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倒不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个宅子妥当,只这些事外头的臣子最好不知,他那帮老臣一个个都长着石头脑袋,劈都劈不开,一点儿屁大的小事儿就拿这皇室家法为难他,把他惹急了挨个把他们都砍了脑袋,所以,武三娘这事他们不知道最好,省得麻烦。
这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得交给陈二喜去办,这奴才脑袋瓜活泛,不用自己事事说明白,也能体察圣意,最是合适办这个差了。
想到此,文帝便把陈二喜唤进来,把这差事交给他了,陈二喜一听,心说,可见万岁爷是舒坦了,这第三回,就要给武三娘置办宅子,虽说还是没当正经娘娘,可架不住这势头猛啊,这么下去,回头那天万岁爷开口说,把那位接进宫来封妃,二喜都不觉得新鲜。
况且,陈二喜如今也挺看好武三娘的,以前还当那位是个猛张飞,不怕死,全靠着运气混日子,可那天万岁爷赏了宝石花儿,让他跑腿儿送过去,陈二喜倒觉得,武三娘这丫头别瞧以往,现今瞅着是个能成大事的。
要说前前后后的,陈二喜可没少跑腿儿,他一个乾清宫的大总管,这两天都快成使唤的小太监了,以往跑腿儿那是短不了好处的,可这回就算他跑断了腿儿,也是一分好处得不着,指望着武三娘赏赐,陈二喜先前觉得,比指望他死了爹还不靠谱。
可他这回却看错了,武三娘显然比他爹靠谱的多,给武三娘送了蛇跟萝卜花过去,武三娘啥都没赏他,这也不是头一回了,陈二喜只当这位就这脾性,认倒霉算了,可后来送了那一匣子宝石过去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戳中了武三娘的心口窝子,武三娘一高兴从那匣子宝石花里随便拿出一朵赏了自己。
陈二喜至今都没想明白是武三娘不识货,没瞧出这一朵就能换前门外一所三进的齐整宅院呢,还是天生就是个挥金如土的性子,不过得了这么大笔外财,陈二喜的鼻子差点儿乐歪了。
如今万岁爷又让他给武三娘踅摸宅子,陈二喜能不上心吗,他心里就琢磨,万岁爷之所以想另寻地儿安置武三娘,说到底儿还不是为了万岁爷自己方便吗,所以这个地儿不能太远,可又得隐秘。
思来想去真给陈二喜想出一个地儿来,就是前门大街碾子胡同临着安王府的花园,有一个三进的小院,原是前两年一个外臣送给自己的,收了这个院子之后,陈二喜这心里就没消停过。
这可不是真金白银,找个人送老家去得了,这是房子,还是京城里城门根儿下的房子,现在自己正得势没事儿,可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回头自己要是有个不好,或那个官儿坏了事,一口咬上自己,可不全毁了,倒不如借此机会,过了明路,宅子落在万岁爷手里,他就不信谁敢胡乱攀扯。
想到此,便跟文帝说了那个宅子的事儿,自是不敢说外臣送他的,只说无意得的,想着那儿离着宫里头近,等自己个老了,住在那儿还能日日望着皇上想着万岁爷等等,总之,什么话儿好听捡着什么话儿说,顺便还表了表忠心。
文帝又不傻,相当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天下的官儿都算到一块儿,就算他的蒙师邹瑞,真要是抠起来,也清白不了,更何况,自己跟前的陈二喜。
他对这些事的态度一向是,只要不出大格,他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他们混过去,再说,陈二喜这个宅子的位置的确很和自己的心,前门碾子胡同,安王府花园旁边儿,出了宫门走不多远就是,还临着安王府,便是自己多去几趟,只说去瞧皇叔,谁还能说出什么来不成。
越想越满意,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一念之差,倒后来险些没把皇上的肠子悔清了,这还是后话,且说如今。
这天,武三娘正盼着腿儿坐在炕上一边儿逗弄小花儿,一边把玩那一匣子宝石花儿呢,陈二喜就带着人来了,进了门就说万岁爷赏了宅子,让武三娘搬家。
武三娘一听别提多兴奋了,心说果然那死变态给自己折腾美了,连不动产都舍得给了,有了自己的房子,死变态反正不可能天天来,大多时候家里就自己一个,还不想干嘛干嘛……
三娘 第21章
在邹府三娘就是一个灶房里粗使的丫头,当初进府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这会儿出去的时候东西倒是不少,也不是她要的,是邹瑞非要给的。
依着三娘,就抱着变态皇上赏下的那一匣子宝石花就成了,三娘爱财,这是前辈子胎里带的毛病,现在穿越了,这毛病貌似更严重了。
她是真给穷怕了,刚穿过来那两天,想吃个肉包子都费了半天劲儿,三娘觉得,这就是因为自己没钱,如果自己有钱,直接扔给灶房那些势力的厨娘,别说肉包子,估计她想吃炖肉都不难,再说,还有以后呢,她也不能永远当死变态见不得光的小三吧!
虽然目前来说,她能混到这样,还得归功与死变态,可她不会这么倒霉,得跟死变态一辈子吧!所以钱很重要,就算现在用不着,以后也是必须有的,而且多多益善,钱越多,以后她过的日子就越舒坦,那句俗话怎么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就有一切。
有了这种想法儿的三娘,比前世更贪财,本来以为死变态好歹是个当皇上的,随便赏点儿什么,都是一笔巨款,电影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动不动就珍珠玛瑙翡翠的,可她遇上的这位,赏她一篮子没用的萝卜花外加百来条菜花蛇,弄的三娘异常郁闷,一气之下就把那篮子萝卜花给整成腌萝卜了。
没想到这一罐子腌萝卜倒换回一匣子宝石花来,当陈二喜送过来,一打开匣子,三娘心里就三个字,发财了,就算她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可也知道从皇宫里出来的没有假货,这一匣子宝石花恐怕挺值钱的。
为了试验,到底多值钱,她顺手把一朵赏给了陈二喜,三娘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懂,可陈二喜绝对是这里头的行家,成天跟在死变态跟前,皇宫内院,天子近旁,凭陈二喜这个乾清宫大总管的职位,无论后宫里的嫔妃,还是前朝的重臣,凡是想得好儿的,哪个不得给他送礼,轻则重金,稍微上点儿台面就是奇珍异宝,所以陈二喜绝对是个识货的,只要看他得了赏赐的反应,三娘就约莫能估量出这一匣子宝石花得价值。
陈二喜自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三娘是想讨好他这个大总管呢,殊不知自己成了三娘的估价器,估价的结果满意加心疼。
陈二喜表现出的惊喜,完全就是得了一笔大财,而三娘赏他的那朵,还是特意挑出来瞧着不怎么打眼的,可看他那高兴劲儿,嘴角直抽抽,可见值不少银子,知道值钱之后,三娘又开始心疼了,挺后悔赏他,早知道这么值钱不如直接给银子。
之前三娘手里没银子,可自打变态来过之后,邹府那位神出鬼没不见影儿的夫人,就让柳婆子送来了一包银子,说是让她赏人使,当时三娘就琢磨,这邹府老爷估计没少贪污,要不他老婆能这么手大吗。
不过有了银子总是好事儿,三娘毫不客气的收了,银子可是好东西,这会儿要搬家了,三娘忽然发现,自己的东西真不少,先开头赏给的几箱子衣裳首饰,收拾收拾也是一大车家当,这还是陈二喜一个劲儿的说,把先用的带过去,剩下的到了那边儿再置办。
陈二喜不是瞧着三娘,是想着皇上呢,皇上既然给三娘置了宅子,那就是想长久宠着这位,要是一两回的,也不费这劲儿了,虽说不知道这位能拢住万岁爷多长日子,可听皇上那意思,陈二喜猜着,至少几个月之内丢不开手,至于几个月后,能不能熬成正经娘娘,那就得看武三娘的本事了。
另外陈二喜还领着万岁爷的密旨呢,所以一再说不要带那么多东西过去,并且,亲自带着小太监,进了三娘的卧室帮着收拾东西,一个个的过眼。
这一过眼,陈二喜的汗都下来了,姑娘这床里头都搁的什么东西啊,别的就不说了,一个姑娘家,怎么匕首跟绳子都有,就算武三娘娘偏好这些东西,可她伺候的是皇上,更何况,说到底,武三娘的亲爹是死在万岁爷手里的,藏这些东西莫不是想寻万岁爷报父仇,这可是弑君,甭管成没成,她就有这种念头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宫里那些妃子侍寝,别管你多得宠,上龙榻的时候都是光溜溜的,别说身藏利刃,就是一根儿绣花针你都带不进去,可这位藏着匕首呢,不止他,跟着的小太监,收拾的宫女,加上孙嬷嬷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孙嬷嬷琢磨,陈二喜非要一个个的过眼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瞧了陈二喜一眼,陈二喜这会儿也想明白了,万岁爷指定是知道藏着东西,所以才让自己过来盯着,既然如此,就没想治武三娘的罪,这些东西他还是拿回去给万岁爷的好,以后可得看紧点儿,真那天武三娘一想不开给万岁爷来一下子,她是不怕,自己可还没活腻呢。
想到此,把那匕首袖了起来,跟孙嬷嬷道:“这些东西日后莫给姑娘玩,真有个什么闪失,谁也担待不起。”
都是聪明人,话点到这里,彼此就明白了,孙嬷嬷说了一句:“是老身疏忽了。”其实不是她疏忽,孙嬷嬷压根也没拿武三娘当个正经主子伺候,在她眼里,武三娘就是一个罪臣之女,沦落成了使唤丫头,就算入了万岁爷的眼,也成不了正经主子,尤其姑娘这做派,着实也有些野蛮,孙嬷嬷伺候的就不大上心,再说武三娘也有自己的主意,孙嬷嬷先头是懒得管,这会儿就算想管,也有点儿力不从心。
她早发现了,这武三娘跟别的女子都不一样,看着懒散好说话儿,可性子硬起来,谁的话儿都不听,主意又大又正,在她眼里心里,根本就没规矩这码子事儿,摊上这么一位,孙嬷嬷是有苦难言,尤其看见武三娘竟然私藏着匕首,这才几天儿,以后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儿呢,孙嬷嬷简直把她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她琢磨着,寻个机会还是躲开这位的好,省得临老临老,再因为这么胡作非为的一位,惹祸上身可不值当了。
三娘自然不知道孙嬷嬷的打算,她这会儿正好奇邹夫人呢,这位从她穿越来就没露过头的邹夫人,终于照面了。
邹夫人是得了老爷的话儿来的,邹夫人知道自家老爷跟武家的交情,武家抄家的时候,老爷正赶在外头办差,等得了信儿回来京里,武家也完了,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只来得及把武三娘领回来,后多方寻找武宜春,听说发配的半道上失足跌落悬崖摔死了,连尸体都没影儿,为这个,老爷还特意带着人去哪个悬崖底下寻了三天无果,回来唉声叹气了足有半个月之久。
如今武三娘却跟了皇上,昨儿个老爷在她房里躺在炕上喃喃了半宿:“想我邹瑞当年落魄之时,蒙武兄不弃,留在府里,后举荐给先帝,任太子蒙师,若无他,哪有今日之邹瑞,武家落得这般,便我救不得,也该为武家保住子孙香烟才是,如今却落个断子绝孙,赶明儿百年之后到地府见了武兄,有何颜面……”
邹夫人见他这般想不开,便劝道:“你先头想把三娘许给南哥儿,不也是为了让她终身有靠,如今跟了皇上岂不更好,更何况,万岁爷还要特意置办了宅子,说不得日后就进宫成了娘娘,她若成了正经娘娘,她武家的事儿还不好办吗,万岁爷便不瞧她,宫里可还有个二皇子呢,那可是万岁爷的亲骨肉,若二皇子争气,武家,三娘,往后还愁什么。”
邹瑞听了道:“夫人好生糊涂,咱们万岁爷什么性子,天下谁人不知,莫说二皇子还小,便长大了,就凭他亲生娘是玉嫔,也成不了气候,三娘一个若女子,无姿色,又是个闷性子,此时万岁爷不过摊着新鲜,不定三五日腻了,就丢在一旁,便是万岁爷没腻,就凭武三娘是武家人,这辈子都甭想进宫,日后还不知是个怎样的结果,倒让老夫担心,不若你从库里捡着好的,给她置办两箱子东西,明儿送了给她,就当是替她爹给她的嫁妆,手里有些东西,就算日后失了宠,也不至于太凄凉难继。”
邹夫人这才知道,自家老爷跟自己唱了一晚上大戏,就是为了让自己给武三娘嫁妆,当年邹瑞就是一介寒儒,后得了造化成了太子蒙师,自己的爹才瞧上他,把自己许配给他,就这么着,当初进门的时候,也是空落落一个府邸,不是自己带过来的丰厚嫁妆,邹府焉有今日之贵,故此,这银钱之事向来是邹夫人把持的,便邹瑞这个老爷想有大笔花费也得经过她。
邹夫人瞧破老爷的心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笑道:“在老爷心里,我便这般吝啬不成,瞧着她爹当年对你的恩德,也不能亏待了她去,更何况,她如今还是皇上的人,于情于理这嫁妆都要给的……”
三娘 第22章
就这么着,第二日一早邹夫人便让柳婆子拿着库里的钥匙进去收拾 ,有衣裳料子首饰,也有瓷器摆件,字画,古董,整整装了四箱子,让人抬着进了三娘的小院。
她进来的时候,陈二喜跟孙嬷嬷,刚带着人收拾妥当,三娘却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一边儿晒太阳,一边儿跟小花玩呢,守财立在她身后,手里抱着她的宝石花小匣子,就这个是她的心头好,她谁也信不过,可就信得过守财。
三娘觉得守财有点儿傻实在,忒好骗,这样实心眼的人,不会黑她的,所以她放心的让他抱着,小院里头人来人往的搬东西,武三娘跟看不着似的,那悠闲自在的样儿,令邹夫人狠狠愣了一下子。
邹夫人是知道无三娘性子的,柳婆子虽跟她说武三娘如今变了个人,可邹夫人琢磨,就算再变还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吗,可如今瞧见她,邹夫人还真就觉得,眼前这位就是另外一个人,就算外皮儿是武三娘,可举手投足,哪怕一个眼神儿,邹夫人都觉得异常陌生。
邹夫人忽然有些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看上武三娘了,过去的武三娘姿色平常,性子也不讨喜,更不会说话,说白了,除了是武家的闺女,连个使唤丫头都不如,后来武家完了,这唯一一个可取的地儿也没了,武三娘就变得一无是处,虽说老爷念着武家的恩,想把她给南哥儿,可说句透底儿的话,邹夫人打心里不乐意,所以她漠视灶房那些人欺负武三娘,她只是把她丢在哪里,想让她自生自灭。
可现在的武三娘,即使姿色仍然寻常,那通体的灵透气儿,就跟忽然有了魂儿一样,穿着一身秋香色的衣裳坐在那里,比照着她旁边一丛开得正盛的秋菊,竟觉得毫不逊色,只是邹夫人看见她臂上缠的蛇,有些怕的后退了两步。
小花虽说在三娘手里老实的近乎谄媚,可不代表别人的账它也买,事实上,除了三娘跟守财,这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怕小花的,从武三娘这里受到了极大打击的小花,大约从这些人上找回了一点儿存在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着,只要这些人一靠近,他就支起蛇头来,嗖嗖的吐信子,那架势仿佛随时随地要扑上来咬一口似的,谁能不怕啊。
这么几回过去,这院子里人都能躲着小花就躲着小花,而小花大多时候都跟三娘在一块儿,所以一般三娘跟前两米之内,都绝少有人晃悠,除了守财,这也令三娘分外满意,她实在受不了干点儿啥,都跟着一帮人伺候。
她觉得,这样自己一点儿*都没有,而小花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所以,三娘现在对小花的态度,基本上就是一条看门蛇,三娘正琢磨着,以后自己睡觉也让小花盘在身边儿,等下回那变态再来的时候,自己也不至于处于被动了。
三娘如今是想明白了,既然那变态找虐就不赖她了,变态要是识相,就此把自己给忘了,算他命大,如果他再来,自己有的是招儿对付他,三娘琢磨,下回是不是用皮鞭子蘸水狠狠抽他几鞭子,他爽了,自己也爽了,两全其美,不过,现在得先应付这位邹夫人。
柳婆子跟她说:“这是夫人。”三娘琢磨自己在人家府里白吃白住了这些日子,于情于理也得谢谢人家,想到此,便站了起来。
刚要行礼,邹夫人急忙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武三娘是个罪奴,可她如今却是皇上的女人,邹夫人如何敢受她的礼,想搀她起来,却又怕她手里的小花,只得用嘴说了。
三娘也明白自己不算什么,可死变态的地位高,能狐假虎威的时候,就仗一下势呗,这邹夫人虽没亏待自己,可瞧她那眼色,也知道不大喜欢自己,三娘没那种不长眼,人家明明烦她呢,还非得上赶着去如何如何,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正好两便。
邹夫人就意思意思说了两句场面话儿,让人把箱子抬进来就走了,柳婆子倒是有些依依不舍的,送着三娘从府门出去上了车,柳婆子眼角都有些潮,终是上前去,小声嘱咐三娘一句:“为着以后打算,姑娘的性子该收收才是。”
要说三娘最舍不得也就是柳婆子,她心里知道,这柳婆子对自己实心,在她心里,一个守财,一个柳婆子,是目前她唯二信得过的人,她本来想开口跟邹夫人要柳婆子跟自己一起去,可又一想,柳婆子可是邹夫人陪嫁过来的丫头,如今是上房的体面婆子,在邹府颇有地位,自己呢现在算什么呢,说白了,一个见不得光朝不保夕的小三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完蛋了,自己一完蛋,很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柳婆子跟着自己好了不说,要是坏了,岂不倒霉催的,她是好人,自己不能这么害她,赶明儿等自己脱离了死变态,在这里混明白了,再把她要过来,现在就让她在邹府里挺好。
所以说,三娘难得有良心,可一旦有了良心,对人好起来也是实心实意的好,只不过她没心没肺起来也绝对够没心没肺,后来把文帝气的,为她伤了心伤了肺的,可没少劳神,到底儿也没把的良心换回来,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三娘,从邹府搬出来,还没进碾子胡同呢,刚路过前门大街,三娘就高兴了,隔着轿子的窗帘,一个劲儿往外瞧,两边儿可都是京城里有名儿的买卖家,前门大街说白了,就是古代的繁华商业区,有商业区就有门面铺子,有铺子就能做买卖,做了买卖就能赚钱,赚了钱就能有丰衣足食风花雪月的小日子。
三娘这一路都在琢磨,自己怎么在这人傻钱多的时候狠狠的捞它一笔,等有了钱,找机会把死变态一踹,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去,只不过,做什么买卖能捞着钱呢,自己空有念头,具体的怎么实行,从那里开始第一桶金,还得琢磨。
轿子停在大门外,刘婆子扶着她下了轿,柳婆子没跟来,邹夫人倒是把刘婆子给了自己,刘婆子虽然没柳婆子和心思,可三娘还是觉得,比孙嬷嬷那帮人好使唤多了,而且,那帮人在自己跟前就是死变态的眼线,自己要是想干什么,估计这里还没干呢,死变态那边儿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三娘进了宅子第一件事就开始琢磨怎么把孙嬷嬷跟那几个宫女给弄回宫去,不过,这宅子真不赖。
三娘挺满意的进了二门,就她一个人住,上房自然是她的,进了寝室看见那张大的离谱,看着异常华丽坐实的拔步床,三娘在心里不禁又骂了几百遍死变态,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么大,这么华丽,这么坐实的拔步床只能是订做的。
她现代的时候,可是看过拔步床的展览,里头那些就没一个这样儿的,三娘还是挺了解文帝的,这宅子别的文帝是没交代,唯独这个床,他特意吩咐了陈二喜,说了句:“旁的摆设都无妨,只寝室的床要用些心。”
皇上吗,话自然不能说的太白,只这一句,陈二喜参考自己听窗户跟儿的动静,立马举一反三的明白了万岁爷的心思,万岁爷惦记三娘,说白了不就是炕上那点儿事儿吗,所以这床必须得大,大了才能让万岁爷折腾痛快了,光大还不成,怎么也是万岁爷睡得龙榻,就算不是宫里,也得过得去眼儿才行,因此得体面,再有第三个,得坐实,这个是二喜自动自发加上去的,二喜想着两人折腾的那动静,回头折腾半截,床塌了,万岁爷问自己一个办差不力,岂不要脑袋搬家。
所以,他特意让造办处连夜弄了这么张床,华丽大之外,床柱子,床腿儿,床板儿,都特意加粗,别说万岁爷跟武三娘两个人,就是上去四个二百多斤的彪形大汉,也是纹丝儿不动,这床做好了之后,陈二喜特意寻个机会伴着皇上,过了过眼儿,万岁爷还在上头坐了会儿,那脸色陈二喜理解是满意,所以,这张床理所当然的就摆在了这里。
三娘先是在心里骂了死变态,接着眼睛也亮了,心话儿这么大的床,岂不更得她施展,等死变态来了,让他尝尝皮鞭子的滋味。
不过三娘这回还没来得及准备鞭子呢,文帝就趁着夜色颠颠儿的来了,文帝这养了五六天,才把龙根儿养舒展了,这一舒展立马就动了淫,心。
文帝来的时候,三娘早睡了,这里什么消遣也没有,天黑了,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加上今儿变了天,有点儿冷,三娘就更想念暖呼呼的被窝,吃了饭例行的跳绳过后,洗洗就上了床,床很大,被窝又香又软,三娘舒服的叹口气,没一会儿就得死死。
就没想到这么冷的天儿,死变态还能来,可就来了,文帝一进来就看见窗下脚踏上冲他呲牙的小花,文帝愕然一瞬,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走到近前,小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立马老实了,不禁老实了,还在文帝身上蹭了蹭。
文帝敷衍的拍了拍它的蛇头,小花就仍老实的盘在脚蹬上,眼睁睁看着文帝,打了鸡血一样钻进了帐子里……
三娘 第23章
三娘这里正做梦呢,梦里她凭借无敌的金手指成了超级大富豪,家里的宅子一眼望不到边儿,金银财宝珍珠玛瑙都堆成了山,还有个温柔的大帅哥,轻轻抱着她。
然后场景一换,红绡帐里明珠高烧,温暖如春,帅哥抱着她开始脱她的衣裳,接着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哪是什么温柔大帅哥,根本就是死变态。
美梦顿时变成噩梦,三娘嗖一下睁开眼,正对上眼前一张大脸,棱角分明的一张变态脸,变态眼里的欲,火跳跃着,仿佛下一刻就能把她焚毁:“朕的三娘这是想朕了,乖巧的朕都有些不惯呢,今儿晚上可不许再淘气,让朕好生爽利爽利,这几日可都让朕惦记坏了……”嘴里说着,低下头就来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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