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若澹兄的卦象属实,这分明就是明玉金珠,哪里是什么敝帚。”房遗爱拿起一枚荔枝,递给长孙澹,继续道:“若是房俊不曾猜错的话,此事怕是另有小人作梗吧?”
长孙澹接过荔枝缓缓把玩,嘀咕道:“房兄所指小人,不知是谁一个?”
“津兄长?”
“润弟?”
“家父?还是高舅祖父?”
面对长孙澹一连四个询问,房遗爱皆都摇头,摆手道:“恕房俊无礼。”
告过之后,房遗爱压低嗓音道:“长孙津、长孙润、长孙丞相、高伯父,俱都不是小人。”
“哦?”长孙澹面露疑虑,问道:“舅祖父先前诳驸马去到五马道,害得房兄丢了官职,难道你那心中没有半丝怨念?”
“高伯父虽然曾诓骗房俊,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舅甥之情,哪里是我一个外人能够比拟的?”
长孙澹言语气结,心中暗自思忖对策,一边剥着荔枝,一边沉吟道:“房兄这是在讽刺我兄长罪有应得?”
面对长孙澹抛来的烟雾弹,房遗爱哪里肯正面去接,转而耍起了太极功夫,“冲兄为国捐躯,房俊深感痛心。日后若有机会定生擒那哈迷蚩。”
见房遗爱丝毫不提长孙冲接任后军督府一事,长孙澹苦笑一声,将荔枝送入口中,接着颔首不再言语。
与长孙澹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弯子,房遗爱心知“五凤楼……”一事兹事体大,索性直入正题道:“房某所说小人,乃是别有用心之徒。”
“此时令尊正因丧子之痛悲愤交加,若是耳畔有奸馋小人居心不良,行倒行逆施之事,怕是长孙丞相难免一时大意为人利用啊。”
“嗯?”长孙澹打破沉默,抬头看向房遗爱,喃喃道:“我父亲怎会被人当刀儿用?”
见长孙澹上套儿,房遗爱背地冷笑一声,苦口婆心的道:“国子监生员多是当朝勋贵后烟,长安试子亦有各自座主,若是五凤楼当真应了澹兄的卦象,这笔账会算在谁的头上?”
“当然是算在你房俊的头上!”长孙澹背地冷哼一声,表面却是沉静如水,摇头道:“小弟驽钝,还请仁兄示下。”
“眼下虽然太子监国摄政,但长安城却是暗流涌动,一举一动怎能瞒过天听?”
说着,房遗爱故作心惊道:“先前房俊冒名“何足道……”,尚且被揪了出来,更何况光天化日五凤楼火起如此引人注目的大事!”
“哼!又在哄我。”长孙澹冷笑一声,心想:“当初若不是你胆大妄为竟敢去参加殿试,哪里会有如此多的祸事?眼下还拿这件事来哄我,当真奸诈狡猾。”
想到这里,长孙澹思绪突然一转,暗道:“不过此言倒也并非毫无道理,岑懋此人做事如何,我与父亲并不知晓。若是他行事稍有纰漏,被长安密探抓住现行,我长孙府岂不是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心中细细思忖,长孙澹看破其中利害,支吾道:“长安密探确实厉害。”
“澹兄今日过府,足见心迹之坦诚,若是仁兄能实言相告,房俊定竭尽所能力保五凤楼免遭“木德大盛……”之灾。”
房遗爱先行点破利害,又捧了长孙澹一把,最后表明“此事完全是你占卜有房,王八壳儿、铜钱儿玩得好,若是以后万岁问起,我一定不会贪公。”
如此点明利弊、“语重心长……”的话儿一出唇,长孙澹心中的戒备瞬间崩溃,看向房遗爱正色道:“其中巨细不便透露,只有一点可以告诉仁兄。”
“两日后,五凤楼必然火起。”
说完,长孙澹起身拱手:“房兄,今日全当小弟不曾来过便是。”
“好,多谢澹兄指点。”见长孙澹要走,房遗爱随即起身相送,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间,长孙澹却又透露了一番极为重要的话儿。
“房兄先前所说奸馋小人……”
语气微顿,长孙澹暗咬钢牙,轻声道:“此人便是五凤楼放火之人,而且那首构陷房兄的童谣……也是出自此人手笔。”
“这……澹兄为何要告诉房俊?”房遗爱心怀疑惑,这下轮到他坠身云雾当中了。
长孙冲苦笑一声,接着神色陡然肃穆,沉声道:“我不想长兄在天之灵,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澹兄大义,房俊钦佩!”说完,房遗爱带领长孙澹走出书房,特意让其从后门出府,以免被府门外那些个“眼睛……”发现。
长孙澹走后,房遗爱遥望湛湛青天,叹声道:“幸喜人心在,公道犹存呐!”
感慨过后,房遗爱颔首沉吟良久,直至眸中闪过一抹诡谲,这才开口道:“范师爷,吩咐小厮备轿。本宫要去东宫面见太子殿下。”
东宫,崇教殿丹墀下。
房遗爱颔首静候李承乾的召见,目光扫向面前丹墀,心想:“好气派的石雕,好气派的殿宇,画阁雕梁双凤绕……”
正当房遗爱闲极无聊喃喃自语时,前去通秉的小黄门匆忙走下了台阶。
小黄门深喘几口气,拱手道:“驸马,眼下六部尚书都在崇教殿上奏公事,驸马还得等等。”
“好。”房遗爱微微点头,心想:“眼下莫非有什么要紧的大事?为何六部尚书齐聚崇教殿?”
“驸马,请到值房吧?”小黄门深知房遗爱根基深厚,不敢对其有半分怠慢,再次拱手道。
“有劳公公带路了。”
在小黄门的引领下,房遗爱缓步走进值房,却没成想竟在其中撞见了一个老相识。
“叔父?”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704章 好事成双(2)
第704章 好事成双(2)
眼望申念行,房遗爱心中大感好奇,“叔父不是在崇教殿商议国事吗?”
申念行轻摇纸扇,含笑道:“礼部没什么大事,我上奏完就出来了。”
“驸马,请用茶。”小黄门斟上一杯凉茶,放在一旁的茶桌上后,便缓缓退出了值房。
眼见值房中就自己和申念行两个人,房遗爱不再绷着,坐在申念行身侧,含笑道:“礼部相比兵、吏、刑、工还是很轻松的嘛。”
申念行捧盏轻呷一口凉茶,点头道:“恩,眼下并无要事,六部之中为数礼部最为闲在。贤侄刚刚落了一个户部,他们眼下才是最忙的时节。”
“是啊,户部负责人口排查,兹事体大自然艰巨。”房遗爱捧盏喝了一口凉茶,见申念行手中白纸扇微微摇晃,不由暗自叹息,“又忘了带纸扇!”
“贤侄,眼下即刻中秋了。长公主下嫁,你小子艳福不浅呐。”因为之前奉旨调查纳妾一事,申念行与房遗爱之间迅速拉近,此刻说出几句玩笑话也在情理之中。
“嗨,叔父莫要打趣。所谓一朝为驸马,终生不自由,侄儿很是愁闷呢。”
申念行扬手轻哼,嘟囔道:“得了吧,先前你在五马道伏击哈迷蚩立下大功,又酿造出可以疗伤的蒸馏酒,两功合一待等万岁还朝,不升侍郎定升詹事。”
“詹事?”房遗爱一怔,发动思绪迅速思忖,最终才回忆起了半点儿有关“詹事……”的记忆。
“叔父看来詹事是好差事?”房遗爱苦笑摇头,“周旋在众皇子之间,难呐!”
申念行所指的詹事,便是太子府詹事,用来教导皇子读书,一想到要周旋在李承乾、李泰、李治等人中间,房遗爱不由一阵头大。
申念行轻笑一声,神秘地道:“贤侄,眼下你与太子的关系已然路人皆知,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关系?什么关系?”房遗爱心惊胆跳,心说:“这老头儿怎么知道的?”
“先前关陇门阀、萧氏一族联合言官参本弹劾与你,太子殿下愣是顶着压力驳了他们的奏本,其中用意还有得着猜?”
“这个……”房遗爱支吾一声,最终叹道:“叔父眼光独到,房俊拜服。”
“什么独到不独到的,这事儿满朝皆知,贤侄也是为以后着想,人之常情。”
与申念行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了半晌,随着杨波的到来,申念行起身告辞,六部尚书一并结伴去到中书省用饭去了。
申念行这一走,诺大的值房便只剩下了房遗爱一人,沉寂之余,不禁思忖起了长孙澹的用意,以及之后的应对办法。
“长孙澹之所以会提醒我,一来是不忍心国子监生员和试子惨死,二来是出于维护长孙家地位所考虑……”
“想来此人并非我所认为的那样,心性狷狂、恃才傲物,倒也算得是一时人杰了。”
“至于提议火烧五凤楼陷害与我,以及编写童谣构陷本宫的人,到底会是谁呢?眼下蔡少炳已死在即墨,长孙无忌身边的智囊又会有谁?”
房遗爱的疑问还未消除,便迎来了小黄门的通秉,“驸马爷,太子殿下宣。”
“好,烦请公公带路。”房遗爱喝尽盏中凉茶,起身跟着小黄门穿行在偌大的东宫之中,最终停在了宜春宫前。
“太子殿下搬到宜春宫了?”带着疑问,房遗爱撩袍走进宫中,只见李承乾坐在茶桌前独自品茶,在他对座同样摆放着一尊茶盏,显然是为房遗爱预备的。
“微臣房俊,参见太子殿下。”
见房遗爱行君臣大礼,李承乾含笑点头,“罢了,御妹夫请坐吧。”
“谢座。”
房遗爱落座之后,只见李承乾笑容满面,不禁好奇问道:“太子殿下有何喜事?”
“御妹夫,多亏了你啊!”李承乾朗笑一声,神神秘秘的道:“父皇得了蒸馏酒,龙心大悦,特赐小王龙衣一件。”
“啊?”此言一出,房遗爱颇为惊讶,虽然李承乾不缺龙衣,但眼下这件却是李世民赏赐而得,其意义非比寻常。
“还有好事呢。”李承乾清了清嗓子,接着朗声道:“内侍,去将镇好的西瓜拿上来。”
等到小黄门送来西瓜,李承乾拿起一块,房遗爱也在其示意下拿起一角,二人对座无语,一连吃了三片儿西瓜,李承乾这才悠悠开了口。
“父皇命御妹夫升任刑部侍郎,这可是三品大员呐!”李承乾放下瓜皮,拱手笑道。
“刑部侍郎……被叔父言中了。”
房遗爱心中喃喃一语,连忙起身还礼道:“全是万岁宠爱,太子殿下提擢。”
“说什么提擢不提擢,全是御妹夫自家挣来的。”李承乾示意房遗爱坐下,接着道:“御妹夫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见李承乾问道正题,房遗爱放下瓜皮,取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掌,拱手道:“房俊恳请太子殿下调拨五十劲卒。”
“嗯?”李承乾笑脸渐渐散去,眼望房遗爱皱眉道:“天子脚下,御妹夫要劲卒何用?”
“实不相瞒,微臣得到可靠消息,两日后会有人在五凤楼纵火。”
此言一出,李承乾陡然起身,怒色道:“五凤楼乃是皇家酒楼,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微臣不知,不过两日之后便知分晓。”房遗爱起身如实相告,却将长孙澹过府一事略去了。
“木德大盛,火德初生?木生火?易经?”
李承乾嘟囔几语,看向房遗爱不解的道:“御妹夫,易术占卜可能尽信?”
“此事板上钉钉,而且纵火之人便是在长安散布谣言之徒。”房遗爱咬定牙关,说什么也要借出兵来。
李承乾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捧盏饮茶,轻声道:“既然如此,御妹夫想调那里的兵卒?”
“军卒倒也好说,只要一人足矣。”
“谁?程处弼?候霸林?”
“薛仁贵!”
李承乾伸出二指轻敲额头,仔细回忆了半晌,这才开口道:“薛仁贵,御妹夫的结义四弟?”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705章 意外收获
第705章 意外收获
“不错正是此人。”房遗爱尴尬一笑,虽然猜到李承乾会调查自己,但眼下亲耳听其说起,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
“难得御妹夫要人,小王应允便是。要不要把他调到刑部?做御妹夫手下一名主事?”
房遗爱略微支吾片刻,摇头道:“这就不必了。”
“御妹夫难道没有结交朋党之心?”李承乾此言问的极为明了,显然是在试探房遗爱的心迹。
见李承乾陡然发难,房遗爱心中苦笑不迭,暗想:“真是伴君犹如羊伴虎啊!”
心中略微思忖,房遗爱灵光一闪,起身拱手道:“房俊乃是长乐、高阳二位公主的驸马,论起来算起来,应当是太子的臣属,纵然结党也是与太子同心。”
“好!”李承乾朗笑一声,起身道:“小王明早便拟下调令,叫薛仁贵上任刑部主事,助御妹夫一臂之力。”
见李承乾有意示好,房遗爱索性收了这顺水人情。
“多谢太子殿下恩典,房俊一定尽心竭力报效皇恩。”
李承乾含笑点头,手捏荔枝喃喃道:“刑部侍郎乃是正三品大员,假以时日位列九卿,进而封相也犹未可知。”
“此事全赖万岁天恩,殿下提擢。”
说过两句谦虚的官话后,房遗爱起身拱手道:“太子的龙足?”
房遗爱话语虽然隐晦,但李承乾也猜到了他这是在指自己的残腿,点头道:“有劳御妹夫。”
房遗爱搬着圆凳,坐在李承乾身侧,示意其将脚放在自身膝间,私语道:“太子殿下的病体并非先天所带,如此反复几次,应该就能痊愈了。”
李承乾眸中闪过一抹狂喜,神色却是宛若平常,一边剥着荔枝,一边道:“御妹夫,你说小王可能与越王一战?”
“越王?李泰?”
房遗爱心头一凛,目光扫了李承乾一眼,紧接着便又低下了头。
虽然房遗爱眼下与李承乾结盟合作,但这全因“襄城……”之故,实乃迫不得已。若是眼下稀里糊涂的卷入李承乾与李泰的斗争之中,想要全身而退确是不可能了。
不过任房遗爱聪明绝顶,但他却万没想到,眼下自己早已和李承乾绑在了一起,至少文武百官、一众皇子,乃至于李世民都是这样看的。
早在结盟之初,李承乾便上奏李世民,请求将秦京娘和谢瑶环赐婚给房俊,而在这之后,李承乾又接着蒸馏酒的余势,上本保举房遗爱升任刑部侍郎,这两件事房遗爱虽然不知,但李世民心中却是十分清楚。
见房遗爱颔首不语,李承乾嘴角微扬,气定神闲的吃下荔枝,笑着问:“御妹夫,为何不答?可是不曾听见?”
“不曾听见?我耳朵又没聋。”房遗爱喃喃一语,抬头正色道:“越王生就体胖,而且为人奸诈,听说并不受万岁喜爱。”
“李泰那厮,生就二百余斤,心迹歹毒堪比董仲颖!”李承乾恨恨道。
听闻此言,房遗爱背地苦笑一声,心说:“好么,皇位的确是个好东西。兄长竟然骂胞弟是董卓!可见它的魔力是多么的大。”
“越王虽然颇具城府,但其在文武百官之中怕是没有根基吧?”房遗爱一边输送着真气,一边小声道。
李承乾吐出果核,苦笑一声,“御妹夫,越王先前是没有根基,但眼下小王与你勠力同心,长孙舅父如何想?萧氏一族怎么看?”
见李承乾说话不疾不徐,房遗爱心中明白,这番话这个念头,怕是在太子爷心中不知思忖了多少遍,如此一来他与长孙无忌乃至关陇门阀疏远就在眼下。
“太子这是……在向我诉苦?”房遗爱心中暗想,转而开口道:“太子,长孙丞相为人如何?”
“为人?”李承乾眸中闪过一抹狐疑,转而又被狡黠替代,含笑道:“舅父待人谦逊和善……”
李承乾话说一半,房遗爱随即笑出了声来,不过这番发笑却是他有意为之。
房遗爱一边摇头轻笑,一边道:“太子,莫非是信不过房俊?”
“焉有此意!”
李承乾神色一正,见房遗爱笑容不消反增,随即便想起了房遗爱与长孙无忌数次交锋的往事。
“房俊与长孙无忌数次争斗,均都化险为夷,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怕是早已摸透了舅父的秉性吧?”
“不错!加之有杜如晦、房玄龄、魏征三位老臣从旁提醒,房俊怎会揣摩不透长孙无忌的生性?”
思忖一番,李承乾收起虚与委蛇的念头,笑着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长孙舅父生来有些专横,凡事必要指指点点,仿佛是在寻找……”
李承乾收起话音,目光扫向房遗爱,上下流盼显然是在试探对方的用心。
“仿佛是在寻找提线木偶?”房遗爱苦笑一声,抬头看向李承乾,二人相视无语,过了片刻宜春宫中随即响起了一阵朗笑。
“英雄所见略同。”李承乾捧盏轻呷了一口凉茶,稍稍顿了一顿,改口道:“应当是郎舅所见略同。”
“房俊不敢。”房遗爱微微点头,转而道:“越王生性狡诈,长孙无忌生来专横,二者撞到一起会怎样?”
“会?过河拆桥?”
李承乾话语出唇,随即意识到了言语有失,连忙补救道:“小王是按着李泰的意思猜的,并非本心。”
房遗爱表面充耳不闻,心中却暗自记下了李承乾那一番真心话儿。
“一山不容二虎,长孙无忌与越王怕是合不到一块儿。”房遗爱约莫时候差不多了,示意李承乾收回残腿,起身搬凳转而回到了原位。
李承乾起身缓步行走,边走边说:“那李恪呢?”
“吴王?”房遗爱捧盏呷了一口茶水,悠悠道:“吴王乃是炀帝之外孙,杨妃之子。论出身并非嫡出,太子殿下还是……”
“提防晋王……”四个字即将出唇,房遗爱暗叫不好,连忙再次捧盏,假模假样的喝起了茶。
“李承乾秉性如何,我尚未完全摸透,李泰为人长颈乌喙,李恪却也不曾了解,反倒是李治……”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706章 武府诊病
第706章 武府诊病
想起李治,房遗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位大周女帝武兆。
“武兆现在何处?与其叫她祸乱李唐,不如收进府中……嘿嘿嘿。”
想到最后,房遗爱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嗯?”李承乾正在殿中缓步徙倚,见房遗爱莫名发笑,不由皱着眉头问道:“御妹夫何故发笑?”
“咳咳。”房遗爱回过神来,轻咳了几声,正色道:“太子殿下还是提防越王才是,吴王难成大事。”
李承乾思绪被重新引回到李恪身上,手抚下巴喃喃道:“是么?本宫感觉三弟文韬武略非同一般,莫要放松警惕的才是。”
“只要太子殿下稳坐东宫,争权唯有嫡子能行事,庶子却是胜算无几,况且吴王外公乃是炀帝,满朝文武对炀帝的态度如何,太子殿下应该是洞若观火吧?”
李承乾坐回原位,手托下巴,侧头道:“山东士族对前朝素来没有好感,寒门布衣更不消说。关陇门阀乃是……关陇门阀!他们与我李家乃至炀帝本是一衣带水,难保……”
“难保会扶持李恪?”
李承乾含忧点头,忘神道:“关陇门阀眼下如日中天,父皇在朝政方面向来要争得他们的支持,若是他们支持李恪……”
“太子殿下莫非忘了,皇后娘娘与长孙丞相的关系?”房遗爱慢慢悠悠,谈笑间便送给了李承乾一枚定心丸儿。
“着啊!”李承乾轻敲额头,含笑道:“纵然舅父与本宫疏远,倒也不至于帮助李恪,我兄弟三人中李泰、李治却也是舅父的亲外甥,他怎么会反过头来帮外人呢?”
李承乾数次提及李治,但在他心里这个“九弟……”向来是一个敦厚温和的老好人,对于自身的权位却是无法撼动的,因此也没将他放在心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见李承乾再次提起李治,房遗爱不由动起了别的想法,心中暗自思忖那个念头可行后,拱手道:“太子殿下,微臣斗胆询问一人。”
“是谁?御妹夫请讲,小王不知便派内侍臣去查。”李承乾心中的疑虑被打消,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应国公武士彟。”
“武士彟?应国公?”李承乾低头想了半晌,这才道:“哦,御妹夫说的是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武士彟现在长安?微臣怎地不曾见过他?”房遗爱对武士彟身在长安颇为惊讶,之前数次上朝却也没发现过这位应国公的身影,当然看到他也不知道是谁。
李承乾有些好奇房遗爱对武士彟的态度,虽然如此但还是如实道:“武士彟自打从荆州都督任上升迁之后,便身染病症了,而且工部尚书他不过是顶着一个虚衔儿,眼下怕是在府中养病静养吧?”
“武士彟得病了?我会治病啊!他在长安……莫非天赐机缘?”
细细思忖,房遗爱只觉这是天上掉下一个老丈人,此刻正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等着自己前去医治顺便提亲。
“武士彟身染重病?”
“莫非是天赐良机?”
“我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太渣了?”
正当房遗爱与内心之中的“小黑人儿……”作斗争时,李承乾的一句话,瞬间决定了战局。
李承乾捧盏轻呷了一口凉茶,见房遗爱问起武士彟,随口道:“武士彟位封国公,想来也是有功于社稷之臣,御妹夫闲暇无事,可否去他府上诊治一番?”
“好!”
听闻李承乾的提议,房遗爱想都没想,便开口应了下来。
“嗯,御妹夫若是能治愈武士彟的病疾,想来他定会站在你我这一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