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村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葫芦村人
“福旺兄弟,这技术员都没来,咱们这……”刘福来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
由不得刘福来不担心。
修路需要专业人员才能干的事。
之前虽经过技术测绘,并规划出位置。
要想按省道标准修一条双向双车道的马路,在施工过程中,必须有施工员现场监督指导,无论是放炮还是路如何修。
特别是山路。
在这些地方,绝对不是拿着锄头乱挖,一条路出来就可以过车的。
遇到地质疏松或其它地质问题,都可能会让这条路毁掉。
“不用担心,先把容易弄的地方给弄平整,石头比较大的地方等到技术员来放炮。等会到公社,让生产计划办尽快派人过来。”
刘春来对刘福来说道。
从包产到户后,生产计划办基本上就没有啥事可干了。
现在只需先开工,把架子搭起来,然后就持续推进。
按照刘春来之前的意思,现在这条路在没有庄稼地的区域,至少应该有了雏形。
可到现在,都没动。
刘福来看向刘福旺,毕竟,习惯听刘福旺的。
“先按春来说的干,这么多人闲着也不是个事,路越早修通越好。”刘福旺也知道修通路意味着什么。
这么多年,无论是公社还是他们大队,都想把这条路修通。
可当初修通没有啥经济效益,现在不同了。
厂子建在这里,不修通,原料运不进来,产品出不去。
否则,哪里会把厂摆在公社?
只有把毛路修通,才能解决这问题。
到时候真的有机会铺水泥或沥青路面,就去找县里领导。
许志强还有不到一年就退休了,铁打的乡政府,流水的县干部嘛。
“既然这样,都不要愣着了,先把能平的地方给平了……”刘福来对着等在旁边,一脸兴奋的众人说道。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
扛着锄头跟各种工具,到垭口左边,开始卖力地挖起来……
“石头较大的地方先不管,等后头统一放炮解决;路外边需要砌墙的地方也先不管,等施工员来了由他们指挥……”
刘春来走的时候,嘱咐着。
刘福旺还是有些担忧,“专业的事情,得专业的人来啊,瞎整可不行。”
从刘支书口里听到这话,刘春来很是意外。
“爹,放心吧。又不是不用技术员直接修。就是他们再大本事,这一天也把路修不通不是?从垭口到山脊都是往下走,毛路通过去,可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咱们这个路,不能只修一条只容一辆车通过的小路……得经得起重车碾压……”
刘春来也知道山上修路的难度系数,工程量大。
可为了以后发展,必须一步到位。
“你现在怎么打算?”刘福旺问刘春来。
“还没吃早饭呢,咱一起去公社吃早饭?”刘春来问刘福旺。
刘福旺点了点头。
现在手里有钱,别说在公社吃早饭,就是去县政府招待所请客吃饭,那也是小意思。
刘九娃已经下山回刘八爷那边帮忙去了。
一头猪一头羊,供给祖先。
祖先吃不了,自然后人得帮着吃了。
对刘家人来说,如此重要的日子,祠堂自然要办席。
刘九娃肯定得去帮忙。
我真的只是村长 412 穷,所以没得选择(还账11/44)
办席的钱是刘八爷出的,喊刘春来去帮忙?
唯独是吃,他刘春来没有任何意见。
做席啥的,他也就只能看着,去了反而会影响别人干事情。
一头200斤的猪,最多也就百多斤肉。
要让上千号刘家人都吃得满意,那是没可能的,这就考验厨师的手艺了。
至于具体如何,中午或晚上,刘春来回去了就知道。
父子俩边聊着大队的情况,边往公社走。
“那些厂房,你准备什么时候动工?”
从山上下来,走到黄柳树坪的位置,刘福旺站着看过去,一直到了远处的大坪湾,二队地势最好的位置。
其实他想问收录机厂跟电视机厂什么时候动手。
张建民跟刀疤也不知道,这两个狗曰的,完全是到处看热闹的,问啥啥不知道。
之前刘春来只是提了一嘴,就没下文了。
“厂房必须尽快动工,如果路修得快,这季红苕就不要了……”
刘春来试探着他爹的态度。
刘福旺一脸肉痛,“过不了多长时间,红苕就可以收了。那可是大多数人半年的口粮,扛饿。”
“没事,县建筑公司有挖掘机。实在不行,就找他们用推土机来修,进度会非常快。现在只是为了给闲置的人安排工作……”
这才是刘春来的真实想法。
使用大型工程机械快速把毛路修通,虽然贵,时间成本省下来了。
修建工厂,如果县里钢铁厂能生产轻钢厂房需要的工型钢,只要平整土地打好地基就是了。
厂房修建,那最多也就一个月。
刘春来自然不愿意用人工一点点挖路。
虽然那很省钱。
钱,得花出去才能挣来更多钱。
当然,这是投入到挣钱的方向,而不只是消费。
“像今天,几十号人干一天,算上吃饭,一个人的成本也要不了一块钱。用推土机干一天虽然贵,但是推土机干一天的活,几十号人一个月不一定能干完!”
刘春来也不知道县里的建筑公司是否有挖掘机。
要是有那玩意儿,效率更高。
“那得多花多少钱!县建筑公司的推土机可贵了!一天下来得七八百块钱呢!”
刘福旺一脸肉痛地直接摇头。
“爹,咱得改变想法,不能老是想着少花钱。时间才是最需要考虑的。如果山城那边同意给收音机生产线,咱的路没修通,厂房也没建好,生产线是安置到县里呢,还是公社?”
“肯定得安装在咱们队里啊!要不然,幸辛苦苦搞回来干啥?”
刘福旺顿时急了。
这些厂,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越多越好。
父子两人边走边说,田明发在后面听着,也没插嘴,只是把父子两人说的事情默默记在心中。
很多东西他都不了解。
电视机是啥玩意?
田明发没见过,无法想象。
收音机他可是知道的,公社供销社就有卖的。
可到现在为止,整个公社一台都没卖出去。
一台七八十块钱!
整个公社,所有家庭一年收入达到这个数的都没有。
饭都吃不饱,哪有人买得起那玩意!
刘福旺跟刘春来两人直接到了杨光明家。
这会,杨光明一家人,正端着碗坐在地坝各处吃早饭。
赵天明跟范萍两口子,也各自端着个大品碗,埋着头喝着稀饭,不时用筷子在碗里刨一下。
“支书、大队长,吃早饭没得?”看着刘春来父子走过来,杨光明端着碗急忙站起来,一脸笑容请他们吃饭。
虽然锅里一口汤都没有了。
该有的客套还是得有的。
赵天明跟范萍两口子也赶紧端着碗,尴尬地站了起来。
“你们吃,我们待会到公社食堂吃。”刘福旺没有客套自己吃了。
“要不,给你们下碗面?”杨光明问道。
他婆娘在一边听到,肉痛不已。
面,那是比米还贵重的,不是重要的客人,就连各家也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吃一顿。
“大热天的吃啥面?那玩意儿燥火。”刘春来摇头拒绝了。
谁家都不好过。
除非大家日子都过得好了,他吃也就心安理得了。
见赵天明跟范萍两口子脸上尴尬,没有别的异常,刘春来松了一口气。
换成他那个时代的人,估计没这么快能平静。
谁遇到这种事,都没那么容易接受。
“你跟我到旁边来一下,我了解点事情。”
虽然看着两人的状况没啥,刘春来也担心他们只是表面上平静。
杨光明两口把碗里的稀饭喝完,刘春来看着,叹了一口气。
一大品碗,里面却没有几粒米,还搭着一些嫩包谷,看起来汤倒是比较浓。
刘春来倒是知道,这汤浓,不是因为米熬烂了而出现的浓汤,而是在里面加了数量不多的灰面(面粉)。
这货倒是膨胀了。
刚当了队长,早饭碗里都敢加灰面了。
“抽我的。”刘春来见杨光明从兜里掏出一把有些邹巴巴的红塔山,把自己的烟掏了出来,递了一支给他。
之前给了田明发钱,让他去买烟,整个供销社一共就只有三条零三包红塔山,全部被他给卖了。
即使这样,也支撑不了几天。
刘春来作为大队长,很多时候谈事儿,需要散烟。
刚把烟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摸出从吕红涛那敲来的zippo打火机,旁边的田明发就划燃了火柴,先给刘支书点上,然后再给刘春来点上,最后眼看要熄灭了,才给杨光明点上。
“这两口子没有别的问题吧?”刘春来吸了一口,问道。
“大队长,为什么你老是担心他们会有问题呢?这两口子如同没事人一样……”杨光明有些不明白,刘春来究竟想啥,“他们就是担心郑家人报复,还有就是事情传回娘家……”
刘春来有些无语。
是自己想太多,还是这年头的人太看得开?
“不接受怎办?离了,赵天明还能讨到婆娘吗?范萍还能嫁人?估计会有一群男人如同发情的公狗一样围着她,逮着机会就……”
刘福旺乡村工作几十年,一语道破了天机。
刘春来叹了口气。
这是没得选择的事情。
“那行,先让他们一会儿收拾东西去公社派出所,到时候公安的人上来,我亲自跟他们交代。”
刘春来不想去提这事儿。
把两口子送走也好。
郑建国当着赵天明欺负他婆娘范萍,最后甚至有可能会被传成“三人运动”,那样一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这两口子都是老实得不得了的那种。
去山城,也不能让他们长期留在山城。
等到队里的情况好了,再看两人的情况,把他们带回来。
“土地转包合同,让他们摁手印吧。”刘福旺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了杨光明。
随后他们就到外面等着。
“穷,这种事情正常。这也是我在每人主动找我的情况下理会这种事情的原因……刘家光棍多,刘八爷在,他们不敢,最多就是一个女人给亲兄弟几人都生孩子的事情……可外姓……”
刘福旺的心情显然也不是很好。
刘春来从里面听出来了不少东西。
大队里,或是整个公社甚至更大范围,这种事情很常见!
穷!
这是根源。
一个女人给亲兄弟几人都生孩子的事情,刘春来是知道的。
甚至认识的有。
如果没有他刘春来,田丽的命运就是那样。
反抗?
根本反抗不了。
因为这种事情在这环境中属于正常的。
一切,都为了传宗接代。
加上早上刘九娃给刘春来说刘家女人跟男人的区别,这让刘春来的心情更沉重。
好一阵,一行人才开始上路。
路上遇到不少赶场的人或是赶场回来的人,老远看到跟在刘春来父子后的赵天明两口子,就指指点点,不过在大队长跟刘春来两人在场,倒也没有人当着议论。
到了公社,这种情况更严重。
今天当场,加上刘春来要从整个公社招聘初中生,统一考试,然后培训上岗。
这个年代的人嗅觉那是相当敏锐的。
别说公社的初中生,就连隔壁公社挨着幸福公社的,在听到昨晚上六点跟今早上六点广播后,也带着他们的毕业证赶了过来。
说不定最后人招不够,有机会让他们也参加考核呢?
“严书记,我是53年的,刚好30岁,凭啥不准我报名?”
刘春来到的时候,一个看起来有些沧桑,身上穿着一件打着好几个补丁土布褂子的男人正梗着脖子跟严劲松闹腾。
严劲松在农技站的办公室,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堆人。
大多数都是二十多三十多的。
“是啊,凭啥只要三十以下的?三十以下的那些娃儿,屁啥子都不懂。”
“刘春来那狗曰的,完全是瞎搞!”
所有人都盯着严劲松的办公室,没有人发现刘春来过来。
田明发一脸担忧地拉了拉刘春来。
刘春来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么回事儿。
郑建国跟他儿子为了大学名额,敢用那样的方式陷害刘春来,其他人为了争取自己的好处,自然也不会怕一个严劲松。
尤其是现在,人很多的时候。
法不责众。
这会儿,才八点左右呢。
索性,刘春来就去了派出所。
“咦,丁哥,居然是你亲自来啊!”刘春来没想到,县公安局的人已经来了。
居然是丁亚军。
“你咋不问我亲自上厕所屙屎拉尿?”丁亚军没好气地说道,“冯副局长亲自来了,刑警大队的岳队长也来了……”
刘春来暗自咋舌。
县里居然这样重视?
难道自己记错了时间,严打已经提前开始了?
“春来,你咋来了?”办公室里,所长吴雪峰已经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冯青云见着刘春来,直接笑着打招呼。
刑警队长岳光明跟刘春来有过一面之缘,很干练的一个中年人,看着刘春来,苦笑不已,“怎么你遇到的全都是男女之事?”
“也不是啊。在山城,我就遇到一伙人直接在朝天门准备动手抢劫的;在花都也遇到了抢劫……”
刘春来一脸苦涩。
他能怎么解释?
或许是因为自己很久没有碰过女人,老天爷故意考验他?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真心不少。
“行了,你别调侃他了。”冯青云帮着刘春来解围,“他家人不来,这光着身子去县里也不合适,有伤风化啊。”
刘春来疑惑。
“郑建国家的人都不愿意来,也没有谁愿意给他送裤子的……”刘畅在一边小声地告诉刘春来。
刘春来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种事,他能说什么?
“你是什么看法?”冯青云跟岳光明两人借口抽烟,把刘春来拉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
田明发主动给两位领导递上了烟。
点燃后,退了下去。
“我有什么看法?依法办事啊。”刘春来不解。
对于郑建国这样的人,他虽然厌恶,可也不想太过干涉。
严打,没有几天了。
“严书记给我们说了,他当年利用他闺女陷害了你……他这种事,在农村很常见,不过一般都是大队长跟支书干出这种事情……”
岳光明说的时候,看着刘春来。
显然,刘春来当大队长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
我曰!
刘春来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恶趣味。
自己的品味有那么低么?
“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出现在我的大队。别的地方如何,咱们管不着,所以,我希望能杀鸡儆猴……”
刘春来这是认真的。
杀鸡儆猴。
不仅仅只是因为男女之事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了。
“吃早饭没?”
两人都摇头。
于是,几人一起去了食堂。
食堂现在规模大了不少,以前的规模,根本没法供应这么多人。
所以,现在食堂里面基本上不提供桌子给人吃饭,大家直接端着饭盒,到食堂打了饭就滚蛋,自己蹲在街边吃也行,回宿舍坐在床边吃也没问题。
就是不能挤在不大的食堂里面吃。
“春来,稀饭跟包子馒头没了,有米粉,大下水做臊子,吃不?”
几人刚到了食堂,个子不是很高的食堂负责人张毅就笑眯眯地迎了出来。
“哟,有米粉了?给咱们几人一个来一碗,多加点臊子……”刘春来还真不知道,公社食堂居然开始推陈出新了啊。
这是可喜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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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给春来他们冒五碗粉,多加臊子!”张毅扭头对着食堂里面吼了一嗓子,随后咧开满是黄牙的嘴笑着说道,“到处都在改革,咱们也得跟上时代嘛,要不然,严书记就让我卷着铺盖卷儿滚蛋了……”
对于张毅的说法,刘春来是不信的。
公社食堂,从建立开始,之前就是张毅的爹在这里当厨师。
然后这货从部队退役回来,接了他爹的班,成了食堂厨师……
“对了,春来兄弟,公社食堂准备承包出来,你觉得我承包如何?”见刘春来不吭声,张毅突然转移了话题。
“食堂承包?”刘春来一脸疑惑。
张毅点头,“现在食堂对人需求比较大,公社有没有钱招临时工,就准备承包出来了。”
“缝纫厂的员工餐怎么跟食堂结算的?”刘春来好奇地问道。
食堂承包这是好事。
可承包之后,承包者为了利润,可能会竭力压缩成本,最终导致他们给了钱,员工吃到的饭菜原材料劣质,味道也差。
现在大家只要填饱肚子就没问题。
可时间长久了,就容易出问题。
“每天每个人两角六的伙食费,包三餐。肉由你们送啊。”张毅不解,刘支书不是在旁边?
刘福旺有些尴尬,“这些都是我跟老严认真算过的,两角六的伙食是有些高,要是算上三天的一顿肉,这成本差不多要到三角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春来看着老爹担忧的脸,解释着,“既然叶玲她们没有提出来,那就说明没有问题的。”
张毅眼巴巴地看着刘春来,“承包有问题?要是这样,就只能喊严书记招临时工。”
对于承包,他也不是特别迫切。
他在食堂干了这么长时间,利润有多少,还是知道的。
在公社制衣厂的干部职工,一共有177人,这是常驻的人员,一天也就46块钱的伙食费,利润不到10块钱。
要真的承包了,刨开承包费,再算上新增加员工的工资成本等,并没有多少利润。
他一个月工资奖金加起来43块左右,婆娘也是正式工,要少一些,也有38块钱呢。
“这个到时候我跟严书记沟通一下吧。”刘春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公社居然也开始学着县里,为了降低成本,准备把食堂承包出去。
这是好事。
可问题在于制衣厂的伙食费是按照人头算的。
刘春来也知道弊端所在。
前期,周围招聘过来的学徒工都还没领到第一个月工资,加上宿舍也很拥挤,没法直接以餐补的形式发钱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按照喜好在食堂里面打饭菜。
只要现在发放了餐补,刘春来敢保证,很多人都会想办法自己做饭。
会让本来就拥挤不堪的宿舍变得更加乱糟糟。
甚至在街道两侧都会出现各种问题。
米粉本来就泡好了,只需要开水烫一汤,浇上棒子骨熬的浓汤,上面再浇上一点带汤汁的臊子,油辣子、花椒面、小葱、芫荽等调料一放,一碗美味的米粉就好了。
尤其是芫荽,这是一碗米粉的灵魂。
米粉的做法,是把米磨成面,辅以一定比例口感不好却硬的苞谷面,加工而成。
质细、绵软,口感好。
入口一喝,不用咀嚼,咽下都不会有任何不适感。
所以,吃米粉又有个说法,叫喝米粉。
经常吃米粉的人,就被叫做喝粉客。
所以,很快,几碗米粉就在张毅帮忙下,端了出来。
看着上面铺满了一层的黄豆炖猪大肠,周围漂浮着厚厚的一层红亮的油汤,刘春来看着张毅,“你还说要承包呢,这样坐下去,不得开垮了?猪大肠虽然便宜,可这么多,你一碗米粉卖多少钱?”
“一角八呢!不过没几个人愿意吃,一早上都卖不出去十碗,都是厂里的那些职工不想吃稀饭馒头,偶尔换口味儿吃一碗。这个是要另外给钱的,也是你们才浇这么多不是?”张毅丝毫不隐瞒。
刘春来就知道是这样。
“吸~”
刘福旺已经开始吃了。
“狗曰的,这米粉儿是比稀饭好吃……”老头吃了一口,感慨了一番,“明天早上,老子带你妈来尝尝,她县城都没去过,也没吃过这东西……”
刘春来默然。
老娘没去过县城,不是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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