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听漱儿说你爱喝西域美酒?进来吧!”李世民含笑说道。
房遗爱进到紫宸殿,坐在一旁的茶桌前,与李世民对坐相视,一颗心脏砰砰直跳,仿佛都能听到节拍来。
吃饭间,李世民无声饮酒,房遗爱不时夹上一口菜,白简站在一旁斟酒倒茶,气氛要多诡谲有多诡谲。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世民这才悠悠开了口,“房俊,杀了萧锐这笔账怎么算啊?”
冷不丁的听李世民提起萧锐,房遗爱双手一抖,连忙起身回道:“学生听候万岁发落。”
“就罚你撰写《笑傲江湖》后续如何?”李世民前后语气反差极大,弄得房遗爱和白简跟做过山车似得,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房遗爱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学生领命。”
“得了,下去写吧。”李世民喝下杯中西域美酒,低头好像在思忖着什么。
白简听到口谕,眼珠转了一转,道:“万岁,那奴婢先将房驸马带回监栏院?”
“放屁!朕的状元郎怎能跟你这奴才住在一起!”佯做怒意呵斥一声,李世民悠悠的道:“房俊,你也认得路,自己溜达着去栖霞殿吧。”
“栖霞殿!”房遗爱星眸中闪过一丝异彩,联想到栖霞殿乃是李丽质的寝宫,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李世民心里跟刀割肉似得,颇感无奈的道:“劳逸结合!”
“学生领旨!”房遗爱缓步退出紫宸殿,心里跟吃了蜜似得,仰头看向月空,喃喃道:“幸福来得太突然!嗯,再猛烈一些更好!”
房遗爱走后,李世民喟然一叹,对着白简道:“奴才,给朕写一道圣旨,赐萧锐以国公之礼下葬,封他建康郡男,爵位由他二弟承袭。”
说完,李世民悻悻地道:“每次都让朕给他擦屁股,想来朕这番恩赐委实不小了,用来抵换秦京娘却是够了吧?”
“白简,待会去查查,长孙津或长孙澹那个尚未婚配!”
李世民虽然爱惜房遗爱的才华,但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相权与军权想要结成姻亲,却是万万不能的。
负手走在宫廷廊道间,房遗爱摇头晃脑,官帽上插着的金花微微晃动,俨然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
将身站在栖霞殿前,房遗爱嘴角上扬,心想,“昨晚监牢中太黑,煞了风景……”
推门走进栖霞殿,有了圣旨的房遗爱再无忌惮,随手便扣上了门闩。
李丽质正坐在书案前,望着那块从被褥上裁下来的布片儿发呆,美目流转,在烛光的照映下,脸颊上现出了两抹娇媚的绯红。
房遗爱缓步走到李丽质身后,轻轻将佳人揽入怀中,贴在耳畔私语道:“公主殿下在想些什么?”
“仁兄!”李丽质先是一惊,后听出房遗爱的声音,转头顾盼,便看到了身着官衣,潘安容装的情郎。
将头抵在房遗爱怀中,李丽质望着那布上的红丸,宜喜宜嗔地道:“还不是在想你这冤家。”
“学生今晚奉命,夜宿栖霞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房遗爱故作深沉,话说一半先绷不住笑出了声来。
李丽质被说的羞不可抑,微微挣扎,却哪里还有半点力气。
“夜里霜寒露重,还是进帐歇息去吧?”房遗爱仗着胆儿,抱起李丽质缓步朝内殿走了过去。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06章 赐婚京娘
第506章 赐婚京娘
合上青萝幔帐,房遗爱故意留下一盏灯亮,眼望佳人,忽的升起了一个“缺德……”的念头。
“公主可通音律?”
“音律?”李丽质没想到房遗爱这个节骨眼儿,会说出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胡话,不明就里的她,含羞道:“先前却也学过古琴。”
“古琴?不如学生教公主一样儿新的乐器?”房遗爱心有沟壑,一步一步将李丽质引入了套里。
李丽质坐起身来,眼望外侧情郎,美目好奇的道:“什么乐器?”
“有道是:百日笛千日箫小小胡琴拉断腰。”说着,房遗爱放下罗帐,昏暗的灯亮透过罗纱迎进帐中,为李丽质更增添了几分柔美。
“想前者有些平平无奇,后者么……却又是极为难学,唯有这洞箫之美,才配得上公主的芳姿啊。”
“哦?洞箫么?只是寝宫中却是没有呢。”李丽质哪里晓得房遗爱的心思,有些遗憾的呢喃道。
“无妨事,学生这里有。”
“坏人,唔……好不知羞的。”
鸾凤和鸣,彻夜旖旎直到三更将尽才落下帷幕,二人交颈而眠,刚刚睡下没一会儿,房俊却又是醒了……
直到四更时分,接连三次“惊醒……”的房遗爱,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只是他那白皙如玉的肩颈、后背上,多出了许多或圆或直的红痕……
紫宸殿中,李世民悠悠喝着鄢茶提神,喃喃道:“奴才,什么时辰了?”
叫了一声,不见回应,李世民侧目打量,却见白简正站在一旁打盹,显然是没听到他的询问。
“发俸禄了啊!”
此言一出,白简忽的张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惊喜的道:“发俸禄了?”
“什么时辰了?”李世民放下茶杯,狠狠瞪了白简一眼。
白简睡意全消,走到殿前查看铜壶滴漏,后怕地道:“就快要五更鸡鸣了。”
“嗯,今天与渤海国签订国书,还是要早些上朝才是。”
李世民整了整玉带,想起昨晚打定的,要把秦京娘许配给长孙家的事情,这位千古一帝心间猛地闪过了一道灵光。
李世民起身打了个舒展,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朕听说河南道闹了蝗灾水患?”
“没有吧?昨天呈上来的奏折,奴才没看到有河南道的名目啊。”白简负责整理各地奏折归类,虽然不知什么蝗灾水患,但却知道昨天没有河南道的本章递上来。
“没有?你就不会拟写一道?”李世民眸中诡谲难辨,风轻云淡的说:“用左手,别写落款,待会贴身带着!”
白简不明就里,只得在殿角的小桌上提笔书写,接着将“造假奏折……”揣在了怀里。
景阳钟三响过后,文武群臣和渤海国使臣齐步走进含元殿,整齐划一的对李世民鞠躬行礼。
渤海国番汉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那“杀人魔头何足道……”的身影,好奇下拱手问道:“万岁,不知状元公在哪儿?”
李世民正在翻看降书顺表,听到番汉要找房遗爱,不由好奇地“嗯……”了一声,接着转眼看向了一旁的白简。
白简深知自己的小兄弟,正在那芙蓉帐中不知忧愁,失神下竟自嘟囔道:“怕是还没起来吧?”
声调虽然不大,但却足可以让房玄龄、长孙无忌等前排大臣听到。
“还没起来?但不知状元郎昨晚在何处歇息?”番汉一心想和房遗爱打好关系,毕竟那可是宰突厥元帅跟玩似得存在。
“房驸马昨晚住在栖霞殿……”
白简下意识的话刚说一半,李世民手中的国书便丢到了他脸上。
李世民又怒又羞,愠怒呵斥道:“滚下去!”
虽然及时打断了白简的话儿,但房遗爱夜宿栖霞殿一事,却给文武群臣听得真真切切。
“什么!夜宿栖霞殿,那可是长公主的寝宫啊!”
“非但不用死……而且还抱得美人归……早知道这样我把萧锐杀了多好!”
“文武状元、皇家驸马、国公之子,房俊日后的前程似锦呐!”
李世民轻咳一声,等到将噪杂的交谈压下去后,怒视白简道:“把寡人昨晚写的圣旨念给众臣僚听。”
白简自知说出了话,唯恐被敲牙割舌的他,连忙从袖筒中取出圣旨,朗声道:“驸马都尉萧锐,生前温良恭俭,得患鼠疫朕心甚痛,特赐以国公之礼入殓下葬,追封建康郡男,爵位由胞弟承袭。”
读罢圣旨,含元殿中鸦雀无声,一个个看向萧瑀,生怕这位宋国公被气死过去。
“锐儿的血海深仇无法得报了?房俊非但没有半点责罚,反倒成了长乐公主的驸马……”
萧瑀心绪繁乱纷纷,强打着精神跪地谢恩,话儿几乎是一字儿一字儿蹦出来的。
“好了,众卿与贵使移步万花厅饮宴吧。”李世民从龙椅上站起,走到白简跟前,小声道:“给朕把房俊叫起来……也不怕撑死!”
“这一觉睡得真踏实。”房遗爱睁开惺忪睡眼,边打舒展边感慨道。
李丽质手扶香腮,美目蕴含柔情的看向情郎,娇嗔道:“太阳都照屁股了,大懒虫。”
房遗爱侧身相望,登时觉得后背隐隐作痛,自知是这小丫头下的“毒手……”的他,轻轻对着那两瓣儿凝脂拍了一下。
“呀!”李丽质初尝“家法……”,一时娇羞难耐,轻咬绛唇讪讪道:“仁兄,你这是做什么?”
“对我下如此重的狠手,着实该打,还说本状元是懒虫?昨晚我懒吗?我很勤劳的!”房遗爱让李丽质看了看背后的伤痕,接着翻身坐了起来。
“还说呢,昨天哄人家学那个……好不知羞的!”李丽质将头埋在锦衾下,羞不可抑地道。
房遗爱整理衣衫,嘴角泛起一丝邪魅,“依学生看来,洞箫的音律很好听啊。”
“学生这里还有龙博、虎跃、蚕缠、猫卧,好些个花样儿呢,公主殿下要不要学一学?”
“仁兄说的是什么……”李丽质探出头来,好奇地道。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07章 甘为县令
第507章 甘为县令
没等房遗爱回答,李丽质便从他那异样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些许端倪,“好不知羞的,坏人、冤家!”
正当二人打趣间,白简那高八度的嗓音,蓦地打消了这罗帐间渐起的云雾。
房遗爱打开殿门,却见白简手捧云锦官衣,站在门外,那一脸坏笑虽然荡漾,但不知其中滋味的他,却是显得过了火。
“老哥哥,你干什么!好像吃了牛黄狗宝似得。”饶是房遗爱脸皮不薄,却还是被白简看得有些难为情,拂袖笑骂道。
走进外殿,白简拿起云锦官衣道:“状元郎,快些换上官衣,随咱家去万花厅参加国宴去吧。”
“好。”房遗爱将云锦官衣披在身上,又在白简的帮助下,将一幅红锦斜披在了胸前。
这幅官衣乃是大内御造,材质、工艺比昨天的进士官衣不知高出了多少,就连纱帽上的两朵金花也是栩栩如生,仿佛走在外面能引来蝴蝶儿似得。
李丽质穿戴整齐,踱步走出内殿,站在房遗爱面前,还没开口,便对着白简敛衽施了一礼。
“多谢总管搭救仁兄,此恩情我夫妇铭记在心。”
白简想要搀扶,却又想到君臣之别,只得弯腰深深鞠了一躬,“公主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不敢当。”
“状元府随时给老哥哥留着一间上房。”房遗爱深知李丽质乔装夜探监牢一事,全靠白简左右周全,心中早已将这位白总管当做了知交好友。
在栖霞殿辞别李丽质,房遗爱与白简并肩朝万花厅走去,期间行至尚仪院时,一个背影极为熟悉的女官从房遗爱面前快速走过,引得这位状元郎心绪激荡,怎会不知道此人是谁。
来到万花厅,李世民君臣早已落座,在文班臣席间,赫然空着一张酒桌,位置也仅次于房玄龄等一干国公之后。
“学生参见万岁。”房遗爱站在厅中央,躬身行礼,大红的云锦圆领袍服、描金缀玉的素银玉带,纱帽上颤颤巍巍两朵蘸金芙蓉花,全都为状元郎增了几分颜色。
“这小子不会现在才起来吧?真够胆儿大的!”
“到底是年轻啊!还是练武的身板儿好。”
“这小畜生口吐莲花,不知用了什么法儿,竟躺在栖霞殿了!”
群臣心思不一,不过看向房遗爱的目光,却隐隐流露出了几分艳羡,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人,身披大红、帽插金花去到东华门唱名名扬天下呢?更不用说深得长公主青睐了。
李世民含笑看向房遗爱,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唐太宗费尽心血教养出的女儿,就这样被采撷了……
“房俊跪听寡人口谕。”等到房遗爱撩袍跪地后,李世民正色道:“房俊先前罪在不赦,不过念起舌辩有功,功过相抵,特赐尚书右丞一职,明日便去吏部领文上任吧。”
此言一出,房遗爱满心怀喜,房玄龄等人更是惊掉了牙。
“什么?尚书右丞?还是功过相抵之后的官职,要知道那可是正四品下的官儿啊!”
“尚书省右丞?我记得房丞相、杜丞相都成担任过此职吧?房俊年纪将将二十,若假以时日,当朝首相岂不是板上钉钉了?”
“瞒了万岁,杀了萧锐,得了公主,还捞到一个平步青云的官儿,他老房家的坟茔莫非冒了青烟?”
长孙无忌含笑相视,心里则泛起了惊涛骇浪,“尚书右丞,自我大唐开国以来,此职三年内必定升迁,不出十年房俊岂不是要接了他老子的班?此子实为老夫的心腹大患,不除怎能安睡?!”
房遗爱虽不知道“尚书右丞……”是何官职,但从众人的神色中,却察觉到这一定是个“肥缺……”,怀揣着激动叩头谢恩,正要坐到那特意给他留下的空席时,李世民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房遗爱从九天云端,直坠到了九幽之下。
“叔宝的千金尚未出阁吧?无忌,不知朕的榜眼郎长孙津可否婚配?”李世民的话儿云谲波诡,看向房遗爱的背影,二目中斗射出了两抹极为复杂的神采。
李世民的语调并不高,但话中的内容,却瞬间引起了文武群臣的注意,大家坐在各自席间,一个个夹带惊骇的看向房遗爱,显然是想看看这位状元公作何反应。
房遗爱强忍着心间忐忑,缓步朝空席走去,眼前白茫茫一片,仿佛置身在了云海之间,脑海中满是秦京娘的倩影。
落座之后,房遗爱深吸一口气,双目直勾勾盯着桌上菜肴,心中大声呐喊抗议,却怎么敢明面表达出来。
“启禀万岁,津儿尚未婚配。”长孙无忌大喜过望,目光扫向房遗爱,感受到了久违的报复成功后的快感。
李世民眼望房遗爱,见他举止并无异议,诡谲的目光这才被欣慰、赞许所替代了。
“既然如此,寡人选定良辰,叫秦京娘与长孙津完成花烛可好?”李世民举杯饮酒,虚睁的眸子始终盯着房遗爱不曾离开片刻。
“多谢万岁,但不知秦元帅可否应允?”长孙无忌心生奸计,半句话儿,便将秦琼架在了火上。
房遗爱极力克制着心中不满,隐藏在袍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拳,以至于一侧的高士廉,都能听到阵阵骨骼受到压迫,发出声“咯咯……”声。
高士廉举杯道:“状元公,老夫敬你一杯,不知可肯赏光?”
思绪被打乱,房遗爱隐去心中所想,举起酒杯,眸中挂着些许感激道:“多谢伯父。”
“这便才是。”高士廉含笑饮酒,身为长孙无忌舅父的他,不知为何,竟开始点拨起了外甥的仇家。
秦琼坐在武将首位,眼见李世民、长孙无忌看向自己,饶是这位兵马大元帅出入万军之中犹如无人之境,但此时却罕见的坐蜡了。
若是答应秦京娘与长孙津完婚,便彻底与房遗爱划清了界限,若是抗旨不遵,恐怕迎接着秦府满门的,就该是那冰冷刺骨的铁链脚铐了。
正当秦琼左右为难,文武百官翘首以盼时,耳畔传来的一席话,却险些惊得众人从席间站起来。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508章 摘花示威(1)
第508章 摘花示威(1)
“秦国公,此事乃是天大的好事,还不快领旨谢恩?”房玄龄起身站立,怀揣着对儿子的愧疚,说出了唯一可以令房秦二家保全的话儿。
李世民眸中闪过一丝吃惊,转头看向房玄龄,瞬间便看破了房丞相的良苦用心。
房遗爱刚刚在高士廉的提点下稳住心神,忽的听到父亲这番大义灭亲的言论,只觉得胸间热血上涌,微不足道的养气功夫顿时散了大半。
秦琼望向房玄龄,深知亲翁苦心的他,只得违心道:“多谢万岁。”
“好!如此老夫即可准备聘礼,将令千金风风光光的迎到府中。”长孙无忌刻意将嗓音提高,分明就是说给房遗爱听的。
三言两语,威迫当朝宰相、兵马元帅做出违心的决定后,李世民微微点头,含笑道:“如此寡人也要准备下一份贺礼了。”
此言一出,万花厅中笑声一片,欢声笑语下,更多的却是违心的奉承,当然长孙无忌一党并不在此列当中。
在众人的道贺声中,房遗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只见这位状元郎脸色铁青,不时自斟自饮,心中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万岁分明就是害怕父亲与秦元帅手中的权利结合,即使这样,大不了我辞官不做,马放南山倒也自在!”
房遗爱越想越气,清隽的面庞也变得微微扭曲,短短的一息之间,竟生出了四五次要辞官的念头。
李世民侧目打量,见房遗爱脸色诡谲阴鸷,自觉对状元郎的压制到了关头,转而对白简说道:“将奏折拿出来。”
“什么奏折?”白简只顾着替房遗爱鸣不平,一时竟忘了那本由他左手拟写的“河南道蝗灾水患……”折子。
“你说什么折子!”李世民微微抬起左手,愠怒说道。
受到提醒,白简连忙从袖筒中取出“冒牌奏折……”,双手递到了李世民面前。
将奏折放在桌上,李世民假意跟渤海国使臣寒暄了几声后,朗声道:“众位爱卿。”
李世民的话语一出,万花厅中顿时寂静无声,文武群臣面带恭谦的看向唐太宗,全都被之前那手高招给搞蒙了,眼下哪里还猜得到他的半点心思。
“河南道遭遇蝗灾、水患,寡人有意从京中挑选贤能,前去协助河南道刺史治理灾情,但不知那位爱卿自愿前去啊?”
说道“自愿前去……”四字,李世民将目光看向房遗爱,四目相对,虽然只是眼神交流,却胜似千言万语。
“万岁看我做什么?莫非是想要我去到河南道治理灾情?”房遗爱收回目光,低头思忖。
文武群臣一个个交头接耳,任谁也不知道李世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万岁叫京中官员去到河南道治理灾情?想着京中官员全都身居要职,如何能去到地方当县令知府?”
“若让咱们处理政务、收发各地奏折还行,治理蝗灾、水患,我没学过啊。”
“是啊,孔孟之道、老庄学说不曾讲过如何治理水患啊。”
众臣纷纷议论间,李世民不动声色的打量房遗爱,见他低头沉默不语,转而再次开口,“向河南道乃是我朝重镇,蝗灾水患更是犹如吞人猛虎,难道诸位爱卿就无人愿去为生民立命了吗?”
房遗爱正在沉闷之间,忽的听到“为生民立命……”的这五个字,登时心神一凛,随即便意识到了唐太宗这番话,是说来给自己听的。
“万岁果真是要我去到河南道,想我年纪尚幼,如何能干办的来治理灾情的事!”
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房遗爱还是将身出席,站在大厅中央,拱手道:“微臣不才,愿去往河南道协助刺史整顿灾情。”
因为被李世民排下官职,所以房遗爱此时答话,自称也从学生改成了微臣。
房遗爱的语调声音不大,语气还有些颓废,但在众人听来却不亚于九天惊雷,一个个看向这位新人的尚书右丞,眸中惊骇之色哪里能隐藏的下去。
“这小子该不会是疯了吧?他刚刚可是被万岁任命为了尚书右丞啊,正四品下的官儿!”
“是啊,他去到河南道充其量不过是一方知府,哪里能跟尚书省的官衔相提并论?”
“房俊绝对是疯了!他老老实实在尚书省熬上五年,不做宰相也是一部尚书,去到河南道做什么?做刺史?做都督?二位公主留在京中守活寡?”
李世民抚髯含笑,暗自夸赞房遗爱七窍玲珑,开口道:“房俊,你可要想好了,河南道不比京中,果真要去?”
“我不想,但我可以说出来吗?”房遗爱忍着不满翻了一个白眼儿,接着违心道:“学生甘愿为万岁分忧。”
“好!如此你就去灾情最重的梅坞县……暂做知县吧。”李世民语气不置可否,听得众臣工疑惑不解,全都认定不是房遗爱疯了,而是这老丈人和女婿全都发烧了。
房遗爱强忍着心中疑惑和不解,跪地谢恩,一丝怨恨随着谢恩的话儿出唇,转瞬在房遗爱心间闪了过去。
“万岁这是何意?爱儿为何要强出头?”房玄龄喟然一叹,无可奈何的他,只得用酒水来消解心中的愁闷。
长孙无忌见房遗爱毛遂自荐去到河南道,不由欣喜若狂,心想,“小畜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可知道河南道的刺史是谁?此番前去梅坞县,定叫你死在水患之中!”
就在长孙无忌暗自窃喜时,李世民的一番话,登时吹散了他心中的喜悦。
“想叔宝与无忌乃是当朝重臣,子女婚事马虎不得,婚期待朕亲自选定之后,再做举行吧!”
见李世民有意推迟婚期,笑颜如花的长孙无忌,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此事迟则生变,万岁叫房俊去到河南道治理灾情,究竟是何意?”长孙无忌眸中阴鸷一闪而过,看向房遗爱,仿佛是在看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房遗爱坐回席间,心中压抑顿时消了大半,“在我甘愿去到河南道之后,万岁有意推迟京娘婚期,莫非是在告诉我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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