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萨罗人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海先生
“见鬼,虚伪的家伙!”
顷刻间我感到怒火中烧,爆炸起来,也不顾背后的枪,照着莱茵的脸就是一记拳头,打得他直接栽倒在地。我扑压在他身上挥舞着拳脚,而他竟然也不躲不避,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之后猛地一翻身将我压制住了,又把我迅速从地上拽了起来,拿枪指着我的脑门。
”对不起,德萨罗。只要你乖乖跟着我们的队伍,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出什么事。”我听到他低声道,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声音有些嘶哑。
我嗤之以鼻的吐掉嘴里的灰尘:”我不怪你,你只是执行你的任务而已。我就是揍一揍那个满嘴谎言的导师,不是现在的你。不过,我们不是同路人,莱茵。你们挟持我讨不了什么好,看看这儿的局势吧。”
说着,我环顾了一下拉法尓那边与莱茵身后的武装人员互相指着的枪,又下意识的朝黑暗的树影中望去,阿伽雷斯悄无声息的蛰伏在刚才的地方,他显然在伺机行动,只是不知道被他们注意到了没有。
莎卡拉尓冷笑起来,“抱歉,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小学士,我们不是挟持你,我们是只要你——因为的关系,我们队伍里行动效率的一员都快要变成疯狗了。”她贴近我的耳朵,轻言细语,“而且看上去,你是个不可代替的最佳鱼饵,你以为我没发现从船上就跟着我们的雄性人鱼吗?它似乎在实验室里还没尝够你屁股的滋味儿呢!”
莎卡拉尓的声音犹如电击般打在我的耳膜上,强烈的被羞辱感使我面红耳赤:“你这个臭娘们,闭上你的嘴!呃…”
话音未落我便她细长有力的手指卡住了脖子,那尖锐的手指几乎掐进了我的肉里,我看见莱茵的脸上骤然变色:“莎卡拉尓上校!”
“快行动,把那只雄性人鱼干掉!我来解决这边!”耳边厉声道。
莱茵看着我犹疑了一秒,立刻拔出两把枪便朝阿伽雷斯的方向射击,那竟然是两把汤姆逊冲锋枪!轰然间烟雾弥漫,几梭子弹伴随着惊人的火光自枪口喷了出来,我下意识的望着那边嘶声大吼起来:“阿伽雷斯!”
然而我的声音立刻被周遭响起的一圈子弹声盖了过去,视线里可见之处皆腾起一团团裹着浓烈火药味的黄色硝烟,顷刻间枪声乱飞,我听见拉法尓大吼起来,夹杂着伊娃的惊叫我意识到有人埋伏在远处射击,是莎卡拉尓的人!
“不!拉法尓,伊娃!”
我瞪着硝烟中乱晃的模糊人影,目呲欲裂的挣扎起来,莎卡拉尓卡着我的脖子,用她蛛丝一般柔韧的身体绞缠着我,将我压趴在地上,而我则拼命踢蹬着双腿,并用膝盖顶她的小腹,这个时候我可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恶毒的巫婆,她要杀死我的朋友!她掐得我几乎窒息,但这却好像激发了人濒死的潜能,我使出浑身解数抵抗着她的压制,毕竟我有一米八的身高和男人的力气,发起狠劲来不是一个女人能制得住的。趁着莎卡拉尓的手腕稍稍松劲的一刹那,我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枪,摸索着爬了起来,并狠狠给了她一枪托,拔腿就跑。
我抓着枪,环顾四周却感到极度混乱和迷茫——黑暗,烟雾,枪声,糅杂在一处犹如一锅沸汤,完全蒙蔽了我的视觉感官,我甚至分辨不出我们的人在哪个方向,更不知道阿伽雷斯的去向,我立即蹲下来以防自己遭到射击,并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拉法尓,伊娃,你们在哪?”
然而回应我的仅仅是枪林弹雨的交织声,没有听到任何可辨的呼喊。
我的神经犹如被狂拉猛拽的橡皮筋一样乱跳不止,呼吸攥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我不相信拉法尓和伊娃已经死掉了,可是这种担心已经我整个人已经彻底慌了神,我头晕目眩的向四处张望着,突然在烟雾中瞥见了一道黑影,可我还来不及分辨那是谁,便突然感到胸口一痛,仿佛是一股热热的岩浆从胸骨里穿过去了,将我的呼吸骤然凝固住。
一声轻蔑飘渺的冷笑响起的瞬间,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坠去,视线被抛到天上,那瞬间时间的节奏好像放慢了好多拍,我看见落叶从半空中异常缓慢的飘落,烟雾犹如有形的云霾般逐渐扩散,红色的液体飞溅到空中——我猜想那是我生命消逝的形态,和我的血。
然而我感到不到任何痛楚,仅仅是看见头顶的天穹黑沉沉的,就那么朝我垮塌了下来。
……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感到身体在半空中漂浮着,又好像在随着波涛起伏,我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却依旧看到了一丝亮光,于是我挣扎着向那个方向扑去,像一只飞蛾般奋不顾身。
我向下坠落着,周围逐渐不再是一片黑暗,而缓慢的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房间。我看见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绕着我,接着我看见了许多稚嫩的面孔,我似乎看见了年幼的达文希,拉法尓,和像小公主一般的伊娃。他们未成形的脸部轮廓带着岁月无法掩藏的痕迹,我相信那就是他们。
我张嘴想要发出呼唤的声音,胳膊就猛地被一双戴着橡胶手套的冰冷手掌抓住了。一道非常亮的灯光照在了我的脸上,使我本能地想要闭上眼,可眼皮却被强行扒开了。一个陌生的人影弯下腰,凑近了我的脸,眼睛仔细的盯着我的瞳仁,一字一句道:“漂亮的小家伙,看来只有你的体质是最适合的。真是…绝佳的鱼饵。”
什么意思?
我的心底蓦然升起一种巨大的恐慌,不禁趔趄的向后退着,猛地跌进了一片湿润黏腻的东西里。我向下看去。那是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泊,我扭头望去,竟看见几个人血肉模糊的交叠在一起,他们熟悉的脸仰面朝着我,死不瞑目的大睁着眼睛。
“啊——啊!”
我抱住头颅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惊嘶,一下子挣破了梦魇,眼前俱化一片黑暗,只从眼缝里隐隐约约的透出一丝亮光。我大口喘着气,胸腔闷得厉害。我艰难地撑开了眼皮,立刻却有另一个不算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了我的眼皮上,不禁又吓了我一跳。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摸索着脸上的东西,那是一只手,准确的说,是一只蹼爪。
是阿伽雷斯!
我立刻坐起身来,却感到胸口立即传来一阵剧痛,脊背被稳稳的托住以后,脸上的手才缓慢的撤开。我眨了眨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并不算刺眼的光线,阿伽雷斯的轮廓在我的视线里清晰起来,我嗅到一股沁入心脾的异香,这使我从梦魇残留的极度恐慌中缓和了几分,可我又立刻忆起了在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我颤抖着手抓住阿伽雷斯的双肩,嘶哑的问:“你有没有看见拉法尓和伊娃?跟我一起的那两个人,一男一女!”
阿伽雷斯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no…”
我的胸腔愈发疼痛了。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梦魇正在快速的从记忆里褪去,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梦见了什么,可唯一挥之不去的是拉法尓和伊娃满脸血泊的样子,我不相信这是个可怕的预知梦,可是梦境里的情景却那么真实,就好像将过去和未来毫无缝隙的拼接在了一起。而硝烟中的无人回应我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仿佛在暗示着我一切已成定局。只要假想一下和我情谊深厚的朋友已经惨死,撕心裂肺的心痛感就足以将我折磨死。
“不会死的…他们不会死的,不久前我们还在火堆旁立誓呢…”
我用拳头抵住双眼,想压住湿润发痛的眼皮,自言自语的劝说自己。这时阿伽雷斯的蹼爪压在我的后脑勺上,使我无力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像抚摸一个孩子一样揉着我的头发,他有力沉稳的心跳击打在我的耳膜上,仿佛具有某种催眠的效果,使我突然一下子从极度压抑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
我环住他宽阔精壮的脊背,咬着牙,拼命忍着哽咽的声音,眼泪一滴一滴无声的顺着他的胸膛淌了下去。
阿伽雷斯托着我脊背的蹼爪紧了一紧,他的脸色依然是阴沉的,眼神却很温柔。他忽然低下头,用舌头拭我的眼皮底下,我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开,却被他的蹼爪轻轻捧住头,异常温柔的舔舐我的脸颊,将泪水一滴不留的抹去,就好像在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无声的安慰着我,就像是一个父辈,这让我一下子感到了自己的耻于暴露人前的脆弱,我的自尊心忽然做起祟来,浑身难受——
由于父亲的训诫,我特别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哭,并且哭了以后还由别人抚慰,特别是此刻还面对的是这只侵犯我多次的邪恶人鱼。
“停下,离我远点!”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阿伽雷斯,他抬起头来,似乎有点儿为我突然的情绪变化而有点困惑,他蹙起眉头,狭长深邃的眼睛审视般的注视着我,这种眼神让我错觉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而他则是一名对我颇为无奈的长者。
我有点没底气。因为事实上是阿伽雷斯救了我的命,并且其实我在下意识的依赖他。但这是我一点也不想承认,也不想顺从的情绪。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有气无力的瞪着他,粗着嗓门警告:“别以为你可以趁虚而入,放我走,我要去找拉法尓他们!”
说着我撑着双臂便要翻身起来,可刚刚起身,胸口痛得就像被锤子打了一样 :“见鬼…”
我痛呼了一声,双手忽然被蹼爪攥紧了。
我抬起眼皮,便看见面前的薄唇抿紧了,泄露出一点儿怒意,下一刻我的嘴唇沉沉一软,便被他的嘴唇狠狠封住了。这个亲吻简直不能称为亲吻,他吻得极深极狠,像要把我的嘴唇吮吸着吞下肚去一样堪称凶猛,他的獠牙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刮过我的牙床,舌头探过来追逐着我的舌尖,又吸过去重重翻卷着,令我的下巴都无法合拢,任由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
此时背后的蹼爪更顺着我的尾椎摸下去便开始撕扯我的裤子,鱼尾粗暴而野蛮的扭动起来,企图分开我的双腿,鼓囊囊的下面顶着我的胯部。
我羞耻而愤怒的闷哼起来,用双膝拼命顶着阿伽雷斯的攻势。我不由得无比后悔刚才激怒他,可我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情急之下只好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我咬得异常用力,嘴里一下子就尝到了他的血腥味,可我没有放松牙关,继续在他的舌头上狠狠啃了几口,以此表达我此时的抗拒。
而阿伽雷斯撕着我裤子的魔爪竟然真的忽然打住了。我不禁僵在那,任由他在我唇齿间意犹未尽的流连了一阵,便撑起身半坐起来,眯起眼试探意味的打量着我的神态,仿佛刚才只是为了吓一吓我。
我不得不说他成功了。我感到自己就像只被扼住咽喉的羊羔一样蜷缩在他身下,不敢造次。还有点儿发抖,当然,是被胸口疼痛折腾的。
阿伽雷斯垂下眼皮,把他的蹼爪轻轻按在我的伤口附近,示意我去看。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胸口,那里绝对是中弹了,应该是莎卡拉尓那个该死的女人击中了我。
见鬼,我是不是该庆幸她没伤到我的心脏!
这样想着,我不自禁的摸了摸心脏处。弹洞处已经结上了痂,并且覆盖了一层半透明的薄膜,显然阿伽雷斯已经舔过了,只是这个枪伤不像其他伤那样能够快速愈合。我猜想我的骨头也应该受到了损伤,很有可能被打碎了一块,否则我不至于动一动胳膊都觉得疼。
可恶,希望能快点长好,否则我压根没力气离开阿伽雷斯的巢穴。我下意识的朝四面望了望,这个洞穴似乎是悬在崖壁上的,而且不高。我从右面的洞口处能看见海面,月光从树影间漏进来,洒在岩石上,斑斑驳驳。
我心想这里通风并且光照良好,虽然比不上房屋,但还算是个不错的居所,不如先在这养好伤,趁阿伽雷斯不在的时候再出去找拉法尓他们。
我的胸口一阵发闷,连忙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梦魇里他们的样子。我相信他们没死。我攥了攥拳头,只是…
难道这段时间必须要跟阿伽雷斯独处了吗?
我心情复杂的看向阿伽雷斯,而他也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仿佛看透了我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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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小萨萨和生鱼片巨巨的同居生活会持续一段时间www
德萨罗人鱼 Chapter 48
chapter 48
似乎是为了防止我不安份的乱动,阿伽雷斯身下那条又粗又长的鱼尾卷着我的脚踝,他的手臂搂着我的脖子,将胸膛垫在我的后脑勺下。这样亲密的姿势让我感到尴尬和紧张,因为我不知道阿伽雷斯什么时候会突然兽性大发,我可是待在他的巢穴里,根本是任他宰割的境地。
于是,我索性闭上了眼——装睡。
而阿伽雷斯似乎也暂时没有动我的意思,他胸膛富有韵律的缓慢起伏着,呼吸则像海风一样绵长平稳,轻柔的扫在我的头顶,犹如篮球运动员一样修长宽阔的蹼爪按在我的手上,就好像我们俩真的是对亲密的同性恋人。
这个家伙似乎真的没打算做什么。我偷偷侧过脸瞥了他一眼,那双平常幽光灼人的双眼此刻正闭着,睫毛上沾染的水珠顺着笔直的鼻梁滴下来,像一尊雕像般沉稳安静。阿伽雷斯似乎真的在睡觉,而且已经睡着了。我可不敢把他弄醒,但也不敢趁着他睡觉偷偷逃走。
毋庸置疑的会失败。我敢发誓我还没把脚从那重得要命的大尾巴下抽出来,阿伽雷斯就会惊醒。
我重新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使自己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可巢穴里弥漫的那种荷尔蒙异香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睡着,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全身冒汗,即使这样静静躺着,我也感到自己的体能在迅速消耗。我就躺了一会,身体已经出卖了自己——
我的肚子发出了一串咕咕声。
“噢…该死的!”
我咽了口唾沫,这才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阿伽雷斯显然被我惊动,他睁开了眼睛,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胃部:“嘿…那个…我…饿了。”
他疑惑的将蹼爪伸到我的胃部上,按了一按。我眼巴巴的瞅着他,我真的饿坏了,而唯一获得食物的途径就是他。阿伽雷斯仿佛知道自己抓住了我的软肋一样,瞧着我的神态,促狭的勾起一边嘴角,笑了起来。
他的蹼爪继而轻轻掐着我的下巴,使我挨近了他的侧面,我正莫名其妙的不知他要做什么,便看见他将那尖尖的耳朵凑在了我的唇边,好像在示意我做什么。
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家伙在向我索吻!更准确的说,他希望我像上次那样…舔他——作为获得食物的“预支奖励”。这让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大海豚,而他却换位成了驯养员,这只人鱼喂养我驯服我,而我则要乖乖的依附他。
这也太可笑了吧!
我愣在那儿,肚子却不争气的又叫了一声,而且比上一次叫得还要响亮。强烈的饥饿感使我不得不放弃了那点儿心里的挣扎劲,心不甘情不愿的凑上去舔了阿伽雷斯的耳朵一口,谁料他却得寸进尺的把脸颊挨到了我眼底下,眼睛斜斜的睨着我,嘴角弯得更深了。
阴险…
我在心里狠狠的咒骂道,闭上眼舔了舔他的侧脸,结果这家伙又把蹼爪递到了我下巴边,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嘴唇,眼神暧昧非常,明显有点儿兴奋——
随便想像一下也知道舔手指是副多么具有性暗示意味的情景,再这么下去是不是非得舔遍他全身才能获得食物!那我宁可饿死。
“喂,你这家伙!”
我涨红着脸的怒目而视,对面却咧开了嘴,反手擒住了我的手腕,伸出舌头肆意的舔了个来回。这下惹得我犹如石化般不知所措的傻在那儿,耳根阵阵灼烧,任由阿伽雷斯舔够后,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鱼尾弓起来,纵身一跃便窜出了洞外,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没入了黑暗中,只远远的响起一阵水声。
我捂住闷疼的胸口,爬到洞口边缘想去看他如何捕猎,眼前却不由一亮,视线豁然开朗。
这个巢穴果然是处在岛屿外缘的一处峭壁之上的,只不过海拔并不高,阿伽雷斯纵身一跃就能上来,而且它的周围还有许多相接的礁岩,像阶梯一般直达海面。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月光洒在海面上泛出粼粼波光,与星光漫布的天穹天衣无缝的连接。
海风从底部倒灌而上,将我的衣衫和头发撩起,恍若飞翔。月轮离得如此之近,好像伸手可触,让人犹如置身广阔的宇宙中,脚踩一座飞船,流浪于漫漫银河国度里。
目睹这样壮观神秘的美景,我不禁心旷神怡,一时间忘却时间,忘却自我,沉浸在这个浩淼的世界里,直到一道利箭般的黑影骤然冲破海面,我才骤然回过神来,看见那半人半鱼的矫健身影在月轮的光辉中划过一缕优美的弧线,落水时激起一片星辰般四溅的水光,却仿佛不是扎入海里,而是直接扎进我的心底,激荡起一阵无法平静的波浪。
我的心脏好像水滴一般被溅到嗓子眼。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好一会,才勉强将目光收回来。否则我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跳进海里,与阿伽雷斯同游。
我提醒自己,应该该趁着他没有回来,赶紧探查一下洞穴里的地形,为以后的脱身提早做准备。这样想着,我摸索着一步步向洞穴内走去。
洞穴深处漂浮着不少萤火虫似的浮游生物,散发着星星点点的蓝色光团,起着良好的光照作用,使我得以看清阿伽雷斯的巢穴的构造。洞穴的中心有一个凹下去的大坑洞,里面充满了流动的活水,犹如一个天然大浴池,我猜想底部应该直达大海的,这也许是他平时睡眠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从它的边缘绕过去,在左侧面发现了一个入口可供半个人通过的次洞,它就像个椭圆形的窗户,但是它的里面不深,一眼就望清楚,这是个没有其他出口的死洞。我不禁注意到里面似乎放置着一堆东西,便好奇的探进半个身体去看。
立刻,我惊讶的发现这全是一些属于人类的物品。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罐装的香油,大颗的珍珠,价值不菲的象牙制品,红酒,白酒,啤酒,这些东西都是过去亚欧贸易中常见的货物,除此以外还有一些航海中常用到的用具,有不少都是过去使用的,例如六分仪和羊皮制的航海地图,年代最久远的居然有一个十八世纪才见的到的那种单筒望远镜,以及一个像是从船上硬生生掰下来的舵轮!
我的老天,我正为我看到的东西不可思议之时,我竟然又看见了一本残破不堪却十分厚实的英文字典———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阿伽雷斯会运用英文的原因。他还真是个好学的人鱼……
我随意的翻开着这本字典,看见里面一些单词被圆珠笔划上了特殊的记号,这一定是以前使用过这本它的人类留下来的,我翻了几下,在里面意外的发现折起来的信笺,翻开来,能辨认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留下过许多笔迹,我不确定这是来自哪国的语言,因为写的实在太凌乱了,落笔比我还要狂放,而且经过岁月和海水的侵蚀,实在难以看出来写的是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的把它藏进了裤兜里,因为也许这里面就记录着上一个遇见阿伽雷斯的人的一些事情,我感到非常好奇。
这些东西足以证明阿伽雷斯的年龄至少在300岁以上,这些东西便是他漫长的海洋生涯的证明,是他带回来的一些战利品,或者,是纪念品。
而我,可能并不是他带回巢穴里的第一个人类……也不是他第一个选中的“配偶”,毕竟我的年龄跟他相差也太大了。
我胡思乱想着,心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涩的滋味,但我立刻强迫自己打消了这些奇怪的念头,将注意力继续放在那本字典上,随意翻开着,心里却乱糟糟的,有点儿烦躁起来。
可恶,德萨罗,你在意什么呢!想想以后怎么离开这才是正事,这只野兽带过几个人类回巢关你什么事!
我皱起眉头,向其他方向望去。这个洞穴的深处似乎还存在其他的入口,可正当我打算退出身处的小洞之时,洞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动静,我立刻意识到是阿伽雷斯回来了,便急忙的退出来,谁知刚退到水池边,阿伽雷斯的身影已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洞口,我的脚下一滑,不禁趔趄着栽了进去。
妈的,真倒霉!
我慌得呛了好几口水,正当从水里扑腾着爬上来时,抬头便迎面对上了阿伽雷斯的脸,差点吓得我又栽回去,却被他的蹼爪眼疾手快的捞住了腰,鱼尾卷住我的脚,从池子里把我整个人打横搂了上来,放在地上。幽暗的光线中我看不清阿伽雷斯的神色,可因刚才翻看了他的私有藏品而感到一阵恐慌。
我知道他一定发现了我刚才的行径,却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触怒他,以至于他的蹼爪探到我的颈后时,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害怕他会一把掐死我。然而,他仅仅是按住了我的后脖子和头颅,将头低下去,嘴巴凑近了我的胸膛,舔了起来。
我僵硬的垂眼看去,这才发现胸口的弹伤由于刚才的大幅动作又裂开了,鲜血已经染满了我的衣襟,而我还浑然不觉。阿伽雷斯的舌头在我的伤处上细细舔过一圈后,又顺着血流的方向舔下,咬开我的衣缝,就要朝我的下腹舔去。我连忙向后缩了缩身体,用手卡住他的双耳以遏止他越来越往下的趋势:“喂……别舔了,我觉得好多了!”
该死的,再继续往下又要起反应了……
我咬了咬牙,已经感到被他舌头接触的地方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可我说的话丝毫没有任何作用,阿伽雷斯置若罔闻的舔下去,两片滑腻的耳翼轻易就从我的虎口滑脱,舌头刮挠着从我胸口沿下去的血痕,引得我的小腹敏感的抽搐起来。
我只好将唯一的防守线——裤腰带抓得紧紧的,事实我预感到跟阿伽雷斯独处肯定会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只是我不想现在就来:我的身体现在可没法承受这只野兽的折腾!
可我的防守显然适得其反,阿伽雷斯的蹼爪从我的后颈挪到了我的裤子上,抬起眼皮盯着我,我面色一白,打了个磕巴:“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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