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村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葫芦村人
“有些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刘春来不想去干涉。
等不了几天,郑建国不判死刑也没有可能。
明知道结果是这样,还非得要去干涉,最终只能给自己留下污点。
以前这种事情刘春来没少干。
可很多时候,夜深人静却睡不着……
郑润民家里。
从昨晚上知道郑建国被抓走后,郑润民跟他婆娘胡淑芳一晚就没睡着。
一大早,燕山寺那顶上锣鼓喧天,唢呐声声,热闹非凡。
很多人都跑到山顶上去看热闹了。
可郑润民一家都没那闲心。
外面的天刚麻麻亮,杨光明再次来找了郑新云。
他以队长身份把郑新云叫到房子后面,嘀咕了好一阵,随后走了,留下愁眉不展的郑新云回家。
他具体说了些什么,郑润民不知道。
不过他倒是肯定跟昨晚郑建国的事情有关。
看到郑新云回来,郑润民急忙问道:“老大,杨光明那狗曰的找你干啥?”
他裹叶子烟的手哆嗦不已,正是他心中害怕的表现。
“杨光明说,郑建国今天要被送到县公安局,可能会被敲砂罐。”
郑润民一听这话,整个人傻了一般呆坐在凳子上。
敲沙罐!
也就是说枪毙。
“不就是曰了赵天明的婆娘嘛,这事情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敲沙罐儿?”
他有些无法理解。
正在灶屋烧火煮早饭的胡淑芳冲了出来,满脸惊恐地问:“老大,你是不是听错了?郑建国跟范萍的事都好些年了,怎么会被敲砂罐?”
“妈,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刘春来花了很多钱在大队,燕山寺上的大队部早上就已经动工修建了,昨天晚上刘家的人挨家传了消息,子女不齐全,没讨婆娘的、丧偶的今早上都不准上垭口……要是路不修通,大队部修好也没用,谁挡着修路,刘春来父子就得要谁的命。”
郑润民虽然知道这样吓唬爹妈有些过分,可他也没办法。
家里两个孩子,今天就要报名参加刘春来的选拔考试。
儿子郑子强也说得很明白,那是刘春来是给自己打造班底。
等人招聘考核通过后,都是刘春来的心腹手下。
按照刘八爷讲的三国故事,那就是从龙之功!
刘家人虽然多,却没有多少可用之才。
那些上过学的人,跟刘春来想要的人来比,远远不够。
没看到制衣厂跟家具厂招人,都是初中以上?
公社里的制衣厂,大队的制衣厂跟家具厂,技术人员跟管理人员,都是外面来的。
这可不只是县城来的。
甚至还有一批人是从山城调过来的!
如果内部没有自己心腹手下,指不定以后刘春来就会被外面调来的人架空。
“老头子,这可啷个办!刘福旺那也不是好惹的啊,郑建国都让他抓进去了……”胡淑芳一脸着急。
“咱们家的地下,可是埋着金子啊!”郑润民嘴唇诺诺地动着,惊恐地说道。
他不甘心!
好不容易后人有了发达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被抢了?
狗曰的刘家!
解放前他们家是大地主,都没抢过谁的田地。
新中国成立了这么几十年,刘福旺倒是比他祖先还厉害。
“爹,那里要真有金子,国家这么多年会不挖吗?国家不挖,公社不挖?咱们公社可是欠了一屁股账。再说了,挖金矿,刘春来又能拿到多少?这才多久,他已经带了超过200万回来!”
郑新云有些无力。
这样的话,老爹都能信!
那是一块石谷子改造出来的地。
还是刘福旺带着大家改造而来的,地里收成也不好。
唯独好点的是这几十年来,原本的颗粒状石谷子都已经转化成了细沙土,干活比原来要方便很多。
“200万有多少?”
郑润民无法想象200万现金有多少。
他家钱最多的时候,也就卖猪时见过百十块钱。
200块钱都没见着。
平时向国家交粮,国家虽然也给钱,可价格底。
等到把应该给县里的上交提留、统筹款等扣了,几乎年年都要补钱……
“爷,如果真有金子,刘春来也不敢开采。从新中国成立开始,地里埋着的,不管是什么,都是属于国家。就连我们现在的土地,也是国家的,我们承包了,也只有土地使用权……“郑子强见老头子跟老太婆怕被刘春来弄到牢里关起来,态度有所松动,赶紧补充个着。
他是长孙,说话自然管用。
何玉英也发现了,当即说道:“爹,胳膊拧不过大腿。先把地换了,免得刘春来这个刚当上大队长的狗曰的拿咱们家立威啊。”
她可是为了自己两个孩子的前途。
尤其是闺女,在四队的制衣厂里面没干多久,就领了18块钱回来。
现在看着别人一个月拿五六十。
这些天,都快赶上他们一家累死累活一年的收入了。
他们这还是整个四大队条件最好的生产队。
“爹,咱可是用石谷子土换水田啊。先换地,他们不是说年底根据各家交地分钱吗?如果钱多,咱也把地交了,上交提留啥的都不用咱们担心……何况,你这种年龄,按照大队规矩,每个月能领30斤粮,妈也可以领一半,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够你们吃了!”郑新云看着媳妇儿在那里跟着吓唬,赶紧摆能到手的好处。
“对的,爷,70岁以上,一个月三斤肉呢!一年就36斤!要是把婆婆的加起来,一年都54斤了。半头猪了!”
郑秀芳在旁边见着老头一脸肉痛,也跟着补刀。
老头老太太没上过学,不知道如何去判断,别人几句话一说,就信了。
从现在开始,到过年,他们家里就因为没交地,少分至少270斤谷子,27斤肉,还有相应的油跟鸡蛋……
郑秀芳把这些算给老头老太太听。
郑润民听完,浑身都哆嗦起来,连烟叶也裹不好。
不换地,会被刘春来送到牢里。
不交地,他们一家人半年时间损失了270斤谷子,算起来得有170斤以上的米!
狗曰的郑建国。
该死!
郑子强看着,急忙上前蹲在干瘦的老头旁边,帮着把叶子烟裹好,塞在烟杆一端,划燃火柴给点上。
郑润民吧唧了好一阵。
心中不断衡量着得失。
他们一家人的地虽然不少,可每年交了国家的税,还有地方上交提留,剩下的粮食一天吃一顿干饭都没有可能。
煮稀饭,里面不搭各种瓜果蔬菜,也没法完全填饱肚子。
眼看一袋烟燃完,一直到没有烟雾了,郑润民才叹了口气,对着大儿子说道:“新民,你去找杨光明,就说我们交地!”
“爹,现在大队不收地了,得等到过年了。这地换了,可再不能反悔了……”
何玉英拉住了正要去找杨光明的郑新云,开口说道。
“还反悔个啥?狗曰的郑建国,他儿子是国家干部,咱家七代贫农,从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祖宗也没偷没抢过,总不能到了我这里,眼看要下地了,还进大牢,那不是给祖公老子抹黑嘛!”
郑润民哆嗦着说道。
说完,有些无力。
就因为当初郑建国,这下好了,少上百斤大米,几十斤肉……
这都能给孙子好好补一阵了。
“只是可惜,这地交回去,强娃讨了婆娘,就没法传下去了……”
“爹,地还是咱的。交出去,得跟大队签合同,大队相当于承包咱们的地。当然,咱也不是白拿,大队挣了钱,咱才能拿到,挣不到钱咱也拿不到……平时,只有你们这些老年人才能不干活,每月领米面粮油……”
何玉英轻松了起来。
随后对着旁边同样一脸笑容的闺女的开口:“秀芳,赶紧去煮早饭,给爷爷、婆婆一个人煮个鸡蛋……”
郑秀芳脆脆地答了声“欸”,就跑向了厨房。
赵天明两口子昨天晚上同样没睡着。
不是因为范萍被郑建国欺负了,赵天明嫌弃自己婆娘脏,而是担心郑建国家里的人报复他们。
郑建国可是有着一个在市里当大官的儿子。
这是两口子不敢反抗的根源。
自古,民不与官斗。
被欺负了就只能被欺负,打落了牙,往肚里咽。
尤其是这事情被很多人看到,今天公社当场,很快就会传开的。
那比以前听到的,甚至会更难听。
很多人肯定会骂两口子为了多分粮食,从队长手里拿好处,范萍主动让郑建国睡的。
而不会去想,当初集体生产时候,两口子分的各种粮食都是数量最少,质量最差的。
别人分干谷子,他们可能会分到湿谷子……
“不去下地,家里吃什么?”
到了以前应该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的时候,两口子依然在家里发呆。
这是郑天明说的。
可昨晚上郑建国当着他拔了自己婆娘的裤子的一幕依然在脑海中,根本无法抛开……
杨光明从郑润民家过来时,看着两口子都无神地坐在屋檐下,不由叹了口气。
“队长,大队长说没说,啥时候带我们去山城?昨晚我们都已把东西收拾好了……”
赵天明看着杨光明过来,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
杨光明皱眉,看着两人。
“昨晚你们不是不愿意去吗?”
杨光明也知道,今天公社当场,肯定会传开。
即使这两口子是受欺负的,可那些议论的人只会图自己说得爽,而不会考虑这两口子啥感受。
特别是一些男人,估计更会打范萍的主意。
这婆娘,脸蛋一般,但是胸大p股翘,唯独就是肚子里如同那石谷子地一样,啥种子丢进去,都没收成。
“队长,今天公社当场,青山公社肯定有来赶场的,要是传回去了,范萍会被她舅老倌打死……”
赵天明提醒杨光明。
“要不,我让人送你们去县城里待几天?公安局要定郑建国的罪,必须得你们两口子作证……”杨光明也有些为难。
换成之前,他会直接板着脸说哪里来的这么多屁事。
可刘春来昨晚上交代过这事儿,不能让这两口子出事儿。
很明显,刘春来要利用这两口子来收拾郑建国一家子。
“我们也没钱啊……”赵天明脸上带着哭腔,“圈里的猪才开始拉架子,也卖不出去……”
“这样,你们先去跟我一路去我屋头,吃了早饭,我去问问大队长……”
两口子也没主见,自然也就跟着杨光明往他家里走去。
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到。
刘春来在山顶上看了一阵,由于山上都是石头,土脚薄,面上的一层泥土需要用撮箕铲起来,挑到旁边不修房子的地方去,加厚那些地方的土层,以后种树啥的才能行。
地面上,不经要把石头面上一层平整了,有些低的地方还得条石砌起来,中间用高的地方石匠用錾子打下来的碎石去填起来。
今天的五十人,全部都是刘家的人。
大家都习惯集体生产,由刘支书亲自安排,自然他刘大队长就成了一个闲人。
看了一会儿,没得啥看头,爬到燕山寺顶上又吹了一会儿风,看着沟里一层云海,周围都是忙碌的人,就他一个人闲着,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索性就往上下走。
我真的只是村长 411 爹,不能老按着一头羊薅毛(还账10/44)
“大队长!杨光明在找你呢。”田明发满头大汗地从山下上来。
“你以前不是挺早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晚?”
刘春来有些意外。
这狗曰的,该不会昨晚上又跟婆娘在屋头搞空活路,做无用功吧?
都结扎了,除非他婆娘真的偷人,要不然怀上的可能微乎其微。
“除了刘家人、儿女双全的,都不准上来啊……”田明发一脸无辜,“我这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应该没有啥影响,才上来……”
“谁的命令?”
未免太霸道了。
刘春来眉头拧在了一起。
刘九娃知道他不晓得规矩,“春来,这事情讲究可大了,关乎着我刘家未来,马虎不得。从早上开始,出门点火的人,每个人的位置,放枪的,今天干活的,都是有讲究的……”
真是穷讲究!
越穷越讲究。
“为啥出门的时候让两个女孩点火?孩子反而在祠堂?”
“孩子是未来,而女人,才是根本,没有女人,男人生得出来儿子?所以咱们刘家女娃子从小在屋头受宠,如果都光了,她们就会给家里兄弟换亲,要不然,我刘家能发展到这么多人……”
经过刘九娃的讲解,刘春来才觉得,自己还真的太片面了。
他从刘九娃口中听到了两个让他意外的词。
根本!
未来!
这可是八十年代啊。
他一直认为的老刘家重男轻女,可又疑惑为什么闺女从小就受宠,一个个养成刁蛮的性子,只要有舅老倌在,婆家人也不敢太过分。
与其说男人承担着刘家传宗接待的重任,倒不如说女孩承担的责任更大。
同姓不婚。
刘家人只能娶外姓。
太穷,哪里有多少人愿意嫁来刘家?
然后,女孩就承担起一个刘春来还没遇到的职责——换亲!
闺女也是刘家人,同样要承担家族传承的重担。
很多外姓,其实同样都是有着刘家的血脉。
刘家女孩嫁出去后,生了闺女,就可以嫁回刘家,跟出了五服的刘家后生结婚,这样就避免了同姓不婚的尴尬,也不违背祖制。
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让嫁出去的女娃子对家族有着认同感。
同时这些女娃子还得强势到能压制住婆家,把女娃子嫁回来。
“其实,这也是当年老祖宗为了不让家族分散开来,同样又为了不分家而想出来的。”刘九娃看着刘春来一脸震撼,平静地说道。
刘家的老祖宗,是睿智的。
男人是刘家的血脉。
女孩才是刘家的传承的火种!
难怪。
刘春来听到这里,都不得不佩服。
所有的疑惑,几乎都在这几句话中得到了解释。
“那为啥咱们这么多光棍?前些年嫁出去的女孩不少吧?”刘春来依然有疑问。
刘九娃说的有些扯淡了。
“因为男多女少。你没发现,咱们老刘家没人敢骂家里全女娃子的是绝户哇?即使只有女娃子,也能招上门女婿……”
刘九娃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给刘春来说起这个。
刘春来想了想,好像真没有听到这样的事情。
外姓反而更重视没有儿子的事情。
比如,眼前的田明发。
田明发听到刘九娃的话,有些尴尬。
“其实,前面一些年搞的那些运动,就让刘家已经散了,没有多少人在意祖先什么的。要不是刚好你成了旗手,刘家……”
刘九娃没有再说。
后果,谁都知道。
刘春来这一站出来,让老刘家的人又看到了希望。
一开始大家都是疑惑的,不相信刘春来能带着老刘家重新恢复昔日辉煌。
当一次次,刘春来不断带着钱回来,加上给闲置的劳动力安排了工作,而不是只分钱,反而让人看到了希望。
“大队长,大家不怕出力,就怕有力使不出来。”
田明发说道。
刘春来明白了。
难怪今天早上有这么一处。
感情现在自己这个旗手才是真的名正言顺。
一个个,都是人精。
“杨光明找我干啥?”刘春来问田明发。
“赵光明两口子的事情,今天当公社,事情肯定要传开……”
“那行,既然公安的人今天要来,到时候让两口子跟着去县里待几天吧。”刘春来再次叹了一口气。
周围人的议论,会如同大山一样。
走到垭口上,刘春来发现下面还有不少壮劳力闲置着。
“马上就打谷子了,怎么都在这里干看着?”刘春来对着正在呵斥这些人的刘福旺问道。
“他们也没多少谷子打,闲着呢,想等着开工。”
刘福旺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说今天开始各队修路吗?”刘春来疑惑地问道。
今天大队部的房子动工了,路也得动工。
“你说让各队负责各自那边……”刘福旺有些无语地看着儿子,“哪有那么快!”
“既然这么多人都闲着,那就开始从山上往下修吧。从这里往下到那边山脊翻山到三队,得不少时间啊……”刘春来指着右侧,这是二队的山顶。
这一区域,整个道路的长度,只有七八百米。
可要把路修通,比山下修通整个二队两千多米的距离难度还大。
大多数都是石头。
有些地方要放炮炸山,把凸出来的石头炸掉;有些地方又得从下面用石头砌起来。一边往上堆,同时还得把高出来的地方往下推。
没有挖掘机,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不请县里领导来剪个彩?”刘福旺看着刘春来,有些不满,“这么大的工程,开山修路呢。”
刘春来愣了。
老爹还喜欢搞这样的排场?
不像啊。
接下来,刘支书一句话,就让刘春来明白了他的目的。
“修路的钱,咱自己给了,人工也自己组织了,县里不给点补贴表示表示能行?”
这就是刘支书!
朴实到做点啥事儿都想着县领导的刘福旺支书。
刘春来看着老爹这朴素的老脸,差点笑了出来,“爹,薅羊毛,也不能光逮着一头羊来薅啊。再说了,现在县财政,就像那刚开始长毛的羊,不管怎么使劲,也薅不了多少羊毛。咱们得等着这羊把毛长长了,然后狠狠地薅一次!”
“咱们不薅别人也要薅啊。反正这毛长不起来。”刘大队长一脸肉痛。
一头羊,就那么点毛。
别人薅了,他们就没法薅。
得等到再长起来,才能薅下来。
“爹,有句古话,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咱们不能太急功近利。修毛路,这要不了多少钱。咱们这可是按照省道的标准修的,双向双车道,县里之前你不是都报了一千多亩的土地么?”
一说到这里,刘福旺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了,就特么的批了500亩……”
500亩!
按照双向双车道的标准,哪怕整个路算上路基宽十二米,连接整个大队六个队的公路一共24公里不到,这还是算了山沟跟山上两条路,一些区域要修到人户比较多的集中居住点的。
大概也才432亩地。
县里给批了五百亩,已经非常不错了。
整个四大队,连田带土,也不过才七千多亩耕地,不少区域还是开荒出来的,都是石谷子上,粮食产量很低。
刘福旺就希望借着修路来减少大队应该交的粮食以及县里的统筹款等。
“爹,这已经很多了。”刘春来叹了口气,“要是咱们要得太多,其他大队有样学样,吕县长他们也不好做啊。县财政现在也没啥钱,这修毛路,成本要低很多,问县里要,就像之前,最多给几千条裤子、减免一些上交提留就完事儿……”
“不让他们多出点,老子不甘心。咱们这是全县最穷的大队!条件差,人口多……”
刘福旺一脸不满。
在刘支书看来,只是这么一点,着实不甘心。
就应该趁着穷,要更多。
等有钱了,县里问他们要的时候,那时候哭穷。
“先把毛路修好,接通从咱大队到望山公社码头的公路,到时候,县里有钱了,喊他们给咱们铺沥青路或是水泥路啊!那样一条路,多少钱?”
刘春来这话一说,刘福旺直愣愣地看着他,“这可能?”
“怎么不能!谁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路越好,赚钱肯定越快不是?”
刘春来没法给眼前动不动就想薅县里羊毛的支书老爹说,再等几十年,中国高速公路里程全世界最发达,超过十万公里,全国任何一个县城,都可以高速公路直达!
“狗曰的,还是你个狗曰的狠!”良久,刘福旺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老子找他们要那点,太少了……”
“望山公社要建码头,周围区域都得从咱们这边过呢。码头只要建设起来,不仅是咱们得好处的。”刘春来见老爹不再考虑薅县里财政那点羊毛,也就放心了,“就安排他们现在开干吧,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不用刘春来说,刘福旺都知道。
“福来哥,那就听春来的,安排大家,直接从这垭口往下面修吧……”刘福旺心中舒坦了起来。
原本在旁边等着的众人,脸上顿时洋溢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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