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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且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灯
另外一个护卫却仍在另外一头,援救不及,急云心头一紧,却看到杜铭面不改色,一只手推开夏妍,另外一只手从腰间一抹,已是从腰带处抖出一条七节鞭来,细看却都是七段纯钢打就,每段约有五寸长,各有铁环连络,只看他拿将出来,使得呼呼的风响地往那剑上缠去,凤留居然也被他逼着换了个剑招,改刺为削,去削他手腕,两人又在院中战成一团,急云心中暗暗点头,果然杜铭自身武功也相当强,因此才不惧他,想必那封灵自身武艺也必有过人之处,那夜却是被自己暗算,未及施展,白白做了个冤枉鬼。
想到此处,她心里却是一动,从怀中摸出那小小的弩箭,自那夜后,这弩箭她一直随身携带,只为防身,她另外又让铁匠打了一批钢箭,却是没有淬毒,毕竟太过狠辣,不是她的风格,她看了看场中,看得出杜铭还是相当有些困难的,不过好在那名护卫转过头来一起战,勉强又战个平手。她心里暗自盘算,若是杜铭不敌,她看看能不能再放一次暗箭,毕竟杜铭如今还死不得,江陵城难得的稳定局面不能打破……至于暗箭伤人、以多欺少,这些急云是不介意的,你几时看过警察抓犯人还要讲究一对一,讲究光明正大?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方式过程,她是无所谓的。





云且住 第28章 月下遇仙
只见场中才一会儿便又出了变故,那凤留覷了个空,十分利落地开了那个弱一些的护卫的脖子,再次解决了一个,很显然杜铭那边的压力陡然倍增,几下肩膀也中了一剑,外援却迟迟未来……却是因为今夜许多元老都是喝了太多的酒,施辰跑出去没找到几个好手。
急云看着却是觉得杜铭受了伤,很快体力不支,只能想办法拖些时间才好,她拿出那弩箭,搭上箭对准那白影,两人缠斗,要放远程暗器很容易误伤,时机、眼光、预判缺一不可,急云却是看着凤留的剑招,心里暗暗预判他的下一步,毫不犹豫地放了一箭出去。
凤留正快要解决掉杜铭,却忽然感觉到有尖锐的风声掠过,他不以为意,长剑一抖,叮的一声响,一根箭已是被他弹飞,却不料下一根箭又紧接着往他的咽喉射来,他回剑再挡,此时杜铭钢鞭却也堪堪要扫到他的手腕上,他只得双足一蹬往后一退,结果又有数根箭如跗骨之蛆一般居然提前射往他要后退的地方,他心头骇然,长剑连连回扫,运气于剑上震开那些暗器,心中大恼,飞身一扑,扑向那暗器在的地方,杜铭却是又如影随形地跟上了他,步步紧逼,那山石背后却已经没了人,原来急云射出几箭后,早已身法极快的又钻过几株花的后边,再次极快的发射弩箭,“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是游击战的精髓,久经训练的急云自然是娴熟掌握。
那些暗箭虽然根本伤不到凤留,却犹如讨人厌的蜜蜂一般骚扰着他,打乱了他的节奏,杜铭又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他一咬牙,心头发狠,运了气,身上的衣衫忽然鼓了起来!那些小箭快触到他衣衫的时候就仿佛触到了无形的空气壁一般的掉落下来。急云屏息,这是什么武艺?内家真气居然真的能外放有质?
只看凤留脸色变得白得透明,剑招狠绝起来,剑剑致命,左手也翻飞起来,掌心盈盈显露出青色,就往杜铭身上拍去,杜铭一看势头不好,早已连连招架后退,却是落了下风,急云心知此人应该是开了大招,而这大招大概损耗不小,因而一开始受到暗器骚扰并没有使用,由此可知只怕持续不久,只是要想个什么办法再坚持一下才好。
只是来不及了,凤留忽然刺出了一往无前的一剑,杜铭施展钢鞭缠到剑上,却忽然被崩断开来,节节断裂!那剑眼看就要刺入杜铭的眉心,说时迟那时快,从屋顶上忽然有一条白光撞入,轻轻一撞,那凌厉无比的剑势居然就此被撞开,凤留那猛烈的势头居然被消开了,众人一呆,往屋顶上一看,却看到月光下,一名浑身缟素的女子立在房顶上,遍体素丝,手持白练,月下宛如月宫仙子一般仙袂飘飘,乍一看居然看不出年纪,凤留一愣,喝道:“何方高人来此指教?”
那女子淡淡道:“微字十代弟子管香,别人唤我管夫人,你是清字哪一代弟子?”
凤留一愣,收了剑持礼恭敬道:“清字十二代弟子凤留见过祖师叔。”
管夫人淡淡道:“清微教戒律,不可卷入地方黑道帮派势力之争,你会清风障,应当是内门弟子,更应洁身自好,如何在此与人争斗?”
凤留脸上有些不满,然而清微教于上下辈分分得极讲究,若有冒犯,则长一辈弟子可直接处分,更何况此女子居然辈分高了他两辈,他只能忍气吞声解释道:“弟子去年曾因些事情受了这里一个帮派帮主的恩,当时我还未入内门,为了还恩,我应承做了他一年的护卫,然而前些日子我回门派,通过了宗门大比,行了拜师之礼,他却死于此人之手,因此弟子为了还恩,只得前来报仇。”
管夫人扬了扬眉道:“不曾听说过护卫还要做死士报仇?他死的时候你并不在他身边,也并不干你护卫不力之事,则你们已经两清,何必还要卷入帮派纷争,你若非要杀他,且自回去请示师长,若是他同意了,我也无话可说。”
杜铭看到有些松动,赶紧握拳道:“杜某人一直敬仰清微教之名,不敢有一丝不敬之心,前些日子还专门送了礼到贵教的江陵分舵,只希望那里的舵主能为我们解了这场冤仇,之前凤大侠为报恩效忠封灵也是应当的,我们并不敢怨恨于他,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两位高人能一笑泯恩仇,则一旦贵教有什么差遣,万马帮愿倾帮效力!”
凤留听他一席说辞,脸上略有些放松,其实他也不过是听说封灵死了,只觉得自己面子上大大过不去,毕竟自己身为清微教内门弟子,受了别人的恩情,居然在护卫期间没有保住他的性命,简直脸面大失,他担任护卫期间,也只是保障封灵的人身安全,并没有参与杀人夺宝等事,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心高气傲,匆忙回了江陵城便直接刺杀杜铭,如今既然有师门长辈出现,杜铭也笑脸迎人,又说曾与分舵这边联系拜访过,台阶给的十足了,自己却不好再妄动杀人,毕竟门派戒律森严,虽然微字这一支这几年萧条得很,几乎没有什么出色的子弟,然而长辈就是长辈,如何敢违逆,只得躬身施礼道:“弟子谨遵师叔祖令。”
管夫人淡淡道:“那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凤留躬身又施礼后便轻轻掠过墙走了。
杜铭正抱拳向管夫人致谢,管夫人却只是不置可否,却是手一振,白练一卷,急云只感觉到一阵极大的力气将她直接从花丛里头拉了出去,一直拉到了屋檐上,居然反抗不得,管夫人却早已从她手里拿过了那弩,仔细看了看,低声道:“你倒机灵,身法眼神都不错。”
下头夏妍却惊呼道:“前辈,这个女娃娃不懂事,还请前辈饶了她!”杜铭却是一直不知道藏在花丛中一直射箭的人是谁,如今才看到居然是那个小女孩阿瓦,也吃了一惊,抱拳施礼道:“前辈,这个孩子一片忠心,虽然暗算了贵派弟子,却没有造成伤害,还请前辈原宥则个。”
管夫人冷冷道:“这女孩资质不错,我带走了。”说完也不等回应,直接将急云挟了起来,轻轻一跃,已是数丈,夏妍眼巴巴地看着她如仙子一般凌波微步而去,不由地落泪,杜铭心里感激她今夜不离不弃,自然拥了她细细安慰。
急云却是被挟持着动弹不得,只听到呼呼地风声,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她到了一处小院子内,才走进房里,却看到有个穿着雪白狐裘的小少年迎了出来,喊了声:“娘。”却又看到了急云,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发问。
管夫人将她放到地上,急云忽然觉得身上一松,又可以活动了,舒了口气下了来,她今夜一下子见到这世界如此高的武学,只觉得心驰神往,对管夫人也还有些好感,并不十分抵触。只向管夫人施礼道:“不知夫人带我来此何意?”
管夫人看她面上表情并无惊骇,依然是一副镇静的样子,却是暗合了她的脾性,心中又点点头,只问她道:“数月前,你杀了个牙婆,放了把火吧?”
急云心中一惊,没有说话,旁边那小小少年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雪白的狐裘显出一张脸白净清秀,表情却是十分沉稳老成。
管夫人说道:“你匆忙出逃的时候,被清微教的一个外门弟子一掌击中,如今内伤还未愈,而且现在看着还好,日子长了,你却是长不大了,内伤缠绵,蚕食波及你的内脏,你活不过十五岁。”
急云脸上依然平静如波,心中却是知道她说的应是真的,这不是她在的时代,内脏可以随意克隆移植健康的内脏器官,受了内伤若是没有得到有效医治,便会渐渐衰竭,无药可救。
管夫人依然没有看到她脸上出现害怕、哀求的神色,心中又暗暗点了头,那外门弟子只以为是侏儒杀手,写了个折子报了教中,教中也只当个简单的消息编呈给高层看,她看了这消息,却是信以为真,想过来找找行迹,给阿瑾练练手,不料找到那护卫一形容,又找了些当时的当事人查了查,心里便有了数,必然是那个失踪了的袁瓦干的,有了名字便好查,从官府那边查起,自然有人替她奔走,很快袁瓦的烟水村的情况都呈了上来,却不知道这个杀人的袁瓦,和烟水村收养的养女,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模拟了一番她逃生的线路,又查这附近的混混流浪儿,偏巧这些日子杜铭杀了封灵,地面上搅扰热闹得很,到处都是消息,一点都不难查,夏老大手下有个阿瓦妹子,年龄相貌,一切符合,自然进入了她的视线,这么巧这夜又看到她施展飞弩,一看还真的就是孩子,并非那些用药j□j的侏儒,资质极好,她多年一直想寻个女的衣钵传人,毕竟儿子卫瑾是个男孩,不能完全学习她自行发扬光大的心法,二则儿子在自己影响下,有些老成冷清了,这性子却不太好,少年人需有些朝气,到底还是寻个伴儿给他方好。




云且住 第29章 小师妹的面条
管夫人越想越满意,便道:“我打算收你为徒,传你衣钵,你可另有师承?”
本来以她出身名门,辈分高,只有别人求着她收徒的份,更何况如今不过一乡村小儿,只是她今日看了看她的身法,怕她另有师承,所以多此一问,也是郑重起见。
急云摇摇头,却问道:“我还不知清微教是个什么门派,有些什么戒律,岂可轻易拜师入门?”其实她心里对管夫人已是有好感,然而仍不肯轻忽做决定。
管夫人有些意外,看她一团孩气,又是长期村居,不知也是有的,只得耐心解释道:“清微教祖师爷原为我大秦开国国师秦允所创,他自创武学,开宗立派,名扬五国内外,教派以入世求道为宗旨,即为行事间对境忘心,不滞于物,即是入世炼己之道。传承至今已是有十八代弟子了,清微教内部分为两支,一支为清字门,一支为微字门,两支同源而出,只是武学上侧重略有不同,清字门更重使用,着力于招式的发扬,微字门则重于守微于内,更重于内家修炼。现任教主是清字门第十代弟子张翔,我是微字第十代弟子,在教中辈分已是颇高了,便是掌教师兄见了我也要叫我一声师妹,你若入了我门下,参加过宗门大比后,便能正式成为门内我的记名亲传弟子,将来就是第十一代弟子,比如今日你见到的凤三,还得唤你一声师叔。”
急云点点头,却好奇地问了句:“五国?”
管夫人继续耐心道:“五国就是南诏、西华、东唐、北蛮四国与我大秦国,共为五国,再远处海外还有些远远的小国,不成气候,南诏、西华对我国称臣,东唐是小国,一贯重贸易,与各国都有交通,却不曾对任何一国称臣,因其沿海而建,据天险而建国,又有倾城财富,却极善航运和海战,有欲取其财者,却难以攻破天堑,更别提东唐国商人遍布天下,掌握了各国的重要商品贸易,又极为爱国,粮草马匹武器失去他们支援供应不上,难以成战,因此各国倒与其和平共处,北蛮则一直与我国分庭抗礼,不愿称臣,八年前还曾大举入侵过一次,被谢相领军打了回去,元气大伤,只得献了公主议和,近些年还算太平,不过狼子野心一直不绝。”
急云听得极是认真,管夫人心中失笑,自己说得这么晦涩,这女娃娃应该听不懂居多,不过心里倒是清楚得很,辈分高还打动不了她,又继续解释道:“我教弟子,在各国都有创立分舵,而总舵则在我大秦玉京内,教主兼任大秦国师,我们清微教派的教义便在清微二字上,《诗》有云:‘清微之风,化养万物者也’,祖师爷有云‘清微其身’乃是我教修行之大义,入世求道,可以心怀侠义、锄强扶弱、为国为民,这是通往大道之路,这须得自身修行中细细体会,却非言语可形容,我修行数年,也不过悟了清微通澈四个字,却也难再进一步,你且看来。”
急云不过是跟着私塾先生学过几日书,古文上原就不熟,听管夫人说得一套一套的,却是有些懵,看到管夫人忽然立了起来,站在屋内,执素纨素手款款一摆,急云只感觉到屋内忽然起了一阵清风,她闭上眼睛,感觉到身围的空气似如水波荡漾,洞明清澈,水波渐渐澎湃,压力渐渐增加,急云渐渐感觉到呼吸不过来,心头一紧,旧伤忽然一痛,她一皱眉,睁开眼睛,却看到管夫人悬空浮于空中,身边白练徐徐绕身,犹如天女散花一般优美,她屏住呼吸,无法相信人类居然可以违反地心引力如此浮在空中,管夫人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又徐徐落在地上,急云只觉得身边压力一轻,满堂清风忽然散去,急云叹了口气,心里忽然又浮起了一个念头:自己真的不是在某个剑侠游戏里头?
管夫人脸上笑得十分温柔:“怎么样?想学么?”
急云看着这仿佛推销一样的笑容……忽然觉得之前的仙子形象有些崩坏:“……想。”听起来似乎是个正派名门,至于之前凤留之辈……大概派大了,人也有不同,便是从前警局内,也各有性格不同的人,只要门风正,有地方讲理便好,更何况管夫人的确看上去很不错……她前世见人多矣,唯有心中坦荡,正大光明,才能有这般明澈的双目——更何况,她如今也回不去了,那杜铭今日能说出让年仅八岁的她服侍他,与之共处,无异于伴虎,她甚至都要为夏妍她们暗暗担心。
管夫人笑道:“那就好,那你还不赶紧行拜师之礼?”
急云满脸茫然,管夫人心情甚好,以眼示意一旁的卫瑾,卫瑾轻声道:“你就跪下给我娘磕三个头,就算拜师了。”
急云满心拜服,倒是真的诚心诚意地跪下给管夫人磕了三个头,管夫人笑道:“这是你师兄卫瑾,也是我儿子。”
急云站了起来,又恭恭敬敬地给卫瑾施了个礼说道:“师兄。”
卫瑾却是问:“阿娘,你还没说师妹叫什么名字呢。”
管夫人刚要张口,急云却开口道:“急云,我叫方急云,急忙的急,云朵的云。”
管夫人看了看她,心中想是了,她也是家人拣来的,那名字大概她自己也不喜,便顺着她吧。卫瑾脸上笑了笑道:“原来是方师妹。”
急云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又回到了从前的古井无波,管夫人忽然有些头疼,自己本来就是嫌弃自己的儿子太过老成冷清,才收个师妹,怎么如今这另外一个徒弟,看上去也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少年老成样?
正当管夫人为今后的孩子教育头疼时,卫瑾却是说道:“娘,你好像是出去说给我买面的,我饿了。”
管夫人一愣,忽然想起晚上的确是卫瑾练了功说饿,自己便出去说帮他买些宵夜来着……后来听到打斗声……她好奇去看了看,却是白日才窥视过的庭院……她有些无语,只好愧疚道:“阿娘忘了……现在已经半夜了,外头应该没什么买的了,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些什么吃的没。”
急云看了看这小院,奇怪道:“你们这不是客栈么?客栈里头找小二要宵夜就好了吧。”
卫瑾难得地撇了撇嘴道:“阿娘爱干净,不爱住客栈,去哪里都要自己找个干净小院,把床啊什么都弄新的被褥才住下来……又喜欢安静,下人都是白天来,晚上就走的,结果连煮碗面的人都找不到。”
前头管夫人听到自己儿子吐槽,只好加快脚步去了厨房,卫瑾却和急云一同也跟了进去,管夫人找了半天,却在碗柜里头看到一个大碗,盖着一大坨和好的面团,她有些为难道:“这面团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变成面条呢,要不这有米啊,我煮点粥给你吃吧。”
又低头去看那冷灶,脸上写满了“我不会”三个字,卫瑾无奈道:“那我明天早晨再吃吧……”
急云心里却笑得打跌,原来这武林宗师也有不会的东西,她脸上微微一笑,露出了浅浅的酒窝,说道:“我来煮吧。”
于是管夫人和卫瑾便看到急云熟练的找到了火石,很快重新升起了火,从水缸里头打了水洗了洗锅,放了一锅水进去烧,然后一双小手熟练地拿起那饧好的面团,轻而易举的一拉,再合并又一拉,那有弹性的面条忽然就变成了长条,管夫人和卫瑾只看着急云一双洁白的小手如同鸽子一般飞来飞去了一会儿,就有满把的细长匀称的面条拉了出来,卫瑾双眼瞪得溜圆,又忍不住去看了看管夫人,满脸写满了:你看人家……
管夫人则满脸委屈:你老娘我是名门闺秀,绣花弹琴写字练剑样样都行……就是不会拉面条……
水开的时候,面也刚拉好,急云娴熟地先抄了一小勺盐入了汤,然后把面条全放进去,盖上盖子,又去打开柜子找了一会儿,摸出两个鸡蛋来,又切了把小葱,等面熟的过程,拿了个蒜头来娴熟地拍烂,剁碎,又问他们:“你们吃辣椒不?”
管夫人和卫瑾都点点头。
急云看着他们母子一模一样的表情和极为相似的外貌,忍不住又露出了脸上的浅涡,她从柜子里头找出了豆豉、辣椒和酱油,全剁碎,锅里水开了,她把两个鸡蛋磕了进去,勺子极快地一晃,鸡蛋便散成了蛋花,洒上葱花,迅速地起锅,一下子捞了三碗面条出来,香气诱人,卫瑾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这时候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运动量又大,饿得睡不着,看到这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条,早就拎了筷子先给母亲端了一碗,正要开吃,却看到急云把锅里剩下的面汤都盛了出来,倒了些油,烧热后把辣椒、豆豉、蒜蓉放进去爆香,再酱油一搁,屋里顿时充满了香辣味,卫瑾眼睛一亮,嘴巴内早有津液涌出。
急云找了个碟子,将酱盛了出来,放在桌子中间道:“蘸酱吃更香,或者直接拌面,随你们口味,可惜没肉,若是放些五花碎肉炸一炸,那才叫香呢。”
卫瑾哪里听她说,早已急不可待地一下子勺了满满地两勺子的酱拌进面里,面条一下子变成了红彤彤的,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管夫人也斯文地蘸着些酱一口一口地吃着,又笑着叫她:“你也吃呀,辛苦你了。”
面汤*鲜香,面条韧而滑溜,卫瑾甚至把旁边的面汤也喝了两大碗下去,才意犹未尽地放了碗,看着急云也已经吃光了面前的一碗面,正勤快地拾掇着厨房,他心满意足地想:其实有个师妹,真的挺不错。




云且住 第30章 在路上
第二天,管夫人却是摆了香堂,令急云拜了,又正色道:“我教有四戒,第一戒,戒的是色戒,行侠作义,高来高去,若是仗着武功高强,辱人清白,门户之中所不许;第二戒,盗戒,不可妄动窃取偷盗他人财物之心,伤德败誉;第三戒不准卖艺,我教武艺并非花拳绣腿,卖艺于门户无光,反受物议,有伤门户;第四戒是艺不轻传,择良者而授教,不可艺传匪人,若是不慎传给心术不正之人,则天涯海角,都必须追回,废掉其武艺。”
急云肃穆回道:“弟子愿遵戒令。”
管夫人又道:“我们习武之人,一身武艺,大则报效疆场,小则杀奸诛佞,除恶安良,却不可恃强凛弱,不许轻易卷入黑道帮派争斗,更不可与不会武之人对打,然而若是与会武之人对打,却是要全力以赴,不可堕了我们门派的威风,你可知了?”
急云心中有数,点头称是。
管夫人脸上一缓,点了三柱香让急云拜了,心中对这个女弟子却是越看越是满意,问她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么?我们过两日便要启程回我居处了。”
急云却是想了一会儿问道:“我可以给夏大姐她们写信辞行么?”
管夫人愣了下想了想道:“可以的,你亲去辞行也是可以的。”
急云摇摇头道:“写封信便好了,她们救过我,将来我若有成就再回来见她们吧,如今我也帮不了她们什么……”再一个,她当日是刺杀了人受伤后被她们救起,身上藏了不少秘密,却是觉得也不知道和她们如何交代,倒不如就此阔别,来日有事再说。
管夫人颔首道:“有感恩之情,将来必有大成就……”一边去铺了张纸磨了墨来让她写信,她提了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交代自己现在很好,已经拜了师,将来有机会再回来看他们,她会的字不多,好在管夫人也专门走了出去,没看她写的信。
信托了小二送去,管夫人当日便启程带着急云和卫瑾回她的居处不提。
走了几日,天上便下起了雪来,管夫人看了看急云仍显得有些单薄的棉袄,皱了皱眉,却是找了地方歇了下来。原来急云被她匆忙带走,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哪里够替换,急云也没计较,管夫人却是上了心。
时间仓促,还是住了旅馆,却是盯着小二重新打扫揩抹了一次,也不要他们的铺盖,将自己带的被单铺盖都换了。安顿下来后,她便带着他们两人去了个大的成衣铺,却是立时给急云买了一身的大毛衣服和一双到膝的皮靴,急云有些赧然,管夫人却是看着急云换了鹅黄缠枝莲缎面的袄裙,外头披上兔毛大氅,毛茸茸的风帽戴上,只显得她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她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又有些不满道:“可惜店里这样高的只有兔毛的合适,狐毛的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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