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秦京娘!之前听父皇说过,京娘姐姐是何足道的发妻……难道房俊和她已经……”
想到秦京娘和“何足道……”的种种传闻,高阳如丧考妣,看向面前的襄城,心中抱有侥幸的说:“姐姐,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这些话是萧驸马对你说的?”
“萧驸马?萧驸马是谁?你要是不信,喏,你来看。”说着,襄城挽起衣袖,那扎眼的淤青随即显现在了高阳面前。
“这是萧锐弄得?!他好大的胆子!以下犯上是什么样的罪过他应该清楚!姐姐别怕,我这就去……”
高阳话说一半,便被襄城扬手打断了。
襄城看着手臂大大小小的淤青,面带惧色的说:“这是房郎掐的,他说打是亲骂是爱……”
此言一出,高阳瞬间明白了昨夜发生的一切,“房郎是萧锐,那坏人就是俊儿哥!姐姐手臂上的淤青一定是萧锐那奸贼下的毒手!”
想清楚其中困惑,一心想要弄清楚自己夫君身份的高阳,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对着襄城哄劝几句后,便神色匆匆的走出襄城公主府,怀揣着困惑和怒火,气势汹汹的回秦府找房遗爱理论去了。
等高阳回到秦府,已经到了正午时分,秦京娘被房遗爱一番劝解,心中的委屈消了大半,谢仲举在向长孙皇后禀报过后,也匆匆赶回了秦府,而那个被打成残废的萧锐,则被秦府中的小厮抬回了萧府。
坐在二堂当中,心事被打消的房遗爱胃口大开,不过碍于高阳还没回来的缘故,倒也不好率先动筷,只等坐在餐桌前跟秦琼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了起来。
过了片刻,怒气冲冲的高阳来到二堂,见妻子回来房遗爱眉开眼笑,忙不迭的便去给高阳盛饭去了,看着坐在席间的秦琼、秦京娘、谢仲举,高阳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暗想,“要是襄城姐姐说的没错的话,这些天你们一直都在联手哄骗我,秦府上下就没一个好人!”
暗自咒骂一声,看着房遗爱送到面前的羹汤,高阳越想越气,联想到自己夫君很可能已经和秦京娘行过夫妻之礼,这个小丫头的本性顿时显现了出来。
伸手猛地一拍桌案,高阳对着房遗爱说:“房俊,你到房里来,本宫跟你有话说!”
见高阳语气强硬,房遗爱大感意外,不明就里的他连忙赔笑,“漱儿,有什么事情吃过饭再说好吗?”
“房遗爱!你是本宫的驸马,我是君你是臣,马上回房里,我有话问你!”
说完,高阳负气离去,留下房遗爱几人坐在席间面面相觑,一时竟捋不出半点头绪来。
“莫非漱儿知道我拔剑要杀萧锐的事情了?她和襄城公主素来要好,这是要为萧锐出气?”嘟囔一声,房遗爱面带尴尬的放下手中碗筷,在秦琼三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跟着高阳回房挨训去了。
进到房中,见高阳坐在榻上面带娇嗔一言不发,房遗爱背地苦笑一声,蹑手蹑脚的叫房门倒扣后,缓步走到榻边,赔笑道:“是谁又惹公主殿下生气了?说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房遗爱伸手搭住高阳的肩膀,正要开口继续哄劝,手掌便被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
转头看向房遗爱,高阳越想越气,冷冰冰的说:“你问是谁欺负我了?好,我这就告诉你,你给我去打他,打死他!”
“好!公主一声令下,卑职这就去打死他!还请公主说出那人的名字。”
有心用言语逗乐高阳的房遗爱,在听到高阳的答复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眸中惊骇呼之欲出。
“何足道!欺负我的人是何足道,你去帮我打死他!”说着,高阳伸手猛地推搡房遗爱,呜咽的说:“你去帮我打他啊!”
见高阳没来由的提起“何足道……”,房遗爱惊得骨寒毛竖,强心压抑住心中惊骇,假装冷静的问:“何足道?何仁兄回乡探亲去了,他怎么回欺负漱儿呢?”
“事到如今你还来狡辩不成?”见房遗爱死不认账,联想到之前襄城所说的细节,高阳心中灵光闪现,双手左右齐下,径直对着房遗爱的腿肚子掐了下去。
房遗爱正在思想如何瞒哄妻子,突然被高阳全力掐捏,腿上的伤口顿时金疮爆裂,殷红的鲜血几乎在瞬间便浸湿了房遗爱的衣襟。
房遗爱的伤口刚刚结上一层金疮,被高阳这么突然一捏,殷红的鲜血顿时浸透衣衫,他也跟着叫嚷了起来。
“啊!”痛呼一声,房遗爱满头雾水的望向高阳,有些哀怨的说:“漱儿,你真舍得下手!”
见房遗爱的衣襟下摆被鲜血染红,高阳心间的疑惑顿时全消,杏眸中也随之泛起了一层泪水,“房俊!你果然是何足道!”
四目相对,房遗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背地思忖,“漱儿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萧锐告诉她的?”
含泪看着沉默无语的房遗爱,高阳眸中泪水化作鲛珠潺潺而下,呜咽的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可是你的妻子啊!同床共枕的发妻!”
心事被高阳戳破,房遗爱百感万千,抬眼看向妻子,却还保留着一丝侥幸,“漱儿,你别吓俊儿哥了,我怎么可能是何仁兄呢,我不识字的……”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99章 娘子大人(2)
第399章 娘子大人(2)
“好啊,到现在你还死撑?”说着,高阳将身站起,怒气冲冲的朝房门走了过去。
见高阳负气出走,房遗爱连忙起身,正要追赶,却扯到了腿肚子的伤口,一时间鲜血潺潺流出,疼得房遗爱呲牙咧嘴,忍不住吃痛叫了一声,“哎呀!”
高阳正要拨开门闩负气出走,听到房遗爱吃痛的叫声,芳心顿时乱作一团,扭头看去,只见房遗爱的衣襟下摆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而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俊儿哥冷汗直流的惨状,瞬间将高阳的怒火消了大半,本就负气假意离开的她,转而小跑到房遗爱面前,搀着他重新坐回到了榻上。
“疼吗?”双双坐在榻上,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袍服,高阳心中满是疼惜,但表情却还是冷冷的。
“不疼,不疼。”强忍着剧痛应了两声后,房遗爱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内疚的说:“漱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高阳面对询问闭口不答,起身走到窗边的杂物柜前,几下翻找,这才找到了许久不用的金疮药。
拿着金疮药重新回到榻边,高阳杏眸含怒的对房遗爱说:“把衣衫换下来吧?”
见惯了平日小鸟依人的高阳,此刻被妻子愠怒相视,房遗爱多少有些意外,加上心事被戳破,可怜这位在外威风八面的布衣榜首,此刻竟变成了小媳妇,看着高阳连连点头,伸手打算换下被鲜血染红的衣衫。
歇下腰带,房遗爱忽的想起了什么,先是老脸一红,接着讪讪的说:“漱儿,我今天……好像没穿里衣……”
虽然和房遗爱早已同床共枕,但二人因为种种原因相敬如宾,未经人事的高阳听到房遗爱的话,不由微皱黛眉,愠怒中夹带娇羞的说:“那你就把衣衫扯开吧……”
话说一半,高阳感觉话语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伤口总是要止血的!”
见高阳话语略微缓和,房遗爱笑着点头应声,伸手将衣襟扯开一个扣子后,双手随之伸到了高阳面前,打算接过妻子手中的金疮药。
面色冰冷的打开房遗爱的手掌,高阳缓缓坐在榻边,看着夫君冷声道:“本宫亲自给你上药,你只管把事情原委说个清楚,要不然别说我大义灭亲,把这件事告诉父皇!”
说着,高阳打开瓶塞,掀开破碎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敷在了房遗爱鲜血直流的伤口上。
不得不说古代的金疮药效果极好,药粉刚刚敷上,伤口便立刻止了血,根据房遗爱这个文科生估计,应该是药材没用什么化肥、尿素的缘故……
没来由的胡思一番,见高阳只顾低头为自己敷药,房遗爱不忍让贤妻跟着自己担惊受怕,忐忑中,竟又生起了搪塞的念头。
伸手轻抚高阳头顶,房遗爱谄媚地笑着说:“娘子,今天有些累了,要不然明天再跟你说?”
“好。”三番两次被房遗爱欺骗,高阳的耐心近乎到了临界点,此刻见房遗爱死性不改,索性收起金疮药,说:“我这就进宫面见父皇,叫他亲自前来问你!”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伸手拉住正欲起身的高阳后,眼见事情无法遮瞒,房遗爱泄气的哎了一声,接着喃喃说:“漱儿,其实何足道不过是我的化名……”
亲耳听到夫君承认,高阳杏眸中的神色连连变换,强忍着激荡的心情,说:“还有呢?”
略微嘀咕一阵,房遗爱随即打出了一张人情牌,“还有就是,之前在望月台上救你的少年英雄也是我。”
饶是心中猜到,但此刻听房遗爱亲口提起,高阳还是不禁有些凄然,杏眸中早已是朦胧一片,“那你之前谎称坠马受伤,是不是就是被阿史那突鲁打伤的?”
“是啊,不过不要紧,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想来都是我任性,连累你受伤了。”
“没事,没事,漱儿不要难过,你看这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歇息吧?”
心中同情刚刚升起,见房遗爱话语闪烁其词,高阳再次恢复了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天不早了?你少来!现在不过才正午时分!快些讲!”
被高阳冷声呵斥,房遗爱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苦巴巴的说:“今日娘子升堂问案,卑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娘子不要用刑的才是……”
房遗爱故意缓和气氛的玩笑刚说一半,突然感觉耳朵一紧,高阳的纤纤玉手径直揪住了这位驸马爷的耳朵。
面带愠怒的高阳手掌微微转动,哪里肯舍得真揪房遗爱的耳朵,虚张声势的说道:“别跟我扯东扯西的,这就是咱们家的家法,单独为你一个人发明的!”
“这家法不好,漱儿,要不你学我的?”
“我没你那样下流,快讲!”
就这样,房遗爱被揪着耳朵,从郊外采药偶遇秦琼,一直说到被萧锐威胁,期间联想到了秦京娘、李丽质二人的一片真情,房遗爱索性全盘说出,不过对于吃辩机和尚醋的尴尬往事,这位小肚鸡肠的驸马爷却是选择性失忆了。
“漱儿,这件事我不该瞒着你,可我之所以这样做,却是不想让你跟着担惊受怕。”
将“化名……”的前因后果细说一遍,就在房遗爱不知如何面对妻子时,听得芳心颤动的高阳,轻轻将头凑了过来。
头靠房遗爱肩膀,高阳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满是幸福,笑着说:“俊儿哥,你说那些个公主、皇子知道你就是名震京华的何足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轻抚高阳脸颊,房遗爱苦笑一声,说:“漱儿,眼下不该说的、该说的我全都说了,日后怕是要连累你跟着我受怕了。”
抬眼看向房遗爱,高阳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叹息声似得,自顾自的笑着说:“等俊儿哥金榜得中,插花披红,漱儿一定到房府门前迎你,还要敲锣打鼓的把俊儿哥请回公主府呢。”
见高阳有意岔开话题,房遗爱越发心焦,眉头攒簇,一脸凝重的说:“漱儿,我头上可是欺君大罪,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400章 夫妻同心
第400章 夫妻同心
此言一出,高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抬头望向青萝幔帐,柔弱的杏眸中闪过了一丝坚毅。
“不如你假装不知,事发后就说是被我瞒哄的,这样漱儿也可以免遭责罚……”
话说一半,房遗爱的双唇便被高阳用手抵住了,起身正坐看向俊儿哥,高阳轻咬绛唇,支吾了好一会,这才说道:“臭房俊,算你运气好!本公主嫁鸡随鸡,不过你不许甩开我,就算下大牢,咱们也得一块去!要不然你再去平康坊怎么办?”
望着面容决绝的高阳,房遗爱欣慰之余,苦笑不迭,“想着大牢之中,如何会用平康坊呢?”
话音刚落,高阳便扑了上来,房遗爱猝不及防,二人双双倒在床上,一阵轻笑之后,响起的却是声声呜咽。
“俊儿哥,漱儿感觉你这次玩大了。”
依偎在房遗爱怀中,高阳泪迹未干再添新痕,仰头看向房遗爱,眸中满是对前路的彷徨,以及对心上人处境的担忧。
“是啊,这次玩的确实不小。就连秦元帅、杜丞相,还有几位国公都被我拉上贼船了呢。”
想到远在大明宫坐镇的长孙皇后,房遗爱目光几经闪烁,最终还是对妻子说出了实情,“漱儿,其实皇后娘娘她……也知道我的化名身份。”
见房遗爱坦言相告,高阳心中略感欣慰,轻声呢喃,“我早就知道了,之前母后见过你也见过何足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伎俩……漱儿又不傻,用脚猜都猜到了……不过俊儿哥能坦言相告,却是令漱儿很欣慰呢。”
想到这些天来的种种误会,房遗爱苦笑不迭,揽着高阳柔声说:“漱儿,你有没有怨过我?毕竟我隐瞒了这么多事,骗了你这么久……”
“你说呢?臭房俊,还得人家在宫里饱受相思折磨,再去雁门关的路上还没一条大黄狗吓了一大跳呢!”
“是啊,那该死的恶犬害的漱儿从马上跌落……不过我已经替娘子报仇了,那恶犬早就被黄骠马踩死了。”
“早知道俊儿哥一直在暗中保护漱儿,那天晚上走夜路我就放心了。”
几声呢喃,房遗爱为高阳擦拭泪痕,几番吞吐,一番话如鲠在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漱儿,我和丽质、京娘还有玉儿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负心了?”说话间,房遗爱目光流盼,怯怯的打量高阳的表情变化,生怕这小丫头吃醋发起火来。
想到房遗爱那三个红颜知己,有两个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高阳眸中满是醋意,咬着朱唇,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几转,半晌才说道:“丽质姐姐在宫中时常提起你呢,你不能负了人家。”
“玉儿姐姐是一个苦命人,虽然她之前的行径有些不堪,但误将失忆药酒当做毒酒毅然决然的喝下,足以证明她对你是一片真情了。但有萧驸马在,你们两个恐怕此生无缘了,而且从心眼里……漱儿也不想俊儿哥被人分走一半!”
说出对李丽质、李玉的看法后,高阳将头埋在房遗爱胸膛之中,刻意不再提起秦京娘,但等着房遗爱忍不住来问自己。
目光几经闪烁,见高阳唯独对秦京娘只口不提,房遗爱不禁有些心急,联想到秦京娘为他付出的一切,过了好一会,这才讪讪的说道:“漱儿,那京娘呢?她对我可是一片真情啊,我若负了她,岂不是会被怀玉兄打死?”
经过几天的相处,高阳对秦京娘倒是没什么反感,想到整个秦府已经被房遗爱拉上了贼船,索性松口道:“京娘姐姐待你一片真情,秦叔父乃至于整个秦家更是被你拉上了贼船,你还好不害羞的答应人家,拿武状元做聘礼,你要是能摘得武状元,漱儿就让她过门就是了。”
联想到尉迟宝林、候霸林这两匹黑马已经被自己收做小弟,房遗爱大喜过望,至于那个倒霉催的长孙冲,经过太白山一战后,咱们这位文武双全的何榜首怎么可能将他放在心上,“是是是,我一定加强学习,争取一举摘得武状元。”
见房遗爱笑得直合不拢嘴,高阳心中顿生醋意,起身用一双泪目看向房遗爱,悻悻地说:“我就知道俊儿哥是个好色的登徒子,一听说要纳妾室都快把牙给笑掉了,你心里有没有漱儿?骗子,早知道不答应你好了!”
房遗爱翻身坐起,苦笑着握住高阳的手掌,一脸无辜的说:“娘子刚刚不是松口了吗,我不笑……难道还哭不成?”
“哼!”佯装怒意冷哼一声,高阳叉着腰,一本正经的说:“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不过无论你在外面如何花心,正房只能是漱儿!听到没有!”
想到高阳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让李丽质做“何足道……”的正妻,房遗爱忍不住笑出声来,“啊?也不晓得是哪个傻闺女,口口声声要让长姐做何足道的正妻,眼下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你还笑,要不是你瞒着漱儿,我会说出这样卖自己的话吗?”怒冲冲的瞪了房遗爱一眼后,高阳回想往事,慨然说:“要是知道你有这般能耐,洞房花烛就该把你绑在屋里,也免得你招惹上这么多的祸事,还引出了许多的桃花运!”
一番玩笑过后,联想到将自己视为眼中钉的长孙无忌,以及势成水火的萧瑀,房遗爱不由犯起了愁,若是化名揭破之后,这二位联起手来参上一本,恐怕事情还会愈发胶着。
见房遗爱表情凝重,默不作声,已经知道夫君所处险境的高阳,眸中闪过一丝疼惜,接着佯装笑意道:“俊儿哥,漱儿有些饿了,咱们还是去吃饭吧?秦叔父他们都还等着呢。”
思绪被打乱,房遗爱努力眨了眨眼,将心中烦恼尽数收起,对着高阳苦笑一声,并肩走出了客房。
二堂中,秦琼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任谁也猜不出高阳的心事。
“我这女婿不会被带到房里跪搓衣板了吧?”
“啊?何郎如此惧内吗?”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401章 风不止
第401章 风不止
“不会吧,高阳公主自从嫁到房府后,性子变得格外贤淑,平日像只小鸟似得围在房俊身边,总不会冷不丁的转性吧?”
正当三人暗自猜测房遗爱回到房中后的遭遇时,人家小两口相伴而来,脸上洋溢着的甜蜜笑容,不失时机的打消了三人心中的疑惑。
并肩走到席间,见秦琼三人面带困惑,高阳微微一笑,说:“刚刚是漱儿任性了,大家快吃饭吧。”
坐在饭桌上,还没等房遗爱开口,高阳起身夹起一颗青菜,径直送到了秦京娘的碗中。
“京娘姐姐,这些天有劳你照顾俊儿哥了。别看他能文能武的,其实心底有时候跟个小孩子差不多,晚上有时候还磨牙说梦话呢。”
话说间,高阳表情温和,语调生动悦耳,却听得秦京娘花容失色,赶忙向房遗爱抛出了求救的目光。
干咳一声,在秦琼、秦京娘、谢仲举三人的注视下,房遗爱用拿着箸子的手指了指高阳,讪讪地说:“都知道了。”
此言一出,秦琼三人尽都尴尬一笑,纷纷对高阳表达出了歉意,而高阳则拿出了贤内助的姿态,对于众人的善意欺瞒一笑了之,谎言被戳破后,席间一时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就连从不喝酒的高阳,也举着酒杯一一敬了秦琼三人一杯。
随着几人敞开心扉,不设防的畅谈,红日渐渐落下,脸颊微红的高阳被房遗爱搀回房中后,一个劲的要欣赏俊儿哥的瘦金体,而房遗爱则有求必应,最后二人并肩坐在榻上,窃窃私语起了有关笑傲江湖的情节。
鼓打二更,躺在榻上,随着高阳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终于落下,房遗爱这才停止讲述,悄悄起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高阳,无声叹息,暗想,“不知道今天做的对不对,想来却又要漱儿跟着我担忧了。”
想罢,就在房遗爱安枕,准备入睡时,随着胸膛传来一阵轻微的压迫,心事萦怀的高阳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借着酒意,趴在俊儿哥胸膛失声呜咽了起来。
“父皇的性子杀伐果断,再加上长孙舅父从旁挑拨,恐怕俊儿哥要吃些苦头了。”
听着耳畔佳人的啼哭声,房遗爱越发自责,鼻子一热,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强挤出一丝笑意说:“俊儿哥一向福星高照,想来只要得中文武状元,功过相抵也就是了。”
“漱儿生是俊儿哥的人,死是俊儿哥的鬼,大不了夫妻结伴共赴黄泉,想来今生能与俊儿哥结为连理,却也没什么遗憾了。”
话语间,高阳的语调柔弱且决绝,双手环扣房遗爱腰间,泪痕早已打湿了房遗爱的里衣。
高阳的声声呜咽,房遗爱听得真切,满怀苦楚叹气道:“我就说这事不应该告诉你吧,瞧,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要死要活的了。”
伸手轻锤房遗爱胸膛,高阳含泪气鼓鼓的说:“哼,你要是早些告诉我,哪里还会有逃兵驸马的事情,若是没有这件事,想来化名一事恐怕还能在延长个周年半载。”
回想起谢仲举之前的提点,房遗爱反而豁然了,“算了,反正殿试过后迟早是要漏出破绽的。只要我能让万岁看到我的价值,想来项上这颗人头一时半会也丢不了。”
沉默少许,高阳撑起身子,望着依稀可见却朦胧不清的房遗爱的面颊,轻咬朱唇,含羞道:“俊儿哥,要不……要不漱儿为你生一个孩子?到时候有了这层羁绊,说不准父皇会对你从轻发落呢。”
暗笑高阳心底纯良后,房遗爱心想,“单凭一个外孙就能对我从轻发落?我那皇帝老丈人连同胞兄弟都敢杀,一个外孙如何能左右得了他的心思,君不见武德皇帝还在那狭隘简陋的太极宫中住着呢吗?”
一番思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房遗爱,出于对高阳未来的考虑,开口说:“这事急不来吧?再说我也没经验,要不然等考中状元之后再说?”
有道是夫妻同心,看破房遗爱的心思后,高阳即感动又落寞的说:“考中状元?到时欺君之罪落下,俊儿哥还有机会吗?”
“为何没有?眼下突厥国兵犯雁门关,纵然我做不成文臣,去到军营将功赎罪总成了吧?依仗你男人的武功,还不得把那些个番邦小丑打的屁滚尿流,别忘了,阿史那突鲁、阿史那英劫可都是死在我手里的!”
饶是嘴上逞强,房遗爱心间的彷徨却一点也不比高阳少,望着头顶镂空的青萝幔帐,房遗爱好似看到了满天星辰,又仿佛看到了驻扎在雁门关外的如狼似虎的突厥铁骑,心想,“若是有机会投军报效倒也不错,不知万岁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毕竟此事牵扯到了一众文武群臣,帝王的威严被触及,不将我举家流放就算格外开恩了,况且又有长孙无忌、萧瑀一党从旁挑拨,怕是无法看到儿孙绕膝、尽享天伦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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