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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见妻子哭的梨花带雨,房遗爱心中怒火更甚,不过出于做戏的初衷,房遗爱连忙假意推开高阳,嘴里喃喃道:“男女有别,这位姑娘莫要如此!”
不明就里的高阳,见俊儿哥没认出自己,连忙抬头与夫君相望,哭着道:“俊儿哥,是漱儿,漱儿前来找你了。”
望向高阳那憔悴的面容,房遗爱心中顿生怜惜,真情的将其护在怀中,眸中早已泛起了一层清泪。
“漱儿,你怎地会在这里?”
“漱儿来寻俊儿哥,不过在路上马匹受惊,漱儿带给俊儿哥的酒水也一并丢失了。”
见二人好似夫妻模样,牛二、王林、一众客商看的目瞪口呆,嘟囔道:“这也太巧了吧?媳妇刚刚被欺负,丈夫就找上门来!”
愣了一会后,牛二捂着早已青肿的手腕,指着房遗爱大骂道:“哪里开的鸟人,敢自称军爷,这女眷是你什么人!”
听闻牛二的叫骂声,房遗爱示意高阳躲到自己身后,接着流里流气的道:“好说,你爷爷名唤房二,是雁门关的边军,这位正是糟糠!”
“房二?雁门关的边军?他是你媳妇?”嘟囔一声,牛二惊奇的问道:“你不在雁门关好好当差,来梅龙镇做什么来了!”
面对牛二的询问,房遗爱底气有些不足,略微支吾片刻,嘟囔道:“沽酒来了!”
此言一出,店房一片哗然,“沽酒?梅龙镇离雁门关一百来里,你跑这么大老远是来沽酒的?”
嘀咕过后,牛二眼望房遗爱大声嚷道:“雁门关从来军纪严明,你如何能够走的出?莫非你是逃兵不成?”
房遗爱被说中顾虑,心间不由大惊,唯恐高阳生起疑心下,不屑的说道:“管你爷爷是不是逃兵,乖孙子你吃盐吃多了?”
被房遗爱两次辱骂,加上被他坏了好事,牛二顿时怒火中烧,对小弟使了一个眼色,“去给我看住店门,今天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见牛二要动手,房遗爱转身对藏躲在身后的妻子道:“漱儿,你先躲到柜台当中去,有俊儿哥在不用怕!”
房遗爱这轻声言语,在高阳听来却重如千斤,点头应声后,这个小丫头满是信任的进入柜台,躲在其中静静地观望起了夫君的背影。
一众客商见“房二……”和牛二即将动粗,忧心自家性命的众人,哪里有心去理会到底是那个二更厉害一些,碍于店门被牛二小弟把住,众人无奈之下只得退到墙边,尽都是一副唯恐被波及的模样。
事先得知房遗爱的身份,加上曾见过神骏异常的黄骠马,牛二对“房二……”边军的身份深信不疑,心惊胆战下忽的从怀中掏出一把柴刀,砰地一声剁到了身旁的饭桌上。
见牛二掏出柴刀,众客商吓得齐声惊呼,被按在地上的王林更是急不可耐,连胜叫嚷着要房遗爱夫妇快些离去,不过刚刚说了没几句,便被牛二小弟的拳打脚踢打断了话语。
“你个贼配军,今天牛二爷就来会会你!”
饶是嘴上叫嚣着,牛二却丝毫没有向前行走的打算,站在原地撸胳膊挽袖子,能耐不大咋呼却不小。
望着一众地痞流氓,曾经血战突厥贼子的房遗爱哪里会惧怕,反倒被牛二的举动引得一阵冷笑,心中登时放弃了用匕首克敌制胜的打算。
“这群地痞流氓雷声大雨点小,想来都是被这群求财的胆小客商惯得!”
暗地嘀咕一声,房遗爱唯恐几人会对高阳不利,身形下意识朝柜台凑了几步,俨然一副护妻心切的模样。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31章 漱儿对你很失望
第331章 漱儿对你很失望
牛二哪里晓得房遗爱的心思,见他向后退去,误以为被自己恫吓住的牛二狂笑一声,伸手拿起剁在桌案之中的柴刀,大步朝房遗爱走了过去。
一边行走,牛二一边伸手擦拭柴刀,眸中凶狠之色不明而喻。
“房二是吗?念在咱俩名字中都带着一个二字,让你媳妇陪我喝杯酒,这件事就算了了!”
见老实本分的王林不时遭受殴打,房遗爱心中气愤无比,眼下又听到牛二的痴人说梦,气愤之下忽的动身,转瞬间便冲到了牛二跟前。
一手扣住牛二拿着柴刀的手腕,房遗爱一记手刀狠狠劈在了牛二的脖颈处。
一声惨叫响起,牛二手中的柴刀应声落地,他本人则歪着脖子,连连向后退去,期间嘴里还不停叫骂着不堪入耳的荤话。
见房遗爱这般凶猛,一众客商再次惊呼一声,脸上尽是解气的表情,哪里还有之前那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击退牛二后,房遗爱身形再动,一个箭步冲到正在殴打王林的牛二小弟面前,两三下便将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打趴在了地上。
弯腰将王林扶起的同时,房遗爱迅速将一丝真气输送到了这位老人家体内,想以此来稳住他的五脏六腑,避免之前那一顿殴打将王林打出内伤来。
“老丈快些躲到柜台之中!”
对着王林嘱咐一声,房遗爱一把抓住牛二的衣领,看着歪脖瞪眼的牛二,冷笑道:“牛二,牛二爷!要打架吗?”
牛二本是梅龙镇土生土长的村民,因为平日游手好闲被乡民唾弃,索性拉拢了几个狐朋狗友当起了地痞流氓,时常拿着柴刀坑蒙拐骗壮胆,日子一长见乡民个个惧怕,竟自做起了截杀往来商贾的买卖,几次下来民不举官不究,胆子这才渐渐大了起来,以至于此时要死不死的撞见了房遗爱这个煞星。
见房遗爱一副死缠到底的架势,牛二索性当起了滚刀肉,歪着脖子大骂道:“贼配军,你有种就将爷爷杀了,要不然一定辱了你媳……”
牛二自幼没有出过梅龙镇,自然不晓得什么叫做天外有天,此刻如果服软也就算了,可污言秽语只能让房遗爱心头火起,哪里会就此放过他。
见牛二再次出言侮辱高阳,积攒了一肚子怒火的房遗爱怒烧双鬓,将真气聚集在手上,竟自朝着他的心口打了过去。
一声闷响过后,牛二的胸口与之前在官道上被红鬃马踩死的恶犬一样,全都塌进去了大半,用来保护内脏的肋骨断为两截,截断处登时刺进了心脏之中。
遭受重创,牛二的叫嚣还未说完,便登时断气见了阎王。
怒极之下将牛二杀死后,房遗爱冷哼一声,将尸体丢在地上,冷声骂了句死不足惜。
除去击杀突厥贼子以外,这还是房遗爱第一次主动出手,若不是牛二轻薄高阳在先,辱骂漱儿在后,估计房遗爱也不会下如此毒手。
见牛二倒地身亡,一众客商非但没有惊恐,反而大声叫起了好来。
“杀得好!军爷为民除害!”
“这下好了,咱们再也不用交什么劳什子的过路费了,军爷好样的!”
“牛二这些年不是害了多少过往商贾,军爷身为官兵杀他自然合情合理,想来却也是为名除害的!”
听闻众人的叫好声,房遗爱紧张的心情略微好了几分,暗想,“我乃是从三品驸马都尉,虽然是个虚衔,但是论官职杀了这个谋财害命的贼人却也不为过,这且不是,单单是他轻薄漱儿,就足以千刀万剐枭首示众了!”
眼望房遗爱,高阳眸中尽是踏实之意,之前长安酒肆房遗爱出面阻止秦三,眼下又为名除害杀死了这谋财害命的贼子牛二,两桩事合在一起,竟让高阳产生了俊儿哥便是少年英雄的“错觉……”
看着牛二的尸身,之前连番受到他欺压的王林长吐胸中闷气,这些年牛二近乎每天都来吃白食,这小店的本钱却被这帮地痞吃了大半,眼下牛二一死,王林的好日子也算来了。
见牛二被杀,一帮以他为首的小弟顿时失了主心骨,站在原地左顾右盼,想走确是不敢,留着更是心惊胆战,生怕这位雁门关的守军将士会对他们动手。
察觉到余下地痞的心思后,房遗爱冷哼一声,转身对他们说道:“牛二截杀来往客商,谋财害命欺男霸女,本军爷乃是雁门关守军,想梅龙镇正在雁门关管辖地界,杀他却也是合情合理,你们可有不服?!”
此言一出,地痞们哪里还敢有半点意见,连连点头称是,齐声道:“杀得好!”
见众人被吓破了胆,房遗爱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们几人日后要以他为戒,若是再被我看到你们欺压良民,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房遗爱转身朝高阳走去,将其唤出柜台后,便打算带着妻子去到店房疗伤。
见房遗爱不准备与自己做计较,余下几名地痞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朝店门跑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们跑上几步,耳畔却突然传来了房遗爱那犹如催命锣般的语调。
“慢着!”
听闻房遗爱唤停的话语,联想到牛二瞬间毙命的场景,一众地痞吓得魂飞魄散,有几人竟自身下一热,屎尿俱都被吓了出来。
见地痞身下一团湿,众客商与王林掩面大笑,深知几人被吓破胆日后不敢兴风作浪的众人,不由暗自拍手叫起好来。
望着被吓尿的几名小贼,房遗爱苦笑一声,指着牛二的尸体道:“将他拖出去埋了!”
听闻此言,几名地痞如蒙大赦,连连应声,一齐抬起牛二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待等地痞走后,一众客商这才迈动脚步,凑到房遗爱面前连连拱手,哪里还有之前那副为他担忧的神色。
“军爷不辞辛劳,从雁门关赶来处置牛二,想开却也是辛苦啊。”
“这下好了,牛二一死我们大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32章 殷勤忙讨好(1)
第332章 殷勤忙讨好(1)
面对众人的夸赞,房遗爱老脸一红,连连拱手道:“此事本是我雁门关守军的份内事,大家不必如此。”
说完,房遗爱唤出高阳,二人在王林的带领下,一起走进了后院店房之中。
进到店房,王林对房遗爱自然千恩万谢,而房遗爱念及他两次不顾安危保护高阳的事情,也连连拱手施礼,就这样二人寒暄了好一会,王林这才笑嘻嘻的返了回去。
关上店门,望着面容憔悴的妻子,房遗爱心中百感交集,正要握住佳人的手掌,与其交谈一番,得到的却是高阳的冷哼答对。
之前在大堂中,因为惊魂未定高阳这才疏忽了房遗爱的行走漏洞,此刻回过神来后,随即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哼,俊儿哥,你到底是怎样来到梅龙镇的?雁门关军纪严明,怎么可能任由你外出沽酒呢!”
见高阳回过味来,房遗爱自知“沽酒……”一事无法打消妻子的疑惑,无奈之下一时语塞,竟自站在原地愣起神来。
望着哑口无言的房遗爱,高阳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几分,暗想,“莫非是俊儿哥吃不了苦,偷偷从雁门关跑出来的?这可是逃兵啊!一个堂堂的驸马都尉临阵脱逃,传扬出去岂不会被长安文武笑掉大牙!”
误会之下,不明就里的高阳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将身坐在茶桌前,强忍着胳膊处的疼痛与心底的相思之情,冷声问道:“俊儿哥,你还不快写告诉漱儿!”
面对高阳的连番逼问,房遗爱无计可奈下苦笑一声,转而凑到妻子身前,上腔上韵的打趣道:“今日娘子升堂问案,卑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闻夫君这番味道独特的话语,高阳掩面一笑,啐道:“你总是这般不正经!”
说完,唯恐房遗爱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高阳转而脸色一沉,道:“俊儿哥今天若不对漱儿说实话,那漱儿就独自回到长安,眼下立刻马上就走!”
话音落下,高阳登时起身,佯做出了一副要离去的模样。
见状,房遗爱连忙将其稳住,心中委屈的说:“我到梅龙镇还不是为了漱儿。”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房遗爱哪里肯照实说出来,眼见无法搪塞下,只得按照心中尚未完善的念头开始瞒哄起了妻子。
“漱儿,雁门关实在是太苦了,一个月都见不到什么荤腥……我是趁着怀玉不备,偷偷溜出来的。”
“你临阵脱逃了!”得知房遗爱果然做了“逃兵……”,高阳满是失望,望向房遗爱竟自鼻子一酸,再次哭出了声来。
“房俊,你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挂念你吗?你知道公爹婆母为你寝食难安吗?你知道秦元帅有意收你为义子吗?你知道父皇已经下旨让你与何足道结拜为兄弟吗?”
一连受到高阳四个质问,房遗爱满脸陪笑,心中悻悻道:“这些天我一直待在长安城,这些大事哪里会不晓得……”
饶是这样想,房遗爱却还是做出了一副羞愧的面容,将身站在原地低头沉默不语,好似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似得。
见俊儿哥被说的羞愧难当,高阳拭去眼角泪水,喃喃,“怪不得父皇要让你磨练一番,想来这次漱儿就不该来找你!”
说着,高阳轻叹一声,看向房遗爱说出了一番令他哭笑不得的话语。
“俊儿哥,你什么时候才能争些气?你要是有何足道半分才华,漱儿恐怕睡觉都会笑醒的!”
此言一出,被妻子当做逃兵的房遗爱暗地苦笑不迭,心想,“漱儿,往后你要是知道我就是何足道,恐怕会哭醒吧?毕竟你已经卖了自己两次了……”
见房遗爱嘴角上扬,不明真情的高阳顿时升起了几分愠怒,冷哼一声,负气道:“俊儿哥!”
房遗爱正在遐想之后的场景,忽的听到高阳冷声呼唤,不由心神一颤,抬头好奇的“呀……”了一声。
“漱儿对你很失望!”说完,高阳将头转到一旁,俨然一副被气的不轻的架势。
望着高阳背影,房遗爱颇感无奈的耸了耸肩,背地道:“漱儿就是这个性子,哄一哄就好了……待我哄她一哄。”
拿定主意,房遗爱缓步朝高阳走去,嘴角也在同时泛起了一丝饱含深意的笑意。
见高阳生气,房遗爱苦笑一声,缓步走到佳人身侧,怀揣着自责和内疚,没皮没脸的找起了话茬来。
“啊,娘子。一路奔波想来劳累了吧?”说着,房遗爱拿起茶桌上倒扣的茶杯,举止殷勤的斟上一杯粗茶,接着双手送到了高阳面前。
望着冷若冰霜的高阳,房遗爱笑嘻嘻的说:“喝杯香茶解解乏吧?”
面对夫君递来的茶杯,高阳心间一暖,本能想要接过,但想到房遗爱充当“逃兵……”的不堪事情,这位望夫成龙的小丫头顿时满腔怨怒,冷哼一声,接着将脸扭到了另一侧,显然并不打算原谅她的俊儿哥。
热脸碰了一鼻子灰后,房遗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想,“好端端的说什么逃兵,这下可好,漱儿生气了吧!”
将茶杯放下,房遗爱咬牙跺脚,双手搭在高阳肩上,讨好似的为妻子捏起了肩头。
望着高阳身后片片尘土,想到之前她受惊落马的场景,房遗爱又心疼又自责,柔声问道:“漱儿,骑马一定很累吗?”
耳畔的温言软语,不禁让高阳回想起了这一路以来的奔波,以及失手从红鬃马上摔下来的惊魂一幕。
“人家不顾危险一路前来寻你,没想到寻来寻去竟寻得一个逃兵出来!俊儿哥今年已然十九岁了,想来为何还是如此吃不了苦?难道他就这样做一辈子的纨绔吧?”
心中一番思忖,高阳的怒火不消反涨,出于对房遗爱的失望,高阳扬起手掌,背身将房遗爱的双手推了开。
二次受挫,房遗爱叫苦不迭,“漱儿一定是被我当逃兵的事起的不去,这便如何是好啊……”
站在原地思绪迅速飞扬,房遗爱忽的灵光闪现,咧嘴无声一笑,接着竟自开门跑出了客房。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33章 殷勤忙讨好(2)
第333章 殷勤忙讨好(2)
见房遗爱离去,高阳黛眉频皱,轻咬绛唇暗想,“俊儿哥莫非生气了?嗯,他一定是生气了!”
误会房遗爱负气离开后,高阳端起茶桌上的茶杯,一边饮茶一边嘟囔道:“俊儿哥总是这样小心眼,之前还误会人家跟辩机私通呢!我怎么会看上一个和尚呢?”
回想往事,高阳愈发气愤,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嘟嘴呢喃,“俊儿哥这般小家子气,委实不像个大丈夫,他若是有何足道一成的胸襟就好了。”
过了片刻,就在高阳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准备出门寻找房遗爱时,她的驸马左右开弓拎着两个水桶,不失时机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见房遗爱回来,心中的顾虑被打消后,高阳再次做出了一副宛若秋霜的面容,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别处,哪里肯去看房遗爱一眼。
放下水桶,关上房门,房遗爱拿来桦木水盆,将身蹲在高阳身前,用葫芦瓢从热、凉水桶中各自弄了一些净水。
将桦木盆装满水后,房遗爱伸手试了试水温,确认满意后,这才将水盆端到了高阳身前。
“娘子不远百里来寻卑人,委实辛苦了。”
说着,房遗爱不等高阳反应过后,伸手揽住她那沾满泥土的绣鞋,三两下将绣鞋拿在手中,接着放在一旁准备待会去洗。
见房遗爱一副要为自己洗脚的模样,高阳芳心一颤,想要开口阻止,却有害怕房遗爱借此机会开染坊,无奈下只得冷眼旁观,心底却是暖暖的。
一双玉足放入水盆,高阳连番奔波所造成的疲惫瞬间消了大半,心底对房遗爱的埋怨也随之渐渐瓦解几许。
正当高阳沉浸在这憧憬多时的温情中时,心中满是内疚的房遗爱,随即亲手为妻子洗起了脚。
二人虽然结为连理,但兵不曾有过夫妻之实,此刻感受到脚掌的束缚感,未经人事的高阳心间一慌,随即便回想起了当日洞房之中,自己命房遗爱脱鞋,反被他施行家法的旖旎一幕。
感受到佳人的情绪变化,房遗爱哪里还不清楚高阳的所思所想,回想往事,这位文抄公不由老脸一红,嘟囔道:“娘子,你我的洞房花烛,卑人是不是太莽撞了?”
见心思被房遗爱猜透,高阳冷哼一声,虽然心中幸福洋溢,但唯恐俊儿哥小肚鸡肠复发的她,哪里肯就此松开,坐在椅子上不是偷眼打量房遗爱,短时间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听闻高阳的冷哼,房遗爱苦笑一声,一边真情殷勤的讨好妻子,一边蹲在地上喃喃道:“啊,娘子。千不是万不是,俱都是被人的不是……”
说着,房遗爱坏笑一声,背地轻轻挠了一下高阳的脚心。
高阳早已被房遗爱的赔罪言语哄得怨气全消,此刻猝不及防间被挠到“痒痒肉……”,不由掩面轻笑了起来。
见妻子笑出声来,房遗爱趁热打铁,“娘子,你就宽恕了卑人这一遭吧。”
事已至此,高阳见房遗爱神色殷勤,索性便松了口,“人家本就没有埋怨俊儿哥,是俊儿哥自己要为漱儿洗……”
话说一半,高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凤眸含羞、双瞳剪水的望向房遗爱,俨然一副新婚妻子与夫君打趣的模样。
“与娘子洗脚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何况漱儿贵为皇家公主,我这驸马本就是陪衬而已。”
话虽如此说着,房遗爱一双眸子紧盯高阳面颊,显然是在试探佳人的反应。
看着一脸坏笑的房遗爱,高阳背地轻啐一声,“冤家,又在试探人家。莫不是又要施行家法了?”
思想到家法二字,高阳脸颊红云浮现,沿着冰肌一直延伸到了鬓边。
“俊儿哥曾说过……你我夫妻在房中……没有君臣之别。”
满含娇羞的说出心中所想,高阳抬起玉足,自顾自的拿起手巾擦拭起了水珠。
亲耳听到高阳这番温言软语,房遗爱竟自笑成了傻子,接着端起水盆,一路小跑去到门外倒废水去了。
再次返回店房,高阳早已穿上绣鞋,在她面前的茶桌上放有一杯八成满的热茶,显然是为房遗爱预备的。
匆匆洗过手后,房遗爱将两个水桶放在墙边,整理过衣衫后,这才小心翼翼的站在了高阳面前。
为房遗爱正了正身侧的木椅,高阳再次恢复了那天真纯良的模样,“俊儿哥,喝些茶吧。”
见妻子放下埋怨,房遗爱哪里还有二话,含笑点头后,将身坐在了高阳身侧,手捧茶杯细细观赏起了佳人。
目光在看到高阳那弯曲不能伸直的手臂后,房遗爱忽的响起了妻子在官道坠马的惊险一幕。
房遗爱从《混元心经》中学了许多医术,眼下哪里肯让妻子平白受苦,放下茶杯被,他转而起身站在佳人面前,双手轻轻抬起了高阳受伤的臂膀。
因为落马时手臂先行着地,高阳的手臂被轻微挫伤,之前不忍夫君担忧的她,一直咬牙硬撑,此刻被房遗爱一碰不禁黛眉攒簇,脸上也尽是吃痛的模样。
见发妻面带煎熬,房遗爱迅速运转真气,为高阳治疗起了淤青的手臂。
“在长安是我曾跟随何榜首学过几样正骨术,漱儿的手臂是如何受伤的?”
“不碍的,之前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只是有些红肿而已。”
二人交谈间,经过真气的修复,高阳的手臂恢复了七七八八,倒不是房遗爱无法将其治愈,而是害怕彻底治愈会引起高阳的怀疑,权衡间这才留了一些余地。
松开玉臂,之前目睹高阳坠马的房遗爱,哪里会不晓得“撞在门框上……”不过是高阳用来瞒哄自己的宽心话而已。
怀揣着内疚和自责,房遗爱轻叹一声,正想与高阳说些什么,含糊间,之前被他系在腰间的皂黑锦袍随即被高阳攥住了一角。
见夫君腰间的锦袍自曾相识,高阳略微思忖了片刻,忽的响起之前龙灯会,在五凤楼中“何足道……”身穿的衣衫,恰恰与房遗爱此刻所穿的是同样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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