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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是村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葫芦村人
“老祖来了!”
“老祖来了……”
一帮小屁孩听到这声音,都围了过去。
刘福旺听到声音,也顾不得心中的绝望,急忙收摄心神,迎了过去。
“八爷,您怎么出来了?”
一名穿着藏青色长袍,披肩长发已经雪白,留着一尺长胡子,手中拄着一根黒糊糊拐杖,握着拐杖的右手三根手指都没了的老头颤巍巍地立在一尺高的旗台上。
刘八爷!
大清最后一批秀才,光绪二十九年,年仅13岁的刘八爷参加乡试及第;宣统二年,考入四川陆军讲武堂;1911年,21岁的刘八爷参加保路运动,后来跟着川内各大军阀混战,到最后,在他同期讲武堂同学刘湘将军“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中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遗嘱下,一直活动在抗日战场上。
抗日战争胜利后,才带着满身伤痕回来。
刘家坡的参军传统,都因这位老爷子起。
老爷子一辈子未婚,不是因为他娶不到媳妇儿,这老头子当年在部队中也算号人物,不爱升官,不爱钱,就喜欢洋婆子,据说是为了报八国联军侵华之仇……
现已90岁高龄。
刘春来刚才说的要给讨婆娘的八祖祖,也就是这位。
这是刘家坡比刘福旺还高几个级别的骨灰级大人物。
“我怎么能不来?这是几百年我刘家坡从未有过的大变革!春来,你爹都不敢像你这样,赌咒发誓要带我刘家坡摘穷帽子!”
老头虽然站得颤巍巍,说话声音却洪亮。
刘福旺一脸羞愧,“八爷,是我没做好!”
当年刘八爷发了话,刘福旺无论折腾什么,四队第一个响应,结果反而被折腾到了整个大队最穷。
伪政府前,整个幸福公社甚至更远区域,都是刘八爷家的。
方圆几百里的有名大地主。
刘八爷参加保路运动前,深知革@命要掉脑袋,不是革了别人的命,就是自己的命被革了,一把火烧了所有账单,家里田地及整个家族积累了上百年的财富全分了出去,刘家人也不比外姓多占,最后只带着一百大洋投身了革@命……
刘八爷发话了,事情就容易了。
公房食堂前只有一尺高的旗台上,再次立起了那根有着十多米高,由石谷子上坚硬柏木制成、小腿粗的黑色笔直旗杆。
一面有些泛白的五星红旗,被刘八爷亲自捧了出来。
刘春来正要去接,老头却阻止了。
“娃,升旗先不急,你给大伙说说,如何带我刘家坡革了贫穷的命?”
革贫穷的命!
这老头,革@命习惯了。
刘福旺不停地对刘春来使眼色,刘春来也知道,八祖祖这是要他当场定方略,给整个队吃定心丸,不愿意他满嘴跑火车,最终折腾了队里各家,害了自己终生。
“八祖祖,我是这样想的……”
当即,刘春来就把昨天晚上给自己老爹说的那些方案,再次说了出来。
“以后我们也像城里人那样上班拿工资?”
“队里统一交粮?”
所有的一切,仿佛回到了原来的集体生产时期。
没有读过多少书的普通社员,迷茫了。
这跟刘福旺搞的没有啥区别啊。
“好!好!修路、搞养殖、建工厂、开商路……都很好!你娃果然是有备而来!”刘八爷倒是听明白了刘春来的意思,“娃啊,你认为,咱们刘家坡,要革了贫穷的命,需要多久?起家之资又从何来?”
刘八爷虽然赞许,却抓住了关键。
起家的本钱何来?
“八祖祖,如果只是吃饱,穿暖,家家过年能杀一头大肥猪,各家手里有点活钱用,最多一年;如果要过得比大部分好,成为先富起来的那批人,估计得五年。”刘春来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咱们公房制衣厂的仓库,不是还有批衣服?我准备带人去山城卖掉,以此作为起步资金……”
八十年代初期,倒爷来钱快,谁都知道。
当年创业,刘春来很多时候都在唏嘘,要是他在八十年代该如何如何……
老爷子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刘春来。
这让刘春来心里直发毛。
好一阵,老爷子才开口问,“那批工作服,根本卖不出去啊。”
“那是咱们地方小,大家都穷,舍不得买衣服。山城是西南第一大成,何况还有蓉城,大多都是买衣服呢!”
刘春来知道老头子见多识广,也不糊弄他。
这些小地方,根本没法跟山城的市场比。
“好!比你爹当年有勇气!”老爷子点头认可了刘春来的话。
这格局,不是刘福旺能比的。
刘福旺只在葫芦村折腾,眼光就没出过公社。
刘八爷不再说什么,颤巍巍地挺直已经佝偻的背,努力站直身体,一脸肃穆,把拐杖丢开,双手微微颤抖着捧起泛白红旗,递到刘春来面前。
郑重地开口:“春来,今日起,你做我刘家坡旗手,旗帜所指,皆是我刘家后生前进方向,无论是悬崖峭壁还是刀山火海!”
越到后来,老头子的语气越沉重。
所有人的脸上,都变得肃穆、庄重。
刘春来仿佛被周围气氛感染,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了刘八爷递过来的那面泛白红旗。
就连旁边的刘福旺,也变得肃穆。
天空中,乌云更加密布。
哪怕是曾经企业面临生死存亡,也比不上这时刘春来手上这泛白五星红旗沉重。
这不仅是一面红旗。
是刘家坡人吃饱穿暖讨婆娘的希望所在。
如同刘八爷所说,红旗所指,悬崖峭壁、刀山火海,刘家坡的人,皆要往里跳。
在刘家人来说,旗手,比他爹这个大队书记兼村长说话管用。
乌云越来越密。
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空气早已闷热,压抑得人们快要无法呼吸。
光屁股的小孩们,也迷茫地盯着一尺黄土夯成的旗台。
他们或许已经感觉到,他们的未来,从这红旗升上去的时候,就跟刘春来密不可分了。
突然,阴暗的天空一道亮光闪烁。
“轰~啪~”
一道惊天炸雷响起。
“哗哗哗……”
先是一阵豆大雨点滴落下来,越来越密集,最后变成倾盆大雨。
所有人,就这样淋着大雨看着捧着泛白国旗发呆的刘春来。
没人催促,有小孩子想要跑去避雨,却被父母拉住了。
有不愿意的,被父母一巴掌拍去,还不准哭出来。
“老天开眼,夏晨惊雷,大吉!今儿个,咱就革了贫穷的命,若不然,让贫穷革了咱老刘家的命!”
刘八爷身体笔直,张开双臂,迎着黄豆粒大的雨点,对着天空的乌云咆哮。
“升旗!”
刘福旺一声厉喝,惊醒了浑身湿透的刘春来。
刘春来也醒悟过来,把红旗挂在旗杆上,正琢磨,一个人如何升旗,刘福旺接过红旗,挂在旗杆上,在雨中,重重地往天空一抛。
“敬礼!”
“轰~”
又是一声炸雷。
刘春来缓缓地拉动着绳子,已经湿透的红旗,颜色变得鲜艳起来,在倾盆慢慢地向上而去。
没有国歌,没有说话的声音,有的,只是噼里啪啦的暴雨声。
行军礼的、行少先队队礼的,更多的人,则是行注目礼,就这样在大雨中看着旗帜缓缓升上天空。
在国旗到达旗杆顶端时,一阵狂风吹起,红旗居然就这样招展开来,猎猎作响。
更让人惊奇的是,天空乌云散开,一丝明亮的阳光透射出来,照亮了整个刘家坡。
大吉!





我真的只是村长 009 治国安邦之策
夏日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所有人,都在雨里被淋透了。
或许穷怕了,也或许是这年头的人身体素质好,淋场雨也不会感冒啥的,哪怕刘春来担心众人淋雨后感冒,要求他们回家去换了衣服后再来开会,可没人同意。
“春来,这点雨,算不得啥。年年播种收割时,要抢天时,哪个没淋过雨?”刘八爷坐在队大会议室里,身上的雨水已经把椅子下的地面浸湿了很大一片。
“八祖祖,您这……”刘春来看着老头,怕他感冒。
“老祖身体硬朗着呢!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刘八爷显然不愿意离开。
刘春来无奈,直接掏出了昨晚上在作业本上写的策划书,丢给了刘志强几人,对刘九娃交代一番,让他去一队把裁缝胡定元请来,又吩咐刘大春把队里原本在制衣厂干活的妇女找来。
他自己则带着队里记分员谢高全去旁边的制衣厂看仓库里的那堆工作服。
队里的制衣厂,只有六台缝纫机。
当年工业学大庆,葫芦村周边没啥资源,公社计划处科员严劲松想起部队被服厂,跟刘福旺一合计,跑县里要了六台缝纫机,从县纺织厂拿原料,给各个厂生产工作服……
这就是刘福旺所谓的厂子。
在刘春来眼里,确实算不上厂子。
从建立起来后,除了跑县里哭穷,偶尔能要点生产计划,大部分时间都闲置着。
六台缝纫机,为了补亏空,刘福旺原本准备卖出去,奈何整个大队都穷,价格低到只要一百二,还不要工业券,却一台也没卖出去。
卖给县里的人?
那是不能的。
谢高全从一大串钥匙里,找出了制衣厂的钥匙。
制衣厂是原本堆粮食的仓库改造而来。
前面大门口,六台缝纫机摆了两排,旁边则是两排木头制的工作台,裁剪都在上面。
一大堆蓝色工作服就这样胡乱堆在后面的木头架子上。
“县里不要了,让咱卖出去,补欠账……”谢高全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刘春来更疑惑。
工作服虽然款式不好看,却耐磨,应该有不小市场。
“谁舍得买,原来1500套呢!周围几个公社、县城里都跑了,卖出去144套……”谢高全唉声叹气,“纺织厂下属的被服厂,也在卖这个,一套5块钱。大队长原来准备过年时,把这批衣服在全大队分了,让大家能穿件新衣……”
刘春来瞪大了眼睛。
身在宝山不识宝!
得等胡裁缝来了再说。
刘志强几人在刘春来走后,看着手上封面写着《四队发展规划》的玩意儿,有些奇怪。
整个本子都在刚才的大雨中湿透了,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过大部分还能看的清楚。
刘八爷这见多识广的人也觉得新鲜。
从刘福旺率领全大队石头上造土失败后,刘八爷就不再干涉队里的事情。
今儿个刘春来赌咒要让全队的光棍都讨婆娘,老祖又站出来,这让刘志强几个后生晚辈很诧异。
现在刘春来丢给他们这么个玩意儿。
他们已经给老祖换了干衣裳了。
“老祖,春来真能干成?”依然光棍的退伍兵刘龙的话里,满是怀疑。
三人中,他最小,也三十出头了。
在农村,男人20没开亲,越往后,越没有了可能。
虽然八零年《婚姻法》把原来的男20岁,女18岁的最低年龄改为男22,女20,但是农村里,这方面可不是那样。
早栽秧,早打谷;早生娃儿早享福。
三十多没婆娘,生啥娃儿?
享啥福?
“是啊,老祖,春来真能干成?”同样也是退伍兵的刘大兵也心急。
老祖当年在刘福旺石头上造土的事情上看走了眼,好歹当年大家也吃了两年饱饭。
老祖可比刘福旺还见多识广。
据说日过好几个不同国家的洋婆娘。
也就是这种事情搞多了,要不然,老祖肯定是将军级别,去了那宝岛。
“志强,你念念,我听听。”刘八爷没回答刘春来能不能干成,一手捏着自己的长胡子,对刘志强开口。
眼前这几人,都是退伍兵,上过初中。
“四队发展规划,策划人,刘春来……”刘志强念了起来。
他也想知道,春来能不能干成。
旁边的刘大兵跟刘龙哪里听过这些新鲜词,立即就开口问,“老祖,这策划人是个啥玩意儿?”
饶是革了满清命、跟着各路将军走南闯北见识不少的秀才,也听着新鲜,只能从字面上来解释,“策,指策问、对策,就是以前皇帝问治国安邦、国计民生的计策跟谋划……”
“咱们队里这点事儿,需要治国安邦的计策跟谋划?”刘大龙瞪大了眼。
刘八爷被质疑,顿时怒了,手中拐杖在缺了一条腿,表面发黑的桌上敲了几下,“怎么不需要?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家不平,国不宁。想当年,八大王入川,从者如云,那不也是活不下去……”
几人面面相觑。
老祖这说的不是这么回事啊。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老祖,老祖,这上面还写了咱们为什么穷……”知道老祖这话匣子一旦开了,可以从盘古开天地一直说到当年打跑小鬼子,刘志强急忙把老头的注意力拉回来。
老头读书多,就是乱说也没人能反驳。
要反驳?
四书五经啥的读完,还有各种策论啥的先去看了,再来跟老祖论。
“哦,念来老祖听听。治病得治根,福旺那娃就是没治到根,找到根,才好下药……”
老头捏着胡子,眼神亮了起来。
于是,刘志龙就开始念了起来。
很快,已经回去换了衣服的社员们,又开始聚集到了公房的会议室里。
听刘志强念这策划书,听八祖祖解释。
地里那点活,人这么多,一会儿就干完了。
“啥玩意儿?刘春来当了你们四队队长,要重新开制衣厂?”
刘九娃就指望着刘春来给他讨个婆娘,急冲冲赶来,路上滑,还摔了一跤呢。
“对啊!我春来兄弟说,不仅要搞制衣厂,还要搞其他的厂……”
“搞个球,不去,又没钱又没粮。”胡定元毫不犹豫拒绝了。
大队的制衣厂,是不发工资的。
集体生产时,记工分。
包产到户后,大队更没钱,县里即使给任务,也不给钱,只是减免该交给公社跟大队的一些提留款跟统筹款。
“我春来兄弟说了,一天两块钱!你不干,就去公社找裁缝。”
得了刘春来的吩咐,刘九娃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在胡定元面前晃了晃。
胡定元眼睛都直了。
两块钱!
谷子卖7分钱一斤、鸡蛋卖5分钱的年代,2块钱一天!
“真的?他哪里来的钱?”胡定元旋即变得失落。
大队都没得钱。
心中则是暗骂,狗曰的刘春来,比刘福旺吹牛还凶。
张口就是一天两块钱。
“我春来兄弟说了,两块钱一天,如果到时候不发钱,到时候从你家上交提留款里扣。支书也批准了。”
刘九娃也有些肉痛。
两块钱一天,一个月就是60,比公社很多干部工资都高了。
他想挣着钱,却没法。
大队制衣厂就一个裁缝,人家祖传的。
“不哄你。我春来兄弟当了四队旗手,将来还要当大队长哩。”
刘九娃一脸傲慢,好像他要当大队长一样。
胡定元更是惊诧。
狗曰的!
他可不认为刘九娃哄他。
大队长传位给儿子,周围各个大队的惯例。
要不答应,到时候刘春来要为难他家……
“赶紧的啊,我春来兄弟忙呢,要给我们队所有光棍讨婆娘。”
刘九娃拉着胡定元就往外面走。
“狗曰的,我说你咋这么积极。你怕是想婆娘想疯了,刘春来自己都成了光棍……”
胡定元被刘九娃拉着,哭笑不得。
“那是我春来兄弟瞧不上王青山家那闺女!”
刘九娃愣了一下,旋即涨红脸,争辩着。
胡定元也懒得跟他争,先去看看再说,免得到时候被为难。
裁缝也要交粮完税的。
刘大春的工作好做多了。
刘八爷开了口,四队大多数都是刘家的人,得到通知,哪怕各家觉得拿不到钱,也不敢不去。
要不然,刘八爷的那拐杖打了,还得好生哄着老人家消气。
刘九娃跟着胡裁缝,一路上,见人就宣传春来当了他们刘家旗手,要给他们讨婆娘,以后要当大队长的事情。
这事儿,很快就穿开了。
“四队那么穷,我倒要看看刘春来拿啥给他们讨婆娘!”
“刘春来自己都还是光棍呢……”
只要听到的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四队啥情况,谁不知道?
不过更多人则是不满刘福旺要把大队长的位置传给儿子。
“哼,他刘福旺倒是把大队当成他自家的,位置还要传给他儿子……”
“把队里搞得这么穷,他还好意思让他儿子接班?狗曰的真不要脸……”
“到时候刘春来要是当了大队长,不给我讨婆娘,我天天跟着他……”
“老子直接把碗搁他屋头去!”还有更不要脸的。
早上下了天洞雨,地里没法去,消息传播得也就更快了。
整个大队,活少,事情太多。
胡定元在一队,要去四队,得路过二队。
刘春来家,恰好就在二队。




我真的只是村长 010 杨爱群要反天
胡裁缝到了后,刘春来把十多个聚在一起摆龙门阵的女人喊了过来。
这些女人,议论得最多的就是刘春来如何给队里这么多光棍讨婆娘。
她们嫁进来,就感觉上了当,受了骗。
再则,队里大多数姓刘,几家外姓也是队里的上门女婿发展而来。
都是沾亲带故的,谁家没几个光棍?
“行了,别摆龙门阵了。咱们先说说这批工作服咋个改,今天就开始,明天我就去山城!”刘春来自然听到她们的议论。
何况这些女人都没多少文化,各种话荤腥不忌。
“春来,你该不会跑到山城就不回来了吧?”
“听说山城的妹子都乖得很,多哄几个回来嫁给咱们队,以后去山城也有地方住……”
一群女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纪律性。
一边说,一边乐。
这让刘春来顿时黑下了脸。
这种队伍,不好带啊。
“各位,咱们先说正事。当然,如果想继续看到队里这么穷,以后孩子也成光棍,咱们就继续聊?”刘春来知道这帮老娘们不好管,直接用她们儿子打光棍的事情威胁。
果然好用。
整个队都穷,眼前这些女人,几乎都是三十多,队里的喜事,除了嫁女,没有新媳妇儿嫁进来已经八年了。
“这关系到整个队的未来,我这不是吓唬大家。以后搞各种,都得这批工作服卖出去。工作服到处都有,所以5块一套都没人要……我一个同学前阵去了山城,说那边一种裤子卖得很火,这里是图纸样式……”
刘春来见她们安静下来,。
这刚一介绍完,这帮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老娘们儿又炸了。
“春来,现在这样都已经卖不出去,再把裤腿改大,谁会穿?”一名三十多岁,骨骼很大的女人听了刘春来说的,直接乐了。
“是啊,这样的裤子,男不男,女不女,送给别人都没人要……”
“裤腿跟个扫把一样,这还是裤子吗?”
“穿起活都没法干,到时候搞得上面都是泥……”
哪怕是村妇,也是有些见识的。
没人认为这样的裤子有人会买。
估摸着刘春来跳河,脑子进太多水,把脑子泡坏了。
谁穿出去不会被骂死?
“咱们这是往城里卖!大城市的人,会下地干活吗?他们都在工厂跟办公室坐着上班呢!”刘春来很无语,“不要忘了,这关系到咱们队光棍讨婆娘的事情。”
农村不懂潮流啊。
他以前的农村同学,哪怕是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要是穿着喇叭裤,回去估计都会挨骂。
刘春来也很无奈,他不想动不动就用没法讨婆娘威胁人。
可现在,没有看到效果,他说话不管用啊。
要是他爹来,或是刘八爷,这些女人敢这样,估计不是挨刘八爷的拐棍打,就是挨老爹的铜烟竿敲。
“胡裁缝,你看这如何?”女人们不吭声了,刘春来直接问大师傅。
“如果改,倒是容易,裤腿减了拆开,再把衣服减下来,两边补一块就行了。不难……”胡定元也瞧不上这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的裤子,可一天两块钱呢。
“那就得了,现在就开始。”刘春来也不废话,“裤腿一定要长一些,最好能拖在地上。另外,改裤腿的事情,计件,一条裤子一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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