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伸手推开殿门,高阳疾步跑到李世民、长孙皇后面前,脸颊忧心之色溢于言表。
见高阳突然闯入,李世民、长孙皇后双双闭口不语,见女儿如此慌忙,全都暗自猜中了她已经得知雁门关的战事。
怕什么来什么,心事被高阳撞破,李世民语塞下冷哼一声,轻声训斥道:“漱儿,为何不通秉就闯进宫中来了!”
说完,李世民低头整理思绪,暗自思想起了搪塞高阳的方法。
高阳对唐太宗的责斥充耳不闻,反而开口问道:“突厥兵犯雁门关,父皇为何不将俊儿哥调回长安?”
面对高阳的质问,李世民支吾了几句,转而对着长孙皇后抛去了一个求救的目光。
可怜这位千古一帝,文韬武略盖世无二的英主,面对儿女私情却也与平常百姓没什么两样。
接到授意,房遗爱金蝉脱壳一事的始作俑者,转而起身走到高阳面前,含笑道:“漱儿,突厥虽然兵犯雁门关,但藩王那是我大唐的对手,再说薛万均他们也不会让房俊上战场的,漱儿就放心吧。”
一心惦念着远在雁门关的夫君的高阳,哪里会听得进长孙皇后的劝解,使性向旁躲了一步,埋怨着说:“两军战前刀剑无眼,危情下难保俊儿哥不会出现什么闪失。”
话说一半,高阳凑到李世民跟前,蹲身哀求道:“父皇,趁着现在战事还未打响,还是快将俊儿哥调回长安来吧。”
面对女儿的苦苦哀求,李世民瞬间化身慈父,长叹一声,颇为无奈的说:“漱儿,眼下开战在即,房俊身为驸马去到雁门关满朝皆知,寡人若在此紧要关头将他调回,恐怕会对军心不利啊。”
高阳只晓得儿女情长,哪里会懂什么军心士气,眼前李世民不应允,转而起身站在长孙皇后身旁,言语哀求起了将她视为亲生的正宫国母。
长孙皇后知晓内情,自然也想到了“房俊……”返回长安便是化名揭破之日,忧心房俊会因此性命不保下,一向疼爱高阳的她,随即做出了一副铁面心肠,任由高阳如何哀求,却始终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哀求二人无果后,高阳索性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自从房府凉亭倾诉衷肠后,她早已认定了房遗爱这位夫君,再加上《笑傲江湖》中令狐冲有房遗爱的影子,这令分别这些时日的高阳,对房遗爱的感情愈发深了不少,此刻见无法说动父皇母后,这位小丫头索性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
李世民本就忧心雁门关战事,此刻被高阳这么一哭,繁杂的心绪顿时结成了一团,气恼下猛地一拍桌案,英主的杀伐果断瞬间展露无余。
“好了!不要哭了!”一声怒喝过后,李世民将身站起,对着蹲在地上的高阳道:“眼下颉利可汗在雁门关外虎视眈眈,你身为皇家公主竟让朕冒着有失军心的风险,将一个废物纨绔调回长安。若战事因此不利,我大唐随时都有可能存在覆灭的危险!”
“朕来问你,是你的俊儿哥重要,还是我李唐的江山社稷重要?宗庙安危你全然不问,漱儿,你太让为父心寒了!”
训斥过高阳后,李世民大袖一挥,快步走出立政殿,带着白简气呼呼的去紫宸殿夺清净去了。
高阳被李世民问的哑口无言,夫君与江山在高阳心中同等重要,但这也仅仅是她一人所想,单单凭房遗爱是皇家驸马的身份,显然并不足以与大唐军心做衡量。
见李世民气冲冲的离去,长孙皇后轻叹一声,接着暗地埋怨起了房遗爱,“房俊啊房俊,你有此等才华何必化名进入国子监?难道为官入仕对你来说真的如此重要么?做一世的富贵闲人不好么?害得本宫也上了你的无底船!”
暗地埋怨过后,长孙皇后蹲下身子,对着高阳轻声安慰道:“漱儿,不要哭了,你父皇也是为了大局为重。再说雁门关距离长安不过百余里,真要是危难关头再将房俊调回长安也不晚啊。”
埋头呜咽间,听闻雁门关与长安城之间的路途,高阳灵光闪现,一番思忖过后,竟停止哭泣,转而搀扶着长孙皇后站了起来。
“适才父皇训教的是,是漱儿太过任性了。”说着,高阳擦拭眼角泪痕,眼珠一转计上心梢。
“既然俊儿哥无法回到长安,那漱儿可否去到房府探望一下公爹婆母?漱儿已经两个月没回房府探望了。”
见高阳突然转性,甚至她脾气的长孙皇后先是一愣,后又夸赞她长大了懂事了,欣慰间没多想便答应了高阳去到房府的请求。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24章 心急马慢
第324章 心急马慢
将丝帕递给高阳,叫她整理妆容后,长孙皇后笑着说:“哀家这就命王有道陪漱儿出宫,不过黄昏时就要回来哦。”
接过长孙皇后的丝帕,高阳点头应声,敛衽施礼告别后,转而走出立政殿,不容分说便拽着王有道朝大明宫门赶了过去。
这边,高阳怀揣机巧拉着王有道赶往宫门,那边,被发妻惦念的房遗爱则与李丽质一块用起了午饭。
许久未见,加上房遗爱刚刚中了会元,“兄弟……”二人要聊的话语自然很多,吃饭间不时为彼此夹菜,俨然一对举案齐眉的璧人。
“恭祝仁兄摘得会元,想来距离状元又近了一步呢。”
“是啊,待等愚兄得中状元,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之时,一定前来迎娶贤弟。”
“怎么?仁兄还记着梅林明誓之约么?”
“公主待我一片真情,在下哪里敢忘怀,若是那般岂不真成了负心郎了吗。”
说着,二人持盏会心一笑,吃过午饭后,便一起到书案前研究起了书法。
拉扯着王有道走出大明宫,怀揣机巧的高阳并没有赶往房府,而是径直朝着位于相反方向的五凤楼走了过去。
之前王有道侧耳全程听到了高阳与长孙皇后的言语,此刻见高阳不去房府,王有道大感意外,停下脚步开口问道:“姑奶奶,你这是要去哪啊?”
见王有道面带费解,早就拿定主意的高阳,开口说道:“王总管,眼下时值晌午,我还没用过午饭呢。难不成去到房府还要公爹婆母为我另做?还是先去五凤楼吃些饭菜吧。”
说着,高阳忽的响起了什么,继续问道:“你可带有银钱?”
得知高阳要吃饭,王有道长舒一口闷气,摸了摸腰间的钱包,道:“有带,有带。足足有四五锭呢。”
打消心中顾虑,高阳带着王有道一路疾行,径直来到了五凤楼二层。
进到雅间,高阳胡乱点了几道菜肴,反倒要了两斤酒水,好似要与王有道开怀畅饮似得。
望着桌上整整两大壶酒水,王有道咽了一口唾沫,常年在宫中当差的他,平时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哪里还敢喝这令人误事的酒水。
打开一壶葡萄酒,高阳取来酒盅,笑嘻嘻的为王有道斟上,开口道:“王总管,喝了它。”
见酒水果然是为自己预备的,王有道叫苦不迭,连胜哀告,“公主,奴婢从未饮过酒啊。就饶了老奴吧。”
高阳早就想到王有道会开口求饶,此刻见事情果然按照自己预料的那般上演,这位小丫头灵机一动,作势去拿酒杯,喃喃道:“本宫好心犒劳与你,你这老倌儿竟如此不知好歹。你不喝那我喝,若是本宫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宫中母后少不得要责罚你!”
说完,高阳端起酒杯,装出了一副要赌气饮酒的模样。
被高阳言语一吓,王有道顿时想起了之前,高阳与何足道饮酒“喝醉……”的往事。
“坏了!之前公主殿下饮酒醉的不省人事,皇后娘娘对着我好一通骂,最后还说下不为例,若今天公主再次吃醉……”
想到要紧处,王有道一改口风,双手接过酒杯,连连赔笑应是下,仰头将一大杯水酒喝了下去。
一来二去间,一壶葡萄酒已经见了底,就在高阳准备打开第二壶葡萄美酒时,从未饮过酒的王有道怪叫一声,接着瘫在座位上醉死了过去。
见王有道面色通红,高阳试探性的晃了晃头,确认这老太监醉的不省人事后,嘴角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蹑手蹑脚摸过王有道携带的钱袋后,高阳从其中取出一锭放在桌案上,转而将钱袋系在了自己腰间。
走出席间,高阳拎起那壶尚未开封的葡萄酒,遥望窗外憧憬的低语,“俊儿哥,漱儿来找你了。”
走出雅间,高阳拎着葡萄酒疾步走下五凤楼,可就在即将迈出五凤楼门槛时,这位极有主意的小丫头却含糊了。
高阳自幼长在深宫,哪里去过雁门关那边塞之地,此刻虽然打定心思要去雁门关寻夫君,可也得知道路径才行啊。
左右张望,高阳的目光随即停在了,一旁柜台中正在记账的五凤楼掌柜身上。
笑嘻嘻的凑到柜台前,高阳言语温和的唤了一声“老板……”
听闻耳畔传来银铃女声,五凤楼掌柜咧嘴傻笑,可在抬头看到高阳的倩容后,不由骨寒毛竖,瞬间便记起了她的身份,河间王府的郡主!
面对龙灯会上高阳编出的身份,五凤楼掌柜深信不疑,眼见郡主又来找自己晦气,他虽然脸上堆满笑容,但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郡主唤小的有何事?”
见五凤楼掌柜被自己吓破了胆,高阳掩面一笑,转而询问起了通往雁门关的路径。
听闻郡主问起雁门关的路径,五凤楼掌柜虽然有些好奇,但哪里敢怠慢,“走北门出城,沿着官路向北三百余里便是雁门关了。”
说完,唯恐说的不详细,五凤楼掌柜随即补充,“沿途虽然有驿馆但却不对外开放,只有长安城外二百里处有一村落名唤梅龙镇,镇上可打尖住店。”
得知通往雁门关的路径和大致情况后,高阳点头应声,接着从钱袋中取出一枚锭银,放在柜台前对掌柜说:“去给本郡主牵一匹好马来,要喂足草料的。”
五凤楼从来只做酒菜生意,哪里提供卖马住宿的便利,不过碍于高阳的化名身份,五凤楼掌柜只得点头应声,将高阳待到后院后,牵出自家的好马,恭恭敬敬的交给了这位小煞星。
将葡萄酒放到鞍韂上后,高阳接过掌柜递来的马鞭,接着牵马走出五凤楼后院,径直朝着长安北门走了过去。
一路行来,因为害怕行迹被巡城官兵发现,高阳按捺着心焦缓步徐行,直到出得城门这才翻身上马,一路沿着官道疾行而去。
虽然高阳连催马匹,但她的骑术却只能算勉强及格,稍一加快就有从鞍韂掉落的危险,因此奔驰起来速度较为缓慢。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25章 夜行坠马(1)
第325章 夜行坠马(1)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王有道这才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
揉了揉惺忪睡眼,见雅间中并无高阳的身影,又发现自己的钱袋不知什么时候被小煞星顺了去,王有道吓得浑身是汗,残存的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着急忙慌的下到二楼,王有道停在柜台机,抬手猛拍起了柜台。
抬眼望去,见王有道连番拍打柜台,却又不见他说话,才送走高阳那小煞星不久的五凤楼掌柜轻咦一声,暗想,“这位河间王府的管家莫非疯了不错?这是在撒癔症?”
情急惊慌下,王有道果真撒起了癔症,支支吾吾的拍打柜台,竟自忘了要说些什么。
见王有道这般模样,掌柜的惊慌不已,情急下端起一碗凉茶,尽数泼在了王有道脸上。
经过一番折腾,王有道这才换过了心神,望向五凤楼掌柜,连忙说道:“掌柜,你可见过我家郡主!”
掌柜还害怕王有道因此记恨自己,此刻见他忧心郡主忘了这茬,急忙回到:“郡主往雁门关去了,还牵走了小人的马匹。”
此言一出,王有道大感惊骇,联想到自己醉酒这段时间,心中不由生气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啊!什么时候走的!”
掌柜挠头想了片刻,一脸谄笑的说:“走了约莫快两个时辰了,估计已经跑出去四五十里了吧?”
见掌柜又是给高阳指路,又是向她提供马匹,王有道肝火大动,抡圆了手掌照着掌柜的就是一嘴巴,“什么东西!”
打过人后,王有道急步走出五凤楼,赶着去到宫中向长孙皇后禀告去了。
将身站在柜台后,五凤楼掌柜捂着脸颊心底直骂娘,“什么玩意!为啥打我!活该你老小子做太监!”
眼见临近黄昏,与李丽质畅聊一天后,房遗爱不敢忘记李世民的嘱咐,出于瓜田李下避嫌的念头,房遗爱依依不舍的辞别李丽质,沿着廊道径直朝大明宫门走了过去。
走在宽阔的廊道上,或许是心有灵犀,房遗爱竟没来由的惦念起发妻,“不知漱儿可还好,之前见她打着哈切出走殿门,可别再伤风感冒了。”
思忖间,房遗爱已经来到了宫门前,可就在他准备将身走出大明宫时,劈头便撞上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王有道。
见王有道浑身酒气跑的直喘,房遗爱连忙伸手扶住即将瘫倒的王有道,不解的问道:“王总管,为何这般慌张?”
看着面前的“何足道……”,王有道情急之下近乎哭出声来,一边喘气一边支吾,“何……何……何会元!”
叫出房遗爱化名,因为宫门前有禁军把守,王有道唯恐事情泄露传播出去,转而凑到房遗爱耳边道:“何会元,大事不好了!高阳公主独自去到雁门关找房俊去了!”
此言一出,房遗爱顿时惊得三魂少了七魄,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哎呦,高阳公主知道突厥兵犯雁门关,担心驸马房遗爱的安危,这才用计灌醉咱家独自跑出了长安城。眼下听掌柜说公主已经走了两个时辰,想来早已跑出去了五六十里了!”
说完,王有道稍稍缓过力气,转而迈步对房遗爱说:“咱家先去立政殿禀告皇后娘娘了。”
见王有道这就离去,房遗爱不由升起了追赶发妻的心思,一来此事若发动禁军绝对会惊动长安百姓,若是传扬出去难免影响军心,二来换作别人追赶发妻,房遗爱未必会放心的下,一番思忖过后,转而对王有道说:“王总管前去禀告皇后娘娘,就说学生愿去追赶公主,若有差池愿提头来见!”
对王有道嘱咐过后,房遗爱疾行走出大明宫,抄小路疾行朝秦府跑了过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动用真气一路飞奔的房遗爱便回到了秦府,在火急火燎的朝后院马厩疾行的路上,房遗爱恰巧撞到了闲来无事散心的谢仲举。
见房遗爱满头大汗,谢仲举心尖微颤,开口问道:“榜首为何这副模样?”
“贵差,漱儿听闻雁门关军报独自去到雁门关寻我,眼下我要马上动身前去追赶,还望贵差火速给皇后娘娘上封折子,就说此时房俊愿一人承担,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声张、心急!”
用最短的话语向谢仲举说明情况后,房遗爱来到后院,从马厩中牵出黄骠马后,房遗爱换人打开院门,接着牵马朝距离城外最近的西门赶了过去。
房遗爱走西门一方面是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是因为纵然绕一个大圈子回到北门,但马行总比人走要快得多。
走出西城门,房遗爱翻身上马,虽然他骑术并不熟练,但相比高阳却好的太多,快马加鞭绕道北门登上官道,房遗爱一骑绝尘,沿着发妻的行迹朝北方追了过去。
就在房遗爱奋起直追时,心念夫君的高阳已经策马奔袭了六十余里,此刻因为一路颠簸加上马匹需要休息,这个小丫头正趴在马背上,任由红鬃马徐徐前行,自己却也是嗓子眼冒烟,口渴的厉害。
饶是口干舌燥,高阳却不曾打起用葡萄酒解渴的心思,在她心里这壶葡萄酒是要给俊儿哥解馋用的,她哪里舍得去喝上哪怕半口。
短暂的歇息过后,高阳再次催动红鬃马,杏眸闪烁着坚毅的神色,策马朝雁门关疾行了过去。
来到立政殿前,王有道连滚带爬的走进立政殿,迎面便跪在了长孙皇后面前。
长孙皇后正在观看,见王有道这副模样,暗叫不好,登时便猜到一定高阳出事了。
“娘娘,全怪奴婢不好,高阳公主趁着奴婢酒醉,已然跑出都城去到雁门关去了。”
听闻王有道讲述过前因后果,长孙皇后心急如焚,不过在得知“何足道……”前去追赶后,忐忑的心绪这才稍稍安稳下来了几分。
低头沉吟,长孙皇后杏眸转了几下,冷声对王有道说:“高阳公主私自去往雁门关,此事就算万岁都不能提起!还有……之前在宫门你并没有遇见何足道,听到没有!”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26章 夜行坠马(2)
第326章 夜行坠马(2)
王有道被长孙皇后说的一头雾水,但惊惶之下哪里敢前去追问,连连点头称是,吓得早已将之前的事完全吞进了肚子里。
喝退王有道后,长孙皇后遥望窗外,脸上愁容尽显,呢喃,“房俊你的确是一个好丈夫,但这样一来你不就得陪伴漱儿一同返回长安了吗?到时何足道、房俊两下相见……也罢,本宫会尽力替你遮掩的。”
与此同时,谢仲举早已写好了上奏密折,折子上不但说明了房遗爱的苦衷,而且还列举了一条用来遮掩何足道、房遗爱相见的计策--称病谢客。
写下密折后,谢仲举唤日夜守在秦府外的长孙皇后密探将折子送进宫中,自己则站在府门前,遥望北方发呆,一时间眸中神色复杂万千,任谁也猜不出这位才女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复杂心情。
一路行来天色晚,高阳奋力策马奔向雁门关的同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不过所幸有蒙蒙的月光,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家公主,这才得以继续沿着官道前行。
行进间,望着官路两旁荒凉的野地,高阳思念夫郎心切,回想往事竟自心酸起来。
“都是漱儿不好,要是最初我像姐姐那样温淑贤良一些,俊儿哥也不会醉酒轻薄襄城姐姐,想来却也是被憋的肾火上行了……”
“不知俊儿哥在雁门关可好?雁门关哪里比得了长安这般繁华,想来俊儿哥这些天来一定受了许多苦。”
“俊儿哥会不会在军营挨打?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他身上的伤痊愈了没有?”
越思越想,高阳咽喉一紧,随即落下了两行清泪。
策马疾行在寂静无人的官道上,饶是高阳身为女儿身,此时却丝毫不知道害怕,因为眼下她心中完全惦念着房遗爱,除此之外就连口渴、饥饿也一同忘怀了。
前边高阳惦念夫君一路前行,后边房遗爱心急火燎奋起直追,虽然黄骠马乃是万里挑一的宝马,但一路疾行四五十里后,终归还是要些上一些的。
感受到黄骠马开始喘息粗气后,房遗爱随即勒停马头,虽然心焦赶路,但他深知若强行驱使黄骠马继续奔驰,却不亚于饮鸩止渴。
翻身下马,趁着黄骠马停步喘息的空档,房遗爱四下张望,心算估摸已经跑出将近五十里后,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地。
“漱儿比我先行将近三个时辰,不过以她的骑术和马匹,想来最多奔驰了不过七八十里,最多再有两个时辰便能追上了!”
估算出自己与高阳只见的差距后,房遗爱看了一眼身旁的黄骠马,啐骂道:“什么日行千里见日,夜走八百不明,想来前世评书、戏文中的戏词坚决不能信,估计完全是为了合辙押韵故意编出来的!”
在原地歇息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等到黄骠马渐渐恢复体力,房遗爱这才重新上马,趁着夜色朝前路赶了过去。
虽然此事只是房遗爱夫妻二人之间的私事,却引得长孙皇后、秦琼、秦京娘、谢仲举等人坐卧不宁,几人各自怀揣心事望月期待,全都期望二人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房遗爱行走在宽阔的官道上,借助月光,赫然发现了策马疾行的高阳。
望着前方那一人一马,房遗爱定睛细看,见前人穿着正是高阳的白衣锦袍后,悬着的心这才完全落了下来。
打消心中顾虑后,一个严峻的问题随之纷沓而来,房遗爱该如何与高阳相见?
之前借助长孙皇后的“金蝉脱壳……”之计,虽然暂时遮掩住了化名身份,却也同时蒙蔽了高阳、房玄龄、李世民等人,若此时房遗爱突然从身后赶上高阳,化名之事恐怕也无法隐瞒了。
思想到其中利弊,房遗爱随即暗自谋划起了一场“夫妻偶遇……”的戏码。
坐在鞍韂上,房遗爱不紧不慢的尾随高阳前行,心想,“此处距离长安城不过一百余里,想来前方还有二百余里要走,漱儿赶路累了总要打尖住店歇息的吧?纵然人不休息……马也要歇息的吧?”
心中拿定主意,房遗爱单等高阳打尖住店,也好展开这场“从雁门关返回酒店偶遇……”的经典戏码。
就这样,在房遗爱的暗中保护下,高阳星夜疾驰,走走停停又奔驰了百余里,速度这才渐渐放慢了下来。
一路行来,饶是高阳惦念夫君,但她的身体却被颠簸的极为疲劳,加上又渴又饿的窘境,此时只能缓催红鬃马向前行走,速度比行走快不了多少。
望着妻子的背影,房遗爱心中无比自责,不由暗骂自己做事鲁莽,不但将房、秦二家牵连进来,还连累高阳、长乐、秦京娘,三人跟着他一同饱受煎熬。
正当房遗爱自责间,他忽的想到了一个要命的纰漏,他是如何从雁门关出来的!
“坏了!先前只顾着惦念漱儿的安危,却忘了我身处雁门关的事情!若之后与漱儿相遇,难不成果真叫我背上临阵脱逃的骂名?”
“哎,想来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最多哀求、瞒哄漱儿与我串供,回到长安再请皇后娘娘从中周旋,想来应该可以瞒哄过世人和万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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