要说，要杀我也得看他的本事。”
北天行身子已经做出准备出手的动作，因为进宫，他身上的武器早已经被拿走。
现在他是赤手空拳。
梁晔宸拍了拍手，“果然有北齐大将风范，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打开眼界看看，是我的血影卫厉害，还是北齐大将更厉害。”
一听血影卫，秦诺伊摸索着拉住梁晔宸，“皇上万万不可。”
他登上皇位这三年，早就不是以前的宸王了，行事手段狠戾，不留余地，今又叫出血影卫，这是下了杀死北天行的决心。
“不可，有何不可？”梁晔宸眉梢轻轻一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冷的笑了，“因为你们苟且过，舍不得了?”
每一个字梁晔宸都说的咬牙切齿，这个时候了，还敢替奸夫求情?
“秦诺伊你真是好样的，朕从来没发现你竟这般痴情。”
嘭秦诺伊跪了下去，额头着地，“求皇上放他离开。”
“不要管我，保全你自己。”北天行以一抵十，还是训练有素的血影卫，早就落了下风，身上有不少伤。
梁晔宸额头的暴起，突突直跳。
“还真是情深义重，今天我就大发慈悲，成全你们，做一对鬼鸳鸯。”
他一拂衣袖，“来人。”
“皇后失德，不守妇道，今废黜皇后之位，关进永巷。”
“梁晔宸你糊涂……”嘭，北天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血影卫打到在地，失去还手的能力。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罪妇带走。”刘茞瞅准时机，让人把秦诺伊带下去。
秦诺伊出奇的冷静，梁晔宸有多狠她早就体会，缓缓的她闭上眼睛，“天行哥哥，如果三年前我没去见你，现在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光景……可是我却不后悔。”
因为这一趟保住了大梁，也保住了一个可以壮大，大梁的明君。
秦家世代忠良，她一人悲，换得万万子民不因为战争流离颠沛，值得。
“伊伊……”
“带走。”秦诺伊被刘茞的人，强行的拖了下去。
梁晔宸失神的站在原地，脑海里回荡的都是秦诺伊最后一句话，她不后悔。
不后悔去见北天行。
呵呵，原来他们曾经的情意绵绵，不过是假象。
她到底爱没爱过自己?
一时间，梁晔宸迷茫起来。
“皇上，怎么处置？”血影卫上前请示。
“打入天牢，择日问斩。”梁晔宸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把人带走。
刘茞上前献媚，“皇上您累……”
“滚！”
梁晔宸一把甩开女人，如失了魂。
永巷，后宫最阴森残忍的地方。
里面有很多酷刑。
特别是对不守妇道的女囚，更是残酷。
秦诺伊被关进来，就被刘茞指示弄死。
一个不受待见，被废黜的皇后，那些捧高摔低的奴才对付起来一点也不手软。
秦诺伊双手被铁环扣住，双脚离地，吊在半空中。
太监手里拿着一块长一米，宽五厘的竹板，拍打秦诺伊的腹部。
一边击打还一边念叨着，“您也别恨我，这都是茞娘娘吩咐的，说你是罪妇，肚子里的也是野种留不得，你就忍着点，等掉了就好了……”
在这阴暗破旧的房间里，竹板击打人肉的声音格外的脆响。
腹部被击打的青紫一片，可是胎就是不掉。




山河故人 第11章，三年前的真相
秦诺伊唇角溢出血丝，却没留一滴泪，腹中孩子，那么的勇敢坚强，她该欣慰。
却又无法抑制悲伤。
太监急得头直冒汗，他都打累了。
胎不掉。
另外一个太监上前出主意，“实在不行上木马吧。”
木马专门对付女犯人，用来惩罚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
木马是用木头做成马的形状，马背上有个尖的木桩子，有三根手指那么粗，但是特别的长。
秦诺伊被按坐上去，那木桩子从她下身钻进去，太监晃动木马，随着木马前后摆动，木桩子伸出来，能戳破女人的子宫，致使女人下身受伤，流产。
“啊！……”
木桩子伸进她的体内，她的瞳孔猛缩，惨叫出来。
秦诺伊痛的身体抽搐，鲜血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往滑。
身体如被撕裂了一般，腹部一阵绞痛……
“救我……阿宸救救我……”
没有人回应，更没有人来救她。
木马还在不停的动，搅动她的肉，地上蔓延着鲜红的血……
秦诺伊奄奄一息之时，太监把她拖下来，马背上落下一块暗红的血块，像是一坨肉。
太监上前仔细瞧，“这就是那个短命的皇子了吧。”
另一个太监白了他一眼，“皇后和北齐大将军苟且，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野种。”
秦诺伊躺在血泊里，痛到麻木没知觉。
她的眼前慢慢的变黑，模糊中，看见以前的自己和梁晔宸。
他看她眼神那样的深情，那样的温柔。
可忽然是画面一转，都是梁晔宸厌恶的表情……
最后她在绝望中闭上眼睛。
模糊中听到太监说，“茞贵妃娘娘说，弄死。”
“丢百毒池吧。”
秦诺伊感觉身子飘了起来，然后狠狠的坠落……什么是锥心之痛，此刻她体会的淋漓尽致。
武英殿。
自从废了秦诺伊，梁晔宸就整日沉浸在国事中，一次后宫没去过。
太监来禀报，“皇上，斩首不能执行了。”
梁晔宸眉头一皱，而后轻蔑的笑了，“怎么北齐大军打来了?”
现在的大梁不在是三年前，任由别人欺凌，说打就打的弱国。
而今北齐敢来犯，他就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是，是太后拦下的。”太监低着头。
这个梁晔宸倒是没想到。
他一挥衣袖站了起来，“随朕去看看。”
刑场上，北天行被绑着，太后就站在他身前，谁也不敢上前。
“母后你这是何意?”
梁晔宸声音微凉。
秦诺伊背叛，现在连亲生母亲也要来反对他?
太后望着梁晔宸，“你不是想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今天哀家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