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罂粟(双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念央
胸口仍残留着属于夏童的疼痛。
——如被人扔上岸的鱼,没有水源,呼吸不到空气,只能蹦跶着,任人观赏他在死亡线上挣扎,沉沦的痛。
身上汗湿滑腻,陈容想起身洗个澡,身子却僵在原地。
那些照片的内容……
最多的,是夏童两腿间的风景……
虽然不忍细看,但她还是在那些照片中看到……
手指开始颤抖,她跌跌撞撞的走向浴室打开灯,将一面挂在墙角的小镜子扯下来,几次好像要将所有空气都吸入肺中的深呼吸后,颤抖的手才伸向裤子,好几次才成功将裤子脱下……
镜子里,双腿间,小小的男性下面,属于女性的花园突兀的存在着。
没有消却的红肿向陈容显示着,它们并没有凌虐中恢复过来。
果然……
怪物么……
陈容深吸了口气,将放在双腿间的镜子举高在眼前,努力露出一抹微笑。
“陈容,比起再活一次,这没什么的!”
最起码,比从小就承受着‘怪物’这个词,而且可能还被人拿着这一点威胁逼迫的夏童,能再活一次的她真的是很幸运了。
活着,好好的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看表,已是深夜,但经过刚刚的梦境陈容根本无法再入睡,干脆在房间内翻找。
夏童的证件一个不落的放在抽屉里,陈容从抽屉最底层找到的一张一家三口,已经有些发黄的全家福中确定,那个女人确实不是‘他’的母亲。
但她还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找到。眼睛慢慢在房间内游移,最后,莫名停在床上。
陈容起身,仔细围着床查看了几次后,双手掰着床垫用力一抬,那下面,有一处凹下去的地方,整齐的摆放着一个日记本与一包被报纸包着,用透明胶纸缠得严严实实的纸包。
坐在地板上看着那个可能将一大捆胶纸都用在上面的纸包,陈容的手有些发抖——如果她没猜错,这里面放的就是她刚刚在梦里看到的照片。
那些,威胁着夏童只能乖乖将自己送上门让人□的照片。被她刻意忽视的下|身的不适又回到脑海,难受得她想吐。
最后,手还是伸向日记本。
一天之内接受这么多事情,她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了。她无法确定当这些照片一一呈现在眼前后,她还能保持冷静。
她根本没办法从这房间内少得可怜的信息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就只能期望这本日记了。
重生罂粟(双性) 4日记
日记本有些发黄,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但被它的主人保养得很好。打开封皮,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娟秀的字:送给一定会永远开心幸福的童童宝贝。
每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用心。落款是妈妈留。
纸张上还有几个明显是泪珠的晕染印记,娟秀的字迹边缘有层淡淡的晕染,看得出日记的主人经常摩挲这行话语,所以才会导致它晕染。
陈容鼻端发酸,良久才翻开下一页。
x年x月x日
妈妈,你现在已经到了天堂了吗?
我在笑,妈妈你看到了吗,我没有哭……
x年x月x日
妈妈,你走后的第一个月,那个女人到家里来了,带着两个小孩,听佣人说他们都是爸爸的儿女。亲生的。
爸爸要我叫她,我没叫,她不配当我妈妈!
x年x月x日
妈妈,今天爸爸带着他们去动物园的时候不仅没有忘记带上我,他还拉我的手了,我好开心!
妈妈,爸爸还是喜欢我的,你在天堂看到了吗?
x年x月x日
妈妈,今天是我生日呢。只是爸爸又忘记了,他还说我是怪物……妈妈说过我是最可爱的宝贝,可是为什么爸爸叫我怪物呢?妈妈,爸爸叫我怪物的时候其实我没哭,真的,只是那时候我眼睛像您以前一样进了沙子了。
x年x月x日
妈妈,今天我洗澡的时候有个哥哥闯了进来。你说过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身体的,但是他看到了,而且他没有骂我,也没有说我是怪物!
我问过佣人了,他叫杜衍之,哈哈,好好听的名字!
妈妈,你也会喜欢他的,对吧!
妈妈,我好开心!
x年x月x日
妈妈,我终于又看到他了!
不过他好像忘记我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提醒他的!
对了妈妈,我今天告诉他我叫夏童,他还夸我说我的名字很好听呢!
妈妈,你听到了么,他说你给我取的名字很好听呢!
x年x月x日
他约我去他家做客了!
妈妈,你说我该穿什么衣服去好呢?
听别人说他喜欢白色,妈妈,你说如果我穿着白衣服去见他,他会喜欢吗?
……
字迹由稚嫩变得成熟,而且可以很容易就从笔迹上看出写这些东西时主人的心情。
看着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字迹,陈容呼了口气,翻页的手指停下了。
她记得梦中那张黑色大床上,被手铐铐着的夏童手臂上那截破碎的,带着血色的白色衣料。陈容的视线停在隐隐还有几条淡红色伤痕的手腕上,半响,微颤的手指翻开下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字迹与几丝好像是不小心擦上去的,已经干涸了的黑红色血迹。
x年x月x日
好脏!
妈妈,你不是说脏了,洗洗就会干净了吗?为什么我洗了那么久,还是那么脏?
妈妈,我好痛……
x年x月x日
妈妈,对不起!
我前几天去酒吧,那里有人对我说他有可以止痛的药……
妈妈,我真的不知道那就是毒品!
我只是太痛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再承受那样的痛苦了……妈妈,你别不原谅童童……
童童就只有你了。
就只有你了……
x年x月x日
他们竟然拍了照!还让我今天晚上再去那间别墅,不然就要把照片寄给他……
怎么办!妈妈,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去!
但如果让他看到那么脏的我……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妈妈,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
x年x月x日
他看到了!
妈妈,我累了。
日记的最后一页,就只有两行字。
但陈容能读出绝望。
血红的太阳渐渐落入地平线,黑暗慢慢吞噬大地。僵直的手放下日记,陈容仰头将眼里的泪逼回去,然后起身去浴室洗了个脸。
陈容看见镜中的少年巴掌大的脸很苍白,可能从去别墅那晚起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眼底泛着青色。就是这点青色,陈容突然就想到了手臂上的针眼,而后身子再次僵直。
刚刚,在床边,她并没有看到针管!
迅速跑到床前摸索,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她明明记得,当时因为过于慌乱,她并没有将针管完全踢进床底,还有半边的针管露在外面,但现在,那个针管却不见了……
难怪,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咔嚓。”门口传来动静,接着,本反锁着的门被打开,陈容猛的转身。
因为转身的速度太快,视线有瞬间的散乱,陈容眯着眼看着来人。对方并没有直接进房,只是单手插袋倚在门沿,可能是深夜施加了压力,那沉默身影让她很有压迫感。
他来干什么?
陈容后退了一小步,弯腰拿起临睡前扔在床上的眼镜戴上。半夜三更,这衣冠楚楚的男人却无视反锁的门站在这里,即使这男人之前帮过她一点小忙,她也不能不警惕一些。
特别是经历过刚刚的噩梦,与看到她戴上眼镜后男人眼中飞逝的那丝遗憾之后。
察觉到他的戒心,夏睿景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很有书卷味的金边眼镜,温和笑道,“经过这里,看你房间还亮着灯,就进来看一下。”
看着他勾在手中的钥匙,陈容笑了笑,人家将门反锁就是为了阻止外人的进入,而你却说也不说直接将门打开。就进来看一下?说得真轻巧。
“我睡不着。”算是解释对方‘半夜还有灯光’的疑惑,却不再开口。只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他’名义上的哥哥。
‘他’的母亲与夏泽章是政治婚姻,结婚多年才有了‘他’,但这个与‘他’同父异母的男人却比还要过段时间才十八岁的‘他’大八岁……私生子比户口本上儿子年纪大上那么多,讽刺啊。
夏睿景点头表示听到了他的解释,看着并不像以往般垂头躲避,而是与他对视的少年,心情莫名变好,嘴角的笑意加深,“刚刚批了些文件,有些饿了,童童要一起去吃点东西吗?”
“谢谢,我没胃口。”陈容拒绝。
“既然这样……”男子好像有些遗憾,陈容本以为对方会离开,没想他却直接大步走进房,无视她抗拒的动作拉过他的手,“那就陪陪我吧,一个人吃很闷的。”
冰凉的手掌覆上他人的热度,陈容想到刚刚梦境中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强制性|爱……强烈的恶心感让她直觉就想甩开,但是几次都没成功,身不由己的被男人拖出门,只恨恨咬着下唇看着他的背影。
“反正都来了,多少吃点吧。”夏睿景笑着将一碟点心放在陈容面前,便坐在她对面。这人对‘他’的态度不像其他人,温和得紧,但陈容却更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幸好她已经从日记中得知‘他’与这个家中人的关系并怎么样,不然,若是这个名义上是‘他’哥哥的男人与‘他’的关系很好的话,她这个外来者可就危险了。
放在面前的点心很精致,她却无端地想叹气。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内里却是唯我的独制。
无视一直停留在她头顶的视线,陈容低着头一口口消灭面前的点心,虽然很想快点吃完快点回房,但晚饭时他们的眼光还是让她的速度不由地变慢,再变慢。
“童童。”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深夜中格外有磁性。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陈容皱了皱眉,这个自她看了日记后就认为只有那位母亲才有资格叫的昵称,已经是第二次从他嘴里叫出了。
抬头时脸上却没什么情绪泄露,手中的勺子已经放下,她静待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却见男人脸上的若有似无的微笑在视线掠过她脖颈时愕地僵硬,温煦的视线也变得凌厉。
其中还有震惊。她眼尖,看清那不是见到亲人身上骤然出现这么多几乎是被凌|虐出来的痕迹后,心疼的震惊;而是自己所有物被别人抢先占走的那种震惊。
颈侧某处好像有种被针扎的麻痒,陈容伸手摸了摸,立刻明了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变脸了。心思在瞬间转了好几个弯,无法确定‘他’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举措。
眼见男人铁青着脸朝她伸手,下意识仰头就想躲开,却被对方抓住肩膀动弹不得。下一刻,颈项某处被滚烫手指重重摩擦。
“这是谁留下的?”男人问道,施加在她皮肤上的力道越发轻柔,眼神已经变得阴鸷,透过镜片直直向她射来,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在颈侧摩挲的指腹有向下的趋势,却被衣领遮挡,下一刻,衬衫顶端的衣扣便被解开。说是解开,倒不如说是扯开。
陈容倒是想躲,只是被他的煞气骇到,身体丝毫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粗鲁地解着衣扣。
一颗,两颗,三颗……
衣料的遮掩下,是触目惊心的痕迹。之前换衣时惊鸿一瞥的众多牙印已经结了层薄痂,三三两两遍布在暴露出来的胸膛上。
陈容看在眼里,在心里咬牙骂了句国三字经。但更讨厌这个男人不顾别人的医院随意将人的伤口暴露出来的举措,用力从男人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起身退后几步快速将扣子扣好。
她知道身上的痕迹很多,所以拦得严实,但衣领就那么高,不能全掩住也是正常。
只是,发现了就发现了吧,从日记上记载的时间来看,‘他’受到那些人的胁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估计夜不归宿的时候也多的是,但这个男人从没注意过,那如今,他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陈容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房间走。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发现一个穿着性感真丝睡衣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转角。
“这些,是哪个男人留下的?”
身后男人的声音又响起,这次声音里多了无法再抑制的怒气。他就能肯定这些是男人留下的了?不过也是,也没有女人能制造出这种惨状。
陈容转身打量了对方几眼,发现面前这个男人满身戾气,然后他沉声重复道:“他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真是个好问题。
眼睛陡然眯起,陈容静静看了夏睿景好几秒,然后说道,“如果你想要知道,可以去查,我也没遮着掩着。”说完再次转身,这次脚步再没停顿,只是在路过转角时,眼中神色若有所思。
重生罂粟(双性) 5离开
回到房间后陈容就将门反锁,而后费力将桌子推抵在门口。想必,这样应该不会再有人能半夜三更的不声不响就进来了吧?
夏童虽然因为双性人的身体不受夏泽章喜欢,甚至于因为厌恶而从没对外公开过他的身份,但在物质上也还是没有亏待过他,这从他能与夏绯读同一所大学就可以看出。
只是在学校,没人知道天之骄女的夏家大小姐与他是兄妹罢了。
隔天,夏童本该去上学的,只是陈容才过来,没有夏童记忆她哪里有胆子去学校,再加上也没人过来提醒她她该去上学,也就默默躲在了房内。
在她将这房间彻底清理了一遍后,下午,终于有佣人过来传话,说是老爷太太找。
大概是‘他’从没被他那所谓的爸爸找过吧,佣人眉眼间尽是好奇,还有丝忐忑,大概是以前对夏童不好,所以现在看到夏泽章连续两天见夏童后心虚了吧。
佣人将她带进书房就出去了,房间内,夏泽章与他那小老婆胡丽都板着脸看着她,特别是胡丽,看着她不时地叹气,一脸惋惜的样子陈容就想冷笑,这女人的演技真差。
“小童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爸爸那么关心你,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去学人家吸毒啊!要不是吴嫂说在你房间里发现了针管,我想你又没病没痛的好奇拿去化验了一下……你还不得把整个夏家都抽倒啊!”胡丽稍微收敛眼角的得意,语气沉重的说。
陈容淡淡看了她一眼,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上毫无表情。她就知道会这样……那针管可没长脚,不可能自己飞走。
见犯了这么大的错,陈容却连以往的畏缩都没了,夏泽章不由大怒,猛地起身一巴掌挥过来,“畜生!
陈容被这用尽了全力打过来的巴掌打得趔趄,头狠狠撞上坚硬的桌角,眼镜也被拍落在地。
胡丽被夏泽章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惊得捂上嘴。
耳边轰轰作响,有液体从额角滴落,陈容趴在桌上舔了舔被打裂的嘴角,心头却突然有些欣慰。夏童是个可怜的孩子,即使夏泽章对他再冷淡,再厌恶,他都期望着这个爸爸会喜欢他。而如今夏泽章为了他吸毒的事震怒动巴掌,是不是代表他也是有点重视这个儿子的呢?
夏泽章气得直拍桌子,“畜生!你!你这个畜生!生了这副怪物身子还不知道藏起来,竟然还跑去吸毒!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夏家还有什么脸面!我夏泽章还有什么脸面!”
陈容嘴角那丝微笑隐了下去。生这么大的气,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就只是因为怕被人知道有个吸毒的儿子而丢了他的脸?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童,我该说你的运气好,没有再次因为这个男人而受伤吗?
这就是亲情!这就是‘他’,还有她日思夜想的亲情啊!心中有股不知从何而起的烈火熊熊燃烧!让她忍不住想要发狂。
血流进眼睛内刺得眼睛生疼,眼前一片血红。
余光处,胡丽因为她几近疯狂的笑声小退了一步。这动作让陈容有些许安慰,伸手按着额角好像挺大的伤口慢慢站直身体,被血染红的双眼似笑非笑的正正盯着胡丽看了几秒,直到对方忍不住退后站在夏泽章身后后才咧嘴笑开,盯着夏泽章冷笑道,“丢脸?我丢你什么脸了?”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夏泽章只有一个儿子,根本就没人知道你的儿子其实不只有夏睿景,还有一个夏童!那你又在担心什么?……别说只是吸毒了,就算这个叫夏童的去杀人,那也不关你夏泽章半分钱的事!你丢什么脸?你有什么好丢脸的!”
夏泽章大概是从来没想过在他面前怯懦软弱,一向都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夏童会如此,见他这么大一串话说下来,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颤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笑得肆意的‘夏童’怒道:“你!你这个畜生!”
“你确实是个畜生!”陈容回吼了一声,“从小到大,你关心过夏童吗?你知道他这些年来是用什么心情听你叫夏睿景儿子的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吸毒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要我说,你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当夏童的爸爸!”
宣泄的明明是他人的委屈,可她眼角的泪却线般掉落,止都止不住。只是下一刻,她便意识到自己情绪惊动之下竟然忘了将自己替换成‘他’的角色的错误。不过看面前这两人好像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样子,她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你!好!”夏泽章气得眼睛鼓胀,一手挥开胡丽在他胸口抚动的手,指着陈容道,“滚!从此以后夏家再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滚出去!”
陈容冷笑,“夏老爷!您老提前老年痴呆了吗?你什么时候承认过有我这个儿子了?”
“啪!”夏泽章浑身发抖,伸手向前又是一个巴掌!
再次被打趴在地的陈容眼前阵阵发黑,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后便猛转头死盯着夏泽章,琢磨着要不要将这两巴掌还回去。但浑身无力的身体一直在提醒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顺手抓起身边不远的眼镜挣扎着起身,颤巍巍的走出门朝房间走去。
“你去干什么!现在就给我滚!”震怒的夏泽章追出来大吼。
“不好意思夏先生。”陈容转头朝着他微笑,笑容因为被打裂的嘴角的疼痛而有些扭曲,“这样一个破地方,你就是求我住我也不愿意,别着急,去收拾东西而已。”
顶着众人的目光,陈容笔直着背脊走进房间将门反锁,而后脚一软重重倒在地上。
“呜……”
脸上火辣辣的疼,陈容倒在地上蜷着身子将□吞下,但紧紧握拳的手却不住的细细颤抖。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对,只是一直强忍着罢了。
她知道,这是夏童体内的毒瘾犯了。
躺了好一会,力气稍微回复,陈容便挣扎着走进浴室,指尖镜子里的少年额前伤口仍在流血,脸上鲜血淋漓,两颊肿起,带着水光与血气的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有种凌|虐的美感。
这样的一张脸,就算没有这副特殊的身体,也足以引起那两个畜生的凌|虐|欲了。
叹口气,她低头将满脸的血迹洗干净,因为清水的刺激,伤口流血的速度加快了些许,手一直在发抖,陈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额上的伤包扎好。等换□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后,她已经接近脱力了。
强忍着坐下来休息的冲动,陈容勉强走出浴室收拾东西。虽然这个地方属于夏童的东西少得可怜,但就她现在这状况来看,也是件大工程。幸好昨天晚上她已经重要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随手拉出一个大号的行李箱将放在一起的夏童所有的证件、存折、日记等东西一同收起,陈容这才开始整理其他东西。
钱是王八蛋,但人人都需要这个王八蛋。她更是倚仗着这个王八蛋才有离开这个地方的勇气与决心。
其实早在昨夜看了夏童存折内的存款后她就已有了离开这里的念头,所以才会毫不顾忌的刺激夏睿景,而且与夏泽章翻脸。
只是她还真没想到会走得这么快,这也正好从侧面说明了夏童在这个地方的地位。
叹了口气,陈容将衣橱里她瞧得上眼的衣服鞋子都装进行李箱——这些东西是必须的消耗品,她可没有只要是夏家的东西就全都不要的节操。
而且她敢保证,只要她一离开,这些东西马上就会被扔进垃圾桶。
在体内的骚|动急促到让人无法忍受的时候陈容终于收拾好一切,顺手拿了顶帽子遮住头上的伤口便往外走,拖着箱子走到门口看到刚刚进房时掉在一边的眼镜后,她这才察觉自己没戴眼镜,弯腰将它捡起才发现镜片上多了许多蜘蛛网般的细痕,不由叹气将之塞进衣服口袋。
走到楼梯才发现胡丽正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自己,眼中偶尔流露出一些陈容看不明白的莫名情绪。以后就不再见她了,陈容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猜测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心理,却突然想到刚刚这个女人被她吓到的场景,不由微扯嘴角。
视线在楼下转了几转,她便向一旁明明在做事,可眼角老往这边瞟的佣人笑道,“麻烦,帮我提下箱子好吗?”
耳边还有因为那两个毫不留情的巴掌而产生的耳鸣,浑身上下仅存的力气也因为抵抗毒瘾而消失,她现在感觉走路都像是走在云端,还怎么提得动箱子,也只能求助于别人了。
那佣人听到她的话后楞了楞,便看向胡丽。陈容在心里叹气,那人最好来帮她这个忙,不然她不介意将手中的箱子对楼下不远处那堆看起来挺值钱的玩意儿扔下去。反正那箱子的质量不错,经得起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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