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茉莉

许茉的脸可耻地红了红，轻摇着手朝着沈父沈母打招呼，“伯父伯母早上好。”
季可卿连忙迎过来，牵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身旁，“你客气什么，快坐我身边来。”
沈慎看许茉在沈母旁边落了座，慢悠悠地坐在了一旁。
这顿早饭因为有沈母热情洋溢地点燃每一个话题，饭桌上也不至于无聊。
神奇的是，无论季可卿提到什么，沈青绍总能接茬儿，就连沈慎也能时不时地冒出两句，将沈母哄得心花怒放的。
许茉看着他们，心里倒是泛起了暖，这样的一家人，看起来就很美好。
吃好饭，沈青绍收拾了碗筷，径自去了厨房。留下的三个人则去了客厅，坐在一起闲聊。
季可卿拿起手机，惊讶了一声，“小茉，你是有新剧上了吗？”
许茉看沈母刷手机的姿势，一眼就看出来她也是个经常冲浪的人。
“嗯，等我回去配完音，差不多就可以播了，定档刚好在冬天。”
许茉本是个慢热的人，但是沈母真的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许茉也就放下了心里的胆子，这一会儿贴在季可卿旁边，轻轻地说话。
这部剧主打都市暖情风，紧贴主旋律，讲述在年轻人为了梦想努力拼搏的故事，男女主在大学相知相爱，阔别几年后，在草原雪山再次重逢。
沈母感慨了一会儿，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图片，“你和这个小帅哥站在一起好配啊，你们剧组发了这个在草原上看星星的背影，有点浪漫。”
感慨完，沈母露出憧憬的眼神，“我也有点想看星星了。”
她话音刚落，沈慎倏地插进来一句，“什么背影？”
季可卿见沈慎要过来抢手机，很不开心，“哪儿有和妈妈抢手机的，我不给。”
沈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看，他定睛看了好一会儿，脸有点臭。
季可卿还在那里损他，“什么嘛，小茉的动态都不关注，你还不高兴起来了，出去别说你是我生的。”
沈慎利落地锁上手机，“不过是一张背影罢了。”
草原上，看星星？
许茉那明明是发给他看的好吗。
季可卿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继而转头和许茉说话，“这小帅哥脾气好不好啊，在剧组里没欺负你吧，你俩有吻戏不，我到时候定时去看！”
这下子沈慎不淡定了，扬声说道，“这部戏我早就研究过了，吻戏都是借位，要是有身体接触，统统不超过十秒。”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会儿倒是轮到许茉诧异了，他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她朝沈慎看了过去，眼底意味不明。
沈慎接受到许茉的眼神，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咳了咳。
然而下一秒，轮到沈慎手足无措了。
季可卿抹了抹自己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妈妈心好痛，你对妈妈这么大声说话。”
沈青绍恰好这时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此，颇为责备地瞪了沈慎一眼。
沈慎有点憋闷，这还是他第一次占了下风，继而他余光瞥向许茉，后者也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坐到许茉身边，强硬地拉起她的小手，狠狠地捏了捏。
·
许茉和沈慎在季可卿这儿待了五六天，就踏上滑雪的旅途，也提前和沈父沈母说了再见，因为在这之后，两人便要直接回国。
两位长辈早就体验过无数次这样的项目，提不起兴趣，嘱咐一番注意事项，就让小情侣自己去玩了。
相处几天，季可卿就已经喜欢许茉喜欢得不行，两人经常下午窝在厨房里，亲自做烘焙，好得跟姐妹花一样，家里两位男人倒是被撇开在一旁，闲得发慌。
临走前，季可卿抱了抱许茉，“你俩可要好好的啊，小慎性子不大好，但是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许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道颀长身影，点了点头。
季可卿笑起来，“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她知道许茉的身世，也清楚她从小便双亲皆亡，心里涌上来的都是对这位小姑娘的心疼。
许茉愣了一会儿，回抱了她一下，“谢谢妈。”
沈慎在旁边等得不耐烦，轻轻蹙着眉，强硬地分开两人，“好了再不走司机都要等急了。”
沈母先是朝着许茉欣慰地笑，而后狠狠地瞪了沈慎一眼。
季可卿看两人上了车，才跑到沈青绍旁边，扯着他的胳膊晃，非要他朝着已经坐上车的两人挥手。
沈父抿唇半晌，到底还是照做了。
·
许茉自从坐上车以后，便低垂着眉眼，不怎么说话。
“怎么了？”沈慎摸了摸她额头，发现没有发烫。
许茉长长地舒了口气，鹿眸似是泛起了一层薄薄的云雾，水蒙蒙的，“你爸妈真的好好。”
沈慎沉默半瞬，而后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也是你爸妈。”
“沈慎……”
沈慎歪在后座的椅背上，声音低低的，“嗯，哥哥在。”
许茉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玩，搓成一小团一小团的，“你说……我们俩会像你爸妈那样吗？”
沈慎单手制住她乱动的小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在那一块儿缓缓地摩挲，“你说的是哪一方面，从前，还是现在？”
“当然是现在啊……”许茉好奇心作祟，抬手触了触他的喉结，沈慎登时眼神就变了，里面像是燃烧着暗火。
“乖，别乱动。”沈慎及时止损，许茉略带冰凉的小手柔软无骨地蹭上来，他压根招架不住。
“你还没回答我呢。”许茉好心提醒她。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不需要像他们。”说完，沈慎揉了揉她的小肚子。
许茉小声地切了一声，觉得和直男交流有点没救。干脆不费劲了。
她前一秒还热乎着，后一秒就捧着手机，看也不看他一眼。
沈慎眯了眯眼，蓦地来了一句，“手机好看吗？”
许茉头也不抬，带着点敷衍，“嗯？”
“就这么好看？”他语气别扭，又补了一句，“比我还好看？”
许茉闻言，又气又笑，说道，“你是不是想着我整天黏着你，两人形影不离的才好呀。”
“不好么？”沈慎强硬掰过她的脸，强迫许茉看着他。
许茉小脾性上来了，“不好。”
沈慎心被她这番话挠得痒痒，他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她的脸蛋儿，恶狠狠地说，“没心肝的小骗子！”
-
因着沈慎最后的那句话，许茉怎么都不搭理他了。
滑雪的时候，有教练过来指引两人，被沈慎直接轰走了。
“宝宝，你理理我。”沈慎绕到许茉旁边，一直赖着不走。
许茉滑雪技艺不精湛，只能勉强划拉几下，还是得在沈慎的牵引下玩儿。
许茉被他锲而不舍地转悠弄得头晕，“沈慎，你上辈子一定是属狗的。”
沈慎立马接话，“不，我是属你的。”
许茉停下手里的动作，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他看。
远处是雪顶深林，近目是冰原厚雪。许茉莹润的脸嵌在其中，衬得愈发洁白软嫩，美好得惊心动魄。
更别提就这么自下而上盯着他瞧，双眸黑曜湿亮，沈慎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然而娇娇软软的人儿蓦地蹲了下去，抓起一把雪，直直地往他脸上扔。
沈慎毫无防备，被突袭得猝不及防。缓过神来，他也学着她，往她脖子里灌雪，这样子还不够，还要拿着冰冰凉凉的手去捧她的脸。
许茉被冰得直求饶，沈慎愈发恶劣，两人打闹起来，最后两人没了力气，纷纷倒在雪地里，转头互相望着彼此，都笑了起来。
许茉脸蛋儿被捂得红通通的，沈慎心下被撩拨得柔软，他顺着自己的心意，一个翻身，将她压进绵软的雪里。
两人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在这漫天冰雪里，泛起了雾。
他缓缓低头，直接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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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用行动告诉你。”
沈慎笑得邪里邪气, 黑曜的眸湿湿亮亮的, 甚至带着点孩子气。
其实他就比许茉大三岁, 也正是青春大好的年纪。此时此刻，另外一种呼之欲出, 很好的解释了他的血气方刚。
许茉感受到了, 脸有点热，轻轻喘着, 刚才沈慎吻得用力，强烈的掠夺气息，令人无法忽视。
沈慎利落地褪掉她的衣物, 将她拎起放在泳池边，俯身压了上去。
今天闹得也久，后来在浴室又来了一场。最后清理好, 已然是华灯初上。
许茉收拾完走出来的时候, 夜幕划开深蓝的半边天。
偌大的落地窗影出整座城市的夜景，纵横错落的灯光交织成一片, 四处缀满星星般的亮。
沈慎穿着简单舒适的家居服, 双手撑在窗檐，背影颀长。
分明是站在这座城最中心最顶尖的地方，却被他单独的身影衬托得寂寥无边。
许茉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说道, “你晚上吃饭了吗？”
沈慎直起身来, 侧过半边脸来, 双手随意地撑在裤兜里，“你叫我什么？”
许茉双手背在身后，抠了抠自己的手指，什么叫什么啊。
“慎……慎哥……？”听起来莫名还有点黑社/会大哥大的港味。
沈慎双眼微眯，“我有那么老？”
许茉用脚尖点地，末了用拖鞋蹭了蹭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好半晌才开口，“……哥哥。”
沈慎走上前来，摁住她一起坐进沙发里，然后捏住她的手，放在手里把玩。
他单腿曲起，整个身子往后靠，慵懒地瘫着，双眸半阖，“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许茉把腿盘起来，全部收进沙发里，自发依偎进他的怀里，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沈慎简单地“嗯”了一声，又问她，“你刚开始准备说什么？”
许茉的手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有点泛痒，沈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裹住她的时候，带着点暖。
她强忍酥麻，回道，“我想着你要是还没吃，我去给你做点。”
沈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等会儿秦伯来这里送点东西，周嫂过来做。”
顿了顿，他又说，“这个周末我没什么事，你陪我就行。”
许茉点点头，看她这么乖，沈慎起了坏心，挠了挠她的手掌心。
许茉瑟缩了一下，沈慎挑了挑眉，加重了力道。
两人就在狭窄逼仄的沙发上胡闹，闹着闹着就变了味儿。就在沈慎压住许茉想加深一个吻的时候，他手机铃声蓦地响了起来。
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沈慎望了望双眸已经有点雾蒙的许茉，把手机径自塞到她手里。
手机铃声响着，仍在震动。许茉恍如拿了个烫手山芋，小声埋怨，“干嘛呀……”
沈慎嘴角勾起一道漫不经心的弧度，“你来接。”
许茉接之前匆匆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梁劲松。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梁劲松一接通就嚷嚷，“你不是忙完了吗，暗夜这边有包厢，拼酒的，来不来！”
许茉抬眸看了一眼沈慎，然而他全然一副漠不关心，置身事外的模样，正用微凉的指尖在她的胳膊上来回摩挲。
“那个，我是许茉。”
“哈？？啥玩意儿？？？你们俩搞什么”手机对面的声音猛地放大，继而是小声的嘀咕，背景音略微有些嘈杂，许茉没听清梁劲松后面说话的内容。
沈慎将头低了下来，埋在许茉的颈侧里，在她耳边耳语，“跟他说，我不去了。”
许茉重复他的话，“他说他不去了。”
沈慎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继续道，“有女朋友在家陪。”
许茉又偷瞥了他一眼，“有…女朋友在家陪……”
梁劲松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喊，“许茉你把手机递给沈慎！老子今天要骂死他！！”
他嗓门大，声音仿佛能够穿破云际，在宽敞的室内回荡着。
沈慎这才拿回手机，“明晚再约一局，到时候我过去，挂了。”
梁劲松还没来得及发挥，直接被撂了电话，讪讪的，到后来才回过神。
妈的谈个恋爱，人都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手机被扔到一边，沈慎摁住眼神放空的她，“专心点。”
专心……什么？
还没等到许茉发出疑问，就又被吻住。
两人在沙发纠缠着，电梯开了，走进来两个人。
因为是电梯入户的关系，两人压根没有任何时间和机会来缓冲。
秦伯目不斜视，说了一句就往厨房走，“打扰了，您们可以继续。”
周嫂对许茉很是眼熟，平日里要说少爷身边的人，也就是这位小姑娘了。她也没少给这位许小姐做过饭。
依稀记得两年前，她被少爷要求着，给这位小姐做了两个星期的荤素搭配的军训便当。
现下看到两人这么要好，周嫂要说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她家二少爷哪里都好，身高腿长脸也靓，就是这性子太没个定数了，狐朋狗友结交得倒是多。
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沈慎挂了彩以后回沈宅，免不了又被沈老爷子敲一顿，那般放肆嚣张的伤，她看着都痛。
不过话说回来，在沈家做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盼望着点沈慎好的。
秦伯先行去了里间，周嫂跟在后头，拎了两大购物袋子的菜，露出一副我都懂的神色，欣慰地走开了。
许茉：“……”
沈慎看她恨不得整个人埋进他胸膛里的动作，格外可爱，他咬了咬她下唇，然后撑起身子给两人空出一点间隙。
-
等到许茉平复好呼吸，周嫂也麻溜的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
都是一些家常菜，摆盘精致，味道自然不必说。
许茉胃口不太佳，最后舀了一碗桂花糖小汤圆，一小勺一小勺地喝。
用完饭以后，周嫂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
秦伯从衣橱间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沈慎以后就和周嫂一齐走了。
沈慎把袋子推到许茉面前，“上次说的礼物，你拿去看看。”
许茉接了过来，没有打开，“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沈慎双手闲散地搭在桌上，言简意赅，“不是。”
许茉这才打开袋子，经过一层层包装的脱落，她看到，里面叠了好几层不同颜色的裙子，款式和上次沈慎在安园山庄递给她的，应该是一个系列。
风格和花纹都相似，覆有淡淡的浅纹，触及柔软，十分能凸显人的气质。不过吊牌后面的标签，倒是展示了其中隐藏着的低调奢华。
这样的手工牌子对常人来说负担不起，但对于沈慎这样有显赫家世背景的人来说，确实不怎么贵重。
在他面前，也不需要推诿。裙子穿起来是很实在的舒适，许茉由衷的喜欢。
她真情实意地感谢，“谢谢啊，我挺喜欢的。”
“那下次还让助理按照这个挑。”
两人接下来没再说话，沈慎站起来，走到客厅，干脆打起了电玩。
“你期中考的成绩我提前拿到手了。”沈慎看向坐在沙发边缘的她。
“真的吗？”许茉差点跳起来。
“考得不错。”沈慎慢悠悠地说，电玩也不玩了，走到酒柜那里，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许茉眼睛都亮了，星星点点的，在客厅的灯光照耀下，闪着喜悦兴奋的光。
沈慎继续道，“所以上次不需要那么紧张，很多时候，你要学会放松。”
“放松了我大概也不会考好了，到时候绩点低，找不到工作，我讨好谁呀。”
许是已经大概知道了自己的成绩，她这一番话说得有恃无恐，也没有以往对他的那些小心翼翼，干脆说出了一些心里所想。
当然也只是说说，表演专业的出路确实不能同其他的一概而论。但努力上进，总归是没有错的。
沈慎单手执起红酒杯，杯影晃荡间，眉眼愈显撩人的魅惑，暗隐在这属于两人的夜。
然后她听到他缓满的语调，迷人得要命，“你可以讨好我。”
沈慎偏了偏头，没有说话，视线却如炬，就这么盯住她。
“为什么一直看我？”她还在洗漱，嫩白的脸像剥了壳儿的鸡蛋，莹润而有光泽，还带着点年轻女孩儿独有的朝气，满脸的胶原蛋白。
沈慎轻嗤，哼了一声。长腿往前迈了几步，正好站在她的身后。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我说饶了你，礼物就没了？”
许茉仔细想了想，才知道，原来他的纠结症在这里。
“今年事出有因……”说着说着她的音调降了下去。
“我会补上来的。”抚去脸上的水珠，她认真地保证。
面上这样说着，心里却纠结得要命。沈慎要什么有什么，她倒是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第一次送了她攒下钱来买的奢侈品，他反应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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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出门前体贴地为他掩上门，说话十分欠揍，“恼羞成怒啊, 啧。”
关门声传来，沈慎直接拿起桌上的手机，划了几下找到联系人，拨了出去。
许茉正在宾馆里和许湛一起嗑点家常，就这么度过了一个下午。
乍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提醒,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许茉手机里联系人不多, 一般都是沈慎的助理过来通知和传话, 两人几乎没打过电话。
沈慎微信也是常年不在线的模式, 朋友圈更是一片空白，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加了个工作号。
忙不迭地接起来, 许茉轻轻地说, “……喂？”
“你在哪里？”电话线那段传来的声线很低，语调十分熟悉。
许茉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在宾馆。”
“华安庭成？”沈慎挑了挑眉, 许茉也有可能直接去了那儿。
许茉诧异道, “我没去那里。”
许湛盯了一会儿许茉, 小声地说, “是慎哥吗？”
宾馆不大，说话的声音在逼仄又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透析。沈慎也听到了, 他顿了顿, “你旁边有人？”
是有人。
还是个男人。
许茉看了一眼许湛, 无意识地点点头，“嗯，是小湛，他今天来找我，我去接了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许茉心不是一点儿的虚，手指在枕头上抠来抠去。
她本来就是想着，他问了她才说，也算是心里有点底气。只是没想到，这通电话来得这么早。
沈慎过了好一会儿才吭声，“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许茉想了想，试探地开口，“……什么日子？”
这下子沈慎声音彻底冷了下来，语速很快，“等会儿让秦伯去接你们俩过来，把地址发给我。”
许茉还没反应过来，刚想说话，电话那端传来“嘟嘟”两声。
沈慎把电话挂掉了。
许茉：“……”
她稍有点尴尬，讪讪地看向许湛。
“姐，你俩吵架了？”许湛瞪着鹿眼，里面全是疑惑。
连弟弟都听出来沈慎生气了，许茉默了一瞬，脑海里倏地冒出一根发芽的小苗，“小湛，今天几号来着？”
许湛老老实实地说了，然后他就看见自家老姐叹了口气，“这下完蛋了，我居然把这给忘了。”
这下轮到许湛懵逼了，“所以到底怎么了？”
许茉强迫自己安下心神来，“没事，刚开始我没告诉他你要来，他现在知道了，想见见你。”
·
秦伯来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许小姐，少爷今天等了你一个晚上，等会儿请您多担待点。”秦伯对沈慎算是有点了解，护着许家姐弟上车的时候，照例提醒了一句。
等了一个晚上……
许茉闭了闭眼，她连小礼物都没有准备，一心扑在迎接弟弟身上了。
车子缓缓地驶向市中心，深秋的夜晚仿佛格外深，显得市区的灯格外得荧亮。
许茉看着一格一帧往后迅速倒退的剪影，蓦地生出一种惆怅感来。
耳边是秦伯对许湛嘘寒问暖的声音，在这两人的交谈声中，许茉思绪飞得很远。
她想起去年这时候，两人在瑞士滑雪，三天两夜的旅行，只有彼此，没有任何人。
他坏勾起嘴角，朝她扔过来雪球，冰冰凉凉地砸到脸上，又悉数落下。两人都穿得着鼓鼓囊囊的羽绒服，嬉闹间，他又将她挑逗地面红耳赤。
而后，他把她压/入柔软的雪地，两人在一片雪白冰莹中，浪漫地拥吻。
就好像，两人是再普通不过的热恋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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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将两人引入旋转餐厅的时候，许茉才发现整层被清了场。
灯俱都调低了暗度，只燃起昏黄的玫瑰盏，循环四周都是城市的夜景，轻柔的音乐飘起，迷离又梦幻。
沈慎等在那里，头微微低着，眸稍敛，修长的双手正在把玩着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