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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宝非宝
她后退半步,躲开雨水,想要再找个很好的开场白,和身后的不速之客打个不咸不淡的招呼。脑的措辞还没想好,腰就骤然一紧,被勾向一个厚实的胸膛。
她睁大眼睛,被捂住了嘴。
两只手臂被擒住,扭到身后,被他一只手轻松囚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挤在了洗衣房的角落里。
水流阵阵,充斥在耳边。
“昨晚你和别人接吻的时候,”程牧云轻声问,“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在心里比较过,更喜欢谁吻你?”
昨晚她根本没有——
……就算是有晚安吻,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里现在有个沙发,或是草丛,我都会毫不犹豫推你上去,”程牧云的声音像是床榻间的温情呢喃,“从见你第一眼,我就控制不住这个想法。”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第5节
她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无能为力。
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轻声说:“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一直在想着你。”
她垂下眼睛,感觉他修长的腿贴着自己。
口鼻上的那只手,慢慢移开。
程牧云低声用俄语在她耳边说:“不要叫。”
她刚才那一瞬被惊吓到才想要叫人,可是现在,此时,她竟然……没想到要大声呼救。
温寒意识到这一点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微微喘息着,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你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
“没有借口,”他的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想要你。”
她在莫斯科也碰到过一些直接而热情的追求者。
就算被逼到角落,也都会坚决避开。
可这个男人。
她一直竭力让自己厌恶,躲避的男人,就在刚才被他强吻的一瞬,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潜意识里并没有厌恶和他接吻的感觉……
一见钟情吗?
她不承认。
可两人之间分明就有一种异样的漩涡,在吸引着彼此。
她脑子里纷乱地让自己冷静的时候,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不再说话,用自己的嘴唇强硬堵住她的,开始一粒粒解开她衣服上的纽扣。
温寒浑身一震……
“你在身体在迎合我,比起你那个很有风度的朋友,你更渴望我,”程牧云的声音在洗衣房的这个角落里,给她构筑了一个无法抗拒的漩涡,“就像我渴望你一样。”
因为如此过分的亲昵,她变得柔软而浮躁,头昏脚软。
不应该是这样。
不能这样。
她闭上眼睛。
程牧云的吻变得有些柔软,轻轻从她舌下,游移到她嘴里最敏感的上部,用舌尖在那里反复地滑动着。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发抖,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微微挺起胸……
水声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变化。
洗衣机里的滚筒已经被灌满,水太满,甚至开始从洗衣机一侧的管道里流出来。
他忽然放开她。
温寒腿有些软,慢慢靠着墙,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慌张地系着自己的衬衫。
程牧云关上水龙头,将一条排水的塑料管道放到水泥池里,然后在自己裤子上抹干净手,又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替她一颗颗系好纽扣:“我发过誓,永不回俄罗斯,而你,应该很就返回莫斯科,我们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我和你之间,在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任何事都只是尼泊尔的一段艳遇,”他的手指托起她的脸孔,让那张因刚才的激情而泛出红晕的脸对着自己,“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真是个好东东……
☆、第五章 菩提座下人(2)
老旧的机器正在运转,噪音有些大。
程牧云的手指沿着她的锁骨滑下来,停在她心脏的位置:“我们会很乐。”
如果有个你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的让人沉沦的男人,在这里,在世界最高峰的脚下,在释迦牟尼诞生的国度,邀请你和他如情人一样耳鬓厮磨。
期限十日,你会接受吗?
得到几百个小时和永远无法得到,你会如何选择?
程牧云显然没给她留出多少选择的时间。
凌晨五点二十分。
他从内锁上了洗衣房的门。
他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直接将手从她的领口深入,刚才系好的衬衫被他手臂的力量撑开,有塑料纽扣落到地板上的声音。她想抗议,已被他抱起,他将她放在角落里的两层老旧木箱上。
那上边铺着印度风格的毯子。
接下来的所有,都不再受控制。
……
这个早晨,当客栈的小门童抱着老板娘的衣服上顶楼时,恰好就看到三楼的女客人抱着已经烘干的衣服,脸颊浮着层异样的粉红色,从顶楼的洗衣房走出来。门童想要避身让开时,洗衣房已经又走出了那位常年住在这里的男熟客。
门童低头,抱着衣服走上楼。
余光分明就是看到隐秘的一幕,那位男熟客,拉住女客人的手臂,低头,轻含住她的嘴唇。女客人似乎有些紧张,想要躲开,却被他擒住手腕,不得已在男熟客的眼神要挟下,倒退两步,点点头。
女客人落荒而逃。
男熟客却手撑着墙壁,看那个女人的身影跑下楼,等到脚步声彻底远去,他才若有似无地看向在洗衣房门口偷窥许久的门童。
门童缩了缩脖子,低头走进洗衣房。
温寒穿着刚才烘干的衣服,回到房间,怀里胡乱抱着的一堆干净的衣服里,包裹着一件脏衣服,这是被他扯断所有纽扣的衬衫。她在离开前还试图找寻过纽扣,找到三颗,还有两颗不知所踪。
她将衣服放到箱子最底层,想到刚才的一切,整个人都顺着床的边沿,坐下来,蜷缩地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板上,背抵床。
这一刻她想到的,竟是阿加西十几岁第一次和男孩子约会后,回来脸颊绯红,亢奋地给她讲述亲吻的妙感觉。“那个男孩,想要摸我的胸,却连衣服都不敢解开。”阿加西当时笑得很灿烂。
温寒脸贴在床单上,闭上眼睛,都是顶层阁楼的洗衣房。
约会,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想好了,来找我。”这是那个男人说得话。
他——
她此刻发现,她连他全名都不清楚,只听老板娘在昨夜叫他yun。
听起来是发音。
午饭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和阿加西一起下楼。
虽然晚了十几分钟,王浩仍旧有着耐心笑容,和朗姆等在一楼,他看到温寒就站起来,说:“我们出去走走,去看看这里的寺庙,据说他们今天在过节。”
老板娘慢悠悠地,收拾着昨夜水烟的用具:“尼泊尔一年有三分之一时间都在过节,留在这里,你们时常会过节。”老板娘说话的时候,嘴边有个小梨涡,别有风情。
朗姆有些手心发热:“可惜我们这次只留十天,等明年,不是雨季了,我再来尼泊尔,到时候老板娘你可愿意做向导?”朗姆的英本就说得不顺畅,这么一有了些调情的心思,就更磕巴了。
温寒听得忍不住笑。
“哦?只留十天?”老板娘撩起头发,“怎么这么急?来这里的路途辛苦,怎么不多留一些日子?我记得你们订房信息是二十天?”
温寒想到是自己订得房,竟忘了更正信息,不太好意思地笑着解释:“因为我们同行的人,忽然有些事情,所以临时缩短了旅行时间。”
虽然她也不知道,王浩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将二十天缩短为十天。
老板娘笑笑,挥手说没关系,反正这个时间尼泊尔游客也少,耽误不了什么生意。
温寒来之前做了功课,今天正好是尼泊尔提吉节的第一天。
几个人进寺庙,看到到处都是盛装的印度教妇女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甚至不太顾及不曾停歇的毛毛细雨。阿加西看得新,不断扯着温寒胳膊,让她给自己介绍这个节日。“这是为男人祈福禁食的节日,今天狂欢后,明天这些印度教的妇女就会禁食二十四个小时,为自己的男人和家人祈福,最后一天是沐浴日,会彻底清洗自己的身体。”
“那未婚的呢?”
“祈祷自己找个好男人,有个幸福家庭。”温寒轻声说。
身边都是身穿红色沙丽的女人,额头都有鲜红的印记,是进入庙门时被经师点上的。他们站了会儿,发现两个男人都不见了,阿加西低声抱怨了两句,在这里玩够了就想离开。温寒从早上到现在都心神飘忽,也不太看得进去这种人风景,和她离开寺庙。
回到客栈的那条石径路,意外看到王浩和程牧云坐在路边一个小西餐厅的门口,身边还有个笑眯眯的男人。温寒的脚步停下,倒是阿加西忽然热情起来,挽着她的手臂,走过去坐下来。
“啊呀,这里漏雨。”阿加西坐得太仓促,竟然没发现座位是湿的。
温寒仰头看露天雨棚,不是漏雨,而是根本外边这两个座位在雨棚范围外,遮不住。
程牧云笑,微侧身,对敞开的窗口内的人说了句众人听不懂的语言,不一会儿,西餐厅的老板就跑出来,招呼他们进去坐。
众人进入餐厅里,挨着街边窗口的位置坐下来。
温寒身边是阿加西,对面是王浩,而右斜方就是程牧云。她拿着餐单,尽量让自己淡然的像是从未和他熟悉。
而程牧云也很如约配合,除了偶尔对她展现出与昨晚狂欢之夜的兴趣,余下的时间,都在应付阿加西的热情。
“你以前真的是和尚?”
程牧云:“真的。”
“为什么又还俗了?”
“佛法修行有八万四千法门,”程牧云两只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搭在一起,用手背托住自己下巴颏,非常认真地看着阿加西,“我选择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修行法门。”
阿加西被他逗笑:“你这么说,就是还在修行喽?”
“不错。”
“那……如果犯戒怎么办?”
王浩微微笑:“阿加西,你问得太隐晦了,让我来帮你问清楚,”他拍了拍程牧云的肩,“你面前的这位美女是想问你,愿不愿意犯色戒?”
“色戒?”程牧云的余光扫视角落,一闪而过,“忍受情欲痛苦,也是八万四千种苦修的其一种。”好新鲜的说法,在座的人脸上都显出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趣,甚至连程牧云身边的那个男人都觉得很有意思。
只有温寒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继续很认真地去切牛肉。
这里的牛肉肉质很老,简直是在考验刀的质量。她起初切下一大块后,放到嘴里,吃了很久才能让肉质松软易下咽,于是不得不在下一块时,更加卖力,将牛排切得更小。
“双修呢?”阿加西忽然看温寒,“双修,我们在图书馆看到过。”
刀砰地一声,切到了盘子。
身边两桌的游客都被吓到,看向这里。
温寒目光有些尴尬,对身边人抱歉笑笑……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第6节
“双修?”程牧云轻轻重复,“这是个很古老,也很玄妙的话题。”
王浩看温寒低头切牛肉,似乎有些不,咳了声,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去问温寒她们在寺庙玩得如何。阿加西似乎对妇女禁食一整天而为男人祈福非常不满,怪地控诉了两三句,顺便,表达了对印度手绘的兴趣。
因为对印度的水土不服,阿加西先前成功错过了这种传统工艺:“温寒也很喜欢,可惜她要陪我一起在酒店住着,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会为教外的女人手绘,从指尖到脚尖,不知道绘得时候是怎样的感觉?你知道,我很怕痒。”
他们气氛愉地吃着晚餐。
王浩时不时低声和温寒说话,询问她昨晚是否睡得舒服。“挺好的,就是有些潮湿,楼上的烘干机只能弄一弄衣服,”温寒说,“如果床单和被子也能烘干就好了。”
“是熟客的话,完全可以,”程牧云像是与她根本不相熟一样,眼睛略眯着斜了她一眼,“老板娘的房间有个仿俄式的壁炉,她可以帮你烘得干燥温暖。”
“真的吗?”阿加西兴奋追问,又遗憾地反应,“可惜……我们都不是熟客。”
他仍旧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在笑:“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结果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好像有关于他的要求,老板娘都不会拒绝。
不过,程牧云暗示他们不要声张,免得被其它住客知道。他甚至还好心地帮两位女士亲自拿过去,王浩倒是没那么娇气,婉拒了。朗姆后来在晚上知道这件事,越发不,提醒阿加西小心这个男人:“他的眼神有毒。”
阿加西嘲笑朗姆:“你不过是看老板娘对他特别,吃醋罢了。我发誓,他一定会是我的,而你就尽管放心大胆地追求你的小狐狸吧。”
阿加西志在必得,甚至追问为什么王浩会和他坐在一起吃饭。还有那个矮个子的陌生男人是谁?王浩说是与她们走散后,碰到程牧云带着个朋友邀请自己用餐,也就没拒绝。
“看啊,你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何况是我们女人,”阿加西笑着,揽住温寒的肩,“温寒,他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她说着,还去瞄王浩。
温寒咳了两声。
她继续坐在阿加西的床上,将手里一叠扑克牌张张码放,铺了半张床。王浩站在她身后,发觉她出了顺序差错,脸靠近她的后肩,轻声说:“错了。”
温寒略微一怔,感觉王浩的气息在耳边。
她仓促躲开,扔掉手里的纸牌,跑到窗边去陪着阿加西看街景。
她脑子里的都是刚才程牧云从阿加西房间取走被褥时,对她们说的话:“晚上抱过来。”阿加西很是兴奋,热情地说一定会等他,等到天亮也无所谓。
到晚上十点多,程牧云终于抱着被褥出现。
他敲开阿加西的房门,阿加西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接过被褥,发觉老板娘还很体贴地在被褥外裹上了一层布,很是惊喜。“温寒的呢?”阿加西发现他只拿来这么一套。
“好了,一会儿老板娘自己会送过来。”
阿加西目光闪烁,嘴角扬起来,她忽然就凑到程牧云耳边,怀里的棉被虽然隔开两个人的身体,但是她的脸却凑得很近:“谢谢你。”
程牧云慢悠悠地退后,笑。
阿加西以为他会收到自己明显的暗示,在这个深夜,可惜这位让她感兴趣的男人并没有对她表示出同样的热情。
她恋恋不舍,刚要关上房门。
“想不想试试henna tattoo?”他乜着眼,去看隔壁的门,“叫上你的朋友,我知道一间不错的小店。”
阿加西眼睛一亮:“好啊,否则今晚真不知道该做什么。”
“半小时后,我在楼下恭候两位。”
这些对话,就隔着一层门板,温寒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从她听到脚步声,就已经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坐到沙发上,光着的双脚紧紧并拢着,正襟危坐在那里,等待他敲开门。
她不停告诉自己,要很拿过被子,对他说“谢谢”,然后就关上门。
千万不要给他机会。
可未料,等待到最后,听到的却是他邀请阿加西和自己去圆一个henna tattoo的梦。又是个意外,她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从早晨去寺庙,她就说服自己不要再动摇,可没想到回来就和他共进了午餐。又因为自己一句随口抱怨,被他抱走了自己的床单被子,一直到现在,深夜,忽然出现了henna tattoo的话题。
……
阿加西来找她,她找了无数个借口,也没避开,毕竟她不能说出真正躲开的原因。
“你在印度时不是抱怨错过了?”阿加西将一个红色的法式宽檐帽扣在自己头上,随手将她那顶黑色的为她扣上。
外边细雨纷飞,打伞的构图自然没有这种宽檐帽看起来吸引人。
几个人到楼下。
依旧是水烟的夜场,谈笑的客人们。
今早退房了几位,又来了几位从香港来的女孩子,低声交谈着。阿加西拉着她,从胡乱摆放的小沙发穿行而出。
墨绿色的玻璃门,模糊着深夜外的街景。
她按着自己的帽子,抬眼去看,穿过布满水滴的玻璃看到他。阿加西一把推开门,有夜风吹进来,还有他回望的目光。
“这么大的风?”阿加西也按住自己的帽檐,迈出门,伸手去接了接雨,“怎么这雨就从来没停过?”
温寒跟着走出来,避开他的视线,礼貌地点头招呼。
他上前两步,随手将她们的小旅店玻璃门关上。几不可闻的声音飘入她耳:“整个白天你都晃在我眼前,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
温寒吓了一跳,诧异回头。
……
“这里会有暴风雨吗?”阿加西同时回了头,甜蜜一笑,“或者,何时会放晴?这十天我们看得到尼泊尔的太阳吗?”
“要看运气。”
他一副什么都不太有所谓的样子,指了指黑暗街道的深处。
向那个方向走,有他说得那家小店。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喵,锵锵锵锵~
☆、第六章 菩提座下人(3)
她和阿加西两个人走在泥泞的街道上,避开一个又一个水坑。
街角拐过去,到了终点。
程牧云将他们带入一楼,店主正在看着个破旧的小电视,看到他们,起身与程牧云用陌生的语言交流数句,对身后黑色帘子内吩咐了句。有个年轻女孩子走出来,对两人双掌合十,说了句当地语言,随后,脸红红地仰头看他。等他翻译。
程牧抬了抬下巴颏:“她让你们上楼。”
说完,拉过一个椅子,斜靠着坐上去,摆出会耐心等待的姿势。
两人走上楼,看到四个紧用厚重的帘帐隔开的小房间。
一左一右的两个都有人,她们上楼时,身旁刚好有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走出来,端着颜料。
温寒与阿加西各挑了一个。她掀开帘帐走进去,又踮着脚尖,将缝隙合上,回身看,就是一张简单的床,铺着印度花纹的毛毯。
这间与隔壁,也就隔着一层厚布,能清晰听到那里的客人在笑着问,依旧是听不懂的语言。
她还在犹豫这张床是不是干净,身后,有人影撩开了帘帐:“脱掉上衣,躺上去。”她诧异回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虽然戴着黑色口罩将面容遮去了大半,可还是他。
她张了张嘴,心开始有没有节奏的乱跳。
程牧云眯起眼,用食指比在黑色口罩外。
很明显,是在警告她,不要出声,隔壁就是客人,而对面几步远的地方是另一间房的阿加西。
“你……来做什么?”很轻的声音,她倒像做贼一样。
他将盛颜料和热毛巾的盘子放在矮桌上,走近她。
她后退,撞到床榻。
上衣下摆被他拉起来,她按住,无措地瞪着他。
他俯身,耳语:“你看,这里有张床,每个客人都这样。”
温寒犹豫,话说得没错,可是——
他没给她再犹豫的机会,脱下温寒的纯棉长袖t恤,将她推到床上,按住她的小腹和后腰,将她翻过来。然后,靠着床边站着,一只腿跪在床边,压住她右手手腕,摸过来一管颜料。
颜料落在她的指尖上。
很凉,她的皮肤却是滚烫的。
起初,她还有些不舒服,毕竟上身只剩下了内衣,如此躺在床上,在他面前,会让她有种不安感。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欣赏起他的画。程牧云垂着眼睛,所有视线都只在她的手臂和颜料管之间,绘画从指尖开始,再到手背,起初只是藤蔓,慢慢地,藤蔓的尽头开始有莲花。
纠结在藤蔓上的莲花。
很诡异的组合。
“温寒?”阿加西在另一间房,隔着两层厚帘,在叫她。
她嗯了声,心虚地瞥了他一眼。
“那个男人,我前天看到他房间有个女人,也在说俄语,真是个风流的人,”阿加西用俄语说着,估计以为这里只有她和温寒听得懂,“刚才他给我送烘干的被子,我暗示他今晚可以留在我房间,他还装作听不懂。”
她肩上有温热,粗糙的质量,他隔着那层黑色口罩,吻上她的左肩。她不敢动。
阿加西的笑声传过来:“你怎么不说话?哦天啊,我不能再笑了,会弄坏手绘,我这位英俊的小师父已经开始用他漂亮的眼睛警告我了。”她“嗯”了声。
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窗外,临街的客栈灯光暧昧。
有新酒吧刚好开了张,光影透过大片的植物,投出了七彩的光,透过玻璃落在天花板上。
在安静,她越来越无措,撑着手臂活动活动。
温寒紧紧咬着下唇,身体因为刻意僵持,而有些发麻。
在印度时,她就看到有人画完双手,要坐在那里一两个小时,保证颜料着色。一两个小时——
“你……为什么还俗?”她轻声说着,想结束这诡异的安静。
很轻的声音,几乎能随着熏香飘散。
程牧云画的认真,低声说:“我心皈依,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什么差别,就算和你做|爱也一样。”他手绘图不断,图案蔓延到手臂上,不再是细小而蜿蜒的小朵莲花,而是大朵层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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